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by妖侩
妖侩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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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弯了眼:【既然已经匹配在一起了,希望我们两个人可以相处愉快。】
【你最好把我当成朋友来看待,不然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可能会紧张。】
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
这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让陆湛感觉到不安。
他回家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了一个互助会。
管理员不光给自己匹配了互助对象,还义正言辞地交代他,对面都是Omega,要温柔一点,千万不要凶,不要吓到别人。
没想到,反倒是陆湛被对面逗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湛咬牙问李南炎:【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南炎轻咳一声,略有些心虚地告诉他:【你知道的,AO虽然是人格独立平等的人,但是Alpha的力量却天生比Omega要强大的多,所以照顾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啦,这就是互助会存在的意义。】
陆湛沉默了。
道理上...似乎说的通?
但是他心里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仅仅只是这样?】
李南炎:【那当然,我要是骗你,那我还是人吗?】
陆湛很直白:【你是不是人现在很模糊。】
李南炎:【......】
陆湛不打算再跟他多说,切换到跟管理员的聊天界面上,想申请退出互助会。
这时,李南炎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我跟你说啊,不要现在就撂挑子不干了,每个加入互助会的人只有一次匹配机会,你要是拒绝了,你对面你那个Omega可就没人过问了。】
【来到这个互助会的Omega,可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那一刻,陆湛的手顿住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轻叹一声,收回了自己的退会申请。
.....
自从加入互助会之后,冬歉现在有空的时候就调戏一下自己在互助会认识的Alpha。
因为跟他相处实在太有意思了,所以冬歉现在跟任白延相处的时间显著下降了。
不知为何,他感觉对面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需要照顾的小可怜,冬歉跟他说的任何小事,他都会默默放在心上。
因为是匿名机制,对面那个Alpha的昵称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路】
冬歉抱怨:【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聊。】
路:【你父母呢?】
冬歉:【没有喔。】
对面一阵沉默,随后僵硬地回复道:【抱歉。】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让朋友陪着你。】
冬歉想了想:【我好像也没有可以陪着我的朋友。】
又是一阵沉默。
冬歉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没人管的小可怜,可是每天都聊天似乎都越描越黑。
后来,他就觉得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冬歉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对面的人也会陪着他。
他可能是个学生,每次到了冬歉睡觉的点他都在搞学习。
听着他笔下的沙沙声,莫名有点助眠。
冬歉听着听着就打起了哈欠,但又强撑着不肯关闭光脑。
有的时候,他也会恍惚,到底是他陪着自己睡觉,还是自己陪着他学习。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冬歉很久没有来找任白延睡觉了。
这夜,天空比以往都要更加黑沉一点,不多时,在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之后,暴雨便从天而降,带着轰轰烈烈的气势。
任白年房间的灯迟迟没有关,冷调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他的背影稍显孤单。
每天晚上下雨打雷的时候,冬歉都必定会可怜兮兮地抱着枕头来到他的房间,想跟他一起睡。
今天晚上的雨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任白延静静地待在房间里,闭着眼睛,等待冬歉主动来敲门。
又或者说,是期待。
但是,没有。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任白延稍有焦躁,有些按捺不住,几分钟后,他主动停留在冬歉的房间门外。
其实在冬歉刚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雨夜。
他当时对白家的一切都很陌生,害怕的时候也不知道要找谁,只能一个人抱着枕头,蜷缩在被窝里。
今天也会是这样吗?
冬歉的房间是不锁门的,因为下身不便的原因,为了每次摔倒后外面的人能及时进来帮他,他从小就没有私密空间。
任白延犹豫了一会,将手放在门把上,推开了门。
房间里,冬歉好像正跟什么人说着话,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愉悦。
任白延凝滞在那里,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冬歉笑得这么开心的模样。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任白年面沉入水,视线缓缓下移。
光脑的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冬歉那天的话在他的耳畔重新响起。
“我想在发情期到来之前,找个男朋友。

第49章 坐轮椅的丑beta
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着急,但是在看到少年一脸幸福地跟别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任白延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
他凉凉地出声道:“小歉,跟谁聊天呢?”
冬歉听到了声音,后背猛地僵硬,他转过脸来,立即收敛了笑容。
他的唇角垂落下来,可是眼底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足以看出,跟那个人聊天他有多么开心。
“没什有么人...”
