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曾经那个孤僻自闭的孩子,大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吧,他只顾着保护自己,又怎么敢打开蚌壳去接纳所谓的朋友。
“嗯,”傅云青轻笑,“确实变了很多。”
“看到热搜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又走了老路,这些天都没睡上个好觉。”
“是,我也以为。”傅云青淡淡笑了下。
“意外的事情很多,”他说,“我的计划里是避开刘老七,等成年后回到詹家。”
但事与愿违,他还是被刘老七找到了,就像是命运早已被安排好,哪怕他把这以前的轨迹搅得七零八落,他仍旧在上辈子的同一时间回到了詹家。
陈峡还是找上了詹鱼,做了同样的事情,仿佛是命运在不停地修正被他强行偏离的轨迹。
“我以为热搜是你投的。”詹老爷子摇了摇蒲扇,被轻柔的风吹得舒服的眯起眼。
“后面是我安排的,但第一个不是,”傅云青眉心微蹙,“我也在找买热搜的人。”
这个人知道詹鱼和陈峡,詹家的关系,故意把詹鱼的身份抖出来,让詹鱼和詹家决裂,这么刻意针对詹鱼的人,曾经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怀疑,是自己的出现,导致了新的变量产生。
远处的天空上盖着薄薄的一层云,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摇曳,沙沙作响。
“没事,结局是好的就行。”
詹老爷子轻晃手里的扇子,摇椅嘎吱嘎吱地又摇了起来,阳光洒在他枯藤作旧的手背上。
傅云青蹙眉,“可是……”
“我是没有你这样传奇的经历,”他看向旁边的男孩,笑着摆摆扇子,“但我知道一个道理,蝴蝶扇动翅膀,总是要带起些风雪,但风雪不总是坏的。”
“就像当初我问你我能做什么,你说只需要我对小鱼好一点,因为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他轻叹:“也许就是这一点好,让小鱼学会了如何对其他人好。”
顿了下,他对着年轻的男孩说:“你不也和他成了朋友吗?”
傅云青微怔,许久,他垂眸轻笑:“是。”
作者有话说:
不幸被抓典型,开学仪式上叫到国旗下去检讨。
陈博洋和兆曲在下面幸灾乐祸,被教导主任看见,也叫了上去。兄弟三儿在国旗下站成一排。
詹鱼:“………”
国旗台下窃窃私语,笑声不断。
开学仪式后,教导主任把詹鱼叫到一边,不知道是第几次恨铁不成钢:“詹同学,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
“家离得太远。”詹鱼没忍住打了个呵欠,“睡过头了。”
“你不是天天起来晨练吗,怎么会睡过头!”教导主任根本不信他说的鬼话。
上次和詹家管家联系,管家就告诉过他,詹鱼每天五点就起来晨练了。
“是要晨练啊,”詹鱼很无辜地说,“晨练完回去继续睡,结果就睡过头了。”
教导主任:“………”
“你现在高三了,”教导主任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现在你没了詹家这个靠山,还不努力读书,将来可怎么办?”
“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傅同学,一个屋檐下,跟他好好学习啊,人家次次考试第一,省状元预备役,你再看看你……”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了,他收住声面上有些讪讪。
不过他想多了,因为詹鱼根本不会在意,甚至在听到傅云青是省状元预备役的时候,还有些与有荣焉。
这可是他的好兄弟,牛批!
