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每日想着以下犯上—— by阿隅
阿隅  发于:2024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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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影问:“摄政王您想做什么?”
陌言灼往屋内看了一眼,昨夜殿下喝了许多酒,睡得有些沉,此时还没醒。
他压低声音:“今日已是二十八,晚点殿下就得进宫,准备明日一早的祭祀仪式,这次本王要殿下站在最前面的位置,代替皇帝进行祭祀。”
以往因为淑妃刻意展示出殿下想要过生辰的想法,让皇上极为生气,还没举行完仪式就让殿下离开了,殿下真的甚少以人子的身份对月皇后上过香。
今年殿下十八岁,和自己结了契,又知晓身份,需得和他的母后说一声。
旁人就不要打扰了吧。
归影愣了一下,追问道:“可皇上会轻易放弃吗?”
陌言灼拂袖转身:“那就让他不得不放弃,不用我们做什么,只需注意明妃的行踪,让殿下安心就行。”
“属下明白了。”
归影低声回答,在看到摄政王要重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
陌言灼停下脚步,忽然说了一句:“君长霄近来很是安静,本王便让云珏去监视了。”
本来有其他人在君长霄身边的,云珏昨日和归影兴冲冲地跑出去,又灰溜溜地回来。
感情的事,他们局外人暂时插不了手,只能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再回来了。
看归影这样,也不是对云珏没有感情的。
归影神色木然,好像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属下告退。”
陌言灼挑眉:“去吧。”
还是不能指望云珏有脑子,这个时候,越躲出去,就越让归影乱想,觉得他们是要绝交了。
陌言灼轻笑一声,殿下的人,也和他一样口是心非。
云珏和归影不同,又有些一致,云珏出生商贾世家,算是含着金钥匙成长的公子哥,当初单纯又神气。
直到他的父亲带来了远房表妹,瞒着他的母亲养外室,那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儿子。
他的母亲愤怒,想将那个外室打死,没成功,更是让他的父亲正大光明的将人带回府中。
从此家宅不宁。
当然,仅仅是属于正房的母子两人不宁,那三人才是真正的一家。
他们被外室设计,母亲被休,他也被驱逐出家门。
他的母亲沉迷于之前的情感,不敢接受现实,抛下他跑回家门附近,拦住外出回家的父亲,低声下气的请求他的父亲不要离开她。
那真是一个很让人意外的女人,神奇到宁愿被男人无限践踏自尊也不愿离开。
爱情在她眼里就是生存下去的支柱,儿子都不算什么。
云珏根本带不走相信父亲是被一时蒙蔽的母亲。
他负气离开。
在被外室暗中派人斩草除根之时,单纯的少爷才开始理解外面的世界,熟悉人心。
不过在以为他已经去世后,他的父亲倒是重新将他的母亲安置在了外面,戏剧性的让她成为外室。
在暗中看母亲心甘情愿的样子,他也没有再出现。
他既有厌恶男人卑劣心性和被母亲舍弃的淡漠,又有一丝最初的纯稚。
遇到真心认可的人,会露出原本的心性。
只让他们自己去理解对方。
此时的云珏,正在监视外出的君长霄,他坐着轮椅,双腿掩在毯子下,看不出什么情况。
什么人值得他这个样子也要去见一见?
云珏暗中跟随对方的马车到了城外一座荒废的宅院里,隐匿在不远处的树上,继续监视着里面。
说实话,他对归影昨日地行为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自己还不了解对方,想着给他一些空间,让他安静了再说。
总不能占据着他的小房间,让他在外面站一天一夜吧?
