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by虞辞砚
虞辞砚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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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玺对自己潦草太多,三下五除二便将擦尽水珠,抬头望着活动室亮灯了,窗边站着他表哥和表嫂,正都望向这边。
谈玺挥了挥手里的毛巾,喊道:“表哥。”
谈宴对他举了举酒杯,道:“小心着凉。”
“放心吧,我体质好。”谈玺扬眉道。
谈宴一阵见血道:“你那还有体质不好的。”
“说的对。”谈玺垂眸望了眼秦澈,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你去找我表哥,上面暖和。”
秦澈没有继续坚持,回到小洋楼里。
钱仲贺被谈闻楚喊出去,谈宴整理好被他弄乱的领带,转身迎接秦澈,递给他一杯温水,坐下闲聊:“你是谈玺的同学吗?”
秦澈骨架清瘦,看起来要比谈玺他们小好几岁,不过聊天起来却不卑不亢,口齿清晰:“是的,我跳了两级,比谈玺小两岁。”
“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谈宴柔声道。
秦澈眸光闪动,低声道:“是的,谈玺同学人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
谈宴轻笑道:“不过看起来他对你有些不同。”
秦澈压下眼睫,遮住眸眼:“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谈宴看透不说透,毕竟这是两个小朋友的事情,他即便看的再明白,也只是旁观者,适当提点即可,再多说便有些冗余,于是他岔开话题,聊一些秦澈感兴趣的话题,两人在活动室聊了一会儿,直到谈玺上楼寻人,将秦澈带走,谈宴才走下楼,在人群中寻找钱仲贺的身影。
谈闻楚和谈从民正在客厅中央应酬,钱仲贺站在身侧,手持香槟,言少话沉,眉宇沉静,每次宾客想要将话题引到他身上,钱仲贺都能滴水不漏地回避,将话题抛回去。
钱仲贺抬眸,看到谈宴站在楼梯拐角,他不太礼貌地打断正在说话的人,低声道:“抱歉,失陪。”
谈闻楚点头后,钱仲贺便毫不犹豫地走向谈宴,青年身型高挑,面容英俊,宛如从古典童话走出来的贵公子,浑身散发着矜贵和冷傲,只是眸光中的温柔不断,眸底全是谈宴的身影。
宴会嘈杂沉闷,但谈宴的出现,仿佛是他重获新生的呼吸机。
等到钱仲贺走过来,谈宴拉着他的衣袖走出宴客厅,来到一处长廊,闻着钱仲贺身上的酒气,蹙眉道:“喝了多少?”
“没多少,”钱仲贺挂着无辜的笑,伸出三根手指,“只喝这么多。”
“这还不算多。”谈宴把自己的酒杯与他对换,他的酒杯里是刚泡好的太平猴魁,“你的胃本来就不太好,不能多喝酒,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喝这个。”
钱仲贺顺从地喝了口茶,挑眉道:“这茶哪里来的?”
“我舅舅的私藏,”谈宴压着眉头,护短道,“他的外甥女婿被灌酒都不管,喝他一点茶又算得了什么。”
钱仲贺笑得一脸得意,眉眼晶亮:“宝宝说的对。”
宴客厅里的谈闻楚倏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孙总立马道:“最近换季流感来的气势汹汹,谈先生要注意身体啊。”
谈闻楚摆摆手,道:“没事。”
来到室外,闲了下来,钱仲贺才想起下午孙齐对他的汇报,新媒体部门今天的直播说了些八卦,解释SOCO医疗师事件,上播时热度不错,目前还不知道后续反馈,他打开微博看了眼公司官博,最新一条微博下方评论比平常多出了两倍不止,前排全都是询问下场直播在什么时候,好想再听总裁和夫人的爱情故事。
钱仲贺挨个将前排的评论一一点赞,将界面切回孙齐的聊天框,问道:“今天微博直播的员工是谁?”
