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搞基建—— by意真
意真  发于:2024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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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向来都是皇帝亲信,父皇走后自己换上自己人也就理所应当。等明日柳安将证据赃物一并呈上来,他正好拿皇庄的事开刀。
正想得出神,外面喜春进来道:“陛下,内务府纺织司的贾女官来了。”
赵钰回过神,坐定后便道:“快请进来。”
贾元春手里端着红布罩住的托盘,对负责检查的内侍微微一笑道:“有劳了。”说完便端着托盘进殿,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道:“陛下所托之事已成,烦请陛下过目。”
赵钰见贾元春忽然来见自己本就有些预感,见果真成了心中满是喜悦。刘康见状便连忙将托盘端到桌上,赵钰轻轻掀开红布查看。
因为这毛衣弹性大,虽说仍旧做成里衣的样式,但原本宽的地方都收窄,正好贴合身形。贾元春见赵钰查看,恭敬解释道:“这是按着陛下的尺寸做的。”
赵钰伸手摸上去也是一片暖意,不似寻常衣料带着冰凉的感觉,也比那些粗糙的羊毛毡子顺滑柔软许多。他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你暂且等在这儿,刘康服侍我换上一试。”
贾元春见赵钰肯亲自试衣便心中一喜,知晓他对毛衣应当是满意的,这样一来对自己要做之事便更有把握。
赵钰去后面的隔间脱下衣服,刘康帮着他将衣带系好。毛衣一上身赵钰便微微皱眉,穿惯了好料子,忽然穿这样的毛衣未免有些不适。
他又将里衣套上走动,刘康询问道:“陛下觉得如何?”
赵钰仔细感受了下,面带喜色道:“这毛衣有些扎人,不过也不严重,应当只是羊毛尖略硬了些。不过刚穿上便有一股暖意,正是比寻常的料子保暖。况且这也有弹性,又有衣带,大人穿都能穿好些年。”
毛衣虽说不是十全十美,但用来保暖也是足够了。他是穿惯了好料子才觉得难受,若是让百姓来看,冬天穿这个可比穿麻布好十倍。
“那臣就先恭贺陛下,此乃惠民之物,大喜,大喜啊!”刘康也是喜上眉梢,他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自然更能体会这些。
还记得小时候大冬天全家人一起缩在炕上盖着芦花被子不出去,全家也就一条木棉裤子木棉袄。那年的冬天又冷又长,因为柴火不够连炕也烧不热。
爷奶和姐姐被冻死,正巧赶上宫里招人,爹娘实在没办法才把他送进宫活命。他虽说没了子孙根,但总比在外头活活冻死的好。
爹娘拿了自己的卖身钱活命,却也没活上多久便遇上雪灾,家里就再也没人了。
如今陛下用私库的银钱大量买进牛羊,牛羊的价格自然就压低了,更别说这些毛线毛衣。到时候薄利多销,也算是一举数得。
赵钰作为穿上毛衣的人自然有更直观的感受,这毛衣可比皮子轻便得多,又贴身暖和。到时候用羊绒做了毛衣就能高价卖给官宦贵族之家,用羊毛做的就低价卖给百姓,其中利润之大可想而知。
况且不光卖衣服,也能卖羊绒线和羊毛线,再派人在店内指导,百姓们不久就能做到人手一件羊毛衣。况且羊每年都要剪毛,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有此物,朕可安享百年太平矣!”赵钰笑着套上外衣,要亲自穿上半天看看这羊毛衣的效果。他大步出去,见了元春便笑道:“你先行回去,再按着几位阁老和六部尚书的尺寸用羊绒做些毛衣。”
贾元春闻言喜不自胜,当即应下。又将一本小册子递上,笑道:“这是我们这些人分管的名单,上面什么人负责干什么都写好了的。只盼着陛下别忘了我们这些人的功劳。”
赵钰见她这样说也笑着接过刘康递来的册子道:“你只管放开手去做,朕给你们记上一功。纺织司管着的到底和羊毛不同,等有了成效便单立羊毛司。若你做得好,任你为郎中也未尝不可。如何?”
