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拾人—— by长烟
长烟  发于:2024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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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酒后的记忆有些混乱,可他隐约记得,自己见到靳慕了。
人呢?萧寄言正要下床,就见房门被推开,靳慕端着个碗站在门口。
萧寄言一喜,“木头......”
靳慕走进来,把碗放在桌上,垂眼道:“公子把醒酒汤喝了吧,我先走了。”
他本来昨日就想走的,又担心他家公子醉了出什么事,只好等公子清醒了再走。
于是,春雨楼里的人便见他守在萧寄言门外,一脸冷漠,吓得谁都不敢去惹他。
老鸨想去报官,又见他似乎与萧寄言相识,怕把他抓走了,萧寄言也跟着跑,那岂不是白白丢了好多银子?便只好作罢。
萧寄言一听他要走,下意识就道:“不许走。”
靳慕仍旧低着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所有的直白与坦然,都在酒醒后消散,只剩羞赧。
我也喜......萧寄言脸颊发热,情意困在齿间,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纠结良久,只能道:“反正你不许走。”
靳慕:“公子......”
萧寄言怕他还要走,抢道:“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靳慕沉默片刻,回道:“属下不敢。”
萧寄言不喜欢他这疏离的模样,闷闷道:“我饿了。”
靳慕道:“属下去叫些饭菜。”说着便出去了。
往后的几日,他都是这般,顺从又本分,只尽着一个护卫的职责,再无其他。
萧寄言有些发愁,又实在脸皮薄,只好偷偷找了个小倌来问。
“若是喜欢一个人,怎样才能让他知晓?”
小倌道:“跟他说啊,说喜欢他。”
萧寄言:“若是说不出口呢?”
小倌:“那就勾&引他,让他说。”
勾&引?萧寄言问道:“那要怎么做?”
小倌:“抱他,亲他,坐他身上撕他衣衫!”
萧寄言:“......”
“不行,”萧寄言涨红了脸,“这......”我做不到。
小倌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道:“那就给他吃点药,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
吃点药?萧寄言有些懵道:“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小倌捂着嘴笑道,“咱们这楼里,别的没有,叫人快-活的药,可多得很。”
萧寄言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脖颈都红了,“可是......有用么?”
“当然有用啊,”小倌道,“这谁能忍得住?还不见到个人就扑。”
萧寄言眉头一拧,“不行!”要是靳慕去扑别人,那怎么办?
小倌被他一吓,缩着脖子道:“那我没法子了。”
萧寄言顿了顿,忽然说:“那药......我吃。”
小倌一愣,“啊?”
于是,靳慕回来时,就见他家公子被褥都抓皱了,额间鬓角满是细汗,浑身比胭脂还红。
“公子,你怎么了?!”
靳慕不明白,自己就出去买个糕点,怎么公子就这样了?
“木头......”萧寄言也不知,这药竟如此难受。他眼尾都湿了,拽着靳慕袖口呢喃道:“热......”
公子这是,被下了药?靳慕神色一凛,是谁?!
可他现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萧寄言忍得唇都咬破了,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
“公子,”靳慕不敢看他,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向下摸去,“得罪了......”
萧寄言混沌不清,禁不住把脸埋入枕中,细碎的呻吟破齿而出。
那声音落在靳慕耳中,比油煎火燎都叫他难熬。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该对公子有半分妄想。
帮公子解了这药效就好了,他闭着眼,自欺欺人地想,很快就好了。
“木头,”他听见萧寄言低低喊着,像含在齿间,粘腻又挠人,“难受......”
燥热从腹间升腾而起,靳慕嗓音都哑了,“公子,再忍忍......”
话音未落,他身上骤然一重,后背撞上了床板。
萧寄言压在他胸前,呼吸滚烫。
“抱他,亲他,坐他身上撕他衣衫!”
萧寄言耳边回荡起那小倌的话,不清不醒就动手扯身下人的衣衫。
“公子!”靳慕吓坏了,急忙抓住他作乱的手,喘息道,“公子莫要开玩笑。”
萧寄言看着他,目光忽然落在了他的半角面具上。
这是前几日才还给他的,靳慕收回后,便又戴上了。
萧寄言挣开手,缓缓揭下那面具。
“以后,不要戴了,”他抚着靳慕额角的疤,轻声道,“这样,也好看......”
