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余粥翻了个白眼。
但想想不吃白不吃,还是张嘴吃了。
味道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入口热热甜甜的,在嘴里化了辣味就显现出来了,还行。
姜烈渊笑道:“这个特产喜欢吗?”
余粥不说话。
姜烈渊道:“你以为是什么?”
余粥皮笑肉不笑:“老鼠药。”
姜烈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别过头去笑了起来,余粥气不过去掰他脸,听姜烈渊声音沉沉道:“你该不会以为是避.孕.套吧?”
“你有病!”
余粥又羞又愤,姜烈渊这人一开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故意没说破逗他玩。
“在末日找到这东西就太有难度了,不过我记得乌地也有卖的,类似于避.孕.套功效。”姜烈渊乐道:“古人又不是傻子,还发明不出来这东西?”
余粥想把他踢走。
姜烈渊看了他很久,忽然凑过去轻声道:“就这么想要啊?”
“滚,想要你个头!”余粥咬牙切齿。
“食色性也,这也没什么。”姜烈渊亲了亲他膝盖,抬眼一瞬间余粥仿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翻滚的欲.望。
炽热的,涌动的,凶猛的。
他仿佛瞬间明白了姜烈渊为何不轻易答应他,因为姜烈渊身体里住着只被禁锢的野兽。
一旦他控制不住那头偏执的野兽,就会将余粥吃净血肉拆之入腹。
可是越这样,余粥就会莫名期待,跃跃欲试。
姜烈渊抚着他膝盖分开了双腿,余粥紧张地攥起了袖口。
一场小节算是过完了,大家又投入到忙碌而充实的工作中。
太阳楼糕点铺
“您的芋泥牛乳和栗子酥还有特地从可追楼带来的糖醋小土豆,请慢用!”
宋清庙叹了一声长气:“累死老娘了,终于有功夫出来走一走。”
这时客人不多,有杂役帮忙,余粥便坐下来和宋清庙聊会天儿。
“离除夕还有差不多一旬,好多事情都没准备。”宋清庙黑眼圈极重:“余粥你来帮我搞好不好?”
“大人别开玩笑了。”余粥笑道。
“对了大人,今年还有打铁花吗?”陈小月抬起头问了一句。
“有嘞,但是人没招满。”宋清庙苦着脸:“就是这事儿才苦恼啊,以前的一位老师父前段时间腰扭了,现在还差一个人,排练都没办法进行。”
“打铁花,”余粥来了兴趣:“我可以去啊。”
“得了,那都需要有经验的老师父,新人很容易受伤的。”
“我有经验,我以前跟我老爸打过……咳咳,跟我爹打过。”
宋清庙狐疑:“余老先生还会打铁花?”
“反正我真的会,让我试试也没啥损失。”余粥笑盈盈道。
“行吧,那回头你——”
话还未说完就见陈小月猛地起身,盯着门口飞奔那人的身影蹙眉:“陆玉笙拎着药跑这么快作甚?”
余粥好奇地出门望了一眼,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他买药做什么,家里又没人,而且他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去他家看看,万一有需要帮忙的。”余粥洗了洗手就出门。
“我也跟你一起去。”陈小月从酒铺中跨出来,陈母严肃地敲了敲桌子,她又不甘心地坐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举话筒):采访一下,您看到火鸡面酱料时心情如何?
余粥(微笑):想把酱料挤到姜大傻鼻孔里。
下一章会出场一位小美人喔!
嘿嘿~(痴汉笑)
小剧场粥粥是垂耳兔!大耳朵好文明,嚼嚼嚼…
╭(′▽‵)╭(′▽‵)╭(′▽‵)╯
“陆兄!”余粥扬手喊道。
陆玉笙才看到他, 拐回脚步一脸疲色,平常神采奕奕的桃花眼都耷拉着,头发有些散乱。
余粥少见他这幅样子, 不由得觉得有些喜感。
平常他们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可追楼吉祥物陆玉笙, 也有不注意形象的时候。
话归正题, 他瞧见陆玉笙手上果真拎着一包抓好的药,问:“陆兄这是怎么了?”