贾元春心中喜悦,恭敬道:“多谢陛下。”
自己求来的到底不如别人主动给,这羊毛司虽说仍挂在纺织司下面,郎中顶天也才正六品,但这可是正儿八经领着前朝俸禄的。她父亲贾政如今才是从五品的工部主事。
凤仪女官说出去风光无限,但也只是在后宫打转。自己有这样的才情抱负,能为朝廷做事才不负自己多年苦读。
赵钰含笑让她下去,仿佛没意识到任用女子为官是件惊世骇俗的事一般。但自己正欲大展宏图,于自己而言只有能用的人,而无男女之别。
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贾元春再是朝廷官员管着的也是纺织等事,倒也不至于让朝中诸位老大人们大动肝火。
到申时柳安才一脸肃杀气的从京郊庄子上回宫。
他出手自然不会只处理皇贰庄,而是带着人一连抄了京城所有皇庄庄头的家。从他们家中抄出来的东西装了满满的二十多辆车,被一路压着送进宫中。
喜春自从知晓柳安和赵钰的关系后便当柳安是小主子,寻常柳安有事吩咐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见柳安过来便赶忙进去回禀。
赵钰听是柳安过来连忙起身道:“快请进来。日后他来若是殿内无人你不必通报,若是有人在便引到西偏殿暂且休息。”
喜春一点也不意外,淡定的应下便出去将柳安带进殿。柳安刚从京郊回来,从上午到现在一连几个时辰都没停下,神色有些倦怠。但好在人年轻,还能撑得住。
他进殿正要行礼,却见赵钰站在不远处。微微一愣便作揖道:“陛下。”
赵钰却顺势扶起柳安,拉着他一起坐下便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虚礼。你去庄子上可查出什么来了?”
柳安闻言便神色一凝,颇有些严肃道:“原是打算只处理张庄头,谁知抄出来的东西不少。且不说御田的产出,就连金银珠宝也不计其数,远超过庄头应有的俸禄。我去时带了不少人,便顺势将整个京郊的皇庄庄头查了一边,抄出来的东西都押送进宫了。”
赵钰略一沉吟便道:“皇庄的庄头都是和皇家签了契约的,犯了事也不便交给刑部,便送去内务府慎刑司。你主管这些皇庄,你只看着填补即可。你也不用再去京郊,明日就在内务府衙门将搜出来的东西登记了送进我的私库。”
柳安意识到什么,盯着赵钰道:“臣习得一身武艺,明日愿护持陛下身侧。倘有不测,景明先行。”
两人对视一会儿,谁也不愿意退一步。
赵钰轻声哄道:“我身边有人保护,他们都是做惯了这些的,相互之间也有照应。况且这不过是小事,我已传信给舅舅和李将军,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踏入宫门。你只管做好内务府的事,这才要紧。”
柳安被赵钰说动,有些犹豫的点头应下。既然有舅舅和李将军在,陛下这边想必无忧。况且陛下对内务府说不得有其他安排,自己也得提前理顺了才是。
见柳安松口,赵钰才放下心,将层层袖子撩起来露出最里面的羊毛衣。“你瞧,纺织司那边送来的样品,穿着一会儿身上便有些发热。”
柳安听了也很是高兴,伸手摸了摸织好的毛衣。确实不错,比进贡的羊毛毡羊毛毯柔软许多,也适合做衣服。
他笑着说道:“没想到这样快,上次去调整方子才是三天前呢。这毛衣瞧着也好,到时候就说宫里的陛下也穿,想必外面的人都要买来穿的。”
皇帝用的东西向来是最好的,只要打出这个招牌就有人来买,哪怕这羊毛衣听起来有多不可思议。寻常人眼中,羊毛是再油腻腥臭不过的,若忽然拿出来让人穿只怕没人买账。
赵钰点了点柳安的额头,笑道:“就你促狭,这也记你一功。”
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却又小心打探道:“陛下,听闻戎狄使者戌时便要离京,可有此事?”
