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by妖侩
妖侩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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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朝后,厉振山就果断找到了厉北沉,偷偷给他打小报告。
他先试探地问他:“话说,昨天晚上,你见过冬掌刑吗?”
“没有,最近在准备春狩的事情,不常见面。”,听到冬歉的名字,厉北臣的表情变了变,盯紧了他,蹙眉道,“冬歉怎么了?”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厉振山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对厉北沉小声道:“今儿早上我看见你家小情人从父皇的寝殿中出来。”
他话音未落,厉北沉就攥住了他的衣领,眸色晦暗,“你说什么?”
“喂,你消消气啊。”,厉振山将折扇敲在厉北沉的手背上,“是从父皇的寝宫中出来,又不是从我的寝宫中出来.....你拿我撒什么气啊?”
厉北沉下颌紧绷,撂下厉振山,大步离开了。
看他走的方向,明显是往东厂去的。
厉振山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轻叹一声,心想这下厉北沉的小情儿恐怕要遭罪了。
......
今日没有什么审讯的任务,冬歉就一个人在档案库里翻看卷宗。
其实东厂的档案库也是个巨大的信息网,里面充满各种机密文件,冬歉一目十行地往后翻。
在他手下的情报中,这次春狩中,恐怕有人意欲刺杀厉寅。
他死事小,但倘若他现在死,就会极大可能性地破坏师兰渡提前制定好的计划,扰乱他们的棋局。
更何况,厉寅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中。
冬歉翻看过往卷宗,想找到究竟是谁有刺杀厉寅的动机,又会动用什么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有侍卫走过来禀告他:“掌刑大人,太子来了。”
冬歉的目光黯了黯,合上了卷宗。
早上看到厉振山的时候,他就知道厉北沉一定会来找他。
根据他知道的信息,这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以来十分亲近,厉振山是没有野心的,他把将来会继承大统的厉北沉当靠山,也当兄弟,自己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告诉厉北沉。
呵,来得正好。
倘若他们父子之间生出嫌隙,想必就可以互相牵绊住手脚吧。
如此一来,自己就有了可乘之机。
冬歉走出门去,厉北沉果然正在外面等着。
看到冬歉,厉北沉走上前去,冷着脸:“你昨晚去哪了?”
冬歉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还能去哪,自然是在府里。”
“別骗我。”,厉北沉的眸色晦暗,“你知道你瞒不住我的。”
冬歉掀起眼帘看向他,缓缓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专程来问我?”
厉北沉按住了冬歉的肩膀,黑漆漆的眼眸注视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冬歉一字一句道:“是啊,我很清楚。”
厉北沉咬牙:“我明明告诉过你待在厉寅身边有多么危险,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因为那全部都是你逼我的!”,冬歉推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看他的眼神满是寒意,仿佛已经对他厌恶至极。
厉北沉的心脏剧痛。
他第一次发现冬歉是如此迫切的想要推开他。
所以他才会将厉寅当作救命稻草。
他那样努力地接近厉寅,是不是就是为了借助他的权势躲开自己。
明明他最初只是对冬歉感兴趣,明明无论冬歉对自己抱有着怎样的厌恶和仇恨他都不会在意,可是现在,当他知道他疯狂地想要逃避自己的时候,为什么心底会这么痛...
厉北沉的眼中满是痛色,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冬歉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冷冷清清道:“刚才是下官冒犯了,太子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下官就先走了。”
说完,他就转身欲走。
就在这个时候,厉北沉红着眼尾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按在了树上,下一秒,俯身吻了上去。
“厉北沉,你疯了!”,冬歉惊呼一声,手腕被厉北辰抓住,高高压在树上,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个吻,但与此同时,冬歉也发狠地咬住了他,一用力,口腔中全是血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厉北沉也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
只要一想到冬歉从厉寅的寝殿里出来,他就嫉妒地发疯。
他甚至不敢问冬歉昨晚到底跟厉寅做了些什么,他只能拼命地彰显着自己的所有权,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冬歉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冬歉的眸光颤了颤。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厉北沉这样疯狂的一面。
他故意让厉北沉知道这一切,他需要用厉北沉的误会来掩饰自己接近厉寅的动机。
就目前来看,他掩饰的非常好。
厉北沉已经全然相信自己接近厉寅只是为了甩开他,不会有人联想到他接近那个人只是为了要他的命和他的一切。
所以人都会这样想,包括厉寅。
当初厉北沉想将他作为男宠留在身边时,冬歉的脑子里就瞬间勾勒出了这个绝妙的计划。
比原计划更完美,更安全,更巧妙的手段。
这样很好。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可是看到厉北沉这副样子时,冬歉还是愣了神。
或许,连厉北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吧。
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会好好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直到复仇成功。
冬歉的手指轻轻蜷起,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闭上眼睛,准备装模作样地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知道,厉北沉会心软。
无论何时何地,他看似被掌控,实则却掌控一切。
.....