这个任务,也是他主动和其他暗卫换的,他只是觉得归影见到他会不自在。
不过他此时忽然想通了,归影拧巴得不行,他这样离开,恐怕归影还以为他生气不想再理他了。
但是君长霄这里的事情看起来也很重要,他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离开。
云珏叹了口气,按捺住内心的急切,低头朝院中看去。
只见三个人用宽大的黑色披风遮住身形,走进了一间屋子里,最后进去的一人朝四周看了看,将门关上。
其实云珏很好奇,真有人监视,这个时候肯定躲起来了,他这样探头能看到跟踪者就奇了。
屋子里的声音很小,他听不见,又怕耽误事情,想了想,他又潜伏了一会儿,才以轻功来到他们进入的房间顶上。
他的武功很好,这些人是发现不了的,他也耐心的等待了许久,才行动。
按理来说双方行色匆匆,应该会抓紧时间将事情说清楚,但是他靠近的时候,敏锐的发现里面的人没有动静,他反应过来迅速往后撤。
躲过暗处射出来的暗器,接着进入房间的那三人打开门朝自己围攻过来。
对于自己的打草惊蛇,云珏深感愧疚。
他执行任务时,向来耐心极好,真是在王爷身边顺风顺水惯了,忘记了人外有人。
对方的武功很好,招式又很阴险,冲着取不了他性命也要让他缺胳膊少腿来的。
云珏迅速做了判断,他打不过对方任何一个人。
只好一边防守一边往后退,不小心胳膊就中了一刀,他要是躲闪不及时,手就断了。
“唔……”
又是一声闷哼,云珏的背上和腿上各自被砍了一刀,从他在暗卫的训练中脱颖而出后,类似这样的剧烈疼痛也是多年没遇到过了。
云珏不合时宜的想,要是知道今日会这么惨,他昨日绝不离开归影的房间。
他可以继续厚着脸皮,拖着他一起。
腹部被捅了一刀,他试图寻找机会查询到对方的身份,留下什么信息给自己人。
只是他感觉眼底一阵黑晕,脚步也不稳,就要摔倒在地,不甘的咬着牙。
对方果真是阴险,居然还用毒。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放弃,至少得拖一人垫背,否则自己人肯定伤亡惨重。
他死死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倒最近的一个人身上,按住对方的刀抹向脖子。
那人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支撑着,也将云珏控制住了。
身后两人举着刀,猛地砍了下来。

云珏安心闭眼,换了一人,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自己的命。
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望着头顶的天空,恍惚发现自己看到了归影的脸。
云珏微微笑了。
真好,临死前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
有人着急的推他的身子:“云珏,醒醒。”
云珏皱了皱眉,归影真吵啊,他都要死了,这会儿话倒是多了。
可惜他听不见了。
意识逐渐陷入黑暗,他闭上了眼睛。
快到中午的时候,陌言灼将君长阙唤了起来,两人一起吃了早膳。
又在摄政王府待了一会儿。
君长阙才坐着马车,往皇宫而去。
他怀中的荷包里,有一些蜜饯,是陌言灼塞给他的。
他心绪不宁,陌言灼默默的给他准备能安抚他的东西。
他在宫里的寝宫,等着五六个人,全是等着明日伺候他的。
他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转着手中佛珠,思绪飘散。
门外有人高声提醒,淑妃娘娘到来。
他听到了,但是没有起身。
淑妃穿着奢华的宫装,走了进来,看到他那副样子,讥讽出声:“你还真是有架子,需要本宫亲自来见你,如今你是连入宫也不愿来见本宫一面了?”
君长阙闻言,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本就心虚的女人在药物的折磨下,脸上已经没了光鲜亮丽的模样,只有很厚的试图遮掩憔悴的胭脂浓妆。
他冷淡的问:“见本王做什么?”
淑妃拧眉质问:“你是本宫的儿子,你说本宫见你做什么?君长阙,你毫无为人子的孝顺懂事,本宫对你很是失望。”
君长阙嗤笑一声:“本王又何曾不是。”
淑妃控制不住的愤怒:“本宫是你的母妃,有你这样对母妃说话的儿子吗?”
心性本就狂躁的淑妃,下给他的药用在她自己身上,效果似乎更明显。
他不用说什么,就能刺激得她怒火中烧。
“是没有这样的儿子,”君长阙点头承认了,他抬眸凝视着对方,忽然问出来,“可是,你是吗?”
他一字一句的问,“你是本王的母妃吗?”
“你……”淑妃错愕了一下,心里有些慌,她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本宫不是,谁是?你与本宫一样,薄情寡义,一脉相承,还有什么不能证明的?”
