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beta是貌美反派—— by暴走雾霾
暴走雾霾  发于:202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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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听的不是江逾白,而是他的死对头纪云斐,嗓音低沉,带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哪位?”
许砚辞听见这道声音就烦:“你老拿江逾白的手机做什么,还给他。”
电话马上被另一个人抢走了,江逾白在那边焦急地问,嗓音带着沙哑:“许砚辞,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追踪到你的位置在地下城,但那边太大了,要具体定位还需要好几天,你附近有什么,能给我提供一下特征缩小定位范围......”
许砚辞打断他:“你先别急,我现在没事,你不用追踪我的具体位置了。”
纪云斐在旁边无奈道:“我就说这家伙逗你玩的,别总是对别人这么上心,觉都不睡了就追出来......”
那边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江逾白
用书砸了纪云斐的脑袋,压着嗓音道:“你别乱说话。”
江逾白语气带着点担忧,对着许砚辞道:“你现在还好吗?沈修卿在你旁边吗?”
许砚辞微眯了下眼,在不动神色衡量着他们两人的关系。
他不走心地应着话:“对,他在我旁边,只是囚禁而已,他没想要我的命。”
这两人之间的感情,总觉得是江逾白占上风啊,那就好办了。
江逾白并没有察觉,相反,他对许砚辞的处境不放心,再加上之前的愧疚,更加担心了:“被囚禁了也不行啊,没人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想办法帮你弄出来。”
许砚辞好心提醒:“我开的延声,沈修卿就在我旁边。”
那边诡异地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江逾白好像哭了,纪云斐没办法:“沈修卿听着就听着吧,你让他等着,最多三天,我想办法带你走。”
“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解决不了就死得好看点,尸体别吓到江逾白。”
他对许砚辞夺了江逾白的注意很不满,说话也带着威胁的意味:“还有,既然分开了,就别再跟江逾白联系了,总该有点分寸。”
许砚辞笑了,慢悠悠地挑衅道:“那可不行,他亲口说的要当我哥,他得照顾我。”
他没等纪云斐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扔了一边,揽住沈修卿的脖颈:“你也听见了,我尽力了解释了,但江逾白不肯收手,纪云斐也听他的话,我没办法。”
沈修卿视线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你一开始就知道纪云斐是江逾白的狗,所以才将江逾白留在身边整整五年?”
许砚辞无辜地眨了下狐狸眼眸:“你这样说有种我很坏的感觉。”
他唇角微勾,带着点邪气,眼神又媚又坏:“话不能这么说,江逾白可是自己来我身边的,纪云斐甘心将他的宝贝送过来,不收下太不礼貌了,我的教养不允许我做出这种得罪人的行为。”
沈修卿隐隐猜到了他是想利用江逾白去限制纪云斐:“你这个办法不会太冒险了吗?”
许砚辞很轻地笑了下:“想赢,总该要冒险的。”
沈修卿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砚辞:“不重要。”
他不想沈修卿继续追问下去,于是指尖探过对方窄瘦的腰身,倚靠在对方怀中,狐狸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怎么一直在追问他们的事,是不喜欢我了吗?”
沈修卿察觉到他在转移话题,但还在被这带有蛊惑的语气跟作乱的吸引了,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
他偏过头,嗓音沉哑:“我就想多了解一下你,你怎么总是偏移话题。”
许砚辞吊起的眼尾格外蛊惑,嗓音很轻,却带着调情的意味:“了解我的办法不止这一个,你想试试其他的吗?”
他抬腿,白皙脚裸上的金色锁链跟着叮当响,在沈修卿上方绕了一圈,让锁链缠住对方的脖颈,像是套上了项圈。
许砚辞拉住冰冷的锁链,骤然在对方脆弱的脖子上锁紧,剥夺了呼吸的权利。
他毫不联系地将沈修卿拽到自己面前,手指轻佻起对方的下巴:“沈先生不挣扎,意思是甘心当我的狗?”
