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by虞辞砚
虞辞砚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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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恶寒,忍着恶心配合陈世钦,藏在袖子里的袖珍录像器幽幽地闪烁着红点,录下陈世钦的狂言妄语,荒诞淫乱的一刻。
陈世钦猛地把女孩一把拉起,女孩一个不备从沙发上跌下来,却被他拽着手臂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她正欲发作,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放开她!”
陈世钦脚步一顿,熟悉的声音令他浑身一颤,鄙陋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猛然转身,寻向声音的主人,语调中不免夹杂着狂傲亢奋:“老子正想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来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谈宴站在灯光明亮处,身长玉立,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更为落拓,渊清玉絜,五官精致立体,如皎皎明月生寒,不可远攀。
他薄唇轻启:“放了她。”
陈世钦见谈宴出现,便对手里的服务生没了兴致,他随手放开女孩,故作君子道:“好,既然你想让我放过她,我便承了你这个情。”
谈宴对女孩招了招手,声音沉稳道:“来。”
女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朝谈宴走去,来到谈宴身后,神色冷淡地望着陈世钦,气场冷艳高傲,和刚刚那个畏葸惧怕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可惜谈宴没有回头看到,还仍旧认为自己保护着一个弱小无依的女孩。
陈世钦的视线都集中落到谈宴身上,猥琐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谈宴每一寸。
陈世钦喝地伶仃大醉,色令智昏,早就将惧怕的情绪抛却脑后,他现在只想春宵一刻,管谈宴到底是谁的人,只要能跟他上.床,他死不足惜。
陈世钦迈着摇晃的步伐向谈宴靠近,酒气难掩:“钱仲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遇到你这么一个尤物?那个不近人情的怪物居然也能在身边留人,可真是稀奇。”
谈宴冷冷地望着他:“陈公子,请你注意言辞。”
“呵呵,”陈世钦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喉间干渴难耐,无魇地看着谈宴,“跟钱仲贺有什么好,患有性功能障碍的人能满足你吗?我看你姿色不错,钱仲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跟我上.床怎么样?”
陈世钦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谈宴眸中的怒意越来越甚,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兴趣。”
他顺手从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酒,猛地泼在陈世钦脸上,冷声道:“你不配。”
“我操,你竟然敢泼我?!”
陈世钦的发型和衣服都被泼得狼狈不堪,没料到谈宴居然敢拿酒泼他,顿时暴跳如雷,“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世钦愤怒地抬拳砸向谈宴,可还未靠近谈宴的脸颊——他的手腕被另一个刚硬劲狠的手拦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半点。
一道冰冷如雪川的声音缓缓传来:“陈世钦,你好大的胆子。”
钱仲贺捏着陈世钦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未用分毫力气,可陈世钦却疼的大叫,狰狞的脸配上惨痛的叫声,整个人都落得狼狈难堪。
陈世钦扭头回看,来人逆着灯光站在他身后,宴客厅水晶吊灯的光给他打上一层浅淡的光晕,像是从天而降的天将,神勇英姿,龙章凤姿——只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冷意凌然,宛如从地狱杀出来的杀神,冷淡狭长的眸子闪动着宥深的情绪,一眼便让陈世钦失魂。
钱仲贺身形修长,长臂蜂腰,陈世钦与他站在一起简直相形见绌。
“陈世钦,我看你是最近过的太逍遥了,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钱仲贺声音冷冽,“我的人,你也敢动?”
陈世钦瞬间灭了气势,指着谈宴颠倒黑白:“钱总,错怪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是你的小情人太不懂规矩,我替你教训一下。”
钱仲贺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拿出手帕矜贵地擦手,冷声道:“谁跟你说,他是我的情人?”
陈世钦听到钱仲贺这番话,顿时喜形于色,钱仲贺竟然这么说,那就代表要撇清和谈宴的关系,谈宴的靠山既然不是钱仲贺,那他便有可乘之机!