魏玄从审讯室出来,听闻冬歉在档案室这里,便顺路赶了过来。
自从那一天过后,他就很喜欢和冬歉待在一起。
不知为何,待在冬歉身边,他就莫名有一种魏真还活着的错觉。
冬歉和他的弟弟一样喜欢吃桂花糕,喜欢树叶的味道,讨厌雨天身上的潮湿,讨厌喝没有味道的白水....
他们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
每天来找他,已经成为了他固定的习惯。
至亲之人离世之后,仍旧可以在这人间中找到独独属于他的影子,他已经比这世间的大多数人都幸福了。
想着冬歉,魏玄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发现自己想见到他的心情几乎是急迫的,一刻也不能忍耐的。
可就在快到档案室时,他忽然听到了院子里无意识漏出来的一道呻.吟。
魏玄的身体僵了僵,定在原地,抬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树丛掩映处,他看到冬歉被一个男人抵在树上强吻,无力挣扎着。
似乎被欺负狠了,冬歉无助地阖上眼帘,一滴眼泪顺着泛红的眼尾流下。
那滴泪如同一块锋利的碎片,割伤了他的心。

紧紧那一瞬间,魏玄就明白了那天冬歉身上的痕迹究竟是谁留下来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冬歉私下里就开始忍受这种煎熬。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当朝太子,厉北沉。
从理智上来说,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同太子交恶,因为他是将来会继承大统的人,同他作对,几乎百害而无一利。
但那是魏玄,曾经自己的亲弟弟遭受侵犯而无能为力的魏玄。
在理智之前,魏玄的身体已经率先动了,他大步来到冬歉的身边,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护着他,对厉北沉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道殿下想对我东厂的人做什么?”
厉北沉原本想讽刺他“我教训我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可是当他看清冬歉的脸时,却忽然顿住了。
冬歉瞥开视线,脸上的泪痕格外明显。
冬歉其实很少哭,哪怕是最痛的时候也很少掉过眼泪。
他知道冬歉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所以每一次亲密,冬歉都会咬住唇,忍住不发出声音,两个人接触的时候,他也会格外排斥这种户外的环境,央求厉北沉换个地方。
曾经他并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甚至将他欺负出眼泪时,还会稍稍有点兴奋。
冬歉审讯罪犯时,铁面无情地用鞭子将他们一个个抽得哭爹喊娘,原来私下里也会有这样的光景。
可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当看到他因为自己留下的眼泪时,心脏竟抽搐地疼。
厉北沉呼吸凝滞,看向冬歉,眼神带了点慌张:“我....一时情难自禁,得罪了。”
冬歉回避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魏玄的身边躲了躲。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刺伤了厉北沉的心。
他试图对冬歉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能够让冬歉跟他放下芥蒂的话来。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嫉妒什么。
魏玄拉住冬歉的手,对厉北沉冷冷道:“往后,还请殿下自重,不要再招惹我东厂里的人...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厉北沉看着冬歉任由魏玄拉着,乖乖地跟他离开,下意识抬手想拦住他,须臾,却又缓缓放下。
他懊恼地将手插.进头发,狭长的眼眸透过指缝看着冬歉的背影。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冬歉的感情渐渐不一样了呢?
......
冬歉被魏玄带回到了档案室。
这里足够安静,没有外人进来,他们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好好说话。
魏玄转过身看见冬歉嘴角的血迹,蹙了蹙眉,关心道:“你怎么样?”
“无妨。”,不知为何,冬歉站在原地,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些许复杂。
不过仅仅一瞬间,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
冬歉垂下眼帘,在眼睫掩映下,那双漂亮的含情眼里藏着几分难言的不安。
一定是被厉北沉吓坏了。
那点血沾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魏玄不做它想,盯着冬歉嘴角的那抹血迹,问:“你的血....”
冬歉愣了愣,擦了擦嘴角,看见手背上的血迹,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我的血。”
估计是挣扎的时候咬破了厉北沉的口腔。
闻言,魏玄松了一口气。
冬歉下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就算是被强迫也不会让任何人从自己这里讨到便宜。
他这一点和魏真并不一样,魏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孩子,他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个当哥哥的才会总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他,时时刻刻挡在他的身前,生怕哪天让他被坏人欺负了去,只是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能防住....
