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关灯
护眼

傅云青垂着眼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在他的脑后克制地抓了两下,低声说:“你可以走了。”
詹鱼:?
这什么渣男发言?
“哦。”詹鱼冷着脸要站起来,但腿软得不听使唤。
“………”
傅云青瞥了眼他的腿,很轻地笑了声:“我抱你回房间?”
“滚。”詹鱼骂了句,暗暗运气,一口气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被他重重地一扯,看着很用力,门合上的时候却很轻,跟做贼一样。
傅云青坐了会儿,确定詹鱼不会再回来,这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扯了扯紧绷的裤子。
走廊里只剩下昏黄的夜灯,尤其安静。
詹鱼左右观察了下,悄无声息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迅速钻了进去。
等到关上门,他才松懈下来。
两条腿还有些软,尾I椎酥麻的余I韵还没有褪去,詹鱼用手撑着门,低声骂了好几句。
真是没出息啊,他妈的,接个吻而已。
脸颊和耳朵烫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自燃,后背出了一层细汗。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詹鱼摸出来,是陈博洋他们在群里聊天,也不知道这些人嘴上说累了,怎么还能在群里聊到十一点。
十一点?
詹鱼愣了下,他们不是十点到家的吗?
也就是说,他俩亲了至少半个小时……
完全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
“他妈的,这什么杀时间利器。”
翌日,中秋当天。
每年的这一天,孙家和詹家的所有人都会聚在一起过节。
詹家几代单传,亲戚不多,断绝关系后詹老爷子不愿意过来,所以大多数还是孙家的人。
孙家是个大家族,旁支众多。
今年轮到孙雨绵主持家宴,所以一大清早,她就已经在安排佣人们大扫除,准备晚宴。
所有人被指挥得团团转。
倒是没詹鱼什么事儿,但他还是早早地就被詹苏生这家伙给闹了起来,让他陪自己下棋。
“哥哥,你们昨天几点回来的啊?”詹苏生抓着一把白色棋子,一边看棋局一边还要问。
詹鱼顿了下,说:“十一点吧好像,记不清了。”
“哦,”詹苏生小声嘀咕,“这么晚啊,哥哥,你的嘴巴怎么了?”他在自己的嘴巴上比划了下,“肿了。”
“过敏,”詹鱼垂着眼,没什么精神,随手在棋盘上放了一颗棋子,“你输了。”
一晚上没睡好,光顾着做梦了,精神能好到哪里去。
詹苏生啊了一声,低头去看,果然黑子连成了五颗:“再来一把。”
詹鱼把棋子往棋盒里一丢:“不玩了。”
“再来一把,再来一把。”詹苏生拉着他的袖子不给走。
詹鱼看着他,啧了声:“最后一把。”
“好好好。”詹苏生发出欢呼,立刻把棋盘上的棋子撤下去。
两个人坐在花园里,清晨的阳光不烈,照在身上微暖。
比起詹鱼的随意,詹苏生每一步都要研究好久,这里比划一下,那里比划一下,迟迟不肯落棋子。
“二少爷,早上好。”旁边正在修建灌木丛的园丁突然出声。
詹鱼本来是翘着二郎腿,坐姿随意,闻言蓦地坐直身体。
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停在他身后,高大的影子笼罩着他,密不透风。
“在玩什么?”傅云青的声音淡淡的。
“五子棋,”詹苏生抢先回答,“哥哥超厉害,每次都能赢。”
詹鱼偏头,先是看到男生指骨分明的手,修长又漂亮,随意地搭在他的椅背上。
昨晚,就是这只手,按着他的后颈,堵住他后退的路。
“耳朵怎么红了?”傅云青弯腰,像是在看詹鱼和詹苏生的棋局,话却是问的詹鱼。
他靠得很近,詹鱼能闻到他说话时,口腔里淡淡的薄荷清香。
和他是一个品牌,也是一个味道。
“太阳晒的。”詹鱼下意识揉了揉耳朵,有点烫。
傅云青点点头,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到他身边,唇角带着浅淡的笑:“你们继续,我观战。”
詹鱼捏着棋子,眼睛看着棋局,但心思却没在上面。
鼻间总是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明明该是清凉的味道,却莫名熏得人脸红耳热。
“哥哥,轮到你了。”詹苏生提醒道。
詹鱼看了半天,才勉强下了一颗棋,詹苏生见状立刻拧起眉,一脸认真地开始研究自己下一颗放哪儿。
