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每日想着以下犯上—— by阿隅
阿隅  发于:2024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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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公公心道:你能借助月皇后的荣光住在偏殿,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想住主殿?
皇上因为月皇后对你有几分好脸色,不代表由着你欺辱月皇后,占据月皇后的地位。
他想着,听见皇帝道:“好,爱妃喜欢就好。”
明妃娇声笑着:“多谢皇上,皇上对臣妾真好。”
“朕不对你好对谁好?”皇帝声音纵容,希冀的要求,“爱妃唤朕郎君吧。”
“郎君~”
荀公公木着脸,今日这事真奇幻。
他应当是没睡醒。
冷啸在确定皇帝已经被明妃迷上,这才离开后宫。
刚整理好衣衫,出现在人前,迎面撞上琉云,他身形僵硬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笑着朝对方打招呼:“云副统领这是去哪里?”
琉云看了他一眼:“公务在身,冷大人这又是从哪里来?”
冷啸也是在心里冷哼一声:“我也有事在身,再会。”
他说着错开琉云离去,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尽管嚣张吧,等过不久,你就不必在这个位置了,往后,皇上器重的只有我一人,禁卫军的统领权,也全部是我的。
琉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天色暗下去,月升了起来。
刚沐浴完,发丝都还未干,君长阙披着外袍,他没穿靴子,斜倚在矮榻上,一只脚随意滑落,另外一只搭在榻上,膝盖屈起,右手搭在上面,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佛珠,左手在身侧支撑着身子。
听到暗卫的禀报,君长阙一瞬的愣神,他起身,平静的说:“寻一张弓来给本王。”
暗卫听着主子少见的压抑着怒气的声音,神色一凛。
很快,一张弓就出现在他面前。
君长阙没有换衣服,就这样往月影宫走去。
他一身戾气,融于黑夜,踩着各个寝殿的檐顶和院墙,一路走到月影宫前面的院墙上。
他站在原地,盯着“月影宫”三个字沉默着。
然后,缓缓的抬起手,接过暗卫递过来的弓箭,搭箭,拉弓,抬手,直直的对着那三个字,没有犹豫,箭呼啸着飞了出去,砰的射在牌匾上。
牌匾轰隆掉落,裂成两半。
月影宫里有人被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有刺客。”
她叫喊完,其他人赶过来,荀公公看着掉落在地的牌匾,微微放心。
叫人回去向皇帝禀告了。
他趁人不注意,将那支箭捡了起来。
因为身边的大内侍卫没有出现,想来没发现什么危险。
过了一会儿,皇帝从偏殿走了出来,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牌匾,神色晦暗。
明妃跟着走出来,惊讶的捂住嘴:“呀,这牌匾怎么掉了?”
皇帝没有发现,在暗处,一支箭瞄准了他。
陌言灼赶了过来,他拢住他的手,将箭压了下来,温声说:“殿下,把箭给我。”
殿下怎能弑君,若是实在要弑,那就让他来好了。
他说了要让殿下清白的登上帝位,不是觉得殿下本身有问题,是不想天下人将不好的那些东西按在他身上。
所有奸佞骂名,他来背负就行了。
前世他未曾亲自打探,人云亦云地置喙他的行为,如今他不会让别人跟他一样瞎了。
质疑,揣测,都不行。
殿下无错,亦无愧。
陌言灼拿过箭,重新对准皇帝,比他更为坚决凌厉。
君长阙偏头看他,扯了扯唇角:“回去吧,我有些冷。”
陌言灼松开箭,将弓扔给暗卫,拉开披风,将他揽进怀里,抱着他往回走。
方才殿下一身黑暗,披散着头发,衣衫单薄,赤脚而立的样子,让他极为担忧又心疼。
殿下没有第一时间揭穿自己的身份,便是知道,皇帝对自己的母后,从未有世人眼里的深情。
他将明妃放在月影宫,以她来替代月皇后,就是对月皇后最大的侮辱与轻视。
如今还想夺取月皇后的主殿,那就毁了吧。
谁也别进去了。
陌言灼将人抱进君长阙的寝宫里,让他坐在榻上,将自己的披风给他披着,又将他的脚按进自己衣襟里。
身子逐渐回暖,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君长阙看着他垂眸给自己捂脚的样子,笑了一下:“陌言灼,若我真的坚持,你方才真想替我将他杀了?”
