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搞基建—— by意真
意真  发于:2024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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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哈哈哈高, 景明这招确实高明。这射本就是君子六艺,如今科考要额外加考也算不得超纲。北方向来出将才,想必能在会试上压南方士子一头。”
赵钰没有掩饰自己的满意,连声夸赞着。柳安禁不住这样直白的夸赞连忙低下头, 耳廓带着些许微红。
“按理本该今年八月乡试, 来年二月会试。只是新皇登基向来要开恩科,先前顾忌着父皇尚在便没提, 现下也让礼部准备起来。现下是四月初, 不如定在九月中旬如何?”
赵钰算着时间, 这样一来给新举人们留出将近一个月的赶路时间,时间也宽松的很。再加上恩科录取的人数略多些, 新老举人们一同应试也不挤。
“这便再好不过了。陛下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开恩科也能让士子们感激。只是加考箭术一事...”柳安听到时间这样紧略皱了皱眉,这样短的时间要速成箭术可不容易。
赵钰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见柳安有些纠结便道:“我开恩科是为了选天子门生, 选官的。都说学成文武艺, 货与帝王家,我这个做皇帝的还不能挑挑我想要的门生了?”
况且能考上举人的少说也有二十来岁, 若是连弯弓射箭都不会, 那君子六艺可就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在最近的两次会试中打压江南士子,有了好法子为何要弃之不用。
柳安听赵钰这般说也不再纠结, 毕竟他只在乎赵钰的看法。至于会试突然加了一门必考科目的举人们如何想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射箭是书院都要求学的, 便是再贫苦的举人买把弓箭都不是难事。
赵钰看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笑着道:“今晚你莫要出宫, 陪我一起抵足而眠, 咱们也能说说话。我手上还有个皇宫附近的宅子, 明日便正式赐给你。”
这时候都讲究父母在世子嗣不得分府别居,就如荣国府两房一般,贾母尚在便不好分府。赵钰特意赐下府邸,也算给了柳安单独住的理由。
再有理国公府的袭爵人是柳二爷,柳安出去住也算合理。
柳安闻言轻笑一声道:“那臣便多谢陛下,只是另有一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臣之生母留下不少遗物,只是都被如今的太太管着,臣想借刘大人一用。”
这话他不敢跟别人说,但跟表哥说是没问题的。贾氏虽是继母,却也是礼法上的母亲,自己讨要生母嫁妆即便是名正言顺,也有忤逆不孝的嫌疑。
但若是让刘康出面,老爷自然不敢多说。
柳安刻意不去想“抵足而眠”到底是怎么个抵足而眠法,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要是真谈天说地一晚上才算见鬼了。
赵钰低低的咳嗽一声,柳安回过神忙倒了杯热茶。
“等明日你回府前便找刘伴伴一同走,地契也让他拿给你。若有不喜欢的便让人马上改了,索性内务府管这个的你也认识。”
赵钰将事情都交代清楚,自觉没什么遗漏的才住口。见柳安笑着看向自己便拉过他的手道:“走吧,陪我走走。”
两人一同站起来便往外走,守在外面的刘康见了笑道:“可见是柳大人来得好,陛下今日也要早些歇息了。方才外面人过来问宫门下钥,今晚柳大人可还出宫?”
赵钰看了看刘康的神色,若无其事道:“今晚朕和柳爱卿抵足而眠,还请伴伴将寝宫收拾好。”
刘康的神色有些僵硬,在两人周围来回看过去。但他也无法阻止赵钰的决定,便低头道:“是。可要臣准备些...”
