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良北桑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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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肯栖不想放弃叶寒枝,便自己攻读医书,开始研究这种病。
哪怕是有一点点希望,他都想抓住。
叶寒枝的状态,一天比一天要差劲,吃不上饭,天天呕血掉发,使不上力气。
直到有天晚上,他吐血吐得厉害,面对死亡这种东西,想必是个人都会害怕,他忍不住哭的撕心裂肺。
叶寒枝有预感,自己要死了。

第116章 番外白肯栖*叶寒枝(7)
白肯栖宛若他求生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安慰着,“你不会死的,又不是什么大病,会好的。”
说完,他亲了下叶寒枝的额头。
叶寒枝诧异的抬头望着他,哽咽道:“少爷.......”
在最后的这段时光里,叶寒枝总是能梦到以前的事情,走马观灯的回忆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小时候,他或许有个很幸福的家庭,虽然家里很穷,但是父母健全的时候,也能让自己吃上饱饭。
倘若不是战争,他的父母也不会去死。
他愧疚的事情过于多,想起老人死的时候,都买不起一块墓地给对方下葬。
全身滚烫,想必又是发了高烧,只见一双冰冷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寒枝,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是白肯栖的声音。
叶寒枝早已烧的神志不清,支支吾吾道:“难受......”
白肯栖接着去外边打了一桶冷水回来,然后脱下他的衣服,里里外外用毛巾擦了个遍。
叶寒枝这才舒服了点。
“少爷,你对我真好,是除了父母,还有老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被高温钻过的躯体,又痛又难受,叶寒枝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只能一个劲的呜咽。
“很难受吗?”白肯栖抱着他赤裸的身体,将头倚靠对方的肩膀上,不知所措。
“不难受,少爷,你回去睡觉吧,不要管我了。”
“如果我都不管你了,还有谁能管你呢,寒枝.....我的寒枝......”边说着,白肯栖的鼻腔连着喉腔都泛酸了起来。
白肯栖从小便多愁善感,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猫,父亲不喜欢这种动物的毛发,他便偷偷在外边养着。
虽然没养多久,它后面便得病死了。
小猫死得时候,似乎也是这样,濒临死亡时只能呜呜的叫,最终还是从他手中脱落,奄奄一息。
那时候白肯栖哭了很久,但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哭,他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只是因为父亲不喜欢猫罢了。
也没一个大人会懂,为什么小孩子会因为一件这么小的事情,哭成这个傻样。

主参与角色,穆久,临祁,临渊,顾黎
“或许穆久也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的,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
大雪纷纷,临祁裹了件单薄的衣服,从临府走了出去,这天气冷的要死,街上也没几个人。唯独放眼望去的只有,零零散散,一些以乞讨为生的乞丐,在路边敲着饭碗要饭。
他偏着头望了过去,将手揣进口袋,酒楼里面有个看起来清秀白净,身着蓝色袄服的少年,旁边围着几个比他年长许多的男人,看起来很幸福。
笑的很开心。
与自己格格不入。
他只有一个人。
“行行好吧,赏我点银两,我快饿死了,小哥.......”一位乞丐抱住了他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临祁看着这人衣衫褴褛,全身都被雪打湿了,看着很脏。
临祁身上根本没多少剩余的银两,这些钱都是用来买东西的,若是给了,那他到时候买不成,岂不是又要回家挨顿打骂。
索性甩开了。
这时,小少年从酒楼里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刚刚好看到乞丐倒地的身影,看着临祁铁冰冷无情的模样,不食肉糜的他,竟开始教训起自己。
“你怎么可以打乞丐?”
