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说到后面声音都在颤抖,常郗立马出声安慰,“我知道你是吓坏了,可你不用胡思乱想,怎么还问起宗枭的兄长了。”
常郗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兄长早就死了。”
“死了?”
“是。”
“怎么死的?”
“明州,今日为何好好的突然问我这些?”常郗试图与他转移话题。
明州却不肯,他只是很认真看着常郗,对他说:“常郗,我把你当做朋友,拜托你在这件事上千万不要欺骗我,好吗?”
他没有安全感极了,那一双清澈而漂亮的双眸满是恐惧,又含着泪。
常郗内心挣扎,却还是全盘告知。
“被自己的孩子,吃掉了。”常郗尽量说的很轻。
但这给明州带来的冲击量仍然太大了。
只见明州方才还含着眼泪的眼睛,瞬间瞪大。
常郗微微叹了口气,“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过去很久了。”
明州沉默不语。
常郗又道:“明州,你在担心害怕?”
见这小鲛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常郗又道:“宗枭不会的!他不屑于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子,若是有这心,早几千年便这样干了。”
“那他会怎样?”明州突然苍白着一张脸问常郗。
他说:“宗枭不止一次想要弄死小鱼崽,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
常郗:“那是之前,如今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宗枭不喜欢。”明州越说越伤心,声音都变得哽咽。
“他不喜欢,那这孩子以后会怎么样?”明州问常郗。
这还真是问倒了常郗,不过想想按照宗枭的意思,留在魔宫的可能性估计都不大。
后代子嗣,对于宗枭来说是累赘,更是一种威胁。
常郗的沉默,让明州越发坚定了自己不能留在魔宫的念头。
魔族习惯将后代当成修炼的养分,一个新生命的出生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值得期待。
鲛人族不同,鲛人族类刻在骨子里的传统便与魔族截然相反。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州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他告诉常郗自己累了,想睡一会儿。
却在常郗走后,愣了许久。
宗枭只知道他今日跟常郗待在一起,两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宗枭并不知。
他如此之忙,却还是回来见明州。
也不知是不是前几日的惊吓跟生病导致,明州没什么精神,侧躺在软塌上发呆。
宗枭走上前碰他,习惯性想将手搭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结果明州却反应很大,甚至险些滚落下来。
“又不给碰了?!”宗枭感到烦躁,心想这小鱼怎么几天就变个样。
明州没有回答,只是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拒绝的意图十分明显。
宗枭是谁?堂堂魔尊,还能叫一条小鱼给摆布?
明州越是不肯,他便越是要故意去摸。
把明州从软塌上,抱回床上,装模作样,咋咋呼呼。
明州躲着,宗枭虚虚压着他,看着把人从上圈住,实际一点重量都没着落在明州身上。
上下其手,惹得明州眼眶都红了,抽抽噎噎喊:“不要......”
有好几日没做了,他这一哭,宛如挠在宗枭心头上,酥酥麻麻的。
宗枭本就虎着一张脸吃了明州不少豆.腐,不得不说,这些日子强逼着明州好好吃饭,好好喝药,身子确实还养得不错。
他将手伸进明州的里衣,摸了好几把,细腻光滑,触感温香的身子,让宗枭起了欲望。
宗枭才不会委屈自己,尽管明州不肯,还挣扎的厉害,但他根本就不将明州那点挠痒痒般的推搡放在眼里。
三下五除二便脱了明州的衣裳,伸手往下一摸,宗枭轻笑起来。
“你也想了?”宗枭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明州的臀间。
“小浪货。”
“我不是......放开我......”
宗枭伸手想分开他的腿,明州却反着来,拼命想把腿并拢。
“呜呜,我不想......我不要......”
“由得着你说想不想跟要不要?”宗枭态度强硬,愣是把明州给逼迫哭了,也不曾停下。
抓着明州的腿做了一次,因为收着力道,这场情.事的时间耗费了许多。
到最后,明州哭都哭不出来了,葱白的手指也染上了粉,捧着隆起的肚子,哭求着宗枭:“可以了,我受不住了......”
宗枭又不敢太用力,稍稍深一些,这小鱼累的都要抬不起的腿,还要躲着自己。
“很快就好......”宗枭呼吸越来越重,掐住明州大腿的手,也慢慢收紧。
“叫我的名字。”宗枭喘着粗气道。
明州被顶的难受,开口的声音是破碎的,断断续续,“宗、宗枭......”
