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煞—— by遇见锦鲤
遇见锦鲤  发于:2024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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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司徒邢烈也不恼,继续跟他聊家常。
“云鹏老弟年少有为,可有了家室?”
“没有。”
“哦,倒也不着急。你父亲和母亲可都安好?”
燕云鹏突然就不吃了,不是好眼神儿瞅了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儿,想说啥痛快点,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咋滴?我没媳妇你给我安排一个,我父母亲好不好你给养老啊?”
司徒邢烈尽力维持的笑容“咔嚓咔嚓”四分五裂。
这人要是个哑巴也不是不行。如果明天谈判不成就毒哑他算了。
司徒将军也不拐弯抹角了,摇晃一下手里的酒杯抬眼望向他。
“燕将军,上几日双方大战,齐展将军把我军的白将军抓走了,现在就是我们手里都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质,本将想用你换回白将军,明日麻烦你跟齐将军实话实话,我们并未为难于你。咱们统一交换如何?”
燕云鹏的大眼睛越来越亮,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到嘴角的小虎牙冒出来一个小尖尖,俏皮又可爱。
司徒邢烈居然就盯住了那颗莹白的尖尖。
“哎呀,司徒……什么来着?不瞒你说燕某居然在你这边呆习惯了,好像也不用着急回到大苍了,虽说吃的东西一般,酒还说的过去,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我喜欢。”
司徒邢烈愣在当场,“这人啥意思?不想回苍阳?还说喜欢我?!”
他看到燕云鹏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真的让人觉得他对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听说对面他们的齐展将军就是娶了本国的小王爷,难道大苍的男子多爱男色吗?他不走是因为……舍不得我?!
这个想法一出现,司徒邢烈的酒都给吓没了,他要是就不走然后跟他们的皇上说看上他了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这位长得确实没话说,但就那张嘴,自己两个也干不过他一个呀。
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边内心天人交战激烈的很,那边的燕云鹏还纳闷儿这位司徒什么的怎么像被吓到了一样?
仔细回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呵呵他开始邪恶了。

还没等燕云鹏有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司徒邢烈酒杯一放,跑了。
燕某人直笑的肚子伤口疼才不得不强行挺住。
“功夫上我赢不了你,心理战术这儿燕某人不能输。就看我怎么在敌人的地盘反败为胜。”
他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道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于是开始回忆关于小闲王穆岳礼当初追求齐展的传说。
最后总结:必须大胆,直接,上。
他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邪恶的扬起嘴角。
司徒邢察待在帐外等哥哥的消息,本以为他会跟敌国那个臭嘴将军斗很久,没想到还没到一炷香的功夫,司徒邢烈就步履匆匆的出来了。
他赶紧迎上去,
“大哥,谈的怎么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此时天色刚刚擦黑,加上两国交战时刻保持警惕,帐边的灯笼已经点着了,司徒邢烈发白的脸色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很快被弟弟捕捉到。
司徒邢烈有些慌张的看着弟弟,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我……肚子不舒服,好像闹肚子了,今天就不跟他谈了。”
说完落荒而逃。
都说人有三急,司徒邢察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倒也信了。
还去叫军医官给他哥开点止泻药,正是打仗的时候,最怕主帅生病,不要小看跑肚拉稀,不及时治疗也是会死人的。
再说司徒邢烈回到自己的帐中,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压了压上涌的酒气和燥/热的心。
他今年也有二十四岁了,因为身份地位比较高,再加上他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这两年隔三差五就有父亲的朋友和同僚给保媒的。
他一直没有成家的打算,为了应付家里长辈也勉强相看了几个,但没有一个让他动心。更别说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
直到今天,那个打起仗来英勇无畏的男子,那个不打杖时慵懒又爱笑的男子跟他说,喜欢他!
他的一颗心居然跳的不成样子,以至于不敢继续坐在他的对面,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军帐之中慢慢平复。
“大苍的男子都这么热烈直接吗?喜欢就表白,表白过后就追求,甚至直接跟皇帝要求赐了婚,他们的王爷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的将军也会如此吗?