“是新媒体部门的纪阮,”作为专业的得力助手,孙齐两秒内给出回复。
“做的不错,”钱仲贺给出评价,“这个月让她去财务处多领一份奖金。”
孙齐:“好的钱总,我这就通知下去。”
钱仲贺继续翻评论,发现几条观感不适的评论,内容大致造谣说勋合科技的老总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夫人,只不过是玩玩,他和谈宴还是假结婚,根本没有感情,互相不过是为了利益才被捆绑在一起。
发布这些评论的账号都是原始用户名,头像也是些花花草草,等级很低,像是特意买的水军黑粉,本来没有人相信这些假消息,但是这些评论像是被买了热度,故意抬到大众视野,混淆视听。
这些不好的评论热度升的很快,占据着前排,钱仲贺眸光一沉,截图发给孙齐,冷静命令:“把这些评论处理掉,让法务查一下这些评论的IP是从哪发出来的,两个小时内给我答复。”
孙齐立马回道:“好的钱总,我马上做。”
钱仲贺将手机收起,拧起眉头,思忖良策。
谈宴望着钱仲贺眉头蹙起,不由问道:“怎么了?”
钱仲贺望着谈宴洁净的脸庞,平稳心性,冷静道:“小宴,把手递给我。”
谈宴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是钱仲贺要求,还是温顺地放在他手心里:“好。”
钱仲贺握着谈宴的左手,那枚谈宴亲手雕刻的婚戒在灯光下隐隐发亮,他用大手包裹着谈宴的手,细长的手指被他攥在手心,十指相扣,两枚婚戒相碰,被相机记录。
等不及法务公关了,钱仲贺容不得谈宴受半点委屈,第一次在公众社交账号上秀出恩爱照片,照片上两只手修长均匀,骨节分明,能够清晰分辨是两个人的手,唯一相同便是带着同样的戒指,配文:“遑论。”
微博一经发出,便迎来疯狂的转发和评论,大家一边佩服钱仲贺的公关速度,一面赞道:“钱总太刚了!”
“妈呀,钱总好man啊,直接把营销号的谣言钉死在棺材里了,真的像主播说的那样,护妻护到极致。”
“这还是钱总在公开社交平台上首次发布婚姻状态。”
“这婚戒,设计的真漂亮啊,求问钱总请的是哪位设计师,我想要同款!”
勋合法务动作也非常快,直接从官博转发了钱仲贺的那条微博,并配文:“目前我司总裁和夫人感情良好,从未出现过貌合神离,针对一些用户发布不实言论,本司法务会追究到底,绝不姑息!”
随后又专门发了一条律师函,警告与震慑那些作乱分子。
兴许是这时正是吃瓜的黄金时间,苏筱雅也恰好在线,还凑热闹地转发了钱仲贺的微博,替他正名:“认识钱总这么长时间,我以为钱总疼老婆是业内标杆,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乌龙热搜,真是有些讽刺啦。吃瓜的大家可以散了,那些评论说的全都是假话,不可以当真哦。”
舆论瞬间转向钱仲贺,但当事人早已收起手机,带着谈宴回到宴客厅,快到切蛋糕的时间,宾客都云集在宴客厅,等待今晚主人公的出现。
谈玺刚出泳池洗完澡,头发才吹个半干,就被厉敏逼着穿好西装,揪出来站在九层蛋糕前,让他闭上双眼许愿吹蜡烛切蛋糕,一气呵成。
仪式完成后,谈玺便举着两块蛋糕离开宴客厅,厉敏也不再管他,转身和丈夫一起招待客人。
宴会一直持续到九点半,宾客才陆陆续续地离开,谈宴和钱仲贺陪着他们夫妻送完客人,才重新返回客厅,厉敏换上舒适的平底鞋,对他俩表示感谢,陪着她忙了一整晚,谈宴笑了笑,“应该的,舅妈。”
厉敏环视四周,没看到谈玺的身影,无奈道:“这小兔崽子,切完蛋糕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谈宴接过帮佣递过来的外套:“既然忙完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厉敏和谈闻楚送他们出门,孙齐的车停在别墅区外,还得朝外走一段路程。
路过一处梧桐树道,他们隐约看到被月光笼罩的两位少年,身影交错。
秦澈被谈玺按靠在树干,削薄的背抵着粗糙的树,身前是呼吸炙热的少年,毛躁的少年在这一刻倏然沉稳,郑重其事地将吻落在他的侧颊上。
