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 by图南鲸
图南鲸  发于:2024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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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五分钟,霍仰才做好心理建设,他左眼皮狂跳地塞好,并且在浴室把第一件衣服闻到没有味道了才回宿舍。
alpha身体还是不想岑真白的味道被别的alpha闻到,绝不是他自己不想。
可或许浴室是开放环境,再加上他把衣服敞着放了不算短的时间,omega的信息素跑得很快。
短短三个小时,霍仰痛醒了两次,也用到最后一件衣服了。
他抱紧这这件衣服,鼻尖贴着布料,慢慢又睡了过去。
只是,一串剧烈又突然的刺痛再次弄醒了霍仰,他不知疼了多久,总之手指已经扭曲得僵硬得折去了一边,怎么掰都掰不回来。
他低头,疯狂地去闻怀里那件衣服,却一丝omega的信息素都没了。
暴躁、愤怒、恐慌、绝望,悉数不受控制的情绪涌上。
霍仰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痛,那就忍着,忍一下怎么的?什么时候那么脆弱矫情了钱,连点疼也忍不了的?
一点都睡不了。
霍仰难受地用额头抵着冰凉的墙,他受不了地用力撞了几下,可压根比不上一分身上的疼。
坚持了大概两个小时,他汗涔涔地看了眼终端,瞳孔已经痛得有点扩散了,还有三个小时……才能解脱。
在一次犹如过电一般从脚底炸开到头顶之后,霍仰不行了。
小腿肌肉抽筋一般地突着,肢体像是折了一样变形着,他踩空了阶梯,差点从上床摔了下来,好在手最后握住了栏杆。
霍仰跌跌撞撞地走去阳台,他迫不及待地从密封袋里拿出一张阻隔贴。
碰到的那一秒,手指上的疼立刻消退了,很浓的omega味,浇灭了烧在霍仰身上的火。
阻隔贴不大,摸起来很舒服,像纯棉的材质,他看到这张阻隔贴上有一处小褶皱,在草莓的叶子上。
霍仰盯着看了一会,才把视线挪到镜子上,他低头,露出自己的后颈,然后把岑真白用过的阻隔贴,对准了自己的腺体。
林子坝被声响弄醒了,他睡眼惺忪的,以为霍仰犯病了呢,正着急着,想下床去问问。
这时,阳台门被打开,是霍仰重新进来了。
林子坝打着手电筒,一照,愣了,“卧槽,霍狗你做了什么脸那么红?!”
作者有话说:
也不怪霍儿子想歪,主要是小白的行为,一般omega的确做不出来

早晨六点,一段活泼有动感的音乐响彻学农基地。
左右上下的宿舍陆陆续续起床,跳来跳去,跟地震一样。
霍仰有气无力地睁开眼,顶着两个黑眼圈,活脱脱一副灵魂出走的疲惫模样。
疼是一点不疼了,还舒坦得很,飘飘然的,但他就是睡不着,眼睁睁地看着窗外月亮退休。
后脖子那块东西跟烙铁似的,发烫,连带着他整个人都热出汗,被阻隔贴覆盖住的皮肤都在发痒,霍仰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过敏起反应。
但不得不说,用过的阻隔贴比新的有用太多了,新的就像在表面留下浅浅一层,半个小时就没了。
可用过的像将阻隔贴泡进信息素海里,里里外外都浸透了,能保持好几个小时。
外加阻隔贴原本就是隔绝气味的,所以omega的信息素也只有他一个人能闻到感受到。
简直是身体爽飞,精神煎熬。
音乐声响了几分钟,霍仰听到隔壁床传来吱呀的声响,是宋迟彦和林子坝都起了。
林子坝走过来戳了戳他的床铺,“霍仰,起了,六点半就要集合。”
霍仰恹恹地“嗯”了一声,他还没忘记先把后颈上的阻隔贴先撕下来塞进裤袋里,打算到时候扔到外边的大垃圾桶去。
万一被别人看到他一个大alpha的贴粉色草莓的阻隔贴,那就丢死人了。
学农基地没有专门的跑道,他们六点起床,给半小时刷牙洗脸换衣服,六点半在各自的宿舍楼下空地集合,先绕学农基地跑三圈,之后再去吃早餐。
霍仰穿着件白T恤,懒洋洋地叼着牙刷,闭着眼盲刷。
突然林子坝探了个头出来,“仰啊,小白说他现在在楼下呢,你赶紧刷完牙下去一趟?”
