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丙:“就是就是!”
暗卫甲乙转头就打了他一脑袋,“还有脸说?你自己卡没卡刺都不知道啊?”
暗卫丙委屈道:“呜呜呜他说还卡着嘛,我也不知道啊......”
程洄感叹道:“这孩子真好骗。”
暗卫甲乙丙:“......”
几人追得更凶了。
第二日,萧寄言他们就先回去了,萧径寒则带着裴青玉去了扶风山见姚梓衣。
虞南王谋反一事虽压下来了,可终究有些残局要收拾。
“好在他还未起兵,”姚梓衣道,“京城那边没发觉,便都还好说。”
萧径寒意有所指道:“虞南邻近大岐,这些年,大岐也不是很安分。”
“不错,”姚梓衣会意道,“此次不过是南境有异动,我与王爷共御外敌罢了。”
萧径寒顿了下,说道:“无论如何,此次的事,多谢你了。”
姚梓衣抱着双臂道:“平日里见你要打要杀的,还当山匪头子,对这虞南的百姓倒是挺好的嘛。”
萧径寒状似不解,“什么?”
“一旦大岐知晓萧阙起兵北上,必然趁虚而入,”姚梓衣道,“你也是不想百姓受苦吧?”
“我哪有想那么多,”萧径寒懒懒道,“不过是不想无端端成乱臣贼子罢了。”
他拉着裴青玉就要走,姚梓衣叫住他道:“他现下关在地牢,你可要去见他?”
萧径寒脚步一顿,又头也不回地走了,“不必了。”
他带着裴青玉去看他母亲。
那墓碑擦得很干净,大约是姚梓衣前几日才来拜祭过。
萧径寒在碑前跪下,轻声笑道:“娘,我带了个人来看您。”
裴青玉也在他身旁跪下。
“他叫裴青玉,”萧径寒握住他的手,道,“以后就是您儿媳妇了。”
裴青玉脸一热,问候道:“伯母好。”
萧径寒转过头,一脸正经道:“要叫娘,不然娘会生气的,晚上托梦骂我怎么办?”
裴青玉脸更热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喊道:“娘。”
墓碑后忽然发出一声响动。
裴青玉:“......你娘显灵了?”
萧径寒往碑后一看,就见大宝伸出头来,喊道:“儿子!”
萧径寒面无表情把鸟提了起来。
大宝扑腾着翅膀道:“逆子!”
“又发癫了?”萧径寒无情道,“要不还是炖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
大宝立马道:“不要!爹啊,爷啊,不要!”
裴青玉好奇道:“它怎么在这儿?”
“算起来,这儿算是它老家吧,”萧径寒道,“我当年就是在这儿捡到它的。”
那时,萧径寒也是拜祭完母亲,就见这鸟飞了过来,立在一旁的树上,跟鸡似的“咯咯”叫了几声。
萧径寒:“......你是鸟还是鸡?”
这鸟听了,又跟鸭子似的,“嘎嘎”叫了两声。
萧径寒:“......哦,是鸡跟鸭生的?”
第75章 姿势好像不对
“我才说完,它就一头栽地上了,”萧径寒道,“我还以为它是活活气死了。”
裴青玉:“......那它是怎么了?”
“它大约是先前踩着什么,把脚弄伤了。”萧径寒道,“我就把它提回去了,谁知它伤好后,又赖着不走了。”
大宝忿忿道:“不是,张婶!张婶!”
“我知道,”萧径寒悠然道,“张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舍不得走了是吧?”
大宝哼道:“不舍,张婶!”
它这一说,裴青玉倒想起张婶还在秋水镇呢,他当初担心萧径寒,自己就先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
“用不用找人接张婶回来?”
萧径寒却摇头道:“不必,她有事要在那边张罗。”
裴青玉也没在意,想着那儿是张婶的老家,她兴许也想多住些时日。
萧径寒也懒得理大宝了,只叫它折腾够了就早些回去,自己则带着裴青玉走了。
裴青玉见他不是往家里走,不禁问道:“去哪儿?”
