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替身成了万人迷—— by秃发二叔
秃发二叔  发于:2024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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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关注点并未在陆庭坚身上,而是空气中飘荡的味道。
在楼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很熟悉的浓郁果香,和之前在三月工作室遇到陆盐那次一模一样。
越靠近那扇门,味道越浓烈。
意外的是,并不呛鼻熏人,甚至格外好闻。
见司善羿过来,陆庭坚敛着眉眼:“情况可能有些严重,三月不开门,你先下午吧,我去拿备用钥匙。”
司善羿瞥了眼门缝,对他说:“你闻到了果香吗?”
陆庭坚眉宇微拢,解释:“闻到了,是三月常用的香水。”
“是么。”司善羿意味深长的深深凝视着他,“或许我有办法让他开门,但需要你回避一下。”
“不用了,我去拿备用钥匙。”
“他应该反锁了,没用。你去给陆盐接杯热水,我来试试,如果实在不行——”话头一顿,司善羿碾着指腹,“爬窗、撬锁、联系消防、等他自己出来。”
成长环境原因,陆庭坚戒备心很强,一般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但眼下情况,实在是没办法,倒不如让司善羿去试试,反正行不通也只能采取其他措施。
他无奈叹气,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好,我信你一次。”
可是为什么要他避开?

第24章
漆黑的房间温度低如寒秋, 偌大的床上拱起一团小山丘,裹在被子里的人已然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呵着热气, 薄汗浸湿了衣裳, 瓷白的肌肤染着酡红。
敲门声再度响起, 陷入折磨之境的陆盐置若罔闻。
“陆盐, 我可以帮你。”
意识恍惚的陆盐听到司善羿说的这句话, 用力咬了下舌尖尽力保持清醒。
“不…不需要。”脱口而出的嗓音细碎脆弱的像是小动物的呢喃。
“你会需要的。”司善羿笃定道, 其实陆盐身体不舒服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他完全可以漠视不用去管。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过任何交集的话,因为有所交集,冷漠如司善羿也做不到漠视不管。
“你身上的味道浓到楼下已经能闻到, 如果你执意要躲在房间里,只会更加引起你的父母和哥哥的担心,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们会选择强制性破门而入。”
“我可以带你离开,去相对安全的地方。”
话音落地,房间里面迟迟没有动静。
圆润粉白的指尖划过透明表盘,司善羿耐心地等待着陆盐的抉择。
良久, 门开了。
寒意扑面而来,司善羿双眸微眯, 便见陆盐裹着厚厚的风衣歪歪斜斜的靠着门框,黑色口罩下的脸颊覆着不正常的红晕,圆溜溜的一双猫睛沁着湿意, 绯红的眼尾昳丽又颓靡。
“带我…呼…走。”
司善羿颔首冷睨着他狼狈痛苦的模样, 沉默不言的上前拢了拢他的衣领,指腹状似无意滑过白皙脖颈, 引起陆盐的轻微颤栗,他呼吸微窒的瞪大了双眼,极度警觉地捂着脖子往后退。
戒备的像只飞机耳、炸了毛的猫。
细腻的触感转瞬即逝,余下一阵烫热,司善羿面不改色的收回胳膊。
“以你现在的状态,需要我背你吗?”
陆盐撑着无力敏感的身体往他身后瞧了瞧,鼻息浓重的拒绝了。
陆庭坚端着热水上楼,楼里的果香越来越重,他蹙着眉头想是不是陆盐的香水瓶摔碎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浓。
三人在楼梯间相遇,陆盐下意识朝司善羿靠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因为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触发到未知的开关。
但奇怪的是,从司善羿出现后,陆盐发现自己的症状好了些许,身体深处的燥热有所缓解,浮躁的心绪也像是得到了安抚,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三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没想到司善羿真的让陆盐离开了房间,本应高兴,陆庭坚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司善羿到底同陆盐说了什么让他主动开了门?