霍仰眼睛一下睁开了,含糊不清道:“楼下?”
“嗯……我看看,”林子坝抬手看了眼终端,“说在楼下右前方的竹林那。”
霍仰霎时松了一口气,他吐干净泡沫,洗了把脸。
“等等,”霍仰后知后觉,“你和他加上了终端?”
“啊是啊。”
霍仰:“什么时候。”
林子坝毫不在意地说道:“就昨天吃晚饭,毕竟大家一个组的,比较方便嘛。”
看霍仰脸色有点奇怪,林子坝问:“怎么了?”
霍仰把一次性毛巾扔进垃圾桶里,冷哼一声往外走,“没,挺好,免得玷污了我的通讯录。”
omega藏得很隐秘,估计是昨晚惹恼了他,所以打算今天乖一点。
alpha勉强心顺了些,趾高气昂地走过去。
岑真白一眼就注意到了霍仰眼下的青黑,二话不说地先放了信息素,可除此之外,霍仰的表情和肢体,看着不像有疼过的样子。
他存疑,四件衣服,应该撑不了一晚上,他一向觉都很浅,昨晚更是醒了五六次,可能是潜意识隐隐在担心霍仰的腺体。
不过也可能只是霍仰在硬撑,毕竟alpha的性格和自尊心不是一般的要强。
霍仰的精神感觉一下子放松了,果然还是直接接触信息素的感觉最好,得亏他自制力顶级。
要是别的alpha自己过了一晚,估计还没见到人,闻到味的那一刻就扑上去了。
他看到岑真白担忧地看着他,问他:“你有疼吗?”
霍仰很高冷:“没。”
omega明显不是很信,眼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你疼一定要和我说,不要憋着。”
霍仰惜字如金:“嗯。”
算了,说了也是白说,岑真白现在都快摸清霍仰的性格了,眼看快要到集合跑操的时间,他开门见山:“阻隔贴……”
霍仰感觉自己现在都要对这三个字ptsd了,他脑子突突的,被按下应激键,直接打断:“我可没用,都丢了!”
岑真白抬头,看了霍仰一眼,嗯了一声,“小鱼把行李箱砸开了,我给你带了几片新的。”
霍仰总觉得岑真白那一眼充满了若有所思,他发现岑真白真是有本事,总是能轻易佻起他的怒火。
岑真白给完了就走,“那我先走了?”
霍仰压着火:“快滚。”
跑操就不是按班级来跑的了,而是分为alpha、beta和omega。
alpha的速度平均是omega的三倍快,完全跑不到一起。
霍仰跑第三圈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跑完一圈、迎面而来的omega队伍,放眼望去,一片白,白得反光。
看来他们和omega们是相反的方向跑的,他们逆时针,omega顺时针。
霍仰顿时感觉到身边的alpha们小动作多了起来,昂首挺胸,调整跑步姿势,有些甚至理了理发型。
服了,霍仰腹诽,发春啊这些人。
不过几步,他们就追上了omega们。
omega大多都低下头,抿着唇,不敢看。
除了于小鱼和岑真白。
于小鱼光明正大地一溜烟仔细看过去,岑真白淡漠地目不斜视。
慢死了,走路都比这磨蹭挪着要来得快,霍仰半分眼神都没分过去,眼睛正得比性向都直,只嫌这帮矮子挡路。
但真不是他故意要看,而是omega人少,岑真白又掉到队伍的最末尾,以至于他一眼就捕捉到了。
这么慢都掉队,身体差成这样还不吃饭……嘴唇那么白,该不会低血糖了吧。
霍仰皱眉,直到最后一个omega“爬”出他的视线他才反应过来。
关他屁事。
可能岑真白故意的,为了让自己变得显眼些,用来吸引他的注意。
林子坝在他旁边感叹,语气莫名带上了自豪,像是炫耀自家孩子似的,“不得不说,咱们小白长得真好,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他一个。”
与室内看到的不同,在刺眼的阳光下,岑真白的发色反而有些浅,带了点雾感,冷灰冷灰的,在一众黑棕色里边的确很特别。
果然,岑真白的目的达到了。
“胡说,”霍仰道,“明明第三排第二个更好看。”
“我去,”林子坝震惊,“你看得那么仔细啊?”
