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属性大爆发!—— by蛋白
蛋白  发于:2024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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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季节原因,树木大多枯黄,但树干够粗,依然能够起到遮掩的效果。
徐尧小声地念叨自己的作战方针:“先找到掩体躲一段时间,等他们相遇了之后,我们再出去摘桃子。”
他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桑宁,他其实已经把桑宁当成了一个存在感很低的朋友。
徐尧不太好意思,但这种事还是趁早说好比较好,他还是开了口:“桑宁,如果我们赢了,你到时候让我赢好不好?”
桑宁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走在前面的徐尧没发现,他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喜欢林砚应该很明显吧?我就是冲着他来的这期节目,结果到现在还没和他约过会,你说凄惨不?”
“这一次,我一定要抓紧机会,我们要不就在这树林里躲一会吧?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找过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
“如果我说不呢?”
桑宁清冽的声音从徐尧背后传来。
徐尧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后才理解桑宁这句话的意思,他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不?”
桑宁那张淡然的脸在他眼里突然变得遥远了起来。
桑宁直白地说:“因为我也喜欢他。”
像喜欢天边的月亮,最完美的模特,最漂亮的缪斯那样喜欢。
他其实对林砚没有什么占有欲,他是一名艺术家,他认为月亮就应该高高挂在天边,高不可攀,这样遥远的距离反而会一直维持着他的热情,所以他不争。
桑宁起初想画林砚,想画他的手,想画他的腰,想画他的身体,但后来在筹备画展的过程中,他试图在画出脑子里的林砚。
林砚可以是一朵花,一片雪,也可以是永远悬挂天边的月亮。
皎皎洁白。
只要他一直存在,桑宁就永远有源源不断的灵感。
林砚在不在他身边,喜不喜欢他又有什么要紧?
但桑宁不争,不代表他会放弃到手的机会。
所以对于徐尧的打算,桑宁选择了拒绝。
徐尧:“……”
徐尧此时的情绪特别复杂,他有种“竟然如此”和“果然如此”的结合体,但多桑宁一个情敌不多,少桑宁一个情敌不少,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那我们公平竞争。”
原本他对桑宁毫无防备,这会儿恨不得和他拉开一段很长的距离,生怕桑宁把他给偷袭了。
桑宁默默扫他一眼,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往前走着。
徐尧走了一段时间,忽地停下了脚步。
桑宁问:“怎么了?”
徐尧紧张起来,他端起手中的彩弹枪,来回指着:“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这是封闭式的场馆,穹顶很高,也因此隔绝了外界的雪,否则他们还要考虑雪地脚印的因素。
桑宁凝神听了一会儿:“好像……”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大力从背后朝他袭来,再一眨眼的功夫,一大片红色印记就在他左肩炸裂开来。
“桑宁淘汰。”
机械广播声回荡在整个场馆里。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彩弹枪从徐尧右边突袭了他,徐尧下意识随便开了枪,打在了树上。
“徐尧淘汰。”
徐尧:“靠!”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节目组就不能搞一些化妆PK,直播PK大赛吗?非要弄这些比赛,他一个都不擅长。
打中他的男人从不远处的树木后转了出来,他身高极高,肌肉结实,正是陆羁。
陆羁冲他略微点了点头,段辞也从埋伏处站了起来,朝着树林外走去。
同一时间,林砚走在路上,听到场馆内的广播声,他侧了侧头,看来徐尧那组是遇见了其他人。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圈用木头围城的栅栏,再里面有几个沙袋,再往前有一个斜坡,后面是一座小木屋。
