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良北桑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关灯
护眼

两个人喝了点酒,相拥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临冯风往齐炜身上蹭来蹭去,然后很是销魂的凑到对方耳边,问了下,“我这样摸你,有感觉吗?”
齐炜酒量比较差,也没听清楚临冯风在说什么,直接嗯哼了下,昏了过去。
临冯风一摸,还是软趴趴的。
等醒来的时候,齐炜看着对方宛若树根将自己缠的严严实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巴掌扇在临冯风的身上。
“天亮了,还睡呢。”
临祁心想自己又是一夜未归,干脆就不回家了,打算在齐炜这里住上几天。
“我跟你说件事情,就是我爹要把我送去军事化管理学校就读,说以后要为国打战去了,所以很快,可能就不能再跟你见面了。”
齐炜有点难舍难分,平时吊儿郎当的人,此刻面对离别倒是有几分认真和伤感,像是真的舍不得他这个朋友。
临冯风不以为然,语气冰冷,“你爹可真是个混蛋,把自己儿子往死路送。”
“你爹不也是混蛋,把你往死里打,虽然我爹不待见我,但也没怎么打过我。”
临冯风听完,一把搂住齐炜有点宽阔的腰身,嬉皮笑脸,“要不,我们私奔去吧。”

第92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5)
“你开什么玩笑,临冯风,该不会你真喜欢男人吧。”齐炜推推搡搡了两下他,临冯风噗嗤一笑,不怀好意的眼神还有几分嫌弃。
“就你这,还配不上我去喜欢,粗膀子粗腰。”临冯风若有所思,脑海却浮现出戏子柔弱似柳的模样,那可真看着就叫人我见犹怜,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能勾魂似的。
唇红齿白,皮肤胜雪。
“切。”齐炜走出屋子,想带着临冯风去吃早饭,还没走出门,就听到他爹齐胜的大嗓门,炮轰般炸入耳底。
“冯风,你爹来找你,该回家了。”
临冯风拉起松松垮垮的领子,笑的斯斯文文,颇有礼貌的问候了句,“叔叔好。”
齐胜本身就对齐炜不是很满意,因为他家祖传八代各个根正苗红,自己的几个儿子,也都很是懂事听话,就一个齐炜颇为刺头,让人捉急。
而他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到临冯风身上,肯定是对方带坏了自己的儿子。
齐胜哼气,也没再理会临冯风,啪的下把门关上,把齐炜关在里面。
“走吧,临少。”
下人带着临冯风走了,临才德都找上门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临冯风不屑,很是冷漠的瞥了眼临冯风,他正坐在正堂的位置,手轻巧的捏着个大烟斗吞云吐雾,这姿势倒是潇洒极了。
但下一秒,临才德不动声色,不怒而威,将自己手上的大烟斗,砰的下扔在临冯风的身上,燃烬的烟头正好灼伤到他裸露的皮肤位置,有点冒着星点的疼。
“回家吧,儿子。”临才德的尾音咬的有点沉重,临冯风抿直了嘴角,面覆霜雪,眼眸很深沉满是阴翳,里面像含了团散不去的浓雾。
临才德并没有质疑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又不去上学的事情,而是将他带到自己的保险柜前。
临冯风不懂,临才德又发了哪门子的抽,这般神经,一个将近跟门栏差不多高的少年,却在比自己阅历更深,见识更广的中年男人面前,落了下风,对方那般沉稳强大的气场,把他削弱的无处可逃。
“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还敢偷我保险柜里面的钱。”啪的下,随着话音刚落,临才德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临冯风脸上,被打的位置立马红肿了起来。
但他一向敢作敢当,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自然是怎么样都不会认得,被这一巴掌打的脑子嗡嗡作响,恍惚过后,才回过神来。
他,被坑了。
那个人,临冯风心里有答案。
他也没解释,嘴角依旧带着阴沉的笑意,“父亲啊,十四年过去了,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儿子,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的话。”
临才德以为他又在狡辩,也懒得再听对方胡诌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理由,直接又是家法伺候,旧伤叠加新伤,痛的临冯风龇牙咧嘴。
后面,他被禁闭一个月,这会儿想去学堂上学,都没机会了。
整整一个月,临冯风都被锁在家里,他经常心情很不好,十分的暴躁,摔东西那是不在话下,将屋子里所有值钱的玩意,都砸了个稀巴烂。