如果……如果他要我跟他……要以我同意跟他在一起才同意换回白将军,那我该怎么办啊?”
燕云鹏打死都想不到,吃饭时候的一句:我喜欢,已经让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的司徒邢烈脑补出一部为国牺牲的忠义大戏了。
司徒将军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愁的把头发揪的跟个鸡窝差不多。
还失眠了,脑子里全是燕将军,身着银甲威风堂堂,剑眉入鬓丹凤眼不怒自威。
与他同归于尽是邪气的模样,受伤后柔和了也慵懒的迷人,特别是笑起来那弯起的眉眼和有些俏皮的小虎牙,这个男人太吸引人了。
“啊~啊~啊~要疯了要疯了!”
司徒邢烈被子将头蒙住,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没睡好的还有燕云鹏,他琢磨怎么“勾引”司徒邢烈,怎么打击司徒邢察,怎么把西凉搅得乱七八糟,至于什么时候回大苍他居然不想了。
奇怪的是他都等到下午了,也没见到司徒邢烈的人影。
他自然是出不去的,作为敌国的俘虏,军帐之外重兵把守,飞出个苍蝇都得给砍上两刀。
燕云鹏看了看自己干净整洁的衣衫,梳的一丝不苟的墨发,这人不来他岂不是白捯饬的这么精神了。
有些灰心的躺在了床上,纳闷儿这人今天怎么没来。
却不知司徒邢烈在自己的帐篷里徘徊好久,偶尔还掀开一个小缝,偷偷看看离他不远的帐篷。
想去,不敢。
突然在那个军帐里传出茶杯摔碎的声音。
司徒邢烈都没等看管的士兵来报,“噌”的一下就窜出去了。
撩开帘子一看,燕云鹏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捂着伤口的位置。脚边是摔碎的茶杯。
司徒邢烈见状一个箭步奔过去扶住燕云 鹏。
“怎么了?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燕云鹏“虚弱”的抬起头然后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摊开的手心血迹斑斑。
直看得司徒邢烈瞳孔一缩。
想把他放下,又舍不得靠在自己肩头的依赖。
“来人!速速叫军医官过来,越快越好!”
看守的士兵连忙下去了。
“很疼是不是?再忍一下军医官马上就来了啊。”
他发现燕云鹏的额头上出现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忙抻着袖子给他擦了擦。
燕云鹏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司徒邢烈发现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的眼神……好深情好温柔,他这么看我是真的喜欢我啊。”
司徒邢烈开始还跳的乱七八糟的心,竟又被一股暖意涌上。
他有些感动又挺开心的,被眼前这个人喜欢,似乎也挺好的。
轻轻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的怎么又弄伤的?”
话里带着责备,语气竟是他没察觉到的温柔。
燕云鹏被他按着头贴紧的时候,也有点懵了。
“这个家伙变化也太大了吧,还不是一小天都见不着人,我才出此下策的,可是这人似乎……对我……太好了一些。啥意思嘛?”
本来发现司徒邢烈被自己昨天随意说出口的那句话扰乱了心神,他还想借机逗逗他,没想到今天这人就跟坠入爱河了似的。该不是当真了吧?
要说司徒邢烈是在配合他演戏,可是自己这头茶杯刚落地,那头的司徒将军就冲进来了。他直觉不是巧合,应该是一直关注着他的举动。
但俩人一共接触才十多天,还要扣除掉自己刚到这边昏迷的那几天。怎么可能说喜欢就喜欢上。搞不好是动了跟他一样的心思,打算戏耍对方一番。
想到这,燕云鹏就有必要计较了,
“来呗,看谁先受不了?跟我斗那是你不知道小爷我的底线,可以低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
于是想歪了的燕云鹏开始恶心人了。

燕将军带着虚弱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司徒邢烈。
司徒将军只一低头就看到他的小模样,靠着自己乖巧的很。
“我……你以后要小心点,这次是碰到了吗?”