“说错了,钱总还勿见怪,原来这个人与钱总分毫关系都没有,那怪不得不知分寸。”陈世钦立马改口,“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他什么都不是。”
陈世钦此话一出,汪漆盛等人感觉周遭的气压变得更低了,钱仲贺的眉眼薄凉,如同茫茫冰原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恶兽,在狂野冰床下蠢蠢欲动,下一秒就要掐着陈世钦的脖颈茹毛饮血。
跟在钱仲贺身后的汪漆盛等人看到钱仲贺这般发怒,连大气都不敢出,他额发间落下一滴冷汗,却连抬手擦都不敢。
刚刚在顶层会议室里谈判的钱仲贺谈笑风生,可此时的钱仲贺如同美洲最凶险的猎豹,谁也不敢承受暴怒下的状态下钱仲贺的怒火。
汪漆盛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收场,视线从谈宴身后扫过时蓦然一愣,随后喝声道:“汪淼淼,你怎么会在这里?!简直胡闹,赶紧回来!”
汪淼淼见父亲居然也来了,不甘心地瞪陈世钦一眼,乖乖退回汪漆盛身后。
谈宴看着汪漆盛的视线和声音传来,身后被他护着的女孩朝汪漆盛走去,才顿悟——原来她是汪漆盛的女儿,汪淼淼。
钱仲贺走到谈宴面前,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他泼陈世钦时不小心溅到身上的酒,眉眼瞬间柔和温柔,像一头被驯服的野狼,甘愿在谈宴面前俯首称臣。
动作细致到极致,像是擦拭价值连城的旷世珍宝。
钱仲贺的手指停顿在谈宴的眼睑,温热的指腹按着他的眼尾,感受鸦羽般睫毛在指腹间扫动,他声音垂地极低:“抱歉,让你受惊了。”
谈宴眸光微动,轻轻摇了摇头,未置一词。
——可在钱仲贺看来,谈宴安静乖巧的模样,明显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钱仲贺喉结一划,眸光瞬间凌厉,转身挡在谈宴面前,狭眸微眯道:“你说什么?”
陈世钦怔愣道:“我……我说他什么都不是。”
钱仲贺眸光霎时如冰刃般可怖:“谈宴是我的合法丈夫,你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三道四。陈世钦,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愚蠢且不自量力。”
周围人听到钱仲贺的话后陡然吃惊,钱仲贺居然结婚了!
陈世钦脸色瞬间惨白,他像是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钱仲贺声音冷冽:“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言语侮辱我的丈夫,侵犯了他的合法权益,构成侮辱罪。并且试图攻击谈宴,挑衅斗殴,寻衅滋事,我会保留监控记录,在场所有人都是证人,我会让我的律师团队上诉法庭,赵公子坐等我的律师函,还我丈夫一个清白。”
随后钱仲贺凤眸一扫,落在汪漆盛身上,沉声道:“汪先生,宿荇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的地方,陈世钦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被点到名的汪漆盛身形一抖,立马站出来像钱仲贺赔罪:“对不起钱总,是我们办事不周,让您和谈先生受惊了。”
汪漆盛抬手一挥,身后倏然出现几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保镖:“把他赶走。”
黑衣保镖们像拎着小鸡仔般擒住陈世钦,陈世钦本就喝了大量酒,此时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陈世钦挣扎两下无果后,焦急大喊:“我是宿荇的高级会员!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对我!放开我,放开我!!”
汪漆盛喝道:“还不赶快闭嘴!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
黑衣保镖捂住陈世钦的嘴,拖着他离开会堂。
钱仲贺眸光阴沉,毫不留情道:“还有他这些天在宿荇的赌款和消费,欠账赊款全都勾销掉再放走。”
开了这么多年赌场,汪漆盛自然有的是招,他微微欠身,恭敬道:“明白,钱总。”
【??作者有话说】
小宴垂眸,不动声色。
钱仲贺:老婆受委屈了。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转头暴怒道:罚,给我往死里罚!
抛开事实不谈,那陈世钦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
*来源百度百科

第37章 向死而生
经过这么一出闹剧,大厅里的气氛才又活跃起来,谈宴回望卡座,钱升笛和汪轩易早就趁乱逃走,不知去向。
但谈宴也无心分神管这些,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汪淼淼,心里的困惑与惊讶未减分毫,她仍旧身穿一身服务员制服,只不过气质不同寻常,侍应生的服装穿在她身上也不显逊色,反而多了几分娇俏。
像是感受到谈宴的视线,汪淼淼也将视线挪到他身上,隔着汪漆盛朝他俏皮地笑了笑,还悄悄对他挥了挥手。
汪漆盛见陈世钦被人带走,连忙把注意力拉回到女儿身上,严肃道:“淼淼,你在这里胡闹什么?!早就说让你不要来这里,你偏不听,你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汪淼淼撇撇嘴,回嘴道:“这不是没出意外吗,我还好好的。”
“好,你好好的,”汪漆盛怒道,“你是非要弄出点什么事,把我心脏病气出来才好是不是?”