他低下头,将唇印在了那道疤上。
靳慕脑中“轰隆”一声,仅存的一丝清明消失殆尽。他抬手揽住怀里的人,反身压下,所有的朝思暮想再抑不住。
“唔!”萧寄言溺在他的气息里,陌生的触感一阵又一阵袭来,叫他浑身发软,又止不住颤动。
他胡乱抓着雪白的纱帐,扬起的脖颈满是薄汗。靳慕像是饿狠了似的,胸膛烫得叫他害怕。
“木头......”他不自觉想躲,却被身上人一把掐住了腰。
纱帐落下,破碎的哭声一点点逸出......
药庐里,萧径寒骤然从床上坐起。
端药进来的裴青玉纳闷道:“怎么了?”
萧径寒蹙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像有什么事输给老二了,心里不太舒坦。”

第62章 怎么还晕着呢
萧寄言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他困倦地睁开眼,浑身酸痛发软,仿佛腰都要断了。
他昏昏沉沉地想,靳慕是真的不听他的话了,昨夜自己受不住地叫他慢点,说不要了,他却不知怎的,反倒更凶了。
萧寄言越想越气,指尖动了动,想去摸索身边的人,却发现床边空了。
他疑惑地抬眼一看,见靳慕随意披着件衣衫,跪在床下,身前还放着一把刀。
萧寄言:“......你做什么?”
他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都是哑的。
“公子,”靳慕低着头,决绝般道,“要杀要剐,全凭公子处置。”
萧寄言:“......”
萧寄言身子一动,疼得哼了一声。
“公子?”靳慕下意识就要过去看他,却一顿,又跪了回去。
萧寄言见他这模样,恼道:“你过来。”
靳慕以为公子要打他出气,便凑近了一些。
萧寄言顿了顿,道:“腰疼。”声音有些小,又不太自然。
靳慕一怔,一时没明白。
萧寄言气恼地把脸埋在枕上,命令似的说道:“给我揉一揉。”
靳慕有些诧异,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在萧寄言腰上轻轻揉了揉。
萧寄言这才好受了些,眼皮愈重,大约是夜里累坏了,又沉沉睡过去了。
靳慕看着他昏睡的眉眼,茫然地想,公子......不生气么?
药庐里,萧径寒坐在床上,跟床边的方小筑面面相觑。
萧径寒:“你进来干嘛?裴青玉呢?”
“先生在熬药呢,”方小筑道,“你不是喊伤口疼吗?师父出去了,我来给你看伤。”
萧径寒额角一跳---我是想喊裴青玉进来,你来凑什么热闹?
“不用了,你叫裴青玉进......”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方小筑打开一个针包,从里边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针,还冷冷泛着银光,看着怪吓人的。
萧径寒眼皮一跳,“你干什么?”
方小筑:“给你止疼啊,扎一下就不疼了。”
萧径寒:“......”这扎下去才疼吧?
他侧身往床上一躺,蒙上被子道:“不用,不疼了。”
方小筑跃跃欲试,“大猪,还是扎一下吧,不然等下又疼了。”反正你皮厚,扎一下也没事的。
萧径寒拉下被子,一脸阴森,似笑非笑道:“好啊,要是把我扎死了,我就半夜爬上你的床,抓着你的脚,拿竹竿那么长的针扎你......”
裴青玉刚熬好药,就听见方小筑一声大叫,从屋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
方小筑呜呜道:“大猪说,半夜要变成鬼扎我,竹竿那么长的针,呜呜呜......”
怎么又吓人?裴青玉摇了摇头,安慰了方小筑几句,便进去找萧径寒。
萧径寒窝在床上,见他进来,可怜道:“我方才喊伤口疼,你都不理我。”
裴青玉:“小筑不是来了吗?”
萧径寒:“他来有什么用?又止不了疼。”
裴青玉:“你今日都疼了七八回了,留着明日疼吧。”
“哦,”萧径寒唇角一勾道,“那我今日不疼了,你疼我吧?”