根据打游戏的原则,林砚准备先进小木屋看看,有没有什么补给。
林砚用手摸了一下头盔,他不怎么喜欢戴这种东西,捆着很难受,他加快了脚步,先扒拉着小木屋的窗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没有人,是空的。
他放下心来,绕道前方伸手开了门。
屋子里放了一箱矿泉水,还有几把多余的彩弹枪,以及不少麻袋可以充当掩体,后方的窗户是大开的,方便逃离。
林砚放下自己那把枪,拿起木屋里的几把彩弹枪看了一眼,发觉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细微的一声响动,林砚一抬头,将彩弹枪抱在胸前,以一个随时可以反击的姿势从门缝里往外看。
没有人。
不是门口,那么会不会是背后——
脚踩在枯叶上的细微声音响起,林砚顺势就地一滚,黄色彩弹在他原先所在的门口炸开。
青年略微站稳了身体,他甚至来不及瞄准,就朝着窗外按下扳机。
“砰——”
蓝色的彩弹没有射中那个人影,大部分炸在了窗沿,水蓝色的颜料从窗边滴落。
林砚蹙眉,他没有去窗外看一眼的打算,反而借着屋子里的掩体,想从大门逃走。
但他刚一动,又一把黑色的枪体从窗外架了进来,对准他所在的地方开了一枪,林砚这下来不及闪躲,但颜料却没有在他身上炸响,反而偏了一个角度,射在了掩体上。
没射准。
就在枪响的同时,林砚同样也回敬了一枪,再次正中窗沿,伯仲之间的战斗。
菜鸡互啄。
林砚脑子冒出这四个字,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
他决定先干掉对手再笑。
青年准备主动出击,在对方再一次攻击前,他主动来到窗前,单手撑着窗沿,姿态潇洒地往外一跃。
他这个动作极漂亮,但抓枪的动作并不那么熟练,普一落地,就顺势往窗外最有可能的角度开了枪。
“砰!”
沉闷的一声声响。
这次他打中了。
但与此同时的是,他右腿侧传来一股冲击力,脚踝一扭,青年站立不稳,往草垛上倒了下去。
那人也打中了他。
“林砚淘汰。”
“江舟凉淘汰。”
对面的男人朝他走来,江舟凉半蹲下来,抬手想去看他脚踝,却在即将接触到他的时候又松了口,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林砚站了起来,“我们两同归于尽了。”
江舟凉说:“我不太擅长这个,就想找木屋歇一会,没想到里面的人是你。”
林砚摘下头盔,浅色的头发重新得见天日,他随意地甩了甩头,头发垂在额前,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
林砚:“你和我想的一样。”
“那看来我们很有缘。”江舟凉微笑着说,他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抬手想给林砚理一下头发。
但林砚却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他似乎觉得累,抬手摸了一下颈边的纱布,就地坐了下来。
江舟凉的手顿在半空中,很快他又收回手,一同坐在了林砚身边。
林砚和江舟凉被淘汰的广播传遍了场馆。
已经搜查完另一侧的陆羁抬眸:“那只剩下我们和谢无宴了。”
说到另一个名字的时候,陆羁的声音往下压着,就像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似的。
“先把他淘汰了吧。”段辞说,“然后我们打。”
陆羁赞同地颔首:“你从来打不过我,看来我可以想想怎么和小砚约会了。”
段辞:“……”
陆羁话糙理不糙,陆羁有段时间喜欢玩射击枪,对这种东西上手的很。
段辞觉得牙痒痒:“你能不能别说这大实话,这样我会想和谢无宴一起先淘汰你。”
段辞正说着,就见面前的陆羁忽地做了一个手势。
前面有人。
目前林砚四人都被淘汰了,那么场馆里只剩下一人,谢无宴。
那边的人影也停住了脚步,三人狭路相逢。
谢无宴也看到了他们,男人停住了脚步,冷眼看来。
他们本应该就地寻找掩体,再互相试探,来回射击,但陆羁却没有立即这么做,他挑了挑眉,看了过去。
随即骤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谢无宴漆黑的眼眸泛着冷意。
他举起手里的彩弹枪,手指微曲,姿态随意地开了一枪,他甚至没有过多地瞄准,但这枚彩弹精准地在陆羁耳边炸开。
这是对陆羁先前那番话的回敬。

林砚已经同江舟凉一起来到了出口的通道, 在等最后的结果。
他们两人来的时候,徐尧和桑宁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们已经换下了贴身的迷彩服和头盔,徐尧见着林砚, 还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 就听到头顶的广播音。
江舟凉道:“看来赢到最后的人是陆羁或者谢无宴。”
他说完这句话, 停顿了片刻,转头朝林砚问道:“你希望赢的人是谁?”
