堪称孤军奋战的他亲眼目睹组织覆灭,于烈火中轰轰烈烈地死去
惊醒的Gin:(精神恍惚,怀疑人生)
他缓了缓神,转头把身边睡得昏天黑地的老搭档踹到床下
如果没记错,这家伙在梦里是条子的一员,还玩什么可笑的自我牺牲
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不妨碍他突然看不顺眼
再一想想这家伙整天都喊着要叛离组织的话
Gin:(更不爽了)
某卷毛先生(睡意惺忪地对上自家搭档不爽的俊脸):
这个梦很快就被Gin忘在了脑后
直到某次任务中他见到了梦里那个小侦探的幼年体
Gin:......
梦里的事情,也许大概可能会成真
当晚——
当某人再次懒洋洋地圈着银发杀手百无聊赖地说着什么叛离组织的话后
Gin:好。
只是习惯性口嗨的卷毛犬:?
说做就做,Gin当晚就跟Boss请了大长假,留足了充分的时间离开
这组织谁愿意待谁待吧,他可没什么献身组织的想法
他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卷毛推下去,嘴角勾起微不可及的弧度
这家伙这么蠢,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他可没兴趣再花上十几年去找个称心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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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琴,HE,ooc预警】
1.作者有些主角控在身上,喜万人迷,且喜欢【描写】(标红)
2.极圈cp松琴
3.与原著世界线有出入,存在阵营反转
4.性格会有出入,ooc
5.松琴谈恋爱,谈恋爱,有感情线
6.身高差叫我吃了,所有智商用来给松甜补身高
7.逻辑死,作者智商盆地,写不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谋略故事
【*说实话这cp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比较邪门的,所以接受不了请不要点开,如果好奇心旺盛点开了,如果发现不对请立刻逃跑,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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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幼驯染是我男朋友后来成了我老公》、《噩梦后我跟幼驯染叛逃了》、《森林里捡回个男朋友》、《我后妈天天收拾烂摊子差点被气死》、《我又双叒叕叛逃失败了》、《一怒之下炸了我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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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澳大利亚,戴恩雨林。
雨后的密林中散发着清新的新叶气息,但静谧平和下却暗藏危机。
一道银光闪过,锋利的刀刃深刻地切入坚硬的树干。
一条花纹艳丽的细长毒蛇疯狂扭动着身体摔落,信子似乎还在发着“嘶嘶”声,随着断落的脑袋一起掉进了危险茂密的树丛中。
黑泽阵蹲在一颗高大灌木的树枝上,面不改色地抹掉溅在脸上的血迹。
银白的短发被雨水打湿,发梢的雨水不断滴落到他浅白色的长睫上,又迅速被眨落。
雨后绽露的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洒在银发男孩身上,朦胧的金光将他稚嫩的脸庞修饰的更加柔和。微光照进翠绿的眼底,清澈剔透,犹如宝贵的翡翠。
黑泽阵微微皱了下眉,有些嫌弃地晃晃脑袋,雨水簌簌落下,他手往后一伸,拽住连体的黑帽戴上。
帽子对他而言有些大了,一下子盖住他小半张脸,黑泽阵整理了一下,又聚精会神地盯着树下。
小小一个身影团在树上,像只矜贵警惕的黑猫。
“簌簌”
树下突然传来树叶轻微的摩擦声,黑泽阵垂眸,冷静地看向声源处——一团低矮的灌木丛,繁茂的枝条不断抖动,叶尖的雨滴也因震动而落下。
树丛惊动了周围的昆虫鸟类,小动物们纷纷叽叽喳喳地离开了这里。
“簌簌”
一只带着血迹的小手伸出,扫开了拦路的枝条,随后一个毛绒绒的黑色脑袋探出来,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从树丛后钻出来。