萧径寒道:“去买些书。”
裴青玉一听也想买,满怀希冀想去看看都有些什么书,若是能捡着哪位名家大儒的孤本,就更好了。
可他跟着萧径寒七拐八绕的,却来到一家很是隐蔽的小店。萧径寒跟那老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见那人笑眯眯抱出了一堆书。
裴青玉走过去一看,脸顿时红了。
“你......”他推了萧径寒一下,又羞又恼,压着声道,“你买这些做什么?”
萧径寒面不改色道:“我给老二买的,他说要看。”
裴青玉看了看一模一样的两套书,“那你干嘛买两份?”
萧径寒一手搂住他道:“那买都买了,我也看看,不能输给他。”
裴青玉:“......”你分明就是自己想看吧?!
于是,没过几日,靳慕就发觉,他家公子有些奇怪,总是独自一人躲在房内,说是要看书。
可往常看书,他也是在一旁陪着的,公子看累了,还会窝在他怀里睡。
但这几日,公子每回要看书,不是喊他去熬药,就是叫他去买糖糕蜜饯,横竖要找个由头让他走开。
靳慕茫然不解,又有些失落---公子这是烦他了?不想他陪着了?
可这些天,公子每次见他,又好像都脸红红的,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日,萧寄言又喊靳慕出去买糕点,自己正倚在床头,偷偷翻看萧径寒送给他的《**十八式》,就听一声响动,靳慕在外敲门道:“公子?”
萧寄言一惊,急忙把书塞进被子里。
靳慕推开门,就见萧寄言眼神躲闪,缩在床上问道:“你......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靳慕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有些事,想问公子。”
萧寄言疑惑道:“什么事?”
靳慕唇齿动了动,似万分艰难,却还是低声道:“公子若是烦我了,我......”
萧寄言一愣,“什么?”
他起身下床,眉头微蹙道:“我哪里烦你了?”
靳慕抬起眼看他,缓声说:“公子这几日,总赶我出去。”每回都喊他出去买这个,买那个的,买回来又不见他吃多少。
“我......”萧寄言有口难辨,想起还藏在被子里的书就一阵脸热,“我没有,就是......”
就是什么呢?难不成要跟靳慕说,他偷摸着看那样的书,想在上边?
他说不出口。
靳慕见他纠结的模样,还以为他碰到什么难事了,“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萧寄言顿了顿,似下了什么决心,忽然道:“你把门关上。”
靳慕一头雾水,但还是转身关上了门。
他关好门,刚一回身,就被萧寄言一把压在了门上。
靳慕:“......公子,你做什么?”
萧寄言想着,既然没法说,那便不如试试昨日书上看的。
他记得,书上说,先这样把人压住,然后把人亲到腿软......
他踮起脚就亲了上去。
靳慕倏然睁大了眼。
然后,抓着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抽出腰带绑起来......萧寄言迷迷糊糊想着,摸着靳慕结实的手臂,又想起要抽腰带,便又去扯靳慕的腰带。
靳慕呼吸骤然一重,气息都烫了。
萧寄言好不容易扯出腰带,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靳慕托着臀抱了起来。
“唔......”
靳慕咬着他的唇,缠着他的舌尖,吻得愈深。
萧寄言脑子更晕了,指尖抓着靳慕的肩膀,后知后觉地想---等等,这姿势好像不对?
第76章 为什么藏起来
房中静谧,彼此的呼吸咫尺可闻。萧寄言被亲得晕乎乎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已经压上了被褥。
他顿时想起了藏在被子里的书,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摸,回过神又急忙缩了回来。
可这一动作,还是被靳慕发觉了。他抚过萧寄言泛红的脖颈,哑声问道:“公子想找什么?”
萧寄言目光躲闪,“没、没什么。”
靳慕伸手就去摸被子,萧寄言什么也顾不上了,捧过他的脸就亲,企图蒙混过关。
果然,下一刻,靳慕就吻了回去,愈发缠绵。
萧寄言胸腔荡起热意,心跳在厮磨间越发急促。他攥着身上人的衣襟,又想起书里的画面,一使劲想将靳慕翻身压下。
结果,翻了一下,没翻动。
靳慕结实的身躯将紧紧他困在怀里。
萧寄言不死心,又翻了一下。
这次倒是翻过来,可靳慕却一把抽出了他塞在被窝里的书。
萧寄言:“......”
