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离婚前途光明—— by醋缸子
醋缸子  发于:2024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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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内含重生!不换攻!HE!)
结婚五年,段勋几乎不回家,许声寒过着丧偶一般的生活也从没有抱怨过,他理解段勋工作忙。
可当他高烧住院,段勋却在陪着青梅竹马旅游,连他的一个电话都不肯接时,许声寒突然想不明白,他坚持了五年的婚姻到底算是什么?
他对于段勋而言又是什么?
真的爱人吗?
有谁会这样冷待自己的爱人?
许声寒累了,这条路太冷太黑,他孤身一人走了五年,看不见半点光明。
他懒得再等那人回头看他,也懒得再猜那人的想法。
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带走了属于他的所有东西,干脆利落的滚出了段勋的世界。
段勋:要离婚是吗?好,你别后悔。
许声寒:不会。
后来……
段勋:老婆,我错了,不离婚行不行?
许声寒:这位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不要这么叫我。

白色高床上躺着一个身形瘦长的青年,他满脸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微弱几近于无。
自从上次落水着凉后许声寒的身体一直不好,换季感冒发烧更是常事。本以为吃过药睡一晚上就能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却感觉烧的更严重了。
许声寒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虚软无力的手指在被子上摸索了半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烧的浑身滚烫,意识模糊,凭直觉拨通了段勋的电话。
“嘟——嘟——嘟——”
漫长像是没有尽头的嘟音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许声寒烧的泛红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昏胀的大脑转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
段勋拒接了他的电话。
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内向外的发寒。
他和段勋结婚五年,知道段勋工作忙,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怕打扰他工作。
现在,深夜12点,他的丈夫究竟在忙什么?忙到连接他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许声寒不死心,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只勉强打出“我发烧”三个字手机就从指间滑落,砸在胸口发出一声闷响。
许声寒头微微一歪,烧晕了过去。
凌晨时分,他被活生生烧醒了,许声寒本能的感觉到这次发烧与以往不同,摸到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一觉醒来,他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许声寒坐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一旁的手机,看有没有段勋的消息。
手机界面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新消息。
他高烧住院,直到现在他的丈夫也没有回一个消息。
许声寒的嘴角自嘲的勾了勾,眼圈却红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联系不上段勋。
昨天是段勋青梅竹马的生日,段勋肯定是在陪她过生日,而她最讨厌的就是许声寒,每年的这一天,段勋都会拉黑许声寒哄她高兴。
许声寒只是不死心、不甘愿,想不通为什么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合法伴侣,活像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医生推门进入,看见他坐着就皱了皱眉,“醒了怎么不叫人?”
“不好意思,”烧了太久他口干舌燥,一开口声音就是嘶哑的,“我忘了。”
嗓子太干,说完他就咳了两声,连咳嗽都是无力的,胸膛的几乎没有起伏。
医生从一旁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许声寒。
许声寒没说话,接过来先喝了两口,才道:“谢谢。”
医生看起来三十多岁,带着蓝色的大口罩只露出一副冷淡的眉目,“家里人能联系上吗?”
许声寒沉默了半晌,最终疲倦的阖了阖眼,沙哑着嗓音道:“我没有家人。”
他单薄的身体靠在病床上,蓝色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明明是个青年却满身暮气,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许声寒平静的看向医生,“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就好。”
他昨天是警车送来的医院,当时人已经烧的不省人事,再晚一点就可以直接送去停尸间了。
警察试着联系了他手机里的仅有的几个联系人,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押金还是一位好心的警察垫付的。
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医生皱了皱眉,冷斥道:“自己独居不早点叫救护车?既然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打什么报警电话,直接联系殡仪馆得了。”
饶是许声寒这样消沉,也被这位毒舌医生刺得难受,“我以为只是普通发烧。”
医生斜了他一眼,“发烧不会死人么?”
许声寒苦笑了一声,“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高烧43度,极易猝死。”医生垂头写病例,“你的押金是送你来的警察替你交的,别忘了还他。”
说完他叫来了护士,给许声寒挂水。
许声寒怔怔的看着天花板,高烧43度,极有可能猝死,这几个字句缓缓的飘进脑子里,他好像这时才迟缓的反应过来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高烧差点烧死,他的丈夫段勋在哪?
昏迷之前许声寒给段勋打的电话、发的短信全部石沉大海。
对方甚至连敷衍的问一问许声寒情况怎么样都没有。
恐怕就算许声寒活活烧死在家里,段勋都要十天半个月后才会发现吧?
