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祟被天师老婆养啦/天师家的小邪祟攻—— by九九烟
九九烟  发于:2024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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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然被害死了,成了一只厉鬼。
害他的假少爷住进他的房间,被他的父母宠爱着,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而简然,只不过一时心善,竟让假少爷篡改DNA检测报告,被冒名顶替。假少爷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发狠将他推下冰冷湖里。
简然很生气,天天闹鬼。
假少爷要喝水,水变红色;假少爷出门坐车,车窗结霜;假少爷生日宴会,当众痛哭流涕小便失禁......
简然积攒着阴气,就等着实体化形,彻底复仇。
假少爷却已经受不住了,倾其所有聘请玄学界第一天师白彦前来镇压。
白大天师刚进入房间,就“看”见某个小坏蛋正在干坏事。
简然好不容易耗费鬼气,才凝结出几枚血针扔在假少爷的被子里,后颈就被一只比他还要冰凉的手捏住了。
简然:“谁、谁呀......QAQ。”
白彦年纪轻轻却天赋异禀,能降服绝大多数天师甚至都看不到的凶厉鬼物,被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玄学界奇才。
可惜,没人知道的是,他罹患重疾,体内阴寒如冰,活不过三十岁。
直到有一天,他捉住了一只鬼气恐怖却不大会使、还饿得急需吸食阴气的水鬼......
【小剧场】
白彦正面色如霜训诫门派弟子。
突然声音一顿,不说话了。
弟子偷偷抬眼:咦?师父脸怎么红了。
刚刚钻进白彦身体里的简然:呼~~老婆里面好暖和......
白彦冷着脸把弟子遣散走,关好大门。一把将简然揪了出来。
“都说几百遍了,不要不打招呼就附身!很容易腿软的知道吗!!!”
CP:小可爱邪祟攻x大佬天师受
【高亮排雷必看】
1.主攻!弱攻强受(攻实力恐怖,但性格软萌可爱);
2.攻前期真弱(傻傻笨笨),受前期会很强势(控控慎入),攻后期恢复实力,但依然可爱,会对受撒娇卖萌耍坏,受也会主动求贴贴;
3.互宠(偏受宠攻),1v1,he;
4.世界架空,玄学知识都是瞎编,请相信科学;
5.本文主甜,非打脸爽文。
(排雷会根据情况更新)

要下雨了。
简然的鞋在他淹死的时候就丢了,如今只能光着脚,踩在白天灼烤了一整天的地面上,微弱鬼气沾着湖水,留下湿濡的脚印,很快变浅、变干。
简宅处在一片高端别墅群里,家家围着森严院墙,周围园林雅致古典,简宅旁边就有一处人工湖泊,湖水浓绿,几十条硕大锦鲤游曳其中。
简然就是在这里淹死的,骨肉全被锦鲤啃得乱七八糟。打捞上来的时候,一直勉强留在现场的简母都跑到一边吐了。
他兴致缺缺返回家中,突然脚下一顿。
院里停着一辆没见过的黑色商务豪车,天尚未全黑,乌云裹挟着雷声翻滚,这车在暮色中犹如地府阴物,黑漆漆的瘆得慌。
简然摸摸半透明的胳膊,心想他作为一个鬼怕什么呢。
继续往家里走,简然忍不住回头一瞧,注意到车窗前贴了一张小画,看图案,像是符文。
简然:......
这是又找天师来驱逐他了?
简然翻白眼。
搞得好像他赖在这里似的,稀罕!
知道是新来的天师,简然也就不当回事了。这是第三位了吧?能有什么不同?这些假道士,看都看不到他,就会故弄玄虚。
前两次简建文请来的老头儿,都是穿着像模像样的道士袍,第一个设坛点香,乱舞一通,简然跑过去当人面把香掐了,那人全然无觉,还厚脸皮说“赶跑了”。第二个倒是有点点真本事,摸瞎一样竟然摸到简然面前,被简然“怜爱”地拍了拍脑袋,也屁滚尿流爬着滚了。
所以这次,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吧?
