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属性大爆发!—— by蛋白
蛋白  发于:2024年03月17日

关灯
护眼

林砚:“……”
他这才想起来,S国似乎是枪支合法的国度,时不时还会有枪击案发生。
但是,但是谁知道为什么一个私生饭会有枪啊?!这个花家世界太离谱了吧!
青年原本把玩刀柄的手顿住了。
那人哑声威胁道:“把刀放下。”
“好吧,我投降。”林砚识时务地说,他举起双手扔下了匕首。
节目组分了几辆车过来,姜超他们是自己开的车,谢无宴同样自顾自地问姜超借了一辆开走了,陆羁紧随其后。
徐尧快气死了,欺负他没车还是咋滴?
姜超那边空运过来的跑车都快被借光了,否则段辞也想借一辆,现在只得上了张闻节目组的车一同过来,正好在山脚和于隐那辆黑色兰博打了个照面。
中途姜超手机疯狂在响,他一看是于隐的电话,接了起来:“结束了?结果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于隐结结巴巴道:“林砚好像出事了。”
他这一句话如惊雷般在姜超耳边炸开,他差点握不稳方向盘:“什么?他撞到哪里了吗?”
“不是撞车,我,就,林砚他好像失踪了!”于隐的声音慌张。
“嘶——”
姜超踩下了刹车。
于隐是下山的路上看到了路边的那辆红色超跑,甚至就连钥匙都没拔,前方的那个假人在黑暗中看起来栩栩如生,他差点还以为林砚撞人被警察带走了!
但他下车一看,却发现了那只是个假人,林砚却不见了。
是碰瓷?总不会抢劫吧?
这可是大事!
张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脸色发白,直接抬手报了警。
等他们同于隐一起赶到现场的时候,谢无宴和陆羁已经到了。
几辆豪车一前一后地停在路边,将这儿堵了个水泄不通。
事关林砚,陆羁皱起眉头,他看着假人的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弯曲,好似被人强行掰开过似的。
是专门针对林砚来的吗?还是只是无差别袭击?
他试图分析,但“林砚失踪”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影响比想象中还要巨大,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只剩下心头那种极度恐慌的感觉。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车内,绕到另一边破碎的窗户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将碎裂的玻璃弄开。
徐尧猛地从车上跳下来,还差点滑倒:“怎么回事?”
江舟凉大致看了一眼现场的状况,无法控制地担忧起来,转身对张闻说:“我在这边有几个议员朋友,我联系一下,先查监控找人。”
姜超咬紧了嘴唇:“我、我先和我妈说一下,再看看要不要和老爷子说。”
桑宁转头问于隐:“你们不是一起的么?怎么他一个人下来了?”
于隐苦着脸:“我跟不上他啊,我们在比赛,他把我给甩在后面了,再后来他就先下了山。”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所有人顿时噤了声,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谢无宴眼眸黑沉,在陆羁想要从另一边破碎的窗户伸手进去开门的时候,他走了过来,握紧拳头,徒手打破了驾驶位的车窗玻璃。
男人就跟没看到自己拳头上渗血的伤口似的,伸手进去打开了车门,平静地看向姜超:“我要看行车记录仪。”
姜超差点被一眼看的腿软。
太特么恐怖了。
虽说谢无宴平日里也很冷淡,但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一眼满是戾气,就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阴郁可怖。
实际上,谢无宴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在看到现场的那一秒,来自儿时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涌而来。
雨天,公路,破损的车辆。
超跑前躺着女人的尸体,头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小孩坐在了红色超跑副驾驶的位置上,正盯着他,警告他。
林砚失踪了。
尖锐的耳鸣从耳边炸响,谢无宴闭了闭眼,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滚不息。
姜超连滚带爬地去给他调行车记录仪,不然就谢无宴那个样子,他怕对方下一拳打的不是车窗玻璃,而是他的脸。
行车记录仪上记录了林砚下车的全过程。
依稀能够窥见横在青年脖颈处的那把刀,但却无法看清身后的样子。
他们往前方走了——
谢无宴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
附近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警铃声,头顶直升机回旋的风声越来越近,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尖锐冷厉,他往记录仪里林砚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个男人带着林砚徒步走了很久。
直到在另一处无人的路边,偏僻的路途十分难走,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那儿。
那人从车上找了一根绳子,将林砚的手捆在了后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绕到前方拨了一个电话,他也不避讳林砚,就当着他的面说:“我已经抓到他了,你说了会帮我的。”
电话那头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声道:“去机场的路已经被封了,反应真快。”
“出不去了?”
