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反派师尊看我眼神总是不怼/救命!穿成炮灰后被病娇反派独宠—— by秋风已逝
秋风已逝  发于:2024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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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两人平日里闹归闹,但关键时刻还是心有灵犀。
莫小笙会意,请求:“掌门,弟子愿意和萧师弟一起去鬼域,请掌门批准。”
“这……”
掌门看了两人一眼,又转头去看余古意的神色,发现后者脸色不那么臭了,看来是默许两徒弟去。
余古意当然巴不得他们去,省得两徒弟天天斗嘴,他脑瓜子嗡嗡响,会折寿。
掌门道:“那好,本掌门允许了,切记不要丢了我们玉仑宗的颜面。”
“多谢掌门,弟子定会遵守。”萧义和与莫小笙不约而同回答。
出了主殿,莫小笙脸上藏不住的开心。
他提剑点了萧义和肩膀一下,抬起下颌:“算本少主这回欠你一次。”
“下回你需要什么帮助,本少主一定会考虑帮你的。”
“虽然你萧义和平日里不是什么好人,但没办法,本少主心胸开阔,不和你计较。”
萧义和偏头,并指轻轻移开肩膀上的剑,怪里怪气道:“那还真是谢谢少主大人了,师弟我多谢你。”
“哈哈,不谢不谢。”
莫小笙虽听出话里阴阳,但好心情一点没被破坏。
从小的娇生惯养,几乎让他以为所有人都该围着自己转,可唯独这个萧师弟,老喜欢对他冷嘲热讽,时不时来一句阴阳。
起初他会气得涨红脸,拔剑就要和萧义和分个高低,找回少主面子。
可后来次数多了,他渐渐就不那么反感了。虽然阴阳师师弟还是会施展阴阳神功,但好像听着不会那么令人气愤了。
有的时候,甚至还觉得萧义和在有意让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等莫小笙回过神时,才发觉萧义和已经拾阶而下,站在层叠的石阶下,就这么等他。
石阶下的萧义和被浸在夕阳中,添了几分暖意,他抬头看向莫小笙,只道:
“一起走吧,师兄?”
“啊?……噢,来了。”
婚宴举办得盛大,整个鬼域为此忙前忙后,各个小鬼为了鬼尊的终身大事,纷纷显出十八般武艺。
尤其是厨房内,歪瓜和裂枣两个小鬼,站在木凳上,摇摇晃晃。
歪瓜:“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裂枣:“哎呀,那个白色颗粒的东西放少了。”
“可是已经放了两斤了,还要吗?”
裂枣摸了摸后脑勺,一咬牙,一跺脚:“继续放吧,万一没味道鬼尊怪罪呢?”
歪瓜噢噢两声,又放了两大袋白色颗粒进去。
眼看着锅内的肉已经全被掩埋,一点肉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歪瓜咽了口水,有点害怕:“这真的能给那些修士吃吗?”
裂枣也咽口水,打哈哈,“说不定,不过听说辟谷的修士,不用吃,没事的。”
忽然,厨房内刮起一阵阴风,窗户阵阵作响。
歪瓜裂枣两个小鬼打了个激灵,跳下木凳,蹑手蹑脚,凭借着身子矮小的优势,完美地躲在了水缸后。
半晌过后,只见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抹红色身影闪过。
而那抹红色身影在锅前驻足了足足两分钟,他沉默了。
“……”
这锅里煮的是一锅的砒霜吗?
鬼尊是打算平等的毒死所有人,一起变成怨鬼,更好地来参加他婚宴是吗?