沈修卿脖颈被磨出了道红痕,跟他留在许砚辞手腕上的痕迹一样,像是情侣款。
他眼神微暗,隔着冰冰凉凉的锁链去吻上对方的薄唇,主动将另一端锁链交到许砚辞手中。
许砚辞被亲得喘不过气,伸手推开了沈修卿,眼尾湿润地看着他:“停下。”
沈修卿不乐意,眼神暗了几分,不顾脖颈上的锁链收紧,又要去亲他,像是只欲/qiu不满的疯狗般。
这种不要命的索取在掌控者的眼里简直是致命的引诱,许砚辞整个人都被带着燥热了起来,征服欲也跟着起了劲。
他掐住对方的喉颈,命令道:“沈修卿,停下。”
沈修卿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眸死死攥住他,像是凶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许砚辞扯住他的长发,将人被迫抬头,而后居高临下地施舍着吻,手中的锁链不断收紧,掌控着沈修卿的情欲跟呼吸的权利。
他等到对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才停下了手,轻笑,带着勾人的危险劲:“不听话是要受惩罚的,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沈修卿哪里冷静得下来,几乎是要被对方这股傲劲勾引得魂都不见了,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许砚辞换了个姿势在床上坐着,脚裸上的锁链叮当作响,却没有半点被囚禁的样子,反而像主人一样问:“你这是小黑屋的话,应该准备好东西了吧,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沈修卿眨了下眼睛,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许砚辞见他这样不解情趣,抿了下唇:“x蛋,x链之类的,有没有?”
沈修卿睁大了眼睛。
许砚辞脸色出现片刻的崩裂,随后意识到什么,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我的天呐,你小子玩囚禁居然还搞纯爱?!”
作者有话说:
缅因猫,一款很酷的猫猫狗(确信)(点头)

许砚辞出逃
天花板的灯还在发着光,沈修卿将这个没良心的美人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对方。
他不耐地截断许砚辞的笑意,淡淡地打量着对方,语气有点闷:“笑够了没有?”
许砚辞砸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对方的脸,勉强收敛起笑声,狐狸眼眸却还透着打趣的意味:“够了够了,别生气,不是在笑话你,纯爱更有意思。”
沈修卿明显不信他的鬼话,指尖搭在对方锁骨上,顺着皮肤摸到衣服边缘,而后往外一扯。
许砚辞揽住对方的脖颈,将人拉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冷,需要沈先生抱抱。”
沈修卿单手他抱紧,冰冷的指节掠过白皙后颈,他的耳边低语:“还冷么?”
许砚辞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别摸了,都已经退化了......”
沈修卿配合着低笑了声:“不要这样?那你想要什么,说出来。”
许砚辞:“钱。”
他故作无辜,眨巴着眼睛看向对方。
沈修卿:“?”
许砚辞看着对方的表情,就知道恶作剧得逞,像只狐狸般笑得身子一颤一颤。
沈修卿知道又被耍了,但看着对方开心的模样,到底还是没有计较。
他捧起许砚辞的脸,就只是亲了下对方的眼睛:“没良心的家伙。”
许砚辞在密室里待了三天,被沈修卿娇养着,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公司的事已经越积累越多,很多事务需由他亲自处理,尤其是关于b市的,已经无法再拖延。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办法想逃出去,却因为沈修卿提前中断,这家伙是真的很了解他。
许砚辞看着脚裸上的纯金链子,知道自己这是被软禁了,行动受到了限制,像一只金色的鸟被困在笼子里,除了床附近,哪也去不了。
沈修卿端着碗熬好的鸡汤走进来,坐在他旁边,用汤匙舀起一勺,轻轻在唇边吹拂,待其温度适中后才递至许砚辞面前,温声哄道:“张口,啊。”
许砚辞没有佛他的面子,心不在焉地咽下鸡汤,尝试与他再次进行谈判:“先让我出去几天行不行,过几天我一定乖乖跟着你回来。”
沈修卿眼也不眨,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别想着出去跟别人见面,上次捡了蛇,捡了萧齐,谁知道你下次会捡什么东西。”
许砚辞眨了下狐狸眼睛,故作委屈:“我跟他们都是假玩,跟你才是真玩......都说了只喜欢你一个,怎么就不信,太让人伤心了。”
沈修卿听着这荒谬的发言,漆黑的眸底连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继续无情地喂他喝鸡汤:“少折腾这些,快喝了。”
许砚辞不乐意了,开始找茬:“你看这链子都磨损了,早该给我换个新的啊,结果你也没换。”
“而且桌上那款咖啡我不喜欢喝,要喝地下城跟塔交接那个地段的咖啡豆,而且要赛级的豆子跟咖啡师手磨的......哪有你这样养金丝雀的?”