“我也不想的,但从我家到学校,得一个小时,”詹鱼拿出自己学得稀碎的数学跟他算。
“晚自习上到十点半,我回到家就是十一点半,睡觉十二点,早上五点起来晨练,睡觉时间就五个小时。”
詹鱼举起一个巴掌:“五个小时,996睡得时间都比我长,无心学习不说,这样下去我会猝死的。”
在国内内卷盛行的情况下,扬城附中虽然是私立学校,但比起公立学校内卷的程度只高不低。
除非是在国际班,不然到了初三,高三基本上就是噩梦的开始。
“这……”教导主任被他说得一愣,顿时有些为难。
五个小时确实是短了点。
其实学校不少富二代都会安排在国际班,国际班不参加高考,走的是出国留学路线,学习会相对轻松。
只不过詹鱼因为百大传承人的身份,被詹家安排在了普通班。
詹鱼想了想,委婉地提出建议:“不止是我,其他同学们也根本睡不够八个小时,所以我觉得最好是取消晚自习。”
见教导主任要变脸了,他又主动退了一步,“要不八点下晚自习也行。”
“八点,你倒是会想,”教导主任差点气笑了,“这么会规划,教导主任让你来当。”
“也不是不行,”詹鱼勉为其难,“谢谢主任的信任。”
教导主任冷哼一声,不跟这家伙贫嘴,他毫不怀疑,让詹鱼来当教导主任,那估计这个学校一年放11个月的假。
剩下一个月,用来办运动会,秋游,艺术节这些活动去了。
“这事儿我再想想,不准迟到了,想睡觉也给我来学校睡。”教导主任气哼哼地走了。
詹鱼撇嘴:“……可是学校的桌子好硬。”
最后又被罚了扫厕所一个星期。
詹鱼:“………”
到底哪里来这么多厕所!
正式进入高三后,班上的氛围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喜欢打球,哪怕课间只有十分钟都要球场上玩一圈的体育生都去参与集训了,下课时间几乎没什么人站起来走动。
即便是起来也多是接水,上厕所,打闹的人几乎没有。
“鱼哥,”陈夏楠走到詹鱼这边,拉开他前面空着的椅子,“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詹鱼单手撑着头懒懒地回,一只手拿着手机刷热搜。
陈峡的事情还没有定论,等到出结果了,不出意外应该还会有一波热搜才对。
所以詹鱼难得天天挂在微I博上,也有幸看到了自己高达一百万的惊人粉丝数,私聊差点被挤爆。
他看也没看就重新注册了个小号,这才算是有了些清净。
陈夏楠偏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组的陈博洋和兆曲挤眉弄眼,又是作揖,又是飞吻,就差现场来磕头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为难,但想到家里的安排,还是硬着头皮说:“哥,就是吧……”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詹鱼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要换班了?”
陈夏楠震惊,下意识蹦出句:“卧槽。”
“哥你怎么知道?”
詹鱼被他的表情搞得愣了下:“这不是上学期你们就跟我说过了吗?”
作为学渣四人组,和走戏曲路线的詹鱼不同,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除了出国没有其他的选择。
家里也一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高三进入国际班学英语,练口语,相当于是上预科,为出国做准备。
“可是,现在这情况……”陈夏楠说得有些纠结。
现在詹鱼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要是走了,那他被欺负了,岂不是都没个帮手。
“你们只是去了楼上,”詹鱼无语,“又不是上天。”
国际班就在高三的楼上一层,但凡敢走快点,一分钟不要就能下来。
“谁欺负谁还说不准呢。”詹鱼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别操这个心,该走走,需要的时候,我会召唤你们的。”
一直在偷听的陈博洋感动得“嗷呜”一声:“鱼哥,你可不能忘了我们。”
詹鱼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阻止陈博洋往自己身上扑:“我数到三,从我面前消失。”
陈博洋:“QAQ好无情!”
“傅学霸,鱼哥我就托付给你了,”兆曲把视线转向了詹鱼的同桌,“你可一定要罩好我们鱼哥啊!”
傅云青闻言做题的手一顿,笑了下:“好。”
早上的课程结束,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就两手空空地搬到了楼上国际班。
班上的座位又空出来几个。
詹鱼撑着下巴看同桌做题,有些好奇:“好学生,你都考年级第一了,还这么努力啊。”
“嗯。”傅云青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分神做题。
“你怕别人超过你啊?”詹鱼不相信,傅云青的分数,在这个学校已经无人能敌了。
期末考试几乎满分的成绩,惊得学校的老师纷纷传阅,要知道,这次考试的题目里穿插了不少高考真题,难度并不低。
傅云青沉默了下,说:“嗯,怕有人超过我,走在我前面。”
“不会的,”詹鱼宽慰他,“教导主任早上还跟我说,你是省状元预备役,根本没人能超过你,你有超级学习buff,还有学神领域。”
“以后等你毕业了,你就能特装逼地说,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对手是谁,哇,好酷!”