冬歉心虚地将光脑的联络给中断了,将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少年不光有了不愿意告诉他的秘密,现在甚至还有了一个背着他偷偷喜欢的人。
这个认知让任白延格外不安。
“小歉,听话”,任白延缓缓向冬歉伸出手,尽量语气平和道,“拿出来。”
冬歉纤长的眼睫颤了颤,身体往床边缩了缩,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任医生...这次不行。”
任白延的眼睛微眯,俯下身来,伸手向冬歉的背后探去。
冬歉将绑定光脑的手环死死地抓在手里。
可是身体不便的他,怎么可能是任白延的对手。
任白延捉住冬歉的手腕,很有技巧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手环拿出来。
不会疼,但是也没法反抗。
冬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白延将手环拿在手里。
任白延面无表情地点开上面的开关,无数数据涌了出来。
他调取了冬歉最近所有的联络人信息,蹙眉发现,其中大多数都是适龄Alpha。
冬歉早就意识到了可能有一天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已经特地在这些天找了一大批人,当做幌子。
他觉着自己对面的alpha还不错,值得交往一番,还想要跟他多玩一阵子。
但是如果让任白延找到了那个人就不好了。
按照他的脾性,在掌握到那个Alpha的信息之后,恐怕会去找他的麻烦。
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堆男性alpha,任白延恐怕就是想找某个人的麻烦,也无从找起。
任白延面对这个情况,脸色剧变。
他连平时温润绅士的笑容都再维持不住,目光落在冬歉的身上,尽力克制着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你到底找了多少?”
冬歉颇为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缓缓道:“数不清了。”
他眼里丝毫没有歉疚似的,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酿着笑意:“不过,任医生,我这样也不算错,想要找到合适的人,当然要广撒网,多方面对比,这样才能找到最好的,不是吗?”
任白延听冬歉一本正经的用数据学跟他分析,简直要气笑了。
他捏住冬歉的下巴:“小歉,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会这么不听话。”
任白延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最近上学,是不是遇到什么人,被他们教了你什么不好的事,嗯?”
这种情况说多错多,冬歉静静地注视着他,平静道:“没有。”
任白延看着冬歉这副毫不知错的模样,蹙了蹙眉,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应该怎么教育他。
从孤儿院里被带回来之后,冬歉一直很努力的在适应这个家。
他乖乖的治疗自己并不存在的皮肤病,乖乖听着他的话在脸上缠上绷带。
他对冬歉的所有教育,几乎都是站在白年的立场上去考虑的。
缠绷带不是为了冬歉的健康,而是担心白年看见他那张漂亮的脸,心生自怨自艾。
治疗皮肤病,也是为了白年成年后的换脸手术。
但是这次呢?
这次,他又是站在谁的立场上呢?
他又凭什么教育他呢?
看着固执的冬歉,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应该说什么。
无数个理由和借口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找不到突破口,却又想将冬歉现在的行为给彻彻底底否定,让他变成和以前一样的乖孩子。
最后,他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竟然是一句攀比。
他听见自己失望道:“白年就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一瞬间,冬歉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很快变得坦然。
他看着任白延,眼尾轻挑,缓缓笑了:“那是当然,因为白年没有皮肤病,又是白家贵公子,人见人爱啊。”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眼角眉梢都挂着自嘲:“我足不出户,没人喜欢,将来说不定还会满脸烂疮,人人嫌弃,对比之下,当然要贱一点,不是吗?”
.....
那天的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
甚至直到今天,冬歉上学之前,从始至终都没有跟任白延说一句话。
就连冬歉都想不明白,任白延为什么要跟自己较这个真。
他找不找男人,应该都跟换脸手术没关系吧,既然如此,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系统稍作思索:【可能他担心你被人标记的时候,不小心把脸露出来吧,那你这些年藏住自己的容貌就毫无意义了。】
冬歉点了点头:【好像也是。】
他想了想:【那下次我跟他谈一谈,说alpha在标记我的时候,我会让他蒙上眼睛。又或者他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全程围观我们的标记过程,这样我的脸就不会暴露了。】
系统:【从逻辑上似乎说的通,但是我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感觉如果冬歉真的这么跟任白延这么说了的话,姓任的可能会气死。
鉴于上次的社死事件,现在冬歉来上学之前几乎不喝水,就算忽然有了那种生理欲望,也会逼自己忍一忍。
陆湛有的时候倒是会主动问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是冬歉大部分时候都会敷衍他:“没有,我没事,我很好。”
他正爬在桌子上打算继续睡觉,陆湛却发现了他的数据面板上输错了一个数字,导致整个解题过程都格外崎岖。
冬歉还没来得及睡觉,陆湛就整个人靠在他的旁边,凑近他耳朵轻轻道:“你这个数据,好像有些问题,再想一想呢?”
