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负责人依旧摇头:“现在尚不能确定具体的指责方,过早采取法律手段可能会让我们显得过于急躁。而且,施弥明作为大老板因为这种事情起诉一个实习生,舆论那边肯定不会支持我们的。”
在每一个建议被否决后,房间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公关经理叹了口气,沉重地说:“最好不要陷入自证陷阱,这可能会引来更多的猜疑。我们需要巧妙地转移焦点,让舆论关注到更有利的方向。”
施弥明点点头:“是的,最好能转移到更加轻松的方向,毕竟现在大家的压力都太大了,触碰到严肃的议题很容易精神紧绷。”
公关团队纷纷表示认同,认为将焦点引向轻松愉快的方向确实更容易受到公众的接受。然而,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实施起来却异常困难。
公关团队成员们在焦头烂额地思考着应对的策略,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层紧张与忧虑。
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坐在一旁的李鹊却显得异常悠闲。
他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体轻轻侧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手肘搭在扶手上,支撑着微微仰起的头颅,姿态闲逸得像晒太阳的猫。
眼中透着一种慵懒的神采,瞳孔间泛着深邃的光芒,长长的睫毛投下轻柔的阴影,眼神似乎游离在无边的思绪之中。
施弥明注意到李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便笑着说:“你要是累了,可以回去歇息?”
李鹊眼睛骤然变得锐利,勾唇一笑:“这可不公平!”
“怎么说?”施弥明问。
李鹊坐直身体,说:“施先生把众人的意见都问了,唯独没有问我的呢?难道是看不起我?”
施弥明似感意外,只得道歉:“对不起,我确实疏忽了,请问你有什么建议呢?”
公关们也都把目光投射到李鹊身上,仿佛想知道李鹊这位不事生产的纨绔能给出什么具备可行的意见。
李鹊慢悠悠说:“转移注意力到更轻松的话题上……那不是我们擅长的事情吗?”
“你是说……”施弥明微微靠近李鹊,近得能闻到李鹊身上那似有若无的香气,“把话题引导到我们的‘爱情’上?”
李鹊勾唇一笑:“施先生,请问有什么比爱情更引人注目呢?”
施弥明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笑意。
公关们此时也醍醐灌顶:“的确,爱情是永不过时的话题,也是最能引起关注的。而且爱情也很容易和香水联系起来。我们可以让公众更加关注两位的感情,而不是陷入过多的争议。”
听到李鹊的提议后,众人觉得很有道理,也不禁对李鹊有所改观。
然而,公关们很快就面面相觑,发现这其实是一项新的挑战:如何巧妙地引导公众关注施弥明和李鹊之间的关系,将话题巧妙地引导到“CP粉狂喜”的方向。
他们正绞尽脑汁呢,李鹊却重新恢复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托腮看向窗外,隔着客厅玻璃看到花园腊梅开了,便转头对施弥明说:“花开了,我们先出去看看吧。”
李鹊的一声提议让公关们感到有些措手不及,明明刚刚正紧张地商讨如何处理舆论,李鹊却突然转移了注意力。
他们纷纷看向施弥明,希望他能够表态。
施弥明微微一笑,点头同意:“好主意,我们去看看腊梅。”
李鹊和施弥明一同走向花园,公关们有些愣住,一时之间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境。
施弥明微笑着回头,看着有些愣住的公关们,他悠然说道:“辛苦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我们待会再继续。”
公关们相互对视,有些尴尬,却也松了口气。
看着施弥明和李鹊漫步离开,公关们窃窃私语,好奇地议论起来。
“没记错的话……”年轻公关沉不住气先问,“他们好像是假恩爱的吧?”