霍仰随口敷衍:“嗯。”
林子坝:“谁啊?你认识吗?这不像你啊霍仰,介绍给我呗?不愧是视力5.3的人啊。”
宋迟彦:“你也是5.3。”
林子坝挠头,“是啊,可是我没看见啊,明明我从头到尾看下去的,奇怪。”
宋迟彦对林子坝的脑子真是佩服。
霍仰懒得搭理,想拿耳机堵上自己的耳朵,他伸手去掏裤袋。
刚戴上,突然听见后边的某个alpha“卧槽”了一声,“谁的草莓阻隔贴掉了啊。”
霍仰猛地一僵,他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一点熟悉的粉色,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别提有多显眼了。
该死,霍仰这才想起来,裤袋里的阻隔贴没扔!
他又僵着,转正脑袋。
应该没有人看到是他掉的吧?
“哈哈哈哈卧槽不是,哪个alpha用这阻隔贴啊!”
“我也觉得,除非是gay。”
“还是说……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omega队伍掉的?”
“卧槽……”
那几人不说话了,不用猜都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内容。
不爽,霍仰极度不爽。
感觉自己omega的贴身衣物被看光了。
那几人忽然感受到来自前方的一点杀意。
再又跑了一圈的时候,霍仰眼疾脚快地一脚踩上去。
阻隔贴粘在他的鞋底下,又趁着人不注意,他飞快抬了一下脚,捻走了那片草莓阻隔贴,重新塞进口袋里。
于小鱼的头一直跟着alpha队伍走,都快拧到一百八十度了,身体往前跑,眼睛往后追。
岑真白差点被他绊倒。
于小鱼感叹:“这就是荷尔蒙的味道啊……”
alpha们全部短袖短裤短发,海拔平均高了他们大半个头,脸清爽干净,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底下的肌肉练得有多么恰好,既没有初高中的幼稚,又没有社会人士的油腻。
经过时,带来的风都将omega的额发吹起。
“唉,”于小鱼道,“虽然不想承认,但霍仰的颜是真好,别人是2d平面图,只有他一个人像素描雕塑,鼻子又高,下颚线又深,能理解你被他迷得死去活来了。”
岑真白真的有点累,完全没听清于小鱼在说什么,他爆发力偶尔冲一冲还行,但耐力几乎没有。
alpha和beta早就在操场空地等着了,远远见omega跑来,不知干什么,alpha和beta都开始起哄,“哦哦哦”地鬼叫。
老师一声令下,解散去饭堂吃早餐。
早餐都被阿姨们提前一组组装好,派两个人去窗口取就行。
这种活怎么能让omega去干,因此林子坝自觉扯着宋迟彦去了,和omega单独待着也尴尬,霍仰干脆也跟着。
不一会,alpha们托着一盘鸡蛋、一盘肉包、一盘玉米和一壶豆浆回来了。
霍仰坐在岑真白的斜对面,他看到岑真白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几口豆浆就不吃了。
饿死算了。
霍仰连塞三个鸡蛋、两块玉米、三个肉包,最后用两杯豆浆结束这场战斗。
早餐过后半小时,他们跟着农学老师来到一片空地,放眼望去,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三班今天早上的任务,就是将这片地的杂草清理干净!任务是挺艰巨的,所以需要大家争分夺秒!我先来示范一下。”
农学老师给每人纷发了一个像钉耙一样的小铲子,只往土里边一勾,杂草就被连根拔起。
太阳很大,大家戴着草帽,仍然止不住流汗。
地上的泥是干的,草全是枯草,有人弄几下就得跑去阴凉处休息休息,免得中暑,还有些地方杂草长得很高,人一走过里边跳出来很多肥美的蚂蚱,把一些omega和女孩子吓得连连惊叫。
霍仰往旁边瞥了眼,他是发现了,岑真白总是跟着他,他去到哪,岑真白就调转方向跟着去到哪,还会时不时悄悄到他旁边,放一点信息素,但又不舍得走,假装努力地拔一下他附近的草,之后才不情不愿地掩饰一下,走到稍微远的地方。
不过不管如何,这一个上午,他的腺体的确被安抚得服服帖帖,感觉干活都有干劲了。
午饭时间点已经到了,可被分配到他们的这片地还没除完草。
六组人,只有一组人完成了。
林子坝提议先让omega去吃饭,“不然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哪能alpha干活他们吃饭啊,于小鱼连忙拒绝,“没事没事,大家一起干完再去吃。”
林子坝说出自己的真正顾虑,他双手捂着脸,无声尖叫,“主要是听说去晚了,我们的饭菜会被别的没吃饱的人拿走……”
于小鱼一听也迟疑了,主要他快饿死了,要是没饭吃,他会哭出声来,“这样……”
“嗯嗯,”林子坝,“所以你们先去帮我们把饭菜占了呗,求你们了!”
