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爷总会打起来—— by素长天
素长天  发于:2024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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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豪门喜欢抱错少爷,然后苦情戏虐大的真少爷回个家,还得和千娇百宠的假少爷斗智斗勇。
但,作为一个从异世界归来的传奇亡灵法师,江临双表示,不阔能,打什么打,我一个禁咒下去豪宅连着半个山头都没了,太不环保,宅斗不如搞学术!等等,谁把我派出去买东西的亡灵抓走了?
于是气势汹汹的大法师打上门去,看到了正在给新天师培训诛邪技巧的假少爷,用的教具正好是他家养的亡灵。
四目相对,新仇旧恨。
——毕竟豪门真假少爷注定要打起来不是吗!
豪门假少爷x豪门真少爷,当代首席天师x异界亡灵法师
【阅读指南】
1,杂糅西幻和中式,参考一如既往包括西幻经典如wow、dnd、指环王等,东方参考来自各种传说,太多不在此一一列举;
2,世界观和其他文有联动,但不需要看其他的也能懂啦~
3,作者的血管里流淌的是糖浆和狗粮√
内容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西幻 玄学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临双(哈里森·影月);谢长行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豪门真假少爷命中注定要打架
立意:无论我身在何方,我都以守护为最高意志。
VIP强推奖章
来自异世界的亡灵法师在付出生命包围了自己的世界后,意外穿越到了现代社会,并且发现自己是一个豪门的真少爷。于是魔法还在生效,传奇依旧继续,亡灵法师开始了在现代和假少爷的“宅斗”生活,但是斗着斗着,哪里不太对了……
本文结合了西方奇幻和中式灵异元素,打造了一个诙谐轻松的世界观,主角身为亡灵法师,使得本文的灵异元素更多了几分搞笑,真假少爷矛盾重重的多种身份冲突,也增加了本文的看点。

第一章 两个世界
“哈!真二哥?我二哥是假的,那他怎么就是了‘真的’了?哪冒出来的土鳖,也想当少爷!”
嘈杂的医院走廊里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变声期的公鸭嗓少年音霎时间捕获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声音紧接着说:“肯定是看咱家有钱,想来讹人的!”
哦豁,众人齐齐侧目,轮椅上被推着路过的大爷甚至都抻长脖子过去看,实在是这关键词太戏剧性。
有钱,少爷,真假——路人腹诽:拍的这是哪个年代的俗套电视剧啊。
谢采薇黑着脸拉旁边大呼小叫的少年:“走,先看看那碰瓷的人再说。”
被她拉着的谢青玉也才十五岁,和她是双胞胎,兄妹两个都是娃娃脸,精致的小西服套装,身高长相都很类似,不过女孩扎了马尾,烫了很自然的小卷尾,男孩是短发,手里还拿了个手机,边说边走还能同时在打手游,只是似乎正被敌人摁在地上擦地。
随着水晶爆炸,谢青玉气得跺脚,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有送上门的出气筒:“走,采薇,咱去看看那个妄想抢占咱二哥身份的家伙去!”
豪门,抱错小孩,真假少爷大战,谢采薇以前最爱看这题材的网文了,每次看到满肚子坏水的假少爷被手撕,就觉得畅快淋漓、大呼过瘾,但谁曾想,有朝一日戏剧写进现实,他们突然接到电话——
他们二哥,他们最喜欢的二哥,谢长行,刚出生的时候可能抱错了,正是那所谓的假少爷!
不可能,绝不可能!
别怪他们哥哥滤镜厚——他们二哥那么好,怎么可能是要被人啪啪打脸的假少爷!
“现实是现实!”谢采薇也提高调门道,“我倒要看看,谁电视小说看多了,妄想一步登天,来个豪门认祖归宗继承千万家产,做他的春秋大梦!”
想提醒他们不要大声喧哗的护士愣是没追上风风火火两个少年,被他们一路高分贝冲到了病房。
病房是三人间,他们的目标就躺在正中间的那张床上,左右邻居的床前都或站或坐挤满家属,唯有中间的青年,孤零零一个身影躺在那,似乎还无知无觉。
青年闭着眼睛,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使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过于清减的身量让隔壁大妈连呼可怜,人还没醒,已经用水果把他床头柜淹了。
气势汹汹的小兄妹杀到床头,怔住,看了看名牌——
“江临双,是他吧?”
