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每日想着以下犯上—— by阿隅
阿隅  发于:2024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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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男主!!!无女主,双强,1v1,双重生】
【冰冷克制实则火热闷骚摄政王攻×冷情慵懒实则无限纵容皇子受】总结废,将就看吧!
“陛下,退位吧。”逼宫那日,摄政王清冷平静的请求。
帝王勾唇一笑:“朕退位,让位于你,如何?”
他辅助大皇子,逼迫冷酷无情的疯披帝王让位对方,没想到被身后的人偷袭。
他一直信任的大皇子,容不下他这个摄政王。
反而是帝王救了他,似笑非笑的骂他蠢货。
养虎为患,可不是蠢吗?
帝王不愿再活,他殉了葬。
重生回来,他追随在他身侧,打算送干干净净的帝王重新上位。
只想摆烂的帝王:……他是真的不想再操心了。
帝王终于如他所愿登上帝位,朝臣请奏让皇上选妃立后,第二日一早,帝王却失踪了。
朝臣大惊,来到摄政王府请求摄政王找人,却只看见清冷如冰的谪仙摄政王将妖冶艳绝的帝王压在榻上欺辱。
朝臣:……胆大包天,伤风败俗!!!
到底谁才是疯批啊?

清润的话语染上与平日不同的沙哑深沉。
明黄色帷幔内,男人躺在宽大的龙床上,神色涣散,眼尾一抹妖冶的红色动人心弦。
不复以往的高贵冷艳。
君启帝长得好看,昳丽容颜,冷淡眸子水光潋滟,雾气氤氲,衣衫下的肌肤透着病态的白,轻扯开领口,露出精致锁骨。
身穿白衣的男子呼吸微顿,伏下身子。
他神色虔诚,对方是帝王。
他如今是在以下犯上。
但是……
对方那双腿直接勾上他的腰,睁开的眼眸挑衅的看着他。
仿佛在说他不行。
男子顿了顿,轻笑一声:“那陛下醒了可别不认账。”
衣衫尽褪。
似有似无的声音在大殿萦绕。
许久,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带着无奈的遗憾。
“若是……”
【陌言灼重生后做的春梦,因为不知道君长阙对他的感情,所以他欲求不满,所以他想着:若是……真的就好了。(′`)】
…………………………
【重生前,俩人死亡的前奏】
君启帝(君长阙帝号)十年,春。
霄王率军冲入皇城,兵围皇宫,在摄政王陌言灼的帮助下,大举逼进皇宫,一路无人阻拦。
很难得的,在一场兵变下,帝都以及皇宫都依然井然有序。
就像所有人都欢迎霄王入宫一样。
也是,摄政王布局多年,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御花园内。
君长阙坐在凉亭里的石桌前,穿着一身黑色绣着红色沙华的锦袍,懒慵的倚在椅子里。
眼眸漫不经心的低垂,手指仿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面前的一盆红色月季花。
眼里的疏离与凉薄却又告诉人他根本不把这物放入眼中。
是了,君长阙就是这么一个凉薄冷情的人。
他可以杀了自己的父皇,只为登上帝位。
他可以在听着大臣进言时忽然发难,灭人九族。
也可以对自己的皇兄毫不留情,把人派去战场,要求十日就灭了作乱数十年都没有收服的南蛮小国,否则就提头来见。
总之,在百姓和大臣的眼里,君启帝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昏君。
穷兵黩武还冷酷无情。
可也不得不承认,君长阙长得真心好看,特别是那双淡漠的桃花眼。
如果有那么一丝人情味在里面的话,那就更好看了。
水光潋滟,靡丽氤氲。
他宽大的锦袍下,露出明显的锁骨,看似消瘦实则精壮,只不过皮肤太过白皙,显示出他被人精心伺候的奢侈生活,锁骨优美精致。
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疯狂。
那是来自于外面不知结果的威胁的漠视。
君长阙眨了眨眼,眼里的迷离更甚,唇畔勾起一抹笑意,手指意兴阑珊的收拢,开得鲜艳的花儿立刻在他的手下被毁灭。
他缓缓的松开手指,花儿散落在地。
这个时候,那些人也都进来了。
陌言灼与君长霄两人从围成一圈的侍卫身后出来,一个眼神淡漠无波,一个隐隐得意激动。
君长阙嗤笑一声,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方向躺着,随意衣服滑落,露出了一只足。
这才发现他没穿靴子,那双足踏在掉落的花儿上,更显糜丽。
君长霄道:“皇弟,你可知,如今这皇宫已被我们包围了,你的命都掌握在我们手里,皇弟你根本不配做这个皇帝,不如退位吧,”
“让朕退位,你算什么东西?”