“嗐, ”他抓了抓后脑勺:“少拿了一副药,咱们边走边说。”
“行。”余粥陪他再回医馆,路上听他娓娓道来。
余粥和姜烈渊曾经住的小破房子的后门, 直通陆玉笙的家,也就是那个大生态园。
所以他想出门, 必定会路过小破房子。
陆玉笙知道他俩搬走了, 但就在昨天路过时,却听见没人的小破屋中传出了动静。
他一开始以为是老鼠就没管,但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类似于挪动罐子的声音。
陆玉笙忽地驻足。
这个声音很小很细微,常人一般是听不出来的。
陆玉笙耳骨动了动, 心道:“可惜你今天遇上的是你陆爷爷, 小毛贼偷东西都偷到此处来了。”
他压轻脚步缓缓移动到正门, 正门的锁上果然有被撬动的痕迹。
陆玉笙一掌打断了门锁, 猛地推门,却见里面连人的影子都没有。
这间屋子小得可怜,站在门口一览无余,根本不存在什么视觉死角。
“嘶, 奇了怪了, 我还能判断错?”陆玉笙摸着下巴走进去。
好久不见阳光的室内有股潮湿的气息, 垂下的衣摆在靴边徘徊, 荡出细小的灰尘飞舞。
“看来真听错了。”陆玉笙耸了耸肩膀,继而旋身走出去。
在左脚踏出门槛的那一瞬间,他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一柄折扇回刺,果真听见一声闷闷地吭响。
陆玉笙轻笑一声,迅速转身与身后那人交手。
那人身上裹着垂到小腿的黑斗篷,连同眉眼一起被遮了进去,只露出个光洁的下巴和嘴唇。
方才屋子里之所以没人,正是因为那人藏在了黑暗的房梁上;
其实影子早就暴露他的位置,只不过陆玉笙放线钓鱼罢了。
折扇合拢刺中那人的腰腹,像一块儿石头砸在身上,那人咬住下唇忍痛接了陆玉笙几招。
“呦,忍耐力挺好的啊,竟然没有哭出声儿。”
陆玉笙调侃,趁那人脚步慌乱伸腿一绊,单手攥着他的两个手腕扣在头顶,把黑斗篷人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戏谑,不动声色地加大了手劲儿,直到那人再也握不住藏在袖口的匕首,哐当掉地。
能被太守当做江湖高人聘用的陆玉笙,除了这幅妖孽似的俊美长相外,还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
他眯了眯眼,如果手上再使点劲儿,估计能把这人的手腕捏碎。
陆玉笙本打算这样做的,可见这人露出的半张脸惨白,宁愿把自己的下唇咬出鲜血也不求饶一声,有点骨气。
“行吧,今天本大爷心情好,放你一马。”陆玉笙用另一只手持扇,戳了戳这人苍白的脸蛋儿。
“你是何人,又偷了什么东西,交代清楚跟我去衙门。”
他原以为这人会害怕,却没料到传来声沙哑的冷笑:“大冬天带着扇子,阁下也是奇人。”
“嘿我说,你这小贼死到临头还不说两句好听的?”
陆玉笙气得想笑,唰地将合拢的扇子张开,扇面皆是散发着寒气的刀片。
“还有,你才是贼!”
斗篷人屈起一条腿猛地朝陆玉笙□□踹去,陆玉笙心中一惊连忙躲开,但凡晚几秒他就后半辈子就不是男人了。
小贼本以为陆玉笙会就此松手,没想到反而被他锢得更紧,陆玉笙三下五除二将他胳膊咔嚓卸了,听那人又一声吃痛。
“终于老实了。”
陆玉笙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种人废话,阴沉着脸将他脸上的斗篷扯下,对上那双不屈的眸子时却不由得一怔。
好半天,他才道出一个字:“你……”
午后的暖阳从门外照进来,阳光照亮了他们彼此的面孔。
斗篷之下,是一张举世无双的面孔。
眉心拧着,一双澄澈如秋水的眸子正敌意地瞪着他,却不掩明朗的英气;
渗血的嘴唇宛如含丹,下颌分明,灿烂的阳光中每一寸皮肤都像是匠人雕玉一般,完美无瑕。
是个正在朝青年过渡的少年人,面容还有些许青涩,让人不由想象他成熟后该有多么丰神俊朗。
少年人鸦雏色的乌发皆被一柄华贵的簪子固定在脑后,额前洒落些许青丝,见陆玉笙怔愣,冷笑了一声。
“无耻。”
就是这一声“无耻”,把陆玉笙魂儿给唤回来。
都说见到美人应该怜香惜玉,陆玉笙倒好,直接将人两条胳膊咔嚓卸下去了。
他心情复杂,虽说卸下去听着吓人,其实就是暂时扭得不能动。
但对这么一个郎艳独绝的少年来说,轻轻打一下就可谓粗鲁,让人惭愧得夜不能寐。
少年虽被欺负,但下巴永远是微扬,脊骨笔直不肯弯曲,一身松柏似的傲气无法消磨。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陆玉笙移不开视线。
少年垂了下眸子,长睫忽地一颤。
下一秒就恢复了傲然,黑白清澈的眸子怒视。
他所答非所问:“寡……咳,我不是贼!”