谢采薇的气焰低了不少,无他,实在是青年的外表与她想象中脏兮兮、臭烘烘、还没素质的碰瓷人士差太多,甚至她不甘不愿地承认,这个人……过于好看了点。
谢青玉一眼看穿妹妹的心思,冷哼一声:“装可怜,妥妥的白莲花。”
他对着妹妹,却是说给全场:“处心积虑进医院,不就是为了趁机做亲子鉴定吗?我们人都来了,还不起来?”
一下子,全屋都看了过来,本来他们俩声势浩大地冲进来,就已经足够让人侧目,现在关键词一出,更是不想八卦的都给强行按头八卦了。
但也有不爱看这一出的,隔壁大妈当即就说:“俩小孩子怎么讲话呢?你们是什么人啊,病房不能大声吵闹的知不道啦?什么叫处心积虑进医院?人家家里刚出事,你们跑过来瞎七八糟乱说一气,搞什么呀?”
里床是个年轻姑娘,陪床的母亲也应和了一句:“我记得是警察送来的呢,说家里煤气泄漏,父母都……唉……”
谢青玉倒是不知道前情,乍一听憋红了脸,愤愤道:“都是道听途说,事实是什么还不知道呢,反正他肯定是看我家有钱,就想挤进我家分财产!不然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刚传出我爸妈要让二哥接手影视公司的消息来,他就冒出来——”
可能是他声音太大,床上的青年皱起眉头,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
大妈赶忙摆手让谢青玉闭嘴,谢青玉气得嘴都歪了,但没人再乐意听他说话,都是一副好好好,孩子你说得对的表情敷衍一下,然后转身就去看床上的人了。
青年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茫,好半天,像是终于将思绪收回了这个世界一般,重新把视线聚焦在了眼前,随后,他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那笑脸恬静温柔,像是他面对的是世界上最难得一见的美好人物。
但周围的人看见这个笑,不由得怔了怔。
无他,这个笑容太漂亮,漂亮得像是……大妈们想不出来形容词,但谢采薇脑子里瞬间冒出:太完美了,像电视剧里反派用来掩盖真面目的面具。
那双本该温暖的褐色眼睛扫过来的时候,谢采薇甚至下意识抖了一下,连谢青玉的气势都弱下去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有事说话,摆、摆个假笑干什么?”
床上穿着病号服的瘦弱青年歪了一下头,眉心微微蹙起,那种凌厉危险的目光似乎只是错觉,他平和地用相当虚弱喑哑的声音问:“那我应该扭曲爬行、嚎啕哭泣,胡乱抓着人的手大叫我不信我不信,我怎么怎么倒霉吗?”
冷场十秒。
谢青玉:“哈、哈……也不用……”
于是青年再次露出他完美的、漂亮的、一眼就能看出很假的笑脸,一眨不眨地看着谢青玉,仿佛在等他有什么高见。
谢采薇卡了一下壳,才从这假笑里找回自己的舌头,努力撑起气场说:“你可别想攀上关系一步登天,我、我们只认我们自己的二哥,你这种、半、半路冒出来的,谁知道是什么来路?”
叫做江临双的青年再一次歪了一下头,散乱的柔软发丝半遮着眼睛,旁人都看不到,唯有正对着他的兄妹,似乎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笑意,甚至不怀好意。
他低哑的声音呢喃着:“是啊,你们还有二哥,可是我似乎……”
他低头瑟缩的时候相当有欺骗性,蜷在病号服和印着医院标志的被褥里又是那么清瘦的一小只,所以旁边的大妈再次被同情心占领高地,急忙冲上来挡住他,恼火地对两兄妹说:“你们两个小孩子有完没完了,你们家里大人做什么去了,怎么不上学就在这乱跑的啊?大人呢,快来管一下啦!”
她正说到大人,就有一名穿着正式、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两个小的一看见他,赶紧上去拉住,一口一个郑伯,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情形容了一下。
男人安抚地拍拍他们的肩膀,然后走过来在床前站好,礼节性地点点头说:“您好,我姓郑,是谢家的生活助理。”
江临双疑惑:“生活助理?”
男人笑了笑,神色里多少带了点“啊果然你不知道呢”的意味,解释:“可以理解为管家。”
江临双认认真真地清了清嗓子,似乎发声很艰难,但又似乎格外真诚,一字一字地问:“管家不叫管家,叫生活助理,是因为你们家有人生活不能自理吗?”