君长阙眉眼一挑,邪佞的吐出几个字,气得对方脸色阴沉。
“你……”
君长霄怒了,脸色再不复之前的从容。
这就是君长阙,什么时候都高傲的不像话。
什么都不能让他低头的君长阙。
陌言灼心下赞赏,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缓缓的语气清凉的说:“陛下,退位吧。”
他的话虽然一向如他这个人的冷淡,却带着商量的口吻,还有不容拒绝的威胁。
他很好奇,沉默寡言的摄政王陌言灼,君长霄身上有什么能力能让他为对方做出这样的事。
君长阙听着,扬眉看着他,竟是点点头:“好啊,朕退位。”
戏谑的眼神从陌言灼身旁掠过,看着君长霄忍不住露出欣喜激动的神色。
君长阙嘲讽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着陌言灼道:“朕退位,让位于你,如何?”
“陛下,别闹了。”陌言灼轻叹一口气道。
“朕可没在闹。”
他傲慢的抬起下颚,指着君长霄,嘲讽的说,“就这个废物,如何配让朕禅位?”
君长阙当了十年的帝王,说出的话又有谁能反驳?
虽然看起来傲慢极了,却是让人觉得他的评语就是实话。
君长霄确实还入不了他的眼。
君长霄冷声道:“你自诩有能耐,如今却被我的兵马包围,你又能如何?”
“如果不是有摄政王,给你百万兵马,你能靠近朕一步?”
君长阙忍不住笑了,觉得他的话很有意思,偏鄙夷的话语没有半分收敛。
君长霄没有再说话,他低下头,眼里的疯狂之色逐渐酝酿着。
“陛下,微臣不敢。”陌言灼面无表情的自谦。
君长阙看着他,眼眸无波,陌言灼在想什么,这会儿还叫他什么“陛下”?
想要名正言顺吗?
“如何?让你为帝,朕马上下旨退位?”
君长阙又问了一遍,眼角余光看着陌言灼背后的人,眸底冷漠,略带玩味的嘲讽。
陌言灼没有回答,就这样低头看着他,如同星海漆黑的眼眸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流淌。
“咻——咻——”
两道划破空气的利刃声传来。
陌言灼没有动静,身前的帝王却忽然伸手勾着他的腰带,把人拽翻。
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身子,他半跪着在帝王膝盖前,眼底布满错愕与失望。
在帝王的肩头,一只箭头彻底的穿过,血迹沾染上他的红衣,绽放出一朵极美的花儿。
“蠢货。”
帝王似笑非笑的骂了一句,是对他养虎为患的嘲笑,还是对君长霄露出本性的戏谑。
他不清楚,他只看着他的伤,眼前一片血红。
君长阙救了他,在君长霄想要杀自己的时候。
他亲手教养的孩子,居然这么狠心?
不过因为外人的几句闲言话语,就以为他挡了路,欲除之而后快?
而他一直以为冷酷无情,刚愎自用的残暴帝王,居然出手救了他?
枉他长了个脑子,究竟犯了多大的蠢?