字字铿锵,仿佛解释清白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陆玉笙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沉吟道:“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这句诗。”
少年错开他视线。
虽说少年身份不明,但衣冠皆是风尘仆仆的模样,除了两条不能动弹的胳膊,身上似乎还有其他伤口。
“跟我回家吧。”陆玉笙忽然道。
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往后躲道:“不!”
“你怕什么?”陆玉笙压低眉毛,不容他反抗,直接上手点了他的睡穴把人带回去。
余粥听后沉默了许久。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早知道是他,我就不动粗了。”陆玉笙懊悔无比。
“你认识他?”余粥哭笑不得。
“熟悉。”陆玉笙答:“总觉得在哪见过……或是说,相处了很长时间。”
余粥和他慢慢走在乌村的小路上,正值午后,细碎的阳光穿透叶片,洒在他们肩膀上。
陆玉笙身姿挺拔,一双勾魂的桃花眸好像看什么都深情,但在此时也盛满了落寞:“余兄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脾气挺好,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见我生气过吗?”
余粥想了想,确实没有。
“但不知道为何,”他声音低沉了下去:“看见那人躲我,不愿意跟我回去,我就突然…突然很生气。”
余粥听罢,缓缓道:“我只知道对于喜欢的人,会有占有欲。”
陆玉笙迷茫了,他才见那个少年一面,说喜欢也不至于吧?
“听你这样说,我是越来越好奇那个少年了。”余粥笑道。
他陪着陆玉笙回到家,穿过堪比府邸庭院还要华丽的院子。
“咳,我回来了。”
陆玉笙怕吓着他,还专门在门口道了一声。
结果推开门后,床榻上空无一人,只留下躺过的痕迹。
当宋清庙听说来求见的人是姜烈渊时,有些惊讶。
“宋大人。”姜烈渊颔额抱拳。
“快请坐,”宋清庙朝他身后瞄了两眼,却没看见余粥。
“是我想单独对大人说些话,他没来。”姜烈渊道。
“啊…行,你说,刚好现在不忙。”宋清庙意想不到,竟然是姜烈渊单独来见她。
对面高大魁梧的男子面色严肃,开口道:“顶替探花一事,太守大人上荆阳,至今未回,宋大人有线索吗?”