说着,眼神看向谢青玉。
谢青玉当即大怒,连郑管家都被噎住了一瞬。
随机,他干笑了声:“您可真会开玩笑,既然还有心情说笑,想来没有大事,我今天是带着采薇和青玉,来和你做一下同胞血缘鉴定的,请原谅,谢太太谢先生都不在家,为了更快出结果,就让他们两个请假过来一趟了。”
他客气地说着,但话里话外明显听得出远近亲疏,对待谢采薇和谢青玉,多少有点对待自家子侄的意思,而江临双,只是一个等待确定身份的,外人。
江临双再次露出他的笑脸,一双眼睛弯了起来,连见过大风大浪的郑管家都不由得赞叹一句,果然好相貌,冲着这脸,八成的确是太太和先生的孩子。
笑着的青年保持着笑容,说:“我有请你们来和我做鉴定吗?”
说完,认真看过来,一副等回答的期待表情。
郑管家尴尬开口:“确实没有。”
江临双笑容和煦温柔:“所以麻烦了,请您滚吧,我要继续睡了。”
众人:“……”
郑管家:“啊?”
谢采薇和谢青玉:“啥?”
江临双自语:“不该和圣骑士学说敬语。”
众人模糊听了一耳朵:“剩下什么玩意?”
病床上的青年似乎心情极好,于是清清嗓子,字正腔圆解释说:“忽略那个,现在赶紧滚。”
低垂的天幕,凛冽的寒风呼号着划破寂静,残破的旗帜被卷起,惊动了哀悼的渡鸦。
一行人沿着雪山攀登而上,为首的男人穿一身雪白的铠甲,金色的光明神图腾在他的胸前闪耀,他抬手举起手中长剑,圣光从他身前荡开,将藏在岩石缝隙里的小恶魔烧成一地残渣。
“大统领阁下,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队伍当中的精灵弓箭手语带哀伤,他远远地眺望山顶,只看到了熄灭后的灰烬。
天空里的阴云还泛着红色,那是炎魔领主入侵时的主通道,其余从空间裂缝里挤过来的低级恶魔们四散着冲入山下城市,虽然单体实力都难以入眼,但数量却多得像是潮水,它们成功牵绊住了影月神殿的黑暗骑士军团主力。
等千里驰援的光明圣殿骑士团与精灵族戒卫队赶来时,已经是这一地残留的余烬。
“通道被关闭了,我感觉到炎魔领主的火焰被阻止了。”为首的圣骑士统领歌利亚平淡地回答。
有随性法师激动地说:“那可是几个神纪都不曾有过的大恶魔入侵主物质位面,这样规模的魔灾,竟然真的成功被阻挡在了极北雪岭里,影月神殿这一代的司月大神官,当真令人敬服……”
精灵的表情并未因此完全缓和,他再一次低声重复:“那我们……是不是来晚了?他人在哪?”
两个来晚了表示了并不一样的含义,没有人深究它们之间的区别,大统领也并未回答,只率先向山顶冲去。
越向上,雪融化的就越多,露出了漆黑嶙峋的山石,最上方的山体甚至直接被某种巨力削平,成为一方平坦开阔的空场。
空气里渐渐开始有雪花,与黑色的余烬一道飘落,纷纷扬扬。
任谁都看得出,这一战,竟然如此惨烈。
在这片死寂正中央,孤零零地,有两道人影背对而立。
“在那里!”精灵率先喊道,却是他背后的黑袍神官们更快一步,几个闪现就冲向了前方。
离得近了,会看到那是两个装扮非常接近的施法者,一个面对山下的城市,也面对到来的人群,他身形瘦削,银白的长发从头垂落到脚踝,层层叠叠的华丽衣袖里,伸出的一双手却是莹润得像玉石一般的白骨。
——这并不是一个活人,他是由身后亡灵法师所驱动的强大尸骸——影月神殿先贤充满魔力的遗骨——只有在危急关头才会被动用的秘密武器。
众人在他面前纷纷停住,然后深深俯首一礼,风吹过,露出他精致的面容,栩栩如生,垂下的眼睫轻轻遮住了目光,眼下还鲜活地透着一点点仿佛昨晚熬夜留下的淡青,似乎是下一秒就会张开双眼。
但他没有。
与炎魔领主的交战将这具遗骸保存的魔力消耗一空,再一道凛风过后,他的身影轰然散做漫天余灰。
几个法师当即脸色大变。
先贤遗骨耗尽魔力,传奇级别的法师遗骨都无法留存形体,那点燃自身精神力、用之驱动遗骨作战的人呢?
