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樱桃—— by木三观
木三观  发于:2024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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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鹊心下却犯嘀咕:这都撩不动?他不喜欢我?……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那会否是他哪里有问题?
不行不行,改天回了港岛,找个老中医给他看看才是正经。
第二天,李鹊和施弥明便乘坐专机返回港岛。离开机场后,二人坐专车回别墅。
李鹊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风景,仿佛隔绝了一段时光。
明明只是离开了一周,却像已周游了世界。
和施弥明在外游离的时间像是被无形的手被拉长,叫他似去了一个新的世界,如今回到港岛的怀抱,一切都如梦初醒,却又充满奇妙的感慨。
李鹊和施弥明回到别墅时,管家和工人们早已在门口迎候,一派热情洋溢。
管家恭敬地迈步上前,微笑着致以问候:“李先生,施先生,欢迎回家。旅程可还愉快?”
施弥明点头微笑,回应着:“谢谢,一切都很好。大家辛苦了。”
李鹊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也不自觉露出微笑。
李鹊正吩咐陈姨准备牛奶浴,陈姨却已笑着说:“早已准备好了。”
李鹊赶紧去浴室,脱下衣服泡入浴缸,浸在牛奶浴的柔软中,仿佛融入了柔软的云朵般舒适,疲惫一扫而空。
他感叹:“酒店虽好,还是家里最舒服。”
李鹊看向浴缸旁点燃的蜡烛,便想起出行前一天施弥明浸泡牛奶浴的场景。
李鹊的心便立即随烛焰般忽明忽暗。
“这个可恶的男人……”李鹊咬牙切齿,“明明喜欢我,又要吊着我,简直该千刀万剐。”
然而,李鹊又明白自己确实被吊着了,而且还被吊得死死的,在他最柔软的心脏打了死结,轻易不可开解。
李鹊便吐出一口气,一边接受现实一边暗自盘算:“哪天叫他也受我的引诱,再被我折腾一番才算完。”
第二天,李鹊在社交平台上便发现加百利那边已经开始工作。
有“热心网友”扒出施弥明使用的香水品牌,一夜之间涌现不少相关软文,标题是《施弥明也在用的香水,到底是什么来历?》《香水只知道Dior、Chanel?你就OUT了》《真正的精英男士用什么香水》等等齐齐助力炒作。
得益于此,这个在亚洲相对低知名度的品牌,竟然在港岛获得了不俗的推广效应,不少明星、网红也或有偿或自发地配合着下场,大赞这款男香独一无二,非寻常可比。
不仅仅是社交平台上的讨论,港岛的商场、百货公司也纷纷加大了对这个品牌的推广力度,很快引入了这个款香水,摆在橱窗的显眼位置,亦引发一轮风尚。
这天周末,施弥明和李鹊对坐着吃早餐。
像是回到了旅游之前,施弥明吃着碳水炸弹白粥油条,而李鹊则吃低脂高蛋白健康餐。
此时,陈姨捧着一个快递箱子走进餐厅,微笑着说:“李先生,这是一份来自法国的快递,需要你签收。”
“法国?”李鹊好奇地询问,“哦?是什么东西呢?”
施弥明便问:“是不是你在巴黎购物,直接让店寄回来了?”
这是李鹊常常做的事情。他经常出国旅游,每次都会在异国的精品店中购物,欣然买下心仪的物品,却不愿意为了行李不方便而亲自携带。因此,他习惯性地选择将购物的成果直接寄回家,享受购物的快乐而不用担心行李的繁琐。
“这倒不像。”陈姨顿了顿,说,“寄件人写着Ethan。”
听到这名字,李鹊和施弥明都微微讶异。
施弥明深深看着李鹊。
李鹊脸上瞬间化出明悟的表情:“喔,是他啊。那我知道是什么了。”
李鹊看起来还挺高兴的:“里面应该是咖啡豆,陈姨,麻烦你拿去按照咖啡豆的方式收纳一下就好。”
陈姨点头,又问:“这是什么咖啡豆,标签写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咖啡豆,”李鹊有些犯难,皱眉想了想,豁然开朗一笑,“就写Ethan吧!”
