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替身成了万人迷—— by秃发二叔
秃发二叔  发于:2024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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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这是陆庭坚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原主发火,哦不,严格意义上来讲,被发火的是陆盐。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也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外貌自由也是我的专属拥有权。我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男人了为什么不可以抽烟,你们还以为我是孩子怎么的?”陆盐坐着没动,环抱着胳膊不甘示弱的反驳。
陆庭坚极力克制着胸中怒火,呼出的鼻息沉重滚烫。
深知该保持理智、不能对陆盐发火,可是看到香烟的瞬间,一切山崩瓦解,捧在手心宠爱了四年的人,因为一个男人抽烟纹身染发……
当初就应该阻止陆盐和靳权在一起,可陆盐看到靳权开心的笑容让他没办法那样做。
“我和爸妈不反对你的外貌自由,你想怎么打扮都没关系,前提是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吗,陆盐陷入沉思,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打嘴炮从没输过的人占了下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
“市面上那些纹身的地方大多卫生不达标,一个不甚就是交叉感染。还有这烟,你学过尼古丁,应该知道它的危害。”
“为了那个靳权,你就要这样作践伤害自己吗?”
陆盐微微睁大眼,怎么说着扯到那渣男身上了。
得,他明白了,原来陆庭坚发这么大火是以为他受了和靳权分手的刺激才做出这些反常行为,然后走向了堕落之道?
仔细回想,从剪头发起确实没赶上好时机。
“那个,哥,你好像有什么误会,我不是为了靳权。我和他早没了关系,扯他做什么,这名字我现在听都不想听到,脏耳朵。”
不解释的话眼下这情况很难收场啊,陆盐无奈,打着转的摸着脑顶,长长了一点的发茬子有些刺手,触感还算柔软。
“这些事我很早就想尝试了,又怕你们不让,和靳权分手之后抱着换个造型换个心情的心态才去弄的。”
陆庭坚半信半疑的微眯起双眸。
陆盐一脸认真:“烟我是买着玩的,抽了一根,太难受给扔了。烟盒和打火机本来也是要扔掉的,忙忘了。”
不想引发争吵撒了谎,事实也如此,这是买的第一包烟,抽了一根,不太对口味没再动过,放身上是图个心安。
两人隔空对视良久,最后陆庭坚败下阵来,他无奈叹息了一声,把茶几上的打火机和烟盒扔进垃圾桶,说话语气也软了下来。
“对不起三月,是我话重了还对你发了火。抽烟对身体不好,烟瘾容易染上却很难戒掉,你这么大了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管纹身也好抽烟也罢,我和爸妈不希望你去接触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很多纹身室的卫生不达标,那些一次性工具你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循环使用,还有二手烟、染发剂都对身体有一定的危害,我和爸妈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永远健康快乐。”
总结而言都是为了陆盐好。
听上去仿佛是在道德绑架,却直直的戳中了陆盐的内心,动摇了心底深处的坚硬。
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好像是高考后不久。
学会抽烟的第三天被母亲发现,兜头一通恨铁不成钢的痛骂,也因此被关了一天禁闭,但他翻窗逃走了。
没人提醒过他抽烟对身体不好,身边的朋友都在积极的递烟,母亲骂他不争气不学好,父亲架不住母亲是个粑耳朵,永远站在母亲那边帮着她说话。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陆盐说抽烟对身体有害,第一次有人和他说希望他永远健康快乐。
喵的,竟然有点想哭。
察觉陆盐的情绪变得低迷,陆庭坚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凶让他受了委屈,不禁为一时的冲动感到后悔。
他轻轻拨了下陆盐的刺啦竖立的头发,指腹沾了水渍:“真的很抱歉,三月,是我的错。我帮你吹干头发,你早些休息。”
很快拿来吹风调节好温度,一如以往那般动作轻柔地帮陆盐吹着头发。
下午睡了太久,晚上睡不着。
陆庭坚洗完澡出来陆盐还在客厅玩手机,看着他纤瘦的背影,沉俊面上闪过自责和愧疚,抬手捂住胀的发疼的心口。
生平第一次对陆盐发那么大火,一定把他吓着了吧。
“三月,十一点了,该睡了。”
陆盐懒散的倚着沙发靠垫:“睡不着,你明天上班先……”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猛地回头。
“哥,我有件事儿想问问你。”
陆庭坚眼睫轻颤,扬唇轻笑:“嗯,好。”
“你先坐着。”
待陆庭坚坐下,陆盐斟酌了会儿,观察着陆庭坚的面部表情缓缓启唇:“生日宴会那天晚上,真的是你照顾了我一个整晚上吗?”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件事,陆庭坚有片刻的怔然。
“怎么了?你上次问过我……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表情并无变化,陆盐舔了舔发干的唇,陆庭坚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如果那晚的人真是他的话,就这份平静的反应来看,或许是在伪装,因为他并不想戳破兄弟之间发生了关系的事实,想着隐瞒下来就不会破坏彼此的关系?