——背对人群的人没有动。
他一样披着华丽的黑色长袍,那是当代司月大神官最隆重的礼服,晶莹的水晶穿成细链,与白发编织在一起,蜿蜒披垂在他背后。他双手交握于身前,挺直脊背,将一根白骨质地的长杖树在身前。
不同于闭目静立的先贤,他保持着双目张开的状态,微微昂首看向天空——炎魔领主到来的地方。
但那双曾经智慧的双眼不再有一丝光芒。
“大神官阁下……”法师们轻声呼唤。
他们纷纷屏住呼吸,缓慢地跪倒在了施法者身前。
——施法者握住法杖的手,俨然已经被焚烧做灰烬,惨烈的战斗耗尽了他的生命,因为法杖上残留的最后一点魔力,使得灰烬仍然凝聚着原本的形状,但只需要抽出法杖再轻轻一碰,大约他也会像先贤一般,散做漫天飞絮。
精灵默默解下武器,颔首行礼,骑士整齐地单膝跪地,法师们在掌心点燃幽火,德鲁伊化回人形以表哀戚,他们幻化出一朵朵洁白的小花,轻轻地放在了逝者鬓边。
唯有圣骑士大统领歌利亚忽然上前,他凝视着伫立在原地的遗骸,仔细地感受了片刻,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统领?”
“不要急着悲伤,我感觉到,他的灵魂虽然不在此时此地,却依然还存在着!”歌利亚朗声说。
众人顿时惊异起身,经历过这样浩大的战争,竟然还灵魂未灭吗!
雀跃的情绪炸开,驱散哀戚。这也并非不可能!对于施法者来说,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呢,况且,这位可是黑暗信仰的领袖,影月神殿的司月大神官。
“难道是因为交战太激烈,能量产生波动,使得灵魂穿过虚空,落到未知世界了?”众多法师开始热烈猜测。
“大统领阁下说他灵魂不在此时此地,那也许是……异界?”
施法者惊呼连连:“成功穿过混乱的星界,抵达一个异次元时空吗?”
“哇……穿越耶!”
神殿的同僚们知道得更多,纷纷议论:“早听说大神官阁下的灵魂本就来自异界,现在再穿梭星界去别的世界也很可能!”
“说不定是回了原本的世界呢~”
有人问:“啊?大神官阁下的灵魂来自异界?”
“那可是个很长很精彩的故事……”
完全不懂法术的人插嘴:“能有办法接他回来吗?”
“唔……这好像是个古今难题啊……也许可以问问黑塔的大法师……”
激烈的讨论声中,歌利亚抬起手,慢慢覆盖在灰烬化的法师手上,耀眼的圣光喷薄而出,法师的遗蜕随之化作了半透明的水晶雕像,与满山凛冽风雪同色。
“感谢你,你是黑夜里的守望者,是雪山上的不焚者,无论你今后身在何方,祝福你的道路一片坦途。”圣骑士轻声说:
“愿影月永远悬挂在你头顶的天空,也愿圣光照亮你的前路与归途。”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说,受是反派,攻微缺德,天残地缺,送入洞房!