见他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了,詹鱼这才扭过脸,看向身边的傅云青:“松开。”
他没有说出声,只是比划口型,不想让对面的詹苏生听到。
还有旁边正在修剪枝叶的园丁,老园丁是个喜欢下棋的,哪怕他们下的是五子棋,也时不时凑过来乐呵呵地看上一会说上两句。
棋桌下,詹鱼搭在腿上的手被傅云青握住,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怕被其他人发现,詹鱼整个人都崩得紧紧的,手心冒出一层热汗。
傅云青很轻地笑了下,压低声音说:“牵男朋友的手,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陈博洋:我鱼哥,一生要强的男人,嘴比XX都硬。
------

三个人围着棋桌,各有各的心思。
詹苏生纠结了许久,终于决定好放哪儿,棋子落下的时候,像是卸下了心头重担般呼出一口气。
“哥哥,该你了。”
詹鱼的注意力都在傅云青的手上,反应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
詹苏生有些小得意,果然是他的技术精进了,哥哥和他下棋都需要思考了。
视线一瞟,看到坐在詹鱼旁边的人,詹苏生皱起眉:“你离哥哥这么近干嘛?”
他都坐哥哥对面,这个人竟然坐哥哥身边,肩膀都靠在一起了。
傅云青淡淡瞥他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
詹苏生愣了愣,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你嘴巴怎么了?”他这才注意到,傅云青的嘴边上有个伤口,已经结了痂,但他的唇色很淡,显得尤其明显。
詹鱼本来还在想棋子放哪儿,听到这句话,猛地一个激灵,“啪”地把棋子放了下去:“到你了。”
詹苏生低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哥哥你输了!我这里藏了三颗连起来的。”
詹鱼嗯嗯点头,敷衍地夸奖道:“你的棋艺进步神速。”
“你自己说的,赢了就陪我再下一盘,”詹苏生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收拾着棋盘,还不忘刚刚的话题,“你是不是偷吃独食遭报应了?”
他是个记仇的,所以能损傅云青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的。
傅云青扫了眼身边的詹鱼,低低地笑道:“嗯,确实是偷吃独食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承认,詹苏生愣了下,狐疑地看向他,又看看詹鱼:“偷吃什么了?”
詹鱼:“什么都没吃。”
傅云青:“一只横行霸道不讲理的螃蟹。”
詹苏生:?
“下不下了?”詹鱼拧起眉,打断两个人聊天,“不下我打游戏去了。”
“下下下。”詹苏生的注意力瞬间被带走,两手齐用地把黑白棋子放回棋盒。
詹鱼偏头,正好看到傅云青嘴上的伤口,莫名的有些心虚,到了嘴边的话,气势徒然矮了一截,憋了半天,就说出两个字--
“烦人。”
午宴上,本家和旁支的人就已经到了。
平日里安静的宅院突然就来了很多人,还有几个孩子。
虽然是同辈,但年龄都差着些,加上孙家的孩子都是精英教育出生,总喜欢端着,所以哪怕从小就认识,詹鱼也不爱跟他们说话。
长辈们的聊天话题,小辈通常不懂,也不感兴趣,所以一群人就聚到了花园的阳光房。
詹家的阳光房是孙雨绵的心头好,工作之余就喜欢在这里,所以打理得也格外漂亮。
詹鱼作为主人家,在阳光房里招呼所有小辈,不过到也不用他费心思,阳光房里放了好几张茶桌,众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聊天。
“好学生,想认识谁?”詹鱼偏头,问身边的人。
这种场合,傅云青自然也是要在的,詹苏生来不了阳光房,所以带着两个关系还不错的回房间玩。
孙雨绵特意交代詹鱼,给傅云青好好介绍一些本家的人。
本家的小辈不出意外以后会是孙家各个公司产业的继承人,傅云青以后不会少了跟他们的来往。
“随你。”傅云青说。
两个人并肩坐在角落,面前的花园桌上是精致漂亮的茶点,阳光穿过玻璃照进室内,花香弥漫。
詹鱼单手撑着头,没什么兴趣地说:“那就不认识了吧,都挺没意思的。”
傅云青闻言轻笑,伸手拨弄了下他有些凌乱的额发。
“好,都听你的。”
詹鱼睨着他:“这以后可都是你的商业伙伴。”
“也可以是你的,”傅云青说,“只要你想。”
詹鱼啧了声,凑近了些问:“怎么,好学生想要让权给男朋友?”