赵钰点头,却听柳安劝道:“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五王子此人非杀不可。并非景明妄言,五王子精通汉话,本就是冲着乾朝来的。在边关时为了阻止我们冲锋,特意将绑来的百姓放在阵前。安忍残贼,毫无人性。放此人回戎狄无异于放虎归山。”
柳安见赵钰神色不变,很是诚恳道:“还望勿怪景明多事,请陛下三思。”
这话他早就想说,只是一直犹豫着不曾出口。陛下虽清楚他从战场下来手上必然染血,但自己在他面前一向是翩翩公子,突然这样说未免显得残忍。
他曾托李将军进言,也不知李将军是不是看出什么来,只说让他自己去。还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陛下心如明镜,与其遮遮掩掩不如胆子大些。你这是为陛下、为乾朝着想,陛下怎会怨怪。”
赵钰听完便握住柳安的手摇了摇,沉声道:“景明一心为我,我岂会不知。那五王子确非平庸之辈,只是有些到底顾念祖宗规矩。如今听景明良言,我自然要依你。”
他虽说已经下过一次命令,但这并不用非要在柳安面前点明。总要鼓励柳安勇于谏言才是,也只有柳安与自己这般亲近的关系才能直言劝谏。
□□皇后乃是一等一的贤妻,□□皇帝每每有错皆直言劝谏,流传至今也是一段佳话。他少时读到此处也心生向往,见柳安愿意对自己直言自然高兴。
柳安听赵钰这样说也松了口气,看着赵钰玩笑道:“既如此我也放心了。不过搜出来的赃物陛下可要瞧瞧,这可都是陛下的钱呢。”
赵钰捏了下柳安的鼻子,笑道:“就知道笑话我。不过这可不是我的错,得去问问我父皇怎么被骗了这么多年再说。”
两人说笑一会儿,赵钰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轻轻吻了一下柳安的额头笑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待柳安离开后,赵钰又看起奏折。将阁臣给的建议看了一遍后用朱笔写下自己的意见,随手放在一边。阁臣到底是做事做老了的,给的建议都很实用。
一般而言,只要不涉及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们给出的方案都很是合适,拿过来便可直接用。
大臣们申时便回家,此时宫中已经没有多少大臣在,即便有也不会在此时求见。赵钰有些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将奏折拿在眼前看。
发现又是一本催促大选催促立后的,不感兴趣的丢在一旁被他单独放的折子堆里。里面夹杂的纸条更是看也不看,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虽说自己没有选妃的心思,也总得给三弟四弟找个王妃。今年三弟也到成婚的年纪了,四弟今年十五也能订婚。父皇去世也就这几天的工夫,得先定下人选才是。
想着赵钰便提笔给忠顺郡王写信,询问可有中意的女子。将信送出去后又想召见忠宁郡王入宫,刘康劝道:“陛下不急,四王爷身体不好,这会儿急着见只怕...”
赵钰一拍脑袋笑道:“是我糊涂了,哪有这会儿急着见人的。反正明日必是要见的,不急于一时。”
他这四弟也是个妙人,自己登基以来除了给自己谢恩时见过他,平日里竟像没这个人一般。就连忠顺来见自己得了差事,也没见他出来。
他派过去盯着忠宁的人也说四王爷平日只看书习字,府里总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所有外人一概不见。可见他是个能隐忍的,也知道自保避讳的道理。
第二日午膳后,皇宫中的氛围微妙的紧张起来。
虽说看着一切如常,但可能是北静郡王等心里有鬼,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北静郡王是老将,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心里很是不安。
事已至此无法停手,他这时才忽然意识到太上皇就在宫中,但自己却无法自由联络上太上皇。
他们都小瞧了这位新皇!
昨晚自己和诸勋贵家集结的兵力已然趁夜入京,现在都聚在北静王府的练武场中。便是自己停手也无法隐藏这么多人,早晚会暴露出来。
北静郡王混浊的眼珠透出些许阴狠,既然计划泄露,便干脆不按计划行事。只要有良将强兵,直接杀了赵钰也无妨。
他起身往外走,兵部尚书恰好路过,见他往外走便问道:“王爷是要去哪儿?这可正是当值时间,被人瞧见要说嘴。”
北静郡王心中一惊,但想到兵部尚书也是老油条,不会掺和进这些事才放下心。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去东夹墙一趟,徐尚书可要一起?”
这话不过是个玩笑话,东夹墙是便溺之所,寻常谁也不乐意去,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敷衍一番而已。谁知徐晋城也露出有些着急的神色,递过去一个眼神道:“那便一起?”