临才德才不惯着他这臭脾气,直到一个月后,才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他推了推鼻梁上代表着知识分子的金丝框眼睛,以命令的口吻对临冯风吩咐道:“我给你安排了个全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学校,听说你的好兄弟李炜也在那里,正好,还留个伴,祝你以后能立下军功,光宗耀祖。”
从始至终,临才德都没抬眼看他一下,也没问他半点建议。
临冯风一脚踹飞了他面前的凳子,只见那用昂贵红木做成的材质,只是在空中旋转了两下,摔在地上并无任何的损坏,坚硬的很,毕竟一分钱一份料。
不足以泄愤。
“少他妈在老子面前发脾气,你娘死的早,我知道没人教你规矩,所以我想明白了,需要有人教你规矩,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临才德一副仁至义尽的样子,以为了他好为缘由,将自己的不负责任,暴怒无常推卸的干干净净。
临冯风气的在原地嘶吼,他指桑骂槐,“你会后悔的。”
临才德没理会他的发疯,只当是耳边风。
临冯风喝了个烂醉,临才德也不担心他跑了,这两天给了许多钱让他在外边浪,浪够了以后就得顺理成章的只能在“监狱”里呆着了。
可惜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烂。
他喝到直呕吐,眼眶都血红的吓人,喝醉后无处可去,又去找了戏子。
戏子今天刚刚请假从乡下回来,因为父亲去世,一双眼眸哭的有点红肿,这可怜的美人样,真是让人看着就心碎极了。
他打开门,只见临冯风高大的影子还没开始看清,就蹿到自己的身上,接着是一个紧紧的窒息拥抱。
喝醉了的临冯风倒也没平时那般嚣张,讨厌,他将头无力的靠在戏子的肩膀上,嗓音无比沙哑,在那暴怒的发言中竟听出一点委屈不甘,“你也很讨厌我吗?巴不得赶我走。”
戏子为了讨好他,虚与委蛇,头摇晃的如拨浪鼓,“不是的。”
“那你不想我走?”临冯风还没得到他的答案,低头就重重的吻上了他殷红的嘴唇。
也不知过了多久,临冯风气喘吁吁的趴在戏子的肩膀上,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肉,他思量过后,问了句,“你跟我私奔。”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戏子觉得临冯风是疯了。
酒后胡言乱语。
他也胡乱回了句,“好。”
“但是你今晚得给我钱。”戏子软到指尖颤栗,本以为这一个月过去了,临冯风这个恶魔不会再来找他,但是没想到好死不死,自己才从父亲的葬礼回来,对方就趁虚而入。
这次,他倒是想明白了,只有钱财是最重要的。
临冯风轻蔑一笑,“跟我私奔,我给你更多钱。”
戏子见他不屈不挠,突然想起临冯风年纪比自己小太多,也还是个孩子罢了,可能也比较意气风发,冲动的很。
“多少钱。”戏子问道。
“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临冯风对于钱这方面根本没什么概念,毕竟从小他就衣食无忧,根本不缺钱,也没把钱太当一回事。
所以,当他知道戏子只是想要,从自己身上索取钱财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意。
戏子狮子大开口,“一万银元?”
临冯风笑的颤抖,这么点钱罢了,就能买别人的自由,那未免也太轻贱了,他将头更深地埋进对方的软肉里面,低音道:“再多加一个零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个月多更点,下个月就随机更了()下个月事情就比较多了,开始想新文去了。

第93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6)
【在你卷走我所有的钱跑路,与另一个女人恩爱生子时,我很后悔见不到你的这两年里,竟然不是想一刀把你捅死,而是在无尽,无尽的想念你。】
临冯风按时回家,只见五姨太在临才德新建的院子里喝下午茶,她年轻貌美,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姨太太不同。
临才德对于她的宠爱,自然是不会少的,一个又温柔又体贴的女人,讲起话来也是花里胡哨的好听,把男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临冯风笑笑,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像扎了根刺,他走过去与五姨太打招呼。
五姨太抬头望他,眼中是有点虚假的错愕,“听老爷说,过几日要送你去军校了,不过按你这性子,怎么也不会愿意去吧。”
临冯风长得人高马大,关这么站着就十分有压迫性,直接盖住了她面前的光,笼罩的阴影遮的身体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五姨太好关心我啊,这几日听说他不在家,我们.....”