沈修卿对他的意见照单全收,脾性好到让许砚辞都有些不可思议:“成,我也是第一次养,没什么经验,你还有什么建议,我待会让底下的人去给你办。”
许砚辞无奈地看着他:“你认真的的啊...知道要这花多少晶骇吗?现在“塔”蠢蠢欲动,纪云斐又跟他合作了,我也没标明立场,地下城现在的位置很尴尬,这么多年的平衡早就快打破了。”
“晶骇作为战略物资,消耗量直接关系到地下城的未来,你消耗得越多,就越危险。”
许砚辞语重心长:“听话,别恋爱脑,好好搞事业。”
沈修卿垂了垂眼眸,神色更冷了:“好,听你的,我不恋爱脑。”
许砚辞深吸了口气,沉默半晌:“不是你装成不乐意跟我讲话的样子,就不是恋爱脑......算了,听不懂就听不懂吧。”
他现在知道上次话说重了,伤了沈修卿的心,所以对方才会因为过度缺失安全感来囚禁他。但虽说是囚禁,沈修卿就是换个地方对他好而已,只是不愿意让他去见其他人,从源头阻止两人起争执。
许砚辞现在也不愿跟他说重话了,既然沈修卿不肯退让,那他就只能自己跑。
电话声响起。
许砚辞伸手,却被沈修卿强行夺走。
江逾白嗓音不是以往温和,带着点冷意:“沈元勋,你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放过许砚辞?请明确提出你的要求。”
他这些日子坚持给沈修卿打电话,沈修卿都保持着不肯让步的态度,饶是脾气再好,现在也有点恼了:“这些产业是他父母的留给他的重要遗产,他有责任要好好管理并传承下去,不然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你这么自私把他锁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考虑过他的感受吗?尊重过他的意愿吗?!”
沈修卿轻嗤了声,不冷不淡道:“现在世道乱,规则早就变了,烧杀抢掠的手段也同样适用在商场上,他想要的我自然会亲自替他拿到,不需要你伸张正义。”
“而且你哪来的脸说这话,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
江逾白话语一顿,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许砚辞踹了沈修卿一脚:“你跟他好好说话,别说这么难听。”
沈修卿蹙了下眉:“一个叛徒你也这么护着?”
许砚辞:“两回事,你让让他,好歹我还叫声哥呢。”
沈修卿见他这个护短的态度,醋坛子直接打翻,电话挂断前,朝着江逾白落了个字:“滚。”
他的脾气向来只对许砚辞好,其他人一律不认,身份再特殊又怎样,惹恼了他也只有被骂的份。
许砚辞把手机抢回去:“你什么坏脾气,下次不许接他电话了。”
沈修卿又蹙了下眉头,忍下了他的动作,伸手一把掐住下巴,压着嗓音警告道:“你在这当我的金丝雀,我会给你搞定商场上的事,但如果你不听话......”
许砚辞勾了下唇角,扬手就打翻他手上的碗,吊着眼尾看他:“如果我就是不听话呢?”
他眼底没有了半分笑意,如果沈修卿没分寸地想要他破产,那也没怪他不留情面了。
沈修卿咬牙切齿,压根没往那方面想:“那我就弄死迟寻跟萧齐。”
许砚辞眨了下眼睛:“啊?”
他半晌反应不过来,怀疑自己听错了。
按照寻常霸总文,沈修卿这时候不应该是说要弄残自己,或者让自己破产吗?
怎么轮到他就是助手跟对家遭罪啊。
但许砚辞随后也想明白了,沈修卿这个人性子跟猫一样,做事随着脾气走,喜欢他,就根本不会没往这方面想。
他手肘懒散地撑在桌面上,抬眼,姿态轻慢地看着沈修卿,原本起的那点气也跟着消了。
真是笨蛋猫猫呀,生气了也不会朝他咬。
许砚辞轻咳一声:“知道了,去给我倒杯咖啡吧,我把这些公务处理完就来陪你。”
他看着沈修卿的背影,笑意又收敛了。
许砚辞这些日子都没有跟沈修卿分开,自然就多注意了他,也看到了对方藏在外套口袋里,刻着两人姓名首字母的戒指。
他低下头,心中涌起一片纷乱,也不清楚现在自己的态度。
对于沈修卿对他的感情,许砚辞曾心存疑虑。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的想法开始动摇,或者这人就是这样没心眼,什么都不要,就只要跟他在一起。
可如果沈修卿真的喜欢他,那他在梦境中看到的结局又算什么?