北静郡王的脸都绿了,但见徐晋城等着也不好推辞,只好结伴去了东夹墙。
待回兵部衙门后,北静郡王忽然发现自己的事情变多了。但眼前的兵部主事表现的也很正常,将记着西北大营所需的兵甲、军饷等册子等放下就离开了。
他好容易熬到申时能出宫,急匆匆便往北静王府赶去。徐晋城在身后慢悠悠走着,对身边的子侄说道:“在官场,眼睛得放亮。给自己找个好主子比什么都强,若再有些才干,那可就是青云直上的好兆头啊。”
喜秋接到宫外的消息后进殿道:“陛下,苏将军说一切顺利,那些私军都被换了衣服分批拉到京郊大营去了。外面百姓只当是北静王府卖人,没惊动旁人。”
赵钰一拍手笑道:“好!这下可是把那些人手里藏着的人挖出来了。”
这也不枉费他昨晚与舅舅一番谋划,总算是悄无声息的把人都拿下了。毕竟父子相残可是天大的丑闻,赵钰没兴趣为后世的娱乐谈资添砖加瓦。
而北静王府,在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其他三王的时候他是不会动的。这次便放他一马,若是自觉些,日后饶过北静王世子也无不可。
喜春进殿回禀道:“陛下,太上皇叫陛下去明章宫呢。”
赵钰忽然展颜一笑,对喜春道:“走吧,会会我的好父皇。”也不知父皇知道他只有几天好活之后是什么心情,想必会让自己满意的。
刘康掩饰住嘴角的笑意,扬声唱到:“起驾——”
作者有话说: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出自《官场现形记》
北静王:我去上厕所(敷衍.jpg)
兵部尚书:巧了不是,我也上厕所(咧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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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太上皇紧张的等在明章宫, 老太妃和甄妃姑侄俩在侧殿商议。他们都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连午膳都没有吃好。别看他们说起逼宫一事显得胸有成竹,事到临头却只有担忧,而非十拿九稳的安心。
申时一到, 太上皇按照和北静郡王约好的那样请赵钰到明章宫叙话。
太上皇感到心头一片火热, 脉搏极快。他只以为是自己太过激动紧张便未曾放在心上,不停的喝着茶水解渴。很快就看到外面内侍进来回话道:“上皇陛下, 陛下到了。”
还没等他说话, 赵钰便已经带着人踏进明章宫, 扬声道:“不必父皇请,儿这边进来。”
赵钰说完便提脚往正殿, 在经过侧殿门前时往里看了一眼,让在一旁窥伺的甄妃更是紧张。老太妃低声斥道:“你多大的人,竟被个小孩子吓住。”
赵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大步走向正殿。见太上皇在桌旁坐着, 拱手道:“见过父皇。不知今日父皇唤我来有何要事?”
“你我父子之间, 即便没有要事也能相见。”太上皇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想到要拖住赵钰至少一个时辰就心力交瘁。
说着便亲手给赵钰倒茶, 将茶杯推到自己一旁的座位上道:“你也坐。今日不过是父子相见, 你也不必紧张。一时不察你都即将弱冠,时至今日才想起未曾与你好好相处过, 为父也...唉!”
他做了这么多年皇帝,用得最顺手的一招就是怀柔。更别说赵钰向来渴盼父子亲情, 自己只要稍微透出些苗头, 他必然会心软放松警惕。
他小时候还总要找自己抱, 后来稍大些便总看着自己和大皇儿相处。这些年都长成了, 倒是没怎么见他露出别的情绪来。
赵钰听太上皇如此说也只是嘲讽的勾唇一笑, 又收敛自己的神色装作有所触动的模样。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的,现在的他也不需要一个碍手碍脚的父亲。
况且...自从母后死后他便一夜之间长大了,那些渴盼与孺慕之情能有几分真呢?
