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by妖侩
妖侩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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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白家收养他原本就用意不纯,自然是不希望他抛头露面。
那最近为什么转性了呢。
因为近日,白家正在争夺星际边缘地带的一块全新的未开发的土地,因为这块土地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和能量核,以能量核做原材料生产军火的白家对此势在必得。
但与此同时,白家的政敌为了给他们制造舆论压力,开始故意在媒体上肆意散播一些言论,说白家虐待从孤儿院抱来的养子。
其实会传出这样的言论也不奇怪,因为冬歉自从被收养之后就从来没有在社交场合出现过,也没有到帝国的任何一所学校进行就读的记录。
因为这个原因,白家决定让冬歉上学。
在孤儿院的时候,冬歉和里面的那些孤儿一起学习,被白家收养之后,就一直是由任白延来指导冬歉的学业。
任白延实在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可以从十几年的那场战争中孤身一人活下来,主动来到军方说明自己的决心,用一年的时间学会别人需要花费五年才能学会的东西,最后进入实验室,用一大堆实验成果变成一个满身功勋的人。
所以,恐怕帝国里的任何一个人听到任白延的名字都是尊敬的。
原主当年也一直用崇拜至极的目光追随着他。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看起来心系平民,大公无私的任公爵,居然最后将唯一的残忍留给了自己。
剥皮削骨,那得是多大的痛。
总之,因为白家人的决定,冬歉现在拿到了帝国最好的高中的入学资格。
据他所知,白年和陆湛也在那所学校。
上学的事情不需要冬歉操心,一直起来,他的起居都被任白延照顾得妥妥当当,就连上学要准备的东西都不需要他劳神费力。
怕冬歉紧张,任白延还无所谓道:“你就当上着玩,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冬歉表面上一副开心的样子,实则心里却想,当然只上着玩,自己这个早死之人又没有未来。
第二天一早,任白延给冬歉收拾书包的时候,冬歉垂眸看着他,缓声道:“其实就学习这方面,我还是比较喜欢人教版。”
任白延抬起了眼眸:“什么人教版?”
冬歉展颜笑了,笑眯眯地跟他玩谐音梗:“任医生教的我,简称任教版,所以是人教版。”
任白延弯了弯眼眸,顺着他的话笑了——他其实不常笑,但不知为何,冬歉的三言两语总能轻易地将他逗笑。
他笑着摸了摸冬歉的脑袋,看着少年干净的笑容,眼中忽然划过少年躺在手术台上,五官被剥了下来,血淋淋的鲜血淌满整个手术台的景象。
血腥的一幕涌入任白延的脑海,让他浑身一颤。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背过身去,声音忽然有些冷漠:“去吧,司机在外面等你。”
冬歉愣了愣。
怎么了,他刚才说错话了吗?
.....
冬歉是被司机从车上抱下来的。
司机先是将他的轮椅从后备箱里拿了下来,接着再将他抱在轮椅上,推着往校园内走去。
这里显然是一个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都穿着统一的藏青色贵族制服,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都打扮得体,带着一股上层精英的冰冷感。
冬歉就在他们面前被推进了校园。
因为他的脸上缠着绷带,所以从他身边路过的人看着他都露出了怪异的目光,好像看见了什么古怪至极的东西似的。
一般人被这样注视着,早就胆怯想逃走了。
但是冬歉不一样。
他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好奇,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看待他的目光。
自从冬歉发现自己的腿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能走能跑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游戏人生的态度。
要是在意每一个异样的目光,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冬歉心平气和地听着周围人对他的议论纷纷。
“他为什么脸上缠着绷带啊?”
“这还用说,肯定是因为他长得吓人啊。”
“这就是白家不让他出来见人的原因吧。”
“但是白家为什么会独独从孤儿院里收养一个丑八怪回来呢?”
“可能是他被收养的时候还挺正常,只是后来毁容了?”
冬歉将每个人的话都听进了心里。
司机担心冬歉会不会接受不了别人用围观动物园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对他安抚道:“他们都是说着玩的。”
冬歉露出了毫不在意的目光,缓缓笑道:“没关系,他们说他们的,我活我的。”
.....
教室里,陆湛正坐在位置上想着那天遇见少年的事情。
少年浑身充满的神秘感让他念念不忘。
只是在那之后,他想问一问有关那个少年的事情,得到的却是含糊的回答。
尤其是白年,一副完全不想提及他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陆湛能明显的感觉到,少年在白家的处境应当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仅仅只有一面之缘,他不知道他的容貌,也不知道他是名字,但是不知为何,那个少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下次,要不要主动去拜访一下呢?
