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远真的害怕临冯风,从前觉得那些对于他的传闻,可能都是假的,如今切身体会过,还真的是痛不欲生。
他一瘸一拐的下了床,就算是被折辱成这样,也没哭哭啼啼。
临冯风并没有让他走的意思,一把拉了回来。
“你会跟其他人说起这件事情吗?”临冯风问道,搂着他的力道愈发大了起来。
穆正远摇摇头,苦不堪言,“你放我走吧,我肯定不说出去。”
临冯风在他脸上亲了下,暧昧的说了句,“哥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穆正远要炸了,他怎么会去接受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喜爱?
他推开临冯风,吼道:“够了,虽然你有权有势,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这么对我,我会主动退出军营的,昨晚那事就当没发生过,希望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临冯风不以为然,很轻松的回他,“好,你走吧。”
穆正远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或许这只是临冯风的一点小癖好罢了吧,玩够了就结束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穆正远想的那么简单,他回家冲了好几次澡,忍着恶心把身体里那东西抠出来。
他向自己的父亲提议,要退出军营,不再充军。
穆正远的父亲穆知舒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以为自己的儿子要当逃兵,死活不同意。
他实在崩溃,如今要是退不了,岂不是又要见到临冯风。
因为这件事情,穆正远无法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就是夏芝,夏家二小姐,但是夏芝并不喜欢他,她喜欢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个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军官,名为霍天。
曾经穆正远立志要成为那样的人。
这会儿穆正远想起,夏家大小姐夏明珠就是临冯风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他和夏芝的关系岂不是更为尴尬了起来,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这件事情。
穆正远难以启齿被男人上的说辞,硬生生将话又憋回嘴里,把自己闷在房屋里足足半个月。
但没想到,他食欲不振,整天就是呕吐,瘦了好几斤。
以为是心情不好导致的,也没让请大夫来看。
直到这天,终于到了他要重回军队的日子。
穆正远耍小性子,说是去了,实则拿着钱偷偷在外边住着。
他去饭馆点了几个小菜,还有酒,刚刚看到那汤面浮起的点油花,立马又捂着嘴吐了出来。
“呕........”
真是该死,穆正远在心里咒骂着。
他刚刚抬头,只见一双擦得铮亮的军靴,出现在自己眼前,顺着那双笔直的腿往上看........
竟然是临冯风。
“要是再不来军队训练,我可是要一五一十跟你父亲说起这件事情了?”
临冯风开口,冷着一张脸。
这语气,有点瘆。
眼神,也很恐怖。
穆正远吓了一大跳,胃里又涌起一阵翻江倒海,“呕.........”
临冯风怒不可遏,一把揪起穆正远的领子,问道。
穆正远一张脸惨白的厉害,那张原本殷红的嘴唇,此刻也失去了血色,泛着青,“我不想见到你。”
寥寥几句,倒是把临冯风整笑了,“不想见到我,你倒是神气。”
穆正远用手指扣着临冯风握着自己领子的手,冷言道:“放开。”
“不放怎么了?”
临冯风说道,面无表情。
穆正远听完,一拳揍到对方的脸上,“赶紧滚。”
他对于临冯风莫名的厌恶,大概就是喜欢自己。虽然之前在军营的时候,确实照顾过自己,但是这也不是侵犯他的理由。
还是说早有预谋?
早些年穆正远确实因为长相,遭过同性的鄙视,但是可真没有人会喜欢他。
临冯风用手捂了下自己被打的位置,然后抬起脚猛地踹到了穆正远的小腹上,他还没来得及躲开,就挨了很重实的一下。
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宛如被钢棍撵了进去,小腹连带着身体发肤四肢都麻痹了起来。
穆正远用手死死掐着那个地方,却怎么样也无济于事,等他低头的时候,下面的衣料热乎乎的,散着一股血腥味。
临冯风没想到穆正远看起来那么痛苦,只不过就是踹了他一脚罢了,一开始以为是装的,也没在意。
直到底下的地板溢出来阵血味,临冯风盯着那滩液体,出了神。
怎么会莫名其妙,流血了?
