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量!”梁师兄拍手,“再来,这碗我敬你,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事你叫我,一准到。”
他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碗下去。
傅云青又跟着喝了半杯。
詹鱼:“………”
幸好梁师兄没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喝了两碗就拎着酒瓶子转去了其他桌。
看着人歪歪扭扭地走了,詹鱼睨着傅云青:“白酒你都敢喝?”
詹老爷子这里的酒可不简单,度数高,而且烈,也就大院里这群从小喝到大的师兄姐们敢喝,能喝。
“嗯,”傅云青低低地应了声,“确实很烈。”
詹鱼心想,那不是废话,他就沾了点嘴皮子,现在脑袋都有些晕,更何况喝了这么满满一杯。
“你醉了?”詹鱼盯着他的脸打量。
微微有些红,但眼神似乎还挺清明。
傅云青捏了捏眉心:“胃不太舒服。”
“你可别在这吐,还有人在吃饭呢,”詹鱼四下环视一圈,“要不去厕所?”
詹家班是很老旧的四合院格局,房间不少,厕所是共用的。
“不用,你可以扶我回房间吗?”傅云青蹙了下眉。
詹鱼啧了声:“不能喝直接拒绝就好了,逞什么能。”
虽然说得嫌弃,但他还是伸出手,傅云青顺势揽住他的肩。
“爷爷,我送傅云青回房间,他喝多了。”詹鱼偏头对旁边正在和师兄划拳的詹老爷子说了一句。
老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只胡乱地摆摆手。
詹鱼揽着傅云青的腰,带着人往房间走。
虽然是喝了酒,但傅云青不吵不闹的,倒是很配合他。
身后的人嘻嘻哈哈的笑着,有人在划拳,也有人掐着嗓子唱戏,闹闹哄哄的。
进了房间,关上门,外面的声音也没有多大的改善。
“把你放哪儿,床上?”詹鱼偏头问。
语气随意地像是在问杯子搁哪儿。
“嗯。”傅云青应了声。
詹鱼半搂半抱地带着人走到床边,把人扶到床边坐下,不等他后退,傅云青突然收手环住他的腰,詹鱼猝不及防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想抱你。”
距离近了,詹鱼能闻到他说话时,口鼻间那股淡淡的酒味。
和喝起来的辛辣不同,这味道闻起来有种淳厚的香。
“撒酒疯?”詹鱼挑了下眉。
“嗯,就当是吧。”傅云青低低地笑了一声。
詹鱼偏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舌I尖抵了抵上牙:“你会断片吗?”
“不会,”傅云青说,“为什么这么问?”
他是酒意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体质,上辈子酒量不差,应酬场上很少喝醉。
“不会就好。”詹鱼点点头,觉得这个姿势不得劲,上次就发现了,侧着坐腰I酸。
按着傅云青的肩,调整了下坐姿,换成面对面,膝盖搭在床沿,果然舒服不少。
傅云青坐着不动,脖颈上青筋不动声色地跳了下。
“你忘记了也没关系,”詹鱼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低声说:“明天我会提醒你。”
说着他低头去碰傅云青的嘴唇。
房间外的喧嚣似乎突然就消失了。
詹鱼回忆着上次傅云青亲他的步骤,伸出舌I尖舔了下傅云青的唇缝,傅云青扣在他腰上的手忍不住收紧。
这是喜欢的意思?