司徒邢烈已经开始心疼了,盯着他还在往外渗血的肚子眉头紧皱。
“我想你了,想见你,可是你一小天了都不来看看我,我生气自己的一厢情愿气的摔杯子就把伤口抻着了,不过值得的,因为你终于来了。”
司徒邢烈听他这么说就开始自责了,早知道他也想见自己,他这一小天还纠结什么,一早过来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儿了。
“我……我想来的,但是……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燕云鹏一看,司徒邢烈似乎很自责,
“演的还挺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我多重视呢,行吧行吧,深情我比你更会。”
“但是什么?”
问完这句话他动了一下,把自己跟司徒邢烈贴的更近,脸就埋在了对方的脖子边,嘴唇无意般挨了他的喉结一下。
司徒邢烈就觉得被他挨到的地方似有电流穿过,酥麻的浑身都想要战栗。
他身子僵在那一动不敢动,富有男人味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去又下来。
“他……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脑袋里已经有朵朵烟花炸裂,揽着燕云鹏胳膊的手不受控的微微用力。
燕云鹏开始对司徒邢烈施演技了。可惜司徒邢烈并不知,还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我也想……想见你的,但是我怕……怕你昨天说着玩的,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你可能并不是那种……喜欢我。”
燕云鹏能感觉到司徒邢烈的心跳速度好快。又听他的这一番说辞,心里也怪怪的了。
“万一……这人当真了,他喜欢上我了,那……怎么办?”
这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燕云鹏本来说的话是虽然他俩的敌对,俩人还在战场上互相捅刀子来着,但明白都是各为其主,逼到那了,可是对他印象是不坏的。
说出那句“你人还不错……我喜欢。”本是欣赏之意,奈何这位大哥就只听字面上的意思了。害羞的跑了一天。
他更是脑袋犯抽非要以这种方式恶心人家,现在多少有点进退两难了。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司徒邢烈,
“这家伙脸怎么这么红?不好意思了吗?完了完了,这可就不像演的了,嘚瑟过头了惹下情债了~”
他在内心已经开始哀嚎了,可是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他要说自己开玩笑的会不会太伤人了?咋整咋整,该咋整。
司徒邢烈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以为刚才说的那番话导致的,
“他这么看我,一定是对我有意思的,他喜欢我的。”
司徒将军更加坚信燕云鹏是喜欢他,于是整个人都愉悦了。
“以后我总来,一会儿让他们准备好一点的食物,我们一起吃晚饭。”
燕云鹏只能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又被司徒邢烈把脑袋再次按在了他宽阔的肩膀头。
燕云鹏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军医官来到门口的时候,燕云鹏听到声音赶紧从他怀里出来,可下不用装了。
司徒邢烈还当他不好意思,于是赶紧让军医官进来给燕云鹏检查,得知伤口不严重后他才松了口气。
“用最好的金疮药和止痛药。”司徒将军吩咐道。
燕云鹏抬头看他,对方给了一个甜度很高的微笑。
他又默默的低下了头,“他出这一招,敢问我该如何应对?”
接下来就是司徒将军对他展开无微不至的照顾。
晚饭确实丰盛了许多,对于司徒邢烈把挑好刺的鱼肉放进他的碗里,燕将军扶额过后有想抽自己的冲动了。
“司徒……那个将军,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给我夹的。”
他实在是有些尴尬,看着冒尖儿的碗,突然一点都不饿了。
“我叫司徒邢烈,是阿察的哥哥,你叫我阿烈就好,你多吃点才好的快,不然伤口不爱愈合我提心吊胆的。”
燕云鹏眼瞅着他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在自己的碗里。
默默放下碗筷,他决定还是说出事实好了,他俩根本就不合适,现在是敌对关系啊喂,怎么好的了?说不定明天又成对手,拼个你死我活的那种。
“司徒邢烈,我想说的是……我昨天可能是伤的厉害糊涂了,咱们两个是敌对关系的吧?那就不能彼此喜欢了,因为没办法在一起的。”
司徒邢烈明显愣住了,这些事他还没有细想,只顾着陷入甜蜜的爱情里了。
毕竟这是第一次遇到让他动心的人,属于情窦初开。
燕云鹏明显看到他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来,多少有些不忍心。
人未杀已诛心。
“可我……喜欢你啊。”
司徒邢烈看着他红了眼睛。
燕云鹏看在眼里心就咯噔一下。
“司徒将军……其实……其实我并不好。”
他不敢说出来自己当时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就只能说出自己的缺点让他别喜欢自己了。
“我脾气超怪,嘴巴超毒,每个被我骂过的人都恨不得一刀捅死我,我吧还……哦还hua心,见一个爱一个一点都不专情,还……还贪吃又爱财,你说我这样的是不是挺渣的,谁跟了我都会后悔的。
可是我又改不了,也不知道随谁了,这一身的臭毛病,所以,我……不值得你喜欢的。
再说,咱俩现在是敌人啊,啊,我还记仇,你扎我那一刀我得记恨一辈子,你说你跟了我能好的了吗?”