且不说他不是詹家人,即便是,他对这个位置也不感兴趣。
“要吗?”傅云青垂眼看着他。
“不要,最爽的还得是詹苏生那家伙,混吃等死的就能拿钱,”詹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睫沾上一点湿润,“我要是有钱,就买一栋楼当包租公。”
眼底略过一抹浅淡的笑意,傅云青微微颔首说:“好,那我赚钱给你买楼。”
詹鱼愣了下,挑眉:“当男朋友这么好啊,还能吃软饭。”
在预知梦里,这家伙的身价买一栋楼还真是没问题。
傅云青握着他的手,很轻地笑了声。
“这里这么多人,要是别人发现我俩牵着手,你准备怎么解释?”刚开始,詹鱼还会紧张,但后面他竟然有点喜欢上这种刺激的感觉。
“为什么要解释?”傅云青说,“和他们不熟。”
“好学生谈恋爱都这么理直气壮?”虽然牵着手,但詹鱼嘴上却是半分不让,“小心老师发现了请你家长。”
“是请我们的家长。”傅云青纠正他的说法。
“是了,”詹鱼点点头,弯着眼睛笑道:“你竟然对自己的哥哥下手,法律会制裁你的。”
说话的时候,他用指尖在傅云青的手心不轻不重地挠了两下,挑衅意味十足。
傅云青垂眼扫了眼某人不安分的手,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詹鱼的手背,骨节纤细且修长。
“我记得你的户口是在爷爷那里。”他说。
詹鱼诧异地扬眉:“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加上他本人,也就四个人知道,詹启梁,孙雨绵,詹老爷子,再没有其他人。
就连和孙雨绵关系最亲近的孙岩鞍都不知道。
最不多加个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
傅云青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詹家人的?”
话题转变太快,詹鱼差点下意识就说出原因,他哼笑一声:“你套我话?”
傅云青能这么问,说明刘老七肯定把事情和他说了。
“抱歉,”见没有套出来,傅云青低低一笑,“你告诉我原因,我也告诉你原因。”
詹鱼眯了眯眼:“做男朋友都没有知情权?”
“可能是因为男朋友做得不称职。”傅云青说。
詹鱼:?
“你别瞎说,我怎么不称职了?”他晃了晃两个人还牵着的手,压着声音说:“我都陪你玩这种刺激的桥段了。”
傅云青的视线在他的唇上扫过,声音四平八稳,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詹鱼耳朵发烫。
“早点不是一起吃的,也没有早安吻。”
早上詹鱼是被詹苏生叫醒的,被小家伙盯着结束晨练,吃了早餐,就开始下五子棋。
平日里詹苏生都待在家里,年纪轻轻地就开始了养老生活,玩的看的也都清心寡欲,不刺激情绪的。
“你怎么天天就想亲?”詹鱼偏过头不看他,银白色的头发下耳尖透出淡淡的粉红。
明明昨晚才亲过,间隔时间还不到十二个小时。
“热恋期的人都这样,”傅云青伸出空闲的手,碰了碰他的耳朵,低声说:“你的嘴巴好像肿了。”
詹鱼斜睨着他:“你还有脸说?”
这怪谁?
傅云青笑了声,抱歉地说:“下次我轻点。”
詹鱼咬了咬腮帮子,一下子想不到该说什么,他们现在在谈恋爱,总不能说不准亲吧。
“表哥。”
陌生的声音响起,詹鱼冷不丁吓了一跳,猛地甩开了傅云青的手。
过来搭话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生,詹鱼完全记不得着是谁家的了,年纪看着也就比他小两三岁。
“怎么?”他问。
男生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傅云青,笑道:“我就是想问下,两位表哥大学要去哪所学校?”
