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搞基建—— by意真
意真  发于:2024年04月15日

关灯
护眼

柳安见赵钰这般也放下心,却已经打算给自己在西北大营结交的友人传信,看有没有办法查出北静王府的漏洞。便是现在不处理,也得将消息先散出去,寻寻北静王府的晦气也好。
“你瞧,咱们好容易出来游玩还要说这些,看来是真闲不住。”赵钰叹了口气,又一把拽住柳安的手大笑道:“咱们不谈这些,快些上去可好?”
说完两人便一同往上跑,亏得提前换上方便上山的衣裳,不然跌下山都是轻的。喜春等跟着的人也紧紧跟在后头,还要小心防备着周围的人。
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凉风吹过来打在脸上还有些疼。柳安取出让下人带着的披风给赵钰披上,关心道:“您也小心些才是,万一着凉了还要喝苦药汁子。”
“遵柳大人之命。”赵钰怪模怪样的笑着作揖,又找到另一件披风抖了抖道:“那就请柳大人也披上,不然喝不下药哭了怎么好?”
山顶霎时间一片笑声,有些路过的权当这两人是兄弟,暗中欣羡这样的兄弟之情。
从山上往下看,有一片开得极盛的桃花林,红艳艳的耀眼夺目。京城也有不少未婚男女祈求姻缘后将红绳拴在树上,倒也有几对儿成了,颇有些灵验。
赵钰看了会儿便拉着柳安一同到寺内,既然来了也是要添些香油钱的。柳安有些惊奇的看着赵钰,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信这个呢。”
这些原都是当个精神寄托,官场上却没有正经信这个的。他原以为陛下高居皇位不信这些,没想到也主动添香油钱。
赵钰有些无言,他从前不信,但都有系统出来了,有神佛似乎也很合理。况且不过是放下几两银子,也不会耽误正事,给就给了。
“这有什么,不过图个吉利。况且这儿每月逢五在山脚舍粥,也不算白费了。”赵钰没多说什么,柳安听了也觉在理。
赵钰随后便跟一旁的小师父要了两根红绳,和柳安结伴到后山腰处挂红绳。柳安原也想去,见赵钰取来红绳自然很是高兴。
他虽不信那些,却不排斥图个吉利,再说这也是赵钰的一片心。相爱中的人总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爱情,如今虽不能这般放肆,但一同挂上红绳以示永结同心岂不好?
那桃花林看着远,实际上来这儿的人多,路也好走,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喜春等人自觉守在远处不去近前,心里的惊骇却是一点儿不少的。
但他们在赵钰没有明说的情况下是连一点口风也不敢透出去的,不敢去领教陛下的手段。想到那些被查出背叛的人的下场,他们只觉得周身更冷了几分。
赵钰和柳安将红绳挂在高处,因为周边还有其他人在不敢拥抱,借着宽大的披风两手相牵。
柳安见周围都是些青年男女心中也有些不安,但想到表兄的性子又放下心来。表兄不是那样出尔反尔的人,他答应自己的定会做到。
他们从山上下来已经申时了,柳安也要先回到理国公府。赵钰理了理柳安的披风,温声道:“先送你回府好生休息,这几日警醒些。”
柳安心中一下升起警惕,想到父亲他们也就这几日,盯着赵钰道:“还望陛下不要以身犯险,以自身安危为要。”
赵钰点头应下,吩咐道:“你这几日就在内务府衙门或是照看宫里的棉花,不要到外面去。柳芳不一定会对你如何,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我给你拨几个人保护,你自己也警醒些。”
他见柳安当真放在心上才安心,待马车到理国公府不远处便停了下来。
“你去吧,我看着你。”赵钰略有些不舍的看着柳安,少有的情绪外露。明日再见他们之间便是君臣礼数,远不如在宫外放松。
柳安笑着点点头,深蓝色的披风称得他越发高挑。他走到理国公府的角门回头一看,果然见车帘半开,笑了一下便进去。
赵钰仍看着柳安的背影,喜春小心道:“爷,可要回去?”