临冯风冷漠的嗓音终于夹杂了点高昂的情绪,“穆正远,你怎么了?”
穆正远闷哼,没理他。
摊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背脊弓的像炸死的虾。
临冯风望着他难堪的脸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送到了医院。
血是止住了,也不流了,打了止痛的针,穆正远也没像刚才那么难受。
他很好奇,为什么只是被临冯风踹了脚,就疼的要命,竟然还流血了?难道是内出血?
一个个疑问在他心里浮起。
是位女医生,走了进来,对他说道:“你流产了。”
穆正远以为对方在对自己开玩笑,惊讶仓皇不已,“我.......是男人。”
再这样下去,穆正远真的会认为自己是女人。
“你的体内有女性可以生育的生/殖器官,所以也能生孩子,但是会比一般的女性生产风险大,因为要把足月的孩子从肚子刨出来。”
穆正远又哭又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固了,天灾人祸,躲也躲不过。
而且,就算这样,他和临冯风也就睡了一晚上,竟然就这么惨的中招了。
这种事情,说出去,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死了,他的名声都没了。
穆正远冷静下来,恳求道:“这件事情,不要再和任何人讲起。”
医生点点头。
等医生走后,临冯风走了进来,阴沉着一张脸,“你怎么回事,怎么流血了?”
穆正远无所谓的回应着,随便扯了个谎言,“或许是,打出内伤来了。”
“那也应该是从上面吐出来,而不是从下面流出来。”
临冯风很是直白的说着。
“你......”穆正远无言可对,不想搭理他。
但这般的漠视,让临冯风更加恼火,他威胁道:“你不告诉我,我也自然有办法知道,到时候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可就别想再瞒过去了。”
“逃不掉的,穆正远。”
穆正远冒冷汗,等临冯风走后,连忙将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扯了下来,血珠就这样从青筋中抽着滚了出来。
他大气不敢喘一下,下面有种锥子打进去的坠痛感,走一步,那伤口就撕磨一下,血又因为剧烈运动,渗了出来。
穆正远重新回到家,穆知舒见他回来了,身上还穿着病服,脸色难看的要死,关心询问,“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军营吗?”
他一声不吭,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埋在被褥里痛哭。
如今被告知自己体内有生/殖器官,让穆正远暂时无法接受,那他岂不是和夏芝这辈子都不能喜结连理了,就这样把对方拱手让人了?
霍天虽然是个声望很好的军官,但是他家境贫寒,为人又正直,根本没有一点痞气,会去压榨老百姓,所以在夏芝提议要嫁给他的时候,夏芝的父亲死活不同意。
至少要门当户对。
他家庭条件好,配夏芝绰绰有余,但是还是想要对方喜欢自己一点,就也没强人所难对方。
如今一看,想都别想了。
穆知舒敲了敲穆正远的门,喊道:“快出来,临尉官来找你了。”
“你这混小子到底怎么一回事竟然这些日子在外边鬼混?当初说要去军营的人是你,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塞进去的,现在你又临阵脱离。”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穆正远这会儿真想拿把刀把自己捅死,而不是听着父亲对自己咄咄逼人,临冯风又来冠冕堂皇的来家里找他。
他起身,将屋内的桌子移到了门口,划拉一声,极为刺耳。
穆知舒见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先出去应付,怕得罪临冯风,又拿了一箱子的钱,去赔罪。
毕竟当逃兵,可是件大事,更别说损了颜面,而且还要被抓去牢里关几年。
临冯风并没有想要手下这些钱的意思,并且他实在不差钱,这点钱对自己而言不足挂齿。
“我要见穆正远。”临冯风一向不爱绕弯,也不给任何人面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或许从小嚣张跋扈惯了,也不想阿谀奉承,虚与委蛇谁。
“他不愿意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回来,穿着一身病服,脸色也很不好,往屋里冲,锁着呢,这会儿把里面的桌子都搬到门口,闹脾气。”
听到这些话后,临冯风笑了。
真是小孩子气。
毕竟才十几岁,能理解。
他十几岁的时候,可比穆正远能闹腾的荒唐多了。
“你就说,如果再不愿意见我,等会我可就带人把他抓走了。”
临冯风并没有饶过他的意思。
穆知舒进退两难,直接叫下人把门撞开了,穆正远躺在窝里一动不动,视死如归。
临冯风砰的下把门关上了,盯着那个被窝里的缩成一团的身影,他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我就说呢,怎么会流血。”
“原来你能生孩子啊。”
听完这句话后,穆正远全身发抖。
“滚出去。”穆正远实在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
“我要是滚了,明天你可就在监狱里呆着了。”临冯风走到他的床前,问道:“我听说你有个青梅竹马?”