詹鱼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维持着面上的冷静说:“不知道。”
“伯父没说去哪里吗?”男生似乎是很好奇,不请自坐地坐到了两人的对面,“我还以为伯父已经安排好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大学出去镀金是很常见的,包括陈博洋他们都是,不管出国前,学习成绩是不是狗屎一样,回国都是名校海归。
“随便去哪儿吧。”詹鱼随意地抱着手,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在这个时候,故意来问詹家对他的安排,詹鱼想不到对方能有什么善良的心思。
所以他回答得也不热络,知情识趣的,这个时候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但男生丝毫不受他的冷淡态度影响。
“云青表哥成绩这么好,应该会去常青藤吧?”
詹鱼不耐烦地啧了声:“外国给你广告费了?”
男生不好意思地笑笑:“云青表哥以后要继承詹氏集团的话,肯定是要学习金融管理这方面的,国内没有土壤,我们这群人都是要出国学习的,所以就想问问。”
詹鱼面无表情地偏头:“你去哪儿?”
看着像是帮着对方询问,其实眼神里只传达了一个讯息——快把着傻逼赶走。
傅云青压住扬起唇角,很自然地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心头猛地一跳,詹鱼差点跳起来去捂他的嘴。
傅云青倒是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自觉。
那男生也是明显一愣,半晌,才尴尬地摸摸鼻子:“表哥你们关系真好啊。”
等人走了,詹鱼立刻抓住傅云青的走,把人扯到茶水室,确定左右没人,这才压着声音骂:“你他妈不要命了,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关系很好而已。”傅云青说。
詹启梁的成功离不开孙家的扶持,少不得有人拿乔,哪怕不是他们出的钱,他们也自觉高人一等。
偏偏詹鱼从来不给他们好脸色,如今这个局势,他们自然是会想着法子地挑拨他们俩的关系。
“那你也说得太暧昧了,”詹鱼暗暗磨牙,“他想歪了怎么办?”
明明可以直接说他们关系好,这家伙偏要说什么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想歪什么?”傅云青很轻地挑了下眉,“我们本来就是在谈恋爱啊。”
詹鱼:“………”
好他妈有道理。
“你刚刚还甩开我的手,”傅云青垂下眼,声音略显低沉,“这个恋爱体验太糟糕了。”
詹鱼有些心虚地解释:“我就是下意识,控制不住。”
那种时候,其实他什么都不做反而是自然的,但身体有他自己的想法……
傅云青沉默地看着他,没说话。
詹鱼偏头看了眼外面。
这里是阳光房配置的茶水室,平时佣人会在这里配置茶点,从这里能看到阳光房大半的光景,虽然坐了几桌,但都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你过来。”詹鱼轻咳两声。
傅云青顺从地走近两步,他比詹鱼高出快半个头,离得近了,詹鱼看他就不得不仰起头。
“这个姿势还挺不爽的。”詹鱼啧了声。
“什么?”傅云青微怔。
詹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傅云青被带得低下头,他凶巴巴地说:“我不哄人的,就这一次。”
说着,他又往门外看了眼,这才凑过去,飞快地在傅云青的唇上亲了一下。
傅云青下意识抬手,按住他的腰。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什么,外面蓦地爆发出一阵笑声,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茶水室里。
詹鱼推了推他,没推开:“一会儿有人来了。”
心脏完全不受控制地疯跳,也不知道是环境的缘故,还是因为接吻。
“既然是哄我,那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吗?”傅云青扣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
詹鱼语气凉嗖嗖的:“都亲你了。”
言下之意,你不要不知好歹。
傅云青低低地笑了声,低沉质感的声音带动胸腔的振动,震得詹鱼耳尖酥麻。
“那谢谢男朋友了,”他似是礼貌地道谢,顿了下说:“就是男朋友的吻技不好,有点失望,结束得太快了。”
詹鱼:?
“你说我快?技术差?”詹鱼盯着他,感觉自己的大哥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再来一次,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持I久。”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迟到了,这一章有红包!!