听到要在自己家里贴上Ethan的标签,施弥明没法继续稳如老狗了,咳了咳,故作淡定地笑道:“拿他的名字来贴玻璃罐不太合适吧?”
“他是皇帝啊?我还得避他的名讳?”李鹊不以为意。

施弥明无奈一笑:“他怎么突然想到给你寄咖啡豆,我都不知道这回事儿?”
“这个咖啡豆改天我们一起尝尝,挺有意思的。”谈起好吃好喝的,李鹊便眉飞色舞,“单喝很无趣,但是配着甜点就很妙。”
施弥明保持微笑但银牙咬碎:……所以他们还在我不知的时候一起去吃甜点了。
施弥明以拳抵唇,保持笑容:“那这个咖啡豆贴个标签写‘配甜点用’就好了。这样也方便阿姨他们分辨。”
“也行。”李鹊无可无不可。
陈姨答应着就去办了。
晚上,李鹊和施弥明一同前往私人俱乐部参加社交活动。
李鹊和施弥明有段时间未曾踏足,然而私人俱乐部的大厅还是一如从前,大理石的地板依旧熠熠生辉,恭敬地为贵宾的每一步提供舒适的迎接。墙上的油画依然描绘着古老而韵味悠长的风情,水晶吊灯摇曳不定,透过岁月的尘埃,发散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柔美。
穿过大厅,李鹊便注意到那熟悉的分隔:活动区域微妙地被划分开来,富豪们聚集在酒吧,谈笑风生。而富豪们的配偶则安静地坐在餐厅,进行着“夫人社交”。
李鹊不禁想起上次他来的时候,就闯进了品酒间,还和林德对黄金期货的走势进行了一番打赌,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施弥明见李鹊顿足,笑着问:“这次你想去酒吧还是餐吧休息?”
李鹊沉默一会儿,忽而说:“说起来,伊臣说我可以试试认真做做投资。像他那样,专攻时尚奢侈品领域,说不定会有不错的发展,也可以和你的业务做一个补充。”说到这话,李鹊用试探的眼光看着施弥明,仿佛在揣测施弥明的态度。
认真做投资和拿零花钱丢进股市里还是不一样的。
认真做投资不仅需要资金,更需要深入的研究、市场洞察和专业知识。与零花钱投资相比,这是一项更为复杂和严肃的事务。施弥明可不会指望李鹊愿意做风险控制、尽职调查和资产配置等一系列繁琐的“dirty work”——而这些都是投资中不可或缺的环节。这意味着施弥明得为他筹备一个专业的团队。
施弥明愿意让李鹊丢零花炒股,但不一定愿意出钱出团队出资源给李鹊搞投资。这其中的差别不仅在于投入的资金规模,更在于对整个投资事业的态度和深度。做坏了的话,伤了施弥明的钱包事小,砸了施弥明的口碑事大。
李鹊贸然抛出这个提议,施弥明一下子便沉默了下来。
在施弥明的沉默面前,李鹊仿佛能够感受到一种悬而未决的紧张。他已经在脑海中构想了无数种可能的场景——自然包括施弥明会拒绝他。
施弥明会拒绝他这个可能性够让他难堪的了。
因他突然想起来:施弥明好像从来没拒绝过他。
李鹊在施弥明面前总是十分任性的,很多听起来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大胆提出,但是……但是在这个触及根本商业利益的环节上,李鹊没那么大的底气。
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抛。
李鹊是被至亲抛过的人,心里到底有块疤,刮风下雨都会酸酸痛。
施弥明沉默须臾,才道:“如果你要做投资的话,可能会变得很忙,而且每天都充满风险,你确定你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李鹊怔了怔,说:“喔?所以你只担心我会太忙吗?”
“忙,而且这也累,怕你受不住。”施弥明叹了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三分钟热度,干了一半受不了就跑的话,我还得找人接手,最后怕是会便宜了Ethan……”说到这儿,施弥明目光变得锐利:“从前都没听过你有这种想法?突然有这个念头,该不会是Ethan跟你提议的吧?”
李鹊构想过无数种可能:施弥明会问自己可有详尽计划、问自己可有成功信心、问自己若失败了如何负责……却没想到施弥明问的是:你怕不怕忙?怕不怕累?以及问是不是Ethan煽动……
李鹊的骄矜便卷土重来,把手摆摆:“我早就觉得自己很有天赋了,跟他关系不大。”
施弥明心想:和他关系不大,那就是跟他有关系了?
