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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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过。”
“我不管,我也去爷爷家!”詹苏生气得小手捏成拳,“我要去夺回哥哥的爱,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詹鱼懒得搭理他这些不知道从哪个肥皂剧里学来的台词,懒散地迈着腿,手臂上挂着一个人型拖油瓶:“你要是在那边发病了,可没人管你。”
“哥哥会管我的!”詹苏生大声地反驳。
詹鱼停下脚步,偏头看向他。
詹苏生愣了下,他第一次在哥哥的脸上看到这么严肃的表情,明明哥哥总是爱笑的,笑起来也很好看。
“詹苏生,”詹鱼叫了他的名字,还是平时那种没睡醒的语气,但却又有些不同,“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哮喘是会死人的,不要把你的信任交到任何人手上。”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带着你的药,不可能每次都出现在你身边,”他垂下眼,声音很淡地说:“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詹家。”
詹苏生愣愣地问:“哥哥你要去哪里?”
以前,哥哥也曾说过,要让他自己带药,会说不要死在他面前,会说他不是自己的保姆,会说……
会说很多,但从来没说过会离开詹家。
“哥哥,你要去哪里?”詹苏生揪着他的袖子,有些着急,“你去的地方能带着生生一起去吗?”
道路尽头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詹鱼别开目光,看着远处跑过来的任管家和佣人,大概是发现小少爷不见了,过来找人的。
“我会去……”他沉默了下,他哪里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想了半天,詹鱼却只是笑了笑说:“我以后会工作,会结婚,有自己的家庭,总之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哥哥你总是要回家的啊。”詹苏生有些迷茫。
詹鱼摸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就像是在摸一只小狗。
“你说得对,我总是要回家的。”
闻言,詹苏生放心地点点头,脸上又绽开了笑容:“那生生就在家里等哥哥回来,就像现在一样。”
詹鱼看着他,深沉地叹了口气:“你果然是个傻子。”
“生生少爷……”
“小少爷!”
不远处的任管家和佣人看到两个人走近,连忙迎上来。
“老天,小少爷您可不要再这么调皮到处乱跑了!”负责照顾詹苏生的保姆都快吓哭了,眼睛红红地去牵詹苏生的手,“我都急死了!”
“不就是来逛逛花园么,”詹苏生躲开她的手,两只手紧紧抱着詹鱼的手臂,“我还遇到哥哥了。”
保姆皱了下眉:“小少爷您想来接大少爷也应该……”
“今天花圃那边送过来了很多雏菊,”任管家笑着打断保姆的话,“确实是很漂亮,不过小少爷下次还想来看,要跟你亚姐姐说一声,知道了吗?”
亚姐姐就是这位照顾詹苏生的保姆。
保姆小心地看他一眼,闭嘴不再多说了。
“知道了。”詹苏生敷衍地点点头。
任管家欣慰地一笑,看向詹鱼:“大少爷,小少爷,我安排司机过来接你们吧?”
不等詹鱼回答,詹苏生先抗议了:“不要,我要和哥哥走回去。”
“好的。”任管家笑着退到了两人身后。
一群人簇拥着詹鱼和詹苏生,散步似的走到了小洋楼。
孙雨绵站在门口,看到詹苏生立刻就红了眼眶,小跑过来,一把搂住他:“生生你跑去哪里了啊,急死妈妈了!”
“我去门口摘一点小雏菊,”詹苏生从她的怀抱中挤出脑袋,“结果就遇到哥哥了。”
孙雨绵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心里气得不行,但脸上还是笑着说:“以后去哪里一定要跟妈妈说,知道了吗?不要这么吓唬妈妈。”
“好的,”詹苏生乖乖点头,“我现在可以带哥哥去看看我的积木小别墅吗?”
“嗯嗯,去吧,”孙雨绵笑容收敛了些,站起身对詹鱼说,“生生这两天有些不舒服,你别带着他闹。”
“哦。”詹鱼含着棒棒糖,随意地点点头。
赶在饭前,傅云青也回来了。
和他同行的还有詹启梁,傅云青打车回来,下车的时候遇上了刚好到家的詹启梁,于是就坐着他的车一起进来了。
“快去换衣服,来吃饭吧,”孙雨绵笑着将两人迎进门,“云青在爷爷那边还适应吗?”