穆正远听到这句话后,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猛地转过身体来,“你想干嘛?”
“我爹正好催我,纳妾。”临冯风讪笑,“我觉得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穆正远气的眼眶血红,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算夏芝嫁给了霍天,他也没什么意见,或许还挺祝福对方的,但是如果她的归宿是临冯风........
“不行,你不能娶她。”
穆正远一口否决。
临冯风揶揄,“我不能娶她,那你能?一个连让女人生育的能力都没有,还能被男人干到怀孕的怪物。”
他口不择言。
这实在惹恼了穆正远,气的一把掐住临冯风的脖子,那眼神化为千刀万刃,恨不得杀了他。
“她可以是别人的妻,但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妾,你不要侮辱她。”
如果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白月光与朱砂痣的话,那夏芝在临冯风心里就是白月光般不可撼动的位置。
临冯风见穆正远终于对自己有了敌意,被他掐的大气不喘一下,面不改色,用手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臂,骂了句,“自不量力。”
“在这承州,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以为能拦得住我?别说是娶这么一个女人,我就是让你给我生孩子,都没人敢管。”
穆正远听到生孩子着几个词,慌了,他滚动着自己凸起的喉结,紧张的噎着口水。
“你简直丧心病狂,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穆正远被他这么一甩,头晕眼花。
“你不就能?”临冯风不怀好意的笑笑,俯身压在穆正远的身上,将自己的头贴到对方的颈窝处,用手伸了进去,却只摸到一堆黏腻。
“我劝你别做梦。”穆正远虽然说得很平静,但身体被他这么一压着,也能感受到皮肤连着骨骼都在颤栗。
“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是想进监狱,然后看着夏芝被我娶上门,还能随便喝喝我们的喜酒,还是回到我身边,心甘情愿给我生孩子。”
穆正远被逼的走投无路,简直左右逢源,临冯风给他的选择,前面是狮子,后面是毒蛇,根本没办法抉择。
选什么都不好。
“为什么非得是我?”
“因为,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准了那个人,一定是你。”
穆正远那时候不能理解临冯风这句话的意思,但在以后的日子,他终于明白,对方到底为什么对自己会这么的穷追不舍。
过了很久一会儿,穆正远闭上了眼,死绝的说了句,“生孩子。”
第102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15)
“你说好的,给我生孩子,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你就等着我去娶夏芝,给我当姨太太。”
临冯风简直坏的理直气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平淡,就像是在跟穆正远扯家常。
穆正远咬牙切齿,“好。”
临冯风开口,“现在你就住到我家去,我会跟你爹说,你充军去了,一年半载回不来。”
“等你乖乖把孩子给我生下来,我自会放你走。”
穆正远做出了选择,他宁愿自己被玷污,也不要让夏芝被临冯风玷污。
由此可见,对方在他的心里地位,是那样的高。
这不由得让临冯风想起那个人,也是这样爱在自己面前,维护别人。
“你说话算数。”穆正远再三确认。
临冯风笑笑,用带茧的指尖划过穆正远的脸蛋,轻声哄道:“当然。”
他习惯出尔反尔。
说过的话,当然没几句是真的。
临冯风俯身,在他的惨白的唇上咬了口,说道:“赶紧收拾东西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
语毕,临冯风转身离开了屋子,穆正远用手指将自己唇上的水渍擦了干净,只觉得恶心到极点。
他妈的,真是丧心病狂。
穆正远怒骂着,忍着疼痛,去收拾东西,等他低头一看,浅色的裤裆上浸满了污血。
他急忙去换了条新裤子,然后背着包袱,走出了房间。
穆知舒见他出来了,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穆正远抬头,脸色憔悴的吓人。
“你怎么回事?”