萧寄言默默趴在他胸前,装死。
靳慕瞥了那书一眼,似忍着笑道:“公子......喜欢看这个?”
“不、不是,”萧寄言心里发虚,小声道,“是老三给的。”他叫我看的。
靳慕丢开书,圈住他温热的腰身,问道:“三公子为何要给你这个?”
萧寄言:“他想让我在上边。”
靳慕:“......”
靳慕看着他,双手收紧道:“那公子想在上边吗?”
“我......”萧寄言犹豫了一会儿,咕哝道,“我不知道。”也不太会。
他确实不知道。每一回的心动与灼热,都叫他沉溺、混乱,只能紧紧攀着靳慕,如抓着救命的浮木,翻滚涌动。他无暇去分辨,自己是什么模样,更不知自己该如何,能如何。
靳慕抬手蹭过他微红的耳尖,声音沉沉道:“那公子看了书,可有喜欢的?”
萧寄言耳根更烫了,几不可闻道:“没看完呢。”你那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么?”靳慕又问道,“那公子方才抓着我的手,是想做什么?”
萧寄言老实道:“书上说,要扯腰带把手绑起来。”
靳慕:“然后呢?”
萧寄言想了想,“好像是,摸、摸......”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靳慕骤然将两人翻转了过来,抓着他细白的手腕压在枕边,又扯过他的腰带,在腕上绕了一圈,绑了起来。
“是这样么?”
萧寄言:“......”
“不是,”萧寄言挣着手道,“是绑你,不是绑我......唔!”
他倏然失了声,颤动的尾音被靳慕吞入齿间。
纱帐落下,晃动不止,细碎的呜咽一点点泄出......
许久之后,又听有人染着哭音,受不住似的道:“不要......我要在上边。”
然后身影一晃,又是一阵变了调的哭泣,只听他颤不成声道:“不......不要在上边了,你放开......唔!”
最后,萧寄言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依稀只记得,自己浑身发软地枕着靳慕的胸膛,想着醒来要把萧径寒送的那些书都烧了。
不看了,他不清不醒地想,一点儿用都没有,老三骗人。
竹屋里,萧径寒猝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裴青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着凉了?”
萧径寒摇了摇头,“没事。”
一旁写字的方小筑抬起头问道:“大猪,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有人在骂你啊?”
萧径寒:“......好好抄你的书。”
方小筑嘟囔一声,又低头一笔一划地写着。
裴青玉这几日回了学堂,孩子纷纷问他,前阵子去哪儿了?
裴青玉也没多言,只是说去看望友人之类的。
可没过两日,他就见方小筑跟个说书先生似的,跟那些孩子绘声绘色道:“先生是去打坏人了!我在山下见着先生了,可厉害了,就像那什么,降龙十八掌!我跟先生,打跑了好几个人!先生还骑马了,跑得可快了!”
孩子们一脸崇拜,齐声喝彩。
裴青玉:“......”
这信口胡诌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然后,方小筑就被罚抄书了,抄十遍。
裴青玉还要亲自盯着他抄,不许偷懒。
于是,他只能每日下学后,跟着裴青玉回来抄书。
萧径寒见裴青玉又抱了一堆书出来,凑过去问道:“阿青,我前几日买的书呢?”
裴青玉翻书的手一顿,眼神飘忽道:“不知道。”
萧径寒唇角一勾,“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裴青玉还没开口,他又悠悠道:“阿青可是学堂先生,方才还跟小猪说,不能诓人的。”
裴青玉:“......”
裴青玉转开脸,承认道:“是又如何?你看那些做什么?不许看。”
方小筑好奇道:“大猪,你要看什么书啊?”怎么先生还不给看?他平日里都是叫我多看书的。
萧径寒笑眯眯道:“让人长‘见识’的书。”
裴青玉警告他道:“不许胡说!”小筑还是小呢!