“可以了......”
“我真的不行了......”
明明只做了一次,居然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宗枭并没餍足,只能说暂时过了急瘾。
他瞧着明州的样,估摸着再做一次也不可能,竟难得的俯身,落了一个吻在明州的唇上。
叫人端了水进来,浸湿帕子,亲自帮明州清理干净腿间。
又生气了。
宗枭给他擦身子时,累成这样的明州,居然还咬了自己一口。
宗枭并不生气,反而调侃他道:“我瞧着你不像鲛人族,是猫族的吧?又抓又挠的。”
明州不肯吱声,他简直恨死宗枭了。
宗枭给他倒了水,屈尊的要亲自喂他,明州不肯,反倒将水泼了宗枭一身。
“明州!!!”宗枭知他心中不悦,可自己已经这般哄着,再这般不给面子,就是明州不懂事了。
“真给你脸了是吗?要是还有力气,就再来一次,反正我也没要够!”
第62章 暴雨将至(有修改)
“明州!!!”宗枭知他心中不悦,可自己已经这般哄着,再这般不给面子,就是明州不懂事了。
“真给你脸了是吗?要是还有力气,就再来一次,反正我也没要够!”
说着便要硬上弓,但明州怎么会肯,仅存的力气也铆足劲,就要跟宗枭死磕到底般。
宗枭就没见过这么凶悍的明州,一边是觉得新奇,另一边则是觉得更有挑战性。
宗枭最后被他挠了一爪子在脖颈上。
这条鱼,下手还挺重,在宗枭脸上都留下了红印。
“我不要!!!”明州对着他嘶吼,像是被宗枭逼狠了般,胸膛也起伏得厉害。
到底是养了这么久的鱼,明州的身体宗枭也了解,这般再气下去,明州还真撑不住。
明州只是自己被宗枭气得眼前发黑,又气又恼又委屈吼了句“我不要”后,宗枭甚至不带犹豫,顺嘴便道:“行,不要,把水喝了躺下。”
明州:“......”
宗枭这卑鄙恶劣的魔头,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歪主意?!
只见宗枭摆着一张黑沉的脸,不顾身上被明州方才泼湿了的衣裳,转而又为明州倒了杯水来,还又体贴地递到了明州的唇边。
明州:“......”他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一鱼一龙,一坐一站,对视片刻,明州才张开嘴,以一副很不情愿,又很僵持的动作,将宗枭送来的水给喝光。
之后,宗枭也不曾再跟明州多话,上床以后习惯性想将明州搂到身侧,手伸过去,明州便张嘴要咬。
他这点小动作,宗枭压根不放在眼里,正那一只手给明州随便咬,他又能怎样?自己一身坚硬的鳞片,明州不将自己的牙给崩坏,都是宗枭惯着他了。
他咬了一口在宗枭的手背上,挺用力地,但牙印都没给宗枭留下一个。
宗枭看着他披散着长发的后脑勺,以及这不过脑子般的幼稚举动,没忍住笑了笑。
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觉,但会闹脾气的明州,到底是比前些日子闷不作声的样子要鲜活很多,若是真要比,宗枭还是更喜欢他如今的模样。
故意发出“嘶嘶”声,让明州以为自己疼了,这小鱼撒够了气,便松了口,将宗枭的手扔开,依旧背对着宗枭,像是要睡。
他如今体力不算好,方才那一个多时辰早就将力气消耗殆尽,跟宗枭周旋的这些时间,也不过是因为护崽的天性跟母性罢了。
他很快便呼吸平稳,宗枭是不需要睡觉的,但听着明州浅浅的呼吸声,心痒难耐。
小鱼不肯靠过来,宗枭便自己靠过去。
但明州根本没睡太深,宗枭将他翻了个面背对着自己,动作不算小,明州有点醒了,眼睛也睁不开,就哼唧了两声,宗枭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喃,“继续睡你的。”
明州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很紧的怀抱中,凭着气息他也知道是宗枭,可是明州没力气说话,就这般沉沉睡去。
天气逐渐回暖,临近七个月的肚子,又鼓了些。
近来明州身子犯懒,又加上宗枭回来的时候不多。
见面少了,倒让明州生出一丝倦怠之意,躺在屋里睡觉,也不往魔宫外面跑了。
但明州发现,守在自己小院门外的魔兵好像又增多了。
常郗每日都会过来看一看明州,明州坐在院中海棠树下的一处躺椅上,椅子铺着白色毛绒的毯子,盖着的小褥子,也是同色,手边摆着的小桌上除了水跟几本书,便放满了瓜果糕点。
明州晒着难得出来的太阳,昏昏欲睡,总感觉提不上什么力气。
常郗来时见他这般犯懒,还是觉得不妥,“你已经好几日都待在这小院里了。”
明州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身来,伸手拿了个果子在吃。
明州不太满意道:“宗枭将外面守着的魔兵增加了不止一倍,不就是怕我跑了吗?”