说着,他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你以前学习成绩特别差,你怎么做到现在成绩这么好的?”
傅云青头也没抬地回:“以前不会学习。”
“你怎么学会学习的,”詹鱼啧了声,“好难。”
傅云青看他一眼:“题目多做几遍就会了,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同样的题,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遍,自然不会再错。
“那还是算了。”詹鱼敬谢不敏,又缩回了自己那边,摸出手机打开游戏,“我对学习可不感兴趣。”
傅云青笑了下,不管是什么时候,詹鱼都是不爱学习的性子。
有些人天生就把爱好和天赋点在了其他地方。
放学回家,詹鱼才进家门,就被哭兮兮的詹苏生抱个正着。
小孩儿不管不顾地嗷呜大哭,眼泪鼻涕地往他衣服上蹭。
“你好脏!”詹鱼嫌弃地把人推开,“哭什么呢?”
詹苏生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跟在他后面的云姨手足无措,满是歉意地看着刚进门的两人。
“抱歉,少爷,是我失职了。”
“他怎么了?”傅云青出声询问。
“生生小少爷听说你要出去住,立刻就哭了。”詹家别墅的人都知道小少爷特别黏大少爷,所以对于这件事,大家都缄口不言。
没想到,还是被小少爷听到了管家和售楼部打电话。
“我,我不……不要哥哥…出去,去住!”詹苏生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肿了,“不准,把哥哥赶,赶走!!”
“谁说我要出去住的?”詹鱼诧异地看过去。
听说少爷们回来,任管家过来迎接。
闻言和煦地笑笑:“是夫人安排的,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刚刚翻修结束,还没来得及知会两位少爷。”
“今天学校教导主任说来少爷们来回花费的时间太长,夫人就决定让少爷们尽快搬过去,房子到学校步行只要五分钟,这样少爷们可以保证休息和学习的时间。”
詹鱼一愣,少爷们?
“好学,不是,傅云青也要去?”
“对的,您和傅少爷一起过去。”任管家笑道,“那边的房子比较老旧,只能买到三房两厅,但两位少爷住应该是足够了。”
詹鱼思考了下,步行五分钟,那如果用跑的,岂不是一分钟就到了。
七点半上早自习,他能睡到七点二十五分,三分钟洗漱,两分钟抵达战场。
“这个提议不错。”詹鱼表示高度认可。
“我不要!”詹苏生听他同意,立刻急了,小手紧紧攥着詹鱼的衣服,“哥哥不准搬出去住。”
“不准哭。”詹鱼从云姨手上拿过手帕,嫌弃地在小孩儿的脸上抹了把,“哥哥这是要去好好学习。”
“骗人,”詹苏生大声地反驳他,“哥哥你的成绩学了也没用。”
詹鱼:?
“欠揍是不是?”詹鱼举起手,握成拳头,“你个学校都不去的,竟然还瞧不起哥哥的成绩。”
“至少我没考过倒数第一。”
“你没有倒数第一难道不是因为你根本不参加考试吗?”
“我参加过的,考了第一!”
“因为补考就你一个人。”
在场的其他人:“………”
不管詹苏生如何抗议,詹鱼和傅云青搬出去的事情都已成定局。
本来计划是等周末再搬过去,但詹鱼等不及,反正房子也不用怎么收拾,连夜就搬了过去。
不光是为了睡觉,他如今在詹家待着也不舒坦,虽然孙雨绵和詹启梁什么都没说,但也正是因为这种不表态,搞得整个别墅里人人自危。
面对詹鱼的态度,都表现出一种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别扭和不自在。
傅云青见他执意,也随着他。
他在詹家的东西不多,詹鱼则是随便挑了几件常用的,投影仪,游戏机什么的,还有衣服。
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詹苏生就一直坐在詹鱼的床上哭。
小家伙早就哭得没有眼泪水了,但还是要坐在那里跟个狼崽子似的干嚎。
“别嚎了,”詹鱼伸手捏住他的嘴,“只打雷不下雨,吵死了。”
詹苏生气鼓鼓地抱着手,眼睛红通通的。
“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詹鱼无奈地蹲下身,和他平视,“有什么好哭的。”
詹苏生瞪着他:“哥哥你笨死了,妈妈这是要把你骗出去,等你以后想回来就回不来了。”
詹鱼:“…你又看什么狗血大剧了?”