临冯风终于坐了下来,喝了杯五姨太放在桌上还没喝完的茶,颇有一点诱惑勾引的低声问道:“你愿意陪我吗?”
五姨太妩媚一笑,红唇微启,“被人看到怎么办?”
真是把她当傻子。
临冯风突然很是真诚的睁着双英气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盯着五姨太,“不会的。”
五姨太盯着眼前少年棱角分明,犀利冷厉的轮廓,年轻又俊朗,松垮的领子带着点这个年纪有的潇洒不羁,这正是她所向往的,而不是窝在临才德的怀里,时不时还能闻到一股老人味。
明明她也应该像花一样的绽放。
五姨太不傻,倒也不想太出格,这狼崽子坏心眼多的很,有点欲拒还迎的拒绝道:“下次再说。”
临冯风手里握着的纤纤玉手,挣脱了出来,五姨太美眸微瞋,眼波流转,他便知道这个女人,还是对自己很有意思的。
等到了夜晚,他主动的拿了瓶从酒窖带来的红酒,敲了敲五姨太的房门,夜深人静。
五姨太没理会他。
过了好几天后,临冯风依旧不屈不挠。
临冯风的这般坚持不懈,终于让五姨太变得有点心动,便把门开了,让他进来,啪嗒一下是酒瓶碎掉的声音。
“你干嘛,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五姨太开玩笑,媚眼如丝,娇嗔勾人。
“怀孕了又怎么了?说不定临才德还会觉得自己很厉害呢,老来得子........”临冯风没心没肺的戏谑着。
临冯风拥抱着五姨太柔软的腰身,她正想抬头吻上去时,门外传来一道不怒而威的嗓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是临才德。
五姨太根本不知道临才德今天会回来,而自己因为情欲上头,冲破了理智,竟然还想跟临冯风一夜温存。
真是疯了。
还理不清这混乱的场面,五姨太跪着爬了过去,那惊人的演技简直让人佩服,她立马哭的梨花带雨,支支吾吾的求饶,“老爷,老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临才德阴沉嗜血的眸子像是要杀人,他一把踹开可怜兮兮的女人,吼道:“拉去浸猪笼。”
五姨太回头惊慌失措的盯了眼临冯风,只见少年黑如墨潭的眸子,深不见底,早已没了刚才那般对自己的似水柔情,反而绽起了一抹得逞的芒色。
她被耍了。
五姨太到死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临冯风要这么至她于死地,要这么陷害自己。
临冯风怎么说也是临才德的亲骨肉,虎毒还不食子,怎么可能亲手杀了,只能又继续打骂一顿,然后就完事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五姨太死了的事情,在临府传开,纷纷怒骂她死有余辜,不检点,却没人往临冯风身上嚼舌根。
临冯风捎走了临才德保险柜的钥匙,那还是从五姨太嘴里知道藏在哪里的。现在他只想要自由,离开临家,离开临冯风这个混蛋。
在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夜晚,临冯风拿着一个大袋子,偷走了临才德藏在保险柜里三分之一的钱,除了些重点的黄金没有拿走外,基本都被他掏光了。
他要跟戏子去私奔。
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戏子以为临冯风是开玩笑的,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正当他打算离开那个约定好的地方时,只见前方倾盆大雨中,猛地蹿出一道比夜色还要深浓的背影,正朝自己坚定的移动着。
临冯风如期而至,他背上扛着一袋无比重的包袱,压得自己喘不上起来,全身都被淋的湿透,苍白的脸被打的波光粼粼。
他倨傲的抬起下巴,对戏子说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戏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牵着鼻子走。