陆湛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接着,老师缓缓走进教室,对着全班同学扬声道:“有请新同学给我们做一下自我介绍。”
“各位好,我叫冬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陆湛愣了愣,抬起了眼眸,看见了讲台上的那道身影。
他的眸光颤动了一瞬。
原来是他。
原来...他叫冬歉。
冬歉没有丝毫的局促,看向自己未来的同班同学,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扬起。
直到,他看见白年的身影。
白年跟陆湛同班,此刻看到冬歉,面子上不显山露水,心中却暗暗涌起一些不痛快。
他的父亲已经交代过他,既然要平息舆论,就不能将冬歉给随意打发了,他必须去帝国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念书。
而这个班级,就是自己的班级。
他的父亲将冬歉送到这里来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想让白年监管着冬歉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做出抹黑白家的行为来。
冬歉坐着轮椅往下走,静静地等待某个时刻。
果然,在经过白年的时候,他的轮子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一样,在惯性的作用下,冬歉从轮椅上跌落下来,就在他快要栽向地面的时候,一双手接住了他,将他兜在了怀里。
“你没事吧。”,头上传来一道温润和煦的声音。
冬歉抬起眼眸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陆湛将冬歉扶到椅子上,温和地笑道:“上次见到你,还没有来得及跟你好好做过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陆湛。”
他垂了垂眼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道:“那天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其实我想说,我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
冬歉顿在原地。
上次自己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这样一个丑八怪做朋友,在这之后,任白延就找过来了,陆湛自然也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当初这个问题也只是随意一问,冬歉自己都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没想到陆湛居然还认真地记在心里,并且在见到他之后,极为妥善地回答了自己的这个问题。
这真的是在将来会叱咤风云的顶级Alpha吗?怎么会这么懂礼貌。
陆湛看着他,眼底似乎隐隐约约透露着紧张,好像生怕会被他拒绝一样:“可以吗?”
冬歉弯了弯眼眸:“当然,我很荣幸。”
因为冬歉脸上缠着绷带,看起来十分奇怪,同学都在议论他说不定有什么传染性的皮肤病,所以一直没有人愿意跟他坐在一起。
冬歉来到一个空座位上,旁边的人看见冬歉来了,搬起桌子就走,宁愿跟垃圾桶坐在一起也不愿意坐在他的旁边。
被前辈们捧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冬歉还是第一次体会当扫把星的感觉。
总的来说,还挺新奇的。
他想,自己如果能去鬼屋里面当npc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物尽其用。
但是他又看见了自己不能动的腿,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算了。
看着被人孤立的冬歉,白年的脸上不动声色地露出淡淡的笑意。
既然白家因为舆论问题不得不让冬歉来贵族学校,那么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将他送回去。
冬歉会因为班里的排挤和舆论,主动提出退学。
如此一来,白家不用遭受舆论压力,还可以声明不是他们不想让冬歉来上学,实在是因为冬歉是一摊烂泥扶不上墙,排斥学校,无法与同学们和睦相处。
而自己也不用和冬歉成为同班同学。
一举两得。
白年欣赏着冬歉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窗前的模样,巴不得他越难过越好。
就在这时,陆湛缓步来到了冬歉的身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你的同桌吗?”