陌言灼认真点头:“是。”
君长阙问:“你可知弑君是什么罪?你就答应?”
“殿下很愤怒,为了平息殿下的愤怒,我可以去做。”
即便最后万劫不复,承受五马分尸之刑。
死后,因为皇帝去世引发战乱,家国不宁,被百姓和后人鞭笞唾骂,魂魄不宁。
他一一接受。
君长阙眼底微湿,他撇开眼眸:“你真是昏聩。”
陌言灼声音温柔:“不是昏聩,如果说是的话,那我喜欢为殿下昏聩。”
君长阙低声说:“陌言灼,我如果病了,你可得帮我治好。”
他没有再和前世一样触碰不到任何支撑,也过得很满足,但是方才有一瞬,他忽然觉得自己又有了那种控制不住行为的癫狂。

第169章 封明妃为后?
陌言灼抓住他的手,低声安抚他:“殿下,不会的,殿下方才只是太愤怒了。”
君长阙闭眼笑了笑:是的,他不会再像前世一样。
他会好好的。
像陌言灼给他求来的佛珠上祝福的一样。
他移动身子,伏在陌言灼膝盖上。
陌言灼搭着他的背,俯身问:“殿下累了吗?我陪着殿下休息吧,明日的忌日仪式估计得由殿下来完成了。”
“嗯。”君长阙低声应着,呼吸逐渐平稳。
陌言灼怕他不好睡,给他移动了一下,平放在床上,揽住他的身子,将他皱着的眉宇抚平:“殿下,岁岁平安。”
君长阙第一次梦到了月皇后,女人的神色温和圣洁,看着他眼神温柔,她朝着他张开了双臂,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君长阙没有迟疑,径直冲了过去,被女人揽进怀中,温暖的怀抱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暖洋洋的。
那是只有母后才有的温暖。
他闭着眼轻轻呢喃:“母后。”
陌言灼听着他依恋的呼唤声,将人抱紧,他只能给予他这样浅薄的安慰。
他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对不起。”
“殿下,她看见你快乐安康,也会欣慰的,只要你过得好,她不会怪你。”殿下不用将一切责任归咎于自己,折磨心神。
殿下的心里,总是压抑着太多的东西。
他静静的陪着他,天边很快泛白。
荀公公知道皇帝向来在意月皇后的忌日,一早就命人准备东西,但是一应事务准备好,就连朝臣都候在文清殿,皇上也没有从明妃寝宫出来。
迟疑了一下,他亲自去叩门,里面皇帝不耐烦的问:“有什么事?”
荀公公皱眉,试探着回复:“皇上,今日是月皇后的忌日,朝臣已经等着了。”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皇帝的命令:“这么多年的忌日朕都参加了,想来皇后觉得朕该放弃了,就将明妃送给了朕,如今朕有明妃相伴,今年朕便不去了。
荀公公震惊:“皇上……”
祭祀皇后可不单单是因为皇上自己对月皇后的心思,更是表明对这个一国之母的重视,身为皇上,怎能为了一个妃子耽搁对国母的祭祀?
那和普通臣民的宠妾灭妻行径有什么不同?