许声寒脑海里浮现段勋回家发现自己臭了的尸体的画面,洁癖如段勋恐怕会被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想到这,他还有心情笑了笑。
以段勋的性格,恐怕会厌恶的恨不得烧了整个房子吧?
本来许声寒这个人,就是段勋光彩人生的唯一污点。
许声寒面无表情的想,段勋恐怕早就希望自己死了吧?
不是有一句俗语么,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前两样段勋已经有了,只差许声寒这最后一样了。
越想越觉得心口抽痛,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许声寒干脆拿起手机给助手发消息,让他帮自己给那位替他缴费的警察把钱转回去。
助手:“转账?老师您不是在和段先生旅游吗?”
许声寒一怔,下意识的点进朋友圈,入目第一个就是段勋发的,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花衬衫,正垂眸喝一杯果汁。
没有配文,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张照片,许声寒却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照片是第三人视角拍摄,段勋自己更不会发这种朋友圈,拍了这张照片又帮他发了朋友圈的人是谁不言而喻,段勋的青梅竹马,吴霖霖。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在说:你发着高烧又怎么样,你丈夫还不是陪我旅游连你的消息都不回?
许声寒和段勋结婚五年,从没有一起出门旅行过。
他的爱人能记得住别人的生日、记得住和别人相识的纪念日,甚至记得住别人父母的忌日。
却记不住他的生日、记不住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段勋可以为了吴霖霖空出时间去旅行,却连接许声寒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也是,谁让他自己倒霉,偏偏赶在那人生日的时候生病呢?
许声寒心想,恐怕他的一条命都比不上吴霖霖一句不高兴吧?
他早就应该明白了。
他和吴霖霖在段勋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向他求婚呢?他又不是什么纠缠不放的人。
许声寒抬起手掌盖住眼睛,好半晌才放下手掌,眼圈是红的,脸上却没有泪痕。
委屈受得太久了,他连怎么哭都忘了。
算了吧,许声寒看着手机屏幕上俊美的男人,心想,离婚吧。
这种丧偶式的婚姻有什么维系的必要呢?
放彼此自由吧。
段勋可以娶他心爱的姑娘,许声寒也可以就此滚出他们的世界再也不必夹在中间做这个恶人了。
许声寒住院观察了三天,这三天段勋一直没有消息。
三天,段勋怎么也该看见他发的消息的,却连回复一下都懒得敷衍。
许声寒也没有再发消息联系对方。
其实每次发消息得不到回复,只有自己的消息孤孤零零的,挺难受的。
一次接一次的碰壁,他也该学聪明了。
许声寒出院回家,把家里所有他属于他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装好,他碰过的东西也都收起来。
段勋有洁癖,他碰过的东西段勋从来不用,这些老物件留在这里也只有被扔掉的命运,还不如自己带走。
五年的时间,他在这个家留下了太多痕迹。
收拾起来,他才发现,段勋留下的东西太少太少,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把这里当成是“家”,还满心高兴,仔细的打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他的东西一点一点全清干净。
衣服收了两个行李箱,零碎的小东西又装了两个纸箱,许声寒自己搬不走,叫了搬家公司过来。
下午又叫了装修公司过来。
段勋家里原本是冷色调的装修,显得太过冷清,他们结婚之后,许声寒把很多家具都换成了暖色调的,看着温馨了许多。
现在要离开了,总要给原屋主恢复原样,也省的段勋看见这些东西厌烦。
许声寒照着以前的照片,一件一件把段勋家里的东西买回同款,指挥着装修队放回原来的位置。
连墙纸都叫搬家公司揭下来,换回了原来的白色。
跃式的房屋宽敞明亮,收拾起来也是不小的工程,装修队的人也不多问,许声寒让放在哪里就闷不吭声的搬过去。
许声寒抬手,拳抵着唇瓣,轻轻的咳了两声,另一只手又点开了段勋的聊天界面。
上面还是那条他自己发的消息。
许声寒嘴角勾了勾,他对于段勋而言大概真就是个死人吧。
装修队的人听见了他咳嗽的声音,提高了嗓门道:“老板,你进去坐着吧,这里灰尘大啊,照片给我们就行,保证一分不差!”
许声寒:“不,我要亲自来。”
东西是他亲手布置的,如今也该由他亲自带走。
他曾在这个家出现过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后,许声寒拿出离婚协议放在客厅的桌上,用烟灰缸压住一个角。
又写了一个纸条道:段勋先生,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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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要闹什么?