“看起来他一定对他们很重要。”那人说,“我给你一个位置,去那儿躲一躲吧,或者,你可以考虑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被抓了也死的不冤。”
“……”
林砚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
本着对声音的职业敏感,他好像是……
林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
现在那人已经放下了枪。
青年将重心放在身后,试着用双手挣开绳索,但那绳子绑的很紧,他皮肉又细嫩,被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他现在的位置靠在面包车边上,如果林砚没记错的话,再往右边有一个破损的车杆,也许可以弄开这绳索。
那边的人正在和对方发生了争论,他得到了一些喘息时间。
然而没过多久,那人就挂了电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末了去面包车后面鼓捣了一圈,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水杯:“喝下去,我就不对你做什么。”
林砚停止了暗地里的动作,他下意识有些紧张,看着面前浑浊的水杯岔开话题:“和你合作的是谁?”
那人摇了摇头,不肯说。
林砚从没有见过这张脸,落拓的络腮胡布满了整张脸,几乎看不到五官。
不能说么。
林砚现在只想多花费一些时间,他这次放缓了语调:“想要我喝也不是不行,你告诉我,那你是怎么确定我会经过那边的?”
这次那人动了。
他往林砚面前走了几步:“我不确定你会经过,但车场的工作人员会告诉那个跟你飙车的人这儿有多好玩,他带你来这边的可能性很大。”
能回答就是一种进步。
林砚刚想再说一些什么,那人却不耐烦了,他把水杯放到一边:“不想喝的话就不要喝了,直接脱吧。”
林砚:“……”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自己穿入的这个游戏,它是花家改编过后的世界,会发生这种事,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青年浅浅地蹙起眉头,沾水后变长的发丝垂落至耳边,他意识到自己真的遇到了麻烦。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那人试图伸手来抓林砚衣服的时候,却听见远方传来了一些骚动,好像是说话声。
那人紧张地站了起来,随即他看着面前无法动弹的青年,忽地伸手想要将他抓起来。
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从面包车后面冲了过来。
谢无宴神色冷沉地往那人脸上打了一拳,他下手极重,满身的戾气,每一拳都像在要对方的命似的。
林砚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开口提醒:“他有枪,小心。”
就在林砚说话的同时,那人已经重重地跌倒在地,抬手就要从怀里拔出枪支,但谢无宴近距离劈手夺过了那把枪,转而用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
那人原本还在挣扎,一下子被吓得不敢再动。
谢无宴回头看了一眼林砚。
青年全身的衣服被雨水浸的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完整地勾勒出他单薄修长的身形,凤翎般的睫毛颤动着,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他白皙的脖颈上有几道伤口,暗红色的血液在颈边洇了开来,叫人触目惊心。
男人抿了抿唇,走到他身边,捡起一边的匕首,割开了绑住青年的绳索。
林砚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直觉谢无宴的神色不太对。
后面的当地警方和陆羁等人一起朝他跑了过来,谢无宴却回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低着头,抬手用刀狠狠地穿透了劫匪的手掌,将他钉在了地上。
那人发出痛苦至极的叫声。
青年颈边的血色像油画一样在谢无宴的视网膜上弥漫开来,他听到幼时保姆的尸体在一旁说:“干脆杀了他。”
一劳永逸。
这样林砚就不会再出事了。
尸体的头颅偏向一侧,它趴在劫匪身边,指着他的脑袋:“对着这儿。”
另一具残缺的幼年尸体则按住了劫匪的手掌:“就这样,开吧。”
它们在笑。
四周的一切成为了寂静的喧嚣。
谢无宴垂眸,他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对准眼前的男人,缓慢地拉开了安全栓。
他真的会开枪。
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甚至是表面上相当平静地做出了决定,旁人只能从男人眸底酝酿着的黑色乌云能够窥见他心底暴虐的万分之一。
“等等——”
“别!”