陆盐实在看不透陆庭坚对原主到底是爱恋的喜欢还是亲情的疼爱。
心思百转间,蓦得想起陈姨提到的另外几人,或许可以用来试探一下陆庭坚。
“没什么,陈姨说那晚靳权和我朋友宗骞他们几个送我回的房间,几个人好像走的比较晚,我睡的太沉了实在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陆庭坚搭在腿上的手指不易察觉的颤动了下,“是吗,我来的时候他们并不在你的房间。”
“那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没注意时间,大概已经是凌晨了。”
没有具体时间可就难办了。
凌晨么,凌晨几点呢……
陈姨来送醒酒汤的时候是十一点左右,如果陆庭坚是凌晨十二点左右来的,靳权他们几个有可能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凌晨的时间越往后推断,中间的时差也变得越大,靳权他们的可能性也逐渐扩大。
现在两方的时间没办法确定,陆庭坚的可能性可以从百分之九十降到百分之五十。
照这样推测,又多了几个目标。
“三月,三月?”
听到呼唤声,陆盐恍惚间回过神,肉眼可见心情差了许多。
心力交瘁的揉了揉鼻梁,无力倒在沙发上捂住被灯光晃到的眼睛。
“没事了哥,你去睡吧。我下午睡太久,精神头正好。”
嗓音都闷了,可不像精神头好的样子。
陆庭坚探过身,大掌抚上陆盐的额头,松了口气,他坐到陆盐身边,拿过桌上的电视遥控器。
“我陪你,要不要看看电视?”
陆盐露出半只眼睛,“看,看鬼片。”
陆庭坚含笑点头,给他找了部国外评分很高的恐怖片,陆盐翻身坐起,从旁捞了只抱枕放在盘着的双腿上,整个身体靠在上面。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弄。”
“是有点饿了,想吃炸薯条和披萨还有汉堡。”
“怎么都是垃圾食品,好,可能要多等一会儿,时间会比较长。”
还真有啊?陆盐确实有点饿,但他不想麻烦陆庭坚大半夜的去弄,他已经洗过了澡,去厨房忙活半晌免不了沾一身的味儿,所以才说了快餐食品。
毕竟这些食材他家也不可能有,到时候直接点外卖多方便。
然而陆盐预判错误,陆庭坚家里还真有。

第18章
约莫四十多分钟后,香味从厨房飘进了客厅,陆庭坚端着托盘出来,茶几上很快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美食。
百香果的酸甜清新和油炸酥香勾动着陆盐的味蕾。
除了他点的那几样,陆庭坚还弄了黑椒意面和奥尔良鸡翅,用蜂蜜冲泡了两杯百香果汁。
陆盐惊讶的咽下口水,没想到他这么厉害,一个小时不到弄了这么多花样。
在陆庭坚期待的注视下,陆盐先尝了汉堡,煎烤的肉饼咸淡适中,口感外脆里嫩,一口下去肉汁四溢,溅出的油脂浓郁饱满,配合番茄和生菜却不会过腻。
“哥,你以后不做律师可以转行厨师。”来自吃货陆盐的真诚建议。
虽是速食,用料却都是新鲜的疏肉而非速冻品,肉饼是昨天买的鲜肉,半解冻后用绞肉机搅碎成肉糜进行了二十分钟的腌制再下锅小火慢煎。
看似简单,稍有步骤出现纰漏就没办法呈现出陆盐所感受到的味道。
厨艺得到陆盐的首肯,陆庭□□拔的身姿不由松懈,英沉的眉宇舒展开来:“肉是现腌现煎的,比较健康。不过这些东西还是尽量少吃,营养价值不高。”
下次再给他做点家常菜。
次日清晨,床头的闹钟准时打响了铃声,还在睡梦中的陆盐被吵出了起床气,伸出胳膊随手一捞摁掉吵闹的钟声,扯过薄被翻身继续睡。
然而下一瞬,他猛地睁眼,放大的俊俏睡颜映入眼帘,吓得他不自觉屏住呼吸翻身坐起。
除了他,陆庭坚也在这张床上,他的胳膊有大片深深地红印,是压出的睡痕。
陆盐脸色突变,联想到了不太好的画面,连忙掀开被子检查身上的衣服。
完好无损,并无异样,他狠狠地松了口气,记得昨晚在客厅吃着美食看恐怖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应该是陆庭坚把他抱回了房间,但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卧室?