宋清庙也正色,道:“老师一直没回消息。”
姜烈渊缄默。
宋清庙好像听出了什么异常,登时蹙眉道:“此话怎讲,老师他是不是……”
“欧阳大人名誉在外,应该是平安的。”姜烈渊回答。
还未等宋清庙放下心,就听姜烈渊继续道:“但我们平不平安就不知道了。”
“我出了一趟远门,听闻圣上不见了。”
“什么?!”宋清庙瞳孔骤缩。
姜烈渊眼神幽深,默默攥了攥拳头。
“潘金龙能钻律法漏洞,顶替潘芳芳的功名入朝为官这么久。之所以猖狂至极,是因为早就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姜烈渊一字一顿道:“他造反了。”
“你容我消化消化。”宋清庙端起凉茶一饮而尽,扶额道:“不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姜烈渊却规避了她的问题,继续道:“别的地方已经在打仗了,而乌地的太平仅仅只是一时的。但是不久后,粮食骤减,饥荒病瘟来临,我建议您,早些做准备。”
说完这些话后姜烈渊便告辞,整个人的气场与繁华热闹的集市格格不入。
果真穿书局不养闲人。
就说boss怎会允许自己逗留至今。
原来,要变天了。
“006,吾原本计划你救出余粥后就算此书完结,不用再管。你们既然在书中生活了大半年,便不可避免地推动了书中情节发展。现在故事渐渐到了尾声,你和余粥,也该担任起身为主角的责任了。”
作者有话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出自《西洲曲》
大家猜小美人什么身份啊啦啦啦~~~~
乌地有一个传统点心, 叫做百果仁糖瓜。
就是将麦芽糖融化后放入花生瓜子葡萄干等果仁,再等待它们和糖浆自然晾干,形成个小西瓜的模样。
其中不仅有甜津津的麦芽糖, 还有香脆可口的果仁儿, 两者结合饱腹感很强。
这种小零嘴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出现在大街小巷, 王姐给小蝶买了一个,小蝶身为老大怎能吃独食, 便分了半个给余小妹和余小弟。
没有潘芳芳的迫害后两个孩子愈伤很快,性格也比以前开朗不少,逐渐和正常的孩童一样暴露出顽皮的属性, 常常溜出去到处玩。
余粥没有太约束他们,只是规定了危险的地方不能去, 黄昏前必须回家。
“姐姐, 窝想次有花生哒。”余早早正值换牙的年纪,说话漏风,期待地盯着余昭昭手上的糖瓜。
“不行,大哥说你不能吃硬的。”余昭昭一本正经道:“所以这个糖瓜你只能吃软葡萄干。”
余早早有些失望, 但还是听话地接过葡萄干, 放在嘴里砸吧。
临近黄昏, 他们今天和小蝶在可追楼玩得太入迷导致忘了时间, 正在发愁回去怎么跟大哥解释。
小妖正好端着盘子路过,昂了昂下巴,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喏,那边有条小路直通你们家, 特别近。”
余早早道:“可似大哥索不让窝们去危险的地方。”
“那里不危险放心吧。”小妖道:“我都从那儿走了几百回了, 就是有点黑的小道。”
既然他们信任的小妖哥哥都这样说了, 余昭昭和弟弟便打算从那条路回去。
这条小路入口隐蔽, 小妖送他们走到入口,摆了摆手吩咐他们小心。
但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往往越神秘的东西越有吸引力。
姐弟俩不光不害怕,还非常兴奋地一头钻了进去。
介于这条路就是个直通通的路,只要他们不爬上两边的小土坡就不存在任何迷路的情况,小妖才放心地回可追楼了。
黄昏时分气温转凉,吹来的风摇晃着树梢,沙沙作响。
走到一半儿余早早害怕了,拉着姐姐的手道:“怎么还没到啊?”
“马上了。”余昭昭虽是这样说,但前方的树叶越来越密,光线也越来越暗,深处几乎跟黑夜没什么区别。
余昭昭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忽然一阵大风刮过,树叶刷啦啦惊起一片飞鸟,不知道从旁边窜出来了个什么东西把姐弟二人吓了一跳,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尖叫。
“啊!”
“妖怪不要次窝们!”
俩儿小孩都被吓哭,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别害怕,一只黄鼠狼而已。”
忽然,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说话这人他们不认识,却有种莫名的亲和力,渐渐安抚下孩子们的恐惧。
余早早擦了擦眼角,怯生生地望着眼前人。
他们不会形容这人的年纪,只知道看起来比小妖哥哥大不少,但又比大哥小一些。
一弯月牙似的好看的眉毛,眼睛也亮晶晶的,脸长得像是画中的小神仙,仙气飘飘。
他不像是小妖哥哥那样的男生女相,是堂堂正正的英气面孔,却也没有大嫂那般英气逼人,而是恰到好处,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自然亲近。
余早早愣愣道:“神仙哥哥?”
那人一怔,苦笑道:“神仙若如我这般,那也太有失颜面了。”
他说话文绉绉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听不懂。
余昭昭又问:“你是谁啊,是大哥接我们回家的吗?”
“也不是。”那人说。
余早早歪了歪头:“天要黑了,不回家会被狼吃掉,你不回家吗?”