从背后赶来的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喝止声。
谢无宴置若未闻。
男人手指微动,但就在那一刻,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谢无宴怔了怔。
那只手白皙修长,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手的主人甚至没用什么力气,但谢无宴全身的力气却在这只手之下散了开来。
就像一头暴怒的猛兽,只会屈服于恋人之下。
屈服于爱。

第92章
谢无宴松了手, 旁边的警察一拥而上,压制住躺在地面上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男人,伸手将那把穿透他手掌的匕首拔了出来,同时换成了冰冷的手铐。
那名劫匪被谢无宴方才的眼神吓破了胆, 原本避之不及的警察此时在他眼里犹如天降救星一般, 他哆嗦着跟在警察后面, 也不敢往另一边看。
医护人员很快围了上来,检查着青年脖颈处的伤口。
“小砚, 你没事吧?”段辞站在医护人员身后, 担忧地问。
林砚冲他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没什么大问题。
张闻及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张闻脸色发白,浑身冒汗,身上的毛衣都紧紧黏在了衣服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绑架的是他。
张闻紧张道:“脖子上怎么了,伤口深吗?还有哪里不舒服?他打你了?”
他边说边前后左右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没有。”林砚被医生抬着下巴, 半仰着头说,“你们来的很快, 他还没来得及下手。”
“吓死我了, 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张闻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扶着一旁的摄影师勉强站在原地。
陆羁蹙眉看他。
林砚看起来很冷, 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抖着, 在眼睑处洒下一层青色的阴影, 唇瓣被冻的发白, 但青年已经从最初的惊吓里恢复了过来,还有余力安抚担忧的同伴们。
陆羁脱下外套, 正想给林砚披上,谢无宴忽地从一旁走了过来,在察觉到陆羁的行动之前,他已经在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青年的肩头。
谢无宴说:“上车。”
他的衣服其实也几近湿透,没多少保暖的效果,林砚刚想说话,忽地瞥见男人拳头上狰狞的伤口。
这怎么弄的,怎么看起来比他脖子上的还严重?
林砚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对着眼前的医生道:“先看看他的手。”
谢无宴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低声哄他:“你先去医院。”
他周身所夹杂着的阴郁冷意还未消散,就如同在他的视线里,那两具尸体依然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名劫匪边上,和林砚脖颈处同样颜色的血液凝固在尸体的脸颊、身上,它们似乎在问他:真的不动手吗?
那两具尸体和周边其他除林砚外的所有人事物一起,都成为了嘈杂、令人厌烦的噪音。
与谢无宴声音相对的是他的眼神。
张闻本想像关心林砚一样,也问问谢无宴的情况,但刚一接触到男人的眼神,张闻那句问候就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挤不出来。
男人漆黑眼眸幽深,好似冰面之下深不见底的幽潭,带着凉薄的戾气。
那一眼从林砚身上移开,在劫匪身上一扫而过。
张闻直觉谢无宴这样的状态不太对,就好像他们都很担心林砚,包括陆羁、段辞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找到林砚,但谢无宴的反应是最特殊的一个。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离不开对方似的。
张闻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想法,如果林砚出了什么事,谢无宴说不定会……
不能细想。
他赶紧挪开了视线。
还好现在林砚没出事。
救护车坐不了很多人,最终林砚和谢无宴上了救护车,其余人则坐其他车一同跟去了附近的私立医院。
医生在帮谢无宴处理手上的伤口,细碎的玻璃扎在皮肤里,一片鲜血淋漓,看的林砚觉得手好痛,但谢无宴本人却没什么表情,只有在额角溢出轻微的冷汗,说明他并不是没有痛觉。
林砚看过来问:“你手怎么弄的?”