他的呼吸拂在冬歉的耳廓上,冬歉的身体忍不住紧绷起来。
陆湛是真的在为冬歉着想。
虽然冬歉是被白家收养的,但是白家大概率不会真的将他当成亲人,就算将他送到学校来恐怕也是迫于舆论压力。
可是,学到脑子里的知识永远是自己的,这些知识永远不会背叛他,少年完全可以利用现在的条件,为自己的未来自己争一争。
哪怕是把白家当成垫脚石呢?
如果冬歉知道陆湛的想法,恐怕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把白家当垫脚石,他这一辈子都是白家的垫脚石。
他会死在成年的第一天。
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冬歉就没有想过要好好对待学习,反正他完成任务挣够积分就走了,谁还管剩下的事情。
但既然陆湛这么在乎这件事,冬歉也不想寒了他的一腔热血,勉强撑起精神道:“好,我知道了。”
解题解一半的时候,冬歉一抬眸忽然发现,白年一直用嫉妒的目光往自己这里看。
冬歉的解题思路忽然凝固住了。
白年怎么这么看着他?
冬歉开始不由地认真怀疑自己,自己最近是不是跟主角攻走得太近了。
虽然他知道陆湛之所以主动提议跟自己坐同桌是因为他天性善良,热衷帮助弱者,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丑陋的beta,而且还残疾,他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但是他加入这个班级之后,发现陆湛几乎不跟白年说话,每天都关心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好像也很奇怪。
不过,就算是在原著里,陆湛跟白年的情愫,似乎也是在换脸之后产生的,随意现在他们关系陌生,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白年在跟冬歉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就收回了目光。
冬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等他转过脸后,冬歉转了转手中的电子笔,继续解题。
下课之后,白年独自走在走廊上,心情不悦。
打水的时候,他偶然听见有人在偷偷议论冬歉。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这么失败的人。”
“谁啊?”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班新来的那个插班生,冬歉了。”
“虽然人家失败,但是他命好,被白家的人收养了。”
“依我看白家也不见得对他有多好,连名字都舍不得给他改掉,还是用孤儿院时的名字称呼他。”
“你们说,他这么废物的人,是不是特别缺爱,我但凡稍微对他好一点点,他是不是就非我不可了?”
“不是吧,那样的你也下得去手?”
白年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纷纷停住了嘴。
见他走远,那帮人才小声地嘀咕起来:
“他刚刚不会是听到了吧?”
“听到又怎样,你看他都懒得管冬歉的死活。”
....
陆湛被老师叫去谈比赛的相关事宜,不在冬歉身边。
冬歉在座位上漫不经心地做笔记的时,手中的电子笔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冬歉心想:哦豁,完蛋。
倘若是普通人掉了东西,捡起来就好。
可是对他来说...这一切都难如登天。
好歹是任白延给他买的东西,还是得稍微爱惜一点,冬歉小心翼翼地扶着桌角,慢慢探下腰来,一点一点地对着地面伸手,试图将滚到桌底的电子笔拾起来。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最后那一尺长的距离,对冬歉来说简直就像是天堑一般。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那支笔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那将触手可及的电子笔踢得老远。
冬歉顿了顿,抬起眼眸。
白年踢开那支笔后,转过眼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接着,他好像嫌弃十分嫌弃冬歉一般,再舍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
这个操作就让冬歉看不懂了。
冬歉干脆也不管那笔,有些困惑:【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并非满脸脓疮的丑八怪,为什么见我还是跟见了瘟疫一样。】
系统思索一番:【可能这是养成系主角,人品还要慢慢养成进步。】
就在这时,有个男生来到他的面前,帮他捡起了被踢得老远的电子笔,放回了冬歉的桌子上。
他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道:“同学你好,我叫王宰,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冬歉在脑海里缓缓回忆着这个人。
在小说里,原主格外缺爱,虽然有陆湛的帮助,但他毕竟是天之骄子,备受学校器重,在后期,就算是陆湛还愿意继续坐在他的身边帮助他,学校的领导们也不会同意了。
在他们的眼里,冬歉只会拖这个天之骄子的后腿。
于是,王宰就出现了。
但是他接近冬歉,纯属是因为跟人玩游戏打赌,说冬歉这个人肯定极度缺爱,稍微对他好一点就会死心踏地。
所以王宰才会来主动招惹他,冬歉如果主动表白,就算是赢。
换句话说,他们只是把他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冬歉接过那根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电子笔,垂下眼眸道了声:“谢谢。”
王宰看冬歉这副温顺好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对了,你为什么每天都要缠这个绷带啊,你的脸....”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朝冬歉伸出了手,好像要扯下他的绷带看看下面藏着是什么样的面庞。
冬歉被他的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脑袋偏过脸去。
在王宰的手即将碰到冬歉的那一瞬间,被另一只更加有力的手冷冷挡住。
陆湛站在王宰的面前,冷冷道:“做什么呢?”