这会影响皇上的威严。
皇上明明一直都知道这个问题的。
他敏锐的觉得,皇上这几日有些不对劲,他定要找机会让太医给皇上看看,是不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他正纠结着,陌言灼和君长阙走了进来,两人身上皆穿着素白衣裳,头戴简单的发饰。
君长阙对着他淡声道:“你留在这里,本王和摄政王会去。”
荀公公有些迟疑:“这……”
陌言灼说:“你如实告知皇上就是。”
他倒是想看看,皇帝能怎样荒唐。
荀公公点头应下,他守在大殿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有预感,皇上再继续这样不清醒,就真的众叛亲离了。
或许清醒也已经晚了。
过了许久,皇帝还是没有出来,他感觉自己很喜欢留在明妃身边,他的精神处于亢奋的状态,只有看见明妃的身影才会安心。
明妃看着他黏稠的目光,心里很是得意,又有些厌恶,她凭借的只是药物的手段。
皇帝心里有对月皇后的情义,放入她体内的药物,会控制着他将心里的喜欢放大,加深对月皇后的思念和爱意,然后与自己在一起,那份情感就会寄托到她身上。
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在她身边,她说什么,皇上都会同意。
譬如此刻,她娇柔的坐在皇帝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声音腻人:“皇上,臣妾好羡慕月皇后啊,可以成为皇上的妻,可臣妾只是个小小的妃嫔,不敢太过放肆,不过只要能陪着皇上,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皇帝笑着捏住她的腰:“这有何难,如今后位空缺,你既是月皇后送给朕的,便顶替她的位置。”
明妃猛然一顿,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能轻易实现:“皇上,你说的是真的?”
冷啸说皇帝醒来会给她一个惊喜,她还以为只是宠爱她的这种她不太需要的惊喜,没想到是她能主宰皇帝心思的惊喜。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皇帝道:“朕即刻下旨。”
陌言灼遣散一众朝臣,只让君长阙一人去了祭祀月皇后的地方,他独自走了进去。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又再次无底线的践踏了一次他的母后。
上次打算暗中与猊族人见面的君长霄,成功寻找机会见到了乌商和他的人。
他坐着轮椅,缓缓的进入乌商所在的屋子里。
乌商和君氏王朝的人长得不一样,他更为魁梧雄壮些,眼底也有着他们猊族人带有的嗜杀之气。
看起来也不是一个手段温和的人。
饶是如此,乌商在见到这位听说是君氏皇帝最宠爱的皇长子的样子时,也诧异的挑眉。
他自认自己比不上君长霄的危险。
他只是嗜杀,还有一丝人气,君长霄就是完全的地狱罗刹。
这君氏王朝,真有意思啊。
乌商双腿分得很开,很是嚣张的坐在椅子上,棕色的眼睛看着他推着轮椅上前。
态度更是高高在上:“大皇子找小王,是有什么事?”
君长霄这次没有露出被侮辱的样子,他道:“你们这次来我朝,最主要的是需要粮食,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能支持我上位,就会给你们提供更多的粮食,甚至,我们还可以达成其他的合作。”
乌商来了兴致:“比如什么?”
果然啊,这君氏王朝也不是人人都是硬骨头,也有这样出卖家国的人。
他看不起对方,也不得不说,多来几个这样的,他们猊族更方便行事。
他这种人上位,君氏王朝说不定可以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君长霄冷笑着:“比如,除去你们最恨的战神皇子,铮王殿下。”
乌商承认,这一刻他心动了。
本来只是想着闲来无聊来看看戏的,还真是没白来一趟啊。
这位大皇子,果然和他们是一路人。

乌商笑了一声:“他可是你的三弟,你也忍心?”
君长霄没在意他的调笑,神色阴鹜:“你不必和我说这些,身为皇室中人,争权夺利之人,哪有什么兄弟情深。”
说着他似乎觉得可笑,唇角不屑的勾了一下。
确实如此,他对自己哥哥还不是一样的不服气,只不过他比君长霄还是好了一点,至少自己没有想着拿猊族来与人交易。
乌商耸了耸肩,看起来是在默认他的话:“可是小王又如何相信你能以这副样子入主东宫?”
他的眼神在君长霄的腿上打量着,提出了这个质疑。
君长霄平静的道说:“王子不必担心,在关键时刻,本皇子不会拖后腿的。”
乌商点头:“行,那小王就暂且信任大皇子是真心想和我们合作了。”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你们王朝还真是卧虎藏龙,那日小王损失了三个顶级的护卫,那可是小王花大价钱寻来的。”
君长霄也没有迟疑,将那日跟踪之人的身份告诉了他:“之前那个,是摄政王身边的暗卫,另外一个,是我那三弟的人,想必你们也见过,那两人身边的暗卫武功比皇室的大内侍卫还要高,若是对上,还是小心为妙。”
乌商笑了一下:“是吗?”