谢无宴:“不小心碰到了。”
林砚觉得他这话很敷衍:“这能是不小心?你看起来伤的比我重。”
他脖颈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那几刀割的不算深,只是因为出血量大看起来吓人,这会儿待在暖气充足的医院里,原本发白的唇瓣已经有了血色,坐在那儿就像个精致又漂亮的人偶,因为纱布的存在,带了点很少见的脆弱感。
谢无宴不答反问:“伤口还痛吗?”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林砚说。
毕竟是在脖子上,稍微一动,吃饭或者喝水,总会有轻微的刺痛感。
谢无宴掀起眼皮看他,青年正在低头看医生给他挑碎玻璃,林砚看了一会儿,小声问他:“那你痛吗?”
谢无宴摇摇头。
私立医院亮着干净明亮的灯光,但角落里还站着那两具如影随形的尸体。
他不想让林砚再看处理伤口的血腥画面,男人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盖住了青年的眼睛:“别看。”
谢无宴是在来找他的过程中受的伤,林砚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大体也能猜出来,他心下一软,也不敢动,怕影响医生。
他这下乖了,谢无宴只觉青年的睫毛在他掌心颤动,就像蝴蝶的羽翼。
男人喉结微动,他下意识弯起手指,收回了手。
林砚坐在他边上,青年往他这边靠了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脸侧,让谢无宴咽下了未尽的话。
在那样柔软的呼吸里,房间里阴魂不散的尸体消失了。
等到包扎完毕,警察及其余人都等在房间外,他们一见林砚出来,警方出示了证件,找林砚做笔录。
姜超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赶紧给焦急的老妈发了信息汇报最新情况。
当地警方问了林砚几个问题,比如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林砚一一回答,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就收到过对方的纸条,但没有正面接触过。
至于那个声音熟悉的电话,林砚只有隐约的熟悉感,但回忆了半天,都没办法对准人名,应该是只见过一两次,但却不熟悉的人。
他和警察在做笔录,谢无宴站在房间外,手机震动起来。
谢无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无人的窗台,接了起来:“爸。”
他找林砚的时候动了些关系封路,被父亲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没事。”
对面的父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谢无宴的神色始终如常,他淡淡地应了几声,眼睛却一直盯着房间里的青年。
林砚在医院检查下来没有问题,脖颈处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警方那边暂时不需要其他的配合,回到之前的小洋房里时已经是深夜。
徐尧到现在都不敢置信,怎么他录个恋综居然能碰到喜欢的人被绑架这回事,现在回来了,都还觉得不太安心。
他扒拉着林砚的手:“那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这个问题林砚今天已经回答了很多遍,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真没有。”
桑宁说:“被抓的那个可能是私生饭?但跟他打电话的人,你记得他的声音,会不会是你公司里的小明星?”
“我不能确定。”林砚抬手按了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丝倦意,“想不起来这个声音的名字。”
“应该不会是单纯的小明星,”江舟凉也加入了这个话题,“他能知道这边具体的情况,背后的关系网很广。”
江舟凉推了下眼镜,他看起来颇为狼狈,镜片上还沾着泥点,头发凌乱,衬衫上都是被雨淋湿过后的痕迹,这在他平时的生活中几乎不可能出现。
但此时他却无暇顾及。
“这阵子你小心点。”江舟凉看向林砚,“防止他们还有同伙。”
段辞给林砚递了杯热水:“要不我们跟张闻说说,暂停录制,先回国?”