詹鱼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严格地进行着自己的雪耻大计。
“你的嘴里有酒味。”詹鱼含糊地说了句。
淳厚的酒香在唇齿间弥漫,后劲儿很大,也不知道是刚刚那一嘴皮子的酒,还是傅云青嘴里的酒味,詹鱼感觉自己比刚才还要更醉一点。
脑袋昏昏沉沉的,心跳得厉害。
搂在腰I上的手沿I着脊I梁I骨一路摸到他的后颈,詹鱼有点痒,还有些其他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詹鱼的动作很生I涩,总要去思考下一步是什么。
傅云青喉结滚了滚,在詹鱼又一次想退出换气的时候,克制不住地反客为主。
詹鱼占据着主动的姿势,却被动地在接受,舌I根隐隐作痛,傅云青的手I插I进他的头发。
两个人的呼吸很重,分不清是谁的更急一点。
傅云青放开他的时候,詹鱼下意识挽留了下,牵连出一根晶莹的丝。
“喜欢吗?”傅云青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很低,带着种颗粒般的质感,莫名让人觉得很性I感。
詹鱼脸很红,耳朵也红。
“勉勉强强吧。”声音出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哑,忍不住偏头清了清嗓子。
“我教你怎么接I吻,好不好?”傅云青在他的唇角吻了下。
“我不用教……”詹鱼下意识想拒绝,但想到昨天的事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憋了好半天才说了个好。
傅云青轻笑一声,又吻住他。
詹鱼不知道傅云青的技术算不算好,但和他接吻确实很舒服。
就像是一个颇有耐心的猎人,傅云青含I着詹鱼的唇,并不着急去寻找他的舌I头,反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吮I咬,逗弄一样。
一开始詹鱼还挺享受的,时间久了就有点急,忍不住伸出舌I尖去碰傅云青的。
唇舌追I逐交I缠I在一起,发出啧啧的声响,夹杂着淡淡酒香。
“呼吸。”傅云青低声提醒。
两个人不知道亲了多少次,有时候实在是受I不住了,詹鱼会忍不住抬头换气,但很快又会被傅云青按着后颈压下来。
初秋的夜里已经有了些凉意。
屋外的院子里还没有散,时不时能听到喧嚣的笑闹声,穿过没有任何隔音效果的门板,回荡在卧室里。
詹鱼额角,脖颈上都是潮湿的汗意I,脸颊很红,眼神透着种猎豹餍I足后的倦懒。
“喜欢吗?”傅云青又问了一次。
詹鱼不耐烦地啧了声:“你烦不烦?”
不喜欢能跟他亲这么多次?
“其实我也不太会,”傅云青笑笑,伸手抹了下他脖颈上的潮湿,“所以担心你不喜欢。”
詹鱼盯着他看了会儿,又面无表情地转开。
他妈的,这是在炫耀自己天赋异禀吗?
“你手机一直硌着……”詹鱼拧着眉,话才出口,就看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到了嘴边的话倏地没了声儿。
傅云青的耳根窜上一点红:“抱歉,抱着喜欢的人,有点控制不住。”
詹鱼身体有些发麻,触碰的地方存在感极强,隔着单薄的布料抵I着他。
“……上次也是?”
上次他也感觉到了,但他没想到只是接I吻就会……
所以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傅云青低低地嗯了一声。
詹鱼坐立难安,想站起来,但又觉得这个时候站起来很奇怪:“……那要不你去洗个澡?”
“这里不方便。”傅云青说。
詹鱼愣了愣,才想起来,是了,这里是詹家班,不止是厕所共用,浴室也是。
这种情况下去洗澡,遇到别人,那多尴尬。
“那怎么办?”
他妈的,谁没有经历过一样,有什么不敢看的。
想是这么想,但詹鱼只是瞄了一眼又飞快地挪开,脸更红了。
“你先回房间吧。”傅云青偏头,搭在他腰上的手克制着,鼓起一根分明的青筋。
“我回房间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詹鱼拧着眉,“要不我去浴房给你看看有没有人。”
傅云青看他一眼,垂下眼说:“能解决。”
大概是大脑缺氧的后遗症,詹鱼的反应有些迟钝,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火烧火燎地站起身。
“那那,那你解决吧,”他不自在地眼睛到处看,“我先回去了。”
走出去两步,他抓起桌上的纸巾又闷头走回去,塞进傅云青怀里,这下是真走了。
刚出房间,正好遇上拎着酒瓶子的梁师兄。
“咦,小鱼你怎么在这里?”梁师兄眯着眼看了半天,“古师姐不是说这里是傅云青的房间?”
他是来找人喝酒的,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人说是回房间了。
“他喝醉了。”詹鱼不自在地摸了摸脸,感觉这张脸皮已经快达到燃点了。
“这就醉了?”梁师兄眨眨眼,说:“我进去问问他。”
身后的房间里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詹鱼头皮一麻,生怕他推开门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连忙伸手拦住他:“他真醉了,醉得抱着我叫妈!”