简然这么心想着,进了屋。
会客区那边,父母和简星火都在,简父简建文和简母许熙月坐在一起,简星火蔫了吧唧坐在另一头。
在他们对面,背对着简然这边,笔直坐着一名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只露出半截身影,但依然散发出卓越气质。
身旁还站着一名保镖似的硬朗大汉,更显其地位斐然。
正值盛夏,但兴许是傍晚又即将暴雨的原因,屋内比平时要冷,简然作为鬼都觉得凉意连连。
不过,他觉得这凉意很舒服,然而父母和简星火就不这样了,三人表情惨淡,尤其简星火,犹如惊弓之鸟。
简然心底莫名其妙升起一丝提防,不知是略有些诡异的室内气温,还是这次天师竟是个年轻男人,明明知道自己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他还是悄悄躲在了入门玄关处的落地大花瓶后面,只伸出一个脑袋。
“......这么晚了,又是暴雨天,没想到还能请到白先生,我们全家诚惶诚恐......”简建文堆着笑脸道。
“嗯。”那只能看到后脑勺的年轻男人自然就是白先生了,只淡淡回了一个字。
倒是身边的保镖冷哼道:“白先生不是你们想请就请来的,今天是算你们走运。”
“是、是......”简家也算是青市有头有脸的豪门,简建文却不敢露出任何不悦,“白先生光风霁月,不喜铜臭,愿意屈尊前来帮助,实乃简家大幸......”
白先生没回应,保镖大哥又道:“别扯有的没的,事情早办完我们早走,就直说你们遇到什么问题。”
态度强硬又粗鲁,可谓很不友好。
简建文只能忍耐,看了眼身边的妻子。许熙月哂笑一声,遮掩不住满面愁容道:“是我们家星火......他被脏东西缠上了!”
一直裹着毯子缩成团的简星火早熬不住了,嗷呜哭出声来:“大师救我!有个厉、厉鬼在我家,要吃了我!”
简然躲在花瓶后面,差点被简星火这话逗乐。
厉鬼?我倒是想。吃你?啊呸,那多恶心!
简星火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诉说自己遇到的可怕事件。
“一开始,是家里的水出了问题......不管是刷牙,还是喝水、晚饭时候的汤,只要是我的,就会突然变成红色......鲜红的、和血一样......”
简星火似乎回忆到某个恐怖画面,浑身哆嗦着道:“有一次我洗澡,被淋成了血人......”
简然撇撇嘴。血人?你到底是夸大其词,还是真被吓到了?我特么就出溜一小下,撑死了200ml容量,后面你不洗挺干净吗?
简星火苍白着脸,瑟瑟发抖:“后来,我坐的车又开始不对劲,只要我出门,不管那天天气如何,车窗都会结冰......凝结成鬼脸的样子,还对我怪笑......”
简然叹口气,心下十分不屑。
统共也就四五次吧?真孬种啊,被吓唬几次后,就再也不出门了。
不过没事,咱们还可以换别的方式。
“再然后,就是上周五的生日宴会。”简星火两眼发直,本该快乐的生日却充满不堪回首的惊恐回忆,“这可是我的19岁生日,爸妈大办特办,请了那么多商界大佬,还有媒体......我不怪爸妈,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补偿缺失的爱,可我真的不想参加!”
简星火露出惶惶的表情:“我一直害怕哪里又冒出血水、哪里又结鬼脸霜,但一切都安然无恙,我以为躲过一劫,却在最后切蛋糕许愿环节,我、我......”
简星火满脸羞愤,说不出口。
许熙月在一旁无比嫌恶道:“尿了!当着一百号有头有脸人物的面!星火,你说你憋成那样是哪样?尿那么久!”
“我也不想啊!是那个东西!他在我耳边不停地发出嘘嘘声!我根本憋不住!”简星火崩溃大哭。
简然嘿嘿偷着乐。
简建文突然重重叹口气,看向简星火的眼神也带上一层鄙夷色彩。
这可是他们认领简星火回来后的第一次重大宴会,简星火可比简然那儿子听话多了,他本来还指望多搭上几根生意的线,谁能想到简星火当众尿裤子?不光整条裤子湿透,还蜿蜒到刘总的脚下!还当着所有人面破防大哭!
这下可好,他成了整个青市的笑话!