他说这话时皱着眉头,似乎很不高兴。
有孕之人,性情变化大,常郗作为医者,又怎会不知,他并不跟这小祖宗计较。
只是淡淡道:“要开战了,魔界近日来了许多其他族类的,尊上也是关心你,这才将守卫增加了,并非要拦着你,而是护着你罢了。”
开战这样大的事,常郗也知道,肯定是瞒不过明州的,不如全盘告知。
“开、开战?!”明州握着的果子也不吃了,方才还懒洋洋地依靠着,此时听完直接坐直了身。
常郗点点头,拿过一旁小桌上干净的帕子,递给明州让他擦手。
明州接过来,但眉头还是紧锁着,心跳都快了许多。
“真要打了......”他喃喃道。
常郗不咸不淡应了声,明州又问:“那我们鲛人族呢?”
常郗顿了顿,只是道:“仙族那边的情报,我并不得知。”
见明州这般忧心忡忡,常郗又道:“并非我不愿告诉你,实在是我对这等事也不感兴趣。”
常郗怕他钻了牛角尖,想太多后情绪不好,这样对胎儿也是百害无一利,他又知道宗枭这糊涂魔,明明心中喜欢这小鱼,偏偏嘴硬不肯承认,想着撮合二人,常郗便提议道:“待尊上回来,你好声好气问问他,会告诉你的。”
听到宗枭的名字,明州就不太乐意,嘀咕道:“他不会说的,我也不想白费口舌去问。”
免得到时又跟宗枭呛起来,宗枭喜怒无常,仗着自己强悍,遭罪的也是自己跟小鱼崽。
常郗闭嘴了,又言归正传道:“你不能总这般闷闷不乐,如今身子重了,又魔界人多眼杂,就别出去了,在魔宫里随意走一走便好,只当散散心。”
小院固然被宗枭花了心思给他弄得极好,但宗枭头两月把明州关得太狠,只怕待在这里便心中压力过重。
一连躺了好几日,明州自己都觉得乏味,小鱼崽生出来大概率也是闲不住的性子,这几日愈发暴躁。
明州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小鱼崽得不到宗枭用灵力温养,才这般闹腾的原因。
事实上,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般粗心大意,糊里糊涂。
从腹中的胎儿说起,明州确实很宝贝,但他没有经验,身边也没个同族的长辈,只知保护胎儿,实际上很多事都稀里糊涂的。
宗枭反倒比他懂得更多,只是宗枭是魔,生性不喜后代,起初一直拿他腹中的魔胎视为威胁,如今被明州闹了几次,也渐渐平静。
“我知道了......”明州答应常郗。
晚些用晚饭时,明州比平日里要吃得多些,肚子撑得有些难受,散步消食自然是好的,加上常郗今日对自己说的话,明州便撑着腰往外走。
他并没有被宗枭软禁,守在小院外的魔兵自然不敢拦他,只是没想到明州居然会出来,面面相觑后,又恭恭敬敬对着明州行礼。
“少君。”
明州近来听这个称呼都听习惯了,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来,便往外慢慢走去。
赤屠慌里慌张跟在后面,被一魔兵拦住问:“少君是要出魔宫吗?”
魔尊有吩咐,要是明州出魔宫,便前去知会一声,赤屠摇头说不是,魔兵便没有阻拦,也没有派人去告诉宗枭。
其实从明州出了小院起,明州便能感觉到,气氛似乎真比从前要压抑许多,往常并不见魔宫中的魔这般行色匆匆。
明州转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赤屠,“你们魔族是来客人了吗?”