现在发生的事情跟梦里的结局一模一样,种种线索似乎正按照梦境的碎片展开,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感情,以避免陷入无法抽身的局面。
许砚辞向来谨慎,事业心又重,沈修卿现在黏他黏得紧,不仅不让他见外人,连公司也不让他去,完全禁锢了他的人身自由。
要是以前要是碰到这种破事儿,他早就发飙了。
可现在呢,不仅不生气,还祈求时间过得慢点儿,就为了跟沈修卿多待会儿。
这哪里正常。
如果到时候需要朝沈修卿下手,那他还能舍得吗?
许砚辞觉得到了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晚上异常主动,缠着沈修卿接吻,做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将藏在牙上的药包咬破。
而后冷着神色,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看着沈修卿倒在地上。
他把沈修卿抱到床上,轻轻为对方盖好被子,而后毫不犹豫地抓起桌子旁边的椅子,竭尽全力猛砸窗户的薄弱处。
清冷的夜风透过破碎的窗户吹进房间,带来了一丝寒意。他松开了手中的椅子,望着窗户外的月色,深吸了一口气。
警报声在地下城响彻云霄,所有的地下城军人都在往这赶来。
许砚辞将身上的外套扔了出去,割开手上的血肉,放了点血,伪造受伤从窗户离开的模样,但他并没有选择直接从窗户离开,而是转身爬进了浴室的通风口。
他与江逾白在电话中默契地未提及任何计划,因为事先已经约定过一遍了,倘若有天彼此遇到危险,其中一方会选一个身形跟他相近的死士,替他吸引掉所有火力。
而正在来接应的人,则会扫平浴室通风口会遇到的所有阻碍,通过这里来找他。
许砚辞匍匐在通风口,抬头,视线恰好对上了半只手臂受伤,叼着手电筒来找他的纪云斐。

猫猫这是在挽留他
管道里脏乱落灰,黏腻的不明液体黏在壁管,远处望不见底,漆黑压抑的环境像是潜伏着怪物,让人无端焦虑恐惧。
纪云斐鼻尖略微沾染了一些灰尘,将手电筒衔在口中,肩膀遭受了枪伤,血肉模糊的伤口均已用布条紧紧地包扎起来,硬是没有让一滴血流出。
他也注意到了许砚辞,从喉咙溢出轻蔑的嘲笑声,接着,毫无征兆地将手电筒的强烈白光直接晃在对方漂亮的脸上,把人逼得睁不开眼。
纪云斐略带恶意地宣布:“找到了。”
像是条恶犬般盯上了猎物,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许砚辞眼眸有片刻的灼痛:“把手电筒关掉,我眼睛受伤了会拖后腿。”
纪云斐漫不经心:“那你就死在这里。”
他抬手执枪,漆黑的枪口瞄准许砚辞的眉心。
许砚辞心底微震,刺骨的寒意从骨缝中蔓延而出,指尖紧紧地叩住了地面。
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你确定你能杀我吗?”