梁师兄一愣:“哦,那确实醉的厉害,我还以为他小子是装醉躲酒呢。”
明明看着是个好酒量的,没想到一杯就倒了。
詹鱼冷静地点点头,把他原地转了个房间,对着詹老爷子的方向指了指:“看到师父没?”
这个时候大院的人已经分成了几堆,就詹老爷子那边人最多,挤了七八个。
梁师兄点点头:“看到了。”
“他身边坐的是邱师兄,”詹鱼怕他看不清楚,特意告诉他是穿了红色衣服的,“邱师兄上次说你酒量差,酒品差,不如他。”
梁师兄本来在点头说嗯,听到后半句嗯猛地拔高了音调。
“这小子,是不要命啦!”他拎着酒瓶子,朝着詹鱼指的方向走,“看我今天不喝趴了他。”
等人走了,看到他扎进人堆,詹鱼抹了下脖子,刚刚在房间里出了汗,现在风一吹,还挺凉。
詹鱼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门。
他妈的,接个吻怎么还出现幻觉了,刚刚竟然听到屋里有自己的声音。
傅云青在詹家班没什么关系很好的人,按理来说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但詹鱼还是冷着脸在门口,跟门神一样站了十五分钟才走。
应该结束了吧?
作者有话说:
知道了,你的极限是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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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假期总是结束得很快,回到学校的前几天,整个高三三班都显得十分的萎靡不振。
懒懒散散地上了几天的课,才再次被黑板上不断减少的数字唤回学习动力。
卸任学生会主席后,傅云青的时间明显宽松起来。
“你怎么跟个刷题机器一样?”詹鱼不知道是第几次睡醒,还是看到傅云青在刷题。
傅云青一边做题一边跟他说话:“时间很紧。”
詹鱼撇撇嘴,每次都这个回答,也不知道他在紧什么。
和自己宽敞的桌子不同,傅云青的桌上摞着厚厚的一摞书,一本比一本厚。
凑过去随手翻了两下,傅云青也不阻拦他,任由他弄乱自己的课桌。
“你这看的什么书?”詹鱼拿起其中一本,虽然他是个完全不读书的学渣,但他还是知道他们的教科书里没有这几本,什么投资学,经济学原理……
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懂。
“预习。”傅云青说。
詹鱼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书,想问什么,但考虑到自己学渣的属性,又默默放下了。
算了,还是不问了,问了也听不懂。
“你学这些干嘛?”詹鱼闲得无聊,又把自己弄乱了的书整理好。
傅云青淡淡瞥他一眼:“因为有人不学习。”
詹鱼:?
他伸手按住傅云青的笔,不让他继续写字:“我怀疑你在针对我。”
这家伙的嘴脸就差没指着他鼻子骂学渣了。
傅云青反手握住他的手,笑了声:“要养活不事生产的男朋友,所以要努力学习。”
詹鱼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抽回手。
傅云青也没拦着,詹鱼把手揣进口袋,心虚地四处瞄了眼,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
“你怎么在学校拉拉扯扯的!”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其他人听见。
“意思是回家可以?”傅云青反问。
詹鱼感觉脸皮有点烧,咳咳两声没说话,转开了视线。
这种问题还要问,他们在家也没少亲不是。
傅云青探手碰了碰詹鱼通红的耳朵:“耳朵很红。”
詹鱼立刻伸手捂住,瞪着他:“再碰我耳朵,我把你爪子剁了信不信。”
傅云青轻笑一声,收回了手。
真正让学生收心的是提交高考资料,在这以前,大家都还有种高考很远的感觉。
直到学校把需要填交的资料交到学生的手里。
班主任在讲台上一一讲解资料要如何填写,教室里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手里单薄的几张纸,却沉甸甸的有重量。
“鱼哥,你准备去哪个学校?”坐在旁边一排的男生捏着资料表凑过来问詹鱼。
詹家长时间不表态,很多家族也就认为詹家是默认了詹鱼会继续留在詹家,对小辈们的拘束也就少了。
所以最近找詹鱼说话的人又多了起来。
这个男生是少有富二代里留在普通班,没去国际班的,虽然成绩只能算是中等。
詹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个话题是非聊不可吗?”