他有些愉悦的看着太上皇不自觉透着讨好的神色,面上显露出几分真实的高兴。依言坐在桌边,笑着说道:“多谢父亲。父亲从前国事繁忙,儿如今亦能深深体悟,早已不怨怪父皇了。”
这话让太上皇心中有些得意,他自以为自己执政时臣子敬服,自然不会觉得赵钰此言实则是在嘲讽他。他看着赵钰的眼神中也多了分柔情,说实在话,要不是因为这个儿子身负天命让他感觉受到威胁,他定会十分喜欢这个儿子的。
他忍不住开口道:“当年天下大旱三年,朕向上天祈雨不成,天下人都在逼着朕下罪己诏。谁知苏...你母后生下你当日,宫中有龙腾之像,随即便降下倾盆大雨。这样的稀奇事竟是千年难得一遇,谁知出在咱们赵家。”
赵钰看了眼太上皇,谦逊道:“出在父皇在位期间,自然是父皇治国有方上天垂怜,与我没什么干系。再者荣国府那位哥儿也是衔玉而生,日后怕也是一等一的大才。”
太上皇被捧得高兴,但也没得意忘形,反而看了看赵钰的神色。
他长叹一声道:“当你苏家一事到底是朕未曾查清,冤枉了苏家。你母后为后多年颇有贤名,你外租也是骁勇善战。你若是怨朕也是当得的。”
赵钰心中冷笑,嘴上仍是连声说只怪小人。
父子俩坐在一处互相吹捧,不留神时间便过得极快。越接近酉时,太上皇便越是紧张,是不是就要拿出西洋表来看看时辰。
好容易熬到酉时,太上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道:“咱们坐的时间也长了,朕出去走走,稍后就回来。”
这是要去上茅房的隐语,赵钰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笑着目送太上皇离开。太上皇路过偏殿时和甄妃对视一眼,甄妃便带着几个宫女站在院子处,让人搬来烟花。
她见赵钰走出来,特意问道:“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正巧外面人进上些烟花,陛下可要亲自试试?”
赵钰嘴角微微勾起,看着甄妃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是甄娘娘开口,朕自然要照办。”
他当然知道这烟花里面藏着北静郡王送来的信号弹,甄妃不过是想要他亲自送自己上路。这也无妨,反正舅舅早就将北静郡王府的人清理干净了,便是有信号弹也碍不着自己。
他提脚走向一边,宫女抖着手将点燃的线香递给赵钰。甄妃和一旁站在门口的老太妃均是紧张又期待的看过去,暗自祈祷赵钰不要发现异常。
赵钰特意放慢动作,看到甄妃不自觉攥紧的手帕缓缓笑开。他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将烟花点燃,又迅速后退远离烟花,将线香扔在一旁的地上。
“甄娘娘,你瞧这烟花可好?”
甄妃和老太妃自然不愿意在最后关头打草惊蛇,见信号弹上天后对视一眼满是喜意。
砰!烟花在皇宫上空炸响,炸成一朵炫目的花。
甄妃假惺惺的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老太妃在门前坐着也是频频点头,活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不愉快一样。赵钰有些腻歪,忍着恶心忽然说道:“甄娘娘不怪朕灭了甄家九族?”
甄妃和老太妃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僵硬,甄妃忍了又忍才勉强笑道:“这也是我弟弟不争气,竟做出这些错事,怨不得陛下。”
“哦,甄娘娘不怪朕便好。”赵钰的神情有些恶劣,补充道:“前些日子外面人说,甄应嘉和他弟弟儿子,硬是撑着活了三天,全身上下只剩骨头了。周边也有不少野狗围着,一行刑完就上去啃完了。”
甄妃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不敢相信的看着赵钰。赵钰却浑然不觉,仍是笑道:“甄家男丁都被拖去乱葬岗了,都是些砍了头的,倒也不用费心安葬。朕想起你也是做姐姐、姑母的,便特意告知你,省得你费心。”
“呕!”甄妃忍不住扶住树呕起来,院子里登时飘散着一股异味。赵钰从怀中掏出帕子捂住口鼻,不走心的连声道:“还不服侍你们娘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
说完便回了正殿等,甄妃抬头看着赵钰的背影,紧紧抓住树皮的手被划伤。
“娘娘您的手!”服侍的宫女一脸紧张,连忙去打来净水擦拭伤口。甄妃深吸一口气看向老太妃,两人眼中满是阴狠。
太上皇从外面小解回来,他在官房就听见外面的烟花响了,此时见甄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是大吃一惊。正要上前却闻到一股异味,瞥见那些呕吐物时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他远远站着问道:“出了什么事?”