王宰早就看不惯这个天之骄子了,他不满道:“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有事。”
陆湛看着他冷冷道:“你吓到我的同桌了。”
全班的同学都眼睁睁的看着陆湛维护冬歉的这一幕。
白年愣在那里,脸色格外难看。
....
在那之后,白年回到白家,心情格外低落,全家人都围在他的身边,问他发生了什么。
冬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这一幕,心想这是青春期暗恋的酸涩,你们不懂。
白年确实是白家的主角,他心情不好的这些天,白家上上下下都格外关注他,他稍微咳嗽一下,白家都会抖三抖。
在这样的气氛下,白年的生日快要到了。
任白延给白年的生日礼物是带他去参加帝国宫廷里的一次宴会,届时,所有王公贵族都会盛装出席。
这样的礼物比任何珍宝都要贵重,那代表着任白延会带着白年正式亮相社交圈,从此以后,帝国上下没有人敢轻视这个被公爵大人亲自领来的少年。
好巧不巧,那场宴会开始的日期正好是冬歉要接受“治疗”的日子。
任白延想过要不要延缓治疗,又或者,也带冬歉去那场宴会上看一看。
他想,冬歉应该也很想见识见识帝国的上流宴会吧。
但是他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头,白年便阻止道:“任哥哥,就不要带冬歉去了吧,宴会可是要跳舞的,他腿不方便,就算待在那里也没法跳舞,到时候肯定会很失落,而且,那天晚上的主角是我。”
最后那句话,白年的语气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任白延虽然心中微闷,但还是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漫不经心道:“好,我知道了。”
最近冬歉正在经历迟来的叛逆期,任白延想着,如果不让冬歉也一起过去,他说不定也会耍些小脾气。
不过,冬歉耍性子的时候,任白延并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只要他不是耍性子不是为了找Alpha标记自己就行。
只是,冬歉听到这件事后,反倒反应平淡,随意向任白延摆摆手道:“既然如此,你们好好玩。”
这是任白延意料之外的态度,他垂下眼眸:“小歉,你想清楚。”
如果你稍微求我一下,我会考虑带你去的。
只是这句话,他到底也没能说出来。
冬歉看着他,好笑道:“任医生,我想什么好像不重要。”
以往自己接受治疗的时候,都是有任白延陪在他的旁边的,但是现在,陪自己做“治疗”和陪白年去宴会只能二选一。
至于他会怎么选择,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任白延愣了愣,好像不明白冬歉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
冬歉...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还没等他细想这个问题,白年便拉住任白延的手臂道:“任哥哥,就算没有你,冬歉也能好好做治疗,再说了,那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
这确实是...