不过他也庆幸,幸好冬歉有这份傲骨和倔强,无论何时,他的眼中都有一股顽强的韧性。
虽然这一点和他的弟弟很不一样,但却炙热得让人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可与此同时,这种特质却也让人心疼。
他一直以来都太坚强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别人那里寻求帮助,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自己默默扛下去。
他看似八面玲珑,其实灵魂深处不信任任何人,孤独的要命。
魏玄小心翼翼地问他:“这种事情.....持续多久了。”
根据冬歉的表现来看,这些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
更何况,距离上一次从冬歉身上看到绳子捆缚住手腕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在这之前,他又在那位太子的手下忍受了多久,这些都不得而知。
就算是他的弟弟魏真,在经历了一次侵犯之后,那个歹人就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一顿,可是冬歉已经遭受了多久这样的痛苦呢?
魏玄简直不敢去想。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冬歉的身上,想知道答案。
可是冬歉却回避了他的眼神,隐忍道:“就不劳厂督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魏玄的眸光颤了颤。
和魏真一样,在遇到这件事之后,首先选择的事情就是隐瞒,像是生怕被外人知道一般。
其实他能理解,将自己的伤疤撕裂开来暴露给外人看,无异于是二次伤害。
魏玄不再逼问他,只是拉住冬歉冰冷的手,坚定道:“听话,告诉我,无论如何,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帮你的。”
冬歉掀起眼帘,看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不信任。
但那眼神却转瞬即逝,被他掩饰的很好。
但是魏玄却看懂了。
在第一次见到冬歉之前,他听说下面有这样一个人野心勃勃,便在他的晋升道路上不断打压,就算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在宴席的场合上对他灌酒。
他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上级。
非要说的话,自己也给他带来过不少伤害。
曾经自己故意打压他,故意安排冬歉的直属上级将最脏最累最没有功劳的活安排给他做,他全都忍了下来,而且样样都做的很出色。
但倘若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忍耐不下来,一生籍籍无名,任人拿捏。
只是因为冬歉有远超常人的韧性,所以才能一路慢慢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但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打压他呢。
也难怪冬歉会对自己有所防备了。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这样逼问他,会被他误认为自己只是想借此拿捏他的软肋,好控制他。
事实上,他想的也并没错。
倘若是别人遭遇这一切被他发现,他一定就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拿捏着别人的软肋,让他们从此兢兢业业地替自己卖命。
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只要能晋升,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从来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从来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语阎乄私者。
可是偏偏,冬歉跟他的弟弟那样相似。
相似到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魏玄少有的人性都被重新唤醒。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作风是什么样。
魏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善良到看到路边受伤的小鸟都会心疼,走在路上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就算自己饿着也愿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食物拿出来分给别人。
魏真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一点光芒。
他怎么忍心让魏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呢。
为了让弟弟开心,自己也一直扮演一个善良的好哥哥,好让弟弟更喜欢自己一点。
可是在弟弟死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住他人性的恶,他开始不择手段,开始视人命如草芥,开始用丧尽天良的途径来巩固自己的权势。
他非常清楚,倘若弟弟还在,看见他这副样子,一定会失望的。
可是弟弟已经不在了啊。
是他的无能害死了弟弟。
倘若当初他能更强一点,就不会没有钱买药,就不会到处被人赶走没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他的弟弟也不会再饥寒交迫之中病死街头。
所以他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的变强,变得和魏真那个曾经“善良”的哥哥判若两人。
他已经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他已经放任自己不断变坏下去。
他没有办法回头了。
可是一个这样像魏真的人来到他的身边,给他的良心上重新敲响了一个警钟。
这是世界上第二个让自己愿意为了他而伪装好人的人。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不再让一切重蹈覆辙。
他惯常锋利的眼神变得格外温柔,将手轻轻按在冬歉的肩膀上,定定地看着他,笃定道:“冬歉,无论你信不信,我早已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但是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认识吧。”
冬歉愣了愣,看着他的眼神透露着几分茫然。
十二年前,魏玄捏了捏魏真的耳垂,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放心,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会拼死给你摘下来。”
十二年后,魏玄下意识对冬歉做了那个自己许诺时会对弟弟做出的动作,温和地笑了笑:“往后,只要你拜托我的事,哪怕是豁出命,我也会为你做到。”
冬歉直勾勾地看向魏玄。
这个杀人凶手,装模作样起来还挺温柔。
不过....什么都愿意做么?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对魏玄说,既然如此,你现在为我去死好不好。
你可以为了我,一刀一刀地把自己千刀万剐吗?