“呜......”简星火被耻辱和恐惧双重打击,两眼红肿,抱着毯子不停抹鼻涕。
许熙月跟着哭:“星火说的没错,白先生,他肯定不小心撞上什么脏东西了,您可得好好瞧瞧他!”
简建文也苦恼道:“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请过两位天师,作用不大。白先生,您快支支招吧,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白彦没有答话,还是保镖大哥伸出手指,咧嘴笔划道:“这个数。”
简建文没想到竟然这么多,猛然看向白先生,后者依旧没吭声,似乎对身边这位越俎代庖的保镖无比信任。
简建文微微张嘴,有些犹豫起来。
许熙月也露出肉痛表情,但她怼了怼丈夫,又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简建文心下一狠:“没问题!”
又紧接着:“只要白先生您确实解决干净这个脏东西!”
言下之意,他可不能花冤枉钱。
“对对对!”许熙月也赶紧道,“那脏东西不光害得我家星火精神饱受摧残,简家也丢尽颜面......最近还丢了单大生意!白先生,希望您今晚上就抓住这个脏东西,弄死它,让它灰飞烟灭!”
被父母称作脏东西还希望死透透的简然:“......”
倒不惊讶,就是有一丢丢伤心。
更多的,是生气。
他气父母有眼无珠,被简星火这么个糟逼玩意儿欺骗糊弄,一份作假的基因报告,就让简星火被认了亲儿子,对他则是翻脸不认人。
他气简星火心狠手辣,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就把他骗到小湖边,美其名曰“兄弟谈心”,反手把他推进湖里。
他气父母匆忙办完他的丧事,这才三个多月,就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上个星期五,也是他的生日啊......
但他最气的,是自己。
他一时心善,他有冤难诉......他都已经变成水鬼了,却只能用小把戏吓唬简星火!
他倒是想化形复仇,把简星火掐死、咬死、随便怎么死,总之要比溺死更痛苦。
可他实在是太弱了,弱到每个白天都得去湖底睡觉吸收阴气。
不然,就会消散。
他维持着体内那一点点可怜的阴气,即便如此,还是虚弱得不行,每天都饥肠辘辘。
而他被困在这里,只能游荡在人工湖和简宅附近,无法离开。
可能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虚到身体呈现高度透明,无法在任何人面前显形,甚至这些来捉他的天师都不能。
简然突然觉得偷听索然无味,这个白先生就是冲着巨额报酬来的,骗完钱就会跑掉,他懒得关注了。
简然默默从花瓶后走出来,在一片冰寒的空气中自顾自飘上楼。
简建文和许熙月还在这边说话,简星火一直抽噎着,始终安静的白彦突然抬起手。
一家三口同时被吓一跳,几乎是瞬间收声。
“白先生,您发现什么了?”简建文小心询问,只见白彦从沙发上站立起来,转身看向入门处的玄关,紧接着,凌厉的目光在地面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若有所思。
他们连忙顺着目光去看,可什么也看不到。
别墅每日都有佣人打扫,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可谓是一尘不染。
白彦却看到了一连串浅浅的脚印。
像是淌过水,又光脚踩了外面的路面后,留下的泥灰痕迹,不多,但足够明显。
在分外凉爽的屋内,显得孤零零的。
“白先生?”许熙月从白彦反应上敏感察觉到异常,想到方才对脏东西大放厥词,忍不住抱紧胳膊,汗毛全部倒竖起来。
“难、难道脏东西就在这里?!”
“脏东西?”白彦玩味着这三个字,嘴角泛起点点冷笑,一家三口顿觉周围气温更低了。
“自然是有脏东西。我会帮你们解决掉。”白彦说完,抬手整理了下西装前襟,迈步朝楼梯口走去。
高定皮鞋踩上台阶的瞬间,屋外也开始雷雨大作。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谢谢进来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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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被捏住了
简然心情低落上了楼,但很快,他穿墙钻进简星火的卧室里,开始琢磨今晚上送点什么小惊喜。
这间屋子简然原先住过,如今早已没有自己的生活痕迹,他环顾四周,砸砸嘴,真是乏善可陈。
正转悠着,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滚雷声,把黑暗的房间霎时间照得犹如白昼。
简然抬头,观望着反射出白光的水晶吊灯,心下有了主意。
这灯,能不能砸死简星火?