男孩个子不高,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软软的婴儿肥,因为近来瘦了些,蓬松的卷发显得他脸更小了些。他脸上沾着脏乎乎的泥巴和不甚清晰的血迹,黑色的连帽衣上被锋利的树枝勾出了不少线头和窟窿。
黑泽阵注意到男孩衣服款式跟自己相似,胸口绣着一个数字“13”。
而他的胸口也有一个数字——“9”。
三年前,遍体鳞伤的黑泽阵被组织里的成员捡到,年幼的黑泽阵什么都不记得,还是组织里的人从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条绣着“黑泽阵”名字的手帕,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手帕品质很好,组织推断黑泽阵大概是遗落在外的富家少爷,不过之后不再是了。
组织将黑泽阵当成宠物养着,直到发现他在格斗上的潜能——
BOSS令代号成员贝尔摩德收养了他,并以杀手的标准训练他。
而今天,则是每月一次的考核。
黑泽阵明悟,这大概也是组织里历练的孩子。
他心中忌惮的情绪更重了,果然组织里没有简单的人,就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在这危机四伏的雨林中活下来。他把人家当成小孩,但事实上他自己其实跟这孩子差不多大。
他静静地潜伏在树上,没有惊动这个危险的小孩,默默观察他要做什么。
就在他心里的警惕达到顶峰时,他看到树下这孩子低头,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睛,发出了微微的啜泣声......哭了。
黑泽阵:“......”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看来这小孩并不是什么小老虎,充其量也就是只外强中干的猫崽仔。
可能是觉得周围没人,所以小孩的哭声逐渐放开,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宣泄出来。
黑泽阵听了心烦,又怕他引来其他危险的野兽,眼看他哭声又要变大,黑泽阵冷不丁开口:“喂,别哭了。”
哭的正在兴头的松田阵平一愣,怔怔地抬起头,泪意盈盈的青蓝色眼睛中映出一道披着光的小小身影。
他擦了擦眼泪,不受控制地抽噎一下。可能是乍一见到同龄人,心里的警惕全都消退,带上了亲近之意。而这个小孩身上也有数字,却要比自己干净体面的多,年纪尚幼的松田阵平很快判断出了这个人很强。
鬼使神差地,他带着鼻音问:“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哈?”黑泽阵一脸莫名,不耐烦的话在对上那双有些期待和小心翼翼的眼睛时突然卡在了喉咙,他抿了下唇,突然有些心软,却依然恶声恶气:“不是。”
青蓝色的眸子黯淡下去,却在下一秒听到他说:“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能带你回组织就谢天谢地吧。”
松田阵平眸子一亮,目光灼灼地盯住了树上那个人。虽然阳光耀得他看不清小孩的脸,但是他觉得这个小朋友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看的人!
“叮铃铃铃铃铃铃——”刺耳的闹钟打破宁静,毫不客气地开始扰人清梦。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先于床上那只懒懒伸过来的胳膊将它拿起,手的主人是一位气质清冷凛冽的银发青年,面容苍白姣好,却被一双冷漠的绿色眼睛压住了长相带给人的亲近感。
青年看起来也是刚醒,长发有些凌乱,脸侧散落几股粗糙编制的麻花细辫,毛毛躁躁,让他看起来多了些迟钝的稚气。
他身上还穿着睡袍,露出一截小腿,瘦削的脚踝处跟腱清晰,踝骨分明,因皮肤过于白透薄弱,隐约能见皮肤下或青或紫的毛细血管。踝上戴着一条鲜明的红绳,绳上挂着一颗金色字母“M”,昳丽而精致,平白无故让人气血翻涌。
这红绳上的“M”是去年松田阵平突发奇想去定做的,后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他,又奇思异想把它做成了脚链,并无理取闹地硬要他戴上。
当时琴酒还问,做成项链不好吗,做成脚链这是什么怪癖。
松田却只是一脸高深莫测地说着:“你不懂,本质上是不一样的。总之,看在搭档这么多年的份上,满足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心愿吧!”
琴酒:为什么我过生日还要满足你的愿望?