陆盐正打算离开这个让他感到不适的房间,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睁着惺忪睡眼触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
大型尴尬现场。
陆庭坚很快清醒过来,眼睛恢复了清明:“是我闹钟吵醒了你吗,抱歉,你困的话再睡会儿吧。”
对方神色如常,好像尴尬的只有陆盐,他干巴巴的笑道:“不困了,我得回去了。租的工作室那边装修公司今天过去,还有些细枝末节需要商议。”
“好,吃了早饭再过去。”
陆庭坚起身穿鞋,薄被还搭在腰间,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工作室在哪里?我休息的时候过去看看。”
走到房门口的陆盐回过神,目光顺其自然落在那倒三角区域的白色被子上。
“回头给你发定位。”说完开门走出了房间。
关上卫生间的门,陆盐洗了把冷水脸,刚才没看错的话,被子似乎被顶了起来?
等他洗漱完,陆庭坚已经穿戴整齐的在厨房忙活上了。
陆盐站在门口看他娴熟的煎蛋、往面包片铺生菜黄瓜丝和肉松再包上吸油纸对半切开,两个三明治出锅。
整个过程手脚麻利,行云流水且娴熟的让陆盐心生佩服。
陆庭坚把其中一个装进墨绿的保温盒,放了几个洗好的小番茄,剩下装入盘中给陆盐端去。
“吃吧,我先上班了。冰箱里还有欧包和水果,想吃什么自己拿,吃完了盘子杯子放那儿我回来再洗。”
“好,路上注意安全。”
不得不说,陆庭坚完全是居家好男人的典范,如果孩子真是他的,陆盐摸着平坦的肚子,想必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正诚房产集团的公司坐落于临城的市中心,四十五层的高楼在眼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三十几年前这里还是座十来层高的写字楼,经过多年变迁,最终由正诚集团建成了这栋商业大厦。
作为临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正诚集团的创始人靳鹤老先生,也就是靳权的爷爷病逝前早已把股份都转让给了儿子靳诚,目前靳家拥有正诚集团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是最大股东。
靳家三代相传,经商头脑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人都说一代盛二代落三代衰,到靳家这里却是一代比一代更好。
靳权在读研期间已经进入公司做事,他的父亲有意让他接管公司事务,为此召开了几次股东大会才成功转让了百分之六的股份给他。
毕业后,靳权空降副总经理,经过几年的努力坐到了CEO的位置,期间受了不少非议和舌根八卦。
十八楼,总裁办。
生活助理站在桌前,小心翼翼的撩着眼皮探测老板的神情揣度他此时的心情。
嗯,看上去不太妙。
“找个靠谱的盯着陆盐,不管是什么动向都要汇报给我,尤其是和司善羿有关的,如果两人碰了面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想到最近三番几次的相遇,已经全完超出了偶然的范围,一次两次姑且说的过去,三次四次就多了点阴谋的味道。
刘运点点头,问:“陆盐先生的每个动向都要汇报么?”