大家都是学渣,报考志愿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们挑选吧。
男生咧嘴一笑:“我准备考到外省去。”
詹鱼挑了下眉:“外省?”
最好的教育资源都在扬北,扬城的圈子里,很少有去外省的,要么留在扬城,要么考去北城。
“嗯,我还没跟他们说,说了他们肯定就让我去国际班了,”男生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想去川蜀那边。”
詹鱼点点头:“挺好的。”
那地方他巡演去过,好吃的很多,也安逸,是个好地方。
男生愣了下,脸上的忐忑也淡了:“你不觉得是浪费吗?”
他还以为这个圈子里的人想法都差不多,至少他跟那些兄弟说想去川蜀,就被嘲笑说没出息。
这个圈子里的人未来规划都是根据家里的安排,他们享受着家族带来的红利,也不得不遵从家里的安排,鲜少有人敢反抗。
詹鱼看着他,沉吟片刻:“你去就去,管我屁事。”
男生又是一愣,半晌,突然笑出声:“是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心里的滞涩突然就通畅了,是,这是他的人生,关别人什么事,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那鱼哥你是要去哪里?”
詹鱼抱着手,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知道。”
男生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留下一句谢谢,就缩了回去。
詹鱼想了想,偏头问同桌:“喂,好学生,你准备考哪所学校?”
傅云青正在填写资料,闻言笔尖一顿:“不知道。”
“你不是应该去清北?”詹鱼扬眉,“不会真打算我去哪儿你去哪儿吧?”
以傅云青的成绩去这种顶尖学府完全没问题,学校也有意把他往这方面引导。
傅云青看着他,低低笑了声:“可以。”
詹鱼轻哼:“我先说好,我只能考青鸟。”
——俗称野鸡大学。
“你也别指望我会好好学习,”詹鱼睨着他,“首先我不是学习的料,其次,我不是高中三年没学,我是九年义务教育学渣。”
虽然班主任每天都在灌鸡汤,但詹鱼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努力了十二年才考上的大学,如果有人用高三一年的努力就考上了。
这样的人凤毛麟角,就算有那个人一定不是他,他就是个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的学渣。
“嗯,不用你学,”傅云青扬起唇角,“以后我养你。”
詹鱼嗤笑一声:“谁赚钱还不一定呢。”
傅云青从善如流地说:“好,那以后你养我。”
詹鱼脸有些红,瞪着他:“……谁要跟你结婚。”
这句话他声音有些大,说完把自己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眼周遭,幸好大家都在研究资料。
傅云青看着他,声音里满是笑意:“我没说要结婚。”
詹鱼:“………”
“我跟你说,我只是陪你谈恋爱而已,”詹鱼压着声音,凶巴巴地说:“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傅云青低低地嗯了声,垂下眼继续填写资料。
詹鱼瞥他一眼,莫名有点心虚,怎么看着有点不高兴?
难道是刚刚那句话有点太渣了?
国际班里,陈博洋和兆曲打游戏,正是酣战时刻,手机上边沿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陈博洋手快,点到了消息栏,瞬间页面就跳转,覆盖住了游戏界面。
“他妈的!”他低骂一句,切回游戏页面果然人物已经死了。
挽救无果,陈博洋又气势汹汹地切回聊天页面,看看是哪个傻逼影响他打游戏。
[再来一次:如果对象跟你说,我只谈恋爱不结婚,你什么想法?]
陈博洋愣了下,点进个人信息的栏目,确实是他鱼哥没错,又退出来,把这句话反复看了两遍。
[博学多才我洋哥:盗号狗亖全家!]
他鱼哥怎么可能问这种恋爱啊,对象什么的问题,一定是盗号的。
现在盗号狗都这么不专业的吗?能不能看看他鱼哥以往的聊天记录再来骗钱。
[再来一次:傻逼]
这熟悉的味道,陈博洋一秒钟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测,是他鱼哥了。
[博学多才我洋哥:鱼哥你咋突然对这种话题感兴趣了?]