看着这一幕,白年缓缓睁大了眼睛。
冬歉看着陆湛主动提出邀请,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却也并不意外。
在原著里,善良的陆湛看见了在班级里倍受排挤的冬歉,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也来到了冬歉的桌前,主动提议成为他的同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天真的以为陆湛或许也对自己有意好感,却没想到他当初这么做只是因为同情自己。
所以当原主鼓起勇气给陆湛递情书表白的时候,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而原主表白这件事,也成为了当时班里最大的笑料,无论他是上学还是放学,都有人在他的身边指指点点。
在那之后不久,原主就提出了退学。
逆境之下的伸手相助很容易成为引燃少年心中爱意的火苗。
只可惜,冬歉知道这团火苗的结局。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答应陆湛的提议。
他姝色眉眼微扬,缓缓笑道:“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陆湛眸中闪过一道亮光。
两个人就这样成为了同桌。
在星际时代,高中时期学习的东西也跟冬歉认知中的不太一样。
这里的学校不光会教一些机甲操作知识,有关机甲制造的基础理论,还有精神力的使用方法等等。
等到成年之后,成绩优异的人就可以去军校深造。
能够顺利从军校毕业的人,大多数都能在帝国的名利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但是这些事对冬歉来说就不重要了,毕竟他都看不到成年之后的阳光,而且他还拖着一个这么糟糕的身体,没有什么成龙成凤的情结,能活就行。
所以大家都在认真听课的时候,冬歉一个人看着窗外默默神游。
直到他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冬歉,你来讲一讲两千年前精神力的起源。”
冬歉愣了愣,下意识想站起来回答问题,可当他意识到无论如何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时,才自嘲地笑了笑。
陆湛留意到了冬歉的小动作,眉宇凝I起一阵心疼。
他想要提醒冬歉,却听冬歉悠悠答道:“两千年前人类的原始星球经历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幸存下来的人类获得了精神力,在科技快速进步的同时,首批幸存者开始移民星际。但此刻,原始星球上的非人类生物也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进化,拥有了智慧和能量,其中一部分甚至还有寄生的能力,成为人类的隐藏威胁。”
冬歉忽然想起了实验室里那个有自愈能力的小怪物。
老师对冬歉的回答很满意,让他接下来好好听课。
冬歉得意地跟陆湛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尾微挑,眸中含着漂亮的光。
陆湛看着冬歉,眼里隐隐含着几分笑意,似是自豪。
....
下课的时候,陆湛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冬歉的侧脸,但是在冬歉快要发现他的存在时,又会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躲过他的视线。
一缕头发从冬歉的鬓角滑落,他歪着脑袋,单手撑着脸,望着陆湛轻声笑了:“躲什么,你是讨厌我吗?”
陆湛紧绷道:“...没有。”
冬歉眉梢微挑:“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陆湛也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行为,目光诚恳地跟他对视,认真道:“抱歉。”
冬歉顿了顿,眼睛微微睁大。
哎呀,好可爱。
没想到将来杀伐果断的陆上将上学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
好像稍微逗一逗就能将他羞得满脸通红。
冬歉生了逗弄他的心思,缓缓笑道:“那你是...觉得我长的很可怕吗?”
陆湛闻到了冬歉身上淡淡的清香。
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但是并不明显。
虽然不知道少年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陆湛直觉他不会差。
而且,就算不好看也没有关系,陆湛认为,交朋友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缘分,而不是依靠容颜样貌来决定。
他认认真真道:“和你的长相没关系。”
冬歉缓缓凑近他,笑道:“就算我这绷带下面满脸烂疮,你也不介意?”
这是任医生跟他说的。
他在冬歉刚来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你身上的东西如果不好好治疗,迟早有一天会长满烂疮。
任白延是什么人,他说B号星系的人必败,他们就真的败了。
他说三日之内帝国军队一定凯旋,他就真的凯旋了。
冬歉怎么会想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会联合一帮坏人一起欺骗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未成年。
所以,哪怕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问题,却依然认认真真地相信了任白延的话。
他以为陆湛会因为他的话而害怕,或者疏远他。
陆湛却从始至终是那副神色,关心道:“那,你会痛吗?”
想不到他的重点居然是这里吗...
冬歉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能缓缓道:“....还好。”
陆湛看向他,认真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吗?”
冬歉有时候真的觉得,挑逗别人的时候最怕对方是一个诚恳且容易较真的人。
陆湛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冬歉想了想,缓缓展开一个笑来:“别担心,已经有别的“好人”帮我治疗了。”
.....
冬歉虽然不喜欢上学,但是觉得就这么逗弄一下陆湛还是挺有意思的。
一上午倒是很快就要过去了。
每天早上的时候,任白延都会给冬歉准备一杯水,然后看着他喝完,说这样对身体好。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快到中午的时候,冬歉的饥饿感不强,只是某种难以启齿的生理欲望却越来越强烈。
他现在这个身体不方便,连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都十分困难。
要是真的老老实实的等到放学,再坐上司机的车回家等着佣人帮忙解决,恐怕就要尿裤子了。
冬歉只能趴在桌子上,默默忍耐。
他看起来实在是不舒服,眼睫像是脆弱的蝴蝶,轻轻地颤抖着,将脸埋在手臂间,好像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残疾的人。
见冬歉这么难受的样子,陆湛还以为他是生病了,紧张地伸手触上他的额头,问:“你发烧了吗?”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羞耻心让他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
见他这样,陆湛更担心了:“冬歉同学,难受不必忍着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立刻请假陪你去医院。”
冬歉:“......”