萧径寒一脸无辜道:“没胡说。”
方小筑更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书啊?”
“很多人物,”萧径寒一本正经道,“各种动作。”
方小筑恍然大悟,“是武林秘笈?!”
萧径寒一声大笑,点头道:“也差不多。”
方小筑见他这模样,不高兴道:“你骗人。”
“不信算了,”萧径寒懒懒道,“我们家老二就是看得少,跟人家打架都打不过。”
方小筑:“他打输了?没事吧?”
萧径寒:“好几日都起不来床。”
方小筑吃惊道:“这么严重啊?”
裴青玉听不下去了,拿书就敲了萧径寒一下,“别说了。”
方小筑想想还是不对,“要真是什么秘笈,能学功夫的,先生怎么会不给你看,还要藏起来?”
萧径寒意味深长地看了裴青玉一眼,含笑道:“因为先生怕我看多了,他就更辛苦了。”
裴青玉:“......”你闭嘴。
方小筑越问越迷茫,“大猪你看书,先生为什么会辛苦?”又不是先生看。
萧径寒拉长了声音道:“我看完了,不得跟先生探讨一下?”
裴青玉冷冷道:“你再不闭嘴,就自己出去。”
萧径寒立马噤了声,不一会儿又低声对方小筑道:“我明日去学堂再跟你说。”
裴青玉:“......”
于是,第二日,裴青玉就不许他去学堂了。
萧径寒甚是委屈,讨价还价道:“那等下学了,我去接你回家?”
裴青玉无情道:“我认得路。”
萧径寒:“那我不认得路。”
“兴许走着走着,又走到孙大夫那儿去找方小猪了。”
裴青玉:“......”
最后,裴青玉说不过他,只好同意了,告诫他道:“不许再跟小筑胡说八道。”
“好好,”萧径寒忍着笑,凑过去就在他脸边亲了一下,暧昧道,“咱们自己说。”
裴青玉一把推开他,红着耳朵走了。
晚些时候,一下学,孩子就一窝蜂似的跑了。
裴青玉收着书,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响动。他以为是萧径寒来了,不自觉笑了笑,一抬头,却见周远走了进来。
裴青玉一愣,“周兄?”
周远似有些踌躇,欲言又止。
裴青玉不解道:“周兄,怎么了?”
“我......”周远攥着手,顿了顿,突然道,“青玉,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他像是急于求证什么,“你若是有难处,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要怕!”
裴青玉一时没听明白,“周兄在说什么?”
周远咬了咬牙,道:“萧径寒说,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还不等裴青玉回答,他便急忙道:“可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对吗?青玉,是他逼你的,是不是?”
裴青玉眉头拧起,沉默地看着他。
“周兄,”片刻后,裴青玉缓缓开口道,“你我相识数载,当知道我的脾气。我若是不愿,便是拼死也不会屈从于他人的。”
“你......”周远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又不可置信般喃喃道,“不,不可能,我不信,你怎么会......”
“阿青,”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裴青玉转过脸一看,见萧径寒倚在门边,笑意盈盈地喊他,“回家了。”
裴青玉眼底温柔了些,对周远告辞道:“时候不早了,周兄也早些回去吧。”
周远愣愣地看着他走向门外,而萧径寒十分自然地牵过他的手,笑着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惹得裴青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周远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头渐渐烧起一股无名的愤恨。
“为什么是他?”他牙关咬紧,面目变得狰狞,不甘的话语从齿间挤出,“这些年,守在你身边,分明是我!”
他藏着所有的心事,以近邻、以友人的身份,偷偷摸摸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他不敢说,不敢问,怕裴青玉一旦知晓他的心思,会厌恶他,远离他。
他以为,裴青玉喜欢的,从来都是女子。
可如今,一个男人,却把他守了这么多年的人,猝然抢走了。
“你若是喜欢男子,”周远嫉恨不已,“为何不能是我?!”
