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by虞辞砚
虞辞砚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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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宴并没有察觉到钱仲贺火热的眸光,他抬手解开裤带,金属声咔哒一声响彻浴室,垂感甚好的西装裤丝滑垂落,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长腿。
但更让钱仲贺气血上涌的一幕是——那双圆润饱满的大腿上挂着的黑色衬衫夹。
黑色衬衫夹整齐地圈住谈宴白皙的大腿,皮带微微向内凹陷,绷出肉感,恍如圆润饱满的鲜桃,引人采撷,茭白的大腿和黑色衬衫夹形成对比鲜明的画面。
谈宴踏出堆在脚踝边的西裤,曲腿坐在浴缸边,细长的手指想要打开衬衫夹,但他被浴室的热气熏得有些晕沉,金属扣又不方便解,他试了两下没解开,便蹙眉放弃了。
谈宴仰头望向钱仲贺,指了指大腿上的束缚,眯着眼睛求道:“这个能不能也帮我解开?”
钱仲贺的眸光变得晦涩难懂,但谈宴读不懂,也不想动脑读。
他双手撑在浴缸的边缘,细长泛粉的指尖扣着边缘,神色却纯情认真,抻直长腿勾了勾钱仲贺的小腿,动作分明无关情.爱,却极具诱惑力。
钱仲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还是单膝跪在谈宴腿边,单手捏住谈宴的大腿,大拇指按住那道黑色皮带。
饱满细滑的手感让他心神微动,另一只手解开藏在大腿下方的金属扣,修长的手指捏住金属扣微微用力,衬衫夹便应声而落。
金属夹都解开后,他才缓缓放开谈宴。
谈宴随手脱掉衬衣,全身赤.裸,迈步朝浴缸走进去,温热的水流缓缓浸透全身,谈宴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指节如玉的手搭在浴缸外,指间水光在光影的映照下泛着烫金的碎光。
钱仲贺压制着下.身的反应,被谈宴撩拨出一身欲火,可当事人却宛如局外人一般,对钱仲贺的反应一无所知。
钱仲贺从来不打吃亏的败仗,浴室的水温热得他脊背发汗,打湿了衬衫,透着有力流畅的肌肉群,钱仲贺也随手脱掉衬衫,放入脏衣篓中,屈身坐在浴缸边,沉眸望着谈宴。
钱仲贺握起谈宴的手,根根白玉般的手指柔润细腻,抚摸起来舒服上瘾,钱仲贺将谈宴的手翻转,指尖朝上,按了按劳宫穴,位于中指指尖,按压这个穴位能辅助安神。
谈宴感受到指尖的动作,缓慢掀起眼皮,食指指尖刮了刮钱仲贺的手背,轻声道:“干嘛呢?好痒。”
“给你捏捏,醒酒。”钱仲贺继而绕到虎口处,寻找合谷穴,指尖放缓了力道,揉了揉。
钱仲贺想到上次问谈宴的问题,谈宴没回答,这次他又问一遍:“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兴许是钱仲贺按舒服了,谈宴手掌微微蜷缩,握住钱仲贺的手腕,沉在水下的身体动了动,浴缸上的水纹波动一下,泛出阵阵涟漪,拂开泡沫,隐隐透出水下颀长的身躯。
谈宴喃喃道:“在国外,想你的时候。”
那时谈宴刚出国,情绪异常不稳定,明明逃离了温柔乡,远离了让他情绪反常的钱仲贺,可谈宴却仍旧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想钱仲贺,想到发疯。
可偌大陌生的公寓里,没有半点钱仲贺的痕迹,他也知道,他再也得不到钱仲贺的爱恋,是他亲手抛弃了他。
所以去了国外不久,谈宴便迷恋上了酒精,酒精能够麻痹他的神经,让他短暂地放弃思考,放弃想念。
钱仲贺按摩的手一顿,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垂眸望着谈宴,心中翻涌出滔天巨浪,他想要立刻从谈宴口中问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谈宴却懒懒抬眸,指尖勾着钱仲贺的手腕,催促道:“别停。”
钱仲贺哑着声道:“谈宴,你说的是真的吗?”