一名公关小声说:“但现在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真挺好的。”
“对啊,之前结婚的时候一副完全不熟的样子,现在倒好像……”
“可能相处得久了,就变熟了呗。”
看来八卦真是人类本性,即便是专业人士也不能免俗,他们议论渐渐,舌端风生。
正谈论得火热,一名公关突然看向窗外,说:“啊,他们好像真的在看花。”
其他公关纷纷望向窗外,看到两人的身影。
窗外,施弥明和李鹊站在腊梅树下,宛如画中人。
李鹊专注地凝视着花朵,然后缓缓微微闭上眼睛,似在感受檀香腊梅特有的香气。
施弥明微微低头,目光似通花叶投下的光斑一样温柔无声地落在李鹊的脸庞上。
那公关嘟囔说:“搁这儿拍偶像剧呢。”
“你们管这个叫塑料夫夫?”另一个公关小声问。
“他们塑料夫夫?那我和我家那口子就是钢铁兄弟……”
花园里,忽有一阵寒风吹过,李鹊感到有些发冷,于是睁开了眼睛。
李鹊一睁眼,便迎上了施弥明深邃的目光,瞬间似被温柔而汹涌的海水包围,仿佛危险而温暖的潮水正在悄悄地涌动。
李鹊微怔。
施弥明很快收敛了目光,像平常一样温和,如涓涓细流而非深海:“是不是冷?要不要先回去?”
李鹊回过神来,摇摇头:“再走走吧,这儿香气真好闻。”
施弥明笑道:“不枉我让人把绣球拔了,换上檀香腊梅。”
全因李鹊赌气说了一句不喜欢绣球,只喜欢有香气的花。
李鹊愣了愣,想到那句“陌上花开”,却道:“其实绣球也还可以。”
施弥明一怔,无奈说:“我才拔了,你又叫我种上?”
“什么叫你拔了、你种上?别抢园丁的功劳好吗?”李鹊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是软软的。
李鹊慢慢低下头来,却觉得手冷,正因为目光下垂,看见施弥明挺拔外套上的两个口袋,便索性把手探进施弥明的口袋里。
施弥明感受到李鹊的动作,微微侧头,低头看着李鹊。
却见李鹊正面朝自己站着,双手却塞到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形成一个似是而非的拥抱,姿态亲密而朦胧。
隔着玻璃窗的室内,公关们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他们真的是假恩爱吗?”
“……”公关们慢慢低下头,不敢说。
公关经理深吸一口气:“就这氛围,他们该不会待会儿要顺便回房间睡觉吧?”
“……”公关们愣在原地。
花园中的温馨氛围愈加浓厚,而在客厅内的公关们却如坐针毡:“我们还开会吗?”
“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要不我们派个人去催一催?”
“打扰恋人约会会被驴踢的。”
“他们是恋人吗?”
“反正我不去,要去你去。”
公关们正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突然间,客厅的门被推开。李鹊携着施弥明快步走了进来。
众人立即刹车似的停止议论,瞠目结舌地看着李鹊和施弥明。
李鹊拖着施弥明的手,带着一股子檀香腊梅的冷香冲进来,笑盈盈说:“我想到了!”
“想到了?想到了什么?”公关们没回过神来,一阵讶异。
“怎么假恩爱做表演啊!”李鹊认真地眨眨眼。
公关们沉默:假恩爱?……到底什么是真?到底什么是假?到底是演观众还是演我们?
李鹊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则推文:
“冬天的时候会让他把香水喷在口袋里,因为我爱把手放进去取暖,过后能抓出来一把自己喜欢的香味。”
配图是李鹊把手放进施弥明衣服的口袋,驼色的外套衬着白皙的手腕,显得格外温柔。
施弥明也同步发了一张半空瓶的香水照片。他留言道:“确实会使用,但习惯把香水喷在只有我太太才能闻到的地方。”
配图中,半空的香水瓶在卧室床头柜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突显出一种私密而温馨的氛围。
随着李鹊在社交平台上的推文,公关公司迅速调动了下水军的助力,结合喜欢嗑CP的网友的热情,将话题焦点巧妙引导了。
网友们纷纷点赞、评论,引发更多关注。
“豪门甜宠小说照进现实。”
“甜度爆表!”