虽然又费解又嫌弃,但琴酒最后还是戴上了。
在没有触及底线时,他对搭档一直都很纵容。
琴酒看了眼时间,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那人一脸迷茫地寻找闹钟。
眼看他要滚下床,琴酒也不提醒,打算看看这货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
只可惜琴酒还是高估了他,直到这人连人带被滚到地上了都还睡得跟猪一样,甚至挪动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琴酒忍无可忍,按掉闹钟,弯腰拽住被角一把把被子掀开。
被子抽离,脑袋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琴酒丝毫没有怜惜,他把被子一扔,抬腿就要把人踹醒。只是腿才抬起,一股滚烫却突然出现在脚踝处,接触到微凉皮肤,让琴酒有些恶寒。眉头还没皱起,只觉得脚踝被大力拖拽,没有丝毫防备的琴酒瞬间失去了身体重心。
眼前一花,在身体倒地之前,琴酒只来得及做好自我保护,没能阻止身边这人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琴酒的肩膀被他牢牢按住,长腿一抬压在琴酒腰上,毛茸茸的黑色脑袋轻车熟路地在胸口蹭了蹭,然后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停住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这人十分顽固地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像是把怀里的人当成的大型的安抚玩偶。
琴酒:“......”
他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还有些喘不动气。
他推搡好半天都没能把松田推开,合理怀疑这人身上是不是涂满了胶水。
琴酒有些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连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都遗忘到了脑后。
“叮铃铃铃铃铃——”
床头柜上摆放的黑金色拨盘电话机响起清脆的来电声,琴酒深吸了口气,长臂一伸,硬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喂”对面传来女人慵懒而沙哑的声音,“朗姆又来催我,你们人呢?”
琴酒答非所问:“贝尔摩德,你介意我把你干儿子杀掉吗?”
“嗯?”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完全掩饰不住那淡淡的少年音里透出的浓浓杀气。
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金发女人欣赏美甲的动作一顿,美眸中划过一丝迷惑。她放下指甲刀,丝质的红色长裙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滑落,遮住她纤细白皙的小腿。
贝尔摩德弯腰拾起电话,慢条斯理地走到落地窗前,深邃的蓝眼睛中如实映出窗外的灯火阑珊,高楼大厦,车流不息,在城市外围亦有高大的烟囱冒着腾腾的灰黑色废气。一条粪便垃圾遍布的废弃街道如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不容置喙地将古老的大英城市分割成了明暗两面。
这是分界线,同样也是贫富线。
贝尔摩德站在富人区中心最高大的楼房里眺望,视线扫过古旧街头邋遢的流浪汉,心里却在细细思索自己留在日本的那两个继子之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收养这两个孩子完全是无意之举、被迫之为。
最早的时候,BOSS让她领养那个狼崽一样的男孩,索性她一个人也无聊,就干脆地将人过继在了自己名下。每天逗逗猫,看他炸毛的样子也很有趣。
后来,自己的小猫崽从森林里带回了另一只猫崽。本来是打算扔给其他人的,但是在那两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注视下,贝尔摩德尚未泯灭的良心动了。头一次做了不那么正确的决定——虽然没收养,但已经放出了认他为干儿子的话,也相当于是把人护在了自己势力下。
两个孩子名为兄弟,实则作为幼驯染长大,对贝尔摩德来说简直是双倍熊孩子,双倍地狱。
他们喜欢打架,但每次闹矛盾,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养母却深受其害。
因此在他们长大之后,贝尔摩德马不停蹄地搬到了英国,并单方面切断了跟他们的所有联系。
时间回到1984年。
贝尔摩德仔细揣摩了几秒,迟疑开口:“他又把你头发编成麻花辫了吗?”
说完这话后,对面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儿,贝尔摩德突然听到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以及混乱的吸气声和碰撞声。
她默默把话筒挪远,若无其事地望向了高悬于夜空中被灰霾云彩朦胧的缺口明月。
口腔中不是很合时宜地分泌出了唾液。
嗯...有点想吃天妇罗了。
另一边,挂断电话后。
琴酒冷着脸把捂着脸哀嚎的松田推到床上,然后一边拆着乱七八糟的麻花辫一边气冲冲地推门而出。
开门时,猛地撞上刚碰到门把手的中年男人,对方脸上下意识扬起温和宽厚的笑容,琴酒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跟他擦肩而过。
朗姆笑容僵在脸上,他不失尴尬地抹平嘴角,心里疯狂催眠自己:半个儿子半个儿子,叛逆期呢,跟他计较什么!