淑妃一瞬的情绪让君长阙捕捉到,他笑了一声:“淑妃娘娘这次又想让本王怎样得罪父皇了?还是在月皇后的祭日里,告诉父皇,本王只顾及着在你这个所谓的母妃面前从未有过的生辰吗?”
他轻轻的质问,语气平淡,眼神落在她身上,那张卓绝的脸上情绪冷静平稳得如同深海巨渊。
又压抑着惊涛骇浪。
淑妃恍然看到了去世的月皇后,她猛的退后一步,神色骇然的盯着君长阙。
君长阙起身,语气嘲弄:“淑宁,人各有命,不是你的,你永远夺不走。”
说着,他愉悦的笑了,“反而是你的,不管怎么偷龙换凤,依旧只是山鸡装凤凰。”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大惊失色,又忍不住希冀他只是随意的气话。
但是她明白,君长阙不会无缘无故和她说废话。
他就是知道了什么。
不,当初的人都被处理了,他根本查不到证据。
只是在诈她而已。
淑妃安慰着自己,强装出一丝底气来:“你在说什么?莫不是以为你是什么纯洁无瑕的好东西,所以认为是本宫的儿子很丢脸?本宫告诉你,你和本宫才是母子,我们天生一样的自私,你就认命吧。”
君长阙没有动怒,反而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淑妃近来,可有见过君长霄?”
淑妃心里咯噔一下,冷声询问:“你什么意思?”
“淑妃不是把他当亲儿子吗?他如何你没有打探过?”
君长阙缓缓地说,“你不是告知父皇,本王是天煞孤星,专门克制他么?”
“你不遗余力的帮他,他又获得了什么?不过是逐渐成为丧家之犬罢了。”
他刻意的嘲讽,逼得淑妃神色难看,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呈一副夜叉样。
“你闭嘴,你哪有什么资格提他,他是月皇后的儿子,他生来尊贵,是皇上看重的嫡长子,不是你这个阴暗之人能提及的。”
淑妃愤怒的吼他,抬手就想打他,被君长阙轻飘飘的桎梏住手腕,他屈身上前,问:“本王阴暗或是清明,你替他急什么?”
“本宫急什么?”
淑妃冷笑,没有后退,一把甩开他的桎梏,拿出在皇帝面前说的那一套出来。
“你的出生,害死了本宫的好友月皇后,又害死了月皇后的次子,现在又克得她的儿子浑浑噩噩,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你的存在就是罪恶。”
淑妃用更加过分难听的话语刺激他,“你应该感激你好好的活下来了,你就该用一切来弥补大皇子,才是赎罪。”
“赎罪?”君长阙垂下手,冷厉的笑了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淑妃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他:“难道不是吗?你这个罪人,还想抢别人的东西,你配吗?”
她想看到君长阙因为她下的那些药物疯狂大骂的样子,也想看他失去理智变成疯子地结果。
他以往那么听自己的话,在意自己的态度,不就是迷恋她对他的虚假地好吗?
既然如此,听到心心念念想要讨好地母妃说出这般话,他应该很痛苦吧?
她的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希冀,凝视着他那张愈发让自己厌恶的脸,企图看到上面崩溃绝望的神色。
可听到这些话,君长阙只是平静地扯了扯唇:“你在期待什么?期待本王会如你的意,变成疯子?替他腾位置?”
淑妃脱口而出:“你怎么知……”
察觉自己说出了什么话,她又迅速将话咽了回去。
她捏着袖中的东西,抬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声音缥缈:“母妃只是在给你指路,放开吧,放纵自己的欲望,散开心里的枷锁,你在想什么,就毫无保留的表达出来。”

君长阙偏头避开。
淑妃也不在意,蛊惑的声音带了温柔:“母妃就在这里,来吧,听母妃的话,放松自己。”
看着君长阙眼神逐渐阴沉,她得意的扬唇。
开始发疯吧,赶紧疯吧。
将谢澜月的忌日搅得天翻地覆。
他没注意到君长阙的眼底漆黑平静,看着她表演半晌。
他淡声开口:“淑宁,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操纵本王,也是难为你了。”
淑妃错愕:“你没被控制?怎么会?你明明服用了……”
服用了那么多次的让人性情大变的药物,只要轻轻引导,就能将内心的阴暗情绪全部暴露出来,嗜血残忍,疯狂伤人,不能控制。
等清醒过来,身子已被侵蚀,思绪更是被控制。
淑妃猛然明白过来:“好啊,还装得像依赖本宫的好儿子一样,却原来早就防备本宫了,本宫说得没错,你我是一类人,你无辜委屈什么?还是乖乖的听本宫的话吧,届时你就是本宫的好儿子。”
君长阙冷淡的看着她,疯的不知是谁。
淑妃精神恍惚,不知在看着什么,温和的挥手:“听母妃的话,过来啊,母妃会好好爱你的。”
又一瞬变得狠毒:“他们都不是好人,杀了他们,在本宫面前炫耀什么,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谢澜月,哈哈哈,我不怕你,你死了,你的儿子也比不过本宫的儿子。”
“你这个贱人,谁允许你这么看着本宫的?”