-----

詹鱼拧着眉,扫了眼茶水室的门:“把门关了。”
傅云青摸了摸他的头发,詹鱼的头发出乎意料的柔软,手指顺着往下,摸到他通红的耳朵:“没关系,我不介意男朋友技术差。”
“刚刚没发挥好,”詹鱼拍开他的手,“还有不准摸狗一样摸我。”
摸了头,摸耳朵,撸狗都没他这么顺手的。
傅云青低低地笑了声,收回手。
“再来一次。”
“不了,”傅云青说,“以后吧。”
“不亲拉倒。”詹鱼嗤笑了声,手揣进兜里就要往外走。
傅云青跟在他身后,距离门口两步的距离时,詹鱼突然回头,猛地伸手去拽他的领子,傅云青后退一步避开了偷袭。
詹鱼盯着自己落空的手,暗暗磨牙:“亲不亲?”
傅云青:“我真不介意。”
他妈的。
詹鱼心想。
十一点。
孙家人陆陆续续离开,傅云青刚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的新消息。
[请叫我詹同学:睡了?]
许是久久没等到回复,对方又发了一条。
[请叫我詹同学:你竟然睡得着?]
傅云青握着手机,把两条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心脏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怎么这么可爱……
消息是十分钟前发的,仍旧没有得到回复,对方也没有再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傅云青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他还没睡,詹鱼松了口气,但很快脸又臭了起来:“你没睡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在洗澡,”傅云青举起手机,笑了笑,“刚看见,正要回复。”
“你准备睡了?”詹鱼瞥了眼他身上的睡衣。
“嗯。”
“你睡得着?”
傅云青垂眼看他,反问:“为什么睡不着?”
詹鱼:“………”
“可是我睡不着。”詹鱼臭着脸,一副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的架势。
“为什么?”傅云青思考了下,“是因为我说你快,技术差?”
詹鱼的脸更臭了,这种奇耻大辱谁受得了。
他回房间躺床上半小时都没能睡着,每次稍有困意,脑子里就会想到这句该死的话。
“那你要怎么样才睡得着?”傅云青问。
“再来一次。”
这次务必雪耻。
听了他的话,傅云青似乎是有些为难,不情愿:“谈恋爱也不是非要接I吻。”
詹鱼的脸倏地一黑,这家伙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所以……他的接吻技术差到让对方抗拒接吻??
詹鱼暗暗咬牙,揪住傅云青的衣服:“白天那会儿人太多了,影响了我的发挥。”
傅云青垂着眼,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又收回,看向他的眼睛:“下次吧。”
詹鱼:?
看着詹鱼气哼哼地走回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傅云青低着头,唇角克制不住地扬起。
关门的时候,他的视线在走廊尽头的摄像头上略过,红色的光源忽明忽暗。
詹家别墅的摄像头很多,但平时只有詹苏生房间的摄像头会打开,其次就是大门和一楼的区域,只有在举办宴会的时候才会把其他的打开。
家宴结束后,微信上四个人的小群就热闹起来,各有各的吐槽,有骂亲戚的,也有骂饭菜不合胃口的。
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吐槽起来就没完没了。
陈博洋正在骂家族里有个年龄差不多的卷王,只不过人家的成绩可比他们这群人好多了。
平日里没少被比较,到了这种聚餐的日子,简直是骑脸开大。
[博学多才你洋哥:好学生都他妈烦人]
[再来一次:。]
看到熟悉的头像,却是陌生的名字,陈博洋懵了下才反应过来。
[博学多才你洋哥:鱼哥你竟然改名字了??]
他们几个经常改名字,换头像,就詹鱼从认识到现在,网名就从来没有改过,问就是嫌麻烦,懒得。
用了这么多年,今天他竟然改名字了!
[我是你兆祖宗:再来一次?这啥鬼名字]
[博学多才你洋哥:抽奖上头了?抽的啥?]
[你有楠了:开盖有奖?]