陆盐避开陆庭坚伸来的胳膊,掩嘴轻咳几声闷闷的说:“嗯,有点感冒发烧,你别靠近,小心传染。”
司善羿适时插.进两人的对话,“我会送陆盐去医院,不用担心。”
陆庭坚神色深邃的扫过他,语气强硬:“不用,三月是我的弟弟,我送他去。”
“哥,不用了,是我拜托司先生要他送我去医院的,我…我怕传染给你,我不希望你生病。”
陆盐的话让陆庭坚心头阵阵发软,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暗暗咬紧后槽牙,思量许久,最终艰难的点头同意。
和陆庭严夫妻俩还有任雁简单解释了一番,在陆盐的极力阻拦下,几个长辈才无可奈何地让司善羿带着陆盐上了车。
目送黑色的私家车猎豹一般飞速驶离视线消失在暮色中,陆庭坚站在门口沉默半晌,转身回到别墅拿走了钥匙和手机。
陆庭严叫住他:“庭坚,麻烦你一件事,送送你的任阿姨。”
步伐猛然顿住,陆庭坚沉沉的深吸了口气,攥紧手中的车钥匙,点头应了声好。
车厢里溢满了浓浓的果香,甜腻的能黏掉牙的香气无意拨动着开车人的心弦。
“我不去医院……”陆盐没有骨头似的软沓沓躺在后座,修长的腿无处安放耷拉在椅边。
从上了车后,司善羿莫名感到一丝难以名状的躁动,喉间干涩发痒,体内熟悉的冲动不住上蹿下跳,喉结不受控的滚动了几下。
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男人,淡声问:“你想去哪儿?”
“回家。”
“又送你回去?”
陆盐半睁着一只眼,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痛痒难耐,他扒拉着衣领,汗水已经浸湿了风衣,里面的短袖衬衫汗湿的吸黏在背上。
“不,不是,是我的家。”
“在哪儿?”
司善羿直接开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停好车,后座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自主意识,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冲动,早已撤掉了口罩,衣服松松垮垮的掉在肩上,露出大片瓷白肌肤。
司善羿眼神微动,迅速地挪开视线,下车拉开后门,在他的脸上用力拍了几下。
“陆盐,醒醒,已经到了。”
然而下一秒,陆盐眯着朦胧双眸握住他冰凉的大掌贴在脸上小猫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他试着抽动手指,却被握的更紧。
酥痒爬上心头,无名燥火在体内逐渐燃烧。
无法,司善羿躬身将陆盐抱到车外,却不想对方攀住他的脖子,嘴里不住的呵着热气凑过来,他皱紧了眉头避让不及,灼热的柔软猛地贴上耳廓。
司善羿将他按在车上,摸出口罩给他戴上。
好像……接下了一个大麻烦。
费力的把陆盐背回家,司善羿也出了一身汗,把人甩在沙发上就要离开,转身之际后面突然传来肉.体砸在地板上的沉闷巨响。
陆盐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司善羿冷着脸将他从地上捡起来再度扔回沙发里,这一次陆盐老实了许多。
他舒了口气,起身的时候忽而瞥见陆盐敞开的裤链,露出一截黑色布料以及鼓鼓囊囊的膨胀,显目的让人避无可避。
司善羿离开的步伐一顿,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之前,眼下这情况同那次一模一样,要再帮他一次吗?
纠结间,他又一次返回陆盐身边,定定的盯了许久,慢慢蹲下身。
细碎的口申口今伴随辛苦的劳动在寂静客厅里响起,司善羿搭在沙发边缘的手指颤动着摁上鼻梁,正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满室暧昧。
司善羿蓦然停下,却见陆盐沦陷在愉悦之中毫无所感,他也就没去理会继续行动了起来。
手机很快归于平静,没过几秒,铃声又一次响起。
司善羿神色冰冷的从陆盐风衣外套里摸出手机,以为是陆庭坚,然而来电显示是茅修。
没有代接,径直关掉声音扔到一边。
炙热灼烧着手心,加快速度手指一摁。
沙发上的人脚趾猛地蜷起,然而电话又来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过来,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司善羿沉思了几秒,滑动接听。
听筒里传来男人兴奋的声音,“盐哥,我在L&S喝酒,你来不?今天的驻唱是个大美女,唱歌好听到爆,你肯定会喜欢的!”
司善羿默然片刻,“有事?”
“嗯?这不是盐哥的手机吗?是这个号码我没打错啊,额……请问盐哥在吗?”
“在,睡觉。”
“啊这么早,这才十点多,不对,他在旁边?你,你是盐哥的?”