马上就到临冯风要去军校的日子了,临才德又以为他只是去外面浪了几圈,过几日就会回来,也没太放心上。
直到他某天打开自己的保险柜,这才得知自己藏在里面的钱,都基本被一扫而净时,才猛地晃神过来。
小狼崽子,卷着钱跑了。
临才德下了通缉令去追捕临冯风,这一通缉令发布,就立马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临冯风得知临才德终于知道自己跑了,也立马变得谨慎起来,他天生反侦察能力很强,自然知道怎么去躲避。
一个月过去了,也依旧没有被逮捕。
戏子某天上街给临冯风买吃的回去,偶然看到满大街贴的通缉令,竟然是临冯风的画像,看到底下那一串悬赏金,他不禁心动了。
他手里拎着包好的酸菜鱼,走回他们暂时居住的屋子,临冯风正坐在摇椅上,手里捧着本小人书。
戏子刚刚把酸菜鱼放下,临冯风冷不丁的问了句,“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他也不慌张,很是淡定的回道:“今天不是过节,人比较多,排队就排了很久。”
临冯风很冷淡的“哦”了下。
戏子知道迟早临冯风要玩腻自己,而现在除了他偶尔会给自己的一点小费,其他什么都没捞着,时时刻刻还得被对方监视着。
他得想好法子捞钱跑路。
临冯风放下小人书,走了过去,对他说道:“过两天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戏子点点头,拆开那个饭盒,细致入微的将里面的鱼刺都挑光了,比老妈子还要会伺候人。
临冯风失神地凝视着那双挑刺的手,那一刻的错觉让他以为戏子是真的想对自己好。
戏子转头对他笑靥如花,“好了,快吃吧。”
临冯风用筷子抓起那块没刺的鱼肉,饕足的吞咽了下去。
心底竟然泛起点异样。
那天是临冯风的生辰,戏子说要给他买碗长寿面,再离开这里。
但没想到,没等来戏子,等来的却是些官兵,将他带走了。
临冯风自然是无比生气,瞪着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戏子。
一心想跟他走,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
那些日子戏子对自己的乖顺,服从,都只是他精心布置的假象。
而临冯风好死不死,一头栽了进去。
他,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爱的家伙,被一个身份低贱卑微的戏子,骗的七荤八素,甚至还想放下尖锐的屠刀,为对方立地成佛。
真是太可笑了。
临冯风偏着头死死地盯着戏子那个方向,从始至终,可那个人再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一眼都没有。
戏子卷走了他留下的所有钱,成为了最后的赢家,而临冯风埋下仇恨的种子,抱着眦睚必报的心态,不情愿的重新回到临才德为自己铺置好的杀戮之道。
临冯风回去以后再也没耍脾气,比之前变得更加稳重了点,临才德打他骂他,也欣然接受。
也许能让一个纨绔子弟成长,只需要一段不成熟的失败感情。
那天是临冯风的十五岁生日,就这样残忍的翻篇了。
临冯风和李炜,一同去了军校,两个人都剃了寸头,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了不少。
李炜很奇怪,为什么临冯风突然像变了个人,按照之前的暴躁性子,会兴风作浪一波,但此刻却是那样的冷漠,平静。
“你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满大街都是你爹找你的通缉令。”李炜接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冯风将自己宽大有力的手臂,搭在李炜的肩膀上,“我,被人骗了。”
李炜以为临冯风在戏弄自己,但看着对方严肃的神情,又将笑容收了回去,“那你可真倒霉。”