新鲜不?还有人往自己身上“咔咔”泼脏水的。
司徒邢烈却以为燕云鹏这么贬低自己是因为两个人的立场相背,怕他为难才要这么说的。
于是他更感动了,抓住燕云鹏的手眼里透着深情,
“我知道你在为我考虑才会编出这些话,你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得到。
没关系有我呢,我在皇上面前还是有点分量的,只要我喜欢你,他不会太难我们,至于咱们两国的战争,交给别人去打,我们找个理由退下来就好了。”

“我真的很差的,我……真的很差的。”
他除了这句居然说不出别的话来了,因为刚才已经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了,可对方还是没有打消喜欢他的意思。
司徒邢烈看他呆萌的模样只觉得这人更可爱了,说谎都不会。
“其实我也不够好,没有喜欢过别人的经验,可能不会讨你欢心,但是只要我能想到的就会对你好。”
燕云鹏就对他没辙了,这算不算情话?这他拒绝不了。
他也没有喜欢过别人,如果有一个像司徒邢烈这样的,直接,热烈长得又好,地位又高的人喜欢着自己,还真挺好的。
想到这他竟然有些害羞了,挠了挠脖子低头端碗吃了起来。
可是发红的耳朵尖儿被司徒邢烈看到了,他猜燕云鹏一定是喜欢自己的。越觉得像就越像。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冲动起来了什么都要为他让路,他认定对面这人就是喜欢他,迷之自信。
晚上了,燕云鹏还在想这人怎么还不回自己的帐篷里,
“你……休息吧,我没事伤口已经不疼了。”
这就是逐客了。
司徒邢烈看着他“哦”了一声,还真就出去了。
燕云鹏嘴里叨咕了一句:“呆子。”就脱了外套和鞋子躺床上了。
不可能一下子就睡着,正当他回忆今天司徒邢烈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时,门帘被掀开,司徒将军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燕云鹏就歪着头瞪大眼睛看着他来到自己的床边,然后把被子铺到他身旁还摆好了自带的枕头。
他终于反应过来,“扑棱”一下坐起来,
“你你你!你干什么?!”
司徒邢烈边脱鞋边回道:
“军医官说了,你的伤口没等好就又裂开了,怕你会发热,我得看着你以便及时叫他们过来诊治。”
燕云鹏看他已经脱完把腿放床上了,赶紧推了他一把。
“你滚吧你,我发的哪门子热,本将军现在好的很,下去下去……”
燕式连环推。
司徒邢烈怕他再抻到连忙抓住他的手。
“别闹,再抻开我喜欢的人就没了。”
燕云鹏看他瞅自己的眼神,心里就突突上了,挣扎的力度比刚才还大,
“不要得寸进尺啊,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你好吧,不用你喜欢我,明天好了咱俩打过,我赢了你就放我回大苍!”