“嗯,走吧。”赵钰回过神,又打开先前放在这儿的密匣。他展开里面的信纸看起来,待看完便随手用烛火烧毁了。
鱼儿已经上钩,谁是赢家还是他说了算。
第二日一早戎狄使臣非要面见帝王。规矩上其实见不见都可,只是碍于使臣的强烈要求,赵钰还是应下使臣的请求。
这会儿宣政殿的偏殿也没有大臣奏事,戎狄使臣过来便双手抱胸行礼。赵钰神色淡淡的叫起,却仍旧批着奏折,这正是孙国栋呈上来的折子。
五王子见赵钰有意晾着他们也不恼,只是看着赵钰的身形颇觉眼熟,就像昨日偶遇的那两人一样。但又觉得自己多疑,大乾皇帝向来讲究,怎么看也不像会去吃街边的饭菜。
殿内静默了一会儿,五王子主动提起话头道:“大乾皇帝陛下,感谢您多日以来的款待,尤其您命人送来的几车稻谷,定会让戎狄百姓感激不尽。”
言下之意是要在戎狄乃至边关大肆宣扬此事,大有威胁之意。要知道乾朝人都爱脸面,被人这么说哪有不生气的。
赵钰笔尖一顿,神色自若道:“来者是客,五王子不必客气。这稻谷是我们乾朝的良种,是最好不过的东西,你我友邦之交,你们能好朕就放心了。”
五王子听了心中很是不屑,给一旁通汉话的使者使了个眼色。那使者上前一步,还未开口便已经泪流满面,让人见之便心生怜意。
他哀声道:“大乾陛下有所不知,今年戎狄发了大雪灾,冻死不少牲畜,如今便是粮食也不够吃。两国乃是友邦,还请陛下拨款救济,戎狄上下感激不尽,来日定当数倍奉还。”
赵钰佯装吃惊,看着五王子道:“此言属实?”
一群使者都放声哭泣,五王子也含泪点头。赵钰一脸哀戚道:“苦了你们了。只是并非朕不借粮,而是户部上折子说你们前些年陆续借了五千石粮食还未曾偿还...”
五王子闻言神色一僵,又叹道:“我们戎狄不如乾朝土地肥沃,一时竟拿不出这样多的粮食来。只是待我们牛羊牲畜多起来,定会以此偿还。”
他们说的话赵钰一句都不信,别说还粮食了,他们心中定是打着侵占乾朝的主意。赵钰才不会为了面子去做那些傻事,干脆叫户部尚书过来处理这事儿。
刘康亲自去户部衙门宣召,王常鸣自然不敢耽搁,想到陛下刚刚召见戎狄使臣就无法安心。他们好不容易把给戎狄的回礼压缩一番,若是陛下好面子又借了粮草、或是赏了金银可就不好了。
他跟着这位颇受信任的太监总管一同往宣政殿走去,小心打听道:“不知陛下传我去是...”
刘康拱拱手,语气颇有些担忧道:“戎狄使臣说起雪灾一时想要借粮,只可惜国库不丰,陛下也发愁啊。”他似有未尽之意,而王常鸣则摸清楚了陛下的态度。
反正国库不丰,想给也给不了就是了。陛下发愁肯定不是愁没粮借出去,是愁没有人来帮他哭穷的。
王常鸣年纪大些,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早就学会厚脸皮,拒绝一个小小的戎狄自然不在话下。便是哭穷咬死不借粮也能让戎狄使臣深刻体会到他们乾朝对戎狄的关爱,绝对让他们高高兴兴走。
此时戎狄使者还在跟赵钰扯皮,赵钰忙着看太原府的事也有些不耐烦,见五王子仍旧纠缠忽然笑道:“五王子当真爱民如子,朕看了也很是感动。不如...”
五王子还以为赵钰是经不住缠磨,心中燃起许多希望,期待的看着赵钰。要知道六年前他们可足足从太上皇那里借来三千石粮食,靠得就是这死缠烂打。
赵钰很是温柔道:“既然戎狄国力无法供养百姓,不如朕划出一地将一部分愿意改换籍贯的戎狄百姓迁居内地,也好解你们顾盼之忧。”
赵钰这话原本是刻意拿来刺五王子的,但话一出口却觉得此计大有可为。也来了兴致一般,看着五王子道:“不如你好生考虑一番。再加上先前便已经定下开互市,你们戎狄人也可拿牛羊换取粮食,这也算一条生路。”
说话间刘康便入殿,恭敬道:“陛下,王大人来了。”
正巧将五王子的怒骂堵在口中,他没想到大乾皇帝竟然出了这么个货色,向来残暴的他险些鼻子都气歪了。终于却浑然不觉般宣召王常鸣入殿,还笑着对五王子道:“王尚书最清楚户部的情况,不如你们两个说。”
五王子神色阴沉,他先前已经和王常鸣打过交道了,着实是个老狐狸,不好从他手中占便宜。他心知恐怕是要不到什么东西了,想到国内的百姓很是头疼。
自己几乎是空着手回去,还不知大哥会怎么笑自己。父王便是不责罚,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定然也跌入谷底了。
王常鸣一来便给赵钰请安,问清楚后便很是惋惜的对五王子道:“您有所不知,我们乾朝刚刚经过天灾,太原百姓...”他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百姓困苦,就连赈灾的银子都是陛下从私库出的,国库空得都能跑马了。”
五王子一听王常鸣又要老调重弹就头疼,前些天这老头就是这么哭了一通后塞给他几车稻谷做回礼的。他自然也知道乾朝的太原府有雪灾,皇帝还从私库出钱修葺道路,但这并不阻碍他借粮不是吗?