沙发上的人憋得难受,衣裳凌乱的胡乱扭着,溢出的声音让电话那头本就疑惑的茅修怔忪着噤了声。
“啪!”
赶在走向变得不对劲前,司善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通话。
清晨,刺目的阳光穿透玻璃窗落入客厅。
陆盐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睁开眼,翻了个身,腰酸背痛的滋味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撑着沙发坐起身,入目一片狼藉,他发愣的看着敞开的西装裤和衬衫,脑袋里满是混沌。
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过于模糊,很多事情都不太想的起来,陆盐揉着扎手的脑袋,用力蹬掉半松半掉的裤子。
旁边的垃圾桶里有几团揉皱的纸,陆盐光着两条长腿,衬衫半敞的蹲在桶边发了半晌呆,想回忆起昨晚都发生了什么,然而脑仁胀痛不已。
恍惚间,好像梦到有人在帮他。
算了,想不起来不想了。
“呼,真是折磨人,总算是熬过了发热期。”陆盐颓败的暗骂几声赤脚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最终解决办法,不然就这么硬抗,人都得熬疯。
现在唯一的线索是那个回帖,只要联系上回帖人,或许会成为巨大的突破口。
擦着湿漉漉的脑袋,陆盐窝进柔软的沙发点开手机,却见好几个来电显示。
陆庭坚三个,茅修两个,还有个未知号码。
想了想,先给陆庭坚报了平安,随即拨通茅修的电话。
那边就像是一直守着电话,刚拨过去就接通了。
“盐哥,你可算是回我电话了,我等了你一宿,这一宿愣是没睡着。”
“发生什么大事了能让你等我一宿?”陆盐嬉笑着打趣道。
“那个,昨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吗?”
昨天晚上……好像是有谁送他回来的。
“记不得了,可能是,怎么了?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茅修的语气逐渐迟疑:“咳,但是昨晚我给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有个男人接了,我好像听到了……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一再追问茅修也不肯开口说明不该听到的声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通话期间,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是陆庭坚的回复, 问他在哪儿、身体有没有好点。
陆盐回了个“家”和“好了”, 默了半晌又发消息问茅修到底听到了什么声音。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故意不回还是在忙活, 良久没等到回复, 他略一沉吟, 想到大敞的裤头和垃圾桶里可疑的纸巾……
淦!不会是那种时候发出的暧昧□□吧?
电话里问茅修, 他一直支支吾吾避而不答,如果没点啥,以他口无遮拦藏不住事儿的性子,压根不会磨磨唧唧做出那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陆盐大致有了猜测, 可能是他无意识解决生理的时候,送他回来的那个男人帮忙接了电话,结果被茅修听到给误会了。
“昨晚送我的是谁来着?”隐隐约约记得有人让他开门说要送他去安全的地方,好像是司善羿?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他当着司善羿来了场十八禁的手秀!
是谁不好偏偏是最讨厌的人,这已经不是丢脸而是社死的程度,陆盐默默地想, 或许他只能连夜逃离这座悲伤地球了。
陆盐极度郁闷的抽了根烟咬在嘴里,烟盒随意扔在茶几上, 找了一圈没见打火机,颓丧的仰头长叹了一声,打算收拾收拾去麋鹿工作室盯一下装修进度。
正在这时, 门铃声响了。
“谁啊?”陆盐慢慢悠悠的去开门, 烟被他夹在了指间。
他没有看显示屏里的人,直接开了门。
来人神情阴翳, 满身肃杀之气跨步而入,宽厚有力的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陆盐的脖子发了狠的用力将他抵在墙上。
陆盐酸痛的腰背猛地撞在墙上,吃痛的闷哼出声,烟掉在了地上。
“糙!靳权你他么发什么疯,搞谋杀?”脖子被死死卡住,发声显得十分艰难,陆盐难受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手上使劲抠着靳权的胳膊,腿也没闲着试图攻击靳权最脆弱的部位,然而刚碰到对方的裤子就被控制了行动。
靳权几乎整个人压制在陆盐身上,横眉怒目的一手遏制他的脖子一手掐脸颊,把他白皙的脸弄变了形。
“我说过不要去碰司善羿,你偏要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陆盐,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恶毒不讲理的模样?难道你在我面前的那些乖巧听话都是装出来的?”