司徒邢烈怎么可能答应,
“说什么气话?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打架了,肚子上这一刀都够我后悔半辈子了,更不会放你走,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偶尔口无遮拦我是不会生气的。”
燕云鹏不但没挣开还被他困在了怀里。
“你是不是想死啊?松开我听见没,我才没喜欢你,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司徒邢烈控制住他的胳膊将人搂紧。
“你都亲我了,还不承认自己喜欢我,别乱动了啊,不然我可要亲回去了。”
燕云鹏闻言当真一动不敢动了,因为他想起来司徒邢烈所说的亲,就是他昨天作死整人时故意用唇擦过司徒邢烈喉结的那一下。
本来打算恶心对方的,没成想司徒邢烈就这样当了真。
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司徒邢烈还以为是被他说中了,心里更是认定:
“果然啊果然,他真的好喜欢我。”稍微放松一点对燕云鹏的禁锢。
下巴颏搭在了他的肩头,
“我想好了,但是要你做出一点牺牲,就是我们这边会放出消息说你……受伤过重医治无效……”
他顿了一下让燕云鹏消化消化他给出的信息。
燕云鹏慢慢抬头,“你继续说。”他倒要看看司徒邢烈到底玩什么花样。
司徒邢烈点了下头继续道:
“然后我跟你们的齐展将军谈判,由我去跟白将军交换,因为……白将军是太子殿下特别重视的人,我要把他换回来。”
燕云鹏不可避免的动容,没等他说什么,头上阴影将他覆盖,光洁的额头被印上一吻。
“所以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了,我试着说服齐展让大苍同意我们的要求,而这期间世上再无……燕云鹏这个人,你要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所以为了我们,你会同意吗?”
燕云鹏现在是懵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
“所以,你要去跟齐将军谈什么?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让大苍同意你们的要求?侵犯我们的是你们这些闲着没事干的外敌,脸不要太大好不好?”
搁谁谁不来气啊?你攻打我们,还要我们继续答应你们什么,都成你们的了呢!
“你不懂,西凉和大苍……很多年前有纠葛,我也只是听说,但是两国之间存在因果。”
这个信息让燕云鹏着实震惊,莫非大苍有对不起西凉的地方?没听说啊。
“不要忽悠我啊,想跟我在一起可以,让西凉撤兵,并且赔付几座城池,每年上供,然后昭告天下你司徒将军要跟我苍阳的燕将军和亲,做不到这些通通免谈,还让我隐姓埋名,竟做白日梦。”
他脾气暴躁,天生如此,才不会好好跟别人说话,特别是在气头上。
司徒邢烈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下巴继续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就知道,这人不会这么快就妥协,可是他们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太子殿下的身体不好,前几日传来消息让他尽快救出白星竹,不管用什么办法,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个招。
不惜以身试险只为争取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阿燕,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白将军在大苍生死未卜,太子殿下……不能有遗憾啊,如果两国之战一直无休,只会让更多人死于战乱。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那就退兵啊,如果西凉可以退兵,我愿上报朝廷不去追究你们的责任,两国各不相干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大苍大度。”
司徒邢烈忍不住叹息:
“只怕,他们的恩怨情仇不是我等能说了算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去大苍,你在这里等我。”
“我不,你也不许去。既然太子殿下快不行了,就让他先退步。我们大苍耗得起。”

西凉国君悲痛欲绝,厚葬他唯一的儿子后派重兵杀向苍阳。
蓝坤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却从小体弱多病,他有一个一起长大的玩伴,兵部侍郎的小儿子白星竹,俩人的感情比亲兄弟都亲。
自从知道白星竹被齐展抓走后,太子仿佛丢了魂一般,多次召见司徒邢烈和司徒邢察两兄弟商量如何救出白将军。
奈何他们这边不找齐展,齐展也不找他,就比谁先沉不住气,好提出条件,多获得一些利益。
太子让司徒邢烈用燕云鹏换回白星竹,可是那时司徒邢烈就有了私心,他确定自己爱上了燕云鹏,就谎称燕云鹏受伤太重马上就奄奄一息了。
只怕让齐展他们见到死人一般的燕将军会让他们恼羞成怒再杀了白将军。
因此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没了顾忌的西凉国君一心要为爱子和兄弟报仇,大苍军营里的齐展还在为心理上打击白星竹,让他快崩溃的时候主动要求西凉退兵并放回燕将军。
这一日非要让手下士兵给白星竹洗澡,说让他洗干净了给自己暖床,毕竟天儿越来越冷了。
白星竹吓的血都凉了,暖床是什么意思?绝对不是字面意思,特别是给一个喜欢男色并且成过亲又多日没有床伴在身边的时候的人,让他洗白白给暖床,愚龌龊心思昭然若揭。
“齐展,你不得好死,我不洗我不要洗,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我就……就尿你床上信不信?!”