临祁撇了他一眼,那脸比雪还白,白里透红,一看就知道生养的很好。
“我没打,你别多管闲事。”临祁刚想走,又被他拦住了。
“我明明就看到你推他了,就算不给钱,也不能打人啊。”
语毕,那跟葱似的手指,又戳了过来,临祁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脸色变得有点阴沉,“让开。”
身后也许是少年的家人,看到临祁动手,便有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走了过来解围,“算了,小久。”
临祁迈着步子离开了,少年瞪了他一眼,然后将兜里的钱,全给了乞丐,满满的一碗。
他很冷的笑了下,这个世界上好人还真是多。
至少他不是。
临祁去菜场买了满满当当的菜,拎回了临府,今年是大年初一,他还要去厨房当下手,给他们做团圆饭。
而自己,却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只因为他的父亲,临冯风不待见自己,又或者说,这里的人,都不是很瞧得起自己。
母亲生前和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据他印象可知,父亲甚至对母亲厌恶到了极致,不然也不会以那样残忍的手段,杀了她。
不好的身世是囚笼,里面还遍布着荆棘丛,把他扎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还要束缚着他,画地为牢。
对于临祁来说,是这样的。
临冯风一共有好几个孩子,据有传闻说,可能有几个还不是自己亲生的。他这个老混蛋,生前的时候就爱玩,男女通吃,四处留情。
临祁拿起斧头,在院子里劈柴,雪下的更厉害了,把他的视线都堵住了。
过完这个年,他就要换个学堂去读书学习了,是承州最好的学校,自己的几个哥哥弟弟也都在里面。
临渊撑了把油纸伞,略显矫情的走了过来,揉了揉自己冻红的鼻尖,嘲笑道:“真是累坏你了,临府的下人,都没你这么忙。”
临祁一声不发,任由他调侃,临渊得不到回应,便觉得有些气恼,过去一脚将他的柴火打散了。
“妈的。”临渊骂道。
临祁呼了口气,在空中都快成了一团雾气,他拿起一根锋利的柴火,往临渊那个方向挥舞去。
临渊被吓坏了,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你疯了,临祁,还想杀你哥哥。”
临祁跨坐在他的身上,将那根锋利的柴火猛地插到他耳边的雪地里,“二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欺软怕硬.........”

第118章 番外主cp完(很长,慎点)
“放开我,你他妈的,还敢骑老子身上来。”临渊从小养尊处优,力气自然没有他大,略显弱势,论力量,自然是比不上临渊的。
事实上,临祁很少会这么做,会去挑衅临渊。
所以,他放开了。
十几岁的年纪,临祁早已长得人高马大,俊朗无比,比同龄人的气质和心智都要成熟很多,但是那少年模样,确实也出落得很是出彩。
“妈的......”临渊有些不服气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连油纸伞都没捡,直接落荒而逃,跑走了。
就这样,临祁接着干着手头的事情,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
吃完饭以后,他接着复习课本的知识,屋内的灯很昏暗,险些眼睛都要凑到纸面上看,还有点看不清了。
再过两星期,他就要去了新学堂读书,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等读完这几年,他更倾向于转去军校,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混个一官二职的,这样也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临祁才刚刚走到门口,只见不远处的门口停了辆车,里面走下来一个有点小巧的背影,不仔细看这体格,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旁边还围着个中年男人,身材有点肥硕,笑的一脸和蔼,“少爷,能读就读,不能读你就睡觉。”
少年点点头,鼓着腮帮子,看起来有点可爱,他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模样,睡眼惺忪的,耷拉着眼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才刚刚一转头走了两步,晕头转向的,撞进了临祁的胸膛里,少年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那双清澈的瞳孔,宛若浸在冰湖里的宝石,亮晶晶的。
太干净了。
少年瞪大了眼眸,用手指着他,“你.....你怎么也在这.....”