段勋一周后才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屋子里一片冷清,半点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装修的风格更是大变,许声寒布置的所有东西都恢复了原样,像是……许声寒从未出现过。
对着一片陌生的屋子,段勋莫名的感觉一阵烦躁,拿起手机正准备给许声寒打电话,却看见了茶几上放着的一张白纸。
白纸黑字写着:段勋先生,我们离婚吧。
段勋眉头皱的更紧,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手机,大步上前拿起了纸条,底下的离婚协议掉在了地上。
他想都没想的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文件。
离婚协议四个字映入眼帘,段勋捏着纸张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这两样东西在客厅放了一周,落了薄薄的一层灰,段勋的指腹沾上了一片黑。
他平时每天都要用酒精湿巾擦拭数遍的指腹,更是绝不会碰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这时候却顾不及了,心口烦躁得他几乎想撕了手里这几张纸。
段勋拿起手机给许声寒打电话,手指用力的屏幕“喀喀”响,几声忙音过后,许声寒温润的声音响起,冷淡而客气的道:“段先生,有什么事吗?”
段勋眉头皱紧,许声寒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这种冰冷而陌生的态度让他不习惯。
他不说话,许声寒也不主动打破沉默,任由冰冷僵硬的气氛蔓延。
片刻后,段勋才道:“你这是在闹什么?”
“闹?段先生,离婚协议上写的不清楚吗?”
许声寒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闹?他哪敢?
被宠爱的孩子才敢放肆胡闹,不受宠的只会得到厌恶。
连小孩子明白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许声寒和段勋在一起五年,体贴、温柔、处处为对方考虑,几乎是刻进骨子里的信条。
提起离婚协议,段勋的脸色更沉,手里的几张纸被捏的皱起来,“许声寒,你要闹什么?就因为我没有接你的电话?”
就因为没有接你电话?许声寒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段勋没有接电话,他险些高烧死在家里,还不够是么?
非要他死在家里,才配和段勋提离婚是吗?
许声寒已经厌倦了和段勋纠缠,纠缠了五年得来了什么结果吗?他现在只想顺利离婚。
“我从来没有和段先生闹过。”
许声寒语气平稳的叙述事实。
段勋一顿,许声寒说的确实是事实,两人结婚五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争吵,就算有什么问题,许声寒也会很快让步。
但是许声寒怎么可能跟他提离婚?他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突然提离婚无非是想拿离婚这件事闹。
段勋冷冷的警告道:“许声寒,别随便拿离婚开玩笑。”
许声寒下意识的一僵,段勋很少动怒,冷声警告已经是他怒极的表现,五年来,这种语气是许声寒最害怕的。
保持了五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就像喜欢了六年的人,不是一日之间就不再喜欢了。
很多东西,是日复一日的失望,一点点的从他的心口生生磨掉了那份喜欢。
可就算这样,真正面对段勋时,还是会心口一抽一抽的发疼。
许声寒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平静道:“段勋,我累了,我们结束吧。”
电话那头陡然寂静。
半晌,许声寒听见段勋冷沉的声音,“许声寒,当初是你求我跟你结婚,到今天不过五年,你就想结束了?”
他的口吻中带上明显的厌恶,“你的喜欢也太不值一提了。”
许声寒浑身一抖,无意识的咬紧的唇瓣,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那笑意比哭泣还苦。
是啊,当初他追着段勋不放的时候,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主动提出离婚。
他甚至还能想起,段勋向他求婚时,他有多高兴。
比中了一个亿还要满足、还要开心。
两人结婚的那一天是他活了27年来最高兴的一天,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还是坚定不移的嫁给了段勋。
哪怕父母朋友都不同意这桩婚事,许声寒都是高兴的。
当时的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五年,他就无力再坚持这一段婚姻。
“是啊,我的喜欢不值一提,”许声寒苦笑了一声,“确实比不上段先生长情。”
青梅竹马的多年情意,段勋一直对吴霖霖爱护有加,从未更改。
当得起一句长情了,只不过喜欢的对象不是他的伴侣罢了。
段勋眉心紧蹙,许声寒一贯温柔,这种冷嘲热讽的话根本不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为了哄吴霖霖高兴拉黑许声寒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他也知道许声寒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段勋勉强耐下性子,淡淡道:“霖霖年纪小,是任性一些,你还要跟她计较?”
又是这句话,五年来,只要吴霖霖做了什么事,就是这一句“年纪小”。
她比许声寒还大一岁,怎么的来的年纪小?五年了,她都已经快三十了,还是年纪小吗?
许声寒习惯了退让,没有出言争辩,从前五年都没争,现在快离婚了又争什么?