[博学多才我洋哥:卧槽,鱼哥你不会是想脱单了吧??]
詹鱼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对话框里的话一一删除,果然不该问他。
[再来一次:当我没问]
[博学多才我洋哥:别别别]
难得鱼哥问自己事情,陈博洋有种被领导重视,立刻就要升任集团CEO的荣誉感,很认真地研读了领导的提问,然后谨慎地做出回答——
[博学多才我洋哥:我们现在还年轻,按理来说是不会涉及到结婚这种话题的,所以可以略过,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对象想得长远,毕竟热恋期总是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密密麻麻地回了七八排字,粗粗一算,至少有三百字。
陈博洋反复品读自己的答复,满意地点点头,各种情况他都分析的十分到位。
[再来一次:你知道你为什么语文只能考30分吗?]
陈博洋一愣,为什么?
[再来一次:因为你是审题都不会]
顿了下,对面又回复了一条。
[再来一次:傻逼,当我没问]
陈博洋:?
詹鱼放弃了从陈博洋那里寻求答案,女朋友数量多一定是对方看上了他的钱,根本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打开论坛,詹鱼尝试着搜索了下词条。
情感话题一直在各个平台占据热度,果然很快就搜到了相关的帖子。
[男朋友说,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怎么办?]
楼主详细地说明了情况,大致是她平时照顾家里,做饭打扫卫生,还要上班,对象宅在家里,躺床上打游戏,没什么经济来源。
两个人是初恋,在一起很久了,但一直没有下一步进展。
詹鱼看了眼旁边的傅云青,默默把手机屏幕偏转了一点角度。
这个角度肯定看不见手机内容了吧?
他发现,这个帖子套在他和傅云青身上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平时家里都是保洁阿姨和厨师上门,但詹鱼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挪动,所以他们来的次数不算多,一个星期也就两三天。
他们不上门的时候,搞卫生和做饭就都是傅云青来,他就只负责在旁边打游戏。
虽然现在他们都没有经济来源,但以后傅云青是詹氏集团的首席,而他………
真是该死的相像。
詹鱼硬着头皮点进去,一个提问帖而已,竟然有上千条回复。
他顺着评论一一往下看,脸越看越黑。
[恶臭蝻,一看就是想白嫖,建议分手]
[别问,问就是劝分]
[下一个更乖]
[渣男,就想自己爽,分了吧,没本事没担当,楼主你到底图他什么]
前面的回复楼主一条都没有回复,唯独回复了这条。
[楼主:因为他长得帅,呜呜,真的很帅,能改变下一代基因的帅,帅得我劈叉,帅得我倒立拉稀,就想包养他,哪怕他是个半身不遂的废物]
詹鱼:“………”
“喂,好学生。”
傅云青闻声偏头:“怎么了?”
詹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揣手手:到底是谁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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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青微不可察地顿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詹鱼盯着他的脸,危险地眯了眯眼:“要是遇到个更帅的,你会换人喜欢吗?”
傅云青:“………”
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奇思妙想。
“不会,”他伸手摸了摸詹鱼的头发,玩笑般道:“我就只喜欢你这么帅的。”
詹鱼把他的手拽下来,四处瞄了眼,咬牙道:“都说了别在学校拉拉扯扯的,还有不准这么摸我的头。”
傅云青微微挑眉:“男生和男生打闹不是很正常吗?”
詹鱼:“我们又不是男生和男生的关系。”
傅云青没忍住笑了声。
下午三班体育课遇上了临时调课的国际班。
詹鱼正坐在树底下打游戏,以往体育课他们都喜欢打球,但班上打球的那几个都是体育生去集训了,打球总是缺了个人,他们就变成了打游戏。
“鱼哥,”陈博洋一边操作着游戏人物,一边说话,“有个惊天大新闻,听不听?”
詹鱼垂着眼,动作娴熟地操作小人跳跃避开攻击:“嗯?”
“我们几个人里面有人谈恋爱了!”兆曲和陈夏楠去买水了,只剩下他们俩在。
周围没人,但陈博洋就是要说得神神秘秘的,生怕有人知道一样。
詹鱼正在跳下一个障碍,闻言手一滑,小人跳进了陷阱坑里——GAME OVER!