“我也要把香水喷到男友的口袋里……慢着,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冬天真的很适合喷香水,除了喷口袋,还能喷帽子、围巾。”
“其实也可以喷香水在被子上,然后【不能描述】……”
“这句‘只有我太太’才能闻到的地方,原谅我想到【不能描述】……”
通过一番热炒,公关公司成功将话题焦点从负面舆情转移到了李鹊和施弥明甜蜜互动上,为他们树立了更加亲和的形象。社交平台上充斥着网友们对这对豪门夫夫的热烈讨论和积极评论,负面的舆情逐渐在正面能量的冲击下淡化。
在负面形象得到淡化后,品牌方和公关公司才发布了一份联合声明,严正表示将追究散布谣言的造谣者的责任。同时,声明还对那些恶意炒作、捏造事实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表明将采取法律手段维护施弥明和品牌的权益。
网友们也纷纷留评支持:
“嗑死我了,不管外界怎么说,我相信你们是真爱!”
“那些造谣的人真的太无聊了,为了追求一点热度就胡编乱造!”
“声明说得很清楚,支持施弥明和品牌方维权,也期待造谣者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施李就是爱晒,求多晒!”
“这要人命的绝美爱情!”
李鹊凝视着屏幕上弥漫的嗑糖热评,心绪难测。
这虚构的恩爱故事如同一场华丽的舞台剧,人们为之欢呼,赞叹其绝妙编排。
但假的,就是假的。
他李鹊,什么时候用假货呢?
李鹊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踏着楼梯缓缓走到客厅。
李鹊看到施弥明站在那里,正一边穿起外套,长而过膝黑色毛呢,修饰得他身形挺拔。李鹊轻声问:“准备出门?”
施弥明笑着走向李鹊,李鹊一脸不明所以,却见施弥明抓起了李鹊的手腕,便往自己的口袋里放。
李鹊一阵讶异:“做什么?”
施弥明放开了李鹊的手,李鹊把手抽出来,便闻到一阵清幽的檀香。
李鹊蓦然一惊:“你在口袋里喷香水了?”
“不是说要我在口袋里喷香水吗?”施弥明笑道,“这次舆情翻车教会了我,决不能欺骗大众。”
李鹊心腔跳动,嘴上还是淡淡的:“我们欺骗大众的事情还少吗?”
施弥明微微垂眸。
“而且,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李鹊眨眨眼睛,“施弥明,你这么聪明,没有人能骗得了你,包括你自己。”
李鹊眨动着清澈的眸子,像能看穿了施弥明隐藏在沉稳外表中的脆弱多情。
在他们二人之间,素来是施弥明用这种洞悉一切的眼神带笑看着李鹊,谁知今日一切竟然逆转。
施弥明那颗一直稳健跳动的心此刻节拍凌乱,脸上却仍训练有素的沉静:“这是什么意思呢,亲爱的阿鹊?”
“我的意思是,你别玩欲擒故纵啦,你玩不来的。”李鹊的眼睛眨得明快,睫毛轻盈像报春鸟的翅膀闪动,“你太喜欢我了。”
施弥明深深地看着李鹊,看得那样深,像是要透过他的瞳孔在寻找自己的灵魂。
在施弥明和李鹊四目相投之际,公关经理走进了客厅。
她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动作,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泛起嘀咕:假夫夫真的会这样黏糊糊的吗?
施弥明留意到公关经理的神情,问道:“有什么事吗?”他虽然微笑,但目光深邃而聚焦,使得公关经理感到一丝压力。
公关经理清了清嗓子,赶紧摆出专业的态度,一脸严肃地说道:“施先生,李先生,关于这次舆情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我们已经查出来了,不仅如此,我们也已经对他的下一步操作进行了预判。”
施弥明眉头微微一挑,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思。
李鹊则愤怒地皱着眉头:“还真的有坏蛋在背后搅风搅雨啊?是什么人?”
施弥明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他轻轻招手,示意公关经理坐下,并说道:“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公关经理慢慢坐下,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施弥明和李鹊:“我们调查发现,背后的人很可能就是木秀集团的林德。”
“是他啊。”施弥明看起来丝毫不惊讶。
李鹊却皱眉:“林德,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施弥明笑道:“阿鹊可真的健忘,你们前不久才见过。”
“哪儿是我健忘?一定是这个姓林的没有impress到我,大概是什么平庸之辈,所以我见过就忘了吧。”李鹊摆摆手,一副“我不可能问题,有问题的话肯定是别人的问题”的态度。
施弥明轻轻笑了笑:“你在俱乐部和林德打赌黄金期货会不会涨,从他手里打赌赢了一百万,还有印象吗?”