她忽然抬眼盯着君长阙,抬起手指着他。
“再看,本宫戳瞎你的眼睛,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本宫?”
君长阙侧身避开,静静地看着她发疯,看着她尖叫愤怒,且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簪子,胡乱的挥舞着。
散开的发丝凌乱滑落,遮住一只眼睛,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冲了出去。
君长阙目睹这一切,淡淡的吩咐:“看着她,别让她伤害到不该伤害的人。”
“是,王爷。”暗处有声音应下,从原地离开。
另一边,皇帝凝视着月皇后的画像,努力回忆着月皇后带给他的温暖情动。
他之前对月皇后的眷恋,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对她温柔端庄的沉迷,还是对束缚强迫自己的那些人的反抗?
亦或是自己认定只有她是毫无所图的只在乎他这个人的纯粹?
或许,只是因为她在自己最年轻的时候去世,他将月皇后的一切完美化了。
想来是那时年轻,他心中觉得情爱至上。
那么他应该是很爱月皇后的,那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女子,一颦一笑温柔如水,在他身边体贴入微,理解和支持他的一切。
现在他不年轻了,更要好好记住那时的温情,不能因为时间流逝,就开始忘却。
给了自己这个答案,皇帝伸手抚摸着画中人的面颊,微微眯眼,似乎感受到对方在身边温柔小意的样子。
他们是相互敬重的普通夫妻,她爱他,他也爱她。
他并不失败,毕竟曾经拥有过真情,他永远铭记那份感动。
皇帝想着,露出一摸笑意,他低声说:“皇后,又到你的忌日了,朕还是会带着皇子公主们来看你的,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
本想像以前一样提君长霄,想到他最近的所作所为,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他从不承认自己的自以为是,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继续道:“皇后你去的早,要是你还活着,皇子公主们应该都会学的很好,因为他们有个温柔善良的母后。”
是啊,皇后的好无人能及,即便是那位暂代凤印不会出差错的皇贵妃也是如此。
她们只会寻求对自己最有益的东西,不会像皇后一样是由心而发的圣母慈悲,是对任何人都抱有善意的女子。
月皇后的身影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他听见对方叫他郎君,听见她和他分享一切的欢愉,听见她在花丛中的欢声笑语,看见她明媚的笑脸,感受到她的柔软温情。
回神,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很悲伤,很想见到她。
荀公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皇上,出事了。”
皇帝从云端踩落,恍惚了一下,冷冷的看着荀公公。
他打扰到了皇上思念月皇后。
荀公公有些心慌,还是将事情禀告清楚:“皇上,淑妃娘娘不知怎么了,忽然在御花园疯狂伤人,宫人不知如何处理,皇上您看该如何做?”
“她发什么疯?”皇帝有些不耐烦,想到那日她说的话,再垂眼看着月皇后的画像,还是打算去看一下。
荀公公跟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那幅近来才从月影宫找到的画,眼底掠过一抹怀疑。
总感觉,皇上看着那幅画的时候,神色怪怪的。
是因为月皇后的忌日就快到了,皇上像以往一样想到月皇后去世的场景,所以才这样吧?