那股欲望越来越强烈,冬歉咬了咬牙,忍着巨大的羞耻感扯住了他的衣角。
“你可以.....带我去一趟卫生间吗?”
说完这句话,冬歉就不好意思地依开了目光,不敢看他的表情。
仅仅只是一瞬间,陆湛就明白了冬歉的意思,脸颊微微发烫。
“嗯,好。”,他这么说道。
在全班人惊讶的目光中,冬歉被陆湛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
整个过程,冬歉都羞得抬不起脸,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马上人间蒸发了。
但是重点,还是在到了卫生间之后。
冬歉之前逗陆湛玩得时候,还颇有闲情雅致地欣赏他害羞窘迫的模样。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逗他玩了。
陆湛将冬歉从轮椅上抱下来,让他站在地上,双手护着他将他抱在怀里,支撑着他站立。
“好了,可以尿了。”,他垂下眼眸温柔道。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冬歉的耳廓,酥痒难耐,让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战栗,
冬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睛。
从未有过的感觉贯彻心头,让他羞耻得直哆嗦。
这...
这让他怎么解决!!!

他抿了抿唇,发出极轻的请求:“别看.....”
陆湛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瞥开视线,礼貌又郑重地说了一声:“抱歉。”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冬歉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
但也仅仅只是一点。
残疾,除了生理上的痛处之外,更多的是来自于被剥夺的自尊。
更多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摊死肉一般,任人摆布,连这样私密的事情也要在别人的帮助下进行。
冬歉心想,原主一定是非常非常想要站起来的。
他仅仅只是在这里体验了几天,就被这种连日常生活都难以自理的感觉给煎熬的不行。
冬歉害怕整个过程中有任何一个人进来,害怕自己这副失态的模样被任何人看见。
他闭上了眼睛,羞耻感和无力感将他吞噬。
听着卫生间里响起的流水声,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耳根通红。
明明只是完成了一个排泄任务,冬歉却觉得自己比刚刚完成了五千米长跑还要累。
这份失落一直伴随到他回到教室。
冬歉从卫生间回来之后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看起来比去之前更萎靡,像是活活经受了一场折磨似的。
他想,这起码还是有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情况。
可是如果,陆湛没有心软成为他的同桌,如果他的身边恰好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那他又该怎么办?
这些无力的设想让冬歉觉得有点沮丧。
难怪这个世界的难度大了....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陆湛原本想跟冬歉一起走,一转身却看见冬歉不打招呼就操纵着轮椅离开了。
就好像在躲着他一般。
万中无一的天才看着冬歉的背影,苦思冥想也琢磨不明白,为什么少年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淡。
陆湛之前的同桌李南炎走过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人之前出去干什么了?”
“帮他....”,陆湛说了半截,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及时止住了话头。
李南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帮助弱者,但是这个人,我还是建议你离他远点。”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这要是被人传出来你喜欢他,或者你们两个人私下里在一起了,你以后还找不找omega了?”
“还有,你这么优秀,多少Omega喜欢你,他要是真对你有好感了,那也太糟心了吧。”
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在挑战着陆湛的认知。
他跟冬歉坐一起,完全不是因为把他当成一个弱者来看待,他只是觉得少年很有趣,想跟他做朋友。
至于会不会被人传出来点什么,那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别人会怎么想,也与他无关。
陆湛沉声道:“他是beta。”
李南炎笑了:“就算是beta,也不影响他对你动心啊。”
李南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陆湛冷冷的目光摄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瞬间将话头憋在心里,哂笑道:“好,我不说了。”
陆湛没有再搭理他,径直走远了。
路上,李南炎的话在他的心里始终挥散不去。
冬歉...有可能会对他有好感吗?
这个想法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秒,他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外。
明明冬歉只是把自己当朋友,他怎么可以这么想象别人。
只是...
这个可能性在脑海里出现的那一秒,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
.....