既然你也会想我,那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我?
“当然是真的,”谈宴坐起身,净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坐起来的高度只能达到钱仲贺的胸膛,谈宴抬手勾着钱仲贺的脖颈,微微仰头,柔软淡薄的唇瓣触碰到钱仲贺的唇,一触即离。
谈宴的唇角勾出一股得胜的笑意,促狭道:“就像现在我想吻你,也是真的。”
钱仲贺倏然反守为攻,捏着谈宴的手腕,俯身想要加深这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但谈宴却微微朝后躲开,眼眸幅度极轻地眨了眨,道:“眼睛好涩,你帮我看看,是怎么了?”
钱仲贺攻城略地般的气势瞬间被收敛,他只好微微退开身子,对上谈宴的视线,猫尾蒲公英浅紫色美瞳还没摘掉,应该是被这浴室内的雾气冲得不适。
钱仲贺微微叹了口气,道:“美瞳没摘。”
“帮我摘一下,”谈宴说道,随后又感觉自己的语气好像带有命令式,他又开口,“谢谢你。”
钱仲贺挑眉道:“帮你这么多,有报酬吗?”
谈宴眨了眨眼,不舒服,想要抬手揉眼睛,可他的手上还沾有浴盐的泡沫,钱仲贺一把攥住谈宴的手腕,低声喝道:“别碰。”
谈宴仰起头望向钱仲贺,“你想要什么报酬?”
见谈宴不舒服,钱仲贺也不再逗弄谈宴了,他起身洗净手,重新回到谈宴身前,单手微微撑开谈宴的眼框,拇指和食指微微收紧,便顺着瞳孔下方拿出美瞳片,另一只眼睛也如此操作,十分顺滑。
美瞳片被扔进垃圾篓,钱仲贺又洗了一遍手,哑声道:“我要的报酬,你给的起。”
谈宴闭了闭眼睛,润了一会儿,又睁开,但等他再睁开看的时候,钱仲贺已经抬腿迈入浴缸,西装裤被扔进脏衣篓中。
钱仲贺肩宽腿长,猿臂蜂腰,现在站在谈宴面前,如同最俊美的雕塑王子,全身上下找不到丝毫不完美的地方,浴缸的水位随着钱仲贺的踏入急剧上升,随后溢出浴缸,溅到瓷白的地砖上,一片水花。
再大的浴缸承载两位成年男子,也显得有些拥挤狭窄,谈宴被钱仲贺挤得无路可退,被困在钱仲贺的双臂之间。
谈宴怔愣地望着钱仲贺,还有褪掉裤子后那道毫无遮掩的变化,才有所察觉:“要……在这里?”