只是道:“段先生要是觉得没有什么异议,下周一我们就去办理离婚吧。”
两人相识六年,结婚五年,就算潦草收场他也不希望闹得难堪。
段勋被他一句接一句的离婚,堵得心口发闷,勉强压下火气道:“这次是我不对,你非要不依不饶吗?声寒,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识大体、懂事,从来不让你心烦?”
识大体、懂事,所以就该处处忍让是吗?
所有的懂事,不过是磨平了自己的棱角,选择了屈就。
他处处考虑段勋,段勋可有一刻想过他的感受?
段勋拉黑他的时候,想过他打不同自己丈夫手机的时候有多心寒吗?
他和青梅去旅游的时候,想过他发着高烧有没有好一点吗?
哪怕只有一刻,一刻也好,有想起过他吗?
段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生病了,尚且要送一个果篮慰问一下,许声寒生病住院,连一条短信都得不到。
最简单的敷衍都懒得敷衍。
许声寒疲惫的叹了口气,“算了,段勋,我们算了吧。”
他说:“下周一民政局见吧。”
说完不等段勋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段勋拿着离婚协议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缓缓的把协议放在了茶几上。
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腹上沾了一片灰尘。
许声寒知道他洁癖,家里向来打扫的一尘不染,说什么时候他回来,这里都温暖、干净的。
这个家不过离开许声寒几天,就已经一片清冷、空旷,毫无人气。
明明只是恢复了从前的装修,段勋却看哪里都别扭,他沉着脸离开了家里。
一路上接连给许声寒打了三个电话,都被拒接了。
许声寒一挂断电话就把他拉黑了。
他不想和段勋吵,也不想一遍遍的提离婚,每提一次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划一刀。
这段婚姻,许声寒比段勋在意的多,那些话如果能伤到段勋一分,就能伤到许声寒10分。
一通电话打下来,许声寒脸色苍白,眼圈泛红。
如果他真有表现的那么洒脱,也不会死抓着这种丧偶式的婚姻五年不放。
许声寒轻轻咳了两声,身上好像又有点发热,脸上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他没有在意,翻出了退烧药吃了两片。
许声寒离开段勋家后自己租了一个大平层,宽敞明亮却缺少人气。
自己一个人住,未免太孤单了一些。
之前五年段勋几乎不回家,他过的一直就是这种清冷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够了。
如今离了婚,也该回家看看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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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所谓的小事
许声寒原本打算联系家里的,可是当初他不顾家里反对,非要和段勋结婚说过无数大话。
如今不过五年就要离婚了,再灰溜溜的回家,未免有些打脸。
一想到又要被父亲训斥,发小数落……许声寒就觉得还是再等几天吧。
等办完离婚再回家,也能多一点底气。
段勋这两天一直没有联系他,许声寒早就习惯了,这个男人一直这样冷淡,或者说不把他放在心上。
离婚对于段勋而言,大概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周一一早,许声寒联系段勋,他之前拉黑了段勋,今天又把人拉回来。
段勋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许声寒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沉默?”段勋冷淡的开口。
“不,只是没想到你会接我的电话。”
段勋:“……”
男人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不接电话确实是我不对。”
许声寒倒没有旧事重提的意思,只是觉得以段勋的骄傲,肯定无法接受被许声寒拉黑,肯定不会再接许声寒的电话了。
他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直奔主题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半个小时后民政局见?”
段勋无意识的捏紧了手机,“还在生气?这次是我不对,下个月我抽出一周陪你去旅行,别胡闹了。”
许声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种打发要饭的语气……是觉得他只是因为段勋没有陪他才生气吗?
还是觉得只要稍微给许声寒一点好脸色,许声寒就会感激涕零的回头?
如果是之前,只要段勋对他说两句软话,许声寒就会受宠若惊,自发的替段勋找借口,更不会真的要段勋腾出时间陪他。
但那已经是从前了,许声寒真的累了,一想到又要过那种冰冷、麻木的日子,许声寒就觉得无比的腻烦。
段勋冷淡、寡言、严谨还有洁癖,就像是一块永远不染纤尘的寒冰,许声寒用尽了浑身的热情焐了五年,没把冰融化反而把自己冻死了。
到最后,连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不必了,我不想和你去旅行。”从前求之不得,现在他已经不稀罕了,“我在民政局等你。”
“许声寒!”段勋沉了声音,明显动了火气,“我们结婚五年,你一定要因为这点小事和我闹是吗?”
他冷冷道:“你把婚姻当什么?”