一路上,冬歉都看场窗外倒退的风景神游。
今天空气比较潮湿,车内开了空调,车窗上的雾气浓郁,冬歉轻轻往窗户上哈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在上面画圈圈。
司机一路平稳的将车开到家里。
白年是同冬歉一道回家的,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上死气沉沉。
到了白家的宅邸门口,冬歉透过窗户,隐隐约约看见有一个人等在那里。
当车停稳之后,冬歉抹干窗户上模糊的雾气才看清那个人是谁。
任白延。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挺拔,不知道站在哪里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是为了等谁。
停车之后,司机走过来恭敬地将门打开,白年立刻利索地跳下来,飞奔出去,扑到了任白延的怀里,欢快道:“任哥哥!”
任白延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带着笑意。
是啊,能等谁啊,当然是等白年了。
冬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静静地等着司机将轮椅拿出来。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映在他妖孽般的侧脸上,他眼睫轻颤,目光冷清,整个人像是待在一副冷色调的画里。
当轮椅停在自己的面前,冬歉习惯性地张开手臂,配合地等着被司机抱上去时,他听见任白延走过来对司机道:“我来吧。”
司机闻言,冲他礼貌点头,主动让开了位置。
冬歉微微有点意外,他抬眸看了看任白延,又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满脸不悦的白年,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你们不是哥俩好吗,现在来抱我算什么?
冬歉叛逆心起,缓缓笑道:“可是我想让司机先生抱我。”
任白延眼睛微微眯了眯:“听话,过来。”
“不....”
冬歉转过眼眸,看到司机抖如筛糠地站在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不难为他了。
冬歉张开手臂,被任白延稳稳当当地抱了下来。
不知道他刚刚是不是才做过实验,身上还残留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冬歉被抱在轮椅上,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一点笑色。
任白延见他这样,微微蹙眉。
现在的冬歉,完全没有早上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那股兴奋劲。
像是被抽干了精神一样,连眼神都变得晦暗无光
他甚至没有怎么跟任白延说话,就兀自操纵着轮椅朝庭院里走去了。
看着冬歉的背影,任白延挑了挑眉,垂眸看向白年,询问道:“学校里发生什么了吗?”
白年无所谓地笑道:“重要吗?”
任白延愣住了。
白年看向他:“冬歉在学校怎么样,不重要吧。”
任白延顿了顿,随即缓缓道:“也是....也对。”
是啊,他并没有必要在乎冬歉在学校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当初将冬歉从孤儿院抱回来的时候,他确实考虑过从此以后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是干脆将他当成一个纯粹的实验品,一个帮白年换脸的工具,然后用对待培养室里的怪物一样的态度对待他,还是干脆大发慈悲地骗骗他,真的把他当成白家的养子对待,直到他成年。
这样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所以直到他将冬歉从孤儿院接到车上的时候,也因为拿捏不清自己的态度,一直面无表情地对待他。
冬歉一出孤儿院就扒着窗户,跟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一般,从始至终兴奋的不行,像是一不小心掉进坚果堆的松鼠,左顾右盼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边。
是一个活泼的过了头的孩子。
任白延心里默默对他下达着评估。
他当时就已经想着,干脆就把冬歉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好了。
他不打算对他笑,也不打算对他好,这样也可以省去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对彼此都好。
直到冬歉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窗外的风景移开,眼巴巴地看着他道:“请问。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他小心翼翼:“不知为何,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很想叫你一声哥哥。”
任白延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道:“不可以。”
他拒绝地如此干脆,语气冷漠的像淬了冰,冬歉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处,不知所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对不起....”
或许是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太缺爱太可怜了,任白延不知怎的,沉默几秒后,竟对他缓缓笑道:“你以后可以叫我任医生。”
冬歉抬起了脑袋。
任白延许诺道:“从今天起,我们会一起生活。”
他想,算了,这么容易感到不安的孩子,在他成年之前还是对他好一点。
而且,一个天天垂头丧气的孩子,恐怕对面部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给白年的礼物,必须是最好的。
或许那些只是任白延给自己找的借口,但确实从那天之后,他就将冬歉一直宠到了现在。
他对任医生这个身份太入戏了,所以有的时候,甚至需要白年来提醒他,冬歉并没有那么重要。
.....
回到宅邸之后,冬歉一个人躲在了房间里。
房门被紧紧关着,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他撑着轮椅旁边的两个扶手,一点点地挣扎着,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他的手臂用力到轻轻颤抖,指尖阵阵发白。
系统劝道:【算了吧,小说里写了原主到最后也没有站起来。】
冬歉恼怒道:【可是这件事事关男人的尊严!
一想到卫生间里被陆湛帮着上厕所的事情,冬歉就羞耻得满脸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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