临祁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门里面,很是冷漠。
后面到了教室里面,临祁通过点名,才知道这个少年,叫做穆久,看着周边人巴结他的情况,应该家室不错。
但是可能有点不太爱学习,一天下来,除了打酣,就是搞小动作。
等到了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穆久去溜达了圈,也没去盛饭,只觉得没胃口,便宁愿饿着,也不吃。
还真是有点娇气。
临祁是这么想的。
穆久搬了个椅子,坐到他的面前,“这饭很好吃吗?我家狗吃的都比这个好。”
临祁依旧没讲话,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切.....”穆久哼了口气,见他没什么表示,又不想跟自己交流的样子,有点生气,有加上上次的不愉快,心头更加窝火。
“真讨厌你。”
他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走了。
临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讨厌自己,可能是没事找事,毕竟像他这样不学无术的人,应该都挺麻烦的。
没过几天,就要开学测试,大概就是考一下之前的学过的书本内容,他倒是觉得没什么难的,基本都是满分,穆久坐在他旁边抠手指,一点题都没写,果不其然,考了个倒数第一。
关于考了倒数第一这件事情,穆久却觉得没什么意外的,那天临祁清楚地记得,他的家长也来了,应该是他的父亲。
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年轻男人,大概也就才三十岁出头,皮肤跟他一样白净,斯斯文文的。
可临祁却觉得总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很熟悉。
他的父亲,一点也不生气,听完老师的训斥以后,两个人大手牵小手,离开了那里。
走之前,他的父亲还特地过来交代了下临祁,叫他平时可以多招待一下穆久,教他学习。
穆久听到后,满脸通红,赌气似的小声嘟囔着,“才不要呢,吓人......”
“你这孩子,大字不识一个,以后我怎么放心把家产交给你。”
穆久不经意间瞪了临祁一眼,有点龇牙咧嘴,脸边的肉却又有点肥嘟嘟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别多管闲事。”
临祁,“..........”
从那以后,临祁似乎对穆久有了点改观,只是对于他的家庭,有种很意外的向往,有个这么好的父亲,这么好的家庭氛围,不像自己,什么都没有。
自己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穆久时不时的会找他搭搭话,也许是因为犯贱,因为班上的女孩子对临祁还都蛮有好感的,长得个头又高,又好看,似乎比班上的男生都要有点阳刚之气。
但是女孩子都比较害羞,不会来找临祁,还有一个原因,他太冷了。
时间一长,穆久的啰嗦,唠叨似乎成为了临祁每天在学堂的家常便饭,他也没像之前那样苛刻,有时候会主动给对方复习功课。
但是穆久听不下去,他说,“我就不是读书的料,读完这两年,我就不读了,反正我还有两个哥哥。”
临祁有点发笑,嘴角很难得的露出一点笑容出来,“你还真是.....”
太真诚了。
穆久嘿嘿傻笑,又问起了之前的事情,“第一次我们相遇,应该是在茶馆的门口旁边,那时候,是我误会了。”
“嗯,没事。”临祁也不想多解释。
穆久看他又恢复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有点忧心忡忡的感慨着,“什么时候我们能成为朋友呢?”
朋友,这个词,有点太凝重了,临祁没想过交朋友,或许说自己根本从小到大就没朋友。
“我们,这样就挺好的。”临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了一句。
穆久挠了挠头,诚恳的说道:“这周周末,下午三点,我带你去个地方,在路街桥。”
临祁点头。
一个星期上五天,剩下两天就放假,日子过得很充实,临祁收拾了下东西,打算回家。
在家不比学校,要干的活多,曾经他娘死后,还有个大夫人对他不错的,但是没过几年,大夫人得了不治之症去世了。
因为大夫人跟自己的母亲,是姐妹。
后面临冯风又陆续纳妾,死了几个就纳几个,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个,对于他来说,这些女人只是玩物罢了,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感情。
刚刚回到家,只见临冯风拿着鞭子,在庭院里打临渊,那背脊都打开花来了,全是血痕,看着触目惊心,一片狼藉。
临冯风对谁都很狠心,就算是对自己也很狠,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狠起来,连自己儿子都打。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还敢偷老子的钱,去赌博。”临冯风啪的下,将鞭子又抽了下去,只不过临渊躲开了,一边躲一边求饶,“别打了......再打我就真的要死了,爹,爹,我错了.......”