李鹊又掰着手指道:“至于忙不忙累不累的,多雇专业人士帮忙做dirty work,我把控大局就好啦。”
“他们打工的,能混则混,做老板可不能掉以轻心,以为花钱请人就万事大吉。”施弥明叹了口气,“别的不说,就讲之前那个保姆玲姨,拿这么高工资还是偷懒不给你倒冰川水?”
“也许,可我也得试了才知道啊。”李鹊眨眨眼,对施弥明说,“反正我总是有半途而废的权利,不是吗?”
看着李鹊这样任性的发言,施弥明倒是生不起气来,半晌柔柔一笑:“那就试一试吧。”
李鹊抬头挺胸走向品酒间,施弥明摇头叹气,苦笑着跟在他背后。
品酒间的富豪们看见他们进来了,都友好地微笑致意。
和第一次进品酒间的氛围不一样——那时候,很多人对李鹊都抱持怀疑目光。
但当他打脸了林德后,气氛就已经变了。
当然,有人也会认为黄金期货的事情是偶然,然而,在那之后,李鹊的几番神奇操作都获得成功,让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李鹊该不会真的是一个天才吧?
李鹊和施弥明刚刚坐下,就有投资家们来搭讪,言语中好奇地询问李鹊为什么最近会做出那些投资操作。
说起来,李鹊的操作真的不大正常,一阵全部买黄金期货,一下又抽出来拿出买服装品牌的股票,次次都是all in all out,看得人大惑不解,但偏偏他又挣得了钱。
李鹊也不能直接说“因为我有预知功能,你偷不了师”,只好说:“黄金嘛,是我一开始不懂,觉得黄金这玩意儿肯定会涨的,就买了。至于后面买股票,就是看哪个服装品牌的新品有意思,觉得这季度应该能火,就买一下。”
投资家愣了愣:“就这样吗?那为什么是all in?”
李鹊故作深沉,说:“梭哈是一种智慧。”
投资家愣住:……他要么是一个癫佬,要么是一个天才,或两者兼之。
施弥明却笑道:“说起来,我太太打算认真做时尚这方面的投资,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聊聊,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做的项目?”
这个投资家本来就对时尚领域很有研究,听到施弥明这么说,也起了兴趣:“还有这种事情吗?听起来倒是不错!”说着,投资家顿了顿,“可以喊上Ethan嘛!”
施弥明:……Ethan,又是Ethan!
表面上狐狸那样眯眯笑的施弥明心里已经气成河豚。
接下来的日子,李鹊还真的四处看项目了。
但所谓“四处”,也就是在大湾区之内,走走跌跌,都能即日来回,即便如此,都够锦衣玉食的李鹊叫苦连天。
仔细看来,时尚圈已是一片红海,赚得盆满钵满的都是蜚声国际的大财团,也轮不到李鹊这等小试牛刀的来投资。因此,他们能看的要么是快死掉的老品牌,要么是完全没做起来的新牌子,或是一些无人问津的本土独立设计师。
李鹊以为自己走时尚投资是可以去市中心光鲜亮丽大厦顶层喝着香槟笑谈时尚潮流品牌意识;事实上他是坐在满地残次品的欠租三个月的工作室里听三天没洗头的自恋狂大谈设计师梦想并痛斥市场没有眼光……
比如这个“我觉得我的设计是很先锋的,目前大中华的消费者都不懂,但我们可以教育消费者,提高国民审美。”
李鹊:“就你一个会考都不及格的不洗头大哥要教育几十亿人啊?”
又比如:“我觉得我的问题是我的定价太低了。”
李鹊:“我觉得你的问题是你的IQ太低了。”
又比如:“你是不是理解力有问题,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李鹊:“是,我承认我听不懂狗语。”
又比如:“你这都看不上?你是不是眼瞎?”
李鹊:“看了你的作品后,我恨我不是眼瞎。”
跑了一圈这些破铜烂铁项目,李鹊一身疲惫地回到家里,摊在沙发上,刚好看到施弥明端着茶走出来。
李鹊伸手抓起施弥明手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施弥明好笑道:“这可不是冰川水冲的。”
李鹊摆摆手:“可别说了,我刚刚去那个独立设计师的办公室,他们给我喝怡宝!怡宝!你知道什么是怡宝吗?”