凉风穿堂而过,满屋寂然,无人回应。
萧径寒与裴青玉回到竹屋时,却见程洄等在院外,面色迟疑。
“怎么了?”萧径寒问道。
程洄挠了挠头,说:“姚姑娘传信过来,说王爷好像......疯了。”
萧径寒神色一动,似怔了怔。
“主子,”程洄迟疑道,“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他想了想,又干笑道:“说不定他是装的哈哈哈......”
萧径寒没说话。
裴青玉握紧了掌心下的手,劝他道:“去看看吧,姚姑娘也快回北境了,这事总要有个结果的。”
萧径寒沉默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闷闷道:“那你等我回来。”
裴青玉温声道:“好。”
扶风山上,林木繁茂,一簇簇拥在山间,满目青翠。
姚梓衣带着萧径寒往一间屋子走去,边走边道:“他这几日闹得厉害,喊着说,他是皇帝,见个人就要封官加爵的,还说要封我做贵妃。”
萧径寒:“......”
萧径寒听了听,却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那今日,没闹了?”
“我见他心焦情切,就叫了几个人进去陪他演,”姚梓衣道,“他这会儿正当皇帝当得开心呢,也就没闹了。”
萧径寒嘴角抽了抽,推开门一看,只见萧阙坐在正中央,两边站着葛老大和暗卫甲乙丙,一个个笑得满面春风。
葛老大见萧径寒进来,高兴道:“萧老弟,我当大将军了!”
暗卫甲也道:“我是丞相!”
暗卫乙:“我是御史。”
暗卫丙:“我是太监!”
萧径寒:“......”
萧径寒问暗卫丙道:“怎么他们个个都那么威风,到你就成太监了?”
暗卫甲道:“他矮。”
暗卫乙:“他小。”
暗卫丙不服气道:“太监不会长胡子!”
萧径寒:“......对,也挺好的。”
上边的萧阙听他们一口一个太监的,问萧径寒道:“怎么?你也想当太监?”
萧径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说道:“那朕就封你为大内总管吧,赶紧拉下去阉了。”
姚梓衣在一旁没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哈哈哈大内总管,好大一个太监啊哈哈哈哈哈......”
萧径寒皮笑肉不笑道:“彼此彼此啊,姚贵妃。”
“不是不是,” 葛老大纠正道,“王爷说姚姑娘今日来得晚,把她打入冷宫,去当洗衣宫女了。”
姚梓衣:“......”
暗卫甲安慰她道:“没事,你明日早点来,还能当长公主呢。”
暗卫乙:“郡主也行。”
暗卫丙:“对对对。”
“主子!”这时,外边突然传来程洄慌慌张张的声音。他急匆匆跑进来,一脸焦急道:“不好了,裴先生不见了!”
萧径寒心头一震,“什么?”
【??作者有话说】
走完最后一点剧情,就差不多完结啦
程洄是去给裴青玉送糕点时,发现他不见的。
萧径寒回扶风山途中,见着有人卖红豆糕,想起他第一回蹲在药庐门口等裴青玉时,裴青玉就带回了蜜饯和红豆糕。
他心间霎时似三月春水,荡漾不已,便买了些,叫程洄给裴青玉送过去。
可程洄回到竹屋时,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他以为裴青玉是去孙大夫那儿,盯着方小筑抄书了,便又去了药庐。
可到那儿一看,还是没有。
方小筑也觉得奇怪,“先生说要过来的,可我都等了好久了。”
程洄越想越不对劲,裴青玉是重承诺的人,既答应了要来,就不会随意失约,就算有事不能来,也会说一声的。
他赶忙在村子里四处寻了寻,问了左邻右舍,甚至也上雨霁山去找了,可仍旧一点儿裴青玉的踪迹都没有。
“裴先生往日里有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程洄对萧径寒道,“可哪儿都没见着人。”
萧径寒沉着脸,一言不发。
裴青玉素日里待人温和,又是村里的教书先生,那儿的人多是敬重他的,应当没跟什么人结仇结怨。
若不是冲着裴青玉的,那便是冲着他萧径寒的。
可如今,还有谁与他有仇怨?