“王子若是不信,自己亲自去试试不就是了。”反正谁被收拾,对自己都没坏处。
乌商道:"信,怎么不信,大皇子真心相告,小王还是识趣的。"
“不过武功最好的还得是他们的主子,本皇子还从未见过他们出全力的样子。”
之前刺杀君长阙,也只是暗中偷袭,他猝不及防,又因为他派出去的人数众多,他没有做好准备罢了。
也是因为那几次刺杀,将他的暗卫和死士全部折损一空,后来的训练营地更是被人一锅端,导致他现在身边还没有可用之人。
只能花钱从外面请一些人来保护他,但是那些人一身傲气,根本不畏惧自己皇子的身份,简直就是花钱请大爷。
他又不能随意发脾气。
真把人全部撵走,谁来保护他?
所以此时的君长霄是真的一肚子的阴暗之气。
只想着如何翻身,将所有欺辱他的人都杀了。
“是吗?”乌商若有所思,看这位大皇子提及对方就语气微变,又被整成这个样子,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吧?
他倒是想亲自见见那两人。
君长霄不想再提,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们的乌沁公主也来了?你们是想将其嫁给君长阙?”
乌商姿态更为随意:“大皇子有何指教?”
那位铮王殿下,莫说多年来身边干干净净,唯一有个未婚妻还因为与眼前之人苟且退婚了,是个洁身自好之人,眼光不必多说。
就是他如今的地位,也不会轻易娶他们猊族的公主为王妃。
君长霄道:“本皇子没有什么可指点的,听闻公主天生丽质,聪颖不凡,自是能凭本事拿下看上的男人。”
他可看不上那种脏乱的女人,府里那个怀着孽种的他都还收拾不了,更别提沾染那个女人了,那女人也不是会做妾室的人,他总不能把冷慈休了。
那冷啸还能替他筹谋?
他得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助力。
除非有什么能抵得过冷慈带来的助力。
因此,君长阙娶了乌沁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以将他目前得到的一切东西抹除。
乌商笑了笑:“是吗?那就借大皇子吉言了?”
事情已经说完,君长霄朝着他说:“告辞。”
乌商挥挥手,示意他自主就行。
烛光闪烁的大殿里,君长阙跪在月皇后的灵位前,已经有一日一夜了,灵位前的香烛和元纸从未停歇。
烟熏缭绕的,熏红了他的眼眸。
端进去的素菜一口未动。
陌言灼担忧的陪着跪在一旁,不能劝,也劝不动。
十八年的缺席,不,两世的缺席,总要跪完这三日的。
陌言灼叹口气:“殿下,我不干涉你,但是你也得吃点东西,否则我就直接将你带出去了,便让月皇后来怪罪我吧。”
君长阙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自己折磨自己就算了,犯不着拉着陌言灼跟他一起。
陌言灼连忙安排人将热乎的饭菜端进来,递给他。
看着君长阙一口一口的将东西吃完,他才松了口气。
君长阙低声说:“外面,事情应该不少吧?陌言灼,你得去看着些,旁人我不放心。”
确实,皇帝那里跟抽了风一样,疯狂的沉迷明妃,比对当初的月皇后更甚。
但是太医又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反而给明妃把出了喜脉来。
皇帝喜悦之下,下了圣旨册封明妃为继后,执掌凤印,让其正大光明的入主已经改为凤仪宫的月影宫。
猊族的人也来了,要是让对方看到朝廷此时的混乱样子,还不定起什么心思。
好在温渊暂时还能处理。
但是他始终还欠缺一些东西,也没有摄政王的权威,在六部面前和猊族使臣面前,还是有所不足。
本来殿下出面就是最好的,凭殿下在战场上的威慑,猊族应该不敢太过放肆。
可殿下还得待到后日。
他是得出去替殿下处理事情了。
陌言灼点头:“好,我听殿下的,但是殿下也得听话,你若是饿到了自己,我可是要收拾你的。”
君长阙睨了他一眼,在月皇后的灵位前,挑衅的问:“你想怎么收拾?”