林砚眨了眨眼睛, 他没有立即回答, 按照他平时的画风, 他会说“都行”,但第一时间跳到他脑海里的画面是那天夜里,谢无宴对他说话的眼神。
明明平日里对别人那么冷淡,但那时候却截然相反。
就好像真的很怕林砚会怕他。
江舟凉观察着他的神色,在林砚开口之前,他又对一旁的徐尧和桑宁补充:“你们呢?”
“反正都不是我。”徐尧小声说。
桑宁沉吟片刻, 回答了这个问题:“陆羁。”
就在这时候,广播音再次响起:“陆羁淘汰。”
桑宁:“……”
徐尧:“……”
桑宁难得噎了一下。
当陆羁再出现的时候, 男人脸色称不上很好, 袖口朝上挽起,肩膀后侧有一道鲜明的红色印记,是被彩弹枪命中的痕迹。
谢无宴远远地走在最后, 他神色与往常无异, 一只手垂在身边, 只有那双从来都是黑沉沉的眼眸变得柔和了不少, 显然心情不错。
等他靠近了些,林砚才看到他垂着的那只手纱布上朝外渗着血色, 明显是因为方才的比赛崩裂了还未愈合的伤口。
林砚走到他面前,蹙眉看着渗血的纱布:“你的手……”
“不碍事。”谢无宴没让他说完,男人眼也不眨,他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青年,语气轻松地说,“我赢了。”
林砚抬头看他,发现男人额角溢着汗珠,垂在身侧的手臂也微微颤抖着,显然赢得这场比赛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他“嗯”了一声。
谢无宴又想说什么,但江舟凉却一侧身同样走到了他面前,指着他的手,状似无意地打断了他:“伤口裂开了,可能要重新缝合,尽快去医院看看吧。”
他这么一说,张闻等人也围了过来,工作人员深怕大少爷出了什么事会被追责,陪同谢无宴一起去医院再做检查。
回去的路上,车上反常地都很沉默。
就连一向会跟林砚找话题聊天的徐尧都提不起劲儿了,一想到明天林砚又要和谢无宴出去约会,他们还不能去做破坏,因为得经营咖啡店,他就像被泡进了柠檬汁里似的,酸的能腌出味了。
直到等谢无宴回来,徐尧才试着私底下和张闻打探:“他和你们说明天准备做什么了么?”
其实说了。
但张闻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我们很民主的。”
徐尧才不信,不然他们怎么安摄像头?
可节目组不肯透露,他也只得跑回二楼,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谢无宴走进屋子里,手上的纱布已经重新换过,他刚做完明天约会的安排回来,林砚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睡衣,在跟段辞他们聊天。
谢无宴从他背后走过,在经过林砚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淡淡说:“明天可以晚点起来。”
这句话让段辞彻底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也不止他一个。
陆羁侧躺着,无声地描绘着青年熟睡的侧脸,已经是凌晨三点,却怎么也没有睡意。
他今天输给了谢无宴,就差那么一点,被对方抓住了机会。
这种比赛胜负很常见,陆羁也习以为常,但面临爱情的时候,人总会胡思乱想,哪怕是陆羁也不能免俗。
他在想,这会不会代表他和林砚也只差那么一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覆盖了大地。
第二日。
等众人吃完早饭后,节目组就带着其余人去了咖啡馆。
这时候还早,咖啡馆始终没有迎来任何一个客人。
徐尧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雪这么大,也去不了很远的地方,可能就在附近的室内。”江舟凉推测。
“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徐尧说着想登录电脑查一下,到时候找个借口过去“偶遇”,谁也阻止不了他。
在转播间里,张闻听到了这句话,如果他可以回答的话,他会告诉他们——他们刚刚出发,而且路程很远,光来回就要三四个小时。
这意味两人真正约会的时间被进一步缩短,但谢无宴执意要这样安排。
谢无宴自己开的车,林砚坐在副驾驶上,他也不开导航,就这么沿着路一直往前开。
路边的积雪越堆越高,就跟要压塌屋顶似的,林砚一眼望去,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原本路上五颜六色的装饰都蒙上了一层白纱。
他脱了羽绒服,只穿了一件毛衣,系着黑色的安全带,手肘搭在车窗边上,露出的半截手腕修长白皙,像玉雕般漂亮。
林砚侧过头,问谢无宴:“我们去哪里?”