“你就是吃了不看剧的亏,”詹苏生说得头头是道,“不读书还不看剧,你怎么跟别人斗心眼。”
詹鱼:“………”
“别想这么多,”他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要妈妈真是要把我赶出去……”
他想了想说:“那生生你就想办法让哥哥回来就好了。”
“什么办法?”詹苏生一愣。
“这我怎么知道,”詹鱼说,“我不读书也不看剧,斗心眼这种事得你来,哥哥等着你来救我。”
詹苏生沉默片刻,“你说得对。”
他重新振作起来,小手握成拳:“让我来守护哥哥,哥哥你放心地去吧,重生归来,我会拿回属于哥哥的一切。”
詹鱼:“……我知道你看的什么剧了。”
最近正在热播的重生狗血剧,他没看过,但陈博洋和陈夏楠正在追,每天守着时间点看更新。
虽然是老房子,但因为翻修过,加上钞能力的装修,顿时让这套老房子变得温馨漂亮。
在他们住进来以前,管家已经带着人把房子打扫过了,干净又整洁。
“好学生,你要住哪一间?”詹鱼把房间都看了一遍。
房子不算太大,三个卧室里,两个比较大,一个很小,只能用来做衣帽间或者书房。
“你先选。”傅云青对房间没有什么要求。
詹鱼也不跟他客气,很自觉地选了朝阳的房间,他喜欢被太阳晒着的感觉。
傅云青自然就去了另一个房间,就在詹鱼隔壁,两个房间的床就隔着一堵墙。
“只有一个浴室,”詹鱼转了一圈,“看来以后咱们得轮流洗澡了。”
傅云青抿唇,视线看向其他方向。
“你先洗还是我先?”詹鱼问。
“现在?”
“不然呢?”詹鱼举起手,指着手表,“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他们把东西搬过来就已经是十二点,加上简单的整理,时针已经指到了2的位置。
“那你先吧。”傅云青神色不动地转身回房,“我去收拾一下房间。”
“那行。”
看这房子的老旧,詹鱼还以为浴室的配置会很糟糕。
但任管家做事很细心,所有提高生活品质的细节都做的非常到位,浴室几乎是拆了重装。
所以詹鱼很舒坦地洗了个热水澡。
擦着头发走出来,詹鱼提高声音叫了声:“好学生,可以去洗了。”
傅云青出来的时候,客厅没人,隔壁的房间门开着,传出婉转的小调。
男生的声音清朗,声线干净,哼着江南小调也清脆好听。
和偌大的詹家别墅不同,这里只有两个人,他和詹鱼。
傅云青垂眸,推开浴室的门。
满室沐浴露的馨香裹挟着未尽的热气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说:
傅学霸:同居……充满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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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迟到啦,年底了,逐渐忙成狗,这章评论有红包,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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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放着两个置物柜,分别是两人平时习惯使用的沐浴产品。
任管家还贴心的给每个柜子的每一层做了标记。
站在浴室里,男生留下的味道像是有意识般拼命地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钻。
傅云青无意识地深吸了一下,顿时鼻腔,口腔,肺部都是同样的味道,很淡的青柠味。
喉结微滚,他闭了闭眼,把淋雨开关从热水换成了冷水。
冰冷的水汽迅速把满室热气驱散。
浴室里还安装了壁挂式内衣裤洗衣机,机身不算大,洗烘一体很方便。
打开洗衣机的舱门,傅云青正要把换下来的衣物放进去,就看到里面已经有东西了。
白色的,小小的一块布料,抓在手里估计都塞不满一只手。
耳根有些发热,傅云青收回视线,把舱门关上。
在原地站了会儿,他弯腰打开垃圾桶的盖子,把自己的内裤丢了进去。
洗完澡出去,遇上了拿着水杯准备回房间的詹鱼:“咦,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傅云青正在擦头发,闻言抬眼,心跳蓦地漏跳一拍。
“你怎么不穿衣服。”
詹鱼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这不是马上要睡觉了吗?我又不是裸奔。”
临近睡觉,他出来接水,懒得再穿衣服。
“那你也不能只穿着裤子到处走。”傅云青下颌线绷紧,刚刚洗过冷水澡的皮肤上又染上些许薄红。
“这有啥,”詹鱼满不在乎地说:“大家都是男生,那去游泳池还只穿泳裤呢。”
因为常年锻炼,男生瘦而不柴,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腰腹的位置能看到清晰的肌肉群,线条流畅而紧实。
傅云青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记住了他有六块腹肌,很漂亮的身体。
“你睡觉不穿睡衣吗?”傅云青蹙眉,眼睛看着其他的方向。
“不穿啊,”詹鱼愣了下,“这么热的天,穿睡衣多难受,我喜欢裸睡。”
傅云青眼皮子一跳。
“你去睡觉吧。”他转移话题,准备回房间。
“哦。”
两人擦身而过,詹鱼突然发现什么,又出声叫住他,“好学生,你洗的冷水澡?”