钱仲贺眸色很深,此时更像是一泉看不清深度的湖泊,直视谈宴:“如果你愿意的话。”
在这里,钱仲贺求之不得,但也是在基于谈宴同意的情况下,他不会做任何谈宴不想做的事情。
谈宴蹙眉思忖了一下,他揣测了自己对于做.爱地点的底线,但随后轻声笑了一下——
底线,不就是用来打破的。
谈宴向钱仲贺靠近,白皙的胸膛抵着那道结实漂亮的胸膛,火热的胸膛传达着主人的迫不及待,谈宴唇角含笑,俯身吻上去:“来吧。”
【??作者有话说】
本周任务字数已完成,如果大家想看下一章的话~
老规矩,投投海星啦(づ ̄ 3 ̄)づ~
海星超四千加更吧——不知道这个条件算不算苛责,最近好像没什么送海星的活动了,大家手里还有海星吗?(期待星星眼)。

第20章 “你不用动。”
钱仲贺眸光瞬间深沉,如一头饥饿难耐的困兽,一口叼住主动送到嘴的猎物。
浴室内的水汽积聚在玻璃门上,晕染出一串串凝结爱意的水珠,随后便有另一个灼热的吻落下来替代,怜惜且深情。
谈宴是他领了证的丈夫,这样不加掩饰地释放爱,不算逾矩。
钱仲贺带着从容不迫的暖意,恍若逢春化雨。
谈宴喘了口气,头晕目眩道:“好……好闷。”
“很闷吗?”钱仲贺一把将谈宴抱出水面,“我带你出去。”
谈宴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钱仲贺又重新清理,他探手摸了摸,眸光动了动。
熟睡的谈宴完全不知道钱仲贺在想些什么。
钱仲贺眉眼终于在此刻藏满温涟,像是藏匿在昆山玉石间的幼芽,在遇到谈宴后才娉婷袅袅地开出花。
钱仲贺也会笑,只不过他的笑容全都给了谈宴。
钱仲贺重新拿出那个丝绒戒指盒,取出那枚漂亮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替谈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情难自抑地吻上谈宴的指节。
过了今晚,希望你能收下这枚藏满我心意的戒指。
这一觉谈宴睡得极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别墅里没有钱仲贺的指令,没有人会上来打扰谈宴,所以谈宴醒来时,房间的窗帘都没拉开,不知道睡了多久。
谈宴动了动,这次的痛感比上次更加具体清晰,谈宴的记忆也更加清晰,他清楚地记得昨晚的点滴。
他和钱仲贺在这件事上无比契合,钱仲贺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缠绵。
谈宴对于钱仲贺也是一样,甚至比谈宴更加深度沉迷。
谈宴抬起手想要找自己的手机,一股陌生的触感出现在无名指上,谈宴怔愣了一下,缓缓将手抬起,发现无名指上多出的一只戒指。
是钱仲贺给他戴上的吗?
谈宴震惊之余又泛出一股甜意,他像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拾荒时寻找了一个最让人惊喜的宝藏,这个宝藏解开了他心头的结,让他重新焕发生机。
谈宴用指腹摩梭了一下戒指,随后一股熟悉的感觉汇集指尖,他有些不敢置信,但这个戒指的款式出自他手,没有人能比谈宴更加熟悉了。
谈宴打开自动窗帘,透过窗外的日光,谈宴摩梭到那枚戒指上仅有的一颗壁青玺玉,圆润柔滑的触感,小巧玲珑的罕玉,谈宴没有弄错,这就是他设计的戒指。
那个买家,竟然是钱仲贺!
谈宴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枚戒指,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枚戒指,好笑道:“居然是你定做的婚戒。”
原来他一直费尽心力制作的戒指,竟然是做给自己的婚戒。
这枚熟悉的戒指,兜兜转转,又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的手上。
谈宴珍惜地摩梭这枚戒指,心里像是被蜜浸过一般,一股难言的欣喜从心头涌过,他从未想到这枚戒指居然是钱仲贺定制的,也再一次庆幸自己接过了这个单子。
他接住了属于两个人的确幸。

房间门缓缓打开,钱仲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药膏。
他看到谈宴坐起身,便道:“醒了?”
谈宴抬眸望向钱仲贺,有些惊奇:“你今天没去公司吗?”
“嗯,”钱仲贺淡淡道,“休假一天,照顾你。”
谈宴的脸颊红成一片,他不好意思地将眸光撇过,低声道:“我没事。”
钱仲贺走到床边,显然对谈宴的‘没事’不置可否,他只是按了按谈宴的肩膀。
谈宴立马驳拒道:“不……不用!”
钱仲贺却不为所动,仍旧笔挺地站在床边,任由谈宴解释一大堆,然后像是没听到一般,晃了晃手中全是英文符号的药膏,坚持道:“我可以开始了吗?”