这个话题其实张闻私底下跟林砚提过,要不要改期再录,但林砚觉得没有必要,他现在没什么事,也不想因为自己耽误所有人的行程,毕竟能聚起忙碌的主角组真的不容易,如果这样结束,对整个节目组的经费和策划都是大问题。
林砚说:“不用,以后小心一点就行,张闻也说多找了几个保镖看着。”
他喝完热水,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睡衣:“我去洗个澡。”
在青年进入浴室前,徐尧犹豫着问:“你方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
毕竟伤在脖子上的话,很难洗头吧?
林砚好像每次洗澡都会洗头,更何况今天淋了一天的雨,林砚肯定会想全都洗干净。
他是真的想帮忙,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徐尧这话一出口,段辞也忙道:“小学弟,我也可以帮你。”
林砚婉拒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让人帮忙洗澡这种事,还是不太好。
陆羁忽地站了起来,他找张闻说了几句话,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拿来一顶浴帽,男人手指一翻,将浴帽弯成椭圆形,递给了林砚:“你的伤口不能沾水,实在想洗的话用这个吧。”
林砚小声道了谢,接了过来,进了浴室。
因为不能碰到伤口,他没办法淋浴,只能勉强冲洗了一下,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青年后知后觉地犯了困。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雪白的脸颊嫣红,露出来的大片胸膛都被水蒸气蒸的泛红,整个人带了点靡丽的漂亮。
徐尧不放心,跑到林砚面前,伸手碰了下纱布,确认是干的后才收回手。
林砚冲他弯了弯唇角。
他本想直接倒头就睡,但环视一圈,谢无宴却不在房间里,青年想了想,借口找点东西下了楼。
陆羁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谢无宴也没在客厅。
客厅的壁炉已经熄了火,光穿着睡衣有点冷,林砚怕冷地缩了缩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
谢无宴正站在外面,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受伤的手垂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的指尖夹了一根向节目组借来的烟,星点火光明灭,烟雾缭绕。
林砚之前没见过谢无宴抽烟,倒是陆羁抽的多。
他拉开大门,声音惊动了外面的男人,谢无宴回过头,见是他连忙灭了手中的烟,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出来了,不冷么?”
林砚没走出去,他和谢无宴隔了一段距离,忽地问:“为什么抽烟?”
谢无宴没说话。
林砚又问:“你那时候是真的想开枪吗?”
谢无宴抬起眼皮看向他,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否认,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这样也许能挽回点在林砚心里的形象,没有人会喜欢他这样会看到幻觉的疯子。
但他安静地看了一会青年漂亮的眼睛,还是选择了点头。
他不想对林砚说谎,在那一瞬间,他是真想杀了那人,甚至现在还想。
“为什么?”
“我失控了。”谢无宴叹息般道。
冷风吹起他的黑发,落在男人俊美的眉骨上,他看起来阴郁而冷漠,任谁也看不出他仿若等待审判般的紧张。
林砚抿了抿唇。
在他想出自己该怎么回答之前,男人被风吹散的声音落进他的耳畔:“不要害怕我。”
谢无宴轻声说。
林砚一怔,对上了那双总是显得冷淡的漆黑眼眸,此刻正翻滚着沉沉情愫。

林砚被绑架这件事同样也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综艺的工作人员人多嘴杂, 总有些不小心流传出去的风言风语,担忧的观众直接把官博评论转发全给屠了。
[啊啊啊我老婆没事吧?]
[听说有特邀嘉宾本来觉得挺好的,但怎么一眨眼我老婆被绑了,到底是谁, 是私生还是豪门恩怨!]
[节目组怎么做的安保?谁都能冲进去绑架我老婆么?那我冲进去可不可以把他绑到我家当老婆?]
[拔出我尘封已久的杀猪刀, 我要鲨了那个人!]
在国内还上了热搜——
节目组无奈之下只得发了一张林砚的照片, 照片里的青年正靠在窗边,肤色又白又嫩, 比窗外的新雪还要干净, 仿佛伸手捏一把能捏出水来, 单薄的蓝色外套搭在他的肩膀上,脖颈上缠着同样雪白的纱布,朝着镜头微微一笑。
刷到这张照片的颜狗粉丝尖叫:老婆好美!