刚开始进去训练,两个人都不太适应,毕竟之前懒散没规矩惯了,但是临冯风并没有像李炜那样哭爹喊娘,磨磨唧唧的说要走。
教官对这两个富家子弟,倒是最为苛刻,毕竟在整个承州,他们的作风也算“小有名气”。
李炜被整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的鼻涕带泪,跪下来抱着教官的腿,“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叫我爹给您送礼,想要啥都可以。”
教官才不吃这套,一脚踢开李炜,居高临下的瞄了他一眼,那凶神恶煞的眼神,简直要把人吃了,“就是你爹,让我好好训你的。”
早有坑爹,但没想到还有坑儿。

第94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7)
很意外的是,一向不学无术的临冯风表现十分优异,各项技能与各例成绩都将近满分,名列前茅,于是他得到了保送名额。
在这全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学校,他只是足足呆了两年,就早早的拿到证书,提前毕了业。
而李炜却要修满四年的课程与培训,才能顺利毕业。
看到他的好兄弟走了,李炜更加心里酸涩,一是舍不得,二是觉得自己真废物。
“一定要记得哥啊,哥还在这监狱等你。”李炜咧着口白牙,调侃的同时却显得他更加落寞了,四目相对间,只见这两年越发挺拔的临冯风竟比他还高了一个头。
临冯风不苟言笑,将自己的双手插进军装裤兜,冷言道:“好。”
这是他的十七岁,两年都没再回过家,一直呆在这宛若炼狱的地方,外面全是用电网围成的墙,想逃逃不了,但想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这里上学的人,无一不是些军阀世家,又或者是官宦子弟,非富即贵。
临冯风终于“出狱”了,只觉得这空气真是新鲜,呼一口都透心凉。
门外便是司机专送的车,一辆老福特,管家下车,喊了句,“少爷。”
临冯风依旧倨傲的半阖着眼,走进了车里面,但没想到临才德坐在车的另一头,他抽着根烟,沉声道:“我就知道我临才德的儿子,不可能是废物。”
他侧脸鼻梁高挺,因优越的骨像,反而很抗老,即使是上了年纪也依旧很有成熟稳重的韵味,就连皱纹都显得不那么碍眼,长得恰到好处。
这样一看,父子两还真是长得有点像。
临冯风嘴角带着揶揄浅笑,“拜你所赐。”
都说好汉不提当年,临才德突然又是有点想挑刺似的,戳的临冯风心痒痒,“那你是在记恨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把你抓回来,送到这别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学校?”
“没有。”临冯风惜字如金。
“那你记住,当年要是我不管你,你临冯风,在外头肯定得死。只有临家,只有我,才能让你这么嚣张跋扈的活着。”临才德笑的有点阴沉,从烟盒颠出一根烟,扔到临冯风身上,接着说道:“抽吧,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你。”
临冯风用手指将烟折断,一脚踩在地上,也没再理会临才德。
一个老混蛋。
临冯风回了家,他面色凝重,很是冰冷,那眼眸里的神色,刀子般看得人阴瘆。两年了,府里的下人都换了不少新人,还剩几个老人,临才德的姨太太也娶了不少,比之前的都要漂亮年轻。
临才德还在这占地几百平米的府邸,重新扩建了个新戏台,让新娶来的七姨太,上去唱了首。
临冯风喝着茶,早就没了心思,之所以在军校他会那么努力的学习,没日没夜的训练,也只是解决自己的心头刺罢了。
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活得怎么样呢?
等唱完,临冯风由衷的夸赞道:“真不错,之前我有个朋友,也爱唱这首,是叫西厢记吗?”