他自发现陛下对柳安有异样时便去太医院问了不少事,对男人间的事也算是有些了解,自然知道要提前准备些软膏。
赵钰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柳安的神色,嘀咕道:“伴伴若是有心,准备些也无不可。”
说完便拉着柳安一同离开,柳安听着刘康和赵钰的话脸色爆红不敢说话,静静的跟着赵钰。
第二天一早因着没有朝会的缘故便起得晚了些,柳安缩在赵钰怀里有些疲惫的睁开眼。日光照进殿内,透过上好的月光纱,光线便如月光一般柔和。
赵钰察觉到怀中人醒过来,低头摸了摸他有些红的脸颊道:“今日没有早朝,再睡会儿也使得。”
他抱紧怀里的人,回想起昨夜不免有些满足的吻了吻柳安光洁的额头。柳安抬头羞涩的看过去,伸出带着些许玫红色印记的胳膊搂住赵钰的脖子轻轻吻过去。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起来,刘康等人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神色自然的服侍他们穿衣起床。陛下的寝宫里伺候的人都是嘴巴严的,莫说是昨晚叫了几次水,就连昨日柳大人在陛下寝宫休息的事都不会透露出去。
他趁着挂配饰的功夫说道:“陛下,方才喜夏过来说您让做的精油肥皂和香料肥皂都做好了,已经摆在外头了。”
“好。”赵钰又看着柳安,“咱们正好也试试,你挑着喜欢的让他们再造一批出来。”
柳安闻言便笑道:“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如选些好的包了送到各位大人处,也让他们知晓有这么个东西。”
刘康听了便给喜春使眼色,喜春连忙去寻印好的油纸。这些不过是微末小事,又是为赵钰考虑,赵钰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两人洗漱好后,柳安拿起一块儿掺了玫瑰露的淡粉色肥皂凑近鼻尖处闻了闻,又拿过一块儿掺着羊奶的。笑着说道:“这味儿真好,别说那些太太姑娘们,就是我一个大男人闻着也喜欢。”
赵钰走过来就着柳安的手闻了下,顺势从身后抱着他凑近他的脖颈道:“真香。”
柳安瞪了眼不正经的赵钰,耳廓微红道:“都看着呢,陛下这是做什么。”
赵钰放开柳安,将他扶到一旁带着软垫的椅子上坐下才道:“这边伺候的都敲打过,你尽管放心就是。你瞧他们可有看你?”
柳安环顾一周,果然周围的内侍都低眉顺眼的。忽然意识到些许不对,又看了一遍才道:“陛下这儿怎么没放宫女?”
刘康正在一旁添茶,闻言便笑道:“往常是有宫女伺候梳洗,后来被人收买往陛下枕头下放脏东西便被撵出去了。后来陛下也不爱宫女伺候,这儿便只有内侍了。”
柳安皱了下眉,不明白宫女犯事换好的使唤就行,干嘛非要一个不用?
赵钰看出他的疑惑,淡淡道:“宫女小选进宫,大多有娘家人。内侍...不是实在活不下去的谁会把人送进宫来。宫女背后牵扯的人太多了,倒不如内侍好用。”
早年他在宫里可是如履薄冰,生怕哪天就着了甄妃的道儿。他也曾换过不少宫女,可就连母后带进宫的嬷嬷都被收买了,他便干脆不在东宫留宫女。
柳安听明白后反倒有些沉默,他虽知赵钰在宫中艰难,没想到竟到了连宫女都不敢用的地步。
赵钰反而安慰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拿出去再翻也没意思。这些肥皂看着都还好,咱们也试一试,等时辰差不多就宣贾琏进宫。”
柳安笑着点点头,将手浸到端上来的热水中,用肥皂打出泡沫来又冲洗干净。好看白净的手腕上还带着些许红痕,显得越发艳丽。
赵钰用布巾把柳安的手擦干,闻了闻评价道:“是有股玫瑰香味儿。这比头一次做出来的好,瞧着也细腻。”
柳安作为直接用肥皂洗手的人更有直观感受,很是满意道:“洗的也干净,手也没有先前那样干。陛下也试试?”
两人将这些新送来的肥皂一一试过,从里面挑出四样命人包好,让喜夏直接抱着箱子去给大臣们送去。
作者有话说: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出自《庞涓夜走马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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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薨逝, 但国家政务不可荒废,因此大臣们只在进宫时前去灵前拜见烧纸即可。
大臣们此时都各自在衙门办差,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不少人便探头看过去。见是陛下身边的喜夏过来, 忙进去通知长官。
喜夏后面的内侍抬着几个大箱子, 直接进了吏部衙门。他虽是宦官,却也是代表天子, 自然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谢齐志作为主事自然无法单独一个房间, 只在外间办公。他原在一旁审查官员申请调职的条子, 见喜夏进来忙站起来笑迎道:“怎么是内使亲自出来,可是陛下有要事?”