汪淼淼抱着汪漆盛的手臂,服软道:“好了好了,爸爸,真没事,我都被那个帅哥救下来的,他人可好了。”
汪漆盛弹了她一脑蹦,恨恨道:“你啊!非要吃点亏才会长记性。”
汪淼淼拉着汪漆盛走到谈宴和钱仲贺面前,对谈宴嫣然一笑,道:“谢谢你救了我两次,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谈宴微微摇头,无奈地笑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汪先生的女儿,真是大水冲走了龙王庙。两次碰到陈世钦纠缠你都是演戏,你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吗?难道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汪淼淼打了个响指,赞道:“聪明。那个陈世钦不是什么好人,他风流成性放浪形骸,故意玩弄感情,之前伤害过我姐妹,还骗我姐妹堕胎,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我姐妹报仇雪恨,让他身败名裂。”
她晃了晃隐藏在袖子里的微型摄像机,“我已经把那些都录了下来,只要找到媒体把他曝光,他就别想在沪市保留颜面,就是让他清楚,惹恼一个女人的下场,有多么惨烈。”
谈宴含笑道:“佩服。”
钱仲贺对此未置一词,只是握着谈宴的手指,一寸一寸捏着,仿佛在确认他的完好无损。
汪漆盛望着谈宴,颔首道:“多谢您出手相救小女,淼淼从小胆大顽劣,不知天厚,还好今天遇到了您,不然真是不能让我安心。”
谈宴道:“您言重了,这是应该的。”
钱仲贺眸光未从谈宴身上游离过,牵着谈宴的手,低声道:“回去。”
谈宴又跟着钱仲贺回到包厢,这次没有外人跟进来,汪漆盛特意叫人又多准备了十几样酒水点心,待遇更加贵重。
钱仲贺的眉头蹙紧,从看到谈宴后就没有放开,此时他姿势随意地坐在驼绒长沙发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俊脸更是冷峻,冷然疏离,狭长的深眸涌动着宥深的情绪,对谈宴招手:“我需要一个解释。”
钱仲贺在顶层签下投标书后便下楼,本以为谈宴会乖乖待在包厢等他回来,可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谈宴的身影却不知去向。
钱仲贺本欲发作,但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人朝楼下看,惊奇地对钱仲贺说:“钱总,谈先生好像在楼下。”
钱仲贺二话不说,转身朝楼下大步走去。
还未等他走进大厅,便听到陈世钦调戏谈宴的声音,钱仲贺内心的怒火难掩,后槽牙紧咬,看到谈宴拿酒泼陈世钦,陈世钦的拳头向谈宴高高挥去——
还好他及时赶到,拦下了那一拳。
钱仲贺心中仍有余悸,如果他晚来一步,那一拳说不定便要打到谈宴身上——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谈宴眸光轻闪,自知理亏,分明答应钱仲贺不乱跑在先,可却被抓了个正着。
他慢吞吞地向钱仲贺挪步,把与汪淼淼相识的来龙去脉一并说出。
只见钱仲贺眉头紧蹙,一下抓住重点:“但你回到包厢,却没有告诉我你碰到了陈世钦。”
谈宴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绞缠,食指抵着大拇指的指甲轻磨,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表现,开口解释道:“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你的正事。”
“那什么才算大事?”钱仲贺抓住谈宴的手腕,将人拉至身前,抬眸道,“如果我刚刚没有及时赶到,你难道要生生挨下那一拳?等到你受伤了,这才叫大事?”
谈宴反手握住钱仲贺的手指,十指相扣,轻轻捏了捏,轻声道:“不会受伤的,我会躲。”
钱仲贺无视他的辩解,低沉道:“陈世钦喝酒失智,他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我不想拿你的安全做赌。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舍身相救,可为什么不能先考虑自己?”