秦澈捏着礼物盒的手倏然收紧,似不经意地挪动脸颊,柔软的唇角触碰到谈玺的唇瓣,眸底涌起得胜的欣喜。
谈宴和钱仲贺四目相望,无言道:“原来在这里。”

第89章 “一起洗澡。”
回到别墅,谈宴先上楼洗澡,钱仲贺也跟着上楼,走至阳台,点燃香烟,夹在指间,翻开手机查看信息。
孙齐办事效率极快,很快便查出那些水军从何而来,原来是勋合科技的对家买的通稿,目的就是让勋合不痛快,也让钱仲贺名誉受损。
钱仲贺长眉蹙紧,冷淡的眸闪过一丝不耐,让孙齐把这些事情处理干净。
他在商场上从来没有畏葸惧怕过谁,只要有过硬的实力和他抗衡竞争,钱仲贺都对其抱着敬重和尊敬的态度,可若是将商战牵引到私人私事上,特别是把谈宴牵扯进来,这就触及到他的逆鳞。
到底是哪家公司引来的造谣,钱仲贺会一一查明,绝不姑息。
修长指节间夹着的烟静静地燃烧着,尼古丁的味道飘散于风中,只是这只烟的主人却迟迟没有吸一口,任由烟头火光明灭,一点点燃烧殆尽,直至留下烟蒂,钱仲贺才将烟头丢尽烟灰缸,转身回房。
浴室内的水流哗啦,朦胧的玻璃门被水汽氤氲,一道清瘦隽气的身影倒映在磨砂门,钱仲贺眸光深喑一下,按耐住骨子里的占有欲。
但没等钱仲贺清醒过来,里面的水流声倏然停下,磨砂门后的身影愈发显得靠近,谈宴的声音从中传出:“仲贺,你在外面吗?”
钱仲贺喉结动了动,“我在。”
“那就好,”谈宴缓了口气,放心下来,“我忘拿浴巾了,你能帮我送过来吗?”
钱仲贺从衣帽间随手拿出一条浴巾,来到门前,垂眸道:“我拿来了。”
浴室门被打开一道缝,一只修长流畅、挂着水珠的手臂伸出来,白皙细瘦的手指被热气晕染,骨关节都泛着粉红,天花板的柔光倾泻而下,宛如在手臂上洒落一片碎锡铂金。
谈宴的一只手臂,都能让钱仲贺心猿意马,他垂眸望着这只骨节匀称的手臂,终是忍不住,捏着那只手腕挤入浴室:“一起洗吧。”
谈宴小声惊呼,却被钱仲贺制裁住手腕,反手便被扣在门上,困于双臂之间,钱仲贺将那条浴巾随手搭在衣帽架最高处,不让谈宴伸手去拿。
钱仲贺径直握住他的两只手腕,虎口虚掐着谈宴的下巴,神情认真地吻下来。
浴室温度陡然上升,谈宴只感觉水汽弥漫地越来越大,眼前一片雾气,看不清钱仲贺的脸,但却能感受到他的霸道,灵巧的舌尖长驱直入,将缠绵的热意通过口垂液传导,他的胸腔越来越热,像是被投递了火热的岩浆,汇聚到隐秘地带。
谈宴无力地绞缠着钱仲贺,考拉般四肢齐上抱紧面前结实有力的青松,钱仲贺有力的手臂支撑住他的全部重量,石更如铁木午四处作乱。
钱仲贺扣住他的手律动,热意翻涌,谈宴紧紧闭着双眸,盘枝着古树,溪水顺着树干的纹理蜿蜒流下,湿润了半边泥地。
察觉到怀里人无力战栗,钱仲贺终于大发善心,将谈宴竖抱上洗手台,让他坐在上面,脚尖点地,却总是滑下来,半个脚掌支撑着身体重量,却被钱仲贺轻而易举地推回去,如此往复。
不知道为什么,谈宴总觉得钱仲贺今晚有些过分激烈,也有蓄意憋着不发的意味,折磨他受不住身寸了两次后,才释方文出来,但仍旧有些不满足,把他带到浴缸里,让他踩着浴缸边沿,这样又折腾了许久。
直到结束,谈宴也如同一只湿透了的玩偶,任由钱仲贺摆布,擦洗穿衣。
放回床上,谈宴睁开雾气蒙蒙的眸子,察觉到钱仲贺的不快,问他怎么了。
钱仲贺揽着他的腰,薄唇紧抿,生硬地摇头:“没有。”
“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谈宴支起身体,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不爽,郁闷,烦躁,太明显了。”
钱仲贺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闻着他独有的清香,焦躁的情绪仿佛被无形的柔风抚平,思绪慢慢变得平静,他才缓缓开口:“昨天公司一位员工直播解释了你的医疗师事情,并且……在我的默认下,她还说了不少我们俩的爱情细节。”
谈宴眼眸微微睁大,“啊……那应该没多少人想知道吧?”