“行吧,那我们午休完早点过来。”
岑真白还勤勤恳恳弯腰除草呢,扯到半路被于小鱼拉走了。
“先别干了!抢饭去!”
霍仰擦了把头上的汗,直起腰来,舒展了下身体,肚子叫得跟放鞭炮似的。
大概只过了十分钟,他忽的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在一片泥地里边宛如降下的甘霖。
他如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到omega提着三袋饭盒走过来。
“天啊,小白!”林子坝在哭号,“你是我的神,饿死我了!”
岑真白道:“还给你们买了饮料。”
霍仰接过来一看,透明袋子里装着一瓶蓝红色的罐装,不是,岑真白怎么知道他喜欢喝马蹄爽?
他又去看林子坝和宋迟彦的,两个都是可乐。
但最重要的是,饭堂这边的自助饮料机没有马蹄爽买,非要走到教学楼的另一边才能买到。
这十分钟,岑真白估计往返都是跑的。
霍仰看了眼岑真白一点不喘的脸,啧了一声。
明明跑那么一点步就累得不行,这会给他买饮料倒是很行。

但他没拆穿岑真白。
霍仰单手打开马蹄爽的拉环,扑哧一声,仰头喝了起来,爽口的果肉和清爽的汁水十分解渴。
林子坝还在流宽面眼泪,他一边干饭一边呜呜叫,“我真的太感动了,饭堂是不是很多人?”
特别长的队伍,不过为了饭,他们跑得快,就排了几分钟。
“嗯,”岑真白说,“你们饿,所以先给你们送来了。”
霍仰本来还没多想,直到他看见岑真白说这话时,眼皮耷拉着,藏在睫毛下边的眼珠子偷偷向着他的方向挪了下,被抓后又连忙看回林子坝,像只偷油吃的警惕小老鼠。
霍仰面无表情,内心却醍醐灌顶,岑真白这是担心他饿,但又不好只给他一个人带饭,只好拿宋迟彦和林子坝当挡箭牌。
只是这么点时间,岑真白肯定也没吃,他早上吃了那么多,现在都快饿疯了,更何况omega。
……也不是说担心,就是怕待会晕倒了还得要他送去医务室,浪费时间。
林子坝:“小白你也没吃吧?”
岑真白果然摇了摇头。
“你赶紧先回去吃吧,咱午休后见!”
霍仰第一次觉得林子坝这脑子还可以拯救一下。
学农基地唯一还不错的就是这饭菜,起码管够,今天吃的是番茄鸡蛋、酸菜炒五花肉和蒜炒油麦菜,三个alpha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蹲在路边吃起饭来。
只是……岑真白在喂猪么?霍仰看了一旁林子坝和宋迟彦的,都是正常男生偏多的量,他又看了看自己盒饭里占了两个格子的米饭,外加塞得满满一打开盖就溢出来的菜。
但他还真吃完了,撑得有点胀。
把一次性饭盒扔进垃圾桶里,霍仰重新抡起这个钉耙。
林子坝嘴里还塞着饭,口齿不清道:“还干啊?不下午再来吗?”
霍仰头都没抬,说:“剩得不多了,我们三弄完了吧,下午估计还有别的事。”
宋迟彦也站起来,“嗯,省得omega还来田里了。”
另一边,岑真白也回到了食堂。
于小鱼招手:“小白这呢!”
岑真白刚落座,安静训就道:“怎么样?霍仰他……还喜欢喝马蹄爽吧?”