任白延被白年拉走。
临行前,他回眸看见了冬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不知为何,眼睛莫名一阵刺痛。
于是那天,冬歉破天荒地在没有任白延在的情况下,被实验员注射了麻醉剂,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手术结束。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麻醉剂还没有完全消散,冬歉的意识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醒着还是仍在昏睡。
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点力气。
他确信自己现在是睁着眼睛的。
可是...实验室里却没有任何一点点光亮。
他出声喊人,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冬歉抖着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系统,我是不是瞎了。】
系统:【喔,那倒不是,实验室里没开灯而已。】
冬歉:【.....】
系统:【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妙,我看了一下,你好像被关在这里了。】
冬歉轻叹:【我知道。】
根据剧本,这是白年给他近日太过得意忘形的惩罚。
因为陆湛对他的善意,因为他跟陆湛做同桌,因为陆湛上次维护他。
白年想这样做很久了。
甚至为此,还支开了任白延。
他知道,任白延虽然会把冬歉的脸献给他,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都不会过分苛待冬歉,所以这个惩罚,必须得在任白延不在的时候才能进行。
他知道,或许任白延回来之后得知这一切会有些生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生气也不能挽回什么,更何况,冬歉和他心爱的弟弟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应该知道。
不管白年对自己做什么,白家的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他只是将自己关起来了而已。
这种小事,如果自己较真了,说不定会被看作是矫情。
因为要做手术的缘故,冬歉手腕上的光脑被摘了下来,不知道被实验员收在了什么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无法跟外界联系。
冬歉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灰暗的实验室里没有一个人。
或许....还有一帮怪物。
冬歉百无聊赖地重新躺在手术台上——实验室里没有光,他甚至找不到轮椅,下不了床,干脆只能躺着。
好无聊...
这样的惩罚伤害性虽然不大,但确实也格外不好受。
没有人可以说话。
因为之前的世界几分只能勉强及格,冬歉不想再浪费积分跟系统在空间里看电影了。
业绩不好的痛苦...
冬歉轻叹一声,任由自己一个人被黑暗吞噬。
寂静黑暗的环境容易让人滋生出不好的情绪。
焦躁,烦闷,以及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不知道任白延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容许自己活动的空间,只有一张窄床。
冬歉开始试着数绵羊,想让自己再次睡着。
忽然,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房间中亮起,像是萤火虫一般,驱散着浓重的黑暗。
冬歉顿住了。
他转过头来,缓缓睁大了眼睛,淡色的眼眸映上暗淡零碎的光芒
那些萤光来自于....怪物培育室。
此时此刻,你不会想到那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长藤一样的怪物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每一个枝丫上都长着一团小小的,发光的肉球。
不止,不止这一只。
培养皿的怪物们,能发光的发光,能发热的发热,把封闭幽窄的实验室装饰得像是精灵的乐园。
冬歉愣住了。
有趣....很有趣。
他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挪了下来。
仅仅只是这个动作,他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
接着,他用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地,想要爬到他们身边。
小小的怪物培育室因为他的到来,焕发生机。
他们就像是招待客人一般,争先恐后地释放着自己的能力。
有些怪物会结果子,有些怪物会开花,有些怪物散发着香味,还有的怪物....
冬歉被一只触手缠住了腰,其余触手裹住他的膝盖,像是一把精巧的外骨骼一般,帮助他缓慢站了起来。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真正站起来了。
对于以前的冬歉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于太久坐在轮椅上的冬歉来说,这实在是令人感动。
这是怪物们对冬歉的道谢。
是对他帮忙欺骗任白延的奖励。
冬歉发现小怪物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手臂。
冬歉垂眸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的纱布。
因为麻醉剂的效果还没有完全褪去,所以冬歉并没有感觉到多疼。
但是,最近几次治疗,他的伤口都没有好好恢复。
这说明,任白延最近的实验效果并不太好。
任白延每个月给他进行割皮实验,就是想试试自己受伤的皮肤能在短时间内重新长好。
倘若可以,他们就可以将这项技术迁移到白年的换脸实验上,让冬歉的脸可以完美的长在白年的身上。
他们目前用的方式是抽取小怪物具有再生功能的血液。
现在这个办法效果不好,他们将来恐怕要想别的法子。
至于这法子究竟是什么,冬歉也只能静静等着。
反正无论如何,那都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
冬歉摸了摸小怪物的脑袋:“放心,我不疼。”
小怪物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但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冬歉的伤口,好像想将它看出花来。
原来小怪物也通人性,也会关心他的伤口。
很可爱。
他看着这只怪物,越看越喜欢。
任白延从来没有想过要帮他治腿。
可是小怪物的触手却有办法让他暂时站起来。
冬歉对小怪物的好感度稍稍有些增加。
看着小怪物这副较真的劲头,冬歉笑了笑,凑上去,在他的触角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在冬歉看来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举动。
他以前热衷吸猫,现在吸小怪物也不错,反正它们都很可爱。
可是小怪物显然不这么认为。
它先是顿了一下,接着,两只触角都慌乱到打结,羞得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触手里。
看着小怪物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冬歉觉得实在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
因为它们的陪伴,冬歉今天晚上过得格外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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