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临厘清这些关系后便朝宋延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转过头来就看到茯苓的脸红的跟个屁股似的。
“茯苓。”魏长临忍不住问道:“你脸红什么?”
莫不是看上香缇了?
“没什么…”茯苓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大人多虑了。”
不过是想起了那些夜晚听到的某些动静罢了。
“真的?”魏长临压根不相信,“你不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吧?”
“没有!”茯苓立刻否认道:“属下什么都没看到,属下没有听墙角的习惯!”
怎么回事?
这话里信息量好大。
以至于一个个都好奇的看着茯苓,等着他的下文。
谁知非但没有等到茯苓,却听宋延冷声道:“茯苓,你且去审香缇,若是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唯你是问。”
“是!”茯苓觉得自己冤枉的不行,这墙角又不是他故意要听的,嘴上却不敢是说什么,只道:“属下这就去。”
魏长临还未听到下文就被宋延岔开了话题,着实有些不高兴,但此刻需得以案子为重,其余之事,待回了王府再同宋延慢慢算。
“香缇。”茯苓走到香缇面前,问道:“三月初三那日末时,你在何处,在干什么,可有人为你作证?”
“回大人。”香缇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道:“三月初三那日奴婢一直呆在家里,什么也没做,因为家里只有奴婢一人,所以没人替奴婢作证。”
“如此说来。”茯苓道:“你的不在场证明并不成立。”
杨青珊被杀一事在晋都也算闹的很大,所以香缇自然也是知道的,被茯苓这么一问,其中什么用意她自然心知肚明。
她道:“大人,奴婢那日真的是呆在家里一处也未曾去过啊!”
“香缇姑娘。”魏长临闻言忍不住问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没有人证恐怕难以蒙混过关。”
“大人。”香缇道:“奴婢自然知道这些,可奴婢是个遭人唾弃的人,非必要不出门,所以想要找到人证实在有些难啊!”
“遭人唾弃?”魏长临想到方才麦冬说香缇的生活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莫非同杨青珊有关?”
“回大人,是的。”提到这个,香缇便两眼含泪,“托小姐的福,奴婢非但找不到差事,还经常被人指指点点,更让人难受的是,不久前竟有人拿臭鸡蛋来砸奴婢,嘴里还说着一些不干净的话。”
魏长临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偏激之人,香缇不过是弄掉杨青珊一根头发罢了,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现在的人还真是浮躁不已,戾气重的不行啊!
魏长临在心里替香缇小小的打抱不平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所以,你对杨青珊怀恨在心,想要杀了她?”
“不是的大人!”香缇道:“奴婢虽然很恨小姐将奴婢置于此境地,也很想去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对奴婢,但绝对没有想过要杀了她!”
“香缇。”久久未出声的宋延倏然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杨青珊非要将你赶出王府?”
此事碧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为何宋延还要再问一遍,莫非…
“香缇。”魏长临道:“你是当事人,应当能比碧珠想出更多的细节,所以你需得仔细想想,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香缇所说的同碧珠的一模一样,杨青珊的确只是因为一根头发就生了很大的气,然后又赶人出府。
可是不应该啊,据碧珠所说杨青珊之前的贴身也曾弄掉过她的头发,她不过是责骂几句便没有再说什么,为何如今到了香缇头上就如此大动干戈呢?
莫非她们之间原本就有仇?
若真如此,那么香缇的杀人动机就更充分了些。
“香缇。”魏长临道:“本官问你,你同那杨青珊除了一根头发的仇恨外,可还有别的仇恨?”
“回大人。”香缇道:“奴婢不过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同小姐能有什么冤仇?”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可若是你来杨府当差就是为了报仇,只是还未等到机会便被杨青珊识破,于是她才会将你赶出去,并且四处说你的坏话。”
“旧仇未报,又添新仇,于是你计划好了一切在杨青珊大婚当日杀了她!”