简然让自己飘上去,盘腿抱住整个水晶吊灯,努力让吊灯晃动起来。
他并不是很有把握能对吊灯造成多大影响,虽然白天在湖底睡得很饱,状态不错,但依然处在饿死边缘,鬼气实际上稀薄的很。
费半天劲,吊灯终于往下坠了坠,“啪”,露出埋在天花板内的电线,胶皮扯裂,冒出火花,在昏暗的屋子里份外惹眼。
简然吓得一下子跌落在地。
虽然已经当鬼三个月,但他还保留着人的下意识反应,被电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
缓了缓,他又咧嘴自嘲。
嗐,什么命不命,鬼难不成还能死第二次?
简然从地上爬起来,这么一折腾,已经损耗完大半鬼气,身体空虚地厉害,他叹口气,看向窗外的倾盆大雨。
对于水鬼,暴雨中的冰寒有天然的滋润作用,简然飘飘走走,钻出窗户,很快隐匿了踪迹。
“咔哒”,就在简然消失同时,门锁被拧开,大块头保镖率先出现,摸索着点亮灯后,将门彻底推开、侧身。
迎接白彦进入。
纯色手工皮鞋在地毯上站定,面容冷峻的天师先生似乎在追寻某种无形痕迹,从门侧的墙面开始,依次扫射着房间里的绝大部分地方。
他循着丝丝缕缕的微弱鬼气,最终发现滞留在水晶吊灯上最多,不由微挑眉头。
这时,被摧残过的吊灯也有点坚持不住了,“哐当”又往下坠落一寸,部分线路崩断,半数灯泡熄灭,剩下几盏开始乱闪,发出微弱杂乱的电流声。
跟在后面进入的简母见状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脏东西干的?!”许熙月忍着颤意低声问。
她抱紧胳膊,真的好冷,加上坏掉的灯一闪一闪,在暴雨背景音中,忽明忽暗,寒气逼人……
再联想起这是死去的孩子曾经住过的房间……
太像鬼屋了……!
简建文脸色也很不好看,白先生上来二楼后,直奔这间卧室而来,显然早已发觉脏东西就在此处。
他心下恐惧,但又没那么地害怕,毕竟他打听过了,白彦可是玄学界的头号人物,只会比他之前接触过的都更加厉害,跟着白彦绝不会出事。
倒是新认的儿子简星火,真他妈是个废物点心,一看要去自己卧室捉鬼,立马吓尿,死活要折回大厅呆着,说不给添乱。
见白彦不答话,许熙月还想追问,被保镖“嘘!”凶了回去。
白彦又观察了一会儿,忽然道:“这里。”
只见他徒手掐诀,随意往天花板上一挥,所有人瞬间仿若开启了阴阳眼,就见一道波纹从中央散开。
原本洁净的吊顶上,露出一个漆黑脏污的爪印。
紧接着,是另一个,然后,越来越多,一个叠着一个,随着更多印子显现,最后竟然密密麻麻覆盖满了整个顶部。
这爪印边缘锋利,形状诡谲,又是在天花板上,绝对不是普通事物留下的……
许熙月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惧麻从脚底窜上头顶,整个人彻底僵立住。
简建文满脸煞白,开始庆幸简星火这会儿不在,但凡稍微代入一下,如果是自己天天晚上睡着后不知什么东西在头顶乱爬,很可能还会180度扭转头部凝视他……
太瘆人了……
许熙月回过神来,情急之中一把扯住白彦的衣袖,哑着嗓子求助道:“白先生,我家的风水格局很好,怎么会进来这、这么可怕的东西!”