赤屠老实回答道:“是,近来其他族类的王都来了,与尊上一同商讨要事。”
什么要事?不就是要跟仙族打架吗?
明州对仙族,谈不上什么感觉,除了担心云笈长老的处境,也就担心云笈长老生下的那条小金龙羲泽。
他有自知之明,一条三百岁的小鲛人,如今被宗枭囚禁在魔界,失了修为,还大了肚子,自保力都没有,那仙族的上仙们,哪个单拎出来不比自己强。
云笠长老一向不太待见仙族之人,连带着他们这帮小鲛人们,也对仙族无太大感觉,说来说去不过只惦记着同为一族的云笈父子罢了。
明州瞎溜达消食,宗枭从来不管他在魔宫里窜哪的事,后山的冷泉禁地明州都能去,他畅通无阻,没受阻拦,竟走到了宗枭训兵的校场外。
远远便看见宗枭,与其他族类站在一起,有一花花绿绿穿着艳丽的女妖,魔界这般冷,她竟能穿得如此清凉,站在宗枭身边,胸前露出的大好春光,那柔软的两团都贴宗枭胳膊上去了。
明州看了一眼,只觉得眼睛不太舒服。
他在校场外面看,又并非魔族中人,被当成了行踪诡异之辈,被妖王的手下抓住,带了进去。
明州本来就瘦,如今天气还未彻底暖和,他怕冷,穿着的衣裳也多,反倒在宽松衣袍的遮掩下,看不出肚子有多圆。
明州自己都傻了,被抓着带进去时,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肩膀一痛,生生被按跪在脏兮兮的地上。
第63章 我要杀了你
明州自己都傻了,被抓着带进去时,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肩膀一痛,生生被按跪在脏兮兮的地上。
校场上的有不少细碎的小石子,明州被按跪下,疼的眼黑耳鸣。
魔族长得狰狞丑陋,肥头大耳,奇形怪状的魔兵不少,明州穿得多,又身子过于单薄了些,哪怕有孕七月,但在宽松衣袍的遮挡下,那隆起的腹部倒是没那么显眼。
此妖的手还按在明州的肩膀上,冲着在场这么多魔族妖族鬼族,以及其他投奔的族类,大声道:“魔尊,我见此人在外鬼鬼祟祟,瞧着不像是魔族之辈,恐怕是奸细。”
本来陪同他一起的赤屠也被抓住耳朵押了进来,他本就是魔族中最不起眼最弱小的那一类魔,见着场面,吓得哆嗦,“少、少君......”
明州没等到宗枭开口,缓过痛意便想抬头,眼前依旧痛得模糊,但还是看清了宗枭那高高在上冷漠看着自己的脸。
“不是奸细,是我养的小玩物。”宗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明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前些日子明州半夜身子不适起了热,宗枭还将自己抱他身上,陪了自己大半夜,近来宗枭也对自己挺有耐心,明州又不傻,怎么没发现宗枭的改变。
他没奢望过什么,但细算下来,在魔界也待了两年之久,腹中更是有融合了宗枭与自己血脉的小鱼崽,虽不能用伴侣二字形容两人的关系,但明州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冷淡地说自己是他养的小玩物。
押解明州进来的妖族这才松开了明州,旁边的赤屠连滚带爬过来扶明州起来。
明州神情恍惚,面对这么多带着嘲弄打量耻笑议论的目光,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宗枭果真擅长骗人,自己已被他骗了多次,却还是被他的所作所为蒙蔽双眼。
近来这些时日的看似关心,其实都是假的。
“他是鲛人族吧。”同宗枭站在一起的妖族美人开口道,她笑容美艳,双眸像是会勾人般,一颦一笑都透着风情。
“鲛人族的皮囊果真漂亮,也难怪魔尊都会为之动容,留在身边。”
旁边很快有人附和道:“只听闻过鲛人族,今日还是头一次见,瞧瞧这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小脸,待收了仙族,这南海鲛族无依无靠,去抓几条鲛人回来享用岂不美哉,哈哈哈哈......”
“何须等收了鲛族,若是此次开战,鲛人族依旧同仙族联盟,皆是战场上少不了鲛族,抓几个俘虏还不简单吗?”