靳权沉思了下,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松了松领带。
“嗯。找人算了,这事儿交给你去做,工资结构按照保底提成和加班费来算。”
加班费,打工人的灵魂受到了震颤,刘运眼睛一亮:“好的老板。”
本以为和陆盐分手最多会被他纠缠一段时间,毕竟以陆盐的性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再加上他向来听自己的话,只要他缠上来,靳权都已经想好了戳说辞。
然而眼下的发展却偏离了预想的轨道。
陆盐没有卖可怜的纠缠,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整个变得像只凌厉的小刺猬,见着他和司善羿就冲上来一通乱扎。
他又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身边。
真有这么多的巧合?
巧合到正好租到司善羿爷爷奶奶的院子、巧到和司善羿吃饭的时候都能遇上?
或许,一切巧合的背后都是陆盐的操纵。
为了什么?
靳权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两个。
一:破坏他和司善羿的关系
二:欲擒故纵,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对于工作室的装修,陆盐要求简单,翻新墙面和地板。
装修的第一天正好是周六,陆盐去现场监工,路上突然接到了宗骞的电话。
角色表中,宗骞是原主关系要好的朋友,两人母亲是十几年的好闺蜜,在他俩还没出生的时候想着要是一男一女给定了个娃娃亲,谁知道都是男娃。
原主生日的第二天是他的第一场巡回演唱,难怪这段时间都没见着他。
宗骞回了临城,在电话里说要请他吃饭,陆盐本想推辞,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晚上,他也进过房间。

正在施工的院子灰尘四散,陆盐戴着口罩把屋里的部分杂物扔去了院坝。
宗骞来的很快,到的时候陆盐正在忙活,额头上蹭了点灰。
“陆…盐?你在做什么?出了这么多汗。”看到稍显狼狈的陆盐,宗骞明显愣了下,眼神里多了些许打量,随即勾起唇角,抬手帮他擦去额上的那团灰。
亲昵的浓度过高,陆盐感到不适,温热指腹揩过皮肤的刹那,他下意识后退了小步,侧身避开宗骞的胳膊。
这算是陆盐第一次见宗骞,和角色表里介绍的一样,浓眉大眼阳光帅气,笑容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耀眼,看上去性格很亲和。
记忆里确实是个温柔绅士的男人。
“工作室弄装修,进来吧。”陆盐往旁让去,叫他进屋。
宗骞还不知道陆盐要开音乐工作室,乍听他说工作室,有些疑惑:“什么工作室?”
“音乐工作室。”
宗骞惊奇的微微睁大眼,略感意外地笑道:“你什么时候对音乐感兴趣的?怎么没听你说?”
“最近,现在不是说了吗。里面还在装修,灰有点多。”
“没关系,怎么没找个更好的地方,你这儿所有的证照都办理妥当了吗?”
工作室营业的所需执照第二天就已经办好了。
陆盐点点头,“办好了,这里比较安静。”
不知是否错觉,宗骞总觉得,这一个多月的分隔似乎拉远了他俩的关系。
宗骞盯着陆盐的侧脸,发现他和以前很不一样,或许是外形的变化引起了气场更迭的原因,又或许是微妙的态度。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陆盐竟然把二十一年来都没动过的卷发给剪了?甚至染了这么亮眼的发色?穿衣风格也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当他出现在门口那一刻,宗骞以为认错了人,如果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或许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院坝边上有个老旧的洗手池,陆盐过去洗手的档,宗骞本想看看屋子里面有多大,噪音和灰尘太重就在门口看了看。
以前住人的房子,占地面积大概有一百多平。
“阿盐,你的工作室叫什么名字?”宗骞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最后转到了正在洗脸的陆盐身后。
虽是上午,温度已经达到了二十六,陆盐卷起宽大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可爱胖橘。
瞥见藕白胳膊上的纹身,宗骞不由自主的倾身靠近陆盐。
听他问名字,陆盐用力抹掉脸上的水,白皙的脸颊泛起淡薄的粉色,含糊不清答:“麋鹿工作室。”
话音刚落,胳膊被一双大掌扣住,本就天热,带着潮意的宽厚掌心仿佛滚烫的炭火,这感觉,堪比火上浇油。
“你干嘛?”对于宗骞的举动,陆盐不解。
宗骞盯着胖橘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几下,问他:“这是纹身贴弄的还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说着挣开了宗骞的桎梏,拧开水龙头往后脖子和胳膊浇了些冰凉的水。
这身体太容易出汗,夏天对他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存在,陆盐暗暗吐槽着,忽地,面前多了包湿巾,是宗骞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来的。
他倒也不客气,接过擦起了脸。
宗骞属实没想到陆盐还去纹了身,明明胆子小又怕痛的人居然不怕纹身?这一个多月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背着他偷偷有了其它狗?