傅云青点点头:“挺好的,劳您费心了。”
“那就好,”孙雨绵拍拍胸口,“老爷子脾气倔,你也是个不爱说话的,真怕你们相处不来。”
傅云青礼貌地笑了笑:“不用担心,爷爷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顿了下,他像是不经意间地问了句:“詹鱼还没回来吗?”
孙雨绵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但很快被她遮掩过去:
“回来了,在楼上和生生玩积木呢,你和生生还真是亲兄弟,一个二个的都惦记着小鱼,也不知道问候一下妈妈。”
“当妈的人了还要跟孩子争宠,”詹启梁轻斥一声,“不像话。”
孙雨绵冷不丁白他一眼,不高兴道:“你倒是不争宠,这个家就没个你在乎的人了是吧,成天不着家,你怎么不和办公桌结婚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
詹启梁是个工作狂,办公室里设了休息室,一忙起来,三五天不回家都是常有的。
自然是少不得被孙雨绵诟病。
傅云青见两个人争吵起来,无声地转身上楼,把空间留给他们。
詹鱼被詹苏生缠着,要他给自己用积木给自己再搭一个小房子。
“不搭,这么幼稚的东西我才不玩,”詹鱼摆摆手,拿着手机刷游戏攻略视频,“再说了,你不是有一座了吗,搭这么多干嘛,你要当房地产大亨吗?”
詹苏生看了眼敞着的房门,保姆坐在门口,没有打扰他们。
他凑近了小声地说:“我想要一个狗屋,给小狗住。”
“不可能,”詹鱼头也不抬地划到下一个视频,“怎么可能给你养狗。”
詹苏生的哮喘决定了他对大多数毛絮,花粉都有过敏现象,詹家方圆十里内都没有带毛的生物。
詹苏生进出大门都是坐车,连遇到邻居家狗的可能性都没有。
詹苏生嘿嘿一笑,从被子里摸出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看,就是这个,它叫大毛。”
詹鱼撩起眼皮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只小狗的玩具,不大,和现实中的博美差不多大小,看得出来,做工挺精致的。
“你这哪儿来的?”詹鱼皱起眉。
詹苏生压低声音,小声说:“我同学送我的生日礼物。”
詹苏生如今还在读六年级,因为生病,一个月也去不了几天学校,课程落下了不少,连个乘法表都背得磕磕绊绊。
孙雨绵看他被病痛折磨,哪里还忍心逼他读书,学习的事情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詹鱼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不能玩,没收。”
“可是这是我的生日礼物,”詹苏生一脸的不乐意,“一只可爱的小狗。”
他觑着詹鱼的脸色,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这是我这个月月底28号的生日礼物。”
詹鱼差点笑了,但还是忍住了。
“你不如直接把‘我要生日礼物’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他抬抬手说:“赶紧的,毛绒玩具给我,生日礼物,我给你补上。”
詹苏生眼睛一亮:“补,意思是哥哥你要送我两份礼物吗?”
他把手里的毛绒玩具塞进詹鱼的手里,哪里还有刚刚珍惜不舍的模样:“那我们说定了,哥哥,你要送我两份礼物。”
詹鱼:“………我可没说过,只有一个礼物,要么就没有。”
他把毛绒玩具随手往门口一丢,对守在门口的保姆说:“下次夫人去孤儿院做公益的时候,把这个一起拿去送了吧。”
“好的,大少爷。”保姆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玩具,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夫人严令禁止,不准小少爷房间出现任何毛絮,包括毛绒玩具,谁知道小少爷是什么时候藏了个小狗在被子里。
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肯定会辞退她。
“好吧,哥哥真小气!”詹苏生轻哼一声,但只要哥哥记得他生日,送他礼物,他也很高兴了。
“嗯,好学生?”詹鱼突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傅云青,“你回来了啊。”
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要不是他丢玩具,估计都发现不了这个人。
“怎么不进来?”詹鱼挪了挪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傅云青低头看他,又看了眼一脸敌意的詹苏生,没动。
“该吃饭了。”
詹鱼倏地站起身,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开饭了,我快饿死了。”
他走出房间,从傅云青身边经过,傅云青偏头,又看了眼明显不高兴了的詹苏生,淡淡点头问好,跟着一起下楼。
“哥哥你等等我!”詹苏生嚷嚷着要追上来。
“小少爷,你别跑,你不能激烈运动……”保姆心惊胆战地拉住要追上去的詹苏生。
“这个姓傅的真讨厌,一回来就跟我抢哥哥,这么大个人害不害臊!”詹苏生骂骂咧咧,被保姆带着慢慢下楼。
保姆有些难办地说:“二少爷也是您的哥哥,小少爷不能这么说哥哥的。”
“他就是讨厌,讨厌鬼,粘人精!”