“当日直播在线人数为十万加,”钱仲贺声音淡淡,却语出惊人,“相关词条在下午三点登上文娱热搜第一,我让人撤下来了,不过现在SOCO内部论坛热度还在,TOP前三的帖子都是这件事。”
谈宴:“……!”
不过这些都不是钱仲贺想说的重点,他将谈宴搂紧,愤慨道:“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混迹其中,散布谣言,说我们是假结婚,真合离,是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合约夫夫!”
谈宴在他手心里动了动肩膀,心道:“好像也没有说错,一开始确实是这样。”
但他知道这句话绝对不能在钱仲贺面前说出来,明哲保身最重要,这个时候迎合他的话才是上策。
谈宴道:“确实说的不对。”
钱仲贺将脑袋埋进谈宴的脖颈,宣泄道:“我想把我们的关系广而告之。”
不想让谈宴受委屈,想用事实堵住悠悠众口,让那些造谣者无话可说,哑口无言。
他捧在手心都怕摔倒的仙鹤,怎么舍得让别人说三道四。
谈宴失声哑笑,原来一晚上不说话闷头猛干的人,居然是为这事烦闷。
他将钱仲贺的脸双手捧起,垂眸吻了吻钱仲贺高挺的鼻梁,宠溺道:“都依你。”
第二天一早,热搜头条和SOCO论坛一齐登顶一张图,是手持结婚证照片,露出的两只手与昨天钱仲贺发出来的手无异,钱仲贺没有过多解释,只发一条文案:
“家妻貌美贤良,唯我所爱。”
特意@IAN设计师-谈宴,这个账号还是钱仲贺昨晚连夜给谈宴注册的新账号,等级为1,头像用的是他拍的豹猫,钱仲贺的头像也换成了另一个角度的豹猫。
主页个人简介也十分简洁,只是短短几个字——钱总的医疗师。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钱总是舍不得自己老婆受委屈,直接甩出最有力的证据,堵住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嘴。
这是在宣示主权啊。
而且网友们还扒出谈宴的人生履历才知道,谈宴名校毕业,海归博士,毕设被拍卖天价出售,是那位名扬海外的顶级珠宝设计师,还是著名国学大师谈勤政的孙子。
——这简直就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哪里有外??人胡诌的余地。
没有勋合总裁夫人这个头衔,谈宴也依旧是佼佼者,天之骄子,相反,若是仅以总裁夫人称呼他,还折辱他的个人魅力。
在钱总仅仅发布的三条微博里,吃瓜网友又嗅到了不同寻常,这才发现钱仲贺最早发布的那条微博图片——稀世罕见的皇冠,正是谈宴办展时展出的作品之一。
原来钱总早就暗戳戳地秀过恩爱,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仅存三条微博,皆是关于挚爱。
坦然大方的示爱,是给谈宴最好的安全感,也是钱仲贺从一而终的答复。
原来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春风得意,亦是舞不开的皋月清风。

第90章 完结章
钱仲贺一番发言,微博账号直接涨粉十万,但本人却对网络上的事情不再过问,账号再也没有出现过新内容,网络上的新闻迭代,时效性一过,便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些事,余下的兴叹,都随时间散去。
作为当事人的谈宴被保护的很好,丝毫没有受到这次网络舆情影响,倒是工作室的订单比平常成倍增长了不少,工作室的伙伴加班加点地干了大半个月才将弄完,谈宴便大方地给员工批了两天带薪休假,大家直呼老板万岁。