他原就是赵钰的伴读, 自然与赵钰身边的四位内侍相熟,言语间也没有太过小心。喜夏对谢齐志自然也很是亲近,两人笑着寒暄几句。
喜夏笑着道:“是肥皂,大人知晓的, 陛下觉着好便让我包了来给大人们带回去。还有些是御膳房做的点心, 陛下说近来因着上皇的事儿诸位大人都辛苦了,特意犒劳诸位大人的。”
“哦, 竟是如此。”谢齐志有些惊喜, “先前还在试验呢,没成想这么快就做了这么多。内使有事在身便先去忙, 我便不打搅了。”
“哪里哪里。”喜夏说着便拱拱手往里面走。周围人早知谢齐志和新帝关系亲厚,见此情景不免更是羡慕嫉妒。早几年光景, 谁能想到不受宠的太子能坐上皇帝之位呢。
有机灵的进去将消息传给吏部尚书, 得到消息的刘闻也连忙出来, 正好迎着喜夏。他笑道:“内使来此可是陛下有要事吩咐?”
喜夏一甩拂尘, 指了指身后的东西笑道:“陛下让我来送些东西。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点心, 那是下面人新进上的肥皂,可用来洗手。近来大人们辛苦,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
刘闻听喜夏这般说面上很是自然的带出一丝感激,连连对着宣政殿的方向作揖道:“臣多谢陛下,这都是臣等该做的。”说完又看着喜夏,“此番也劳烦内使。”
“岂敢,都是为陛下做事的。”喜夏很客气的回道,又留下一名内侍教着刘闻如何用肥皂便拱手道:“我还要去其他大人那边送,便先行告辞。”
两人客气了几句,喜夏便带着东西离开。刘闻看着被留下的内侍,很是矜持道:“请这边来。”
等刘闻带着人走后,吏部的官员颇为好奇的凑到谢齐志身边问道:“你素来与陛下亲厚,可知肥皂是什么好东西?”
谢齐志作为参与制作肥皂的人,自然清楚,当下便一五一十的给他们解释。他们听着对视一眼,本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就是用来洗手的。
若猜的不错,恐怕还是陛下的亲信做的,内务府说不定马上就要多个皇商了。
谢齐志见他们不感兴趣也不恼,只笑着道:“等一会儿刘尚书分下来你们就知晓了,比咱们平常用的澡豆皂荚好多了。便是你们不喜欢,拿回去给嫂夫人们瞧怕也是好的。”
吏部为六部之首,他们这些吏部京官用的自然有人争着送冰炭孝敬,好东西是半点不缺。众人都只当谢齐志在帮那人说话,说笑几句也没当回事。
谢齐志有些神秘的笑了下也不多说,只怕等他们拿到肥皂后就要抢着买。
赵钰此时宣了贾琏进宫,预备着正式说说隆记作坊的事。顺带着也将仍在京城的薛兆喊来,也让他跟着参谋一二。
他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如今父皇驾崩,薛兆再傻也不会投靠义忠亲王。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纵然这隆记作坊背靠自己,若是太过要强也会被商人们不着痕迹的排挤。再加上既然要把肥皂生意铺开,单靠隆记作坊怕是难,借薛记商行反倒更容易。
薛兆在户部当差,他收到户部尚书发下来的东西后便敏锐的察觉到肥皂的商机。这东西看着不打眼,但却与下面百姓生活息息相关。
是人就总要出门交际的,即便是土里抛食的农户在节日也要衣衫整洁的走亲访友。衣衫补丁摞补丁只是让人背地说两句,但若是带着一身腥臭气串亲戚,怕是还没上门就要被人轰出去。
也因此,但凡家中有些余钱的都要买皂荚,略富裕的还要用香碱块儿、猪胰子。更别提家中有女儿的,总要给姑娘家多备些洗漱的,免得传出些懒惰不爱洁净的坏名声。
这肥皂想来确实好用,又点缀着香料花瓣,更得女儿家的喜爱了。他这个男人见了这样的东西都想给妻女带去,更别提向来爱俏的姑娘们了。
薛兆只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他本就在发愁献上几条商道无法展现自己的诚意,机会这就来了。可巧,前脚收到肥皂,后脚便有内侍传口谕说要自己去宣政殿。
他连忙将自己打理一番跟着内侍一同去,不着痕迹的将荷包塞过去。内侍掩藏在袖中的手轻轻一捏只觉得轻飘飘,当即心花怒放。
怪不得陛下喜欢薛大人,这样有眼力见儿的谁不喜欢。他也投桃报李,笑着道:“陛下今儿和小柳大人一起看了新进的肥皂,欢喜着呢。方才宣了荣国府的贾琏,过会儿怕是也到了。”
薛兆眼睛闪了闪,听话听音,这内侍给的暗示够明显了。他此时才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暗叹新帝胸襟够宽阔。只要陛下愿意用薛家就好,怕就怕薛家没什么可利用的。
赵钰正低着头看折子,见薛兆过来喊了平身便沉声道:“薛卿家可看了朕送过去肥皂,你以为如何?”