他有些愤愤的想到,要不是这些天被看的太严,他早就给太上皇去信求助了。太上皇是个好面子的,他多求求总能如愿。
至于之前太上皇借给戎狄三千石粮食后乾朝内部闹饥荒...这和他们戎狄有什么关系?
只可惜这位新皇帝是个手狠心黑的,他们完全接触不到太上皇。不然从中挑拨一二,戎狄便又能得几年的发展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出自《史记》;县官不如现管是俗语
瞌睡.jpg
好想快进啊,这系统任务设置的太不合理了。现在文里是四月份,而棉花成熟要到九月份...明天送走戎狄,想办法快进一下给太上皇盒饭
感谢在2022-02-15 23:50:24~2022-02-18 01:5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真的有22cm!!!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五王子将姿态放得极低, 但赵钰也咬死了不肯松口。若说戎狄是乾朝的附属国,赵钰还会犹豫着挤出些粮食,但戎狄实际上是时刻窥伺乾朝,赵钰疯了才会资敌。
见赵钰态度坚定, 王常鸣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他是绝不愿意给戎狄东西的,只是一切都还要看陛下的意思。他见五王子仍是不依不饶, 有些厌烦的蹙眉道:“您贵为王子, 也当保重自身颜面才是。”
果然是未曾开化, 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五王子忽然死死盯住王常鸣,冷漠而不带半分感情的眼眸让王常鸣下意识抖了抖。但很快便翻个白眼瞪着五王子道:“我不过一介文官, 当不得您这样看。”
他站在乾朝的地盘上可不怕戎狄人,况且陛下还在呢。别的不说,陛下身边绝对有人暗中保护,在这儿安全的很。至于之后...反正马上就要送走戎狄, 他们还敢杀了自己不成?
赵钰见两人对峙越发厉害, 低低的咳嗽一声制止道:“好了。这儿的情况你们也清楚,还是快些回去收拾行李。”
他看着五王子道:“那些稻种旁人想要朕还不给, 你们戎狄拿了这么多也该知足了。况且互市一开, 也有商队过去,你们想要什么也可自行交易。”
五王子见自己缠磨一个多时辰赵钰仍不松口, 心里反倒恨上赵钰,有些阴恻恻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便垂下头道:“多谢大乾陛下, 吾等感激不尽。”
其余几个使者也都一同行礼, 只是说的是戎狄话。赵钰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着他们的目光瞬间警觉起来。
常言道:君子坦荡荡, 小人常戚戚。这戎狄五王子学了不少汉文化, 却没学到半点君子之学,反而学了一肚子阴险算计。
偏生又生得孔武有力,在边关是最让人头疼的一员猛将,令边关百姓闻风丧胆。这样的人若不趁早铲除,只怕会成大祸患。
赵钰面上仍笑着,又说了许多场面话才命刘康将人送走。待人走出视线范围后才对王常鸣道:“东西换成最次的,面上好看即可。”
王常鸣也毫不意外,陛下表面看着是谦和,但多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发现陛下也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那戎狄人跑到宣政殿闹,陛下想起新仇旧恨来,使些绊子也是该的。
他都在这儿停了一个多时辰,也不敢多留,便借口安排事项离开。戎狄今日下午便要离开,还得抓紧把东西换下。
赵钰在王常鸣走后神色微动,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一个浑身黑色的人悄无声息的从房梁上落下,跪在一旁听令。
“让九号带着人去,一旦戎狄离开乾朝境内便下三日散,等五王子气绝后再来回话。”赵钰的声音有些冰冷,写下手书后便让他给九号带去。