保镖在旁边警告:“先生不喜被人碰触,简夫人,松手。”
白彦等许熙月放开他,回过身来,语气又冷又硬质问:“怎么不能进来?有人盯上你们,自然有的是办法。世间万物因果相报,想想自己做过什么。”
许熙月露出困惑表情,随之又脸色微变,噤声了。
简建文见白彦面露不虞,有些着急:“白先生您来都来了,刚才也说会帮我们解决掉。”
这是怕白彦反悔。
也不知道哪门儿的这么不自信和心虚。
白彦冷嗤一声:“这东西邪恶阴毒,当然不能留。”
他略作解释:“这东西每晚子时必来,今夜又是暴雨,水克火,阴寒生,很可能会提前出现。”
他又转向身旁的保镖:“祝铭,带简先生和简夫人下楼,燃香设阵,辅以镇煞符护体。”
两人见白彦这是要动手,心下稍安,赶紧跟着保镖退出房间,下楼去了。
房门关上,白彦再次捏决,这次用在自己身上。
他的至阴体质对邪祟有致命吸引力,但对于某些邪祟来讲,为了顺利捕获,反而需要藏匿气息。
吊灯已经不再忽闪,只剩下一盏坚强不熄,昏暗中白彦随便找了沙发坐下,稍作等待。
很快,空寂的房间内响起尖锐爪子抓挠的声音,似乎是从靠窗那侧的外墙壁上传进来的,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雷雨声,显得无比阴冷刺耳。
“呲啦、呲啦……”
白彦望过去,一大团黑色粘稠的不明物体正从窗户缝里钻爬进来,不断往下滴答着霉菌一样的浓稠液体,无数个扭曲变形的尖爪从黑雾中伸出,无规律划拉着。
那东西顺着墙壁爬上天花板,发现屋内“无人”,开始疯狂绕圈,似乎为找不到食物感到极度焦躁。
霉菌液体滴得到处都是,沾染上地毯,散发出腐蚀掉的酸臭气息,天花板也如被黑血拖过一般,狰狞可恶。
整个房间散发着又骚又腥的臭味,越来越浓。
白彦见那黑物像青灰蚯蚓混合着腐烂淤泥,不断翻滚越来越大,最后体积终于膨胀到三分之一个天花板那么大时,不再增长。
这是已经全部进来。
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白彦抬手捏决,同时口中默念咒术,正要让其显露真身再杀死,忽然,窗外再次传来动静。
这次是“啊啊啊啊!”,隐隐约约,又尖又急,但同时又很清亮动听,是独属于少年的那种声音。
声音穿过玻璃,倏然进入屋内,变得近在咫尺。
随同一起出现的,是一个头发朝天炸飞、小脸又黑又臭的水鬼。
简然气急败坏落到地上,不解恨地使劲跺跺脚,骂骂咧咧道:“啊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怎么会被雷电击中!蠢死我了啊啊啊!”
他四肢乱舞,疯狂甩掉身上的雨水,又用手使劲往下扒拉自己的炸毛短发。
“下去啊、下去啊!”
可惜一向柔顺乖巧的头发,硬是直愣愣地冲天翘着,没一根顺服。反倒是原本白净的脸庞,搞得更加花污。
可恶!这下简然算是知道了,鬼是不会死第二次,但是特么还是会被电到啊!
又麻又痒,浑身一个大激灵,要痛死了!
简然摆着一张臭脸,嘟嘟囔囔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继续试图整理自己的头发。
正正好,就坐在白彦身旁。
带着鬼气的雨滴还甩到了第一天师的脸上。
白彦:“……”
再仰头去看天花板的邪物,在这水鬼闯进来的一瞬间,早溜得无影无踪。
这时候,简然动作一僵,也发现了身边异常。
他略微尴尬地微微扭头,上下打量白彦,认出是楼下的那位天师。
白色西装,气质高冷,没错。
简然有点震惊:“你还没走?”
白彦在想如何回答这个水鬼。
但是简然没给机会,继续自言自语道:“你上来干什么,灯是你开的?你不会是能追踪到我吧?”他猛地跳起来,眼神充满防备。
白彦没料到水鬼这般反应。
见白彦“呆”坐着,似乎在“看”他,简然扭头检查自己身后,发现简星火丢在地上的一本杂志,封面香艳。
“嗐,看这个呢!”简然松口气,就说嘛,是自己想多。
“怎么,骗我爸妈要办事,上来却实际上什么也不做,就偷懒,是吗?没事我不揭发你,就他们那些破钱,你尽管骗。”
简然回想了下上一位天师是如何被他赶走的,迈步上前,抬手在白彦的脑袋上拍了拍。
“乖,快圆润地走吧啊。”
白彦:“............”