二夫人闻声而来,连忙过来劝阻,却也无意被临冯风抽了一鞭子,只见他吼道,“滚开,都是你自己没教育好,平日里自己倒是活的滋润,既然你不好好相夫教子,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不涨涨记性,以后该怎么办。”
临祁瞄了一眼,打算路过就算了,但没想到临冯风叫住了他,“你过来,小祁。”
临祁震了下,只好径直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临冯风将鞭子握到了他的手心里面,“打他,交给你教训了,我没力气打了。”
语毕,临冯风走开了。
临祁握在手心的鞭子,又捏紧了几分,他挑眉,将鞭子狠狠地甩了下去,临渊连忙拿手挡着,却发现根本没抽到自己身上。
只见那鞭子落在了地上。
临渊睁眼,脸色白的厉害,连嘴唇都没了血色,“爹要把我打死了,也对,他这么多儿子,也不缺我一个.......”
说完,临渊昏倒了过去,只见身后传来二夫人的惨叫声,“他只是个孩子啊,老爷,你真的太狠心了”
临祁如期赴约,但是却没见到穆久的身影,附近传来一声炮轰声,炸裂耳朵的那种程度。
附近立马变得人潮拥挤,摩肩接踵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群众,宛若蚂蚁,聚集在一起,他迈着步子走动着,空气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灰黑的烟雾,又臭又冲。
战乱爆发,惶恐不已,他害怕穆久也在里面,所以没放弃寻找,最后他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对方。
那双因为受伤,不得以要缠着绷带的双手,局促不安的出现在了穆久的面前,他难受的咳嗽了几声,周边硝烟四起,炮火连天,正当失神时。
穆久抬头望向他,却被他一把揪住了腰身,仓皇而逃。
那一刻,他们却突然有了种以彼此互为宿命的感觉,在满是尘土飞扬,拥挤潮流的破碎街道上,疯狂的奔跑着,死里逃生,只为了活下去。
“我.....咳咳......”因为跑得太快了,穆久因为有呼吸病,胸腔连着喉腔都开始咳嗽了起来,喘个不停。
“你怎么了?”临祁询问,将他拥入怀中,拍着他的肩膀,低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亲昵的凑到了一起。
穆久脸色很惨白,整张脸皱到了一起,有点痛苦,浓密的睫毛黑压压的沉了下来,折叠下一片阴影,他趴在临祁的胸膛上,求助着,“我没力气了,你先用手掌捂住我的嘴巴.....”
临祁照做了,用宽大的手掌捂住他的嘴巴,柔软的唇贴着自己的掌心,有点很异样的感觉。
在巷口,这里稍微没有之前那个地方那么动乱,在这里随时随地都要发动战争,暴乱的年代,保不准前一会儿这里是向阳之地,下一秒又立马变成干戈之地。
他一手搂着穆久的腰,很是纤细,虽然脸上看着有点肉,四肢确实很苗条,他们就这样很是亲密的靠在一起。
穆久完全是把自己托付给他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喘的没那么厉害了,才张嘴闷哼了两声。
临祁将自己的手掌脱离他的嘴唇,上面黏糊糊的一片,满是他的津液,穆久觉得有点丢人,连忙说了句,“对不起。”
临祁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忽的感觉得面部有点滚烫,他也没把手拿东西擦干净,或者怎么样,只是呆呆的望着那里。
穆久仍然有点难受,他无力地贴在自己的肩头,“我的药丢了,我有哮喘,有时候会发病,特别是剧烈运动的时候。”
“送你去药房吧。”
临祁握着拳头,穆久握住他的手掌,从兜里掏出一块布,擦拭了干净,“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临祁,我们去歌剧院吧,我买了下午的票,不去真是太可惜了,现在应该都开始了。”
瞧着他不是很好的脸色,临祁有点担忧,“还是回家吧,下次再去。”
穆久唉声叹气,噘嘴,“那好吧,下次希望,不要再出这种意外了。”
临祁将他送回了家,穆久让他进门坐坐。
穆正远刚刚好在家,反正自己的家业都分担些给了大儿子,自然轻松了不少。
他叫仆人去准备了些糕点还有茶水,来招待,问了下临祁怎么称呼。
穆久先开了口,“爹,这是我朋友,叫临祁。”
一听到这个名字,穆正远原本握着的茶壶,突然都有点端不正了,“你......父亲是,临冯风吗?”