“风寒,不要担心。”穆正远像是告别似的,抱了下穆知舒,殊不知这次的离别会带来今后天翻地覆的变化。
穆知舒将穆正远交代给临冯风,亲自把自己儿子往刀尖上送,毫不知情,“我家儿,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穆正远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临冯风浅淡的勾起嘴唇,应了句,“好。”
接着他带走了穆正远,开车回到了家。
夏明珠正在院子里悠闲的晒太阳,旁边的丫鬟,在给她剥葡萄皮。
刚刚到嘴的葡萄还没来得及咽下,就立马呛得喷了出来。
之前夏明珠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认识穆正远。
穆正远也不认识夏明珠。
如今他知道,临冯风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夏芝的大姐,而自己还要跟她的丈夫,同在屋檐下,躺在他们家的床上,还要不知廉耻的生下一个骨肉。
穆正远头皮发麻,打算不再和夏明珠有任何的交流。
可临冯风却是一眼看穿了他,语气轻薄,“以后跟我大夫人,好好相处啊。”
穆正远没有讲话,面无表情的盯着底下的草地。
夏明珠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是她思想比较活跃,倒也不死板,再加上不喜欢临冯风,对穆正远倒也没什么敌意。
“坐下吧,一起喝下午茶。”夏芝用纤纤玉指为穆正远剥了个葡萄,递到他嘴边。
“谢谢。”
夏芝说道:“从我进临家开始第一天,临冯风就没碰过我。”
“他对我没兴趣,喜欢男人。”
“他之前还带过别的人回来?”穆正远有点好奇。
“当然,不过你别说,倒也没几个,你是第二个。”
夏明珠有点吊人胃口,若有所思的说着,“估摸是真的对你有意思,不然也不会把你带回家。”
穆正远恶心,想反胃。
“你最好还是听话点吧,等他过了那个新鲜劲,说不定就放你走了,看起来你也很不情愿的样子。”
夏明珠话中有话,加了个也字。
穆正远又问道:“上次那个男人,去哪里了?”
夏明珠剥葡萄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死了。”
穆正远此刻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好好活着。
夏明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不难看出怀孕,穆正远很是奇怪,明明对方说临冯风根本没碰过她,为什么会有孩子了?