尽管当事人不太配合,但案情有警方出面,这个同胞血缘鉴定还是做了。
等结果的时候,江临双规规矩矩躺在病床上,看似睡觉,实际上却在认真复盘这几天发生的事。
三天前,他还叫做哈里森·影月,是迪亚纳大陆影月神殿的当代司月大神官,黑暗信仰的最高领袖,在失去意识前,他燃烧了自己全部的魔力,打定主意与入侵世界的炎魔领主同归于尽。
那可真是一个炽烈灿烂的死法,值得被写在历史书里,让可怜的学生们一遍一遍当必考知识点背诵呢——大神官阁下满意地想。
但意外地,他的灵魂没有泯灭,魔力对冲的巨大能量撕裂时空,让他漂流到了这个世界,尽管已经虚弱得连个火球都搓不成形了,但他依然存在于世界上。
法师只要还存在,他的魔法就永不熄灭。
警察帮忙从他家收拾了一些生活必需用品给他送来,江临双翻了翻,掏出一只翻盖手机,有些犹豫地翻开看了看,反复确认了一下,发现确实是手机。
“君主在上,迪亚纳大陆的魔导手机比这个高级多了,翻盖是什么古董设计,我这是穿到石器时代了吧?”江临双无奈叹气。
他刚低声感叹完,就看见隔壁大妈掏出一个超大折叠触屏智能机。
江临双:“额……”
警察送来的换洗衣物看上去都很廉价,连商标标签都没有,虽然洗得干干净净,但款式统一,都是有些松垮的白短袖和咖色长裤,江临双模糊地想起,好像是九块九一打批发的。
九块九一打……江临双皱眉,是什么水平?他如今对物价虽然不太了解,但对比一下自己的古董翻盖机,看看隔壁阿姨的酷炫智能机,小兄妹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回响起来——
好像,是真的有点穷。
江临双的假笑都差点裂了——他可是司月大神官,一个古老信仰的最高领袖,他们影月行走坐卧,至今还保持着自先贤那里传承来的(坏)传统——超级大排场,都不说仪式性活动,甚至他日常喝水的杯子都是用(超贵的)秘银镶嵌(非常高级的)月光魔晶石(只有高级施法者能)手工打磨成的!
而这个世界嘛……我以前这日子怎么过的啊?江临双有些苦恼地想。
关键是,以后日子怎么过?
正想着,冲了电开了机的手机忽然震动个不停,江临双打开,发现是一大堆信息轰炸,最近的一条是“是不是出事了?需要帮忙吗?最近有好几个组缺人,你能干吗?”备注很俗也很含糊,写的老张。
这人谁来着,怪热心。
江临双打开前面几条,看得直皱眉,随后眉头一松,恍然大悟,模糊的记忆也浮现出些许片段——他以前,跑影视城当过群演和打杂,而主业是送外卖。
天哪,送外卖,堂堂司月大神官送外卖,是那种使命必达,一个禁咒送你上天的外卖?
时间真的过去了太久太久,草草回复了一句在医院去不了,江临双合上手机,也合上双眼——真的想不起来“上辈子的”事了啊。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群演和送外卖都不是什么缺了他就不行的活儿,他可是刚刚斩杀了一个炎魔领主,阻止了一场威胁整个世界的魔灾,他值得一个假期!
况且,江临双翻了个身,那两个熊孩子要失望了,从血缘魔法来看,他们之间的的确确存在血缘关系,还是同父同母,最亲密的那种。
早在用魔法探测血缘之前,他其实已经确定了这一点——那对自杀还要带他一起死的夫妻,在他的灵魂归来的第一时间,就被他用亡灵法术催动,写下了一封“遗书”,交代了几乎所有的事。
唉,一团乱,懒得想。
现在嘛,睡觉!睡饱的法师才有精力回复魔力!回复了魔力,还得去找他走丢的不死生物们呢。
当夜,谢采薇和谢青玉坐在饭桌边,一脸晴天霹雳,饭都不香了。
“不可能!”谢青玉相当戏剧化地大叫一声,“鉴定结果肯定错了,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我!不!信!”
谢采薇没有大喊大叫,但一脸恍恍惚惚,眼泪汪汪地看向对面坐着的一个青年。
青年看上去斯斯文文,戴着一副细金边的眼镜,半长的黑发扎在颈后,发尾微卷——谢采薇那烫过的马尾明显就是学了他。
这青年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奈地安慰谢采薇:“好啦,这没什么可哭的,我又不会直接不认你们了。”说罢,又示意谢青玉不要再大喊大叫。
“可是、可是……”谢采薇可是了半天,委屈得像是天塌了,谢青玉倒是不嗞哇乱叫了,但也成了第二个谢采薇,眼泪汪汪地看来过来。
青年再叹一声,向静坐流眼泪的两小只这边移动——此刻才看得出,他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
他操作悬浮轮椅,移动到小兄妹中间,平静得仿佛看穿一切般问:“你们两个今天去医院胡闹了?”
“没有!”两兄妹异口同声。
此时,大门传来动静,不一会餐厅走进了一个身着西装、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他的气质虽然乍看和另外三人都不相同,脸孔是那种标准的剑眉星目,但细看去,五官和小兄妹还有那么点相似,却和轮椅青年大相径庭。
“大哥!”谢青玉急忙张口,“你拿到那……”他顿了顿,含糊地说,“那遗嘱了吗?”