“小时候你被人贩子拐卖,找回来之后变得怯懦胆小不让人靠近,是我,是我陪在你的身边把你治好。曾经我那么疼爱你,就因为分手,你就恩将仇报不听我的话了?嗯?”
玛德他什么时候去招惹司善羿了!明明就是那货自己赶上来的,靳权真是不愧对“人渣”的称号,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手使用暴力。
陆盐脸色涨红几乎睁不开眼,这具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如果换做他自己,早就把这渣滓掀翻捶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咳…疼爱?我求着你疼爱我的?咳咳…你又是哪知狗眼睛看到我碰了司善羿?啊,咳…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和司善羿有过接触?你找人…找人跟踪我?”
“你特么以为你是个,咳…什么东西,靳权你有种现在掐死我,毁尸灭迹的时候弄干净点不要留下痕迹,被抓到了牢狱生活可不好过。”
狠话到底还是有点刺激作用,靳权的神色稍微恢复了点平静,手上劲头有所松懈。
从刘运那儿知道司善羿和伯母去了陆家的时候,靳权就有些坐不住想去监视,但那会儿他忍了下来,让刘运继续盯着,可他忘了司善羿是个警觉性极高的人,在跟车的途中,刘运暴露了行踪被他甩掉了。
靳权坐立难安,当即给司善羿拨了电话,然而无人接听,再打陆盐的,也无人接听,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刘运说陆盐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状态很不对劲,裹着厚厚的衣服还戴了口罩,病恹恹的连路都有些走不稳。
这不得不让靳权对其产生了阴谋论,怀疑他是装病想趁机把司善羿引到无人之地对他下手,而两方的电话都打不通更加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如果陆盐敢对司善羿动手,靳权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陆盐,甚至会不择手段将他送进监狱,就算与陆家作对也要让他下半生生不如死。
他连夜让刘运找人打听到了陆盐的新住所,睡了两个小时,天一亮就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陆盐才觉空气的宝贵,他抬手抹掉眼角的生理泪,揉了揉干涩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陆盐红着眼尾抬起眸子冷嘲的看着靳权气急败坏的嘴脸,“靳权,你还是没种。”
话音落地,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抬手落向他的脸颊,脆响贯彻整个客厅,靳权被扇的偏过脑袋,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不敢置信的舔了下发麻肿痛的腮帮,喉间发出鬼魅般的嗤笑,像极被惹恼的疯子。
“陆盐,你长胆子了。”靳权冷冷地盯着他,又想故技重施,被反应迅速的陆盐躲开了。
“没你胆儿肥,靳总,跟踪、私闯民宅、故意伤害罪,还有污蔑,您等着警局见。”
陆盐站在沙发对面甩了甩发麻的掌心,隔着一个茶几毫不示弱的冷笑一声,回瞪着他。
靳权头一次见到他这副狠厉的模样,愣了几秒讥诮的冷哼一声:“你想和靳家作对?陆盐,不要忘了我们两家的关系,陆叔和陈姨如果知道你和我交往之后因为分手歇斯底里的去伤害无辜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
“一口一个伤害无辜,凡事得将证据啊靳总,拿不出证据是污蔑造谣。另外,建议您去医院的精神科检查检查脑子,臆想和被害妄想症要是严重了可能会变成个脑瘫痴儿。”
也不知哪句话还是哪个字眼激怒了靳权,他试图去捉住陆盐的手腕,被他一个勾脚险些摔倒,千钧一发之际,靳权扶住了沙发,然而陆盐并不打算放过他。
这人渣败类上来就掐脖子这账,陆盐得慢慢和他算。
他猛地抬脚踢向靳权的宽阔脊背,趁他摔倒在地时,不给丝毫挣扎反抗的机会将他的胳膊反剪至身后,整个人骑在了他身上,单膝抵住他的背,另一手死死将他脑袋按在地上。
恐怕靳权都没想到会出现大反转,也没想过活了近三十年会狼狈到被曾经的恋人按在地上摩擦。
因为这具身体太弱,双方力量也有一定的悬殊,陆盐几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制住靳权。
“靳总,舒坦了吗?我先说明,我一点儿也不屑于关注你和司善羿的那点破事,你俩爱咋咋滴,就算是在外面脱光了搞野战也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另外,你似乎对我产生了很大的错觉,小时候黏你是因为我年纪小不懂事,换个和你同龄的,就好比如果我哥在我身边,我也一样会黏对方。所以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说实在的,你这种傻缺送我我都不要。”
陆盐脖子上的红痕十分显目,他却毫不在意的歪头浅笑道:“怕你听不懂,简单的翻译翻译,一我对你没感觉,不喜欢,很烦,二我对司善羿不care,三你俩给我滚远点。”
由于靳权一直在挣扎,陆盐有些体力不支,索性直接跨在他背上,整个重量都落在他身上。
虚掩的大门被突如其来的冲力撞开,陆庭坚面色冷沉的抿紧了唇迈着稳重步伐踏入客厅,跟在身后的茅修探出脑袋看见这一幕,登时瞪大了眼。
芜湖~青天白日的,搞什么刺激呢!