“有理,实在有理。”
“听闻鲛人族血脉占了天道厚爱,生出的孩子无须历天劫,也不知是真是假。”
“难怪烛青费尽心思娶了个鲛人族当帝后,就是不知我们这等妖魔的血脉,能生出个什么。”
有几人大笑起来,津津有味道:“到时试试不就知道了。”
“妖王。”本来坐在后面喝酒的鬼王站起身走上前来,适时出声,皮笑肉不笑,短短二字已将他那句“南海鲛族无依无靠”给推翻,立场摆明。
妖王略微尴尬,只能干笑着。
鬼王看着颇为狼狈,神色窘迫恍惚的明州,开口解围,“还有要事商讨,魔尊还是派手下将他送回去吧。”
宗枭看了一眼身旁的心腹,对方上前说了句:“少君,请。”
明州脸色苍白,却将方才的污言秽语都听了个真切,突然生出胆子,竟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是气恼问宗枭,“他们所说是真的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宗枭见他如此认真,拧眉道:“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明州自然不肯走,倔强地非要问出个答案。
宗枭心烦不已,额间又闪烁着红印,语气暴躁道:“不肯走?”
明州不说话,红着双眸同他对视,大概太生气了,竟一点儿也不胆怯。
旁边的女妖轻声笑道:“好生凶悍的玩物,魔尊不打算罚罚他吗?”
“不肯回去,那你就跪在这好好反省反省。”宗枭丢下这句话,倒是拉着旁边的女妖一同离去。
鬼王见宗枭走了,这围着看热闹的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便出声道:“魔尊不是设了宴席,大家一同前去吧。”
明州自然想追上去,却被宗枭安排的魔兵,像模像样拦住,“少君莫要为难我们。”
说什么罚跪,明州根本就没理,膝盖方才磕了一下,本就疼得厉害,他气得腰酸,撑着腰又气又恼,来回踱步,最后只能在赤屠的劝阻下回了小院。
在路上时,明州就没憋住眼泪。
他跟腹中的小鱼崽血脉相连,如今只要明州情绪波动大些,小鱼崽也能知道,会在肚子里动来动去,仿佛也在不安跟害怕。
刚踏进小院,明州便挥退了赤屠等伺候的魔族。
“少君……”赤屠并不放心,怕明州有事,不愿离开,结果架不住明州态度强硬。
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天气逐渐转暖,但夜幕降临时,晚风袭来,还是有些刺骨。
小鱼崽在腹中闹腾,明州本就心伤,竟是回寝殿的力气都没了。
他光着脚坐在廊下,竟连双腿都支撑不住,何时化为鱼尾都不知。
膝盖破皮的地方流了血,那一处的鳞片也被蹭掉,衣裳松松垮垮垂在地上,隆起的腹部显得格外明显。
莫名其妙变成尾巴坐在廊下,明州一边抹眼泪,一边想要回屋。
天气太冷了,冻着自己便罢了,冻着小鱼崽可怎么办。
明州想要往屋子里挪,可只轻轻一动,腹部便一阵绞痛,冷汗顷刻间涌上来,混杂着泪水,将明州整张小脸都浸湿。
思绪混乱,一会儿想着小鱼崽出生后该怎么办,一会儿又想到鲛人族如今面临怎样一个局面,想到方才那些妖族魔族所嬉笑的,要去南海抓鲛人,甚至……明州还想到了宗枭,想到宗枭身旁站着的丰满女妖,想着他方才冷漠的态度,还在众目睽睽下,说要自己跪着反省……
既委屈,又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掉,大脑一片空白,甚至短暂地忘记了自己还在廊下吹冷风。
宗枭宴席开到一半便找了个借口出来。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自己养的这条不安分的鱼。
“没吃饭?”宗枭微微蹙眉,想着莫不是方才当着那么多人,扫了明州的脸面,这小鱼便气性大到要闹绝食。
宗枭认真问道:“我是说了罚跪,但他不会真跪了吧?”