裴青玉脸一热,道:“不可再胡说了,小心伤口真疼了。”
萧径寒抓着他的手,笑道:“没事,快好了。”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他乌鸦嘴,这天夜里,他身上蓦然愈发滚烫,烧得头昏脑胀的。
孙大夫来看了看,说是伤口反复所致。
裴青玉守着他,拧了冷水帕子敷在他额上,又端了药喂他。
可萧径寒脑子有些糊涂了,只觉得药苦,怎么也不肯喝。
他紧闭着唇齿,不让半点汤药灌进来。
太苦了,他不清不醒地想,不喝。
晕乎乎间,唇上忽而覆上一片柔软,熟悉的气息笼了过来。
萧径寒不自觉唇齿一张,汤药灌入口间。
好像也没那么苦了,他想。
裴青玉也是没办法,见喂不进去药,又想起萧径寒之前说,用嘴喂......
他红着耳根想了想,还是把药含入口中,俯下#身去。
这回,萧径寒倒是乖乖地把药喝了。
第二日,萧径寒还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用嘴就喂不进去药。
孙大夫来看了两次,奇怪道:“身上没那么热了,怎么还晕着呢?”
裴青玉也没多想,待孙大夫走后,又往口中灌了药要喂他。
可他刚低下头,就见萧径寒唇角压不住地动了一下,像是......笑了。
裴青玉:“......”

裴青玉一口药含在嘴里,一时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原来是装晕的!他有些恼,喉间一动就想把药吞了,可又怕浪费了这药,还得再去熬。
犹豫间,床上昏睡的萧径寒蓦然仰起头,捧着他的脸,咬住了他的唇。
“唔......”
口中的药被尽数吮去,又缠着唇舌舔/弄,裴青玉喘不过气地推了他一下,萧径寒才不舍地放开了人。
“甜的。”他勾着唇角道。
裴青玉气道:“你何时醒的?”
萧径寒面不改色道:“刚醒。”
裴青玉不信,“我方才见你笑了。”你分明早就醒了!
“兴许是做梦笑的,”萧径寒颇为愉悦道,“我梦见你亲我了,自然要笑。”
裴青玉:“......”
裴青玉说不过他,只好把碗里剩余的汤药递给他,“把药喝了。”
萧径寒又虚弱地躺了回去,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道:“你不是要喂我么?”
裴青玉脸一红,“你都醒了!”还喂什么喂?
“哦,”萧径寒道,“那我现在就把自己打晕,你继续喂。”
裴青玉:“......”
裴青玉默默端着药就往他嘴里灌---还是晕了好,至少不会胡说八道。
萧径寒被灌了两口药,苦皱了一张脸,有气无力道:“阿青,我若是被苦死了,那碑上你要记得写‘亡夫’。”
裴青玉眉头一拧,“不许瞎说。”
萧径寒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喃喃道:“头晕,难受......”
掌心触及的地方还是有些热,裴青玉道:“我再去给你弄凉水的帕子敷上?”
萧径寒摇了摇头,看着他微微泛青的眼下,心疼道:“你是不是守了我一夜?先睡会儿吧。”
“不用,”裴青玉道,“我不困。”
萧径寒往一旁挪了挪,说:“那你陪我躺一会儿。”
裴青玉还没说话,萧径寒又难受道:“头晕,头疼......”
裴青玉终是心软了,脱了鞋在他身旁躺下。
萧径寒这才泛起点笑意,把头靠在他颈边,昏昏欲睡。
裴青玉想起自己上回生病时,阿霁轻拍着他的后背,说生病好像是要这样哄的。
他顿了顿,也抬起手,轻轻在萧径寒的背上拍了拍。
萧径寒似乎一怔,继而低笑了一声,缓缓道:“我小时候生病睡不着,我娘就是这样哄我的,还会哼着她家乡的曲子......”
他顿了一下,又说:“可她好像不太会,哼得乱七八糟的。”
裴青玉温声道:“她不太会,可也愿意哼着哄你,她一定是个很好的母亲。”
萧径寒没说话,过了许久才道:“我时常会想,若是没有我,她是不是就不会被困在王府里郁郁而终?”