“魏大人所说有一定的可能。”未等香缇伸冤宋延就道:“不过以杨青珊的为人,若是知道香缇来府上当差是为了报仇,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那么香缇此刻的处境恐怕就不是遭人嫌弃那么简单了。”
是啊,宋延说的很有道理,若是让杨青珊知道香缇是来寻仇的,那么恐怕香缇此刻很有可能已经在牢里了。
那么,香缇的作案动机应当就是恐怕就是不久前的那件事。
“是这么回事。”魏长临道:“不过即便他们二人之前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香缇的作案动机还是十分充分的,毕竟香缇此刻的处境都是杨青珊一手造成的。”
“没错。”宋延道:“不过这些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证明人就是香缇所杀。”
香缇一口气还未松到底,宋延又道:“不过也并无证据表明人不是香缇所杀,何况,香缇的不在场证明并不成立,那么,香缇依旧是杀害杨青珊的嫌疑人。”
“所以,王爷。”魏长临看着人道:“可要将香缇入狱?”
“不可。”宋延道:“香缇不过是嫌疑人,并非凶手,自然不能乱抓人。”
“不过,本王会派人守着她,若有异动,必将当场拿下。”
出了大理寺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此时恰好路过一家叫吉星楼的饭点。
魏长临站在门口道:“王爷,我看这家不错,不如进去尝尝?”
“好。”宋延点头, “听你的。”
四人刚进门就有小厮迎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
茯苓上前几步对小厮道:“我们要个上等包间。”
“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小厮笑着道:“上等包厢已经没了, 不如几位委屈一下,给你们安排个普通包间?”
“普通包间就想打发我们。”茯苓呵斥道:“你可知来着是何人?我家主子是…”
“茯苓。”宋延冷声道:“不可胡来, 普通包间便普通包间, 莫要坏了店里的规矩。”
“是。”茯苓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 ,只道:“那便速速帮我们准备普通包间。”
“好嘞!”小厮笑道:“各位客官请随我来。”
普通包间虽比不上上等包间,但也算干净清爽, 四个人坐也绰绰有余。
魏长临是第一次来这家饭店, 看着菜单新奇的很, 宋延又将点菜之事交由他, 于是便放开了大点特点一通。
待菜上齐后, 魏长临便唤麦冬同茯苓坐下来一起吃饭,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宋延对此也习惯了, 毕竟魏长临之前的生活的地方习俗同这里不一样,虽说无法做到同那边一样, 但能做到的就尽量满足一下他。
“王爷。”饭吃了差不多,魏长临就放下筷子,道:“你觉得香缇是凶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未可知。”宋延淡淡道:“此案尚未查清, 不可妄下定论。”
“是是是。”魏长临抱怨道:“不下定论, 猜一下也不行?”
“可以。”宋延点点头, 然后道:“那不如魏大人先说说, 你是如何想的?”
“我认为。”魏长临道:“香缇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别的不说,只说想在大婚当日将杨青珊叫出来这点,香缇根本就无法做到,若是如此,那她还如何杀人?”
“话虽如此。”宋延道:“不过案件未明什么都有可能,有时或许最不可能的事才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王爷您别忘了。”魏长临反驳道:“杨青珊出门前是笑着的,您觉得香缇能让她笑着出门吗?”
“是啊。”茯苓闻言忍不住道:“杨青珊笑着出门就证明她很开心,可是按照她同香缇的关系,即便是香缇把她叫出去的,也不可能是笑着的。”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麦冬道:“把杨青珊叫出去的人应该同她关系很好才对,绝对不可能是香缇。”
“对对对。”魏长临附和道:“况且若香缇是凶手,那纸条她是如何传给杨青珊,后来又是如何将纸条放到梳妆台的呢?”
“这一点,香缇恐怕做不到吧?”
“您觉得呢?王爷。”
“魏大人分析的对。”宋延正色道:“不过,香缇既有动机,又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她的嫌疑依旧不能洗清。”
“是啊。”魏长临叹道:“此案又绕回了原点,到底要如何才能有所突破啊?”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茯苓扯着嗓子应了一声:“进来。”
得到许可后,小厮就推门而入了,他将菜放到桌上后便要退了出去,只是还未走出几步。
魏长临就道:“这杨青珊树敌太多,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小厮闻言便站在原地不动了,茯苓见状连忙呵斥道:“你干什么?为何还不走?”