少年时的谈宴便一身侠气,路见不平拔刀相救,如今清隽的青年藏着满身正气,正义凌然,如一支抽条发芽的青竹,坚韧不拔,虚怀若谷。
钱仲贺知道,如果今天被骚扰的不是汪淼淼,他也一定会出手相救。
在谈宴眼里,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他的三观在这二十多年来塑造地极其正确,只要是错的,他便不会坐视不管。
可钱仲贺的本质却被培养成一个冷酷优秀的继承人模范,在处理决断任何事情上,他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既得利益,他是个极致利己主义者,不会主动‘多管闲事’,也对别人的是非对错毫无兴趣。
谈宴的出现,教会了他如何是爱,如何做一个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做一个不歧视弱小,不傲慢自若的强者。
所以他学会俯视,转换视角观察是非,他会给公司员工延长年假,会增加公司福利照顾女员工,每年做的慈善公益类项目数不胜数……
但即便是这样,他却依然没有学到谈宴的十分之一。
谈宴怔愣了一下,随后被钱仲贺拉入怀里。
钱仲贺把头靠在谈宴的肩上,手臂箍紧那道薄韧的腰,只有把谈宴抱进怀里,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钱仲贺才能缓解胸腔内的空寂,向死而生。
钱仲贺哑声道:“不要让我看到你受伤。”
谈宴点了点头,细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钱仲贺的后脖颈,想到刚刚钱仲贺在众人面前公开了他们的关系,担忧道:“你刚刚在大厅公开了我们的关系,会对你……和勋合有影响吗?”
谈宴把那点心思藏得极深,担心公开婚姻对钱仲贺带来的不利影响,却又怕自己的心思太过明目张胆,逾越界限,迟疑一秒后又加了一句勋合。
钱仲贺眉眼英俊深邃,藏着深波暗涌,道:“不会,没有我的指令,今晚在宿荇发生的一切都不会传出去,外界的媒体不敢随便报道,他们没这个胆子。”
谈宴这才放下心,钱仲贺的实力只手遮天,这迷迭岛上百分之八十的产业都属于钱家,赌场酒店,餐饮娱乐,水利交通,钱家隐形的大手无一不涉猎,钱仲贺在这片岛上就如同天子般的存在,贵不可言。
只要太子爷不想看到,便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钱仲贺看到他的回答让谈宴眉间松懈下来,心头不由一暗,果然,两人的一纸婚约成为谈宴的掣肘桎梏。
谈宴不想公开这段关系,应该就是想三年后能够独善其身,不受牵连,所以在听到他说不会公开出去后才缓了口气,放下心来。
钱仲贺眸色一沉,揽着谈宴的腰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他想将谈宴真心实意地留在他身边,可如若三年后谈宴不愿留下,那他到时候能不能真正放手?
母庸置疑,毫无疑问的回答。
钱仲贺的黑眸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如若届时谈宴硬是要走,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囚禁,手铐,铁链……钱仲贺此时脑海中的想法全都在违.法.犯.罪的边缘横跳,如果谈宴能够看清他心中所想,一定会被惊吓到。
钱仲贺将下巴靠在谈宴肩上,阖眸沉想——
所以,你要赶紧喜欢上我。
【??作者有话说】
周四见~

第38章 几点结束?
拿到投标书后,他们并未在迷迭岛耽搁太久,便打道回府,结束了这次短暂却甜蜜的蜜月假期。
走了这么些天,钱仲贺公司里积压案头的文件堆积如山,他脚不沾地忙了几天,占去了大量时间。IAN工作室在谈宴走后全权交给Andree打理,如今回来自然也需要对助理递交上来的项目一一过审。
Andree给谈宴冲了一杯美式,接过他审批后的文件,道:“Yan,上次苏总牵线的合作商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苏总设了个局,今晚慈苓那边约您谈话,合作商们想就他们的展品设计展开聊聊,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华尔顿花园酒店。”
如今国内珠宝行业方兴未艾,黄金珠宝市场复合增长率与国际持平,并且市场下沉度大,需求额高,IAN打造的珠宝设计品一经展出,便收获了不少瞩目。