陆庭坚踏步而来,视线扫见陆盐脖子上的红色痕迹,明显能看出来被掐出来的,上面还有轻微的指甲印。
见到陆庭坚,陆盐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舒缓。
“哥,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报个警。”
等待警察的期间。陆盐同两人解释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茅修和陆庭坚听后看靳权的眼神多了丝思维不明,两人帮忙把靳权的手脚绑了起来以防他再次出手伤人。
“玛德,大早上跟条疯狗似的不由分说冲进来就掐我脖子。”陆盐本就是冷白皮,靳权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以至于痕迹久久未散。
茅修扫了眼嘴巴被封戴着口罩,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蜷在地毯上像极蚕蛹的靳权,真是没想到人前风光无限的靳总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
还好他收心的早,一想到曾经喜欢过这个人,茅修就恶心至极。
“没事了,不要怕盐哥,以后我保护你。”
陆盐笑出声:“你这体格,不要我来保护都不错了。”
陆庭坚端来一杯温水递给他,陆盐道了声谢一口饮尽。
看着他淡定如斯的表情,陆庭坚很难想象如果再晚来一步,再见到陆盐会不会是医院……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靳权竟然会对陆盐下这么狠的手。

第26章
有打人视频作为证据, 靳权坐实了故意伤害罪,因着只是掐了脖子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情节不算严重, 拘留8天。
如果陆盐想上诉也不是不可以, 一旦上诉将靳权告上法庭, 也就意味着陆靳两家的关系会因此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 他们两家早已不如从前来往频繁, 近些年来商业上的合作却牵扯颇多。
公堂对簿对彼此并未有好处, 而且没有构成刑事犯罪,就算告赢了也坐不了多久的牢,从公安局出来后陆庭坚分析了很多,问要不要告靳权。
陆盐摇摇头, 不,他思虑的很清楚,也深知其中的利害,毕竟这不只关乎他和靳权两个人,背后的陆家和靳家才是重点。
反正拘留8天已经让靳权那个极度注重个人形象和面子的男人丢了脸面,倒也解气。
陆庭坚坚持要送陆盐回家,茅修屁颠屁颠的跟着坐上了车。
白色轿车随入车流之中, 茅修一上车就聒噪的像是吃了炫迈停不下来,陆盐支着下颌看向窗外飞速掠过后退的绿化, 耳边叽叽喳喳吵的要命。
如果不是看在他帮忙绑了靳权的份儿上,陆盐真的很想立刻打开车门把他给踹出去。
“嗐,还是盐哥你有一双识人慧眼, 当初要不是你把我骂醒, 估摸我现在还被靳权那个虚伪的狗崽玩意儿蒙骗了双眼。当初我有多迷恋他,现在就有多恶心, 光是想想喜欢过这个人就浑身难受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茅修扒拉着驾驶座的靠背,热情的凑过去同陆庭坚说话:“对了还没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茅修,茅草屋的茅,修理的修,是盐哥的朋友,之前在生日宴上咱俩见过面,不知道陆律师还记得不,我还敬了你一杯红酒。”
陆庭坚专注的开着车,敷衍的点头算是回应。
“说来也是缘分,以前我和盐哥还是情敌来着,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朋友,嘿嘿……”茅修毫无所觉的自顾自说着,侧首触及陆盐投过来的警告目光,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打了个寒颤,怂着肩膀缩回位置安分坐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神一般的对手倒是有了个猪一般的队友,陈芝麻烂谷子的远古事迹拎出来说干啥,是嫌他还不够烦?