他似陷入了回忆,“我听张婶说,她从前很爱笑的,很开朗,可自我记事以来,却很少看到她笑。”
府里的人都说,她攀上了王爷,飞上了枝头,可只有萧径寒知道,他的母亲常常望着院墙外发呆,仿佛所有的鲜活生气,都被挡在了这院外。
或者那哼唱的曲子,是她想家了。
“她大约是很想走的,”萧径寒低声道,“是我困住了她。”
裴青玉看着他,轻声道:“可这不是你能选的。”这世上,又有谁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萧径寒没再说话,房内一时没了声响。裴青玉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是无用的,便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没多久,困意涌了上来,他也沉沉睡过去了。
裴青玉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他茫然睁开眼,见萧径寒已经醒了,正听着外边的动静。
“怎么了?”裴青玉问道。
萧径寒脸色凝重道:“他们找过来了。”
裴青玉一惊,听见外边有人吵道:“都搜仔细点!”
其间还混着孙大夫和方小筑的声音,“别踩着我的药啊......”
“都说没坏人了,你们怎么这样?把草药踩坏了怎么办?”
“啊啊啊踩到了,赔钱!”
可好像没人理他,又有人喊道:“进屋里找找!”
裴青玉一慌,翻身就压住萧径寒,一手扯落他的发带,又抓过被子把两人都蒙了起来。
萧径寒:“......”
于是,推门而入的护卫,就见屋里被子鼓成一团,被窝里的人似乎在干什么气喘吁吁的事。
几个护卫一懵,“干、干什么?快出来!”
裴青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色微红道:“几位官爷,不知有何事?”
这几人没见过裴青玉,只认得萧径寒,便又问道:“下边那是谁?也出来!”
裴青玉忙道:“是......是家妻,他没穿衣衫,不方便。”
然后,他就感觉身下的人像是憋笑憋得抖了一下。
护卫只看到被子外凌乱的发,啧啧道:“大白天的,你们倒是好兴致。”这猴急的,就不能等晚上?
可他见裴青玉还穿着里衣,疑惑道:“那你怎么还穿着衣衫?”
裴青玉:“......还没来得及脱。”
他方才为了更像些,已经在被子里把外衣都脱了,可没想到,这护卫竟还管那么多,是不是闲得慌?
那护卫不满道:“你媳妇都脱了,你怎么能不脱?是不是不行啊?”
裴青玉一时有些尴尬,“我......”
护卫烦道:“你也赶紧脱了。”
裴青玉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还管人家脱不脱衣衫的?
“我等会儿再......”
“不行,”那护卫不同意,“现在就脱了。”
裴青玉没办法,迟疑了一下,只好躲进被窝,一阵窸窸窣窣后,把里衣扔了出来。
护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认为他媳妇是个姑娘,便也不是他们要找的男人,对其他人招招手就要走。
另一个护卫回头要关门时,见床上那团被子激烈地动了动,盖不住地露出了两双交缠的脚。
他顿时惊讶道:“哇,他媳妇脚好大啊!”
众人纷纷回头,“哇,真的好大啊!”
裴青玉:“......”

裴青玉急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道:“不行,不能看!”
他向来不擅扯谎,只好胡乱道:“他......他只是吃得多,比较壮。”
护卫吃惊道:“这得吃多少啊?”
裴青玉只能道:“一顿吃一桶饭吧。”
腰间蓦然就被掐了一下,他险些惊叫出声。
“你......他低头看着被子里的“罪魁祸首”,压着声恼道,“别闹!”
萧径寒眨了眨眼,口齿一张一合,无声笑道:“说我饭桶呢?”
裴青玉还没说话,就听方小筑嚷嚷道:“你们干什么?不许欺负先生!”
他急匆匆挤进来,担心道:“先生,你跟大猪没事吧?”
护卫嘴角一抽,怀疑地看向裴青玉,“你媳妇叫大猪?”
裴青玉:“......对。”
可那几个护卫却疑虑更深,“哪有姑娘叫这种名字的?”
裴青玉忙补救道:“是朱红色的朱......”