傅云青面无表情地说:“嗯,天气热。”
“那你这比我还怕热啊。”詹鱼啧啧两声,“少年人就是火气大。”
傅云青:“………”
“强烈推荐你裸睡,”他拍了拍傅云青的肩,触手冰凉,“你会爱上的,冰冰凉凉的丝绸贴着皮肤,特别舒服!”
傅云青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多做停留又收回目光:“不用,我习惯了。”
“那就很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浴室那一口馨香的原因,还是洗完澡后两人聊天的内容影响。
傅云青一整晚都没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潮汗,心跳得特别快,口干舌燥。
他坐起身捏了捏眉心。
离学校近了,詹鱼赖床更心安理得了,晨练结束后,一口气睡到七点,被傅云青叫醒。
“我还能睡。”詹鱼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不想起床。
傅云青站在门口,隔着门和他说话:“快上课了,起床吃早点。”
门里没有一点动静,显然房间的主人根本不在乎迟到这件事。
傅云青第二次敲门,敲到一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詹鱼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都没睁开地问:“是你做的早点吗?”
傅云青顿了下,别开视线,“嗯。”
“那我起了,”詹鱼搓搓脸,“等我五分钟。”
“好。”
詹鱼也不关门,直接转身回房间找衣服。
傅云青抬眼,猝不及防就看到他白生生的背脊,腰肢紧实纤细,一点赘肉都没有,然后是包裹在白色内I裤里挺I翘的臀。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重重地砸了一锤,砸得人头昏眼花,耳朵嗡鸣。
手心浸出一层热汗,早上睡醒时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再次袭来,傅云青闭眼,神色平静地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说五分钟,詹鱼坐到餐桌的时间还真就五分钟。
早餐很简单,就煮了一碗番茄鸡蛋面,上面飘着一个形状漂亮的荷包蛋,荷包蛋是流心的,筷子一戳就流出黄澄澄的蛋液。
“这个荷包蛋我喜欢。”詹鱼给予高评价,美滋滋地咬了一口。
蛋液沾染在唇角,他却毫无所知。
“粘在嘴边了。”傅云青出声提醒。
“哪里?”詹鱼伸出舌I尖顺着嘴边舔了一圈。粘I稠的蛋液被淡粉色的舌尖卷走,他满足地眯起眼,“好吃。”
傅云青沉默了下,推开面前的碗站起身:“我先去学校了,你不要迟到。”
“别走啊,等我一起。”詹鱼匆匆把面往嘴里塞。
平时都会等他的傅云青这次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留恋地打开家门走了。
“好冷酷一男的!”詹鱼哼了声。
人都走了,他也就不着急了,慢悠悠地继续吃面,反正现在离学校近,他能吃到七点二十八分再出门。
两人搬出詹家别墅的事情,只不过才一晚上,詹鱼以为没人知道。
结果课间操时间,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就杀了下来。
三个人都是从这个班走的,班上都是熟人,看到他们三儿进教室也没人感到惊奇。
陈博洋走到詹鱼桌前,气冲冲地说:“鱼哥,你怎么能就这么搬出来了呢。”
“就是,”兄弟被欺负了,兆曲表现得尤其生气,“不然你来我家住吧,我家房间多的是,随你挑。”
“来我家吧,”陈夏楠也说,“你不是喜欢我弟的房间吗,我叫他让给你。”
“什么跟什么啊,”詹鱼从兜里摸出几根棒棒糖,“要吗?”