终于说服自己后,再转眼又是一个百折不挠的朗姆。
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奄奄一息的“请进”。
朗姆走进屋子里,霎时间被满地狼藉刺痛了双眼,歪七扭八的桌子,细碎凌乱的机械零件,随意乱丢的衣服和鞋子。处处充斥着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放荡不羁,也让他逐渐心梗——对洁癖和强迫症来说太痛苦了!
他强迫自己无视了沿途的杂乱,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了卧室门,看到卷发青年捂着脸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挺尸。
他善解人意地问道:“我看琴酒出去的时候有些生气,你们又闹矛盾了?”
松田阵平有气无力:“显而易见。”
“这次是怎么回事,你又把他手枪拆了,还是你又玩他的头发了?”
是的,对琴酒而言,这两件看似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事情却能稳占天平两侧。他不在乎自己的头发,但忍不了别人随意玩弄,即便是一同长大的幼驯染也不行。
就这么说吧,松田拆了他的爱枪,琴酒只会不痛不痒地说他几句,然后再以牙还牙地拆开松田的武器;但如果是松田动了他的头发,那必定要有一场近身肉搏,松田总要挨上几拳的——毕竟松田头发太短,琴酒也没办法找回场子,他是想给松田剃个光头,但他无法忍受一颗卤蛋作为自己的搭档。
除去这两件事,琴酒一贯很纵容从来就闲不住的松田,毕竟就连松田拉着琴酒去大街上丢人现眼琴酒都没有动一下眉毛。
因此每次见到这两人闹矛盾时,朗姆最先想到的就是松田这小子是不是又在琴酒雷区蹦迪了。
松田阵平沉默了。
“好吧,我大概了解了。”朗姆已经将心中的天平倾向了后者,毕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才在门口确实看到琴酒的头发有些蜷曲。
一般情况就是松田阵平又偷着给他编了辫子。
松田埋头在被子里装死。
久久没得到回应,朗姆咳了几声,打算拾起自己作为长辈的尊严:“这件事暂且不说。重要的是,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你们为什么还没有收拾好?还有你,马丁尼,你甚至还没起床,像什么样子,组织教给你们的东西都让你拿去喂狗了吗!”
松田阵平闷闷应道:“狗都不吃。”
朗姆一梗:“嗯?”
他几乎是怒目圆睁,声音疑惑又尖利地上扬。
而那个有着一头不羁卷发的青年却像是没感觉到他的怒气一样,自顾自地从床上爬起来,没事人一样把朗姆推出了房间。
“我没有裸奔的爱好,大叔你还是先在外面等一下吧。”
朗姆看着面前紧闭的红漆实木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险没气晕过去。
他感觉自己现在活像个被叛逆期儿子气得说不出话的老父亲,更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像普通的老父亲一样给儿子来一场“爱的教育”。如果他这么做,他敢说,之后的任务里这个小崽子绝对不会消停。
本来带这两个烫手山芋做任务就够痛苦了,他可不想给自己的未来雪上加霜。
朗姆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勉强维持住平和的语气:“收拾好就快下来,我在门口等你们。”
“知道了。”卧室里传来应答声,然后他很不客气地说:“我今早想吃两个饭团,麻烦你也给阿阵买两个,另外带两盒牛奶,阿阵那盒要加一下热。费用大叔你掏吧,我们还未成年呢,没钱,谢谢大叔。”
朗姆:“......”
他脸上的笑容差点扭曲。
去尼玛未成年!去尼玛没钱!
这真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好啊,你们快点下来!我先去给你们买早餐!”
他转身,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开挡在路上的鞋子,阴沉着脸去附近便利店给这两个“逆子”买早餐。
小兔崽子,买完早餐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下毒!
最后还是没能给他们下毒。
朗姆收回视线,以免被他们从后视镜里发现他眼中的遗憾。
朗姆叮嘱道:“吃饱喝足后,你们这两个小子就不准调皮捣蛋了知道吗?”
琴酒不轻不淡地哼了一声。
“大叔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们什么时候掉过链子。”松田阵平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吃人嘴短,“绝对不生是非,完美配合!”