小厮连忙转过身来,道:“不知几位客官说是可是那杨尚书千金的案子?”
魏长临闻言同宋延对视一眼,见对方朝他点头,便道:“没错,不知你站着不走,可是知道些什么?”
“客官这么说就问对人了。”小厮说着倏然停了下来,片刻后才不确定道:“你们为何会谈及此案,莫非…”
“见了王爷还下跪。”茯苓说着就站了起来,对着宋延的方向的拱手,“你眼前这位正是此案的经办人,大晋的王爷!”
麦冬见状也起身,对着宋延拱手,然后对小厮道:“你既知道王爷身份,就将所知道的都一一说出,若是对破案有功,自有重赏,若有半句虚言,必将重重责罚!”
“是是是。”小厮连忙跪在地上,“小人绝对全力配合王爷办案,不敢有半句虚言!”
“如此甚好。”宋延道:“你若能为本案提供线索,当真少了我们不少事。”
“是啊。”魏长临笑嘻嘻道:“吃个饭都能遇到知情者,当真是运气好啊!”
“不过,依我看,还是我选的好,若是不来这里吃饭,也遇不到有用的线索。”
魏长临说着便朝宋延眨眨眼,“您说对吧?王爷。”
小厮此时是一头雾水,不知眼前这人同王爷是什么关系,非但自称我,说话的语气还如此随便,更重要的是,他竟对着宋延眨眼睛!
小厮一肚子疑惑,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安静的等候发落。
“本王认为。”宋延淡淡道:“魏大人说的都对。”
魏长临闻言给宋延投去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小厮正色道:“本官问你,关于杨青珊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回大人。”小厮答道:“若要说谁有杀人嫌疑,那么小人认为青松的嫌疑最大。”
“哦?”魏长临道:“为何这般说?那个叫青松的与那杨青珊之间有过节?”
“岂止是过节啊!”小厮激动道:“简直是深仇大恨!”
“是吗?”魏长临也跟着激动起来,“不知他二人之间有何深仇大恨?”
“事情是这样的….”小厮回忆着当时的发生的一切,慢慢说了起来。
不久前的某一日,杨青珊不知为何突然来这吉星楼吃饭,那日为其上菜的是一名叫青松的小厮。
青松抬着菜上来时不知绊到了哪里,一个小心竟将汤汁溅到了杨青珊的衣角上。
杨青珊旋即火冒三丈,抬手就将人推了一下,青松一个没站稳就同菜一起摔倒在地,不仅打翻了菜,还将自己溅了一身的污渍。
青松都这般模样了,竟还忍气吞声的给杨青珊道歉,谁知那杨青珊非但不接受道歉,还破口大骂起来:“你怎么做事的?抬个菜都抬不稳,你看看,你看看,本小姐的衣服被你弄脏了,这可是本小姐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你说说这下该这么办?”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青松一个劲的道歉,“小姐的衣服多少钱,我赔。”
“你赔?”杨青珊嗤笑道:“你知道本小姐这件衣服多少钱吗?恐怕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青松急的汗都出来了,“不知小姐要如何是好?”
“这个简单。”杨青珊道:“把你们老板叫来,本小姐自然会说要如何。”
“这…”青松欲言又止,片刻道:“此事因我一人而起,小姐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莫要连累了老板。”
“谁说本小姐要找你们老板的麻烦,本小姐针对的人只你一人罢了,你若想了了此事,就将你们老板叫来,否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青松再三权衡后还是将老板叫来了,杨青珊果然如她所说,她针对的只青松一人。
因为她竟让老板将青松开除了,不仅如此,还以尚书的身份相压,若老板不照做,那便会引来大祸。
这老板自然不敢同尚书对着干,于是便将青松开除了。
“就为这芝麻大点事。”魏长临三观都快毁了,“就要老板将人开除?这杨青珊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些。”
“是啊。”小厮道:“小人也觉得很纳闷,抬菜时将汤汁溅到客人身上的事店里也是发生过的,没有一个如杨小姐那般得理不饶人。”
“即便如此。”魏长临想了想道:“杨青珊只不过害青松丢了差事,应当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人杀害吧?”