同时节目组发布公告,坦诚了事情的经过,并保证加强安保,再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
除了观众之外, 得知消息的很多人都在给林砚发消息询问。
像黄嘉文,赵扬博, 海凌等等很多人, 都第一时刻问他怎么样了,黄嘉文都想直接赶来,被林砚劝阻。
另一边, 姜超他妈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老爷子, 他隔日就抵达了S国, 给林砚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附近了。
林砚其实挺惊讶。
他没想到林老爷子会亲自过来, 毕竟林老爷子这些日子很少出林宅,专心静养, 现在却在明知道他没什么大事的情况下直接赶了过来。
他很少体验这样的感觉。
从前在现实的时候,他没有亲人,也不想谈恋爱,虽然朋友多追求者多,但总归大部分时间是独自一人。
林砚很容易对某件事起兴致,也很容易失去兴趣,像早些时候因为飙车、玩滑板出过的事也不是没有比这还大的,最严重的一次摔到骨折,还是他自己打的电话叫救护车。
跟他比赛的对象急的团团转,他还有心思笑对方别急。
因此现在遇到像谢无宴、林老爷子这样把他的事看的比自己还要重的人,他反而有些无措,像吃了一大块棉花糖,心头泛起了些许暖意。
在被林老爷子找专门的私人医生再次检查过后,林砚才无奈地说:“爷爷,真没事,我这不好好在这儿站着。”
林老爷子抬手捏了一把林砚的脸,觉得手感不错,又捏了一下,再说话时的语气不再是之前“考验后辈”的严肃,而是带着宠溺:“好的不学学于家小子飙车。”
林砚有话说,他试图辩解:“我觉得跟这个没关系,就算我当时不跟过去,他们也会找另外的机会。”
林老爷子哼了一声,对一旁的荀伯问道:“调查结果出来了么?”
“正式结果还没有。”荀伯回答,“那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
在几方势力的压力下,那名劫匪连祖宗十八代都快给人扒出来了。
他的名字叫孙量,是申城本地人,没有工作,初中辍学,开始追星,在林砚之前,他已经骚扰过两位小明星,最严重的一次直接跟进了酒店的衣柜里,也进过几次局子。
根据他本人的自述,他是通过林砚那次申大校园庆的视频对他一见钟情,由于知道他是申大学生,孙量从林砚下课回家的时候跟踪他,也打听到了恋综的行程,一路跟到了S国,装作流浪汉活动在附近,伺机接近林砚。
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被摘的干干净净,孙量怎么也不肯承认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个电话打过去是空号,很难追查。
幕后主使没有找到,林老爷子自然也无法放心,他本想让林砚同他一道回去,但林砚想录完节目,最终林老爷子留了几名信得过的保镖给他,跟在节目组后面。
林砚安静地听林老爷子说完,又陪老爷子聊了一会儿。
青年在快走的时候抬头问:“爷爷,你什么时候回去?”
林老爷子思考了片刻:“我等你录完综艺一起回去。”
林砚想了想,委婉道:“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不方便。”
在林老爷子的注视下录恋综,总有种当着长辈的面被公开处刑的感觉,怪不好的。
林老爷子打趣:“有想选的对象了?”
林砚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没有正面回答林老爷子,干脆装作没听到,只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这里人很多,您在这里不太方便。”
装傻的样子好可爱,想再捏一把脸。
孙子不会生气吧。
林老爷子板着脸想。
林砚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天上落下了雪。
就像是要弥补前几天的阴雨绵绵似的,纯白的小雪点从天幕中飘落,配上街边火树银花的装饰,特别有异国风情,让很久没见过下雪天的林砚有点兴奋。
他抬手想接空中落下的雪,那雪落进青年的掌心,很快融化成一滴水。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