谈宴羞愧到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无力道:“把窗帘拉上。”
钱仲贺转身拉紧窗帘,整个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钱仲贺也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临危不惧,道:“很快就好了。”
谈宴找出话题:“这枚戒指,是你给我戴上的吗?”
钱仲贺指尖一顿。
顿了两秒,钱仲贺才若无其事道:“嗯,喜欢吗?”
“喜欢,”谈宴实实在在回答,“但这枚戒指,好眼熟啊。”
钱仲贺蹙了蹙眉,反驳道:“不可能。”
谈宴把脸埋进枕头里,但不用看也能知道钱仲贺的表情,故意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昂贵的药膏在他手里像是不要钱一般,钱仲贺道:“这枚戒指,是我的创意,找设计师设计出来的。”
谈宴唇角的笑意更大:“那位设计师是谁啊,怎么感觉跟我的理念差不多?”
“一个意大利设计师,”钱仲贺说,“Cuvlisn wadhe.”
谈宴笑地耸了耸肩膀,道:“那他是不是说过,戒指上的这颗玉石可以切割成晶体,剩下的玉石可以留作收藏,还把玉石单独放回盒子里,连带着戒指一起寄给你。”
钱仲贺一愣:“你怎么知道……?”
但随后他用极短的速度反应过来,谈宴也是设计师,也是从意大利回来的,定做戒指的那些天……谈宴刚好又不在国内。
所以,谈宴和那位Cuvlisn wadhe……是同一个人?
钱仲贺捏了一下谈宴绵软的屁股,眸子里也闪烁了震惊和惊喜:“你是Cuvlisn wadhe?”
谈宴从枕头上抬起头,举了举左手,那枚精致的戒指戴在修长如玉的手指上,笑道:“不像吗?”
“不是不像,”钱仲贺也难得笑了,“只是觉得太巧了。”
“是啊,”谈宴感慨道,“好巧。”
一番争论下来,等到两人都冷静下来后,黑暗的房间顿显得静谧。
谈宴闭上眼睛回想他和钱仲贺的邮件,大多数都是买家和设计师之间客套且陌生的交流,但现在回想起来,谈宴竟能从中获取一些隐秘的愉悦。
一想到这是心爱之人在他手里定制的戒指,谈宴心里便泛出了蜜。
谈宴想到那时钱仲贺给他的回信,说他的妻子是他失而复得的全部。
谈宴心绪一顿,随后心田慢慢泛起涟漪,越来越大……
这句话,是钱仲贺的心声吗?
说的是他吗?
谈宴有些不敢相信,但随意间流露的真情却不会藏有假意,这应该就是钱仲贺内心真实所想。
钱仲贺快速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上,迅速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

第22章 你们真配!
走出房间后,钱仲贺稳了稳心神,把那股旖旎的念头打散,才重新恢复平日清冷。
陈管家拿着平板走过来,问道:“少爷,谈先生现在起床就餐吗?”
“再等一会儿,”钱仲贺把药膏递给陈管家,眸色冷静,道,“最近两天家里饮食改清淡些。谈宴没有起床,就不用去打扰他。”
“好的,少爷。”陈管家恭敬道。
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不过陈管家来到钱仲贺身边,服侍的资历超过七年,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有分寸,只管按照钱仲贺的意思办事就行。
陈管家对钱仲贺道:“对了,少爷,刚刚景少爷打来电话,说是要来见您,预计十五分钟后到。”
钱仲贺淡淡道:“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门铃便响起来了,陈管家前去开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少年声:“陈伯好啊!我堂哥在哪啊?”
来人头发染成浅金色,俊气的脸带着礼貌的笑,穿着一件米黄色印花卫衣,下半身穿着一条浅色破洞直筒裤,钱景的身材不错,这一套穿搭显得他腰细腿长,一副高街朋克风。
陈管家笑眯眯道:“景少爷好,钱少爷在客厅看报,在等你呢。”
“嘿嘿,我就知道堂哥不在公司,指定在这。”钱景道。
钱景一路轻车熟路地走进院子,进了客厅看到钱仲贺,大喊道:“堂哥!亲爱的堂哥!有没有想我!”