许声寒呼吸一窒,心口一阵阵的皱缩,有一瞬间他特别想问,那你呢?
你把这段婚姻当什么?
他们结婚的时候只在许声寒的老家简单的邀请了几位宾客,连一个正式的婚礼都没有。
段勋说家里人离得太远,赶过来不方便,最终就只通知了许声寒这边的亲戚。
许声寒的父母亲朋都反对这场婚姻,最后那一天,只有他和段勋两个人。
两个人的婚礼,得不到所有人的祝福,当时他却觉得浪漫。
许声寒当时想,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只要段勋还站在他身边,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
可是段勋从来,没有站在他身边。
从头到尾,只是他一厢情愿。
许声寒后来才知道,段勋甚至没有通知他的父母,他们结婚的事情。
哪怕到现在,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段勋已经结了婚。
现在段勋却来问他把这段婚姻当什么?
说来可笑,他从前把这段婚姻当命。
现在不敢了,冷怕了,他想走了。
许声寒:“你觉得我当什么就是什么吧,过一会民政局人该多了,你快一点吧。”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到民政局等了半小时,段勋没有来,许声寒给段勋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后自动挂断了。
许声寒看着自动返回桌面的手机静了有三秒钟,站起来直接去找了律师,起诉离婚。
五年来一直等段勋回家、等段勋回消息,他真的等够了。
与其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消息的人,起码法院还会给个期限。
他从法院出来后,段勋来了电话,许声寒挂断拉黑一条龙。
一旁的律师忍不住看了他几眼,许声寒是南方人,生的温润柔白,看着就是脾气极好的模样。
在离婚这件事上却表现的冰冷果决,律师就算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觉得心头震动,那种决绝底下究竟积累了多少失望?
段勋从来没想过许声寒是真的要跟他离婚,最多不过是闹闹脾气,冷静两天自然就好了。
他和许声寒打过电话后,就压着一身火气去开早会了,回来看见许声寒的未接电话顿时心头一紧。
打过去果然被拉黑了。
他之前从来不在意过错许声寒的电话,如今接连被拉黑两回,都快出心理阴影了。
许声寒从家里搬走后,没有告诉过段勋地址。
他的朋友段勋又不认识,根本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段勋眉头紧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许声寒。
段勋刚刚旅游回来,积压了不少工作,忙起来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几天后,竟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许声寒性格体贴温柔,处处为人考虑,段勋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起诉离婚。
他捏着传票愣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给许声寒打电话,却被冰冷的女声一遍遍的告知暂时无法接通。
打了几遍都是无法拨通后,段勋脸色沉了下去,“宋秘书。”
宋秘书吓了一跳,从来没听过总裁这么冷的声音,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连忙跑进办公室道:“怎么了,总裁?”
“查一下,许声寒在哪。”
宋秘书愣了一下,“许董事吗?”
段勋的公司前期投资基本都是许声寒出的,公司顺利上市后,他成了最大的股东,公司的人不认识他却也知道他的名字。
段勋点了点头,“越快越好。”
宋秘书有些迟疑,却没敢多问,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心里还在纳闷,这位大股东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段总跟他的关系也不算亲密,怎么突然找他?
许声寒打了个喷嚏,抬起手掩唇又轻咳了两声,他这几天老是干咳,以为多喝点水就好了,反倒好像更严重了,有时候咳的肺都疼。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许声寒愣了一下,除了律师没有其他人知道这里的地址。
他皱着眉走到门口,门铃屏幕里显示出段勋身影,许声寒叹了口气,打开门道:“段勋,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段勋冷着脸道:“查了夫妻??资产。”
许声寒垂下眸子,冷淡道:“有事吗?”
段勋原本压着火气,可看见许声寒冷淡的表情,心里莫名的一凉。
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许声寒是真的要和他离婚。
段勋放轻了语气,低声道:“不离婚好吗?”
这几乎是两人相识以来,他说过最软的话了,连许声寒都惊了一下,抬眸扫了他一眼。
段勋有些不自在的偏开了视线,“本来就只是一件小事,你非要闹到离婚?”
“一件小事?”许声寒咳了一声,疲惫道,“根本不是因为这件事。”
段勋:“不是因为这件事?那你是为了什么要离婚,我们一直以来不都好好的吗?”
“一直以来都好、好、的?”许声寒突然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彻底忍不住爆发了,“什么叫好好的,段勋?”
“我和你结婚五年,却连婚礼都没有举办,所有人都以为你早晚会娶你的青梅竹马,吴霖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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