李鹊听到这一茬,终于想起来了。
那还是在蜜月之前,李鹊第一次尝试利用“预知信息”进行投资,林德因为和施弥明有过节,故意嘲笑李鹊的决策愚蠢。二人就打了个赌,林德败下阵来,输了一百万给李鹊。
施弥明说道:“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出这么普通的招数才是,这种舆情来说对我不痛不痒。”
公关经理点头表示:“是的,这次的所谓‘员工爆料’只是前菜,目的就是为了在公众中埋下质疑的种子。后续的招数,才是具有真正的破坏力的。”
“那是什么?”施弥明嘴角还带着笑,好像还挺期待这个老对手会搞出什么新花样。
公关经理却是一脸严肃:“他想要攻击的,其实是你们二位的恩爱夫夫形象。”
说到这个,施弥明和李鹊都神色一凛。
众所周知,施弥明和李鹊是港岛第一名的豪门爱侣,二人凭借这个形象收获无数流量以及大众好感。
而事实上,他们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契约夫夫。
如果他们的恩爱形象被证明是谎言,那将是一次巨大的打击。施弥明和李鹊原本建立在豪门夫夫形象上的品牌形象将受到重创,很可能引发公众的强烈反感。
不仅如此,背后的道德和诚信问题可能让人们开始质疑他们在其他方面的真实性,对于施弥明的商业和社交关系都可能产生负面的连锁影响。
施弥明想到这个潜在的严重性时,反而露出了一抹冷静的笑容,轻松地说:“林德这老家伙火力不减啊。”
李鹊却没有施弥明这么淡定,忙问道:“可是,林德要怎么攻击我们的恩爱形象呢?他总不能在我们卧室安摄像头吧?”
“那当然不行。”公关经理笑了笑,却说,“可是,他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两位去巴黎的客房订单信息,证明二人开了两间房……度蜜月的夫夫在酒店开两件套房,这听起来不是十分好解释的事情。”
施弥明脑子转得飞快,想出了一个解释的借口,说:“能不能说,我们在巴黎确实租了两间房,一间是用来工作、商务洽谈的,另一间是用来居住的?我的工作需要一个专门的环境,所以我们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公关经理微笑着摇头说:“两位住的是豪华套房,房型空间很大,也有工作区和生活区的隔离,足以兼顾商务和居住的要求。而且,你们既然是去度蜜月的,为什么需要开一间房专门用于商务洽谈和工作呢?这个解释似乎有些矛盾。”
李鹊的脑回路是从不陷入自证,因此他大手一挥道:“光凭酒店套房的事情说我们夫夫关系有问题,也很牵强吧?”
“这也足够引起大众议论了。”公关经理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比起美满婚姻,或许大众更爱讨论童话破灭。”
听到这话,李鹊也不得不同意,大众确实很爱看丑闻。
施弥明想了想,却道:“但我觉得林德的招数不止于此。”
说着,施弥明猜测道:“他既然通过公司实习生来黑我,说明他的思路可能也是跟这个有关的。我想,或许他也会从我别墅的内部人员入手?”
听到这话,李鹊悚然,想到之前到处唱衰自己的那个“玲姨”,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我们别墅有内鬼?”
公关经理认真点头,说:“这个角度我们也考虑到了。我查了一遍别墅家政人员最近的经济往来,果然发现了一名员工存在异常。”
他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施弥明和李鹊,上面详细列出了别墅家政人员的财务状况以及近期的经济活动,其中一名员工的账目出现了不寻常的波动。
施弥明接过文件,眉头微蹙:“这是谁?”
公关经理解释道:“她叫王姨,是来自东南亚的一名家政人员。最近她的账户出现了一笔较大额度的款项,与我们的调查不符。而且,我们也找到了一些可疑的通话记录,并发现她在别墅里偷偷拍照……”
“还查?直接问就是了!”李鹊抬眸说,“把她喊进来!”