施弥明一脸正常:“我知道。”
“你居然知道?”李鹊吃了一惊,“我以前听都没听过。”
施弥明也不知该怎么吐槽李鹊,但他决定不吐槽,而是用温柔宠溺的语气摸摸李鹊的脑袋:“你受苦了。”
听到施弥明这么说,李鹊顿时眼睛一酸,把脑袋搁在施弥明的肩膀上:“原来挣钱真的那么辛苦啊!”
施弥明:……这才哪儿到哪儿???
施弥明讶异吐槽的冲动,温柔地拍拍李鹊的肩膀,说:“没事儿,慢慢来。”
李鹊叹了口气:“我太累了,你要不要哄哄我?”
施弥明无奈一笑:“你希望我怎么哄哄你?”
李鹊搁在施弥明肩上的头抬起来,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就……说你喜欢我?”
施弥明微怔:“这能哄你开心么?”
“当然!”李鹊的手还搭在施弥明肩上,似弹钢琴般的在施弥明肩峰上弹跳着指尖,“我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你说你喜欢我。”
“你……”施弥明听到这话,瞬时一怔,背肌都绷紧了,无奈叹气,“你为什么一直问这个问题呢?”
李鹊今日本就心情不好,已卖萌撒娇地来讨喜,却没想到又讨了一句软钉子,李鹊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李鹊瞬间坐直,刚刚撒娇的表情一扫而空,瞬间又张牙舞爪起来:“那你为什么一直回避我的问题呢?”
“是我回避你的问题吗?难道不是你先回避问题?”施弥明对李鹊的恼怒又是好笑。
李鹊震惊了:他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他这是要造反?“恶人先告状”可是我的特权啊。
李鹊越发恼怒:“你简直胡说八道。”
李鹊觉得施弥明就是在胡编乱造,以及像从前那样耍太极、扔烟雾弹。
这些操作平时玩玩还行,玩多了就惹人生厌了。
李鹊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感情也得不到尊重。
就说一句喜欢?那么难吗?
施弥明看着李鹊满脸怒气,很是无奈,最后却只是淡淡说:“我早说过了,你要问的问题不是我喜不喜欢你,是你喜不喜欢我。”
李鹊微怔:“什么意思啊?”李鹊好看的眉头纠结地皱起来,“你是要和我争个输赢,非要我先表白吗?”
李鹊一脸纠结地看着施弥明,没想到施弥明这人架子那么大,一点亏都不肯吃啊,还得让别人先告白。
听到李鹊这话,施弥明竟然好笑起来:“你是这么想的?”
施弥明心里又松开几分: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怪不得他这阵子的表现这样奇怪。原来是为了这个。
李鹊嘟囔道:“难道不是吗?那是为了什么?”
施弥明幽幽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从来不说‘施弥明,我喜欢你’,而是‘施弥明,你喜欢我’。”
李鹊愣住,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在施弥明的注视中游移,似乎被这句话触动到了某个敏感的角落。
“这……”李鹊欲言又止,脑海中闪过一丝犹豫。或许是因为从未直接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局促。
施弥明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李鹊的反应。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温柔,却是温柔的一刀,砍破了某种沉默的平衡。

第42章 假恩爱
“喜欢是什么?”施弥明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带着一股子锐利的锋芒,“你真的能理解吗?”
李鹊自感被看轻,颇感不满,脸上带着明显的情绪:“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李鹊爱憎分明,从来不会搞不清这两种状况。”言语中充满了倔强,却也透露着一抹幼稚的单纯。
这份单纯让施弥明很迷恋,却又很害怕。
施弥明垂下眼眸,露出一种他特有的冷静和沉着:“和喜欢猫,狗,珠宝,漂亮的衣服,一样的喜欢,是么?”
李鹊感到一丝迷惑,他觉得应该否定,却找不到确切答案。像是一叶小船突然驶入了一片迷雾里,只能乱飘乱荡。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施弥明笑着问他:“你这样对我步步紧追,是喜欢我,还是想得到我?”