“皇叔……”
身后关切和后悔的声音靠近,陌言灼回头看去,企图辨认一下他真正的想法,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下稍稍安慰了一些。
“皇叔,对不起,霄儿只是觉得他说的难听,一时忍不了才冲动误伤了皇叔,我不是故意要伤皇叔的。”
君长霄慌张的半跪下来,愧疚的哭诉。
陌言灼闭了闭眼,缓缓说:“皇叔不怪你。”
话音落下,他似乎又听到君长阙冷嗤了一声,等他抬头看去,只发现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方才绯红的唇瓣都没有了血色。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
不想君长阙一挥手,将手边的花盆朝着再次动手的君长霄砸过去,然后再也忍不住扶着椅子歪向一边,吐出了黑色的血。
沾染了宽大的衣袍。
君长阙方才是生生憋着一口气的,这会儿一动,一直吐血不止。
陌言灼来不及看身后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他就半跪着,想要靠近一些查看他的伤势。
君长阙伸手制止了他。
陌言灼能感觉到他几乎没有力气的手腕。
帝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用看了,中毒而已。”
君长霄忌惮他得很,既有准备,又岂会留有后手?
话音轻轻落下,他矜傲深邃的眼眸看向远方,半晌没有动静。
逐渐失去生机的光泽。
顿了顿,陌言灼伸手把他的眼皮阖上,看着这张艳绝的脸庞,毫无情绪的开口:“你既然觉得本王该死,本王便不留下来碍你的眼了。”
“皇叔……”
“摄政王……”
身后惊讶的呼喊,随着他陷入黑暗逐渐消失。
【重生后,两人第一次相遇】
“他在那里,追。”
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杀手,男人一身黑衣,迅速掠过丛林,在他走过的地方,血迹斑斑。
给了身后之人追赶的踪迹。
片刻后,男人又折返回来,停在一棵树旁,掏出身上的匕首,割了一块衣袍,紧紧的勒住腹部出血明显的伤口,悄无声息的往没有血迹的方向离开。
在他离开不久,十几个暗卫往有血迹的方向追去。
宽敞的大道上,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
白色的马儿,在月色下依旧看得出身姿矫捷。
君长阙抹了一下额头的血迹,朝着马车掠去。
看到马车里的男人,君长阙愣了一下,迅速将手中的匕首按在对方的脖颈上,阴冷的要挟道。
“别出声。”
陌言灼的震惊同样不比他少,一时没做出反应,任由他挟持了自己。
马车外,云珏担心的问:“主子,您没事吧?”
方才有人进了主子的马车,他想要进来,被陌言灼制止了。
里面没打起来,应该是没事。
这天下还有人敢挟持王爷,也是稀奇。
看着他冷肃的神色,陌言灼浅声道:“无事,继续走吧。”
是在让手下放心,也是在安抚他。
君长阙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缓缓勾唇:“既然摄政王如此识趣,不若送本殿一程吧。”
理所应当的语气,仿佛在命令。
陌言灼没生气,身子微侧,在他警告的眼神中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玉瓶。
清润的声音如瓷玉相撞,清凉悦耳:“你受伤了。”
君长阙轻嗤一声:“死不了。”
陌言灼沉默着,眼神浅浅落在干净舒适的软榻上。
那里滴了几滴血。
君长阙顺着看过去,啧了一声:“矫情。”
他微抬下颚,示意他打开瓶塞。
这位三皇子高贵冷艳,眼角一勾,张狂肆意,带了几分少年的青涩,还不是那位掌握生杀大权的疯批帝王。
陌言灼一言不发的照做了。
君长阙抬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他一眼,可能考虑到他一贯言而有信,也可能是觉得自己用一把匕首就想挟持他太过愚蠢。
他收回了匕首,将药瓶拿过来。
黑色的外袍被褪下,他将同样受了伤的手臂伸出来,面无表情的就要直接将药粉倒上去。
陌言灼:“……”
他阻止的慢了一些,他已经倒了上去,疼得他皱起眉,薄唇邪佞的吐出状若嘲讽的话语。
“摄政王用的药也未免太差了些,等回京,本王送摄政王几瓶。”
陌言灼点头:“好。”
他向来不在意这些,药物只有效果就行。
更何况这人向来生活精致,一分疼痛在他身上也显了十分。
身上多处伤痕,和多日来紧绷的情绪,让他忽略了摄政王有些不同以往的态度。
腹部的黑色布料被浸透,他仿佛没有感觉,靠在马车上闭上了眼睛。
呼吸逐渐平稳。
陌言灼方能仔细的看他。
上一世的景象不知在眼前浮现过几次,每一次都清晰明了。
“你既然觉得本王该死,本王便不留下来碍你的眼了。”
说完那句话,他起身转到仿佛沉睡着的君长阙身后,从身后环住他,握住他胸前的毒箭,用力的一按,那箭头穿过两人的身子。
君长阙嚣张肆意,大抵是不愿意继续当这个皇帝,所以敢用性命来救他。
那么他殉葬的原因是什么?