御花园里,皇贵妃已经到场,淑妃身旁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个侍女,防止她出事。
因为她是妃位,皇贵妃身边的侍卫不敢触碰她,一时竟制止不了她。
皇贵妃站在人群外,冷声质问:“淑妃,你在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可还有一丝妃嫔的样子。”
淑妃对她的话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嘴里呢喃着什么。
“煞星,煞星啊。”
“他会害死我们的,害死所有人。”
“哈哈哈,是我的错,我怎么会生下这样的孽障。”
“错了,错了……”
皇帝到来,刚好听见她这些话,神色一凛。
“这是在闹什么?贵妃,还不让人赶紧将淑妃带回去。”
皇贵妃精致的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皇上,恕臣妾直言,淑妃好像得了癔症,不让人靠近,臣妾怕自己的人手脚太重,伤了她。”
皇帝皱眉,对侍卫道:“朕许你们动手,将她制住。”
听到皇帝的话,淑妃看着皇上的方向,大喊:“天煞孤星,天煞孤星。”
皇帝眉间一跳,想到了什么,看到现场人太多,没有说什么,
淑妃喊完,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皇帝立刻下令:“将人带到无回宫,去叫太医。”

皇帝看着太医收回手,便问:“她怎么样?”
太医回首说:“回皇上,淑妃娘娘只是有些心悸,想来是被吓到了,下官开几服药给娘娘,安静休养几日就好了。”
“被吓到了?”皇帝轻声念着几个字,眼神落在淑妃身上。
又对身后的人说,“你们下去吧,去个人拿药。”
太医看了璃儿一眼,璃儿跟着出去拿药。
皇帝站在她面前,紧紧的看着她的脸,想着她之前说的话,心生疑窦:“你们娘娘之前去哪里了?见了谁?”
他心中已经知道人选,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
雾霜回答道:“娘娘先前没让奴婢跟着,但是看方向,应该去的是铮王殿下的寝宫。”
她说着,看了一眼床上的淑妃,神色有些纠结。
皇帝见状,起身往外走去,雾霜跟在后面出了房间。
皇帝淡淡道:“说吧。”
“是,皇上,”雾霜回忆着说,“娘娘其实最近就有些心神不定,奴婢担心之下,曾经守在一旁,听娘娘叫着‘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之类的话,奴婢觉得娘娘确实只是被吓到了。”
至于吓到她的是什么?
她在心虚什么?
这就得皇帝自己去想了。
她的目的,只是不让皇帝将她发疯的缘由归结在铮王殿下身上。
皇帝看着她,威压散开,逼迫的落在雾霜身上,雾霜一脸坦然。
皇帝收回目光,声音淡漠:“好好看着她,这几日,就不要让她乱跑出来了。”
雾霜应了“是”,等皇帝离开,她站直身子,看着淑妃寝宫的方向,嘲弄的笑了。
淑妃娘娘,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死活。
皇帝从无回宫离开,犹豫了一下,往月影宫去了。
他想在那里,借助明妃的陪伴,回忆与月皇后的过往。
明妃在寝宫里,关上殿门,褪去外面的衣裳,穿着单薄的寝衣,赤着脚在地上轻盈的跳舞,背对着门口的男人朝着她走过去,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皇帝一脚踹开殿门,眼眶殷红,他怒气冲冲的指着两人:“贱妇,贱妇,你该死。”
胆敢在他的后宫偷人,胆敢在月影宫偷人。
皇帝说完那句话,就气得说不出话了,他转身想叫自己留在外面的荀公公,还没出去,就昏了过去。
“怎么办?”明妃紧张的跟在他的身边,看着暂时晕过去的皇帝,难得有了一丝焦急。
他要是醒过来,自己就死定了。
他要是不醒,皇帝在她的寝宫出事,同样逃不了。
她有些埋怨冷啸:“都是你,非得青天白日的来找我,你真是害死我了。”
他方才是背对着皇帝的,又穿了寻常的衣物,皇帝方才应该没看清他的脸,凭借他的武功,他倒是可以逃脱。
冷啸听着她的指责,脸色一暗,他可不是她的下属,能让她这么对自己说话,转眼看着她的肚子,又将怒气压了下去。
不急,这个时候争执对两人都不好,等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冷啸眼底暗了暗,他看着皇帝,承认了自己的失误:“是我大意了,这几日皇帝是最惦记那个死人的时候,肯定会按捺不住来找你,并不奇怪。”
也是他因为心中的目的,急切了一些。
好在皇帝想私下怀念月皇后的一切,让跟随的荀公公等人和大内侍卫远离了附近。
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趁机进行下一步。
冷啸道:“我将皇帝搬到床上去,给他下点催情香,然后你在旁边伺候。”
“你确定这样可以?”明妃有些质疑,“皇帝不会半途醒来,将本宫杀了吧。”
冷啸勾唇:“放心,不会,他醒过来更好,那对娘娘来说,还是一个惊喜。”
明妃眼睛微亮,有些期待:“什么惊喜?”