“大人有所不知。”小厮道:“那青松有个女儿得了大病,每日药不能断,可买药需要钱啊,这青松丢了工作自己就没了收入,没了收入便没有钱买药,若是没钱买药,那他女儿的病情就会加重啊!”
茯苓闻言忍不住道:“青松在这里丢了差事,可以去别的地方找事情做,如此一来钱不是就有了吗?”
“是啊。”麦冬道:“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可走。”
“小人也是这么想的。”小厮道:“可青松的女儿得知青松丢了差事后便死活不肯吃药,经过这一折腾,使得病情恶化了,这一恶化就得更多的钱来治病,可短期内青松哪里找那么多钱来给孩子治病啊。”
“所以。”魏长临道:“青松便心生怨恨,想要杀了杨青珊?”
“回大人,小人就是这么想的。”小厮说着眼睛突然红了,“这青松同他女儿也着实可怜,但即便如此也不该取人性命,小人再三掂量后觉得还是要将此事说出,否则良心难安啊。”
“你既早已知晓此事。”魏长临嘲讽道:“为何不去大理寺将实情说出,非要等到现在才说?”
小厮急道:“不是小人故意不说啊,只是小人不知道案情啊,若是贸然去大理寺说这些,指不定会得不偿失啊。”
“罢了,此刻知道也不晚。”
宋延说着给了麦冬一个眼神,麦冬领会后便对小厮道:“此事你做的很好,不过王爷来此是秘密,案情更是机密,出去后该如何做你应当知道。”
“小人明白。”小厮道:“王爷尽管放心,小人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如此甚好。”宋延点头,“你且出去吧。”
待人走后,魏长临才道:“如此一来,那么青松也有杀害杨青珊的嫌疑,理应列为嫌疑人之一。”
“没错。”宋延道,“不过小厮的话还有待证实。”
说完便吩咐道:“茯苓,你去将香茵带到大理寺,麦冬,你去将青松带来,人带来后,先审香茵再审青松。”
两日同时拱手,“是!属下遵命!”
人走后,魏长临随便吃了几口菜,就道:“王爷,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宋延点头,“走吧。’
两人刚出包间的门就遇到了柳旭平和另外一名男子从别的地方走了出来。
柳旭平见到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拱手道:“见过王爷,见过大人。”
另一名男子也跟着道:“见过王爷,见过大人。”
不等宋延说话,魏长临就对着男子扬了扬下巴,“不知这位是?”
“在下周千寻。”男子连忙道:“是旭平的知己。”
“对。”柳旭平道:“他是与我一同长大的玩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周千寻道:“我与旭平关系甚好,听闻他伤心过度,于是便将人叫出来散散心,如今出来一趟,整个人看着也有些精神了。”
是啊,这柳旭平可是用情至深之人啊,前不久还因思念过度大病一场,如今出来走走也是很好的选择。
“是该这样。”魏长临笑道:“人啊,该往前看,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柳旭平拱手,“多谢大人关心,在下是该放下了。”
“如此甚好。”宋延说完便对魏长临道:“魏大人,走吧。”
魏长临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追着宋延喊道:“小延延,你倒是等等我啊!”
啊…这…
魏大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第84章 案件四设计
魏长临他们离开大理寺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严正义正在吃饭。
严正义除了这个案子还有别的事要忙,刚忙完饭都没吃几口就见魏长临他们回来了。
“王爷,大人。”严正义连忙放下筷子, 起身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可是有什么发现?”
“大人。”魏长临见对方在吃饭十分体桖道:“你这是刚吃饭?”