谢无宴报出了一个陌生的地点。
林砚抓住了盲点:“海湾?”
谢无宴说:“对,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会。”
林砚摇摇头,他抬手点开了车里的音响,悠扬的音乐声回荡在车子里。
这是一首陌生的歌曲,在排行榜排名前列,林砚听了一会儿,觉得也就一般,换了另一首。
谢无宴:“怎么不听你自己写的?”
林砚有点漫不经心地说:“了解一下流行趋势比较重要。”
谢无宴笑了一下。
黑色的跑车像一闪电,顺着公路一路前进。
当跑车再次停下的时候,前方是一片海湾,在入湾口停着一艘私人游艇。
林砚笑着说:“我们要出海?”
青年已经穿上了羽绒服,他长得太好,怎么看都又年轻又清纯,旁人会理所应当地猜测这样的美人肯定喜欢那些高雅的艺术,完全想不到他本身喜欢那些带劲儿的东西。
其他人也许会觉得这种天气出海很危险,但林砚没有这个意识。
“天气不好,不会远。”谢无宴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
他当然不会让林砚有危险。
林砚好奇地问:“看什么?”
谢无宴伸出手,拍去青年头发上的雪花:“等等跟你说。”
他其实有很多种约会方式可以选,保守的,开放的,安全的,但谢无宴排除万难还是选择了这里。
男人走了过去,和旁边的人交谈,用的外文。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衣角边缘落在他的膝盖处,这两步路走的优雅又潇洒,特别帅。
等交谈完毕,谢无宴回过头,带着林砚上了游艇。
林砚:“你来开?”
这游艇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摄像头一左一右地安在入口的位置。
谢无宴点了点头,发动了游艇,发动机卷起层层水花,驶离了海岸。
他并没有开出多远,在约十分钟后就停了下来,带着林砚走上二层甲板。
赶路花了太多时间,天边暗了下来,昏沉沉的,鹅毛大的雪花漫天纷飞。
上面没有摄像头和麦克风。
旁边有沙发,但谢无宴没有坐,他脱下羽绒服垫在身下,和林砚一同坐了下来。
暂停行驶的游艇很安静,大海四周空旷无垠,纯白的雪花点缀着昏暗的天幕,这样的景色有一种寂静的荒诞,显得这一方天地之大。
谢无宴的声音越发低沉:“我以前很喜欢这样。”
林砚安静地听他说。
男人本就磁性的声音在这样空旷的环境听来,如同大提琴般响在耳畔。
“你说你不怕我,所以我想带你来看看。”谢无宴说,他眼眸幽深,转过头问林砚,“你听过我的事吗?”
林砚隐隐知道他想说什么,青年迟疑片刻:“听过一些。”
谢无宴专注地看他:“听过什么,保姆绑架我的事吗?”
没等林砚回答,他继续说:
“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她的样子了,那时候太小,只记得她是被撞死的。但直到现在,我还能够看到她站在那儿,和她的儿子一起。”
林砚重复:“看到她站在那儿?”
什么意思?