陆盐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哥你今天也休息?”
陆庭坚似乎没有将茅修的话放在心上,掀起眼皮瞥了眼斜上方的后视镜,沉声答:“请了半天假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了,吃了药睡一晚就好了。”
“昨晚司善羿送你去了医院?”
果然是司善羿,陆盐眸色冷沉,正想问一问,现在倒是省了口水:“没,我让他送我回了家。”
该不会那时候他真当司善羿的面手show了吧?接着正好茅修打电话过来那人给接了,就在这时他发出了不和谐不文明的声音,然后被电话那头的茅修听个正着……陆盐的心情一时复杂难言,老天爷,请问最快离开地球的办法是什么?
脸皮厚如陆盐也难以撑着最后的脸面面对茅修,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哈,那可够巧的,但也不排除是司善羿的故意而为之。
陆盐明目张胆的针对了司善羿,难保他没有报复的心理。
果然,和靳权沾点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陆盐也只是将整个过程串联起来后的猜测,但是造成最终结果的罪魁祸首确实是司善羿,这没什么好说的。
耳朵快支楞成大树杈的茅修很不合时宜的插.入两人对话:“啊?盐哥你昨天生病了吗?难怪会有嗯嗯嗯的声音,我还以为……”
狗玩意儿说啥呢!
在茅修酿成更大灾难前,陆盐阴着个脸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闭嘴!”他凑在茅修耳边,咬牙切齿的暗暗在他背上掐了一下。
茅修吃痛,忙不迭点头,求生欲极强的眨巴着眼睛,满脸写着“哥我错了”。
驾驶座的男人一言未发,像是没听懂茅修的话,如果不是他突然加快了车速,陆盐还真以为他没听到。
很显然,陆庭坚生气了,他是个闷沉的性子,习惯了隐忍不发,尤其是在原主面前,唯一一次发火也是因为陆盐抽烟。
活了二十二年,陆盐的人生经历十足丰富,也讲过不少大场面,打架斗殴、赛车出车祸…还有少时成绩没考好被母亲痛骂到关小黑屋,但他从来没怕过。
然而现在车厢里弥漫着的低气压和陆庭坚的一言不发莫名让他有些发憷。
他一向不太能对付生气却闷不吭声的人,比起冷暴力,撕破脸的争吵能让他更舒坦些。
“哥,昨晚司善羿送我到了家就回去了。”没理由多嘴解释,陆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嗯,只要你没事就好。”平静如水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绪。
车厢的空间本就狭窄,两人的对话断了之后氛围变得有些紧绷,茅修后知后觉察觉出两兄弟之间的怪异,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一路无言的抵达小区门口,陆庭坚把所有车窗关上让茅修先下车等一等,他有话和陆盐说。
陆庭坚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无形气场,很能震慑人,饶是无赖又神经大条的茅修也打心底的怕,自觉地下了车候在一旁。
车窗玻璃贴了厚厚的膜,外面看不到里面。
“三月,你和我说实话。”紧握方向盘的手背用力到青筋横陈,听到茅修说的那些话,陆庭坚脑子里的弦瞬间断裂,司善羿自称有办法让陆盐开门但他得避开的时候他就很疑惑,如果不是心系着陆盐的身体安全,他绝对不会离开。
不是他多疑,而是司善羿和陆盐之间的行为太过奇怪,以至于疑点重重。
陆盐死活不开门,不知道司善羿说了什么他开了,去医院也坚持要司善羿送。
由此可见,陆盐很信赖甚至依赖着司善羿,司善羿才回国,又是靳权喜欢多年的白月光,陆盐也不是不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时候有的交集?到底为什么有交集?
猜到了陆庭坚会来质问,陆盐有些无奈,要他说什么实话?说自己当着司善羿的面手秀?还是说一切都是误会?
不对啊,这场面怎么想都有点捉奸的感觉?
“哥你不会不知道我讨厌司善羿吧,我说的都是实话。总之你可别多想觉得我和司善羿有什么,我就是和猪有一腿都不可能和他沾上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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