王姨被喊进了别墅的起居室,公关经理不在,只有李鹊和施弥明坐在沙发上。
王姨略显紧张,站在房间中央,低着头。
她的眼神游离,显然感到了压力。
施弥明轻声笑道:“别紧张,坐下吧,我们这边只是有些问题想了解一下。”
王姨局促地坐下,看着施弥明温和的笑脸,稍微放松心情,就听到李鹊从鼻子冷哼一声,背肌立即又紧绷了。
施弥明笑着说:“王姨啊,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希望你能跟我们坦白一下你遇到的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你知道,我们一直留意别墅内部的一切,一些事情是很难瞒过我们的眼睛的。”
王姨听到施弥明的话,心里一惊,但她仍试图保持冷静,强装笑容说:“什么异常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异常的。”
施弥明温和地点头:“听说你在别墅里私下拍照,是吗?”
王姨听到李鹊的质问,心跳得飞快,但却尽力保持冷静,说:“我没有拍照,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你们误会了。”
李鹊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王姨:“误会?那要不要把监控调出来,一起澄清误会?”
王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得不低头承认:“我突然想起来,刚来的时候……我、我觉得这里很新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所以才忍不住……对不起,我知道我说这些没意义,是我错了,我真诚地向二位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直接赔钱吧。”李鹊声音冷厉:“违反保密协议,泄露了我们的隐私。你知道吗,根据协议,你需要赔偿多少钱?”
王姨听到要赔偿,却没有太大诧异,低头说:“这次是我错了,我愿意赔偿。”
看到王姨这么淡定,李鹊和施弥明相视点头,显然都明白:果然是有人找过王姨,也答应了给她支付违约金了。
李鹊笑容更冷:“哦?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那边的人给你说好了要帮你付违约金?”
听到李鹊的话,王姨十分震惊,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张,然后不断摇头,慌乱中试图辩解:“不,不是的!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没有接受过什么付款。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太漂亮了,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记录一下。”
她的声音颤抖着,语气显得有些无措。
眼看王姨开始发抖,这时候负责唱白脸的李鹊便安静下来,只负责背景板恶毒反派一样发出如青藏高原一样连绵不绝的冷笑。
而负责唱红脸的施弥明便温和安抚道:“你也不用害怕,我们这次找你谈话,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王姨看着施弥明温和的笑脸,依旧犹豫和不安。
李鹊冷冷地开口:“跟她废话这么多干嘛?直接送她去警局好了,让警察跟她聊!”
王姨听见要送去见警察,赶紧摇头:“不,不要送我去警局,我真的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也没有犯法,警察来了也不会抓我。”——这一点她看起来非常笃定。
李鹊和施弥明也看懂了:看来林德那边的人对她进行了详尽的解释,让她确信自己的行为虽然违规,但并不会导致严重法律问题。
李鹊却笑了:“是那边的人告诉你不犯法吧?他们怎么会管你的死活呢?我实话告诉你,他们那边也有我的人。”
王姨带着怀疑的神色睨着李鹊。
李鹊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道:“你和他们上次通话是在周二晚上九点五十分,你接到一笔打款金额是五十万元,具体时间是第二天凌晨两点十分。你说,是不是?”