这两天谈宴留在家中休憩,钱景趁着五一假期回来,邀请他一起去郊游野营,但钱仲贺没时间陪同他们一起,谈宴自然也就提不起兴趣,婉拒了钱景,独自待在家中,看看书撸撸猫。
下午阳光正好,万里晴空。
钱仲贺好不容易休了半天假,在花园里修剪花枝,裁花弄草,这些事本有帮佣弄,但他却不闲着。谈宴卧躺在秋千上,腿上搭着一本速写本,铅笔在指尖旋转,时不时在纸上落几笔,眸光如水,似无意般落在那道劲瘦的身影上。
一派悠闲惬意,岁月静好之意。
钱仲贺不经常做这些活,所以动作认真又仔细,陈伯在一边指导,他将花园墙边的土翻过来,湿润的土堆在一边,留出水桶口大小的坑,像是要栽种些什么。
秋千架上的藤曼月季花开正艳,一些藤曼顺着铁围栏漫出花园,倾泻万千浪漫,淡粉色花大朵地簇拥着秋千上的谈宴,如同从花中绽开般的仙子,莹白的皮肤被鲜花衬得愈发嫩白,豹猫从窝里走出来,翘着尾巴踩着草坪,跳到谈宴身边蜷缩着,享受暖阳。
钱仲贺回眸,便看到这一幅恬淡的景象,他摘下手套,朝谈宴走去。
谈宴见他走过来,略显慌张地收起素描本,将架子上泡好的茶递给他:“润润口。”
钱仲贺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谈宴便又给他倒满一杯,钱仲贺这次不着急喝,单手捏着茶杯,另一只手想摸谈宴,但刚干活手不干净,顿了顿,转手摸上了豹猫。
兴许是被打扰到了午休,豹猫无言地甩了甩尾巴以示抗议。
钱仲贺垂眸望着谈宴,温声道:“在这坐累了就进屋子里躺会儿。”
谈宴笑着摇摇头:“干活的是你,怎么累的人就成我了。”
从俯视角度往下看,钱仲贺可以清晰地看到谈宴小巧的发旋,挺巧的鼻尖,白皙的脖颈和胸膛,侧颈红红的,像是被蚊虫叮咬的痕迹。
“被蚊子咬了?”钱仲贺眉头不自主地蹙起,喊陈伯去拿消毒水。
谈宴叫住陈伯,说不用拿:“不是蚊虫咬的,花园卫生干净,白天没有蚊虫。”
钱仲贺压着眉:“那你这里,怎么会红了?”
谈宴无奈地仰头望着钱仲贺,耳根有些红:“你问问你自己,下次亲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
钱仲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才是罪魁祸首,昨晚谈宴纵容他在车上来一次,车厢内灯光昏暗,空隙狭小,但却让他愈发激动,连下手都不知道轻重。
谈宴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双臂上抬,握着扶手,全身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毫无保留地接纳他,钱仲贺衣冠整齐,只有西装裤多了几道褶皱,但反观谈宴却与他大相径庭,莹白的皮肤挂着微微津汗,呼吸紊乱,衬衫交缠着手臂,像是镣铐束缚,膝窝被皮带磕碰,钱仲贺细心地抽走,嘴上却说:“继续,别停。”
做到最后,谈宴极尽力竭,但钱仲贺却仍旧兴奋,将谈宴压在真皮座上,细长的小腿搭在背靠上晃荡,车窗涌起淡淡的雾气,车厢内外温度差距不小。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才被打开,钱仲贺抱着谈宴走出来,谈宴披着他的风衣,脸颊和耳朵泛着薄红,薄唇轻抿,双臂环着钱仲贺的脖颈,几乎将整个头都埋进他怀里。
谈宴羞愧地想,真是有些放肆过头。
下次不许了。
钱仲贺握着秋千绳晃了晃,让秋千动起来:“原来错因在我,真是抱歉。”
谈宴朝旁边移了移,示意他坐,钱仲贺也不客气,大方地坐在他身边,拾起谈宴放在身后的素描本,道:“找到灵感了吗?”