但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瞥开目光,垂下眼帘,回避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
冬歉回到府邸后,那副夹杂着难言之隐的愁绪渐渐被笑容取代。
原本今天只是想调.教一下厉北沉,让他尝尝自己可能迟早会离开他的落差感,可这次却在机缘巧合下,彻底收割了魏玄的同情和信任,倒还真是意外之喜。
他知道魏玄在乎他的弟弟,但他不知道魏玄对弟弟的在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居然能这样在乎一个人,还真是让人意外。
冬歉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就在这时,周十六匆匆走上前对冬歉道:“大人,这是那位寄来的信件。”
冬歉闻言,口中的茶水来不及咽下,立刻起身,快步从周十六的手中接过信件。
这封信是师兰渡寄来的。
看着这封信,冬歉的心情都肉眼可见地变得明媚起来。
周十六一直都知道,冬歉对于这位恩师十分敬重,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露出最纯粹地笑容。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
信里面写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交代他天冷了多穿些衣物,药要记得吃,平常就算忙着差事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冬歉将信上的文字一一读完,吩咐周十六打一盆冷水来。
周十六虽然不解,但既然这时冬歉的命令,他便乖乖照做,没有多问,很快就端来了冬歉的冷水。
冬歉将那张纸浸泡在水中,不一会儿,那张纸上的文字便飘浮了起来。
原来这张纸上的文字是用剪好的纸贴上去的,而下面的内容才是师兰渡真正要告诉他的东西。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春狩,当心魏玄。】
没想到师兰渡竟比自己更快查清究竟是谁会在春狩下手。
这也不奇怪,师兰渡除了在朝堂安装了自己的暗桩以外,对于民间的各个刺杀组织也有线人。
在原剧情中,这次春狩上,厉寅确实遭遇了一次暗杀。
虽然剧本里没有交代这场失败的暗杀究竟是谁指示的,但冬歉这些天也已经模模糊糊有了个答案。
其实魏玄的确有足够的造反动机,毕竟厉寅是一个多疑的人,他能够将屡获战功的冬将军一家满门抄斩,自然也会忌惮魏玄。
对厉寅而言,处理掉魏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个朝堂之上,不缺听话的人,魏玄已经威胁到了他。
冬歉也知道,魏玄这个人野心大的很,一直以来都想坐上这个皇位。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有很多人,但只要是冬歉的仇人,他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根据原剧情,在这次春狩中,冬歉会因为护驾有功得到厉寅全部的信任。
他甚至对冬歉动了情。
冬歉笑了笑,将信纸和信封放在火盆中一同烧了。
火光映照着冬歉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唇角轻轻扬了扬,眼里藏着望不尽的算计。
借力打力,而他可以静静地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坐收渔翁之利。
他笑了笑。
这真是最令人期待的结果。

此次春狩的时间为期七天。
春狩一直以来是皇室重要的活动,一方面,这是他们少有的娱乐方式,另一方面,它又可以极好地彰显皇权和贵族的地位。
除了皇室成员以外,大多正六品以上的官员也都可以参与。
冬歉身为东厂的一员,又做到了掌刑千户这个位置,自然跟着去了。
同行的也包括魏玄。
说来可笑,他们东厂的人明明是为了保卫皇室的安全而存在的,可魏玄却心心念念地想要趁此机会借助江湖上的势力暗杀厉寅。
或许,他还会将这个罪名嫁祸给厉北沉,或者直接一点,让他干脆命丧于此,永绝后患。
不过,在原剧情中,这次的刺杀行动失败了,魏玄处理的很干净,没有暴露自己的野心,所以整件事情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硬要说的话,也只有冬歉从此次谋杀中获利了。
眼下,冬歉和魏玄骑马并行。
其实原主有轻微地恐高症,他的父亲知道他坐在马背上会全身发抖之后,全家都宠着他,他的父亲更是乐呵呵地揉着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他的歉儿不用骑马,因为无论他想去什么地方,他们都一定会带他去的。
可是再后来,一切都物是人非。
师兰渡当初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教会他怎么骑马,还教会他怎么在马背上射箭使剑。
他一路都顽强地坚持下来了。
就是偶尔坐在马背上往下望的时候,会稍稍有点眩晕感。