慈苓合作商便是其中一个,谈宴刚回国建立工作室,人脉市场方面都还差强人意,苏俊有意帮昔日好友一把,便打听一些珠宝商合作意愿,介绍给谈宴,至于能不能达成合作,还得看谈宴个人实力和专业素养。
谈宴颔首:“嗯。”
Andree将谈宴送至酒店,宴客厅设在酒店六层,许久不见的苏骏上前迎接,带他走进宴客厅。
宴客厅是以欧式罗马柱支撑,五光十色的灯光璀璨夺目,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合作商也抵达会客厅,正在偏厅喝茶闲谈。
谈宴走过去颔首示意,跟各位合作商道好。
合作方见谈宴气质清隽,谈吐不凡,他们也看过谈宴之前的设计品,精巧漂亮,这样的设计师简直是凤毛麟角,不可多得,于是心下便有了对策,十分爽快地便答应了合作。
慈苓的态度很诚意,来的合作商也都诚恳地讨论设计品,交谈间达成协作,在场人脸上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偏厅内的气氛也放缓了。
苏骏作为中间人,看到双方都同意后,圆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咱们就上桌喝两杯,为这好事干个杯,我早就安排好了。”
于是一众人来到正厅,觥筹交错,举杯畅饮,宴间谈宴话并不多,大多是听合伙人和苏骏聊天,谈宴开场敬了各位合作商一杯酒便放下酒杯,他喝酒向来不贪杯,点到为止。
苏骏对于这种场合得心应手,场面话手到擒来,说的毫不含糊,这场酒宴没人劝酒,饮酒随意,倒是舒心了些。
酒过三巡,敬了一圈酒的苏骏才重新坐回谈宴身边,谈宴给他点了一盅海参汤,低声道:“少喝点,别醉了。”
苏骏放下酒杯,摸了把烟盒,但又想到席间还有女宾,又悻悻地收回手,拿起汤匙喝了口汤,回道:“没事,谈哥,我酒量好,不碍事。”
今天席上唯一的女宾是一位当红女星——苏筱雅,应该是跟着哪位合作商一起来的,见席上众人话都谈开了,苏筱雅也端着酒杯朝谈宴走来:“谈先生,我敬您一杯,您的珠宝设计真是精致漂亮,看得我心也痒痒的,不知道能不能有幸从您这定制?”
谈宴含笑跟她碰了碰杯,礼貌道:“荣幸至极。”
苏筱雅眸光闪动,笑道:“这可是您说的,我可记下了,苏先生可也听着了,这笔帐您可赖不掉了。”
苏骏大笑:“好好好,我成公证人了。”
谈宴笑而不语,陪苏筱雅聊了一会儿,敬了一下合作方,他才有时间抽空看手机,半个小时前钱仲贺发消息问他在哪。
今晚钱仲贺出席了一个证券会,这次会议主要就沪市证券监督管理机构和组织会员执行证券法律,证券公司依照证券法律和行政法规从事经营活动,推动证券市场的可持续发展做规划措施。钱仲贺作为特别会员之一,自然不容缺席。
钱仲贺神色淡然,姿态优雅,坐在主席台中心位置,亚克力台签摆放着蓝景黑字的大名——钱仲贺,各路媒体都将镜头对准台上那位天之骄子,生怕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钱仲贺近些年为人处世十分低调,私人宴会一律不参加,公开露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这让许多财经媒体都为此叹惋可惜——只要钱仲贺肯出面,不知道能养活多少媒体。
协会会长在台上发表演讲,媒体的镁光灯聚集下,会长仍旧稳重得体,口齿清晰,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魄力。
中场半小时休息,钱仲贺品了一口服务生端来的御前十八棵,垂眸看了眼手机,一个小时前发出去的消息还仍旧孤零零地躺在聊天框里。
钱仲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正打算离席给谈宴打个电话,手机便震动了一下,谈宴的消息涌进来。
谈宴:晚上临时和合作商约了个宴,还没有结束,现在在华尔顿。你那边结束了吗?
钱仲贺:还没,会议刚进行一半。
钱仲贺:几点结束?
谈宴:应该快结束了,最多半个小时。
钱仲贺回复了一个‘嗯’字,便推出聊天框,给孙齐打了个电话:“现在去华尔顿接谈宴。”
孙齐正在证券协会楼外候着,闻言道:“好的,钱总。”
孙齐刚从南非回来,整个人都晒黑了几度,脸上的肉都变得紧实,笑起来一排大白牙露出来,像是经历过苦训的佣兵。
这边谈宴和苏骏送走了合作商,一齐走出酒店,苏骏接了个电话:“喂?老婆,我忙完了,一会儿就回去……妞妞想爸爸啦?好好好,我快回来啦,一会儿让我好好亲亲妞妞……”
苏骏挂断电话,对谈宴道:“谈哥,你的助理是不是回去了?要不坐我车,我送你回去?”