钱景看到端坐在Minoti钢琴键沙发上的钱仲贺,即使在家也穿着工整,简约的衬衫和西裤被钱仲贺穿出成熟禁欲的气质,眉宇间尽是春风得意,如沐春风。
这还是这几年来钱景见钱仲贺面色最好的一次,不禁让他称奇,问道:“哥,你遇到啥喜事啦,怎么状态这么好?昨晚是不是偷吃了一个唐僧。”
钱仲贺的眉头淡淡地蹙了一下,稍稍从报纸上抬眸,递给钱景一个‘好好说话’的眼神。
一米八的大小伙瞬间恢复正常,钱景丢掉了那股子谄媚劲,走到钱仲贺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举手示意:“好好好,我正常说。”
钱仲贺这才缓了脸色,一双狭长的冷眸盯着钱景的破洞裤,两个膝盖明晃晃地露在外面,裤子像是从破烂堆里刚捡出来的一样,眉头蹙地更深了。
钱景这才忘了来见堂哥要提前换衣服,他堂哥最看不惯他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搭,但他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用手捂住膝头,心虚地笑了笑:“不冷,哥。外边街上人都这么穿,这是潮流。”
“那你继续你的潮流,”钱仲贺冷漠道,“那求我办的事也用你的潮流解决。”
“别啊哥!”钱景瞬间鸣冤,哭诉道,“哥,亲哥,我下次觉得好好穿衣服,不!现在就换!这事非得你处理不可,你要是不管我,我爸非要把我赶出家门不可!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钱仲贺放下报纸,轻抿一口陈管家端来的养生枸杞茶,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欸,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钱景挠了挠后脑勺吗,道,“还不是因为我爸,我这不临近毕业了嘛,他总是想让我毕业后就去帮他管公司,可是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我每天看着那些财务报表单头都是大的,去年我瞒着他跨专业考了个文学研究生,现在复试都过了,他却不想让我去读。我说我去读个研,回头去你公司实习,多学点经验,等到毕业后再接手公司。他那个老倔驴,说什么都不肯。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爸,我还不想现在就回公司呢。”
钱景的想法很简单,他本科读的就是工商管理,还是当初迫于他爸的压力选填的这个专业,他本来喜欢的是文学,现在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考上了文学研究生,他去读个三年再回来,照样不是替他爸管公司。
可钱行北信奉商人那套理念,利益至上,钱景本科读了金融,那价值也就实现了,现在要跑去读个什么文学硕士,没前景没前途,白白浪费三年时间,完全是胡闹。
所以他坚决不想让儿子去读研,前两天钱景就在家跟他爸争执不下,最后发现凭他的力量动摇不了他爸,于是他便想请钱仲贺来说服他爸。
钱仲贺一直是他爸口中让他学习的典范,天天让他跟堂哥多学学,只要钱仲贺开口,那他去上学这件事便稳妥了。
钱仲贺略微思忖了这件事,心里便有了对策,他抬眸望向钱景,少年期期艾艾地望着他,一副‘只有你能救我’的可怜表情,道:“我会找时间帮你劝。”
“真的吗?”钱景惊喜道,“还得是你啊,哥!你可真太好了!”
钱景高兴地差点从沙发上蹦下来,恨不得冲到钱仲贺身边亲他两口。
可是看到钱仲贺冷眸瞪他一眼,他又瞬间收手,讪讪地坐回沙发。
钱景跟钱仲贺关系比较亲,也喜欢跟他堂哥没大没小,但要是钱仲贺一冷眼,他心里就发怵害怕。
钱景察觉到钱仲贺的视线落在他的膝盖上,连忙收了收腿:“我现在上楼换。”
钱景之前在钱仲贺这里住过几晚,还留了几套衣服,他又轻车熟路地上楼,看到钱仲贺的主卧房门半掩,好奇道:“哥,你这房间门怎么还开着呢?”