不愿意接受君长阙的馈赠,还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还清对方的恩情?
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一手扶持上来的人,居然还不如在世人眼中残暴不仁,刚愎自用的帝王。
是对君长霄的失望,也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行为。
他在那一瞬间想到,如果君长阙死了以后,他还活着的话,他要如何?
是看着君长霄得意的踩着他得到原本属于君长阙的一切,自己冷眼旁观。
还是废了君长霄,替他守护住这个江山?
不论哪一种,都没有意思。
所以他选择了跟随。
他死在君长阙的身边,就是告诉君长霄,我不拦你的路,但是他要和君长阙在一起。
重生回来,是他没想过的结局。
那……他也有那些记忆吗?
“王爷?”
云珏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想起刚才传音让暗卫去处理的事情:“如何?”
“回王爷,那些人是死士,打不过我们的人就自杀了,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怕是暂时查不了。”
陌言灼沉默了一下:“那就找个地方休息吧,去将云琮叫来。”
总归在他身边,没人敢来找死。
他是安全的。
云珏急问:“王爷您受伤了?”
那人不会捅了王爷吧?
不然怎么会叫云琮?
云琮可是他们暗卫中医术最好的,他原先就是行医世家,只是有人觊觎他们家的医药配方,将他家灭了门。
主子救下他的时候,他也正在被人追杀。
陌言灼顿了一下,云珏武功是最好的,就是脑子不好。
他没回答,云珏更急了:“王爷您怎么不说话?”
“从现在起,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别开口。”
云珏委委屈屈的不说话了。
他们离京城还有二十余里,就君长阙这流血速度,恐怕还不到京城就干了。
好在云珏脑子不好归脑子不好,办事还是可以的。
很快就给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云琮早就等着了。
君长阙先前只是睡着,如今流血过多昏迷了,抬上楼也没有醒。
他却一直没有出声,不曾向他寻求帮忙。
都已经上了他的马车,还有必要嘴硬吗?
陌言灼冷着脸,看着他腹部血肉模糊的伤口。
又想到他丝毫不惧死亡那日。

凭他的能力,不至于毫无抵抗,就被大军长驱直入皇宫。
他重生回来后,就在想这个问题,然后他想到了缘由。
君长阙身为九五之尊,掌握生杀大权,或许败落后不甘愿屈居人下,宁愿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是即便是他让君长霄进入皇宫,也没想让他死。
他仍可以当个闲散王爷。
是他不想了,才刻意玩弄自己的性命,毫不在乎的就这么憋屈的死在君长霄手上。
若不是那时自己不知在想什么跟着求死,要在君长霄手下留下他一命,也不是没本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还是被人追杀的状态。
曾经他先入为主的觉得,君长阙是残暴不仁的,天生如此,是他逼迫别人反他。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如今他还未做什么,就被人追杀至此,又岂是他自己的原因?