宗枭虽贵为魔君,但这魔族自古以来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魔尊的位置有千千万万的魔想坐,心怀不轨的家伙太多,明州一条柔弱蠢笨的小鱼,若是自己不做做样子,不说出那番话,明州只怕要沦为他人的活靶子。
仙魔大战跟天劫将至。宗枭更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护着他。
说他是自己养着的玩物,对他轻抚冷落些,也不过是一种变相保护。
保护……
说来这念头,宗枭也是付诸行动后,都未能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对明州这般上心。
换作其他族,其他人,或许还能说一句,“为了子嗣。”
但宗枭从最初到如今,都不希望有孩子,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借口。
若说是同明州睡了这么久,睡出点不舍之情,也是自欺欺人的谎话。
一条鲛人罢了,若是自己想,再强制囚禁个十条八条也不成问题,找个听话的脔宠,对于堂堂魔尊又有何难。
可偏偏,宗枭就不肯对明州撒手,反倒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越发给这小鱼好脸色,越发惯着他,甚至不顾场合,对着自己也敢大喊大叫的,简直没有眼力见,也不懂讨好跟温情脉脉。
但宗枭从跟他分开起,脑海里便一直想着留下来的明州究竟怎么样了。
“少君他……没有跪。”说这话的魔兵,本来以为宗枭听后会生气。
结果宗枭只是点了点头,神情显然松了口气般。
宗枭心说,虽然是蠢鱼,但还不算蠢太严重。
宗枭又问:“没吃饭是怎么回事?”
“听伺候地说,少君从回到寝殿起,便让他们离开,还不许他们进来,所以……”
宗枭听得微微不悦,回到宴席上也感到不安,总觉得心绪不宁,最后借着不胜酒力,找了个透气的理由,径直往明州的小院奔去。
从前也没发现,自己当初将明州抓来魔界时,竟给他安排了这般偏僻的一个院子。
倒也无妨,宗枭心想,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后,重新给明州选一处院子,重新修缮后让他搬过来。
嗯,不搬也成,同自己住主殿也并非不可。
宗枭进入明会走的住处,竟在廊下就发现了躺到地上哭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明州。
竟连双腿形都撑不住了,尾巴都露出来了。
宗枭走到他身边蹲下,将明州拉坐起来,声音有些严肃,“为什么不吃饭不喝药?”
“我要,杀了你......”
他抽抽噎噎的,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宗枭不但不气恼,反倒觉得他这样还挺惹人爱。
“我要,杀了你......”
他抽抽噎噎的,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宗枭不但不气恼,反倒觉得他这样还挺惹人爱。
宗枭愣了刹那,随后笑了笑,“跟谁学的?这样说话?”
说着便要将他抱起来,手刚碰到明州的大尾巴,竟惹得他这般气恼,尾巴尖就甩在了宗枭脸上。
倘若是别的鲛人敢如此,宗枭一定会将对方的尾巴斩断,将人折磨至死才肯罢休,但对付明州,好像就做不到。
自然是恼怒的,可也不过揪住他滑溜溜的尾巴,连力气都不敢太大劲,怕这小鱼受不住。
“放开我......”最脆弱最敏感的尾巴被宗枭抓在手心里,明州想到他化为利爪的手,恐怕一点点力气,便能将自己尾巴扎得血肉模糊。
他打了宗枭,又有点害怕,躲又躲不掉,却不带悔意,不甘示弱地看着宗枭。
对视了片刻,宗枭拧着的眉间才松开,掌心凝结了一团黑气,明州的尾巴便又变回了双腿。
宗枭注意到他磕破皮的膝盖,沾了一点点血迹,这点小伤口放其他人身上,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连宗枭都清楚,明州这般娇气,必然是疼得不行。
也难怪会说出“我要杀了你”这样偏激的话。
宗枭没有计较,明州同他体型差距太大,推搡挣扎的那点力气宗枭也不放在眼里。
他轻而易举将明州打横抱起,送回床榻的路上,明州不停地挣扎哭叫。
他身子颤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在廊下吹了冷风所致,还是因为过于气愤所致。
被宗枭强制性抱回床榻上,宗枭脱下他的衣服,想检查他破了皮的膝盖。
但明州怎么肯乖乖让他碰,明明没什么力气,还抬手打了一耳光在宗枭脸上。
疼是不疼,明州这点力气招呼在宗枭脸上根本就不疼,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这还是万魔之上的魔尊。
然而宗枭的心魔越来越强大,从前只在修炼时突然窜出来,想趁着宗枭不备而占据宗枭的意识。
如今越发肆无忌惮,只要宗枭心中躁动暴怒,那心魔便会出现,要吞噬宗枭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