朗姆眼皮跳了一跳,被他说的更不放心了。
他又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
那两个青年似乎还没和好,一人占据一边,自从上车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
琴酒侧头看向窗外,银色长发直接遮了他小半张脸;松田阵平则是吃着饭团,没心没肺地玩着俄罗斯方块——最近这个小游戏在年轻人之间很火爆,但朗姆却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让几个方块拼来拼去只是为了消除,这还不如将枪靶上钉出一个十字来的有意思。
除此之外,他觉得游戏音效吵的人有些心烦意乱。
朗姆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两个青年的注意。
他开始再次重述这次任务的目标和忌讳。
“这次行动Boss很重视,这也决定了你们未来的假期长短,因此我觉得你们也应该重视起来。”
组织的利益往往调动不起这两人的兴致,但一谈到假期,他们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来了。
就连琴酒都坐直了身体:“请说。”
他也就这时候能给朗姆一些尊重了。
朗姆感到痛心疾首,还有些悔不当初。
——早在七年前贝尔摩德要把这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转让时他就应该强硬地接手,而不是作壁上观眼睁睁地看着贝尔摩德把这两个孩子养成了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性格。
组织里多了两个擅长公费吃喝玩乐的“贝尔摩德”,而Boss却少了两个勤劳朴实的得力帮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给他们强调任务中的注意事项。
琴酒分出点注意力给他,听了一会儿后发现,这跟自己了解的差不多。
前不久有消息传到组织,有人在一个船商家里见到了6年前离奇“死亡”的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这对科学家夫妇。而在今天晚上船商会举行一场宴会,传闻宫野夫妇也将会出席。BOSS下令让他们前来确认消息真假,将这对夫妻“请”回组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琴酒看来,BOSS绝对是老糊涂了。
6年前那场实验事故人尽皆知,研究失误造成的爆炸甚至轰动了东京电视台。
消防员用了一天一夜熄灭了实验室及周边森林的大火,从废墟中发现了六具烧焦的尸体——正是当日值班的工作人员——包括宫野夫妇。这场事故让组织实验室多年的成果付诸东流,并暴露了组织的痕迹,让警察察觉了组织的存在,拉开了警黑双方持续对抗的序幕。
而由于宫野夫妇一直对与组织合作持消极态度,BOSS一度认为这场爆炸案,以及后续警方的到来一定有宫野夫妇做的手脚。
直到如今,他都一直坚信宫野夫妇还活着,并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预谋着针对组织的另一个计划。
不过琴酒却并不这么认为,先不说那两具足以证明他们身份的尸体。单是为了他们的两个孩子,那对夫妻就不敢这么做。
一个是不通世故的高中生,一个是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
那对夫妻爱女如命,他们不会忍心把孩子扔在组织里,仅仅是为了什么...“针对组织的计划”。
更何况,就算宫野夫妇还活着,也不可能傻到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
一看就是有诈。
稍微动动脑子想想都知道绝不可能的事情,BOSS竟然相信了。
因此琴酒觉得BOSS八成是因为实验成果被毁,被气疯了。
直接变成了一只疯狗,逮谁咬谁。
近几年只要有些风吹草动,BOSS就如临大敌,就好像他的假想敌们要带着激光炮回来轰掉他的老巢。因此这次发布这么离谱的任务,琴酒也没怎么觉得意外。
身边那人还在玩游戏,激昂雄伟的音效不断响起。
琴酒嫌弃地瞥他一眼,侧过头看向窗外。
可能是昨晚熬夜太晚,又起的太早,他现在感觉浑身难受,尤其是脑袋,疼的就像要炸开一样。琴酒额头抵在车上,闭上眼想要以此疏解头痛。
饱经折磨的他没发现,在他闭上眼后,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在发现他微皱的眉头后,眼中划过一丝担忧,随后悄悄关掉了游戏机。
“这个任务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暂时不需要你们出手,普通成员就可以搞定。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隐蔽、观察、学习,其他多余的事情一概不许做”朗姆重声道,“尤其是你,马丁尼,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又在搞什么所谓的炸弹实验,如果被我发现,我会把你扔到训练雨林去。”
“知道了”松田阵平把游戏机一扔,双手交叉叠在后脑勺后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我这次出来可什么都没带——而且戴恩雨林不是正在拟稿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吗,你还敢把我放进去,难道你想要引起国际争端吗?”