严正义愣了一下, 道:“是啊,放才有些事要处理, 此刻才有时间吃饭, 下官不知王爷同大人会来便在这里吃了,下官立刻让人收了去。”
“不必。”魏长临制止道:“左右人还未来,严大人先吃。”
“这…”严正义欲言又止。
宋延道:“无妨, 严大人为大理寺做事, 哪有饿肚子的道理。”
“下官多谢王爷。”严正义拱手, “多谢大人。”
“严大人客气了。”魏长临摆摆手道:“你且去吃饭, 我同王爷出去走走。”
一柱香后, 茯苓就将香茵带来了。
香茵已经轻车熟路的跪在地上,“奴婢见过王爷, 见过各位大人。”
宋延颔首, “免礼。”
片刻后,魏长临就道:“香茵, 你可知一名叫青松的人?”
香茵闻言脸色微变,“回大人,知道, 那青松原本是吉星楼的小厮, 后来因为惹上了我家小姐便被老板辞了去。”
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 而后道:“杨青珊当真只是因为那青松将汤汁溅到她身上就生了如此大的气?”
“这…”香茵有些为难, 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茯苓见状提醒道:“香茵, 王爷面前不可有所隐瞒,否则…。”
茯苓话未说完就被魏长临打断了,“香茵,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大人。”香茵道:“没有,只是奴婢不敢妄议小姐的私事。”
“香茵。”宋延闻言有些不高兴,冷声道:“你此刻在配合办案,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宋延的气场太过强大,香茵吓得冷汗直冒,“奴婢这就将一切说出。”
“如此甚好。”宋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吉星楼原本是柳旭平最爱去的地方,可不知为何,自打同杨青珊订了婚后便不再去了。
杨青珊与青松发生不愉快那日杨青珊约了柳旭平一起去吉星楼吃饭,却被柳旭平拒绝了,杨青珊一气之下便自己去了,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青松同别的小厮在说柳旭平。
一名小厮道:“那柳公子以前经常来光顾我们店,算是我们店的常客,可最近却不来了。”
青松道:“是啊,自打同那杨尚书的千金订亲后就不来了,不知可会是因为那杨千金管的严,不让那柳公子出来吃饭。”
“嗯。”小厮点点头,“很有可能,毕竟那柳公子长得俊,若是不将人管好恐怕会被别人拐了去。”
“是啊。”青松十分赞同他的说法,“何况那杨千金骄纵跋扈,若是不将人管的严些,恐怕还未等到大婚当日,那柳公子就跑了。”
两小厮说着便哈哈哈笑了起来。
“小姐当时并未过去找人麻烦。”香茵回忆着当时的一切道:“只冷哼了一声便去了包房,奴婢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了,谁知却发生了后来那件事。”
香茵说完便又大着胆子说了句:“奴婢认为那青松背后议论别人固然可恶,但小姐的做法也太过极端,即便青松说话再难听,也不该让人丢了饭碗。”
“是啊。”魏长临附和道:“这杨青珊未免过了些。”
“不过如此一来也算明白为何她会生那么大的气,合着是同那柳旭平有关。”
宋延的重点却在另外一个地方,他道:“你可知柳旭平为何在定亲后便不去吉星楼的原因?”
“回王爷,奴婢不知。”香茵摇头,“不过这个问题小姐也问过柳公子,柳公子只说不为什么,只是不
想去罢了。”
“王爷。”魏长临疑惑道:“你为何会问这个?”
宋延道:“本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吉星楼同杨青珊是否有什么关联,否则为何柳旭平会在定亲后便不再去了。”
魏长临想都没想就道:“莫非那吉星楼还接那种生意?那柳旭平去吉星楼不过是去找乐子的?后来之所以不去了,是因为找到了真爱想要收收心。”
“魏大人的想法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奇。”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人道:“可魏大人别忘了,吉星楼若是烟花之地,那杨青珊为何还会让柳旭平同她一起去呢?”
是啊,这说不通啊。
魏长临马上就推翻了方才的推测,然后道:“是啊,那柳旭平为何就不去了…等等,王爷,我们方才不是刚在吉星楼遇到那柳旭平了吗??”