临祁点点头,“正是。”
穆正远有点勉强的笑笑,“你父亲,久仰大名。”
临祁倒也没感到稀奇,临家家大业大,在承州名声打得响,知道也很正常。
“你和小久,聊聊天,我就不参与了。”穆正远刚想走开,临祁叫住了他,“穆久,身体不舒服。”
穆正远转头,刚刚关顾着跟临祁交流,也没察觉到穆久脸色惨白,“你犯病了?”
穆久咧嘴一笑,“药,丢了,刚刚街上发生了战争,人太多了,兜里准备的药,就没了,犯了哮喘,不过现在没事了。”
穆正远揉揉他的头,“你还真是没一件事能让我省心,等会我叫下人再去给你配,放好了,不然你这病虽然不会死人,但是难受起来也是真难受。”
穆久扇扇手,嫌他啰嗦,“走吧,爹,我再跟我朋友聊会天。”
见下人端着茶水上来了,穆久连忙给临祁拿了一份,却没想烫到手了。
“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写完了么?”临祁问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久尴尬一笑,“额,忘了,明天上学的时候,你借我抄抄就好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临渊打算洗心革面,不再自甘堕落,倒也是老实安分了一段时间。
临渊比临祁要大些,自然心思也鬼迷心窍,这段时间,他班上新来了女生,叫做顾黎,真千金大小姐,才刚刚转来没多久,班上甚至邻班都有不少的人喜欢她。
那这当然也包括了临渊,便把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
大小姐爱读书,他便开始努力学习,还去书店买了一堆书,甚至还去顾黎平日里经常去的书店,假装偶遇。
“顾黎,这么巧啊,又遇到你了,听说你喜欢读纳兰容若的诗集,正好我买了本,送你了。”临渊假装殷勤,将诗集递了过去,顾黎感觉有点稀奇,虽然平日里追求者不少,但是第一个会主动去了解自己喜欢什么书,平日里喜欢干什么的人,还真不多。
因为那些人她很清楚,喜欢她是因为家室,或者样貌。
“谢谢。”顾黎接下了那本书,礼貌微笑。
临渊想自己也可能是喜欢她,又或者是因为虚荣,但是真的想追她,想她当自己的女朋友倒是真的不假。
日子一久,顾黎依旧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态度,都说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在骚动,越这样,临渊越觉得有意思,毕竟谁不想垂涎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小姐。
周末,顾黎去福利院当义工,临渊便也跟着一起去了,她看对方这么死缠烂打,忍不住问了句,“你很喜欢我吗?都这么久了,我也没任何表示,换一般人早就放弃了。”
说实话,临渊想过放弃,按他以前的性子,早就半途而废了,但是他跟朋友打赌,说是一定要把顾黎追到手,不然不罢休。
他温文儒雅的露出八颗标准的白牙,停了下扫地的动作,抬头望向顾黎,与她四目相对,“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喜欢的女孩,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也会喜欢上我的,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顾黎被他这么一股自信而又真诚的劲逗笑了,“我没谈过恋爱,还小,家里不准,等我成年,如果成年那会儿你还不放弃,我就跟你在一起。”
那年,顾黎才16,也就是说,还要再等两年,临渊想想,怎么样都好像有点不划算,摸不到又不能干啥,纯纯精神幻想?
临渊扫地都没劲了。
追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好像还蛮吃亏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生不能追到,还得非非追她?
这天放学回家,临渊是坐的管家专门接送的车,正好在门口遇到临祁了,很少见他笑脸以对一个人,看着个子小小的,也不像个男生。
难道,临祁背着他们,偷偷谈起了恋爱?