王姨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心头涌上一阵恐慌。
李鹊那猫儿看苍蝇的眼神让她颤抖,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曾经以为的安全感。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忽悠你的,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李鹊拍了拍沙发扶手,如狮子在石头上磨爪,动作轻盈却充满未知的攻击性,“窃听、拍摄他人私人领地,这可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更别提你接下来可能会做的诽谤、诬蔑以及人身攻击啦。”他的语气轻快俏皮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力,让王姨心头更加沉重,“其实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找个律师咨询一下,这样你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骗你。”
王姨感到一阵冷汗直冒,她不禁抓紧了手心,但依然沉默不语。
李鹊转头看向施弥明,微笑着说:“那就报警吧,我也不想多废话。”
这突如其来的决断让王姨吓了一跳,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鹊,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慌。
负责扮好人的施弥明及时出声:“王姨,其实我们并不想让事情走向这一步,只是想弄清楚一切的真相。如果你愿意坦白一切,我们是不会报警的。”他的语调带着一丝宽容,就像是在对待一个迷失的孩子,魔鬼般地柔和而充满麻醉的力量。
王姨在施弥明和李鹊的软硬兼施下,终于在一阵巨大的心理压力下防线开始崩溃。她颤抖着声音,不安地问道:“施先生,你真的会原谅我吗?我只是……我只是想挣点外快,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
施弥明微微一笑,轻声回应:“我们明白你可能是受到了一些误导,不存在主观恶意。如果你能坦白一切,我们会考虑不追究法律责任。”
施弥明看起来十分温柔可亲,宛如暖阳,言辞温和而富有说服力,如同圣父一般让人不由得愿意信任他。
李鹊瞧施弥明一副仿佛随时要在嘴巴里飞出和平鸽的圣光大盛样子,又深知他内心根本是一个吃人的恶魔,只暗道:怎的他这个“霸总主角”比我这个“恶毒男配”还阴毒啊,这本小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姨犹豫了一会儿,感受到施弥明那双温暖的目光,她放下心中的紧张,轻声吐露:“有人找过我,让我曝光你和李先生的隐私,说是要寻找证据,证明你们两个是假夫夫。”
施弥明微微点头,语气依旧温和:“明白了,那个人是谁?他们告诉了你什么?”
王姨迅速交代了一些关键信息,她描述了那个人的模样和提供的联系方式。显然,林德并没有直接联系王姨,而是通过中间人办事的。
即便是王姨根本也不知道林德的存在。
林德躲在幕后,没有直接和王姨联系,确实告不了他。
王姨交待完之后,仍然心神不宁,她犹豫地看着施弥明和李鹊,满眼忧虑地问道:“那……你们真的不会追究我的法律责任了吗?”
施弥明微微一笑,温和地回应:“我们理解你可能是被人利用。现在,你已经坦白了实情,我们不会再追究这个问题。我们更关心的是找到那个操纵你的人好解决这场风波。”
“所以……你们会辞退我吗?”王姨小心地问道。
施弥明摇了摇头,表现出一种理解的态度,安抚地说:“不会的,我们知道你没有恶意……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找出幕后操纵者。”
“我?帮助你们?”王姨一下变得有些警惕。
李鹊却表现得更为坚决,他看向王姨,眼中透露出一抹锐利:“王姨,既然你已经陷入这个漩涡,不如帮助我们。将功补过,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你最好的选择。”
王姨一瞬间变得很犹豫:“我……我需要做什么?”
李鹊答道:“王姨,我们需要你配合,将那个幕后操纵者引出来。你可以继续在他的眼前装作一切如常,但在行动中,你们的一切交流都要在我们的指导之下进行。”
王姨看起来很不自在:“这……这听起来很难……我怕我干不来。”
“很难吗?”李鹊问,“比起坐牢,哪个难一些?你这个都干不来,去监狱踩缝纫机就能干得来了?”
王姨一下被镇住了,又开始瑟瑟发抖。
施弥明便又开始适时安抚,轻声说:“王姨,我们并不希望你陷入困境,但如果你能够帮助我们,不仅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也能保护你自己。我们会为你提供一切支持和保护,你并不孤单。”
他的语气充满理解,仿佛是在对待一个陷入困境的朋友。这让王姨的紧张情绪稍微有所缓解,朝施弥明感激又信赖地点了点头。
看着施弥明这个伪善的样子,李鹊连翻三个白眼,流畅得堪比跳水皇后打空翻。
王姨心情复杂地离开客厅,心里不禁犹豫着。
她回头一望,看到李鹊坐在那里如同一尊煞神,显得极端冷艳,让人生畏不已。而施弥明则坐在他旁边,仿佛散发着一抹温暖的光芒,给人一种亲切可亲的感觉。
这一对比,让王姨的心更复杂,低头匆忙离去。
看到王姨离去,施弥明脸上那圣父般的笑容立即消失,代之以纯粹的冷静。他拿起电话,吩咐管家:“盯紧王姨,我不希望同类的事情再次发生。”在管家面前,施弥明完全不装,声音冷得能叫水一秒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