“陆盐,你变野了。”他开玩笑似的感慨道。
陆盐擦着后脖子,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轻声低笑:“不,准确来说是我长大了。”
宗骞不置可否,从他手里抽了张湿巾盖住那颗幽蓝的脑袋。
“你干哈?”陆盐警觉地瞪着他。
“弄了一头水,给你擦擦。”
大敞的院门口外,借着门框边沿挡住半个身子的男人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搭在外套兜上的手指微动,最后伸入兜里摸出手机把镜头对准院子里姿态透着几分亲昵的两人。
连拍的五张照片角度十足感人,一眼看去照片里的两个人脸几乎贴在一块儿。
正在他离开的时候,隔得不远的巷子入口突然出现了一抹眼熟的身影,以为看走了眼用力眨了下再度睁开,没看错!
那不是他家老板的朋友司善羿司总么?!他怎么在这里?家在这边?
眼瞅着身姿挺拔如松的长发男人越来越近,怕被认出身份,刘运忙装作走错了地方掉头就走,好在隔壁是甜品店,他闪身拐进大门。
久久不见人从门口经过,刘运做贼心虚的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瞅,不见人影。
不会是去找陆盐先生的吧?
难怪老板说那两个人碰面了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当时他还觉着奇怪,司总不是在国外待了好些年才回国么,应该不认识陆盐先生,两个人怎么可能会碰面。
啧……这三个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该不会是纠缠的三角恋吧!
刘运大惊,隐隐嗅到了豪门密辛大瓜的味儿。
瑟瑟发抖的打工人矜矜业业的攥紧手机再次来到小院门外。
不速之客的到来毁了陆盐一时的好心情,笑脸顿时阴云密布。
他正听着宗骞聊演唱会上那些有趣的事情,司善羿突然出现在门口,大热的天,那头扎眼的浓郁长发绑在脑后,着实要命。
宗骞不认识司善羿,疑惑问道:“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你好,我是这里的房主。”对于司善羿来说,选择这个解释只是为了方便省事儿,不过他也确实算得上这里的房东。
宗骞用肩膀轻擦过陆盐的胳膊,向他递了个眼神,眉梢高高耸起:“你是房东?好年轻。”
司善羿颔首来到两人跟前,走近了宗骞才发现对方比他还高些,男人生了副阴柔俊俏的面容,或许是面无表情的缘故气场十足,淡漠的眼神给人巨大的威压感。
不知道司善羿这一趟抱着目的还是来作妖,总之,陆盐打心底不待见他,同他没话说,未给予理会,拽过宗骞绕开司善羿朝院外走去。
气氛瞬间尴尬。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的私人练习室看看么,走吧,现在就去。”
不明所以的宗骞下意识看向司善羿,对方并未因陆盐的故意忽视和没礼貌的行为有丝毫波动,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像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到了院子外头,陆盐才松开宗骞。
“阿盐,你和那个房东有过节?”
陆盐深深呼了口气,犹豫了下:“有一点,不过也不全是,不说他了。你车在哪儿?”