他想起来一件事,过几日就是皇上的寿宴,上一世他缺席了。
皇上震怒,觉得他不孝。
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被刺杀,受伤严重,所以未能入宫。
他恣意妄为,却也没猖狂到不顾生养之恩。
反而皇帝不满他,猜忌他,在他没能进宫参加宴会时,一点也没问缘由就将人责骂了一通。
那时,他在御书房外面见到他。
他额头上被砸出了血,眼神毫无波澜。
不过他周身的戾气,让他觉得他颇有野心与心计。
所以觉得他因为嫉妒或者愤恨,从而针对君长霄也不奇怪了。
君长霄向来受宠,如今高位上的那人,认他为义弟,也只是为了让他保护君长霄吧。
那人知道木秀于林,却连一丝委屈都不愿让君长霄受。
谁人不知,他君长霄,是从小到大都风光无限的嫡长子,也是皇长子。
他的摄政王尊荣,都是为了替君长霄保驾护航。
心思百转。
云琮已经给他上好药包扎好了。
“王爷,三殿下向来身体好,属下用了最好的金疮药,保管回京伤口就好了。”
陌言灼颔首:“本王知道了,这段时间你跟着本王。”
若是接下来有什么需要,也好第一时间在场。
“属下知道,三殿下接下来可能会发热,得让人守着,用湿毛巾给他擦拭一下身子。”
云琮不知道王爷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位乖戾的三殿下来,还特意吩咐他给三殿下用王爷都没用过的上等疗伤药。
但是王爷有吩咐,他听从就是。
“好。”陌言灼应声。
云琮没有云珏好奇心重,见王爷没什么吩咐,他就转身出去了。
陌言灼坐在床榻边,凝视了他半晌,阖上眼睑。
下半夜。
偶尔几声细微的声音惊醒了他,陌言灼伸出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滚烫得不行,难受的微微颦眉,透着他从未见过的委屈可怜。
他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又给他擦了擦脸颊和鼻梁上的汗珠。
如此三四次,君长阙的体温才降了一些。
折腾大半夜,加上重生后的焦灼心思,让陌言灼一直没休息好,此时才有了些许困意,在旁边由属下布置的软榻上安歇了。
等他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他看了一眼床榻,君长阙已经不在屋里。
拧眉起身,推开门出去,冷冽的神色稍缓。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你的伤口还没好。”
君长阙披着他让人准备的衣袍,站在门口,看着远方发呆。
听到他清凉的声音,转身道:“昨夜多谢摄政王照顾,本殿也该走了。”
他说完就要离开,陌言灼上前一步,和他平日冷静自恃不动声色的性子大相径庭。
“你要去哪里?”
问完觉得有些冒昧,毕竟两人之前是真的一点都不熟悉。
甚至还是敌对的关系。
他又略略加了一句,“本王也要去京城,追杀你的人可能还没放弃,三殿下可以跟着本王回去。”
君长阙看着这位风华绝代的摄政王,俊美如玉的面上都是关切。
他淡声道:“本殿不回京,以后也不想回,本殿要去北疆。”
“正好摄政王要回京,劳烦摄政王和皇上说一声:北方贼寇未除,本殿请命镇守北疆。”
陌言灼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又问:“过几日是皇上的生辰,三殿下不打算回去贺寿吗?”
君长阙懒懒的说:“不去。”
陌言灼没有留下他的理由,只能看着他离开。
君长阙的母妃还在世,但是对他极为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憎恨的地步。
他又未成婚,孤身一人,京城也确实没有让他留下的人和事。
他不能留他,也留不住他。
三年后。
摄政王府。
陌言灼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看到上面写的内容,眸光温和。
他起身走了出去。
君长阙回来了。
这三年来,他还是像前世一样,被皇帝任命保护和支持君长霄。
可惜他不像前世一样对他毫无保留了。
因为君长霄母后的身份,他前世支持他反君长阙,最后被他从身后偷袭,那一丝亲情已经被君长霄亲手毁灭了。
君长霄的生母是去世的月皇后。
月皇后是皇帝最爱的女子,只可惜当初难产,生下君长霄以后就去世了,皇帝就把所有的关心给了君长霄。
君长阙的母妃,是月皇后的婢女,名叫淑宁。
月皇后怀孕后,她就设计爬上了皇帝的床,前后不过一个月,怀了君长阙。
皇帝虽然有很多妃子,但是要了月皇后身边的侍女,就觉得自己背叛了月皇后,对淑宁十分厌恶,也认定了月皇后难产是因为淑宁的事气到的。
君长阙不被皇帝喜欢。
他的母妃也不喜欢他,这几年远在北疆杀敌,送入京城的东西,都会给淑妃一份。
淑妃从来不会关心他有没有受伤,每次都忽视了那些礼物,甚至一直见不到皇上,她还会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隔着这么远,偶尔写个书信过去,也是骂他的。
骂他不孝,不得皇上喜欢,连累她不得圣宠。
说他无用,争不过去世之人的孩子。
什么难听的话都会对他说。
若不是淑妃故意设计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害了月皇后,皇上也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成为妃嫔,却从来不踏足她的寝宫。
守活寡的结局,不是她自己求来的吗?