冷啸笑着说:“娘娘接下来就会知道了,娘娘放心,我会在暗处等着,要是发现他没有像计划中的那样,我会替娘娘想办法,脱离险境的。”
明妃不再迟疑,点头答应下来:“好。”
冷啸将皇帝搬进去内殿,明妃跟了进去,她看见冷啸将一颗药丸塞进了皇帝的口中,又将他的龙袍脱掉,叫她过去。
明妃走上前,看着皇帝的脸和有些发福的身子,被冷啸伺候得很是舒服的她有了几分嫌弃:“真的要和他那样吗?他可比不上你。”
许是冷啸的淡定,让她不再担忧,她开起了玩笑,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不管是年纪还是脸,或是身材,皇帝没有一样比得上冷啸的。
冷啸很是满意她对自己的夸奖和眷恋,抬手将她揽进怀里,双手抓在她的胸前,动了两下,低笑着:“我也舍不得让娘娘伺候这个老男人,不过为了我们的目的,娘娘得忍耐些。”
在这位九五之尊面前玩弄他的女人,让他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刺激。
若非情况不对,他还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在明妃脸上亲了一口:“娘娘去吧。”
明妃被他放肆的举动弄得惊呼一声,听着他的话,也不敢再闹,点点头:“好吧。”
床榻上的皇帝已经脸色潮红,不断扭动着身子,发出难听的声音,明妃嫌弃的脱掉自己的衣裳,上了床榻躺在他身边。
皇帝闭着眼摸了过来,明妃想着在暗处看着的冷啸,诡异的有些兴奋。
只是皇帝确实比不过冷啸,一刻钟就瘫软了身子。
明妃将帘子拉开,厌恶的想将人踹下榻。
废物,吃了药都没本事让她舒服。
冷啸现身,看着明妃的样子,眼底幽深,他点了皇帝的睡穴,上了床榻,重新将帘子拉下来。
帘子遮住了里面的场景,冷啸将明妃压在身下,唇角勾着笑:“我来伺候娘娘吧。”
今日过后,他的计划就稳了一半。
月影宫偏殿重新响起了暧昧的声音,荀公公又等了片刻,自己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下。
听到里面的声音,又悄悄退下。
皇上今日真有兴致。
可是,那份兴致,到底是因为月皇后,还是因为明妃?
皇上到底能明白吗?

第168章 寻一张弓给本王
荀公公看着旁边的大殿,想到月皇后,似乎就连这冷冰冰的大殿都温柔了起来。
再一晃神,这座大殿已经冷冰冰的,物是人非,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位包括对他们这样的宫人都温柔有礼的月皇后,若是有灵,也必然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夜色逐渐来临,他又站了一会儿,叫着人走了进去。
偏殿早已安静下来,荀公公吩咐宫女进去收拾,他又等了片刻,才走进去。
此时皇帝换上了干净的底衣,揽着同样换好衣衫的明妃坐在矮榻上。
他走进去,心头感觉有一丝怪异,又压了下去,他弯腰行礼,试探的说:“皇上,娘娘,老奴吩咐人布膳,就在这里用膳?”
皇帝还没说话,明妃就先开口了:“去吧,本宫也饿了。”
荀公公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点头:“听明妃的。”
听到皇帝的话,荀公公示意了宫人一眼,退到外间。
隐约听见明妃在和皇帝撒娇:“皇上,臣妾能不能去主殿住啊,这里太小了,臣妾倒是无所谓,但是臣妾总觉得在这里委屈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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