“你怎么知道的?”詹鱼神色镇定地捏着手机。
陈博洋见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立刻嘿嘿嘿地笑起来:“不愧是我鱼哥,竟然比我早知道。”
詹鱼心想,这他妈就是他自己,他能不知道吗?
等等……
他突然意识到,陈博洋这家伙说得似乎不是他。
“你说的谁?”他问。
“陈夏楠啊,”陈博洋愣了下,“难道鱼哥你知道的不是那小子,还有其他人谈恋爱了?”
詹鱼轻咳两声:“没有,你怎么知道的?”
陈博洋贼眉鼠眼地四处瞅瞅,确定没人在附近,兆曲和陈夏楠也还没回来,这才捂着嘴小声说:“我前两天看他老是在发消息,就有点怀疑,昨天我看到他脖子上有个红印子,嘿嘿嘿。”
“红印子?”詹鱼想象了下,“也许是蚊子咬的呢?”
“鱼哥——”陈博洋摇摇手指,“我也是谈过好几个对象的人,根本不会看错,绝对是吻I痕!”
“哦。”詹鱼点点头,不太感兴趣,“谈就谈呗,多大的事儿。”
他们这群人里,虽然陈博洋是个傻逼,但却是行情最好的,谈过好几个女朋友,虽然詹鱼都记不住那些人的脸。
兆曲谈过两个,陈夏楠严格来说没谈过,只有过一个暧昧对象,但还没拉上小手,就在小树林被教导主任给抓了,胎死腹中。
“你说他什么时候会跟我们说?”陈博洋很好奇,陈夏楠性格比较内向,他还以为这小子不会早恋呢。
“不知道,你直接问他呗。”詹鱼重开了一把游戏,前面的关卡他都熟悉了,很快又到了刚刚跳进陷阱坑的那关。
“鱼哥,我再给你透个底,”陈博洋见没有震惊到他,忍不住又抖个大新闻,“那小子好像找的是个男朋友。”
手一抖,游戏小人跳进了同一个陷阱坑——GAME OVER!
詹鱼:“………”
这关今天是过不去了是吧?
按灭手机屏幕,詹鱼转过脸去:“找男朋友怎么了?犯法了?”
陈博洋现在无心游戏,闻言直接退了游戏,贼兮兮地说:“不是,男朋友,鱼哥,你是不是不知道男朋友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詹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代表那小子弯了啊!!”陈博洋“啪”地拍了下大腿,跟拍惊堂木一样,“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中间竟然有人弯了!”
詹鱼:“………”
“弯了就弯了,”他抱着手,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报警抓他啊?”
“那当然不可能,”陈博洋感叹道:“我就是惊讶,没想到那小子竟然会弯。”
“你怎么知道他找的是男朋友?”詹鱼问。
“我有几次看到他和一个男的走在一起,那男的还搂陈夏楠的腰,不过那会儿我没多想,现在想想,肯定就是那个逼。”
陈博洋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说的言之凿凿。
“搂腰……”詹鱼回想了下几个人的相处,“这不是男生和男生之间的正常相处吗?”
“不一样,”陈博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我这阅历千帆的眼睛,我看得出来,是不是处对象,我看一眼就知道。”
詹鱼:“………”
“不是,”陈博洋突然反应过来,“鱼哥你对弯了的反应这么这么平淡?”
他鱼哥不是一个铁血直男吗?铁血直男是什么?不应该是闻弯色变吗,最不济也应该是一脸嫌弃吧。
詹鱼咳咳两声,又摸了摸鼻子:“毕竟夏楠是我们好兄弟嘛。”
“也是,”陈博洋叹息一声,“就算他弯了,只要不祸害咱们内部的成员,就还是好兄弟。”
詹鱼:“……也许是成员祸害他呢。”
陈博洋懵了下,看看他,又看看学校超市的方向:“我们里面又没有其他人弯了,谁嚯嚯他?”
詹鱼:“我没说他。”
“那你说的谁?”陈博洋更懵了。
“没谁。”詹鱼重新摸出手机,“还有新闻吗?没有我开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