知道他不想说,宗骞识趣地没再多问,即便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得遵守好之间的那条界线,总归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两人并肩走向巷子入口,没注意到身后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转了过来举起了手机。
发现司善羿果真是去找陆盐,刘运当即给老板发了信息并附上几张模糊的背影照。
那边很快发来回复,让他盯紧两人,马上赶来。
然而五分钟不到,陆盐和宗骞突然出来,他连忙背过身往前走,成功混了过去。
离的不远,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等到他们消失在巷口,刘运又给老板发了几条信息,然而没再收到回复。
刘运陷入纠结,不知该跟司善羿还是陆盐那边,最后还是跟上了陆盐,反正老板给的目标人物是陆盐。
电梯里没有信号,直到开车驶出了车库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靳权才收到刘运的消息。
——老板,陆盐先生和另外那个人离开了,司总还在院子那边,不过好像也要走了,我在跟着陆盐先生。

第20章
宗骞私人的音乐练习室在他经纪公司旁边,开车过去不远,中途陆盐接到陆庭坚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我和宗骞在去他的练习室路上。”陆盐答。
“嗯好,我今天休息,正好有空,你发个地址给我。”
没说要地址做什么,但也不难猜侧用意。
通话结束,陆盐问宗骞要了地址发过去。
“庭哥有事儿找你?”专注开车的宗骞垂眸扫过陆盐和他手里握着的手机。
“没说,不过可能会过来找我们俩,他今天休息。”
或许是想去看工作室,之前陆庭坚问过工作室的定位,说休息的时候会过去看下什么样。
可惜他的运气不太好,要早一点打电话,陆盐还能在小院等他过来。
到了练习室,宗骞带他去见了一些工作上的伙伴,其中几个和陆盐认识,还算熟悉。
大胖李兆是宗骞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因为种种原因一个做了台前一个去了幕后。
比起唱,大胖的创作能力更为突出,宗骞有张专辑里收录的歌曲一半以上都是他作词作曲。
见宗骞带着许久不见的陆盐过来,大胖肉嘟嘟的脸笑开了花,扔下架子鼓棒热情的迎上前。
“稀客稀客,是陆盐吧?青春阳光的小少年啥时候变成了小野狼花美男啦?”
小野狼花美男?称呼还不赖。
陆盐:“人总得摆弄一下自己不是。”
大胖盯着他打量个没完,嘴里啧啧称奇:“是是是,不过这风格还挺适合你的。”
“我有不适合的风格?”陆盐歪着脑袋笑看他。
“你颜值高你任性,不过说真的,感觉你比以前开朗了。”
“是么,都一样。”
两人把宗骞晾在一旁聊得热火朝天,宗骞无奈叹气,悄悄握住陆盐手腕带去了自己的练习室。
偌大的练习室里前后两面是整墙的镜子,乐器、话筒和录音设备在靠窗户那边,一眼看去像极了舞蹈房。
除了练歌,这个练习室更多的用途是跳舞。
宗骞是专业歌手,有时也免不了会遇上唱跳节目,像这次的演唱会,为了给粉丝惊喜设了两个燃炸舞蹈,就俩也学了很长一段时间。
“陆盐,要不要唱一个?”每次陆盐过来玩,李大胖就喜欢逗他让他唱歌,不出意料每次都会被拒绝。
本意只是想逗一逗陆盐没想真的让他唱,然而这次他并没有拒绝,反倒大大方方接受了。
“可以,好久没唱,不知道拉了没。大胖你吉他借我用用。”
还要吉他……大胖惊讶的睁圆了眼,下意识去瞧宗骞的反应,果然,对方也很吃惊。
“原来你会唱歌啊,成,等一下我给你拿。”
大胖很快找来他的吉他,陆盐接过,修长手指轻轻拨动吉他弦,眼眸微垂认真的调好弦距,喉结鼓动逐渐发出温柔低哼。
在大胖和宗骞期待的注视下,陆盐缓缓开口。
“你总是对我冷言冷语,拿我和别的孩子攀比
我听着你的话,OH`努力去学习,考了满分你又要我去弹—琴
未曾考虑我的心情,擅自给我报名
喜欢—不喜欢的你在意的只是成绩
你说世界很残酷,不需要一个废物
我努力了却得不到你的关注
仿佛我的出生—是你的—痛苦
……”*
一首rap完毕,练习室里回荡着悠扬的吉他声,大胖和宗骞久久没从陆盐低沉的歌声里回过神。
陆盐抱着吉他随意的弹起了《稻香》,嘴里哼着调调。
“那个,陆盐这是谁的歌啊?”大胖着实被他惊艳到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货不开口则已,开口则是一鸣惊人。
本来以为他会唱小清新的歌曲或者抒情曲,没想到会是拉普,清朗略沉的嗓音唱起RAP毫无违和感,虽然是没听过的歌,但不管是intro、hook还是verse部分都很有记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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