赵钰在十来岁时便托舅舅苏化彦帮忙训练护卫,如今也算是小有成效。不过这些人并没有话本子上飞檐走壁的本事,也就是借着死角才能隐藏在暗处。当赵钰需要外出时,他们也就乔装成普通护卫或是百姓跟在一旁。
一号的武艺最高,向来是贴身保护赵钰,也担着揽总回话的职责。他将手书收到荷包内回到房梁上,将荷包递给手下让他送走。
忽然,喜秋悄悄进殿,低声道:“启禀陛下,义忠亲王和理国公府、王家联系,意图在逼宫当日直刺陛下。”
赵钰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奏折翻页,冷笑一声道:“仔细盯着,先前给太上皇的安神药让张太医也给义忠亲王配上。太上皇那边的孙太医盯紧了,可别让他下的剂量大了。”
喜秋将赵钰交代的事一一记下,稍后便将人调配过去。他专门负责处理那些暗地里的事,这些事都是做惯的,自然不会出纰漏。
父皇的安神药并无任何安神作用,反倒是让人头痛欲裂不得安眠的毒物。眼看着就要将父皇处理了,自然不能把自己的好大哥落下。
而赵钰也不打算让老太妃和甄妃在最后的日子里安安静静的走,正好让父皇好生发泄一下等待死亡的痛苦。
赵钰觉得自己这般为父皇着想的心路历程若是让旁人知晓,定是要夸奖自己孝顺的。连父皇的驾崩前的心情都考虑到了,天底下怕是没有比自己更孝顺的了。
忽然,赵钰察觉到系统有些异动,下意识点开系统界面查看。鲜红的大字直接呈现在眼前,红光有些刺眼,赵钰眯了眯眼看过去。
紧急通知:皇帝陛下,您编号02的皇庄上编号一千至一千一百的棉花苗被移动,请您即刻处理。
赵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终于来了。他不信庄子上成日贪污受贿的庄头会忍住不偷,早已暗自等待,待拿住人便要杀鸡儆猴。
他扬声道:“喜春,去请柳郎中来。”
刘康在一旁伺候笔墨,闻言有些不解,低声问道:“这会儿都快午时了,陛下怎么这时候急着寻柳大人呢?”
赵钰转动手中的转珠,甩了一下垂着的穗子道:“庄子上的急事,先处理了再说。”说着便站起身,手指点了点左边的一摞奏折道:“这些先留着不往下发,其他都批过了。”
刘康应下,将其他的奏折装在箱中密封好,自有专人运送到内阁处再行分装。
内务府衙门离宣政殿较近,柳安脚程不慢,很快就到宣政殿门口。他也有些奇怪为何现在宣召自己,按理今日应该风平浪静才对。
又想到近来忙乱极少到庄子上,难不成庄子上出了岔子?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柳安在人前一向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即便和赵钰有了另一层关系也从不轻狂,反而更是谦逊。
赵钰上前扶起柳安,将他带到一旁的座椅上。
“快别行这些虚礼,这会儿正有要紧事。”赵钰为柳安斟上一杯热茶,“有人回我说皇贰庄上有人偷换了一百株棉花苗,我也不知真假,正要你亲自带人去庄子上瞧瞧。”
柳安一听便明白赵钰的意思,沉吟片刻道:“庄子上出了这事儿也有臣失察之过,定然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只是庄子上种植的这样多,怕是要费不少功夫。”
赵钰有些神秘的笑了笑,示意柳安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柳安神情略有些惊异,很快便点头应下。
柳安听完便回了内务府衙门,从兵部调了一队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庄子上去。势必要将赃物查出,好好整一整庄子上的歪风邪气。
赵钰也将庄子上的人员名单看了又看,一时间也无法挑出几个完全清白的,只能盼着这次杀鸡儆猴能有些效验。
纺织司隶属于内务府,内务府后面的一连两排房子都是纺织司的地盘。因着赵钰还算重视羊毛,纺织司的郎中也特意分了一间大屋子过去。
原先羊毛的漂洗脱脂的方子并不太管用,还是柳安过来略微改动了些,让羊毛原先还带着的油腻腥臭气大大减少。也因此加快了羊毛制品的进度,现在都已经可以尝试制作成品的羊毛衣。