那还真是,婚宴直接秒变家宴。

谢星尘从厨房离开后,他转回了本该待的地方,继续老老实实装死。
当时温连声给他下降头,姑且算是降头,他早就隐隐察觉不对劲,于是咬破了舌尖,偷念心诀,这才避免了被下降头。
毕竟有了他师兄用迷香迷晕他的前车之鉴在,他还不至于蠢到又被搞晕。
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晕了一下,直到温连声走了后,他才“醒”。
本想去填饱一下肚子,没想到这鬼尊看似温柔和善,没想到是“核善”,往锅里下了不知道有多少斤砒霜。
谢星尘忍着饿,摸出玉牌,打算尝试求助。
毕竟他还不想英年早婚,还是跟一个不认识的男的,想想就挺荒谬的。
玉牌只闪烁了一秒,就被人接通了,那人声音清冷极了,谢星尘差点都以为那头的祁寒之,瞬移来到他身边了。
玉牌中祁寒之声音冷极,但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更令人惊悚,“徒儿,成亲好玩吗?”
谢星尘头皮发麻,“师尊……,你能不能正常说话,不要反讽。”
祁寒之轻笑,“看来是挺好玩的,都舍得丢下为师了。”
谢星尘瑟缩,感觉小命不保,摸了摸脖颈,“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没想成亲,是被逼的。”
谢星尘既委屈又担忧,听他师尊这语气,不会不来救他了吧?
“师尊,您生气了?”谢星尘想顺毛,试探着问道。
“为师怎么会生徒儿你的气,不过就是被抛弃而已,而为师,会亲自把你“接”回来。”
谢星尘:“……”
这还没生气?他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不过,祁寒之说会来接他?
“乖徒儿,给为师开门。”不等谢星尘想明白,祁寒之淡淡道。
祁寒之不会要来吧?
谢星尘期待又害怕,乖乖照做。
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厚重的红嫁衣,牵着裙子般牵起过长的下摆,快步走到殿门前。
温软的指尖触碰到殿门,微冷,他抖了一下。
在打开殿门的瞬间,寒风携着细雪飘忽而至。
而殿内点燃的双喜蜡烛,通通熄灭,一点光亮都不剩;绕在柱梁上的锦红绸缎也在瞬间被割裂,如红纸屑般散落一地。
喜庆氛围被破坏,殿内一片狼藉。
殿门口的谢星尘被寒风冻得激灵,搓了搓手,手指被冻红了些,“师尊,你来了。”
祁寒之见他鼻尖被冻得泛红,眼尾也有一抹显眼的红,不是哭的,而是被冷的。
无端艳丽。
祁寒之拼命压制住内心疯狂、淫秽的想法,只“嗯”了一句来回应谢星尘。
他敛眸,托起谢星尘的手指,从掌心灌注进一些灵力给他,可以温暖全身。
谢星尘也就不那么冷了,牙齿不打颤了,“师尊,我们回宗门吧?”
祁寒之还在给他输送灵力,闻言,想到了谢星尘在清河镇时,丢下他一人,冷笑了一声,“急着回宗作什么?”
不回宗?
那留下来干嘛?
谢星尘思维跳跃极快,几乎想到啥说啥,不假思索道:“师尊,难道你想留在这替我和鬼尊成亲?”
祁寒之本就生气,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寒气蹭蹭往外冒。
他惩罚似的捏了下谢星尘的手指,指尖充血,被霜雪划破,渗透出血来。
谢星尘轻嘶一声,指尖在轻微的痛楚中,被人抹在了唇上。
不是他的唇上,而是抹在了祁寒之的唇上。
血液沾染在祁寒之唇色几乎透明的唇瓣上,多了几分妖冶浓艳之感,与他整个人清冷寡欲的气质格格不入。
“下回再胡说,徒儿可以试试后果。”祁寒之状似威胁。
谢星尘忙讨好:“不了,不了,弟子不会再瞎说。”
“那师尊不走,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祁寒之扣住谢星尘的手,他的手终于再次温软起来,祁寒之温柔地笑了笑,“杀人。”
谢星尘:“!”
祁寒之笑:“不对,是杀鬼。”
谢星尘:“!!”
主殿内.
前来祝贺的宾客觥筹交错,说着百年好合的话,乐呵呵地咽下美酒。
主座上的温连声,倒是不甚高兴,一并回绝了上前敬酒的人。
借着微弱的天光,他抬手,手掌却已经可以看见手骨了。
时日无多了。
他不禁再次怀疑,他所做的是否正确?