简然见天师依旧坐着,没像上次老头惊慌失措,看了眼自己手心,忍不住奇怪道:“被鬼拍了都没反应?这次怕不是个傻的。”
说罢,不再理会白彦,转身飘走。
白彦意识到,小鬼似乎对他有些误会。
身为最具天赋的玄学圈奇才,白彦自然能看见任何鬼物,但小鬼却以为自身是隐形的,因此肆无忌惮。
......倒是有趣。
白彦站起来,决定先把小鬼收了,反正迟早的事。
至于方才天花板上的黑东西,他也会解决。
简然已经飞到简星火床边,头发依旧炸着,弯下腰开始忙乎。嘴里还念念叨叨,手上动作也抠抠索索,不知在做着什么。
白彦走过去。因为要施展咒术,他不再藏匿气息。
“好冷啊。”简然随口感慨,也不回头,对白彦是否离开毫不关心。
白彦在简然身后站定,看见小鬼很努力凝聚出一根血针,往床褥上一扔。
那针虽然泛着血光,却又短又细,白彦不用碰都知道,顶多是个捉弄人的玩意儿,比毒蚊子强不了太多。
“三根啦。”小鬼却得意洋洋,“睡觉的时候扎你屁/股里,疼不死你!”
他又吸吸鼻子,自己和自己唠嗑:“今天空调好凉,好像还带着香气,怪好闻的。”
窗外大雨滂沱,丝毫没有停歇迹象,硕大雨点狠狠砸在窗户上,泛起一片白雾,屋内一人一鬼前后站着,场景诡异至极。
好闻的寒气让简然心情舒畅不少,正要把第四枚血针扔到被子里,后颈突然传来一阵极度冰寒的触感,像是被什么捏住了。
远比方才被雷击还要绵麻的电流刷拉从脖颈流窜到全身,简然魂儿都快飞了,瞬间瞪大眼睛。
【作者有话说】
嗷呜好几个眼熟宝子,么么哒~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请给我推偏攻文 1个;三哥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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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会是那个天师白先生吧?
这只手又大,又冰,捏他的力道透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简然竟然挣扎不动,只好缩起脖子,像一只受到惊吓的脆壳小乌龟。
小乌龟哭丧脸:QAQ?
也只能是这位了吧,这次竟然被天师抓到了?
这位白先生不仅能看到他,还能摸到他?
捏住自己的力道逐渐加强,下一秒,简然被提拎起来,就像主人提拎小猫小狗一样。
然后用力一转,整个鬼被掉了个,被迫面向对方。
“呃!”重新被放到地上的瞬间,简然忍不住发出短促惊呼,半透明的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其实白彦手上存着劲,动作远远谈不上粗鲁,甚至堪称温柔,但是简然怎么可能注意到?
他满心恐慌,如果他还活着,只怕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简然缓了缓,随后抬起脸,视线从昂贵的皮鞋、笔直的白色西裤、矜贵低调的上衣,慢慢挪移到白彦的下巴。
跑是不可能跑的,他跑不出这栋别墅,顶多跑到淹死的湖边,这位白先生轻而易举拿捏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他要完蛋了。
简然深吸口气,在一片沁人心肺的凉意中,逼迫自己去看对方的眼睛。
死在谁的手里,他总要仔仔细细看清楚吧。
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时不时的闪电,简然以为会看到一双冰寒如霜、凶狠犀利的双眼。
然而天师先生只是平静注视着他,黑眸犹如一潭深邃幽暗的冬湖,有些捉摸不透。
“你......”简然想说放过我,可是请问哪位天师会违背捉鬼的职责呢?
他还是别抱期望,倒不如死得骨气一些。
“……你给个痛快吧!”简然咬咬牙,闭上眼。
预想中的灰飞烟灭并未降临。
几秒钟后,简然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瞥见白彦正将手伸进西装内侧,明明看上去熨贴修身,却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瓷瓶。
简然想了想,突然就明白了。
……好家伙,这是不打算让他痛快,而是要折磨他!
据他看过的武侠片和鬼片,这瓷瓶里一定有毒虫,他会被“嗖”地吸进去,被毒虫的毒液融化成一滩液体,蚕食殆尽、渣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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