他本来想说的词不是很好听,但忽然意识到,那对自杀“碰瓷”的夫妻,可能是他们二哥的亲生父母,顿时又把话憋了回去,怕二哥不开心。
进门的男人叫谢龙吟,谢家的老大,他沉默地看着屋里的三个弟弟妹妹,半晌,走过来,郑重地说:“长行,不管怎么说,你永远是我弟弟,是采薇和青玉的二哥,是这个家不可缺少的一份子,我一贯认为,养恩大于生恩,他们生了你,但没有养你,养育你的是谢家,所以你永远是谢家的骨血。”
说罢,他指了指墙上一家六口的全家福,那里,相貌平平的女人身后站着一个容貌惊人的男人,他们身边围着四个孩子,一家脸上都挂着极为相像的笑容,而全家福旁边,竟然还有一张类似笑脸的黑白遗照,神采飞扬,长得和谢家老大谢龙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七张笑脸放在一起,任谁都地说这是一家人。
轮椅上的谢长行第三次叹气,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谢龙吟皱眉,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让那个人进谢家,我可以安排,多补偿他一些钱,或者资源也可以,我查到他做过群众演员,八成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意图,捧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大哥。”谢长行打断他,摇头,“这样不公平。”
“那也不能委屈了你。再者说,我和他从未接触过,你也不能按着我的头让我立刻对他亲近吧。我刚才说,血缘没那么重要,论起来,我和你们是同母异父,你可见过爸妈、小薇和青玉有对我区别待遇吗。”谢龙吟硬邦邦地总结,“你不要管了,这件事我和爸妈商量就行,你好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要走,谢长行忽然喊他:“大哥,你等等。采薇青玉,你们上楼去。”
两个小的相当会察(二哥)言观(二哥)色,看哥哥们似乎有正经事要说,忙乖乖听话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面对弟弟温温和和的目光,谢龙吟却感到些许紧张,他尽量若无其事地说:“怎么,还有事?”
谢长行觉得自己今晚叹气次数过多,他说:“大哥,那对夫妻的遗嘱,到底写了什么,你有什么必要藏着?”
谢龙吟又沉默了。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也不催,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有别的办法知道,甚至,他已经知道了。
于是谢龙吟坐不住了,问:“你不是问过了吧?这还没到他们头七。”
谢长行笑笑:“所以我希望我大哥告诉我,而不是等头七我自己去问。那遗嘱应该不太美好吧?”
岂止是不太美好……
“大哥。”谢长行加重了语气,他不笑的时候,谢龙吟也有些怕。
谢龙吟知道他弟弟能接触到他们普通人无法涉及的另一个世界,只好也跟着叹口气,慢慢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认命似的推过来:“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封字迹歪歪扭扭、写在旧杂志空白处的简短“遗嘱”,潦草凌乱,毫无逻辑,还有错字,似乎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忏悔。
那是由江家母亲写的:
“谢总可能查到了,她可能知到孩儿不对的事了,虽然我换的小心,我没办法的,我们儿子生下来就要进保温相,我们真的养不起,我只是相给他好的生活,我不能让谢总发现,只好带临双一起走,但是我没法。
临双的生日和年龄我都改过,但是没用,居然还是被查觉,我没有办法。”
女人反复说着没有办法,而纸张上有极其浓烈的死亡气息——谢长行刚一入手就皱起眉来,这简直像是死人贴身放过许久的物品,甚至阴气重得快要赶上陪葬明器了。难不成,他们的死亡另有隐情?
谢长行默默看完,沉吟了几秒,轻声问:“所以他们自杀,并且谋杀了养子,为了……保住我不被发现?”
“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觉得你有责任!”谢龙吟稍微有些激动,“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不做人,又不是你教唆指使,那可是他们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就算不是亲儿子,也该有感情,我就是养狗二十年也不至于这么残忍,是他们犯罪,我不想你跟着白白内疚!”
谢长行张了张嘴,谢龙吟又抢先说:“我刚说了,生恩不如养恩,你可是我们家精心教育出来的,就算有不好的亲生父母,又能怎么样?倒是那个江临双,他被那样一对犯罪分子养大,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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