昨天羊毛漂洗到位后便有手巧的宫女将其制成绒线团,细细的摆放好。宫中的织女、绣娘都是千挑万选进宫的,也有涉猎颇多之人通晓织毛衣的法子,几个织女便一同在一旁看着学。
贾元春虽是大家出身,但这时节的姑娘们都要学针织纺线,因此也能和宫女们一同纺织。再加上这些事都被陛下交给她,她若不尽心到时候被陛下提问却答不上来,只怕贬官革职都是轻的。
那会毛衣织法的宫女手上动作很慢,边做边说,尽量让一旁的宫女都能看清楚她的动作。贾元春手里拿着棒针和一卷儿毛线一边比划一边笑着说道:“也多谢你,若真能成了回头必要给你请功。”
那宫女手上动作不停,冷哼一声道:“这会儿不教会了你们,回头咱们一群人吃挂落。只要咱们不捅娄子我就阿弥陀佛了,还请功呢。再请也没咱的份,大老爷们都在那儿呢。”
旁边的宫女捣了下她,压低声音道:“姑奶奶可闭嘴吧,咱们就差这一年就能出去,何苦这节骨眼儿得罪了他们。”
贾元春知道她们说的是外面的管事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准不准,只是陛下确实暗示过只要做得好就将整个纺织司交给她来管。
这纺织司虽有不少女官,却都属于后宫女官体系,遇见前朝官员照样低人一等。哪怕她这个正四品的凤仪女官,见着五品的纺织司郎中也得客客气气行礼。
若陛下真要将自己调到前朝去做官,怕是阻碍还不小,只有自己能做出天大的功绩才行。
她也跟着压低声音,状似不经意道:“你可别这样说,功劳不管大小都得报上去才行。你们可别忘了,前儿一个月李夫人才被封了定夫人,只要陛下把咱们的功劳看在眼里,升上几级做到五品女官,出宫后也是有嫁妆的。”
几个宫女的也开始嘀咕起来,后宫女官的升迁任免原都是皇后娘娘管着的。可如今后宫空置,她们这群女官无人做主自然看不到晋升的希望。
只是...年纪稍小的宫女探头看了看外面,对贾元春道:“可外面管事的总是冒领功劳,我们便是去申诉也无人处理啊。都瞧不起咱们,在外略多说几句话便要我们闭嘴,这可如何是好?”
贾元春悄声道:“织出来先不往上报,我带着东西绕过他们直接求见陛下。我瞧陛下也很重视羊毛,求一求说不得能单开一司专管羊毛。”
几个宫女对视一眼,略说了几句便拿定主意。贾女官虽是没落的勋贵小姐,但母家关系也有不少,单内务府就有不少亲戚在。到时候她们跟着贾女官一起分出去,也不用受那些人的辖制。
“来来来别愣着了,快点儿织。这边弯过来不要松开那个,诶诶...”
“你快瞧瞧,是不是这样弄的。”
几人挤在一处织起毛衣,很快便掌握了方法,一个个织得飞快。她们原先也有做绣娘的,手上也有赵钰的尺寸,便干脆按着赵钰的尺寸做起毛衣。
贾元春看着手里逐渐成型的毛衣心中激动,哪怕没有穿上身也能感觉到它的暖意。但这也无法避免有些羊毛尖会从毛线中探出头,若是直接穿在身上怕是扎的慌。
不过也能等选了细羊绒也就没这个烦恼了,只把这件先给陛下看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出自《论语》
今天我就要开学了宝儿们,突然好舍不得妈妈啊QAQ
感谢在2022-02-18 01:54:19~2022-02-19 01:1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真的有22cm!!!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赵钰用过午膳也没有休息的心思, 取来孙国栋送上的折子。
孙国栋原先曾做过工部侍郎,对修路造桥很是熟悉。再加上赵钰刚处理了甄家,孙国栋有心报答之下,自然是要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再加上赵钰派了兵部侍郎白金虹去太原府附近巡视, 可谓是万无一失。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修路进行的很是顺利,劳役们得了实惠也少了很多怨气。
只是旁的不说, 这太原府大小豪强也不少, 犯过的事儿自然也多。百姓们见孙国栋是朝廷派来的大官, 又有专人保护,不少人趁着孙国栋在指导修路时悄声告状。