“膏体细腻,香气扑鼻,也不知是何等能工巧匠才做出这样的东西。”薛兆小小的吹捧了一下,见赵钰心情很好也松了口气。
这话虽带着些吹捧的意味,却也是真心话。也不知陛下是从哪里得来的方子,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赵钰闻言放下折子,挑眉看向薛兆道:“正巧,这儿才被打翻了墨,不如你沾上一点儿再用此物洗手一试。你向来管着采买一事,想必这些洗漱的东西都见过用过?”
薛兆笑着应承道:“陛下说的是。不怕您笑话,天底下十之六七的东西我都见过,更别提这些洗漱用的,内用的往常都是我们薛家选了好的送上去。”
说完便依言在手指上沾了一点旁边备好的墨汁,内侍举着铜盆给薛兆净手。薛兆将手浸在盆中沾了些水,又搓了搓放在一旁的淡黄色肥皂打出泡沫,不一会儿手指上的墨迹便淡去,手上多了些淡黑色的泡沫。
“咦?”薛兆洗完手后凑近瞧了瞧,果然已经没有了墨迹。他有些惊讶的展了展手指道:“这肥皂用着手也不干,比香碱块儿好。”
赵钰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往后靠坐在龙椅上。寻常人做来显得轻慢,但赵钰这般只让人觉得潇洒慵懒,还带着些许的威势。
薛兆正要说话,喜春进殿通报道:“陛下,荣国府贾琏来了。”
“宣。”赵钰又看着薛兆,“你先坐吧。”
薛兆闻言便小心翼翼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不敢坐实了。赵钰也习惯了官员们这般情态,虽说看着他们这般小心有些不满,但也不至于挑这个毛病。
他也是当了皇帝后才更能体会到以前未能体会的东西,这世道着实...不正常。他潜意识总觉得人都是一样的人,但很可惜很少有人和他的想法一致,也就和柳安谈得来。
贾琏穿着自己的六品同知官服,在外面等通传时紧张的额头冒汗。见喜春出来不自觉整了整袖口,险些同手同脚的进去。
他怕的不是鲜少谋面的表兄,而是生杀予夺的皇权。哪怕知道表兄不会对自己下手,这会儿叫自己来是好事,但潜意识仍是紧张。
昨晚老太太从宫里回来知道这事还把他叫过去叮嘱了好久,生怕他在宫里冲撞贵人。毕竟谁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么看自己这表弟,要是犯事了以贾家的情况也是救不了的。
“臣贾琏参见陛下,陛下万寿。”贾琏一改往日带着些许轻浮的声音,极力表现的端庄稳重。
“平身。”赵钰头一次这么近的打量自己的亲表弟,这般看着两人更相像了。再加上贾琏虽然有些荤素不忌,但也都是你情我愿没做出欺男霸女的事,他心里不免升起些许好感。
赵钰温和道:“你坐吧,今日找你来也是有事相商。正巧你和薛卿家也有些亲戚关系,倒不用我介绍什么。”
贾琏之妻王熙凤正是薛兆之妻的内侄女,贾琏也要唤薛兆一声姑父的。两人往常都见过,此时一起在宣政殿见面也颇有亲切之感。
贾琏到底心思活泛些,察觉赵钰的态度后不免顺杆爬,放松了许多。王熙凤此时管着家事,连带着贾琏对这些也有了解,被薛兆带着亲自体验一番肥皂的妙用后也是惊喜连连。
贾琏也不在意被安排去打理作坊,商虽是贱业,但商与商之间的差别有时候也是很大的。他这样专门为陛下打理买卖生意的都会被安排进内务府做皇商,这便是官身,不算操持贱业。
当然,名义上这隆记作坊是他这个“皇商”办的,里面的商品要挑好的先进上,剩下的才能卖出去。
自己如今是六品的同知,却是外放的虚职,也就糊弄不知内情的百姓而已。等自己进了内务府,少说也是从五品,摇身一变就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帝亲信,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赵钰见贾琏没有排斥的意思也很是满意,又趁势道:“隆记作坊现下只生产各式各样的肥皂和羊毛线、羊毛衫,待会儿让喜夏带你去宫里的小作坊看看。你多了解一番,过几日外面的铺子和作坊装好了便挪到外面。”