钱景刚想走过去把门关上,钱仲贺的声音便传过来,冷冽道:“回来。”
钱景顿住脚步,又退回原地,无奈道:“好好好,知道你的房间谁都不让进,我不进去行了吧。”
钱仲贺的领地感很强,极其注重私人空间,基本上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从来没见过他让第二个人进他的房间。
连钱景都不例外。
钱景去了以前住过的客房找了条抽绳束脚裤穿,穿好后下楼故意在钱仲贺面前走两圈,道:“我可穿好了啊。”
钱仲贺眼皮都没掀,面无表情地又折一道报纸。
钱景找出放在客厅电视柜里的游戏手柄,捣鼓了两下,打开电视想要玩会儿游戏,钱仲贺虽然不会跟他一起打游戏,但之前他偶尔抱怨过一次别墅里的设备不好用,后来钱仲贺直接派人换成了市场上最新设备,玩起来既流畅又爽快。
钱景快要被堂哥的大佬行为给跪下了,要不是钱仲贺是他亲堂哥,他指定要上位成堂嫂,他都不敢想嫁给堂哥该有多爽!
钱景正在捣鼓游戏手柄,二楼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倏然发现一个身形修长,唇红齿白的大帅哥从堂哥的卧室里走出来。
——更让钱景惊到合不拢嘴的是,走出来的人只穿着一件米色睡袍,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露出的白皙胸膛上还有一些情痕,修长的脖颈上草莓一片!
钱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会是他那个清冷禁欲的堂哥的作为。
他震惊地望着谈宴,转而更震惊地看向钱仲贺:“哥,你变了!”
居然直接把小情人带回家了!
钱仲贺却不满意钱景的反应,蹙眉道:“叫堂嫂。”
“堂嫂??!”钱景惊得语调都变了个调,“你结婚了?啥时候的事?”
钱仲贺淡然道:“上周,忘了通知你。”
钱景震惊之余,又抬眼望向谈宴,僵硬地挥了挥手,道:“堂嫂好啊。”
谈宴见到有陌生人出现在家里,顿时有些不自在,此时穿着睡袍就走出来,让他耳根泛红羞赧,不自觉拢了拢衣袍,遮掩住身上的痕迹。
见钱景向他打招呼,谈宴便也挥了挥手:“你好,我是谈宴。”
谈宴又重回卧室,穿戴整齐后才走出来。
来到客厅,钱仲贺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过去。
谈宴只好坐到钱仲贺身边,心想看来钱仲贺做戏要做全套,即使在小辈面前,他也要做到滴水不漏。
可钱仲贺心里却没有谈宴那点弯弯绕绕,他自然地将手放在谈宴后腰上,轻轻揉捏,低声问道:“还难受吗?”
谈宴摇摇头,“好多了。”
钱仲贺抬起下颌对钱景,向谈宴介绍:“这是我叔伯家的儿子,钱景。”
钱景在谈宴下楼后就不自觉把耳朵竖起来,听到钱仲贺提起自己,钱景立马回头,对谈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十分顺口地喊:“堂嫂!你跟我哥真配!”