小孩儿气呼呼的声音被墙壁阻隔,丝毫没有影响到楼下的人。
“你怎么来了不说话?”詹鱼回头问走在他身后的男生。
傅云青脚步顿了下,垂眼看向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詹鱼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傅云青轻咳了下,低声说:“你生日也快到了吧。”
詹鱼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就下个月。”
他和詹苏生的生日离得挺近的,前后就差半个月。
“过生日没什么意思,”詹鱼伸了个懒腰,“我都不爱过,这么一说,你岂不是也要过生日了?”
他们可是“双胞胎兄弟”,生日可不就是同一天。
傅云青微微侧过脸,似是平淡地嗯了一声。
詹鱼眯起眼,脑子里好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他啧了声,意味深长道:“弟弟,你是在跟哥哥撒娇要生日礼物吗?”
“没有,你想多了。”傅云青抿着唇,耳尖有点红,加快了脚步。
詹鱼走在他身后,乐呵呵地说:“别害羞嘛,我的公主殿下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就跟哥哥说啊,只要哥哥有的,肯定都送给你。”
作者有话说:
傅公主红着耳朵: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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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绵的弟弟,也是他的小舅舅。
“我想着岩鞍还没见过云青,所以就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大家熟悉熟悉。”
孙雨绵笑着介绍说:“这就是云青,他的成绩比岩鞍你当年还要好呢,现在也是学生会会长,难怪都说外甥像舅,都这么优秀。”
傅云青抬眼,对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淡淡点头:“舅舅。”
男人看着二十五六岁,容貌清俊,穿着白色的西装,没有过多的装饰,身上自带豪门的矜贵与优雅。
和吃到时代红利,一朝暴富的詹启梁不同,孙家是传承上百年的世家,所有子女从出生就开始接受贵族教育。
尚且年轻的年纪,已经初初有了掌权者的气势。
孙岩鞍打量着他,半晌,笑道:“那还真是后生可畏啊,这次来得匆忙,只能略备薄礼,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舅舅说。”
“谢谢,”傅云青淡声婉拒,“我没什么需要的,舅舅费心了。”
孙岩鞍笑了笑,不再多说。
态度不卑不亢,礼貌却也疏离,似乎并没有要讨好,或者是亲近他这位舅舅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穷人家,养出这样的小孩,有点意思。
“你们学校这次校庆,岩鞍也会去,有什么事情就找你们舅舅,他会帮你们解决,知道了吗?”孙雨绵说道。
在战乱年代,扬城附中差点办不下去。
当时的校长无奈求到孙家,孙家出资保住了这所学校,此后每一代嫡子都会出任扬城附中的荣誉理事一职。
这次百年校庆,孙岩鞍也将会以荣誉理事的身份出席。
“能上菜了吗?”詹鱼忍不住出声。
他是真的很饿,排练了一天,而且还是两个节目,昆曲的排练一场就是一个小时,揪细节揪动作,折腾死了。
孙雨绵不高兴瞪他一眼:“就知道吃,成绩这么差也不知道和云青好好学学。”
詹鱼嗯嗯点头:“你说得对,可以一边吃一边学吗?”
孙雨绵:“………”
“小鱼还是这脾气,”孙岩鞍笑出声,“这么久没见是一点没变,上次给你带的礼物喜欢吗?”
詹鱼愣了愣,差点要问什么礼物,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上次詹启梁给了他一个礼盒,说是孙岩鞍回国给他带的。
“嗯……”詹鱼沉吟了下,“应该喜欢吧。”
孙岩鞍无奈一笑:“所以你根本没拆开是吗?”