贾琏是贾元春的堂兄弟,自然也知道自家姐姐在做什么,闻言也笑道:“臣晓得。臣在家中时便打理外面的铺子田庄,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那朕便把此事交给你来办。等作坊备好货你便去内务府,正巧薛卿家熟悉招标皇商的流程,让他带着你走一趟即可。”
“臣领命。”薛兆和贾琏对视一眼,齐声答应下来。
“薛卿家,到时候怕是少不得和你们薛家的商道、铺子打交道了,只是不知你愿不愿。”赵钰当然知道薛兆肯定愿意,毕竟自己只是要求将货物放在薛家的地方上卖,到时分成即可。
不过这些自有下面的人和薛兆细细商议,他只管最后拿个总就好。
“这羊毛和肥皂均是利国利民的好物,臣能参与其中已是面上有光。只要陛下不嫌薛记地方小,臣自然愿意。”薛兆只觉得来全不费工夫,一时间心情舒畅。
陛下是个心有成算的人,哪怕不清楚货物的定价也能知道不会太高。这些货物放在薛记自然也是让薛记更有名气,又能借着薛记让货物流通到乾朝各地,可谓是双赢。
赵钰笑着客气了几句,细想自己的安排。到时候宫内的两间作坊仍旧留着,只做精品挂在内务府名下供给皇室。宫外的隆记作坊就产些次等的,买进宫里的就用于宫女内侍,在外卖的就供给百姓。
赵钰舒了一口气,心里也算是放下了担子。下面人也早就拟定了价格档次表,等贾琏过去即可,若有不当的也可微调。最次等的羊毛衣和最次等的肥皂在百姓看来估摸着也算物美价廉,少说七成的百姓都能买得起。
他想着又补充道:“听说王安人也是理事的一把好手,你若是忙不过来也让她帮你一把。她和贾女官既是姑嫂又是姑表姊妹,想来能说到一起去。”
王安人指得自然是贾琏之妻王熙凤,她因着贾琏是从六品的同知,便也有礼部发下的敕命文书。
贾琏有些惊讶的抬头看过去,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不是做给他看的,是做给王家看的,也算是暂且安安他们的心。
不过陛下这话也确实说对了,他们家奶奶确实是个厉害的。纵是因着不识字短些见识,但处事比自己手下那群呆瓜强十倍不止。
有了表兄这句话,他也能把妻子喊出来帮他一把,第一次办这样大的事不免有些怯场。
两人说完正事,因着寻常没什么交情,再加上还有薛兆在一旁看着,到底没能闲聊几句攀扯感情。贾琏也急着办差,领命便同薛兆一起寻喜夏去作坊看看。
作者有话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出自《归田录》
感谢在2022-03-01 01:55:43~2022-03-02 23:16: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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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四位阁臣自然是赵钰挑最好的送过去的, 他们四人办完工也打开油纸把玩肥皂。虽说内侍教过他们怎么用,但一想到这样精巧的东西要被使用就有些惋惜。
谢宁看着剔透的肥皂中掺杂的玫瑰花瓣,细细闻去还带着一股玫瑰露的清甜。他若有所思道:“早听人说陛下让人折腾羊毛猪油的,没成想做出来的东西如此好。”
这些日子忠宁郡王在明章宫守灵, 他那样弱的身体在冰棺前跪了那么多天竟也没什么妨碍。他们这些消息灵通些的早就知晓纺织司的事, 听说织女们已经按着他们这些人的尺寸在赶制羊毛衣,对此也颇有些期待。
只是没想到还没穿上羊毛衣, 陛下又捣鼓出了肥皂。说句托大的话, 他们谢家从前朝开始发家, 一直富贵到如今都未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王冶仪听见谢宁的话,接话道:“可不是, 咱们这位陛下可是有几分巧思。先时登基还自称聪慧过人,我原还以为是唬人,没成想是真的。”
羊毛衣、肥皂等自然是小道,但也可以从中窥见陛下手下的能人甚多。这些日子皇庄上的变动也不少, 估摸着新帝等先帝丧期过了就要正式动作。
谢宁不着痕迹的和王冶仪对视一眼, 心中欣慰的同时亦有些不安。新帝强过先帝许多,但这般强势的人会甘心在朝堂上当个吉祥物吗?