但是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错都错了,能怎么办?
“鬼尊,大好日子,怎的不见新娘子出来啊?”
“是啊,这新娘子漂不漂亮,性格好不好,让我们大家瞧一瞧,评判评判。”
“莫不是新娘子嫌弃你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过三巡,有人便出言不逊,逼着温连声,说要看新娘子。
莫小笙啧啧两声,连道这鬼尊脾气太好,被这样说了,还能镇定自若地坐着。
要他是鬼尊,一剑就要跟人打起来,看他还敢不敢乱说。
萧义和坐在他身旁,见他有想干架的冲动,挑了下眉毛,“少主大人,想抢亲?”
莫小笙:“萧义和,本少主才说你好没过多久,你又开始找打了。”
萧义和却意外没和他斗嘴,话题一转,轻皱眉,“师兄,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感觉什么?”萧义和忽然肃然,莫小笙一脸懵逼。
萧义和道:“隐隐有杀意。”
修士大多很敏感,尤其是对于一些杀意之类的,不过修为越高才越能觉察到。
莫小笙意识到这点,他转头看向萧义和,猜测道:“有人要抢亲?”
萧义和压低了声音,手指捏紧玉杯,“只怕是,不过不知道谁这么不识好歹,要来抢鬼尊的亲。”
“虽然鬼域一直存在感低微,但鬼尊实力却不差,是能够和修真界顶尖人物拼上一拼。”
“这你怎么知道?”莫小笙感慨萧义和的博识。
萧义和嘴角轻弯,无奈:“我的少主大人,你是忘了我替你抄了多少本古籍了吗?想不知道都难。”
“本少主忘了。”莫小笙装傻,动了筷子,塞了一口肉在嘴里。
可咸得他直吐舌头。
萧义和适时递给他一杯清茶,解咸,接着继续道:“虽然那是当年,不过如今新上位的鬼尊实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说这话也是有依据的,鬼尊修习鬼道,而历代鬼尊都有一个秘宝,借此秘宝,修习一半靠努力,另一半则靠死人。
只要有死人,修为就不愁不精进。
想也不用想,鬼尊修为想低,很难。

第79章 这也能中枪?
莫小笙解了嘴里咸味,连呸了两声,“这鬼尊真是撒盐不要钱,齁死本少主了。”
“那还是你傻。”萧义和嘴上照旧不饶人。
“你!”莫小笙暗自念叨刚才萧义和给他递了茶水,压制住愤怒。
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就在此时,“咻——”
一道雪白剑光穿堂而过,携带闪烁的寒芒,森然凛冽。
殿内,墙角爬上寒霜,如白练般布满整面墙,头顶缀满夜明珠的穹顶,也被冻住。
忽然暗淡无光,唯有那道剑光折射出的寒芒,透着凶恶的杀意。
“怎么回事?!”
那些醉醺的修士,被剑气寒风一吹,瞬间酒醒了不少。
张望了一下,瞥见一道凛然剑光后,被吓傻在地面,连舌头都在打结。“这、这这这剑别乱来啊!”
场面忽变,萧义和训练有素,下意识挡在了莫小笙身前。
飞速拿起桌上剑,左手抽出利剑,见身后莫小笙要越过他,皱眉叮嘱道:“师兄,别乱走。”
“好好好,本少主听你的。”莫小笙闻言脚步顿住,难得听话。
萧义和虽然平时没个正经,但此人一旦喊他师兄,就说明事态严峻,他不至于添乱。
萧义和唇角绷直,按剑肃容,紧紧盯着在殿内飞过的剑。
只见那只剑目的性极强,速度极快,快成一道残影,越过在场所有人,直冲高座的温连声而去!
所有人瞪着眼睛,目视着剑冲向座上温润尔雅的鬼尊,连呼吸都屏住了。
温连声反应只慢了半拍,那柄剑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毫不留情,狠狠穿透温连声的手掌。
霎时间,手骨发出咔哒响声,骨头碎裂,鲜血淋漓。
在场无人不惊讶。
这剑威力竟如此之大!