百姓们并不傻, 虽说并无法分清各个官职的区别,但孙国栋来时的排场这样大,身后自然是有靠山的。再加上孙国栋早年常在江南修桥治水,不少年长的百姓都还记得他, 一传十十传百的, 百姓们也自觉有了依靠。
这些大小事原不归孙国栋管,只是也不好当做不知, 便将这些事推到巡查太原府的白金虹身上。孙国栋有心投向赵钰, 自然是要将大小事都报给他知晓,好让赵钰心中有数。
赵钰用朱笔圈起来几家名字, 暗暗记下这些姓氏籍贯留待来日算总账。
忽然,喜春进殿禀报道:“陛下, 内务府总管施大人来了。”
赵钰神色一凝, 心知施举是为皇庄上的事来的。施举当着内务府总管, 手底下也不干不净的, 但赵钰才登基也不想闹出大动静便轻轻放过。
但若是施举不识抬举硬要生事, 也怪不得自己严查。毕竟内务府中的臣子向来是皇帝的亲信,可自己顾念上皇尚在便没有改动。把施举压下去,正好能将自己人提拔上来。
别的不说,背着妻族投向自己的薛兆就很是有眼光。
施举一上午都是悠哉悠哉的在内务府衙门喝茶,但谁知到了中午却忽然见柳安点了人出去,只说是奉旨办事。不过半个时辰,他的人就连忙来报,说是柳安带着人把张庄头的家抄了。
竟搜出来一百株御田棉花苗、三斗御用胭脂米、不合规制的绸缎二十匹。这还只是大头,其他零零碎碎的逾制物品有整整一箱子。
施举闻言便惊出一身冷汗,他往日见陛下不声不响以为陛下并不在意,谁知会在这会儿忽然发难。他早已看透太上皇不牢靠,自然不想上一艘注定会沉的船,但这会儿陛下发难倒让他没了主意。
思来想去只得自己认下一个失察之罪,和下面孝敬的那些人撇清关系才是正经。但也没有急着去,而是硬生生等了一个时辰才过去。
他在上皇手下办事多年,揣摩上皇的心思极为透彻。如今新皇虽和上皇不一样,但上位者不愿看到手下勾连是肯定的。他这个内务府总管可以有消息来源,但若是太灵通...岂不是自己往死路上撞?
“罪臣施举参见陛下。”施举一进殿便口称罪臣大礼参拜,倒让赵钰有些措手不及。
赵钰心念一转便明白施举心中所想,垂下眼睑沉声道:“起。你有何错,怎么上来便自称罪臣呢?”
施举到底为官多年,心下拿定主意后也不慌乱。哪怕此时赵钰的语气并不好,他也只是一脸沉痛的说道:“臣有失察之罪,有负陛下圣恩。”
赵钰心中冷笑,面上却疑问道:“施卿家这话却让朕不解,你哪里来的失察之罪?”
“启禀陛下,臣在内务府多年,不少内务府大臣都是臣举荐上来的。可皇庄庄头竟中饱私囊,下面臣子却未曾上报,自然是臣失察。”
施举说着便极为自责,恳切的抬头对赵钰说:“还望陛下责罚以正纲纪。”
赵钰也十分惋惜,亲自扶起施举道:“当初你举荐他们时他们自然是好的,只是人心易变,这也是保不住的。此非你之过,便罚你半年的俸禄,施卿家以为如何?”
施举的面色一僵,顺着赵钰的力道站起来道:“陛下,这...”
半年的俸禄自然不多,真当官的也没有谁是只靠俸禄活着的。但私收孝敬收受贿赂大家心里有数,自然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若真依了陛下所言,只怕这半年内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别说去青楼赌场,便是吃穿都要格外注意,新衣服换得勤了必然会引起御史的关注。
赵钰很是亲切的拉着施举,仿佛一点也没意识到施举的排斥。面带笑意道:“都说失察之罪一律坐罪,但施卿家侍奉上皇多年,朕到底不忍苛责。便小惩大诫,也算是鞭策。”
施举见赵钰将话说到这份上,又听他提到太上皇,自觉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垂头道:“多谢陛下开恩,臣感激不尽。”
赵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待施举离开后面带冷色问道:“去让都察院的人盯着些,若有额外消费超过他应有花费的一起弹劾。”
父皇和北静郡王定好的时间正是明日酉时。待明日一过,他便是大乾王朝唯一的皇帝,掣肘自己的也就剩下那些官僚世家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