“最喜欢吃的总要留到最后,”詹鱼理直气壮地说,“礼物也一样。”
孙岩鞍:“………”这都一个月了。
詹苏生看看面带微笑的孙岩鞍,又看看完全不参与对话的詹启梁,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孙雨绵身上:“妈妈,我饿了,我要吃饭!”
孙雨绵皱眉:“你不是吃过下午茶的吗?”
詹苏生撇撇嘴:“那我昨天还吃了晚饭呢,今天不吃了吗?”
孙雨绵:“………”
孙岩鞍扬起唇,轻笑出声:“生生倒是和小鱼一样口才好。”
孙雨绵不高兴地瞪了眼对着弟弟比划大拇指的詹鱼:“你看你把弟弟带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詹鱼一脸无辜。
虽然不高兴,但她还是偏头对旁边的管家道:“可以上菜了。”
“好的,夫人。”
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惯例,席间没有人再说话,一顿饭安静地吃完。
饭后,詹鱼拉着傅云青站起身:“爸妈,舅舅,我和傅云青就先回去了,不然爷爷该担心了。”
詹苏生迅速扭过脑袋,一脸震惊:“哥哥你这就要走啦?”
“你们不在家里住吗?”孙雨绵略有些惊诧。
就连没怎么说话的詹启梁都微微皱起眉。
“不住了,”詹鱼摆摆手,“我校庆要上台,还有一些动作要让爷爷帮我看看。”
听他这么说,孙雨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你拉着云青干嘛,”孙雨绵没好气地说,“你去你的,云青在家里住。”
詹鱼摸摸下巴,看向傅云青:“你跟我走,还是留在这儿?”
傅云青微微欠身,对孙雨绵说:“小鱼这次临时参演了学校的话剧,口语方面还有点问题,我要跟他再对一遍台词。”
孙雨绵有些不情愿:“行吧,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我也要走了,顺便送你们过去吧,”孙岩鞍出声,“刚好顺路。”
詹鱼想了想,不确定地说:“舅舅你应该是住在城西吧,去爷爷家你得绕半个扬城。”
孙岩鞍:“……你知道什么叫客气吗?”
詹鱼嘿嘿一笑,拽着傅云青的手臂就带着人出了门。
傅云青垂眸,视线在手臂上停顿了片刻,又默默挪开,没有挣开对方的手,只是耳尖窜上一点薄红。
“好学生,你想走就直接说,怎么还拉踩上了!”
走出詹家的小洋楼,詹鱼顺其自然地收回手,立刻开始算账,竟然说他口语差。
傅云青微微抿唇,心里冒出一点说不清的滋味,像是遗憾,可惜或者其他什么的。
甚至有种想要拉住那只白皙纤细的手的冲动,只有掌握住,细细地拂过每一寸皮肤纹理,才能缓解这种怅然若失。
“嗯,我的错。”他低声认错。
对方态度这么好,反倒是让詹鱼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跟他预想中不太一样啊。
他还以为傅云青会说他口语本来就有问题啥的。
“哥哥,我也要去!”詹苏生的声音从大门传来,还有哒哒哒的脚步声,“你等等我!”
后面跟着一连串杂乱的呼喊。
“小少爷,你别跑!”
“生生快停下,别跑,哎哟,你别跑这么快!”
“卧槽,”詹鱼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快走快走,粘人精又来了!”
说着,他立刻拉开车门,把傅云青往车上推。
两个人坐上车,不用詹鱼招呼,司机立刻发动车。
很快,轿车就驶出了詹家小洋楼的区域,只隐约听到后面小孩儿生气地吱哇乱叫,还有一群人在安慰和劝阻。
詹鱼认真地听了下,忍不住笑出声:“好学生,你知道生生在骂什么吗?”