陈博洋正在气头上,闻言不高兴地伸出手,“啪”地一声,拿走了糖:“说事就说事,发什么糖。”
兆曲和陈夏楠也收了棒棒糖。
“是不是詹苏生那家伙跟你们说的?”虽然是疑问,但看他们三个的表情,詹鱼已经很肯定了。
除了詹苏生,他想不到还有谁能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得如此曲折。
“我妈就是觉得家里离学校太远了,所以买了个学区房而已。”詹鱼解释道。
“真的?”陈博洋一脸不信任,觉得他鱼哥是在强颜欢笑,掩饰内心的苦楚,“大家都是兄弟,你别瞒我们。”
“就是,”兆曲说,“生生都跟我们说了,你被阿姨赶出来的事情。”
“生生哭得声音都哑了,”陈夏楠皱眉,“这能是没事?”
詹鱼:“………”
见自己的话,他们一个不信,詹鱼冷笑两声:“对,我被赶出来了,痛苦难过,藏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陈博洋,兆曲面面相觑,突然对自己笃定的事情不自信起来了。
陈夏楠:“哥你真没事?”
詹鱼会哭,这种事他们想都不敢想,铁骨铮铮的真男人。
以前他们一起打架,被人阴了,鱼哥挨了一铁棍,打得骨折,在医院里他都没哼一声,更别说是哭了。
“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陈博洋挠挠头,立刻修正自己的错误想法。
“不是真的就好。”兆曲和陈夏楠都松了口气。
“我们还以为真是生生说的那样呢。”
“真是学区房?”
“不然呢。”
詹鱼给他们简单描述了一下新房子的格局和布置,三人立刻来了兴趣。
“哇,那岂不是根本没人管!”兆曲兴奋地说,“熬夜通宵打游戏,爽的飞起。”
“那不行,”詹鱼摆摆手,“房子隔音不行,我们打游戏,傅云青就别想睡了。”
房子是老房子,装修没那么讲究,加上搬得着急,任管家只来得及安排人给房子的上下做了隔音。
但房子里是没有做的,所以房间和房间的隔音效果就会比较差。
“是哦,傅学霸呢?”陈夏楠好奇地环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他竟然没在教室!”
“可能是学生会忙吧,”詹鱼随口说道:“他今天一下课人就没了,话都顾不上跟我说两句。”
“等周末去你那里看电影啊,你带投影仪了没?”陈博洋问。
“带了,”说到这,詹鱼有些得意,“我还带了VR和游戏本。”
这样就算是不出门,他也能在新房子里和陈博洋他们打游戏了,当然只能是周末这种时间。
“我也好想搬出来住!”
兆曲羡慕死了,在家里天天被老妈盯着,就算老妈不在,也会有管家和佣人盯着,尤其是现在他还在读预科,盯得更紧了。
“我也是。”陈博洋和陈夏楠齐齐哀叹。
父母知道他们贪玩,所以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搬出来住。
“没事,你们可以周末来我这玩。”詹鱼很大方地说,“好学生做的面超好吃,赐你们一人一碗尝尝。”
“我何德何能可以吃到学神做的面!”陈博洋受宠若惊。
“吃下去,英语分暴涨一百。”兆曲兴冲冲地表示,他能吃两碗,这样就能多涨点儿。
陈夏楠突然开口:“鱼哥,你和傅学霸看上去特别像是一对儿。”
“啥一对儿?”詹鱼有些懵。
“就是一对小情侣,老婆邀请朋友去家里玩,老公在家准备料理,接待老婆的朋友。”
闻言詹鱼倏地陷入沉思。
陈博洋和兆曲一脸震惊地看向陈夏楠:“你在说什么鬼话?”
“咳咳,我就是随口一说,”陈夏楠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了,连忙找补道:“最近看狗血剧看得有点上头,哥你别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