临渊警惕的走下车,想要一探究竟,他双手抱拳,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却看到临祁正好转头,这下倒是看清了那人的脸。
原来是个男生。
只不过个头有点小,过于纤细,孱弱,所以在没看到脸的时候,却觉得像个女生。
“你朋友?”临渊问道,挑了下眉头,意味不明的盯着穆久那个位置,这模样生的倒是好看,只不过就是这样一张脸,是个男的过于可惜了。
临祁低低的应了声,“嗯。”
“活见鬼了,你还能交到朋友,倒是稀奇,二哥以前可是从没见过你交朋友,头一回儿,不带回家玩玩?”他的语气倒是听不出任何的不友好,但是临祁却觉得阴阳怪气,要是把穆久带回家,岂不是临渊又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苗头。
他果断拒绝,没有再理会临渊。
穆久睁圆了眼睛,转身对他打了个招呼,“临祁二哥好。”
还没等打完,又被临祁拉走了。
“怎么了?你跟你二哥关系很不好吗?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临祁。”
穆久有点好奇的望向他,临祁没有回答,停顿了会儿,才张口,“离他远点就好了。”
“看着其实还挺斯文的,你二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听到这句话后,临祁用手顺了下他的肩膀,用指尖点拨了两下,“坏人好人,你看不出来。”
穆久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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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是个坏人。
这件事临祁从小就知道。
至于自己是不是坏人,临祁想自己应该是那种不算很坏的坏人,因为能伤害自己的坏人,都不算什么特别坏的坏人。
他知道临渊最近在追一个女生,也略有耳闻,听说这个女生明年就要去留洋了,临渊也想跟着一起去。
当然这件事,还是从临祁跟他朋友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临渊去留洋,兴许是件好事,这样至少临渊就不会再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去干扰自己,而他,也能如愿以偿,去报考想去的军校。
听说临渊想去流血,临冯风有点意外,因为他是不爱读书的,连洋文都说不怎么来,竟然还想要留洋,其中必定是有一点隐情的。
临冯风一向不会给自己的这些个儿子,什么好脸色看,可以这么说,他的世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些不必要的杂物。
临渊并没有说出什么实话,而是编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自己洗心革面,想要去学习一下西方文化,到时候也好学有所成,回来继承财产。
这可把临冯风这个老畜生笑坏了,他用烟斗戳了戳临渊的脖颈处,有点发笑的揶揄道:“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混账多了,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知子莫若父。就你这大字不识一个,还想去留洋,我看你还是去放羊比较简单。要想我同意,你也得拿出一点实意来啊,我临冯风的儿子,可不能是废物。”
临渊被指指点点的面部通红,一股羞耻劲上头,耳根都红的厉害,原来他在父亲的眼中,是这个样子,打也打,骂也骂了不少了。如今他想留个洋都那么难,家里又不差钱,也不差关系,为什么不能送他去?
临渊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临冯风实在不喜欢他。
要是几个儿子里面,他对临祁最差,那他临渊肯定是第二个。
临渊从屋内走了出来,只看到临祁在阳光底下扫地,阴沉沉地盯了他一眼,惹得不爽快。
想到刚才父亲羞辱自己的场景,他又想把气撒在临祁的身上,“妈的废物一个,整天就知道扫地。”
临祁没理他,噗嗤一笑,从喉腔涌动一股很不屑的气音,临渊恼羞成怒瞪了一眼。
“看见你就晦气,你得好好每天给我祈祷,我能早日去国外留洋,不然你这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临祁,你在这趾高气昂什么?”
这句话刚刚好被出门的临冯风听到了。
“在嘀咕什么呢?你这几天把临府上上下下都扫一遍好了,闲的你慌,到时候又去赌博。”
临渊听到这句话,脸都发白了,却又无奈,只能从临祁的手中,接过扫把,扫了起来,落叶飘个不停,他的手就没停过。
“他妈的,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爹。”
临渊在心里咒骂。
临祁倒是轻松了,这几天正好是期末了,要进行最后一个测试,要去军校的成绩标准,至少是要过体训和笔训的,不仅这些年的成绩要录入,而且到时候还要进行体能训练。
军校考核几乎是严格到极致的,每年报的人不少,但是进去的人不多。
听说当年临冯风被自己的爷爷塞到军校的时候,才十四岁,虽然是托关系进去的,但是当年却提前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毕业,并且通过了自己的努力,也获得了不少的军勋,还有显赫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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