谢无宴眼中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平静地说:“我有病。”
“在我情绪起伏过大的时候,我都会看到她的尸体在警告我,或者盯着我,有时候她会带上她真正的儿子,他们维持死亡时的样子,就这样缠着我。”
“就像那一天你被绑走的时候,我看见她在告诉我,杀了那个男人,这样你就不会再受伤。”
“从前我看见她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停在海面上,这样很安静,什么人都不会来打扰我,让我觉得安全,但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你知道,我不像其他人那样,”谢无宴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正常。”
“我不希望你害怕我,但我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不然对你并不公平。”
谢无宴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神色冷淡,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就像一头良心发现的猛兽,带着爱慕对象来到自己的世界,告诉他自己有怎样的缺陷,却也恐惧于他会离开,因此手背克制地泛起了青筋。
在短暂的沉默后,青年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你现在还能看到她的幻象吗?”
林砚朝他看来,是关心的,轻柔的眼神,而不是害怕,恐惧,厌恶。
林砚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些所谓的设定放在谢无宴身上,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想安慰谢无宴。
但他又不擅长这个。
青年犹豫了片刻,他朝谢无宴所在的方向挪了挪,肩并肩地靠着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闭了闭眼睛,他感受到青年微凉的手心,以及肩头传来的触感。
“现在看不到了。”谢无宴提着的心一点点地放了下来,他甚至有心情反问道,“你在安慰我?”
林砚点点头:“你有好点吗?”
谢无宴沉沉地看向他。
细碎的雪花落在青年纤长的睫羽上,晕着盈盈的水光,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眼眸也仿佛蒙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谢无宴喉结上下滚动,他垂着眼皮,哑着嗓子说:“没有。”
他心头数不清的阴影与血腥被一点点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迫切想要亲近林砚的汹涌爱意。
这就是爱吗。
原来父母说的“爱人”,是真实存在的,是活生生的人,将他从恐怖的幻影里拯救出来,脑海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林砚似乎在思忖该如何安慰面前的男人,还没等他思考出一个方案,就听见谢无宴接着说:“我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青年不解地看他。
谢无宴转过身,男人朝他压了过来,他温柔地,诱哄般地说:“你不要动,好不好?”
林砚抿了抿嘴唇,他的唇瓣殷红,像一片被卷入风雪的桃花花瓣,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没有闪躲更像是一种默许。
在随风漫卷的大雪里,谢无宴俯下身,在青年精致的锁骨上轻轻烙下一个亲吻。

第97章
林砚身上的毛衣领口宽大, 露出小半截精美的锁骨,谢无宴只要一低头,就能够吻上那处微微凸起的骨头。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濡湿的温度从肌肤上传来,那种触感就跟过电似的刺激, 林砚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直接软了腰, 往后倒在黑色的羽绒服上。
谢无宴抬手垫在他脑后,也跟着他顺势往前一扑。
林砚眼睛微微睁大, 仰头看他。
他眼尾的皮肤很薄, 只要情绪稍微起伏, 就会不自觉地泛红,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片不知是羞是恼的红晕,耳垂也染上了同样的色彩,瞧起来靡丽又清纯,不像推拒,倒像是邀请。
谢无宴不知道天底下有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但表面上却仍然没什么表情。
“会讨厌吗?”谢无宴低声问。
他长相英俊, 哪怕是这种死亡视角也抗住了, 大雪在他的身后飞舞,融化的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上,有几缕湿发粘在额头。
林砚迟疑地摇了摇头。
谢无宴几乎立即兴奋了起来,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心头的爱意远远大于一切, 他声音近乎于沙哑地说:“那再安慰我一下好不好?”