萧径寒抬眼扫过一旁疯疯癫癫的萧阙,神色一冷,对程洄道:“去王府。”
虞南王府,萧承禹百无聊赖地喝着酒,忽然听见外边一阵吵吵嚷嚷。他有些烦躁,喊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然后,就见萧径寒提着剑走了进来。
萧承禹吓了一跳,“哐当”一下手里的酒杯都掉了,“你、你干什么?”
只见银光一闪,萧径寒一剑抵在了他脖子上,沉声道:“裴青玉在哪儿?”
颈边一片冰凉,萧承禹也没听明白他说在什么,心惊肉跳道:“什、什么玉?你发什么疯?我没拿你东西。”
萧径寒目光似霜刀,冷冷地盯着他。
萧承禹叫他看得脊背发麻,壮着胆子问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萧径寒直直看进他眼底,一点点逼近,宛若阴曹地府的恶鬼,勾着唇角缓缓道:“你若是再装傻,我就一刀一刀割在你身上,从脸到肚子,再到大腿......让你浑身的血慢慢流干,再吊着你一口气,把肉一块块剜下来......”
萧承禹脸色都变了,上回被萧径寒掐着脖子,几欲窒息的恐惧又涌了上来。他呼吸险些喘不过来,冷汗从鬓边滚落。他不明白,从前萧径寒分明是怕他,可什么时候开始,竟疯成这副模样了?
“我、我没有,”萧承禹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没有......”
萧径寒没说话,沉默地盯着他,似在斟酌他话里的真假。
良久,他才开口道:“若不是你,便是你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萧承禹想了想,眉头皱起,有些犹豫道:“这几日,邬管家好像经常不在府里......”
“主子!”这时,程洄也赶了过来,对萧径寒道,“我想起来了,在找裴先生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好像也不见了。”
“谁?”
“周远。”
裴青玉昏昏沉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
他一时有些茫然。他记得自己是要去孙大夫那儿的,可走到半路,却撞见了周远。
周远没头没尾地问他,要是萧径寒死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跟他在一起了?
裴青玉顿时恼了,寒声道,周兄莫要胡言。
周远突然笑了一下,而后猛然抬手一扬,裴青玉就见一阵白色粉末扑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哪儿?裴青玉挣了挣腕上的绳子,见此处顶上漏风,一片杂乱,应当是荒弃已久的破屋。
是周远?裴青玉不解地想,他绑我做什么?
蓦然间,耳边响起了周远的那句话,“要是萧径寒死了......”
裴青玉心头一抽---他想干什么?!
破败的屋门“吱呀”一声响,裴青玉抬起头,见周远推门走了进来。
“青玉,你醒了?”
他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平日里一句寻常不过的问候。
裴青玉往后挪了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青玉,”周远讨好般道,“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裴青玉眉间紧拧,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周远重复着他的话,忽地有些癫狂,“我要跟你在一起啊!”
他一把抓住裴青玉的肩膀,说道:“青玉,我喜欢你!你知道这些年,我忍得有多辛苦吗?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你,每多看一点,就更喜欢你一点,更想永远守着你,我做梦都在想你!可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跟别人在一起?!他有什么好的?!我才是一直陪着你的人啊!”
他竭力嘶吼,全然没有往常忠厚斯文的模样。裴青玉肩上被他抓得生疼,但还是道:“周兄,这些年,你对我多有照拂,我很感激。只是,我从来都当你是兄长,是好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不要当什么兄长、好友!”周远忿忿道,“我想了你这么多年,凭什么要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只要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
裴青玉心里有些发慌,“周远,你冷静些,不要做傻事。”
“你放心,”周远像安慰他似的,“不用我动手的,有人说,会替我杀了他。”
“什么?”裴青玉心口仿若被人扎了一刀,他使劲地挣着手上的绳子,急道,“还有谁?你们做了什么?他怎么样了?!”
“他现在还没事,”周远瘆人地笑了笑,“之后就不一定了。”
“行了,”门外又传来另一个声音,有些苍老,催促道,“该去办你的事了。”
周远温声对裴青玉道:“青玉,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不,”裴青玉挣扎道,“你放开我,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