“我的家来了坏人,住不了啦。”他蹲下身,微笑着注视着他们。
姐弟俩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养眼的小哥哥估计是乞丐。
她把剩下的糖瓜递给他说:“你吃吧。”
那人一开始不好意思接,后来强行被余昭昭塞进嘴里,便妥协。
逃命的这几天别说糖瓜了,连一顿正经的饭都没吃过,就连在河边喝水都要提心吊胆。
甜津津的味道在嘴里融化,那人忍不住眼眶湿润。
“别哭了,神仙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要不晚上去我家住吧?”
“这、不好吧。”那人婉拒道。
“我们不让大哥知道你来住不就行了,我们家有很多房间的,你随便睡一间不会有人发现的。”
余早早补充道:“我们家还有好多好吃的!”
话已至此,那人很难不心动了。
也许是长期的疲惫和紧绷的心弦必须得到休息,他犹豫好久,道:“大恩不言谢!”
“听不懂。”小女孩儿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们呢。”
“我叫……莲。”
姜烈渊回家比余粥早一些,府邸里还没来得及请管家和侍仆,所以做饭要自己做。
姜烈渊下厨,简单做了肉沫茄子和西红柿土豆,外加一个鱼丸子豆腐汤。
虽然朴素,但很下饭。
今天余昭昭和余早早吃得很快,并且吃完后又盛了一碗饭和菜说要带回房间吃。
介于小孩子长身体吃得多姜烈渊也未觉得奇怪,主要是他心中有事要对余粥道。
便是boss跟他说的话。
其实那天boss也知道他是在装睡,所以将这些话告诉了他。
因为他和余粥的逗留,推动了小说情节发展,现在不得不面对所谓的“大结局”一关。
过了,便是HE皆大欢喜;
如果失败,那好好的种田美食文,硬生生地要变成悲剧了。
姜烈渊这些天都在思考这事。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跟余粥说,是因为他起了一个念头:把余粥先送回现实世界,大结局的危险由他一人来承担。
至少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情节,虽说姜烈渊对于解决后面的饥荒瘟疫和稍稍权谋的战争没什么经验,但……
“我回来了。”
余粥的回家打破了他焦灼的想象。
“你做饭了,我还从外面带了只烤鸭回来。”余粥笑着坐到了桌前,拢了拢肩膀上的乌发,拿起筷子吃了个鱼丸。
“小屁孩儿们呢?”
姜烈渊望着余粥喝汤的侧颜,心中突然很柔软道:“回房去玩了。”
把余粥送回去现实世界的风险,便是不知道二人还能不能相见。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余粥本好好地喝着汤,结果姜烈渊的视线一会儿痴情一会儿伤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余粥好笑地敲了下他脑袋,说:“跟你说个好玩的。”
便把今天陆玉笙的事情跟他说了,姜烈渊听得心不在焉。
他的私心是想和余粥一直在一起;
但他对余粥的爱意已经战胜了私心,他希望余粥平安。
“所以最后陆玉笙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失魂落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梦游了。”余粥说完,碗中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他见姜烈渊双目无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脸:“我方才说的话你听了吗?”
姜烈渊回神儿,脸被掐得疼:“嗯,陆玉笙怀.春了。”
余粥:“?”
就在这时余早早噔噔噔跑过来,毛茸茸的小脑袋冒出:“大哥,你买烤鸭啦!”
“对啊,姐姐呢,喊姐姐来一起吃。”余粥揉了揉他头顶。
“大哥,”余早早吞了吞口水:“窝能不能带回房间次?”
“带回房间干什么,这里吃不好吗?”余粥笑道。
“他们今天晚饭就是带回去吃的。”姜烈渊揉了揉腮帮子道:“孩子大了,需要隐私吧。”
余粥目送小孩儿抱着一整只烤鸭离开,总觉得有些奇怪。
余早早在换牙咬不断,余昭昭平时胃口也没这么大。
他们真的是自己吃的吗?
“莲哥哥,快吃烤鸭!”
莲受宠若惊,刚吃了一碗饭菜,现在他们又塞给自己一只烤鸭。
但饥肠辘辘的他仿佛怎么吃都吃不够,别说一只烤鸭了,就连三只烤鸭他也吃得完。
两个小孩儿也不吃,就托着脸看着莲吃,仿佛莲吃得很有趣。
余早早道:“莲哥哥,你是不是很饿啊?”