他缓慢地弯曲手臂, 朝怀中的青年压了下去。
这次的目标是对方仿佛能吮出花蜜般的唇瓣。
一开始只是很轻地碰触,刚一碰到就立即分开, 随即男人不知餍足地再次吻了上去。
谢无宴迷醉而珍惜地吻他,撬开青年微启的牙关,去寻找那条粉嫩敏感的舌头。
林砚这下真跟触电似的,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随即用无力的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谢无宴知道自己过分了,他撑在青年两侧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毕现,融化后的雪水混合着汗珠从他额头滴落,从林砚身上坐了起来。
他坐在青年身边,脸也红,满身的雪花,狼狈的要死,但还是带着笑意说:“砚砚。”
谢无宴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愉悦地道:“谢谢砚砚。”
林砚觉得他话多的烦人。
他的嘴唇被吸的有点发麻,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也跟着坐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用谢。”
青年绯红的侧脸太好看,谢无宴老是想看他。
林砚板着脸说:“别看我。”
谢无宴“嗯”了一声,听话地转过去。
末了男人忽地跟想到什么大事似的,他忍不住地问:“砚砚,如果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安慰他吗?”
他等了一会儿,眸中的笑意逐渐消散,唇线抿成一条直线,还没等到林砚的回答。
就在谢无宴想要侧过头看一眼的时候,肩膀处传来轻微的重量,林砚像是累了般地往他肩膀靠了靠。
谢无宴不动了。
天地间是昏暗的底色,漫天雪花飞舞,大海无边无际,吞下来自宇宙的光线,世界好似一座浪漫的孤岛。
只有他们。
摄像头转播间里,张闻怒拍大腿:“被骗了。”
当初安装摄像头的时候,谢无宴说他们会在游艇上,安在入口就行,结果现在半个人影儿都看不到,他还不能去追——怎么追,再开个游艇追上去装?
早些日子签合同的时候,为了敲定这位大少爷,条款没少让步,现在连控诉的资格都没有。
那这一期只能走脑补路线了。
张闻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朦胧才是美。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摄像头里终于再次出现了人影,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了游艇内部,随即谢无宴把船开回了岸边。
工作人员说:“他们在上面干嘛,就看雪吗?这雪在哪里不能看,非要开这么远,去海面上看?”
张闻没理他,他坐直身体,看着车里的两人,作为恋综制片人兼导演的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小张啊。”
旁边叫“小张”的工作人员探头:“啊?”
“咱们可能没有下一季了。”张闻说。
就如同张闻一样,林砚的直播间热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晋江直播间:
[啊啊啊我的主播宝宝!]
[雪里的小主播看起来好冷,鼻子红红的,好可爱,我嚼嚼嚼。]
[这脸,这锁骨,这皮肤,谢无宴你小子吃这么好,嫉妒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等等,后来干啥了,怎么直播间还带屏蔽的?]
[小晋晋你看文有口口,看直播也有马赛克对吧?]
[这下有不得不投谢股的理由了。]
[等等,你们不觉得,就是这样,所以投其他人才更带感了不是吗?]
[前线战报,排第一的投票又变了。]
[A:和谢无宴进入不XXOO不能出来的房间。]
[热评:这是可以投的吗?不会最后被口口了吧?]
[B:给谢无宴写一首歌,并亲自演唱发布。]
[热评:其实对象无所谓,我主要想听小主播亲自唱歌,唯粉都来投这个,要不咱开个演唱会吧?]
[C:和陆羁、段辞进行机车PK,小主播赢的话邀请他们参加小主播的毕业旅行,小主播输了就参加他们的毕业旅行。]
[热评:他们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点家直播间:
[兄弟们,我可能需要调整一下,我现在觉得看小主播谈恋爱比搞事业香。]
[好好调整,哥几个等你回来。]
[调整+1,看的我想起了我那消失已久的初恋,还挺甜的。]
[突然懂了隔壁的快乐。]
[叛徒!]
[这就是看别人恋爱的感觉吗,羡慕的泪水不自觉从嘴角落下,好像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怎会如此!]
车子里很安静,只有引擎运转的声音。
或许是暖气太足,林砚将车窗开了一点缝,看向车窗外面。
谢无宴点开了音乐电台,转了几个频道,最后播放的是恋综这一季的主题曲。
曲子是林砚写的,歌手是安淮。
安淮抒情的歌声唱道:“也许这就是缘分,你就是我的心之所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宛如引火上身。”
男人修长的大手搭在方向盘上:“这个‘你’是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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