与君长阙何干?
站在他的角度,才发现他经历的那些不平,成为一个嗜杀之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摄政王陌言灼向来公正,心性也平稳,经过前世的背叛以及在这一世的冷眼旁观下,他发现从始至终,世人眼里的暴君是最赤忱不过的男子。
以为他只是不想面对那些阴谋诡计与旁人的冷眼才不想回到京城。
但实际上,他守护边境三年,一次又一次的摧毁北方敌寇对中原的偷袭杀戮,三年斩杀两任敌寇王上,十数位敌寇大将与统领,保证了边境的安危。

北疆敌寇是对他闻风丧胆,不敢轻易进犯。
他还在北疆的城池中设定了一种特殊的传信方法,连接起通信不便的北疆防线。
北疆才算稳定。
敌寇对他恨也是恨的,却是毫无办法。
皇帝忌惮他的这位皇子一方独大,影响君长霄以后的统治。
所以就将人召了回来。
陌言灼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骑着棕色骏马疾驰而来的男子,清润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三年过去,当初带着稚气的皇子殿下沾染上战场的血腥之气,凌厉眼眸淡漠的扫过众人,带着无形的威压。
感觉到有人看着他,那双眼倏然朝着他看了过来,确认不是什么威胁,收回了视线。
陌言灼下了楼,缓缓走到他面前:“欢迎回来。”
君长阙神色柔和几分,他跳下马,将马儿给了跟随而来的副将,缓缓朝陌言灼走来。
轻启薄唇,低沉嗓音道:“摄政王安。”
言语间毫无情绪,只是正常的打招呼。
离得近了,三殿下精致的五官更是摄人心魄的惑人,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些片段。
陌言灼呼吸微顿,面上依旧是禁欲清冷的摄政王:“三殿下一路辛苦,本王在清橒小筑安排了饭菜,三殿下赏个脸?”
没想到这次回京,他会第一个邀请他,君长阙点头:“行。”
陌言灼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他让下属先行回府,自己迈步上了马车,坐在车窗旁边的位置上,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抬手轻按了一下胸口,随即若无其事的放下。
等了片刻,没人上来,他皱着眉有点不耐烦的想看说要请他吃饭的那人在磨蹭什么。
下一刻帘子被掀开,陌言灼的脸就出现在跟前。
他顿了片刻,想到旁人说的:摄政王清冶温润,是谪仙下凡。
感觉到他似乎有点不高兴,陌言灼抬了抬手里的壶。
“马车里没有热水,本王方才向人要了些,你……要不要喝点?”
城楼附近还是有些小摊子的,好的没有,一碗水不算什么。
他目光诚挚,隐隐起来的暴躁哧一下泄了:“哦,那就喝一些。”
陌言灼眸光温和,虽然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莫名的就让他心绪平静。
平日自己坐马车的时候,热水都会准备齐全,不过为了赶路,他骑的是马,自然没有那些东西。
陌言灼拿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又摸索着拿出一颗蜜饯。
君长阙看着他,状若嫌弃的问:“摄政王怎么拿这种孩童喜欢的玩意给我?”
陌言灼看着他亮了几分的黑眸,又故作高冷不屑的样子,眉眼隐约带了笑意。
“也不是只有孩童才能吃,本王甚喜。”
他才状若无意的伸手:“那给我一个尝尝。”
恐怕没多少人知道,残暴不仁的帝王,最喜这甜腻的玩意,还是他有一次入宫,通传的人声音小了他没听到来人,才被他看到的。
他有暴躁的症状,吃甜些方能克制一些,在边境三年,那带着血腥杀戮的烦躁似乎更甚了,即便他尽力掩饰,他也能感觉出来。
“啊,有人抢钱了。”
“抓住他。”
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心情平和些的君长阙掀开帘子,漠然看着抢劫的人从马车旁跑过。
“三皇弟,快抓住他。”
跟在后面的身影诧异了一下,急切的喊了一声。
啧,煞风景的人来了。
君长阙没动,他上前看到马车里的摄政王,愣了一下,又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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