谈宴的耳尖红了,被他压下来:“谢谢。”
钱景看着谈宴的面像,柔和恬静,感觉他比堂哥好相处。一番聊天下来,才知道原来他和谈宴也差不了几岁,并且还志趣相投,聊的十分愉快。
钱景把游戏手柄分享给谈宴,两人玩闯关游戏玩的不亦乐乎,钱仲贺也纵容着他们。
少年时谈宴便喜欢这些,有时钱仲贺会陪他玩,但并不能从这些游戏里找到乐趣。
钱仲贺坐在谈宴身后,往谈宴腰后面垫了一个靠枕,又给钱景的杯子倒满了水,像是照顾两个小孩。
玩了一会儿后,钱仲贺便把谈宴的游戏手柄收回,并勒令钱景也放下,对谈宴说:“你还没吃饭,先去吃点东西。”
谈宴自然是听钱仲贺的话的,三个人来到餐厅,管家早已把温好的暖粥热菜端上来,秋葵虾滑,白灼菜心,干煸荷兰豆,还有一盅海参鲜虾干贝粥。
钱仲贺把粥盛入瓷碗中,用汤勺搅拌了下,才递给谈宴,谈宴接过道了声谢,钱仲贺又忙着给他布菜,像喂兔子一样。
钱景暗地里观察着自家堂哥,钱仲贺向来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此时眸子里的冷漠却全都消失不见,对谈宴简直宠溺到极致。
钱景心想:“我哥这是……真陷进去了。”

第23章 触碰障碍
这些天谈宴的珠宝工作室慢慢有了雏形,也在招聘设计师岗位,钱景自那天跟谈宴认识后,三天两头便往谈宴这边跑,说是非常喜欢他这位堂嫂,觉得跟谈宴有话题聊。
钱景还跟谈宴说自己可以去读研究生了,钱仲贺那天去了他家,不知道跟他爸说了些什么,反正送钱仲贺走的时候,他爸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便同意了。
钱景惊奇道:“堂哥真是太厉害了,他出场两分钟,比我在家磨我爸两个月都有用!”
谈宴含笑听钱景讲关于钱仲贺做事雷厉风行的手段,他可谓是钱仲贺的头号小迷弟,说起堂哥来眼里放光,好像钱仲贺强大到能够只手天,顶天立地,是他心中当之无愧,盖世无双的真英雄。
上午谈宴在家,收到了那天和钱仲贺一起去定制的西装,钱景非要打开看看,谈宴便依着他,拿出了那套白西装。
钱景隔着防尘袋摸了摸西装,看到领口上面的刺绣,啧啧赞道:“真不错,这定制西装还真是有心,领口都绣着名字。”
谈宴一听,拿起西装,发现真的有名字,白色西装领底用金丝绣着钱仲贺的名字。
可这套西装是他的,按理来说不应该绣着他自己的名字吗?
谈宴道:“这套西装是我的。”
钱景拿起另一套西装,扒开领口看了眼,道:“这套西装上绣着你的名字,谈宴。”
谈宴拿起两套西装对比,做工精致的西装走线精良,肩线笔直流畅,按理说彼特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钱景想了想,脑袋闪过一道灵光:“我知道了!这肯定是我哥特意安排的!”
谈宴疑惑地看向他,钱景继续说:“我哥占有欲犯了呗,他想让你穿着有他名字的衣服,这样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宣示,你是他的人了。”
听到钱景这么直白地剖露出钱仲贺的心声,谈宴轻咳一声,耳根羞红,将两套西装整整齐齐地挂入衣帽间里,看着这套绣有对方名字的西装,谈宴心尖一动,像是放入透明糖罐咕噜滚了一圈,沉甸甸地沾满甜腻的糖霜。
下午钱景走了,谈宴也准备去工作室。
Andree正在工位上忙碌,一会儿还要进行选拔面试,办公位上新入职了一位实习生,见到谈宴后打了声招呼,谈宴颔首回应,便走入办公室。
不一会儿Andree便端着一杯咖啡放到谈宴的办公桌上,并向他汇报工作室的最新进展,谈宴听着Andree的企划,给予了评价和补充,Andree道:“好的,我明白。”
谈宴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把常用的稿纸和铅笔拿出来,简单地把存在备忘录里的灵感打个草稿画出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到Andree再次敲门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Andree听到谈宴说请进后,她推开门,对谈宴说:“Yan,外面来了一位客人,说是钱总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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