齐展想象一下嫌弃的皱了一下眉,不过他的目的就是吓唬小白,
“没关系,你尿完了,我再让他们给你洗,你又能尿多少次?”
尿这东西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没了一次等下次不定要多长时间,到时候岂不是啥事都办完了。
想到这,小白眼泪就出来了,咬牙切齿噼里啪啦的掉。
齐展怀疑这人要是抓到自己一定会咬上两口。
看火候差不多了,他边解腰带边说:
“西凉该不是不要你了吧,这么多天连个问你的人都没有,我大苍的粮食也不是白来的,给你吃了这么多天也该讨点利息回来。”
白星竹见状躲在墙角嚎啕大哭:
“我要见司徒邢烈,让他跟太子说退兵,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齐展邪气的一笑,你早该如此了。
没等到天亮,前方西凉铁骑突出刀枪鸣,已经如潮水般攻了过来。
齐展虽然有准备但是没想到西凉沉寂这么多天会突然发兵。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苍得知消息后赶紧研究如何应对。
这回国师大人说需要马上征兵,只要给的待遇优厚,几天内就可征得十万兵士。
皇帝觉得有理,便派人发布了告示。
安逸多年的子民似乎对于成为战士守卫国家并不热衷,最后在每个兵士月十两银子,精米白面各五十斤的丰厚奖赏下,人数总算多了起来。
并且还承诺了安家费,如果这家的男子杀敌时不幸遇难,这家人就可以获得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物质给到位,就有了上前线的动力。
但是霍某人知道,匆匆集结起来的乌合之众哪会打什么仗啊。
很少有哪个国家因为远在边关的战事就取消盛大节日的,刚好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皇室里能来的都来了,包括太上皇和佳贵妃。
国师这次和穆岳礼还有路有川坐在了一起。
人到齐后众人行礼,跪拜大苍皇帝老皇帝和太上皇,老皇帝因为身患心疾没做几年就传位给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国君。
三呼:“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完礼后纷纷落座,穆岳礼趁吃饭的功夫跑过去跟他爹和太皇太后打过招呼就又去和他娘亲近亲近。
路有川看到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突然也想家了,出来好几个月了,要不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他转头看霍阳苍劫的时候发现他盯着穆岳礼的位置眼神阴郁脸色极差。
“他在生气吗?没错吧,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脸都青了。”
他怕国师大人发现,假装喝茶的空挡偷偷观察着。
他发现国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穆岳礼那边,可是这些日子他和小王爷明明相处的还可以,不但收留他在府中,偶尔还一起喝喝茶。
今日这般生气应该不是对他吧,那又是对谁呢?除了年迈的太上皇就是依然国色天香的穆岳礼的母妃佳贵妃了。
“看来一定是有什么本世子不知道的故事。”
就在这时,皇帝似乎喝开心了,就说到了本朝的第一个国师,长得如何英俊挺拔,如何料事如神是有谋略的旷世奇才。
太上皇就说要见一见皇帝如此夸赞的国师大人究竟是怎样的风姿卓越。
霍阳苍劫被召见的时候,本能的有些抗拒,但还是整理下仪容仪表走了过去。
皇帝亲自给他爷爷和父亲介绍着,两任皇帝看着冷着脸色的国师大人还是露出欣赏的表情。
没有因为他不像别的臣子见到位置极高的他们表现出谄媚的态度而不悦,因为他是国师,还以为这才是有能力者该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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