不是敢不敢,而是能不能。
许砚辞赌江逾白在让纪云斐来救他之前,有特地交代过不能让他死。
纪云斐未作回应,而是直接叩下了扳机,在黑暗的管道中,冰冷枪口掠过火光,子弹呼啸而出。
许砚辞呼吸一滞,侧身避开,后背撞上了坚硬的壁管。
他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低头看去,只见白花花的炙热脑浆撒在腿旁,有些恶心。
原来后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追踪上了一名不明身份的人,在死后手中还是死死地握着把军用短刀,距离碰到他的大腿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还好纪云斐及时用消音□□替他解决了这个麻烦,此人头部遭受命中,在采取进一步行动前就死了。
纪云斐的枪偏移了半寸,看着许砚辞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模样,反而蹙了蹙眉头:“你反应倒是够快,胆子也大。”
他忽然庆幸许砚辞是察觉不到信息素beta,否则以这家伙的反应速度跟身体素质,无论作为omega还是alpha,都绝对会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许砚辞嫌恶心,裤腿在死人的衣物上蹭掉脑浆:“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纪云斐瞥了一眼:“这人佩戴着军方特制的软膝跟手套,呼吸声也经过特殊训练,你是beta察觉不到信息素,当然发现不了他,这并不奇怪。”
“跟上来,我不会为你处理第二遍的麻烦。”
许砚辞闻言,也不管裤腿上的污渍有没有处理干净,继续跟在对方身后,一点也不娇气。
在爬进管道的过程中,纪云斐已对里面的障碍进行了处理,所以将许砚辞带出去时也相对容易,所用时间仅是进入时的一半。
两人攀爬至管道的尽头,前方已无路可走。然而头顶却出现一个扶梯,直通地面,最顶部的盖子已被撬开,从下方能看见透出的光线。
纪云斐顺着扶梯往上爬,伸手抵开了沉重的盖口。
江逾白在外边守着,见盖子自己动了还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枪口对准对方。
纪云斐:“别怕,是我。”他首要反应不是躲开枪口,而是安抚受了惊而变得脆弱的江逾白,怕把人吓坏了。
许砚辞:“......”
他出声嘲讽:“真甜,但能不能待会再秀恩爱,我还没出来呢。”
江逾白这才缓了过来:“啊,不好意思,我最近反应有点迟钝。”
他伸手连忙将纪云斐拉起来,见对方手臂受了伤,蹙起了眉头,但到底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伸手,将许砚辞拉起来。
许砚辞本来打算自己爬上去,但手臂冷不伶仃被拽住,下意识抬头,见到是江逾白,第一反应是推开他的手。
他不能碰到江逾白,待会被纪云斐那条疯狗看到了,肯定会被踹下去!
江逾白却被他这个反应弄得呼吸一滞,这个向来他深信不疑的弟弟,在被碰到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抗拒......他只能讪讪收回手,有点不知所措跟慌乱,眼尾不知不觉也红了几分。
纪云斐本来看见江逾白去碰许砚辞就有点烦了,现在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毫不犹豫地抬腿直接将人踹下去了。
许砚辞:“?”
他纵然有防备,但也没有地方躲,只能生生挨下这一脚,以极为不雅的姿势摔在地上,背部被撞被没知觉了,五脏六腑痛得几乎移了位。
江逾白睁大了眼睛,瞪向纪云斐:“你做什么?!”
纪云斐面无表情:“腿抽筋了。”
他见江逾白要下去,蹙了下眉头,拉着他的手:“下面脏,他一个被世家训练过的继承人,都能面不改色杀人了,现在只不过是被踹了一脚,等着他自己爬起来。”
管道内传来声音:“哥哥,我没事的。”
许砚辞原本得体的衬衫沾满脏兮兮的漆黑黏液,抿着唇看他,话语中带着三分无辜三分可怜四分委屈。
他起身时佯装趔了下,扶着壁管站起来,提着被勾住的裤腿,轻叹了口气:“下面很脏,不要下来了,我可以上去的。”
许砚辞的手搭在楼梯上,慢慢地揉膝盖,深吸了口气,准备爬上去,但湿润的眼尾看上去楚楚可怜,言行举止之间拿捏着恰到好处的逞强跟可怜。
“是不是因为我在这影响到你们两人相处了,但我也没办法,我尽量小声一点降低存在感,好不好?”
纪云斐:“......”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这家伙笑着地手刃敌家,他也信了许砚辞的演技。
江逾白本就容易心软,见了许砚辞像只受了委屈不敢吭声小动物,怜悯的情绪像是病毒般侵占了大脑,他眸底中再次闪过一丝不悦,瞪了纪云斐一眼,想也不想,直接握着扶梯的边缘就要下去
纪云斐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阻止他行动。他清楚地认识到无法说服江逾白,只能让步,做出妥协的姿态:“别动,我下去。”
江逾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行,你要是下去把他打一顿怎么办?”