晚宴上苏骏喝了不少酒,此时走路都还有些不紊,谈宴随手在酒店门口招了个代驾,把苏骏的车钥匙交给代驾,又拍了拍苏骏的肩道:“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让老婆孩子担心。”
谈宴又嘱咐代驾道:“路上小心点开车,注意安全。”
代驾架着苏骏,道:“好的,先生。”
安顿好苏骏,谈宴才外走去,绕过酒店喷泉,一辆黑色宾利正停在大门口,孙齐的脑袋探出来,“谈先生,上车吧。”
谈宴一愣,还以为钱仲贺也在车上,孙齐看出了谈宴所想,下车替谈宴拉开后车门,恭敬道:“钱总那边还没结束,怕您吹了冷风,便让我先来接您。”
谈宴眸光动了动,低声道:“那麻烦你了。”
“谈先生太客气了,这是应该的。”孙齐笑呵呵道,继而上车,发动引擎离开华尔顿。
车子平稳地开上路,车厢内一片寂静。
按照往常,孙齐在谈宴面前可是能说会道,从没有像今晚这般拘谨,谈宴算算时间,大概也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孙齐了。
喝了点酒后,谈宴便想要找人说说话,他便开口道:“孙齐,你前些日子是被仲贺调去别的地方出差了吗?感觉好久没见面了。”
如果这是动漫世界,谈宴一定能看到孙齐脸上挂着两条宽宽的面条泪,孙齐眨巴眨巴眼睛,将重逢后的喜悦与激动掩藏,道:“上个月钱总派给我一个非同寻常的任务,我完满完成后才回到沪市。”
天知道他是多想念沪市的空气,多想念沪市的土地!
谈宴笑了笑:“你的能力强,仲贺派你去那边,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孙齐苦哈哈地点头,将满口苦涩独自咽下。
经过一个月的苦思与冥想,他在那边终于想通了钱总为什么把他派走——因为在谈宴面前说错话了啊!
他居然敢在谈宴面前说钱总有洁癖,有强迫症,有肢体障碍症……这些都是什么禁忌之词,他怎么能随便说给谈宴听!
要是谈宴当真了,遭殃的不是钱总,而是他的钱途啊!
孙齐痛彻心扉,后悔不已,如今回到沪市,他决定要痛改前非,再也不会错误地踏入同一条河流!
此时孙齐在谈宴面前一点也不敢说错话,他寻找着将功补过的机会,恭谨地对谈宴说:“谈先生啊,其实上次咱俩见面时候说的话,全都是我的一面之词,钱总完美无缺,无可指摘,根本没有我说的那些症状,钱总身心健康,面貌绝佳,绝对是最佳伴侣,最好老攻!”
谈宴没想到孙齐会突然拍钱仲贺的马屁,困惑地扭头看了眼他,孙齐眉目间挂着即将入党般的坚定,目光如炬,仿佛化身为钱仲贺的反黑粉丝头目,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家总裁最高,最帅,最优秀!
谈宴好笑道:“你是被你家钱总用金钱利益收买了吗?”
孙齐斩钉截铁道:“不是!我们家总裁是个特别富有正义感的人,他善良博学,聪明机智,我是被钱总的人格魅力折服,他是我的人生地标,海上航灯!”
谈宴无奈扶额:“好的,我知道了。”
顿了顿,孙齐透过后视镜偷瞄谈宴,又像是怕漏掉什么,补充道:“但还有一点啊,钱总这人指定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说。”
谈宴问道:“不好意思说什么?”
孙齐清了清嗓子,道:“钱总这个人怕黑,晚上一个人睡觉都不敢关灯;还特别怕冷,现在天气入冬,越来越冷,要是没个暖和的东西抱在怀里,他指定要睡不着。谈先生,我家总裁每天日理万机,睡眠质量提不上去是绝对不行的,还请您多照顾着我家老板。”
谈宴:“……好。”

第39章 怕黑怕冷
钱仲贺回到别墅,管家和帮佣已先睡下,客厅只留下一小盏应急灯,他脱下大衣挂在手臂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二楼。
钱仲贺推开房门,本以为是一片黑暗,可却没想到房间内的灯开的明亮,柔软的光线将整个房间填满,他的目光聚焦在大床中心那圆滑的弧度,谈宴安静地睡在床上,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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