宫女微微屈膝,沉声回答道:“上皇陛下,陛下放了烟花后和太上妃娘娘说了几句甄家的事。”
他听到烟花已经被放了便松了口气,本想安慰甄妃几句,却见她前襟还沾着污物,不免有些嫌恶的走开。因此只是口头安抚了几句便连忙走开,到正殿有些坐立不安的等着。
就像是触发什么机关一般,父子俩忽然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凳子上充当木头人。太上皇心里也越发不安,不时的看着自己的怀表。
一刻,两刻,三刻...两人枯坐了一个时辰,却未听到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太上皇忽然站起来,神情激动道:“你知道了!”
赵钰好整以暇的坐着,温和笑道:“朕该知道什么?知道你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还是知道...你也北静郡王的谋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形较矮的太上皇,把玩着手上的茶杯道:“父皇,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您还要继续等吗?”
说完便将茶杯扔到太上皇脚下扬长而去,太上皇忽然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他声音带着些许嘶哑道:“朕是天子,是你的父皇。你为人子却杀君弑父,你不得好死!”
赵钰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太上皇。神色有些怜悯道:“这话父皇可说错了,儿子不敢对您的东西动手脚。只怕是您的亲近人也未可知啊。话已至此,还望父皇珍重。”
太上皇的心跳太快,一阵一阵的头晕让他无法保持跪坐的姿势。他捂着头躺在地上却又挣扎着起来,不甘的大声道:“来人,把那两个毒妇给朕捆起来!”
他知道赵钰没必要对他下毒,只是也不会管他的死活而已。那下毒之人必然就是甄家的两个贱妇!
他面色狰狞爬起来,瞪着被捆进来的甄家姑侄俩,恨声道:“朕哪里对不起你们!从前有人欺压你,是朕三番两次为你找补回来,又缠着父皇到你宫里!朕登基后你就是最尊贵的太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老太妃神色有些凄凉的看着太上皇,赵钰这一招挑拨离间倒很是成功。
她冷笑着看向太上皇道:“你对我好?若非我抚养你长大,你根本就活不下去。可你登基后竟连太后之位都不愿给我,我是你的养母,就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太上皇被气个倒仰,老太妃确实有资格被封为太后。但他不过是不愿自己头上压着一个并非生母的人而已,他有什么错?
他不想与老太妃争辩,只看着甄妃,整个人忽然静了下来。
“我们自幼相识,你为何要同意你姑母毒杀我,又为什么亲自端来毒药。”太上皇看着甄妃,又喃喃道:“罢了,你不必多说。朕知晓,你是为了大皇子。”
他似哭非哭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对一旁的内侍道:“传朕的口谕,甄氏姑侄谋害皇帝,插手帝位更替,于午门外去衣受杖致死。”
内侍早得了赵钰的吩咐,自然不会反驳。他无视甄妃和老太妃惊恐瞪大的双眼,迅速用腰间的汗巾捂住两人的口鼻将她们拖出去。
太上皇呼吸越发急促,嘴唇呈现明显的紫绀色,他挣扎着想向四周的内侍求救,却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内侍上前检查一番,见脉搏彻底消失,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蓝色才放下心。
殿内的几个内侍对视一眼,合力将太上皇抬到床上,随即便一改先前的漠然,除留了一个内侍在里面照看外都跑了出去。
“不好了!上皇病重,快来人啊!”
“不好了不好了!”
“快去请陛下过来!”
“太医呢快去找太医!”
整个皇宫霎时间乱作一团,太医院的太医们紧急往明章宫赶去,赵钰刚从明章宫出去没多远,此时便直接回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给他埋了,然后处理下蛀虫就给弟弟找个老婆。以及这jj太离谱了,连着两天都是发不出去新章只能拿手机发…
现在好困啊,rua一下宝子们睡了(闭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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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张太医刚给太上皇把脉, 发现彻底没有脉息后整个心都提起来了。见赵钰过来连忙拱手道:“陛下,上皇宾天了!”
赵钰闻言连忙压低声音道:“不是说还要几天吗,怎么现在就...”
张太医垂头小声道:“应当是孙太医用药多了。也有可能是急火攻心,一时上不了气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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