宋延点头,“嗯。”
“可是他不是不去吉星楼了吗?”魏长临不解,“怎的今日又去了呢?”
宋延道:“魏大人想知道?”
“那是自然。”魏长临好奇的不行,“莫非王爷知道?”
“不知道。”宋延道:“不过只需将柳旭平叫来问问便一切都明了。”
“是啊。”魏长临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想到。”
“茯苓,麻烦你跑一趟…”
“王爷。”魏长临正说着麦冬就进来道:“属下将人带来了,是否现在就将人带进来?”
魏长临虽不爽麦冬打断他,但此刻他们在查案,自然要以案子为主,于是便将方才的话咽了回去。
宋延见魏长临没有要继续的意思,便对麦冬道:“麦冬,将人带进来。”
麦冬拱手,“是!”
“小人参见王爷。”青松跪在地上,道:“见过各位大人!”
“青松。”魏长临不说废话,直入主题,“你可知尚书府的千金杨青珊几日前被人杀害了?”
“回大人,小人知道。”青松道:“杨小姐的案子在晋都传得沸沸扬扬,恐怕整个晋都都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杨青珊被杀是因为晋都将此事传得很开?”魏长临顿了顿又道:“而不是因为别的?”
“回大人是的。”青松道:“小人与那杨小姐并不熟,她的死自然只能听别说了才知道。”
“是吗?”魏长临道:“有没有可能,是你杀了杨青珊,所以才知道她已死的消息?”
“小人没有杀人!”青松闻言喊道:“大人莫要冤枉小人!”
“王爷面前岂敢大声喧哗!”茯苓走到人前呵斥道:“若是扰了我们大人的清静,你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面前喧哗,扰了大人清静?
这是什么逻辑?
青松没搞懂其中的意义,但却知道他似乎惹怒了王爷,于是便道:“小人乃无心之过,并非有意冲撞王爷,冲撞大人,还请王爷、大人开恩。”
“罢了。”宋延并未真的动怒,“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本王决不轻饶。”
“是是是。”青松连连磕头,“小人多谢王爷,多谢大人!”
待青松安静下来后,魏长临才道:“香茵方才说你与杨青珊不熟,可本官却听说你因杨青珊丢了差事,那你同那杨大小姐是熟还是不熟呢?”
“回大人。”青松道:“大人既这般说,那小人与杨小姐之间的事大人定然是知道了,小的确因为杨小姐丢了差事,但小人并未杀人。”
“可本官还听说,你与杨青珊的仇不仅仅是丢了工作那么简单,更因为你那重病缠身的女儿。”
“你女儿的病情之所会加重,是因为杨青珊害你丢了差事,所以你恨她入骨,于是便找机会将人杀了!”
“冤枉啊!”青松刚喊了一声便想起方才的警告,于是便降低了不少音量,他道:“小人承认,小人的确十分恨她,但小人觉得没有杀人!”
“既是如此。”宋延道:“三月初三末时你在何处?在做什么?”
“回王爷。”青松道:“小人那时在家照顾生病的女儿,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家里问问小女。”
“这位叫青松的。”魏长临道:“你莫不是以为你夹女儿说那日你同它在一起你的嫌疑就洗清了吧?”
“回大人,是的。”青松激动道:“小女可以为小人作证!”
“你想的还真好。”魏长临嘲讽道:“家属做的证若是有用,那晋都岂不是要多出很多冤案?”
“小女为何不能帮我作证?”青松道:“她难道不是人证吗?”
“她是人证。”魏长临道:“可她却会包庇你。”
“不可能!”青松一口咬定,“小女绝不会说谎!何况那日小人本就是在家照顾小女,除了她还有谁能为小女作证?”
“如此说来。”宋延道:“那便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既然如此。”魏长临同宋延交换一个眼神,“那么就是杀害杨青珊的嫌疑人之一。”
“小人冤枉啊。”青松辩解道:“那杨青珊虽可恶至极故意设计小人,才发生了后来那些事,小人虽然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小人没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