莲难为情道:“是啊。”
余昭昭说:“你是不是感觉吃不饱,而且还很累啊?”
莲惊讶道:“是啊,你们怎么这般了解我?”
姐弟俩无奈,异口同声道:“你这样吃,能不累吗?”
他们看出来了这个神仙哥哥很饿,但是他这样吃能不累吗?
腰背笔直肩膀开阔,跪坐像竹子似的挺着;
一手端碗一手执筷,保持离胸口一拳距离,即使是啃鸭腿也绝不张大口,而是用筷子一点点碾上面的肉。
优雅得不像在吃饭。
“莲哥哥的娘亲一定很严格吧,感觉莲哥哥只要不端正,就会被娘亲打的那种。”余昭昭眨眨眼睛说。
“嗯,算是吧。”莲的嘴角泛起一个苦涩的微笑。
他今天幸运,在即将饿晕时碰上了两个好孩子,才得以恢复了些体力。
但莲不准备逗留,找了半天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他们,除了头上的那柄簪子。
莲想了想,簪子自然不能给。
他蹲下身细细地打量着两个孩子的面孔,记刻在心里,庄重道:“一饭之恩,来日我必定会报。等平定后,我接你们和你们的家眷入荆阳,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
好多词小孩儿又听不懂,但知道莲哥哥要走了。
莲朝他们深深地作了个揖,旋身准备离去,刚打开门就见一名青年站在门口,仿佛等他了好久。
“别激动。”余粥见他一激灵,率先举起手示好。
莲根本不听,硬是闯了出去。
余粥没拦着,只是悠悠道了句:“陆玉笙在外面等着,你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少年不甘地停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先欠一欠(跪)!
陆玉笙和莲莲有cv老师配音,俺录屏丢围脖啦@晋江引澜风,不用关注我直接可以听,就是最新一条,俺没开会员看不到访客,大家可以放心看!
感兴趣的小伙伴儿可以大胆地听听嘿嘿~
(真滴好喜欢配陆的cv老师声线,完美地还原了陆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
感谢在2024-01-02 22:46:40~2024-01-03 21:4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堆小火龙 21瓶;喵喵喵 10瓶;暴饮暴食半醒半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诶,真没骗你!”余粥哭笑不得,追着少年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少年什么来头, 看着样子没有恶意, 但偏偏这少年警惕得很。
少年身姿没有成年人高大, 刚吃完饭也跑不快,没几步就被余粥追上。
余粥按着他肩膀突然蹲下, 少年也被迫在假山后面卧倒,还未来得及反抗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晚上好啊。”
余粥感受到少年的身体一颤。
假山前面的院子中,两人正在交谈, 正是姜烈渊和陆玉笙。
“晚好,吃了吗?”姜烈渊回道。
“嗐, 吃了。”那个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兴致不高:“对了, 这是给弟弟妹妹带的小糕点,喔还有这些也给你们拿着,这些、那些也……”
陆玉笙似乎带来了很多东西,正巧姜烈渊是个实诚的人不会推辞, 他给什么就全部收下, 都没思考陆玉笙为什么要这样做, 罢了道:“谢谢了。”
“没事儿。”陆玉笙叹了声气, 影子的脚步有些踌躇,最终还是道:“那我告辞了。”
他走后姜烈渊朝假山的方向望了望,余粥拉着失魂落魄的少年走出来。
两个小孩儿不明所以也跑出来凑热闹:“莲哥哥怎么了?”
“我没事。”莲的脸色苍白。
余粥和姜烈渊对视一眼,地上放了整整三个大箱子, 全都是陆玉笙送过来的东西。
崭新的衣服被褥和满满一箱子的药, 甚至还贴心地用小纸条进行标注这药是干什么的要煎多久, 贴心无比。
“这哪是送我们的啊。”余粥笑道。
陆玉笙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既然不愿意见到陆玉笙, 陆玉笙只好拜托余粥暂时照顾他。
虽然余粥不懂二人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但看样子……关系匪浅。
“天色晚了,今日早点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姜烈渊走到他旁边一按肩膀,骨骼声咔哒,手臂就被重新接了回去。
难怪余粥看莲的胳膊一直很别扭。
莲怔怔地望着陆玉笙为他准备的东西,在院子里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