陌言灼低声说:“殿下,你知道的,不要惹我。”
要不是在月皇后的灵位前,他铁定办了他。
不过他明白,殿下是想在这个时候,通过两人之间的亲昵告知月皇后他们的关系。
陌言灼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我去了。”
他离开后,大殿安静下来,君长阙的心跟着安静下来,他微微一笑:“母后,儿臣带了夫君来看您,您当时不是让他替您照顾儿臣吗?以后,他永远都陪在儿臣身边,母后应该放心了吧。”
(月皇后:儿砸,有没有可能,你娘我说的不是这种照顾!!!=())
“他还不知道儿臣才是您的儿子,儿臣想了想,就算他那样龌龊,儿臣也要让他知道才是。”
“他后悔与否,母后原谅与否,都是他的事。”

烛光闪烁了几下,弯曲到极致的香灰落下,一个灰点飞到他手背上。
君长阙看着跳跃的烛火,心里升起一丝温情。
执念当散,此后只有从容坦荡。
轻轻擦去手背上的香灰,君长阙坐在地上,放松了身子,眼神落在旁边的那个灵位上。
他轻声说:“母后,您应该和二弟在一起吧,也算有个陪伴。”
我已知晓自己的过往与责任,母后和二弟以后亦可放心。
“王爷。”
雾霜出现在他的身后,态度恭敬的行了个礼。
君长阙坐直身子,拿了三支香倾身在烛火上点燃,跪着拜了三下,这才淡声问:“她又想做什么?”
雾霜看着主子笔挺的脊背道:“奴婢看的严,她一直在殿里不曾出来,疯病时好时坏的,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吧,可是,她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所以奴婢们送进去的饭菜她都不碰了,只让小厨房现做。”
可惜现在才发现有什么用,就算以后停止下药,也不会恢复如常了,药已入骨。
君长阙神色冷漠:“无妨,也差不多了,有些话,还得那人亲自听她说出口才行。”
“是。”
雾霜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事情,也不明白王爷怎么忽然就让她对淑妃娘娘动手,明明之前王爷就算再怎么生气,对淑妃娘娘也抱有一丝情感在,顶多不加理会就是了。
现在却是一点余地都不留了。
君长阙转身看她:“你觉得本王心狠手辣,试图毒害母妃?”
“奴婢不敢。”雾霜低头。
她们认识的铮王殿下虽然淡漠,但是向来不会对他们这些没犯过错的下人太过苛刻,也多次维护他们,是个再善良不过的主子。
就像……面前这个灵位上的月皇后在世时一样。
即使自己不理解,她也不会用那些心思随意揣测和质疑殿下。
君长阙转头,看着月皇后的灵位:“你过来上炷香吧。”
雾霜不明所以,她听着主子的命令上前,原本没有资格的自己,如今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给月皇后上香了。
他不好明说,只是给了雾霜一个指示,等她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自己的意思。
也好配合他的行动。
雾霜将事情说完,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这里。
半路走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嘴巴愣愣的张大,殿下一向与月皇后没什么交集,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此时却心甘情愿的为月皇后的忌日斋戒。
再联系到以往淑妃对铮王殿下的态度,她觉得自己心里想的就是事实。
若是真的,天啊,淑妃真是该死啊。
难怪铮王殿下毫不留情了。
雾霜心神震惊,面上却装的异常平静,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内心的震惊。
在回到无回宫时,看着关闭的殿门,她面色如常,打开门走了进去,根据王爷交代的开始行事。
淑妃现在没有发疯,她只是安静的坐着。
雾霜缓缓的说:“淑妃娘娘,您可知,月皇后的忌日,皇上没有出现。”
淑妃抬头,阴阴的笑了一声。
似乎在嘲讽月皇后已经失去了皇上的惦念。
雾霜说:“可是,铮王殿下去了,王爷在月皇后的灵前守了快两日了呢,还得是我们王爷,心地善良,温和有礼,简直和月皇后一模一样呢。”
“你闭嘴,”淑妃闻言,忍不住了,朝着她吼了一声,“君长阙是本宫的儿子,与她谢澜月有什么关系?”
淑妃喃喃的劝服自己,“他就是个煞星,他根本就不该出生,他是个煞星。”
雾霜冷笑:“这话也就淑妃娘娘自己骗自己了,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淑妃娘娘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毕竟这事也不是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淑妃愤怒的看着她:“你放肆,你是谁的人,你想来害本宫?是君长阙的人吧?”