“只要我想,总会有办法的。”朗姆木着脸,行动开始后他们就是严格的上下属关系,不论平日关系怎样,在任务中他是绝对不会偏袒这两人的,“而且这世界上又不止这一片雨林,随便一个地方都够你受的。”
松田阵平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比起感叹,更像是嘲笑。他哼笑一声,讽刺效果拉满:“厉害厉害。”
朗姆:“......”
所以说在这两个人中他更偏心琴酒,至少琴酒不会每天都踩着他的底线蹦迪。
看琴酒,他说话时就认认真真地听,从来不打断他讲话,多好一个孩子!
朗姆欣慰地看向后座。
琴酒头靠着窗户,头发垂落遮住了脸,他一动不动——睡着了。
朗姆:“......”
他错了,这俩货明明半斤八两。
朗姆恨铁不成钢,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船商的宴会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进行,他们这个时间到,刚好能赶上午餐,并且这时候人也不多,正方便停车。
朗姆停好车后,后知后觉地想起后座那两人这一路都没什么沟通,看样子还是没有和好。作为唯一的成年人,朗姆还要担任“知心大叔”的角色,总不能让他们的小情绪干扰到接下来的任务。
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用兄友弟恭和谐友爱的台词虚构了一篇感人肺腑的草稿。等他酝酿好情绪,打算感化这两个“逆子”时——
松田阵平直接推门下车,绕到了车身另一边,主动给琴酒开了门,还十分体贴地把手放在了车顶以免碰头。看着琴酒脸色不太好,松田阵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琴酒犹豫了几秒,然后很是顺从地任由他按摩太阳穴。
两人几乎额头相抵,轻声说着悄悄话,不知道松田阵平说了什么,琴酒笑了下,还若有若无地往朗姆这边瞥了一眼。
不过后者正陷于深深的沉默中,并没有注意。
然后等了一会儿见朗姆还没下车,他们旁若无人地并肩离开了。
朗姆一脸麻木,只感觉眼要瞎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朗姆麻木地抹了把脸,拔下车钥匙去追那两个自顾自离开的青年。
自己在来之前已经叮嘱过两人,要跟自己一起行动,他们没有邀请函,根本进不去晚宴。
想着这两人可能在哪里等着自己,朗姆就在附近找。
不过这两人形迹向来诡谲,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发现。他在外面找了一圈后还是没见人影,最终恨恨地骂了一句,也不耐烦了,冷着脸直接进了大厅。
谁承想,在进门的时候被拦住了。
侍者尽职尽责地拦住他:“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朗姆木着脸往兜里掏,却掏了个空。
他动作一顿,打开钱包翻了翻,啥也没有。
侍者:礼貌微笑.jpg
我就静静看着你找。
朗姆:“......”
他看了眼耐心等待的侍者,不信邪地又在大衣口袋里翻了好半天,却依然是空空如也。
不是,他不就把邀请函放进口袋了吗,怎么可能找不到?
侍者看出了他的窘迫,微笑道:“先生,要不您先去旁边找一下吧,后面还有客人要进。”
这时,后面的客人适时地说了声:“抱歉,先生,请让一下。”
朗姆冷着脸退到了一边,脸色发青,他眼神生了些怒意,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肯定是那两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他就说今早上马丁尼怎么那么有礼貌,还为了份早餐跟他拥抱了一下,这小子根本就是为了顺邀请函!
所以说,刚才琴酒突然笑了那么一下,就是因为看笑话而发出的嘲笑咯?!
朗姆突然把一切都顺起来了,一时间怒上心头,感觉他背后都燃起了熊熊火焰,修炼多年的扑克脸也破功了,表情都狰狞起来。他真是怒极反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十分癫狂。
有点像是从某家精神病院越狱出来的重症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