岑真白回想了下alpha一饮而尽的画面,点头,“喜欢的。”
安静训明显松了一口气,“喜欢就好。”
当时他们三个人,刚好每个窗口排一个去拿菜,人多,打菜阿姨都拿的铁盆装。
岑真白排的西红柿炒蛋,这条队最多人,排到他时,恰好看到旁边的窗口是卖饮料的,便顺手要了三瓶冰可乐。
哪知一直很安静的安静训开口了:“换一瓶马蹄爽吧,霍仰……喜欢喝这个。”
越说越小声。
于小鱼猛地看过来,颇有种“我特么眼光那么好那么多人里一眼挑中对霍仰有意思的”?!
没什么不可以的,岑真白把一瓶可乐换成马蹄爽,结了账。
安静训后知后觉自己面对的是岑·爱死霍仰·真白,他连忙解释:“啊,我没有喜欢霍仰!”
于小鱼抱臂,怒瞪。
安静训连连摆手,一张小白脸吓得更白了,他说:“我高中的时候被一个alpha堵在后门戏弄,差点被……是霍仰恰好经过,打跑了那个人,所以我很感激他,知道他喜欢喝马蹄爽也只是恰巧,我真的不喜欢他!”
于小鱼不信,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实在太容易让弱势者喜欢上了。
“没关系,”岑真白反倒过来安慰安静训,“你那时候没事吧?”
安静训猛烈摇头,都快把脑浆晃匀了。
岑真白点了点头,淡淡道:“去吃饭吧,我给他们送去。”
于小鱼简直叹为观止,“我特么……小白你这气质也太正宫了啊!”
岑真白说:“我不喜欢霍仰。”
于小鱼&安静训连连答应:“嗯嗯嗯。”
岑真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懒得解释了。
吃完午饭后,于小鱼提议要不要去田里看看,毕竟老师说了是上午的任务,趁着还没睡中午觉,赶紧把草除完。
岑真白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安静训也没有异议。
于是三个omega看到了一片干干净净的田,alpha们已经除完回宿舍了。
午休过后,下午他们来到教学楼区,说是教学楼,其实就是几间大屋子,里边放了桌椅。
他们按照小组坐好,听农学老师授课,讲这个施肥的比例、什么季节种什么植物、如何通沟等等。
中途一个老师走进来打断,说订的化肥到了,给十个alpha过去卸下货。
于是班里的alpha都出动了。
剩下的同学就留在教室继续上课,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特别是农学老师有些口音,他们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听得懂。
岑真白则在台下背单词,偶尔听见重点就抬头记一记,他始终没忘自己的最终目标,没有因为这两个星期的放松生活就有所懈怠。
之后老师说还剩下半小时,让他们自习。
大家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岑真白专心背自己的,第八十七个单词……他有点走神,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霍仰有没有应激?
“老师!”忽然一个alpha急匆匆地跑过来,没看清就开始叫唤,“有人打起来了!你快去……啊,老师不在吗?”
有人说:“出去了,但不知道去哪了。”
那个alpha转头就走,估计去别的地方找老师去了。
“谁?”
“谁打架了?”
“和我们班的还是别的班的?”
就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个动起来的人是岑真白,他当着全班人的面,直接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岑真白直觉告诉他,打架的是霍仰。
发病和应激的时候,霍仰的脾气都会变得异常暴躁,一点就炸。
他喊住了那个alpha,问霍仰在哪。
那个alpha愣愣地:“啊,就学农基地门口。”
岑真白点头道谢,加速往那边走。
出了教学楼,经过一段田路,距离两百多米,岑真白就看到一场混乱的人影交叠。
主要是霍仰、被打的、拉霍仰的和站在一边看戏的林子坝宋迟彦。
四足鼎立。
然后岑真白加入了看戏的队伍,他走到林子坝旁边,问:“发生什么了?”
“啊,”林子坝看得太入迷,都没发现身边来了个人,“小白?你怎么来了?没什么,就搬化肥的时候这傻逼alpha想偷懒,因为他慢了好多,大家都忍了,结果也不知道和谁赌气呢,直接把化肥往小推车上一扔,袋子划破了,洒了霍仰满身!脸都是!拜托,拜托那可是屎!屎诶!”
岑真白道:“其实化肥不是由粪便制成的。”
“我知道,”林子坝说,“你就说,原材料里边有没有屎?”