七姨太笑的脸色发红,有点羞涩的应着:“是啊。”
临才德若有所思,怕这小子又打自己老婆主意,顺口说了句,“你这年纪,也该娶妻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是那个夏明珠,夏家大小姐,大家闺秀。”
临冯风也没同意,也没拒绝,反正自己的想法不是那么重要,他压嗓回了个“嗯。”
他从家中,独自一人开着车,来到之前那个破旧的茶馆,没想到现在早已换成了新旅馆。
临冯风倒也没想那么多,心烦意乱的去烟草店买了几包烟,他站在紫醉金迷,人来人往的街头,抽了好几根,一根接着一根,然后扔到地上,一脚一脚的踩碎。
有点爽。
一个站街小姐走了出来,娇滴滴的搂着临冯风的手臂,柔若无骨的趴在他硬实的胸膛上,用纤纤玉手抚摸了上去。
临冯风也没拒绝驱逐她,一口烟雾正要吐出来,女人被呛的眼泪直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怜楚楚的望着他。
这要是哪个男人能不心动,他将女人搂紧,然后把兜里的钱包掏了出来,也不知道夹了几张,直接塞到她的胸口处。
“走吧,去床上,要是我满意了,就再给你些。”
很少能遇到这么阔气的爷,女人自然是很欣喜的,心想这么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可真不多,一个劲的卖力想让临冯风舒服,在一阵翻山倒海,颠鸾倒凤后,他大汗淋漓靠在枕头上。
但怎么样都少点感觉。
临冯风来了根事后烟,女人用柔嫩的指尖划过他肌肉的纹理,也不知是不是阿谀奉承的讨好,“爷,你这身材,可真好。”
女人脸上的笑容还没停留多久,临冯风一把推开她,无情道:“可以滚了,这是小费。”
女人被他这算不上多大的力道,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赤身裸体的摊在地上,头发凌乱,有点狼狈。
临冯风提上裤子走人,将钱包里剩余的钱,全给了这个女人。
一个月后,临冯风来到了一个名为杨家村的地方。
他长得高大,又俊逸,气质出奇的好,路边的男女老少都止不住瞅他两眼。
费了很大精力,他才知道那个戏子,竟然住在这里。
但是一番打探后,临冯风得知戏子一年前娶了媳妇,在不远处的城镇买了个宅子,开了家店,早就不住这里了。
临冯风看了眼那戏子之前住的房子,堪称陋室,破烂不堪,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怪不得那么视钱如命,真是一辈子没见过钱。
他又从偏僻的小山村,来到了县城,听说戏子开了家面馆。
临冯风走进面店,小二立马跟了上来,好脾气的问候,“你要什么,爷。”
“我要一碗,阳春面。”
“两年前,我生日,没吃到的那碗。”
临冯风这不清不楚,又带有戾气的发言,让小二感觉眼前这位人不是个善茬。
“叫你们老板出来,不然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第95章 番外人渣的强抢豪夺(8)
【这个世界上,只有善良的不够纯粹,恶毒的不够彻底的人,才会活的这么痛苦。】
“老板,有人闹事,说你要是不出去,就要把咱们的店砸了,你快出去看看。”小二连忙跑了进去,满脸慌张。
杨柳错愕,殷红的嘴唇微微抿着,有些不安,“是谁?”
“是位很高大,看起来很富贵的爷。”小二如实回答。
杨柳顿时全身竖起汗毛,指尖颤栗,黑眸绽出一抹不可思议,“是他?”
杨柳深吸了口气,他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觉得紧张,恐惧,生怕看到那张令自己夜不能寐的脸,但在看到那人的面孔时,顿时心脏骤停般。
砰,砰,砰,杨柳甚至能听到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他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深邃眸子,本能性的想落荒而逃,却又被叫住了。
“好好的戏不唱,跑来开店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杨、柳。”
临冯风似笑非笑,冷峻无温的脸庞,不再似两年前那般痞气,而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这般的不动声色,却又更加的让人觉得具有压迫性。
“临少,你怎么来了?”杨柳临危不乱,脸色却变得愈发没了血色,连骨节分明的指节都泛白了起来。
“你,去给我下碗面,吃完我再好好跟你叙叙旧。”临冯风命令着,语气听不出好坏。
杨柳闷闷的笑了下,应付完后打算逃走,正当他从后厨开门走时,一道黑压压的身影,宛如铺天盖地的雁影,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
吓了一跳,直接腿软,跪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会逃走,好玩吗?”临冯风用手指狠狠地掐住杨柳的下巴,恨不得卸了,那眼神宛如凶猛的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掉。
杨柳哽咽,惊慌的连眉梢皱起,眼尾连着脸颊都红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求饶,“放我一码吧,临少,求求你了,如今我都结婚了,已经都有家庭了。”
“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小命,两年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背叛你。”
临冯风听着他这先入为主的话,顿时无话可说,哭笑不得,然后是一巴掌,扇的他耳朵嗡嗡作响,直接摔在旁边的墙壁上,直吐血。
杨柳左边的脸被粗糙的墙壁,刮出伤痕来,这样的弱势,让他显得有几分萎靡,落魄,破碎的凌乱之美。
“呕........”杨柳用手撑着地板,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
临冯风不打算放过他,一脚又是踩在他的背脊上,这不轻不重的力道,真是折磨死人。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