主弱臣强, 主强臣弱, 这是亘古不变的。他们这些阁臣各个手握大权,背后也有家族势力, 更有门生无数,新帝怕是不会这样看着他们做大的。
谢宁并不打算和新帝硬碰硬, 作为家族的掌舵人他比谁都沉得住气。新帝不像是过河拆桥的凉薄之人, 既然如此让渡一些权力又有何妨?
但他也知晓其他三人不会甘心, 以后还有的闹呢。
赵钰浑然不知阁臣已经快把他妖魔化了, 他听派出去的暗卫回话说戎狄五王子已死便挥挥手让他下去修整了。
戎狄王虽然年老, 但还能勉强撑个几年。如今夺位的热门人选五王子一死,戎狄又要热闹起来了。至于是在出使回程时死的...反正没死在乾朝境内,关他们什么事。
听说北静郡王世子向来舞文弄墨,怕是不爱在边关厮杀,想来会感激自己一场的。他敲了敲桌子,低声道:“去,暗中把白绫和鸩酒端给北静郡王。”
现下快到下衙的时间,官员们出宫前仍要到明章宫哭祭。不如让北静郡王在人前自裁,自己还能给他个体面。
暗卫只知道执行赵钰的命令,自然依言暗中去寻北静郡王。赵钰倒不怕北静郡王不肯,他要是真和四王撕破脸,北静郡王单凭谋反一条便足以被诛九族。
如今肯留北静王一脉不过是因着其他三王,想来那老匹夫晓得轻重。
暗卫接了命令便往明章宫赶去,穿着普通内侍的衣物站在宫门外等着,不过一刻钟便看见北静郡王和几家勋贵一同过来。
他上前请安道:“给郡王请安,您要的东西已经为您备好了,请移步侧殿。”
勋贵们本是结伴过来,见内侍这般说也只当北静郡王有事要处理,识趣的告辞离开。北静郡王和先皇亲厚,在宫里有些关系也实属正常。
北静郡王则是知道他这些天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哪敢再往宫内伸手,闻言只觉得不妙。他有些谨慎的盯着内侍,沉声道:“误了为先皇烧纸的时辰便不好了,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暗卫抬头看着北静郡王,平平无奇的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道:“您还是听陛下口谕较好。”
“既如此,那边走一趟。”北静郡王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终于来了。
如今勋贵家族大多没落,若是不冒头新皇也不会去管。毕竟刚登基不久就死了父皇,要是在先皇死后大肆屠杀勋贵,怕是要被人疑心诟病。
但无论如何,新皇都不会放过他这么一个挑拨谋反的主犯。他心里不断想着自己做下的安排有无疏漏,他不怕死亡,只恐自己一去水家谋划数代的大业就要葬送。
他很是从容的笑了下,单从面上看不出他的畏惧,只觉得北静郡王一惯沉稳庄重。
路过的大臣也拱手见礼,浑然不知北静郡王心中已然一片冰凉。
暗卫将北静郡王带至偏殿,无声的将鸩酒、白绫与一把铁剑摆在桌上。沉声道:“陛下有言:‘北静郡王首反,念祖考之德赐死,留全尸。’还请郡王自行上路,莫要让我们为难。”
北静郡王听了赵钰的话咬紧牙关,先时那些大义、筹谋全然抛到脑后。他盯着桌子上的东西,往日亦然用这些处理叛徒,可现下他看着这些东西才觉得可恐。
他强自镇定下来,知道即便逃出皇宫也无法逃出京城,沉声道:“我要见陛下。我手里有陛下想要的东西,我要见陛下。”
甄家也曾将一部分东西放到北静王府,另外他府上还有一些勋贵们的账本。皇帝若要收拾勋贵必然少不了这些,他就像抓住求生稻草一样神色灼灼的看着暗卫。
暗卫没有动弹,而是伸手道:“请郡王上路。”他接到的命令只是这个,况且北静王府里放着的东西...他们连叛军都拷走了,怎么会没有翻到那些东西。
北静郡王见实在无法沟通,脸色一下变得灰败。他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抖着手拿起一旁的铁剑。忽然,窗户响了一声,他下意识把铁剑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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