连鬼尊都躲不开!
人心惶惶,有人尖叫着就要离开,只因来抢亲的人实力着实恐怖!
温连声无视底下躁动,他轻蹙眉,垂眸盯着自己碎裂的手骨,还泛着隆冬似的寒气,眸子深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就该料到,那该死的龙族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他想起多年前,和那条龙争得你死我活时,那龙恶毒道:“我的东西,你永远也别想拿走。”
想到这里,温连声抬起另一只手,摁了摁额角暴起的青筋,温润的表情被狰狞替代。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为什么明明是他的人,却每次都会被那条龙抢走!
凭什么!!!
他不甘心!
这不甘心的嫉妒,就像一条巨大的毒蛇,缠了他近百年,狠狠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温连声放下手。
他看向殿外走进的两个身影,忽然发出诡异的笑声,笑容骇人。
温连声再次见到祁寒之时,有些意外,对方竟然带上冰绡,蒙住了双眼。
温连声道:“该不该说声,好久不见?”
祁寒之几乎在一瞬间,想起这个男人是谁。
曾经的敌人,祁寒之当初还在龙城的时候,恨不得让他挫骨扬灰。
整日研究如何毒死杀死这个人,只不过当时“那人”不让。
对于叙旧,祁寒之一直觉得没必要,毕竟这么假惺惺的东西,说再多也只是废话。
他只要亲自手刃这鬼就足矣。
“本尊觉得,还是再也不见的为好。”祁寒之撂下这句话,便引剑攻击温连声。
他的剑带着滔天的杀意,招招致命,稍不留神,便会成为剑下亡魂,魂飞魄散。
神仙打架,难免会殃及池鱼。
殿内混乱,人踩人。
实力稍弱点的,很有自知之明,早早收拾东西,恨不得脚下踩风,马上飞回自家老窝。
而谢星尘大喇喇地坐在席上,很镇定。
他在祁寒之的威逼利诱下,已经换了一身服饰,只不过这套服饰稍大,他要挽起袖子,才能露出手来。
实在饿的不行,他拿起一双筷子,准备吃点东西填肚子。
还没夹起一块肉,很快便有人拍开他的手,那不知哪门的修士焦急道:“这位道友,你还有心情吃?抢亲的都和鬼尊打起来了。”
谢星尘淡定哦了一声,“所以呢?”
那道友气他傻,“你不怕那剑光不长眼,下一秒就挥你脖子上啊?”
“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不会好心告诉你。”
谢星尘:“谢谢好心提醒,不过,我现在饿了,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
“你!!”那道友气得火冒三丈,他没想到这人长得好看,脑子却有病!
谢星尘好不容易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嘴里鼓鼓的。
见道友生气,他指了指那抹雪白身影,声音有点含糊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道友见那抢亲的一身杀气,怕的不行,哪知道是谁,顺着话说:“谁?”
谢星尘咽下嘴里的菜,太咸,他又端了一杯茶水下肚,擦了擦嘴,缓缓道:“我师尊。”
道友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谢星尘见他不信,“真的,那抢亲的,是我师尊,玉仑宗尊者,祁寒之。”
道友倒听过玉仑宗这个宗门,曾经短暂辉煌过的大宗门嘛,只不过现在落魄了。
道友半信半疑,不过更多的是好奇,问道:“那你师尊干什么想不开,抢亲做什么?莫非那新娘是你师娘?”
听到“师娘”二字,谢星尘被茶水呛了两下,差点没呛死自己。
这问题,谢星尘就有些不好回答了,他颇为尴尬:“不是,新娘不是师娘,如果我说,那新娘是我……你信吗?”
那道友听到他这段神经病发言,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是个貌美的傻叉。
谢星尘:“……”
这年头,怎么说实话都没人肯相信呢?
好委屈,想哭。
没等谢星尘酝酿出眼泪,莫小笙隔着拥挤的人群,朝他挥了挥手,兴奋极了:“谢师弟!”