他也没过问。
临冯风三天两头回次家,每次回来就是狠狠干他。
穆正远苦不堪言,一夜好几次,把他折磨的痛不欲生,直到对方真的*不出来了,才终于没了动静。
每次结束后,穆正远一瘸一拐的走去浴盆,要把对方遗留下来的玩意,自己用手重新再挖出来。
穆正远心想,临冯风就是个变态罢了,把他当床伴,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感情。
直到这天晚上,穆正远实在疼的有点厉害,不想再让临冯风动自己。
他没心没肺的来了句,“这样怎么会生的下孩子,你难道想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那就耗你一辈子。”
反正得等到夏芝结婚后,他再走。
其实穆正远在背地里偷偷喝能够避子的药,这才导致他一直没能怀上临冯风的孩子。
但是论心机,论谋略,他自然是斗不过临冯风的。
于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临冯风知道了。
第103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16)
“你玩我?穆正远,你该不会想耗着时间,等夏芝结婚后,你再偷偷溜走吧?”临冯风似乎早就看穿他的小心思,不以为然地说道。
语气虽淡定,但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却让穆正远无比的慌张。
“没有........”穆正远收起自己刺人的獠牙,抿嘴微笑掩饰自己。
“没有?你又背着我吃药?你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临冯风的手上掂量着包药,扔到穆正远的面前,啪的下,里面的药材洒了一地。
迎面透来股浓郁的中药味。
穆正远一哆嗦,往身后的位置退去,面对临冯风的逼问,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的,或者说,根本无路可躲。
穆正远不打算再瞒着临冯风,想换个理由,再去应付这个问题,连忙编了个。
他偷偷将掩在身后的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顿时泪眼朦胧,抬头巴望着临冯风,“是我不对,我的错,你原谅我吧,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临冯风看他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也没打断。
“我只是没准备好,听医生说,我这样的体质生.....孩子,会死人的。”
临冯风听完笑了,从原本坐着的位置,走了下来,用手指掐住他的下巴,“你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不管。”
“我只要一个结果。”
“结果就是,我要孩子。”
穆正远面上惨兮兮,心里不知咒骂了临冯风多少遍,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下,心里一直想要的答案,“为什么,想要给你生孩子的人,数不胜数,放眼整个承州,巴不得有多少人贴上来。”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临冯风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嗜咬,疼的穆正远从喉腔发出“嘶”的惨叫。
“我说过了,因为我喜欢你。”临冯风说的很是轻描淡写。
这答案,让穆正远觉得更难受了,原来喜欢是这个样子?
被一个变态喜欢上,还真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我觉得,我没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
穆正远还是不明白。
临冯风捧起他的脸,只觉得这模样真是楚楚动人,虚假的让人信以为真,明明都是那样的害怕,恐惧了,还总是佯装出一副不怕死的讨好模样。
“等你什么时候,爱上我了,我再跟你说。”
临冯风又在戏弄他。
穆正远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只觉得心里瘆得慌,虽然身体连着精神都讨厌对方,但嘴上还是不太诚实的信口拈来,“我爱你。”
这句话说得,穆正远想哭。
毕竟他都还没对夏芝说过。
“说谎话,可是要被割掉舌头的。”临冯风一脚踢散地上的药材,飞溅到了穆正远下跪的膝盖边。
“那你爱我什么?说得出来我就信。”
临冯风又在逼迫他。
穆正远深深地吸了口气,飞速地在大脑里旋转,咧着张难堪的笑脸,很是真诚的说道:“我喜欢你......”
什么呢?
穆正远真的编不出来了,总不能说喜欢对方,折磨自己吧。
他带着哭腔,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恨你。”
穆正远低下头,眼泪,最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到了地板上。
重重的砸了下来。
临冯风不再是居高临下的站着,他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对方泪水纵横的脸,冷冷的说道:“这就对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恨就是恨,别在我面前装。”
“也不要把我当傻子一样,耍我,背叛我。”
临冯风这几句话,显得是那样意味深长,穆正远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为另外一个人赎罪。
他木讷的点头,话卡在口腔如鲠在喉,“好.........好。”
临冯风用手指揩掉穆正远脸上挂着的连珠,语气松了下来,“乖点。”
穆正远止住自己无助的哭泣,那双手的动作也就戛然而止了。
临冯风不再理会他,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拿起柜子上的风衣,就离开了房间。
等他走后,只留下穆正远一个人在原地,重新撕心裂肺的抱头痛哭了起来。
临冯风要去参加李炜的婚礼宴席。
李炜从军校不太顺利的毕业之后,也没继续往军事方面发展,而是重新回到家中,继承家业,和家里的几个哥哥一起经商。
他比起几年前来看,也算是磨掉了性子。
毕竟在军校那段时间,李炜遭遇了些不好的事情,也因此埋下了阴影,在那之前,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被人轮着践踏。
他一见到临冯风,连忙赶着上去,抱也不是,勾肩搭背也不是,总觉得怪怪的。
“你小子,混的真不错啊。”李炜先开了话题。
现在的临冯风,看起来真是生人勿近,比以前看着更加冰冷了,之前只是痞气,桀骜不驯。
临冯风开口,先勾住了李炜的肩膀,“好久不见。”
李炜鼻头酸酸的,“今天哥结婚,要开心点啊,不醉不归。”
“好。”
李炜确实喝醉了,穿着一身婚服,但是笑的比狗还难看,他对着临冯风倾吐出,那些日子的遭遇。
“你走之后,我被欺负的可惨了,为什么要走,冯风。”
李炜哭了。
临冯风第一次看到李炜哭。
他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你知道我是个草包,也打不过那些人,你在的时候,还能给我揍那些人几拳,你走之后,霍家那小子,带头来糟蹋我........”