冬歉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跟魏真或许真的有点相似,比如在恐高的这一点上,魏真就跟他格外像。
从京城到郊外的狩猎场上足足有两个时辰的路程,路上有重兵跟随,并不是下手的好时候。
所以魏玄就悠哉悠哉地跟在他的旁边,顺便防备着厉北沉的一举一动。
自从上次撞见那场面之后,他对厉北沉就很不待见,每次厉北沉稍微靠近冬歉一点,他都会走上去,不动声色地将冬歉拉远。
不过,其实他倒也不用防备什么,因为按照规矩,厉北沉需要跟在厉寅的身边,并没有办法来冬歉这里。
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冬歉始终目视着前方,不敢往下看。
当系统给他绑定人设后,为了有更好的代入感,原主的弱点也会由他继承。
他故作镇定,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很会隐忍,从来不将自己真正的情绪外露出来,所有从来没有人发现他恐高的这个弱点。
走到一半时,魏玄发现冬歉的鬓角有细细的冷汗,关心道:“冬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冬歉蹙了蹙眉,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无事。”
“走了这么久,你渴不渴?”,魏玄将一个水袋递给他,提醒道:“后面还有不少路要走,你喝点水,润润嗓子。”
冬歉看向他,眼睫颤了颤。
自从那天之后,魏玄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亲弟弟一样照顾,处处都透着一股无微不至的意味,衣食住行样样要管,每每得到什么不寻常的新鲜玩意时,也会往冬歉的府里送一份。
冬歉上次夸魏玄赠来到雪耳鸡汤好喝,从此以后,每天魏玄都会往冬歉的府里送一份雪耳鸡汤,冬歉简直要喝吐了,后来委婉地提了一句自己最近不想喝汤了,他才作罢,而且当时看他表情还挺失落的。
对于魏真来说,魏玄或许确实是一个好哥哥。
但对于冬歉来说,魏玄的每次出现,都令他万分反感。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冬歉确实是有点渴了。
他接过魏玄递过来的水袋,道了声谢,拧开盖子,仰头喝着。
没有含住的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滴在了他修长的脖颈。
冬歉将水袋重新递给他,魏玄似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自然而然地就着冬歉碰过的地方往嘴里灌了几口水。
厉北沉远远地看见这一幕,眯了眯眼,握住缰绳的手攥地生紧。
这个魏玄,不会对冬歉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吧。
.....
过了中午,他们这行人终于来到了狩猎场。
士兵下马在此处安营扎寨,而皇室贵族们则开始物色自己要狩猎的猎物。
每次狩猎都有一个惯例,谁能猎到最多最好的猎物,谁就可以得到陛下亲赐的赏赐。
此次狩猎,不少贵族还带了自己的女眷过来。
比如厉振山。
厉振山是去年娶妻的,别看他平日里玩得很花,但其实格外怕老婆,不管什么场合,都会将自家老婆带着,厉寅很多次问他有没有娶妾的打算,他都摇头说坚决不要。
此时此刻,厉振山乐颠颠地问自家夫人:“夫人想要什么喂,于小衍,放心说,只要夫人想要,我都能给你射回来。”
他夫人白了他一眼,嘲讽度拉满:“你?你不把自己给误杀了就不错了。”
虽然是很嫌弃的表情,但厉北沉看到,她在抬眸的那一瞬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还顺手摘下了粘在厉振山发梢上的一片树叶。
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了冬歉。
冬歉会对他露出那样温柔的神情吗?
仔细想来,到目前为止,似乎从未有过。
不知为何,他对厉振山竟生出了微妙的羡慕。
冬歉正将牵着马的绳子拴在树上,厉北沉看见他忙碌的身影,便走到他身边,垂眸道:“你想要什么猎物,我帮你弄来。”
冬歉转过眼眸,望着厉北沉的眼睛,淡淡道:“不必劳烦了,我想要的猎物,自己会弄到手。”
不知为何,冬歉那放肆打量的眼神,仿佛已经将他当成猎物了一般。
厉北沉的呼吸紧了紧。
冬歉这个人....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厉北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是想要哄这个人高兴的,只要冬歉愿意对他笑一笑,他恐怕会开心地将心掏出来捧给他看。
可是冬歉面对他,几乎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可他会对父皇笑,会对厂督笑,他永远信任着别人,为了躲着他而站到他的对立面。
自己越想改变冬歉对他的态度,越会适得其反,将冬歉推到离他更远的地方。
厉北沉还想对冬歉说点什么,这时又有侍卫传唤厉北沉,说是陛下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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