纪云斐:“那你看着我,你在这,我肯定会听话。”
他见江逾白还是没有让步的意思,蹙了下眉头。许砚辞这家伙从小到大学的都是经商,怎么这么会拿捏别人,像是给江逾白下了迷魂药一样。
“下面气味很呛,楼梯也滑,很危险。”
他侧身挡住了江逾白的路,两三下就踩着楼梯爬下去,单手擒住许砚辞的胳膊,指骨不断收紧,逼迫对方跟自己拉进距离。
许砚辞被抓痛了但也没蹙眉,狐狸眼眸一挑,坏笑道:“哎呀,但是我腿动不了了,就算有你拉着我也上不去。”
纪云斐压低声音:“你装什么?”
许砚辞故意:“求我。”
纪云斐:“求你。”
许砚辞挑眉,眸底掠过复杂的神色,似乎对江逾白在纪云斐心里的重要程度感到意外,这么狠戾的一个人,竟然能轻易开口求人。
他现在倒是觉得对方答应得太快没意思了,失去了兴致:“哦,背我上去吧。”
纪云斐微眯了下眼睛,抬头看了江逾白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乖乖蹲下身子,让许砚辞趴上去。
他答应过江逾白会乖乖听话的。
许砚辞被他背着,不冷不淡地擦掉唇角的血:“有意思吗,把我踹下来后,还不得是你自己收场。”
纪云斐嘲讽:“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睚眦必报的性格,真是挺难得的。”
许砚辞不接他这茬,挑衅:“知道还敢惹我?”
纪云斐背着他上去之后,想把人放下来,却发现对方无声无息地拢住他的脖颈,越收越紧,遏制他的呼吸,故意恶心:“腿,痛。”
纪云斐:“......”
他蹙了下眉,太阳穴青筋直跳,下意识就要将人过肩摔。
江逾白看出他想干嘛,及时阻止道:“阿纪,小许是你踹的,必须背着。”
纪云斐深吸了口气,偏头冷眼看许砚辞,脸色阴沉得可怖,眼底的警告意味极重。
许砚辞才不怕,眼底掠过嘲讽的笑意,轻声道:“你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喜欢笑吗?”
他没等对方回应,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那边的走廊有绿化覆盖着,比较隐蔽,可以走那个位置。”
许砚辞趴在纪云斐的背上,随着对方的走动摇摇晃晃,手支在他的肩窝撑着脑袋,回头看了别墅一眼。
江逾白及时拉住他。
纪云斐抓住机会嘲讽:“怎么,是舍不得吗?”
许砚辞垂着眼眸:“没有,只是觉得太顺利了,有点不安。”
纪云斐:“敢回去就打断你的腿。”
许砚辞:“。”
江逾白护着许砚辞,瞪纪云斐:“你别这么凶,他都被囚禁这么久了,沈修卿真的太过分了,把他养得都......胖了?”
他捏了捏许砚辞的手臂,有点不可置信,之前对方常年吃饭不规律,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瘦瘦的,骨头硌得人生疼,现在被养得很好,连着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纪云斐拉住江逾白,挡在他面前:“安静,有问题!”
江逾白眨巴眼睛,什么都没发现。
他被纪云斐挡住,只能垫着脚尖往外探头,却没发现什么。
许砚辞提醒道:“看仔细点,地上有红点。”
江逾白有点讶异地看着许砚辞,他知道这人很厉害,但对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过身手,没什么概念。
但他现在却知道许砚辞没自己想象中的柔弱,相反,这家伙的观察力跟alpha不相上下,半点不像性别中最弱的beta。
纪云斐:“这路没办法走了,那边也来人了,有信息素的味道。”
他把许砚辞放下来,微微蹙眉:“外边停了车,我只能护着一个人过去,也就是要有一个人在这等着。”
许砚辞:“我在这等着。”
江逾白不同意:“你两都受伤了,就我好着,我留下来。”
纪云斐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当他看着许砚辞的时候,眼底暗了几分,隐隐带着杀意,指尖也不知不觉地摸向腰间的枪。
许砚辞看懂了对方的想杀自己的意图,转头向江逾白道:“沈修卿会杀你,但我不会杀我,最后就是把我抓回去。”
他无所谓道:“那你们再来救一遍。”
许砚辞早就注意到,纪云斐和江逾白身上都有伤,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估计那些陪他们一起闯进来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不一定能再次成功地将他带出来,但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了,如果强行让江逾白留下来,以纪云斐的性子,估计会直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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