“什么?”傅云青侧眸。
“他骂你是吸人阳气的狐狸精,专门来勾引哥哥的,”詹鱼越说越觉得好笑,“让你把我还回去。”
所以詹苏生这小家伙到底是在哪里学到的这些话,简直能笑死他。
“怎么办,公主殿下,你要把你的王子还回去吗?”詹鱼凑到傅云青面前,笑眯眯问。
傅云青垂眸,看着他与自己只有两指距离的脸,男生笑得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嚣张又得意。
他大概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么吸引人,发着光,叫人根本无法挪开视线。
喉头滚了下,傅云青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一点喑哑难辨:“不还。”
“什么,我没听见,”詹鱼偏头把耳朵凑上去,“你再说一遍。”
他的耳朵有点尖,像是精灵耳似的,偏偏耳垂肉肉的,可以肆意地揉I弄成各种形状。
几乎是克制不住地伸出手,但在触及的瞬间,傅云青指尖一顿,转而盖在了男生的脸上,他的手很大,几乎遮住了詹鱼大半张脸。
稍一用力,把那张烦人的脸推远。
他眼眸微阖,语气平淡地说:“离得太近了,口腔细菌会溅在我脸上。”
詹鱼:?你再说一遍试试??
百年校庆当天,九点学校对外开放,立刻涌进来一大批人。
除了进来参观的社会人士,其他学校的学生,最多的还是媒体人,四处都能看到有人用相机拍照,举着手机直播。
扬城附中的校内也做了修缮和装饰,沿途铺设了学校的发展历史,历届荣誉校友,校友贡献等等。
社会各界送来的庆贺花篮,从学校大门沿着围栏放了整整三排,汇成一片花海。
每一个展示栏上都换上了活动地图,地图分为三个区域,大礼堂,游园会和小吃街。
大礼堂除了开幕式和闭幕式的演出外,每天在固定时间还会有表演。
每三个小时就会有一场,多是唱歌,话剧一类,还会播放电影,音乐会,供给游客放松休息。
游园会自然都是游戏为主,主要在教学楼区域,六个年级,每个班的娱乐向活动,让游客们参与其中。
最后是小吃街,除了一些班级做的小吃铺子,还有学校从外界邀请来的小吃店,品类丰富。
同时学校的食堂也对外开放,提供正餐。
活动期间,本校学生只要携带学生证就能入校,外界的游客则是需要花费一百块购买门票。
手持门票,可以免费参与所有的活动和观看演出,包括食堂提供的正餐,小吃则是需要另外花费。
“演员也需要学生证啊?”陈博洋拿着小吃摊位上买的冰淇淋,旁边还有兆曲,陈夏楠几个人。
“是啊。”詹鱼很无语,学生证这种东西,早不知道被他丢哪里去了。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这次学校还聘请了安保公司的人,所以他愣是被新门卫拦在了门口,最后花一百块买了门票才进来的。
“鱼哥吃不?这个冰淇淋很不错啊!”陈博洋兴致勃勃地推荐,“学校请来的商家比我想象中好得多啊。”
“不吃,”詹鱼摆摆手,“我要上台了,不能吃这些。”
平时为了嗓子他就得注意饮食,辛辣刺激的基本上不能吃,演出前一个月更是要尤其谨慎。
虽然他时不时偷吃一点,但轻重缓急他还是很明白的。
“啊哦,那鱼哥你第几个节目,啥时候去准备啊?”兆曲很感兴趣地说,“那块宣传牌好牛逼,哈哈哈……”
说实话,兄弟这么些年,他们还真是没见过詹鱼演出,詹鱼也从来不跟他们提,在学校门口看到宣传牌的时候,他们差点笑掉了下巴。
“百大非遗传承人,青年戏剧梅兰奖获奖者,本校文艺部部长,詹鱼同学将在这次百年校庆汇演中演绎百年经典,百年文化水乳相融,传承之火薪薪不熄……”
宣传牌上,是詹鱼在获奖作品《白蛇传》里的白蛇形象,和详细的介绍。
昆曲的妆容浓重,完全无法和现实中的詹鱼联想在一起,宣传牌面前围了一大堆人,基本上都是学校里知道詹鱼这个名字,这个人的校友。
就跟水滴进了油锅,噼里啪啦炸得所有人一脸懵逼,甚至怀疑学校是不是还有个叫詹鱼的人,而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在国旗台挑衅教导主任的詹同学。
相比之下,陈博洋他们几个都还算是淡定的了,好歹知道詹鱼本来就跟着爷爷学戏曲,单纯是因为没想到学校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他们鱼哥。
“这哪是宣传牌,”詹鱼扶额,“我的墓志铭都没这么详细。”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我的节目是闭幕式,还早呢,不过我现在要去准备舞台剧了……”
“说到舞台剧,我傅学霸呢?”陈博洋嘿嘿一笑,“怎么没看到他,我以为你们会一起来。”
“他说学生会忙,先来了,”詹鱼撇撇嘴,“不然我也不用花那一百块了。”
傅云青早上七点就要来学校,他可不想来这么早,所以是中午吃了饭才出的门。
“听说他受伤了,不能演王子,好可惜啊!”兆曲一脸遗憾,“我还挺想看的。”
詹鱼挑眉:“意思是你不想看我演王子?”