可他还没说完,方小筑就奇怪道:“什么姑娘?大猪不是姑娘啊。”
众人脸色一变,有人喝道:“出来!”
裴青玉抓紧了被褥,心头“怦怦”地跳。
怎么办?他有些慌乱地想,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身下的萧径寒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别怕。”
护卫见他们没动静,不由握紧了腰间的刀,缓缓抽出,“出来!”
忽然,方才那个叫裴青玉脱衣衫的护卫,在后边抡起刀背就把其他几个人打晕了。
裴青玉:“”
方小筑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打人啊?”
那护卫一边把人搬出门外,一边道:“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他搬完人,对萧径寒他们道:“主子,我先处理一下,你们继续。”说着就一把拉走方小筑,“嘭”地一声把门关了。
裴青玉还未从讶异中回过神来,“他怎么......”
萧径寒勾唇道:“他是我先前留在王府的暗线。”
“暗线?”裴青玉反应过来,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才认出来的,”萧径寒冤枉道,“你把我蒙被子里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他一手摸上裴青玉赤*裸的腰,直直盯着眼前人道:“我也不想看见别的。”
裴青玉禁不住一颤,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衫,脸一下就红了,“我......”
他慌忙想推开萧径寒,却骤然一阵翻转,反被压在了身下。
“裴青玉,”萧径寒眼底微暗,沉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脱的。”
裴青玉不自觉有些害怕,争辩道:“不是,分明是你那下属让我脱的。”
萧径寒眼神更深了,“他让你脱,你就脱?”
裴青玉一怔,呆呆道:“自然不是,可方才情况紧急......”
“不管什么情况,”萧径寒指腹蹭着他温热的脸,不容反驳道,“就算要我死,也不许脱给别人看。”
裴青玉眉头一紧,“胡说什么?”怎么动不动就说死的?
他躲开目光,咕哝道:“况且,他们也没看到。”
“对,只有我能看,”萧径寒逼近他,仿佛确认道,“是不是?”
裴青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推了推他道:“你起来,我”
萧径寒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起。”
“为何不能起?你……”裴青玉话音未落,腿边便触到了什么,顿时一愣,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你怎么......”
萧径寒轻笑了一声,指尖掠过裴青玉耳边的发,道:“你这模样在我怀里,还指望我怎么样?”
发丝拂过耳尖,撩起些微的痒,裴青玉动了动,听见萧径寒道:“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那......”他磕磕巴巴道,“你、你要如何?”
他心头跳动得厉害,抓在被褥上的手不禁攥得更紧,似有一丝不明的希冀落在眼底。
下一刻,萧径寒一把拉过他的手,咬着他的耳尖哑声道:“还记得之前在扶风山,我教你的么?”
裴青玉蓦然就想起了那个混乱的清晨,萧径寒急促的低喘,与身上滚烫的热意。
所有的一切似乎又重新上演,萧径寒把脸埋在他颈边,灼热的呼吸烫着他,一声比一声粗重。
裴青玉听着他的喘息,身上似也热了起来,心口跳动不止。
他也不知怎的,突然张口问道:“只是,用手么?”
萧径寒:“......”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

萧径寒从他颈边抬起头来,眼神似乎都变了,晦暗不明间像极力忍着什么。
“你说什么?”他沉着声问。
裴青玉忽地有些害怕,忍不住想躲,“我......你怎么了?”
萧径寒神色愈深,“裴青玉,有些话说了,就收不回的。”
裴青玉看着他,唇齿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萧......唔......”
灼热的气息撞了上来,咬着唇舌纠缠不休,裴青玉浑身一点点软了下来。他脑中混沌迷乱,渐渐失了清明。
萧径寒温热的掌心抚过他的腰身,摸向更深处。
裴青玉蓦然一阵轻颤,手下一紧,抑不住的尾音从齿间逸出,“萧径寒......”
萧径寒霎时一声急喘,闷哼出声。
裴青玉手中摸到一片黏腻。
他喘息不已,还未回过神来,就被萧径寒掐住了后腰。
裴青玉一怔,“你不是......好了吗?”