“我一个男人,竟然被男人轮着干了........”
“是霍其深?”临冯风掐住他的肩膀,对上李炜的双眸,四目相对。
“嗯。”李炜哭丧着一张脸,只是抱怨罢了,想倾诉一下。
但没想到临冯风听到后,立马转身而去,将同在婚宴上出席的霍其深打了一顿,公然挑衅。
李炜拦都拦不住。
这件事情,让霍家和临家双方父母知道后,都显得有点不知如何处理。
这是临冯风第一次被叫回了家。
临才德显得很生气,依旧想家法伺候,使劲了手段酷刑,让临冯风对霍其深道歉。
临冯风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再对临才德有任何的屈服,怒气冲冲的吼道:“死都别想。”
于是就这样,两家人都闹得很难看。
霍其深在军校的时候,就看不惯临冯风,明明在外人眼中是个纨绔子弟,几乎从来都没上过学的那种,怎么突然之间能拿到全优评判,抢了自己的保送名额。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说不定是临冯风靠着关系拿到的。
他知道斗不过临冯风,于是就在临冯风走后,对李炜下手。
军校里的男人都被欲望压得很抑制,自然只要找到个发泄口,就会没了人性似的去侵略占有。
于是,李炜就成了那个发泄口。
被整的很惨。
临才德这几个儿子中,就属临冯风最为刺头,虽然这几年,确实让他舒心了点,但是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撞到风口浪尖上。
“临冯风,几年前,你偷光我保险柜里面的钱,去跟一个戏子私奔的事情,我只口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但是我只当你当年是年轻气盛,会犯错也没什么大问题。如今你都二十多岁了,也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可你却依旧不知悔改。你让我颜面尽损,我也不会让你有多好过的,一定要给你点教训。”
临才德气的连名带姓叫他,父子之间,争锋相对,咄咄逼人。
临冯风面色阴沉,那双眸子锋芒毕露的盯着临才德,“你以为我怕?”
“我如今已经二十二岁了,不再是十二岁,甚至是两岁小孩,你威胁我,也没用。我这么做,也定是有理由的。”
临才德却觉得临冯风愚蠢,莽撞,“你要是对他有不满,你就私底下去搞他。你在李炜的婚宴上,打他一顿,这不是人人尽知的事情。我临才德聪明一世,怎么生出你个糊涂蛋。”
“我根本不屑,去私底下去耍阴谋。”
临才德听到这句话后,更加嘲讽发笑,“你不屑于?那你还真是光明磊落了?你要是真的不屑,几年前就不会因为,我第一次污蔑了你偷走我保险柜里的钱,然后去勾引五姨太,让我当面杀了她。”
“借刀杀人这件事情,你以前有少做?”
临冯风不再讲话,保持沉默,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一切都在临才德的掌握之中。
“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按你这臭性子,早死了几百千回了。”临才德一棍子打在临冯风的腿上,逼得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