在岑真白沉默之际,霍仰也打累了,他还是有分寸的,避开了致命部位。
他烦躁地甩了甩拳头上的血,抬头,对上岑真白的那一刻,怔住了。
alpha都扛揍,被打的那个alpha虽然一身外伤,但仍然能站。
农学老师终于带着人姗姗来迟。
“不过小白你真的好特别,”林子坝好奇地盯着他,“一般omega见到打架,要不就害怕,要不就害怕地去拉架吧?”
也不是,起码于小鱼应该会拿一包瓜子一边看一边磕,岑真白想了一会,“可能是因为我也打架?”
林子坝恍然大悟:“有道理。”
宋迟彦:“……”
农学老师不清楚这帮太子爷具体是谁,毕竟霍启和江嘉能将霍仰保护得很好,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
岑真白看了一眼戾气未散的霍仰,这种情况下,老师会按规矩行事,大概就是让两人互相道个歉,然后再罚一下。
可问题就在霍仰这。
霍仰觉得自己没错的基础下,是绝对不会道歉的,更不会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罚。
再加上霍仰的手指已经疼得有点扭曲抽搐了,要是情绪上一个暴怒,非不认错,和老师吵起来打起来把这件事闹大或者把腺体烧坏了就不好了。
因此还没等农学老师开口,岑真白木着脸举了个手,自然得仿佛上课回答问题。
连农学老师都一愣。
岑真白说:“老师对不起,架是我打的,我道歉。”
在场所有人:???
莫名其妙变成被一个omega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alpha:?
农学老师:“你当我傻么?!这么多人看到是这个alpha打的。”
“……”岑真白无奈,这不是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么。
万一过了,不就赚了。
老师:“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俩互相道个歉,就过去了。”
被打的alpha早就被打服了,“对不起。”
霍仰冷笑一声,“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意料之中,岑真白面无表情。
这样的学生见多了,农学老师说:“你都打人了这还没错?”
霍仰:“他欠打,我教他做人,他知错,他该感谢我。”
农学老师第一次被歪理噎住了,他点了点霍仰:“你,去操场扫垃圾,不扫完不准走,剩下的继续卸!我就在这盯着!”
出乎意料的,霍仰竟然没有异议,他似笑非笑地去工具间拿了扫把,就往操场走。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又是岑真白举起手来,打破寂静:“老师,我也去。”
老师快被烦死:“去去去。”
霍仰现在想了想,其实没有很生气,当时可能被激素影响了才会动手,他走得不快,似乎在笃定,某个人会来。
岑真白拿着扫把追上他,默默地放了些信息素。
霍仰觉得瞬间舒坦了,手指也不扭着了。
两人难得并肩走着。
两相无言,走了一段路,霍仰突然叫omega的名字,“岑真白。”
“嗯?”
霍仰说:“我喜欢beta。”
言外之意就是别喜欢我了,没好结果,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他虽然迟钝,但也不至于迟钝成这样,都这样了还坚信传得是谣言。
本来岑真白就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什么小动作都不明显,可奈何他侦察能力一直很不错,特别是在他的特别注意下,一切都有迹可循。
岑真白顿了下脚步,两人不是同一条直线了。
霍仰转头,看到岑真白先是僵了下,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痛苦与悲伤,又有被戳穿的尴尬与慌乱,但也只有一秒,再闭了下眼,睁开又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岑真白了。
只听omega倔强道:“我也喜欢beta。”
作者有话说:
beta微笑:这个时候带beta玩了?

但礼尚往来,他也坦白了下自己的性向。
他的确觉得beta可能更合适自己,beta大多情绪稳定,虽然相对平凡平庸,但不会有发情期和易感期,等于不会有固定一段时间非要粘着他的经历。
岑真白挺喜欢的。
omega宿舍也聊过这个话题,于小鱼听完他说喜欢beta后,大笑:“小白你这性格找beta,估计就跟陌生人合租差不多吧。”
“况且,omega找beta会很痛苦的,beta没有信息素,发情期帮不了一点忙,一次两次玩玩无所谓,但长期下来,你先把自己身体压抑坏咯!反正全联盟没有一例omega和beta在一起超过三年的。”
岑真白觉没什么不可以的,现在科技发达了,他发qing期去医院隔离一下就好了。
于小鱼:“再说了,你喜欢霍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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