萧径寒盯着他,嗓音都是哑的,“不是你说,可以不用手么?”
他缓缓逼近,“那是不是可以......”
“主子,不好了!”门外骤然传来那护卫焦急的声音,“世子往这儿来了!”
萧径寒:“......”
萧径寒没理,扯过被子就想把两人蒙起来。
可裴青玉却有些慌了,“他说世子来了?”
萧径寒:“没有,你听错了。”
裴青玉不信,“不是,没听错。”
萧径寒:“那也不用管。”
裴青玉:“不行,他要抓你怎么办?”
萧径寒:“没事,咱们继续。”
裴青玉:“不要,你快起来......”
房内一阵吵吵闹闹,然后就听萧径寒对着门外怒吼道:“把萧承禹剁了喂狗!”
护卫:“......”娘呀,好可怕。
萧承禹带着几个人,策马走在山道上。
他被关在王府里好些日子了,因还没抓到在雨霁山抢了他马车,又打了他一顿的山匪,心头怒气久久未散。
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绞尽脑汁,终于逮着机会,打晕了门口的守卫,偷偷跑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听下属说,王爷派人在雨霁山附近抓萧径寒。
父王抓他做什么?萧承禹一头雾水,可既然萧径寒也在那儿,不如就一块抓了,说不定父王一高兴,就不关着自己了。
于是,他多叫了几个人,便匆匆赶往了雨霁山。
可他走了许久,既没找着打他的那几个山匪,也没见着萧径寒。
他不耐烦了,索性一路叫人搜了过来,什么破屋破房也不放过,惊得裴青玉隔壁的大娘守着鸡窝不敢走—-不是搜过了吗?怎么又来?
萧承禹还以为找不着人了,可搜到药庐附近时,却见萧径寒大摇大摆地坐在屋门外,见他来了,撑着脑袋冲他笑了笑,说道:“来了啊?”
萧承禹忽然觉得后背发凉---这笑怎么瘆得慌?
可他又一想,该怕的是萧径寒,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他顿时一脸不屑,在马上居高临下哼道:“你倒是胆子不小啊,不躲了?”
萧径寒:“躲了我怕你找不着我。”
萧承禹:“......你发什么疯?”
萧径寒摇头叹道:“说话还是这么难听,怎么也没被人打死?”
“活腻了你?!”萧承禹怒道,“我就该先打死你!”
他转头对身后人喊道:“把他绑回去!”
“等一下,”萧径寒淡淡道,“我可是专门出来等你的,你就这么对我?”
“等我?”萧承禹哼了一下声,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脑子坏了,等我做什么?”
萧径寒慢慢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萧承禹懒得更他废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萧径寒有秘密还会告诉他?
“我没兴趣,”萧承禹讥讽道,“有什么话,你见了父王自己跟他说吧。”
“哦,你也知道父王在找我啊,”萧径寒悠悠道,“那你可知,他为何要杀我?”
“什么?”萧承禹一愣,“他要杀你?”
“是啊,”萧径寒一手扯开衣襟,“我这胸口的伤,就是他亲手捅的。”
萧承禹看着他渗血的纱布,一时有些发懵。
他原以为,只是萧径寒犯了错,萧阙要打他一顿罢了,怎么突然成了杀人?
“胡说八道,”他反驳道,“父王为何要杀你?”
萧径寒捂着伤口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他抬头望着马背上的萧承禹,一字一顿道:“他要谋反啊......”
萧承禹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我知道了,他便要杀我,”萧径寒唇边扯起一抹笑,“现在你也知道了,你猜,他会不会把你也杀了?”
“不可能!”萧承禹吼道,“父王怎么可能会杀我?!”
“我从前也是这么想的,”萧径寒冷笑道,“可你我的性命,与他的江山大业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萧承禹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是喃喃道:“不可能......”
“萧承禹,”萧径寒抬眼道,“我本无意求生,可现在,我不想死了。”
萧承禹骂他骂多了,顺口就道:“哼,谁管你死不死的?”
萧径寒:“我媳妇管啊。”
萧承禹一顿,继而忿忿道:“你果然是诓我的!你哪有媳妇?想媳妇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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