但无论他们如何好奇,当事人都没有再出现过,任由他们猜测这个名字的由来。
中秋的第二天,詹鱼和傅云青去了詹家班宅院,和詹老爷子一起过节。
昨天晚上詹老爷子已经和徒弟们过了节了,但知道詹鱼还会过来,所以今天还是准备了满满一桌饭菜。
院子里放着七八张桌子,跟办酒席一样。
这么多年下来,詹老爷子的徒弟收的不少,虽然有很多人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没坚持下去,但这个师傅他们还是认的,所以逢年过节人都不会少。
今天还留在詹家班的都是关系尤其好的一些,知道詹鱼今天才过来,特意等着。
比起精致典雅的詹家聚会,詹家班的饭菜就显得朴素很多,氛围也空前的热闹。
七八张桌子坐满了四五张,因为是节日,大家也不拘着,每张桌子上都放了酒,几个性格豪爽的师兄师姐,直接换成了碗,专挑着白酒喝。
酒都是以往别人送詹云岩的,只好不差,也就是这种日子,老爷子会拿出来让大家随便喝。
“爷爷,给您补一句中秋快乐,”詹鱼举起手里的杯子,乐呵呵地说:“记得给我发节日红包。”
詹老爷子这人念旧,不喜欢隔空说祝福,所以这句中秋快乐,詹鱼攒着到了人面前才说的。
詹云岩没好气地跟他碰了下杯子:“你不说后面这句,红包我还能多发一百块。”
“爷爷,中秋快乐。”傅云青也举起手里的杯子。
詹云岩看他一眼,眼睛因为笑挤出来的褶子更甚:“好好好,这确实是个团圆的好日子。”
两个人的杯子不轻不重地碰撞在一起。
在场的师兄姐们笑成一片,天色渐晚,四下挂了不少灯笼,把院子照得亮堂。
“还是在詹家班过节更好玩,”梁师兄喝了两碗白酒,脸涨得通红,他举着手里的酒杯过来和詹鱼碰杯,“是不是今天的月亮更圆?”
“不知道,”詹鱼的饮料没了,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泡得久了,只剩下一股子苦味,嫌弃地又放下杯子,“就没看过月亮。”
说是中秋聚会,但其实詹家聚会都是大人推杯换盏,小辈各玩各的,哪有什么赏月的环节。
“来喝酒啊,”师兄看到他喝的茶,有些不乐意,“我都两碗白酒了,你竟然喝茶。”
说着,他往旁边拎了瓶酒过来,又眯着眼找杯子,半天没看出詹鱼的杯子是哪一个。
“用这个,”詹鱼随手递了个杯子给他,“我就喝一口,不爱喝酒,给你个面子。”
坐在他旁边的傅云青见状挑了下眉:“这是我的杯子。”
詹鱼瞥他一眼:“我不能用?”
亲都亲过了……想到亲,詹鱼的脸又是一黑。
“好好好,”梁师兄已经醉了,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笑得手一个劲儿哆嗦,一杯酒洒了半杯出去,“那就谢谢师弟赏脸了。”
白酒的味道很辛辣,詹鱼自知酒量不好,说一口就真是一口,沾了点嘴皮子的分量。
见他喝了,梁师兄喜笑颜开,又对着他旁边的傅云青说:“咱们也喝一杯,以前是我说话不中听,我自罚一碗,当是赔罪。”
说完,他端起自己手里的碗,一口气把里面的白酒给喝了下去。
上次找傅云青的事情,被师傅知道了,师傅二话不说把他们几个给叫过来骂了一顿。
他们清楚师傅不是个会因为血缘偏心的人,不然也不能当初这么练詹师弟。
当然,师傅也是真的很喜欢詹师弟。
所以即便是不知道原因,他们也都知道是自己想错了,一直琢磨着寻个时间道歉。
只不过詹鱼和傅云青平时都在学校,拖到今天才遇上。
这一碗下去,他的脸更红了,脖颈也红像是煮熟的虾子。
傅云青垂眼,端起詹鱼几乎没喝过的酒杯,笑道:“嗯,谢谢你们一直照顾小鱼。”
梁师兄愣了下,有些迷糊地想这话怎么和他前些天去表妹婚礼听的话这么像。
酒精让他的大脑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他端起碗,眯着眼睛瞅——
这上面也没写着囍啊?
詹鱼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傅云青把半杯白酒给喝了下去。
“这是白酒。”詹鱼后知后觉地提醒了一句。
傅云青神色如常,仿佛喝下去的只是杯白开水。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