谈宴一慌,想要从他手上夺走素描本,结巴道:“没……没什么灵感……”
但素描本本就没合上,钱仲贺轻而易举地看清扉页上画的线条,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神韵,是钱仲贺的侧颜。
钱仲贺薄唇上挑,眸底涌出几分得意:“这就是没灵感干的事?偷偷画我?”
谈宴抬眸轻瞪他,将扉页纸张撕下,折四折,勾着钱仲贺衬衫的口袋塞进去,脸红道:“送你了。”
钱仲贺抿着唇笑。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货车引擎的声音,谈宴朝外看了一眼,说道:“应该是上次送你的生日礼物送过来了。”
钱仲贺高挑着眉,拍了拍胸口的画像纸,道:“我去看着。”
拉货工人将一件大木箱搬进客厅,撬开外层木箱,内里还包裹了泡沫绵和防护空气袋,将那支滑雪杖包裹地完完整整,完好无损,钱仲贺早就安排人照着滑雪杖的尺寸在客厅装了展示柜,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装好之后,钱仲贺才满意地点头。
他重新回到花园,挨着谈宴坐下,笑道:“滑雪杖比我上次见还要好看。”
“都说了让你放在楼上了。”谈宴抬头望着他,“放在客厅,以后谁来都能一眼看见了。”
钱仲贺不置可否:“要不是你不同意,我就搬去勋合了,放在那里应该能让更多人看到。”
说不过钱仲贺,谈宴生硬地扯开话题,望着墙角根,道:“花园里挖这么多坑,是要种什么吗?”
钱仲贺眸光微闪,低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别墅外又传来车辆的声音,一辆大货车装载着树苗开进来,园艺工人有序地将树苗栽进小坑,谈宴望着他们极快地种上树苗,施肥浇水,泥土封根,一气呵成,动作利落。
谈宴望着熟悉的树枝纹理,转眸望着钱仲贺:“这些都是……玉兰树?”
这一整辆车的树苗,全都是钱仲贺为他订的玉兰树。
白玉兰清新淡雅,在风中摇曳生姿,象征着素雅恬洁,谈宴站在玉兰树前,衬得身长玉立,面若冠玉,那双淡眸聚起淡淡盈光,满怀感动地望着钱仲贺。
钱仲贺唇角含笑,点点头。
谈宴哑声道:“我都没有说过想要……”
但钱仲贺却提前满足了他的所想,在意料之外。
钱仲贺缓缓走上前,与谈宴对视:“之前你说过院子太空,我加了一个秋千,但看起来还是有些空,我想,种一些玉兰树正好。”
“玉兰树如你,我想你抬眸便能春色入眸,知晓秋霜。”
谈宴双眸凝聚水汽,喉间哽咽难咽,几朵纯白玉兰垂于肩头,随风轻抚,无声地将未诉之于口的话带给钱仲贺。
钱仲贺迎着阳光,满载春风和煦,踱步走向谈宴,眉含笑意,轻声道:“愿你能喜欢。”
谈宴拥住他,唇瓣启合,吻住钱仲贺的唇,用行动言语对他的喜爱,钱仲贺反客为主,碾着他的唇瓣厮磨,啄吻,不舍分开。
四目相望,皆能望透其中缱绻和惜爱。
从此,天清月白,山水颠覆,长相厮守,再无离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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