李鹊一怔,诧异地说:“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鹊的诧异来自于施弥明突然把话说得这么敞亮,敞亮得让李鹊都觉得有些刺眼。
是的,李鹊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奔着“要得到施弥明”的劲儿来追逐、诱惑施弥明的。
但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李鹊依旧年轻依旧理直气壮:“我想得到你,这是我对你的最高赞美。”
听到李鹊的回答,施弥明心中发涩,脸上却还能保持洞悉一切的冷静,和颜悦色地说:“感谢你的赏识,但我并不想被你得到。”
听到这句话,李鹊骤然懵了,仿佛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他无法不把这句话解读为“拒绝”。
他,李鹊,居然被拒绝了?
这……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不、不,不是从来没有过的。
在相亲的时候,他不就被施弥明拒绝过一次了吗?
没想到这种事,居然有一就有二,他李鹊居然被施弥明拒绝第二次?
“我不懂!”李鹊完全想不明白,困惑得脑袋瓜都要炸了,烧脑程度堪比在上数学课的时候走了一会儿神一抬头再看黑板已经满满当当全是解题步骤。
施弥明幽幽叹气,而后笑道:“不懂就不懂,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吧。”
李鹊迷迷糊糊,不知何言。
李鹊回到房间后,心绪仍未平复,辗转反侧。
枕边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似乎都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浓稠的夜色如同被一股无形的波涛搅动他思绪起伏,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施弥明问我喜不喜欢他,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不喜欢他,还这样追着他亲他抱他,我是发花癫?这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我原本以为他是欲擒故纵,想要逼我先表白,但现在可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李鹊从床上坐起来,捏着被单,又自言自语道:“他是真的在纠结这个问题啊。所以……他是怀疑我不是真心喜欢他?”
这下李鹊的思路开朗起来了:“是了,他觉得我只是想‘得到’他,不是‘喜欢’他。”
“有病啊。”李鹊激动地捶床单,他这是怕我像个渣男一样玩弄他的肉体、摆布他的心灵吗?”
“施弥明这是在犯矫情病吧?”李鹊嘟囔,“真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大富豪居然也有文青病啊!可真是受不了。”
想通这一关窍之后,李鹊豁然开朗,心神舒坦,甚至还有点儿想笑:“他这么怕我玩弄他,那就代表他喜欢我啰!”
“嘿嘿。”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李鹊的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平常装得跟老狗似的,其实早被我迷得晕头转向了吧?啧!”
李鹊的心软得像日光下的蜜糖一般,黏糊糊甜丝丝的,身体便也跟着变得柔软,轻盈地躺回床上。
因身体放松,睡意便潮水般的涌上来,很快把他淹没了。
他沉沉睡去,翌日又慢慢醒来。
醒来后又不想立即起身,便斜躺床上刷手机。
李鹊浏览着社交平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新的热搜,标题是#施弥明炒作#。他不禁眉头微蹙,立即点进去看内容。
这热搜居然源自之前“施弥明同款男香热卖”引发的轰动。有人自称是施弥明的员工,爆料称施弥明根本不使用香水,所谓的同款香水只是为了炒作而由与施弥明有利益关系的品牌推动的:
【大家别再被那些炒作骗了!我是施弥明的员工,亲眼见证他根本不用香水。所谓的同款男香只是为了营销手段,品牌方和施弥明勾结,为了炒作而捏造的。而且李鹊也开了自己的投资工作室,专门就是要做时尚方面的,肉眼可见两夫夫带货割韭菜!大家千万别上当!#施弥明炒作#真相大揭秘!】
爆料中附上一些工作群留言,佐证了施弥明根本不用香水。
推文一经曝光,立即引起注意,各路网友纷纷加入讨论:
“施弥明这么有钱了还虚假带货啊?真是不能低估人性的贪婪。”
“早就看出来了,这明显就是炒作嘛,真信的都是傻子!”
“我怀疑这爆料的真实性,有没有人考虑过是不是别有用心诋毁施弥明呢?”
“假料,这样的截图我能P一百份。”
“我也觉得像黑子,红口白牙谁不会啊?那我还说施弥明和李鹊结婚是炒作呢!”