“那不能啊,”兆曲连忙为自己申辩,“我鱼哥演王子那是众所周知的帅。”
说到王子,詹鱼又高兴上了:“走了,跟你们聊天没意思。”
他可是要去看好学生穿公主装的男人,他得快点过去,不然被人捷足先登,抢了第一个看到的地位可不行。
“晚上记得来看傅公主和詹王子精彩的爱情故事。”詹鱼乐呵呵地摆手,往大礼堂的方向去。
被留下来的陈博洋等人一脸懵逼。
“他说什么公主和什么王子?”陈博洋问兆曲。
兆曲抓抓脸,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副公主和詹王子?他们不是演的《睡美人》吗?”
陈夏楠沉思半晌:“詹王子是说他自己,那副公主是谁?原来的公主也受伤了,换的谁啊?鱼哥怎么都不跟我们透露一下。”
“话说,鱼哥为啥会去演王子,初中的时候我求了半个月,当了一个月小奴才他才同意的。”陈博洋突然想起初中的事情,立刻不高兴了。
“鱼哥偏心啊,厚此薄彼!是不是学生会有什么小妖精勾引了他?!肯定是那个什么副公主,我还正公主呢,可恶!!”
兆曲摸摸下巴,一脸深思:“鱼哥不是说暗恋他家小胖妞吗?不会是变心了吧??”
要知道,他们鱼哥对上台演出这种事向来是能避就避,不能避,那就大声说不,郎心似铁的铁血男子。
作者有话说:
傅公主: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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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开幕式7点开始,下午两点,所有参演人员已经到位,准备妆造。
詹鱼走进后台,四下乱糟糟的,化妆划到一半,衣服只换了半身的人到处乱跑。
他随手拉住一个从面前跑过的男生:“同学,看到傅云青没?”
那男生顾不上回答,只匆匆指了个方向。
“哦,谢谢……”詹鱼话还没说完,男生已经一溜烟跑了。
“………”
顺着男生指的方向,詹鱼找过去,果然看到了秘书长。
有秘书长的地方,傅云青肯定也不远了。
“秘书长!”詹鱼走过去招呼一声,“看到我们的公主殿下没?”
敢说这话的也就只有詹同学这么一个人,所以不管听几次,秘书长都会有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主席在换衣间。”秘书长轻咳两声,掩住脸上流露的笑意。
“啊,他已经进去了?”詹鱼脸一垮,不高兴了,“说好给我第一个看公主裙的呢!”
“换衣间里没人,他说你来了可以直接进去,”秘书长指了指面前的房门,“放心我守着的,你是第一个。”
“真的?”詹鱼瞬间多云转晴,笑眯眯地对秘书长说:“那就辛苦秘书长小姐姐再帮忙看着会儿了。”
秘书长笑笑,赶在他进门前提醒道:“主席的裙子似乎没办法独立穿上,麻烦詹同学你帮帮忙。”
“好说好说。”詹鱼头也不回,摆摆手,推门进去了。
房门被推开,换衣间的灯光倾泻出来撒了一地,借着缝隙,秘书长暼到主席正坐在镜子前低头看书,身上还是来时那套制服。
许是听到动静,男生撩起眼皮,视线在进门的人身上停顿了下,唇角轻勾,眼眸中流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然后略一偏移,和她对上。
秘书长愣了下,就看到主席神色微敛,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对着她淡淡点头,随即房门“咔嗒”一声关上。
“竟然还没换衣服,”秘书长小声嘀咕,“这是深怕被别人抢了第一吗?可恶,我也好想看……”
这个换衣间是多出来的,因为没人用,就被临时征用为《睡美人》的主演换衣间。
詹鱼听说的时候,忍不住感叹,终究是又有一个年轻人没有抗住特权阶级的腐败,走上了徇私枉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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