说着她觉得自己寻到了事实,质问道,“他嫌弃本宫挡了他的道,便想以此来讨好皇上,好让皇上册封他为太子?他休想,太子之位只是月皇后的儿子的,只是君长霄的。”
雾霜眼眸一闪,继续刺激:“可如今,大皇子是个废人呐。”
淑妃冷声斥责:“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大皇子一时颓靡,也是君长阙那个煞星冲撞的,只要他死了,大皇子就能恢复正常,所有的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
“对,他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她疯狂的呢喃。
听到动静的云璃走进来,将大殿的门关上,走到雾霜身边,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
雾霜怎会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难道是铮王殿下吩咐的?
那她可要配合着雾霜,好完成铮王殿下的命令。
雾霜低声对她说:“去请皇上过来。”
云璃点头:“好。”
她让雾霜小心些,飞快的退出了寝宫。
淑妃大声说:“让君长阙来见本宫,快点,让他赶紧滚来见本宫。”
雾霜敛眸:果然如此,王爷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她配合的也打开殿门出去,殿门外的宫人都被调开,淑妃将寝宫的大门打开,走进屋子里换了一身衣裙,披散着头发坐在镜子前。
君长阙看着大开的殿门,眸光微动了一下,他冷嗤一声,缓缓的走了进去。
看到里面的场景,眼神冷冽。
淑妃对君长霄还真是母爱深沉啊,这个时候,又想用和前世同样的手段,来替她的儿子铺路。
可是,因果轮回,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就在今日终结吧。
听到脚步声,淑妃从踩着的椅子上转过身,一身红裙,迎光而立,披散的发丝,随风而动。
她的头顶处,一根白绫垂在身侧。
她已经安静下来,嘴角含笑:“你来了,皇儿。”
君长阙冷笑:“你想做什么?以死来逼迫本王自裁?还是自废前程?你未免将自己的命看得太重要了。”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都没有被要挟,更别提此时已经知道她手上沾上了母后的血。
让她活这么久,已经是他仁慈了。
淑妃微笑:“母妃自知逼迫不了你,皇儿你若是像三年前一样单纯听话,该有多好。”
君长阙神色比她还冷静:“你以为叫几声皇儿,就真当自己是本王的母亲了?不过想来也是,你自己的儿子龌龊无能,跟你一脉相承,你自然不敢承认。”

他嘲讽的勾唇:“毕竟你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是比得过月皇后的。”
君长阙摇摇头,哂笑,“也不对,你天生嫉妒丑恶的心思,月皇后确实比不过你,你的儿子,照样如此。”
即便淑妃做好了准备,也被他的话气得脸色难看,她咬牙忍耐了下来。
“皇儿再吹捧月皇后,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儿子,别胡思乱想了,为了你好,母妃去死,你若是还惦记母妃一丝好的,就离开京城吧。”
她淡淡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人人皆知你是天煞孤星,如今连母妃都被你克死了,你在天下人面前,可还有信任?”
“皇儿,这是母妃送你的礼物啊。”
淑妃笑意盈盈,将头伸进了白绫里。
君长阙丝毫没有动容:“你以为,你的死有什么作用?”
淑妃的从容,在暗处走出来的那个人说话时消失殆尽。
“你早就该死了,是你害死了月皇后,换了你与月皇后的孩子,就是死你也只能赎万分之一的罪。”
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淑妃连忙看过去,双眼瞪大,惊诧的开口:“春……春芽,你怎么……”
春芽反问:“怎么会活着?还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淑妃将头从白绫里拿出来,心神已经开始慌乱,如果春芽将一切说出来。
那说明,君长阙已经知道一切了。
霄儿,霄儿还有什么希望?
她的死也没什么意义了。
反而是做了亏心事的自我了结。
“你们说什么?”
更为震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皇帝脚步虚浮了一下,来到君长阙面前,死死的盯着淑妃,又看着春芽。
有个宫女告诉他,淑妃在闹自杀,他不耐烦的过来处理,就听到了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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