“施弥明那两口子这样频繁上热搜的,我觉得也挺像炒作的。”
“对啊,施弥明家那两口子逛个街喝个水都上热搜,我也是麻了,下一个热搜是不是‘施弥明家的鹦鹉会讲话’?”
“其实香水好不好闻才是最关键的,不管是炒作还是怎样,只要香水好,我就买!”
“不是吧,就这上热搜?【就为了这点小事把大家喊出来啊.jpg】”
这个话题将施弥明推上了舆论的风尖浪口。
因为社交平台上的舆情,施弥明的公关团队紧急赶到别墅,与施弥明和李鹊进行汇合。他们面色凝重,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紧张。
公关团队的负责人走上前,面色凝重地说道:“施先生,李先生,这次的舆情恶化得比预期要快,大多数评论都偏向批评的一方,对施先生同款男香的质疑愈演愈烈。”
“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重大情况,”施弥明顿了顿,“是不是幕后有人做故事?”
公关团队的负责人深吸一口气,点头说:“恐怕是的。根据我们的分析,这次舆情可能不是单纯自发的。有一些迹象表明,可能有人在幕后推动,刻意炒作这个话题,以便对施先生的声誉造成冲击。”
李鹊微皱眉头,问道:“有没有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的?”
公关负责人摇摇头:“目前我们正在调查,但尚未有确凿的线索。这也是我们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之一。”
施弥明又问:“有没有找到那个爆料员工是谁?”
负责人沉声回应:“我们正在全力调查,但目前尚未找到确切线索。这位爆料者使用了匿名账号。”
不过,施弥明的秘书迈克却上前一步,说:“根据爆料者发的那些截图,他很可能是前阵子通过合作项目进来的那个实习生。他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很喜欢在群里打听施先生的一些个人信息。也是他主动在群里问施先生是不是从来不用香水之类的话,引导其他员工回答他。还问及一些施先生之前的个人营销项目——不过这方面的问题没有人会回答他。”
施弥明目光投向迈克:“这个实习生是谁?”
迈克深吸一口气:“Peter Cheung,来自上个月开始的那个合作项目,前不久才离职。我们现在也找不到他。”
施弥明注视着公关团队的负责人,眼中闪烁着一抹深沉的思索,好像已经有了想法。但他只是淡定笑笑,说:“如果这次舆情背后确有人为操控,那么问题的解决将更加复杂。不过既然暂时没有头绪,我们还是应该在等待调查结果的同时,先着手应对眼前的舆论危机。”
看到施弥明这么淡定,公关们也镇定下来。
公关经理注视着施弥明,目光中透露着一份谨慎。他轻声问道:“施先生,关于这个同款香水的问题,您是否曾经使用过呢?”
施弥明心里不免想起当初伊臣对自己的嘱托,吩咐了施弥明最好每天使用那瓶香水,就算不空瓶也不要完全不用,现在想来,伊臣还挺有先见之明。
还没等施弥明回答,李鹊就先答了:“当然,他每天都喷着呢。”
施弥明点点头:“不过我喷得很少,这男香也很淡,我和同事们保持社交距离,他们闻不到也是正常的。但我的确一直有在使用。”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一样,施弥明拿出了那瓶香水,显然有使用痕迹。
公关经理略显安心,又问一句:“那请问是否方便透露该品牌与李鹊先生个人投资工作室或明源集团是否存在投资关联?”
“没有。”李鹊答得很干脆,“那个品牌寻求过我的投资,但我出于各样考虑并没有同意。”
公关经理这时候的心也安了许多:“那么这个爆料者说的基本是捏造了。”
“既然这样,我们只需要澄清就可以了吧?”一名年轻的公关迅速提出建议,“我们可以把有使用痕迹的香水拍照上传到网上,以此为证明施总确实有用香水。”
然而,公关经理却果断否决了这个建议,他沉声说道:“这样的做法可能会引起更多的质疑和争议,毕竟网友说不定会质疑我们把香水倒了一些造假。”
另一个公关又提出:“发布一份详细的声明,澄清李先生与品牌方的关系?”
然而,公关经理摇了摇头:“这可能会引起更多的炒作和争议。大家说不定会说我们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个年轻公关又建议:“既然我们知道发帖人是谁,就直接寻求法律途径,对抹黑施弥明的行为进行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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