“莫师兄!”
谢星尘见到莫小笙,同样喜极而泣。
果然亲的不如堂的,堂的不如表的。
虽然他江师兄是亲师兄,但还是觉得他莫师兄人比较好,人不仅善良,最重要的是钱还多。
一见到谢星尘,身后的莫小笙便按耐不住,鼠一般蹿到了谢星尘身边,眨眼不见人影。
萧义和气得牙痒痒,看向谢星尘眼神带着杀意。
谢星尘:“……”
不是,怎么这也能中枪?

第80章 不知不觉
“谢师弟,你怎么在这?还有你师尊为什么会来抢亲啊?不会你师娘就是新娘吧?”
莫小笙见到谢星尘很激动,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往外蹦。
主要还是祁寒之一般不会亲自出面,这回一出手杀气就如此恐怖,实在只有被人偷家,这个说法符合现在情况了。
谢星尘笑容逐渐消失,他要不要再重复一遍?
“难怪鬼尊婚帖不写新娘子姓名,难怪这么些年祁尊者一直单身,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看来是本少主之前误会祁尊者喜欢你了。”
“本少主还真想见见,那新娘子长什么模样。”
谢星尘尴尬笑了笑,“师兄,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那新娘就是我呢?”
莫小笙宛如遭了晴天霹雳,被雷得外焦里嫩,他张了张嘴,“谢师弟,你……”
“好渣。”
“脚踏两条船。”
看谢星尘不爽很久了的萧义和,抱着剑,附和:“好渣。”
“脚踏两条船。”
谢星尘:“……”
好吧,他就该老老实实闭嘴。
打斗生起的灰尘扬起,又被冰封碎在地面,寒气直逼人脖颈。
人都走的精光。
“砰——”又是一根梁柱被劈裂,裂痕爬上柱身,纵横交错。
几个回合下来,温连声气息不稳,他嘴角艰难扬起,笑容还未成形,就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看向步步紧逼的祁寒之,嫉妒的烈火灼心。
不可能,他还是输给了这条龙!
祁寒之渐渐逼近,剑光划拉地面,火星四溅。
就在距离祁寒之半米距离时,他咬破舌尖,扯出一个得逞的笑,“这次,就算死,你也不会得到他!”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下一秒,他的掌心凝聚出一团团跳跃的阴火,阴火里面都是不得轮回无数冤魂,凄惨地叫着。
温连声发出低低笑声,“去死吧。”
谢星尘正和莫小笙讲清楚来龙去脉,以证清白。
视线忽而一转,瞥见那团阴火贴着地面,眨眼的速度吞噬了那道雪白身影!
“师尊!”
“祁尊者!”
萧义和同时瞪大了瞳孔,映出的阴火在瞳孔中跳跃。
那是阴火,传说中最厉害的火,由无数冤魂的怨恨凝聚成,可烧尽万物。
一旦沾染,便是神仙下凡也难以救治,瞬间就会被烧没,连灰烬都不剩。
甚至是大乘期修者祁寒之。
谢星尘的脸色煞白,他心忽然跳动得厉害,他是在恐惧、害怕。
祁寒之不是书里最厉害的人吗?
怎么会?
怎么会……被烧死?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是看错了。
对!一定是他看错了。
谢星尘僵硬着身子,走上前去,那团阴火越烧越大,几乎要燎到他的衣摆。
而他还一直盯着阴火看,越看越觉得寒凉。
直到温连声将他拉回来时,谢星尘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被阴火烧死。
温连声恢复了点元气,但还是有点虚,笑容儒雅:“你看,这回是我赢了他。”
谢星尘皱眉,总觉得祁寒之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祁寒之可以不喜欢任何人,但他必须要活着。
他不想要这个人死。
温连声见他神色怔忡,失魂落魄,儒雅的笑容终究挂不住,眼圈红了,“为什么?星尘,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条龙的身上?”
谢星尘木讷:“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温连声捂着脸笑出声,笑声凄然悲怆,笑完,他道:“没关系,他已经死了,今日后,你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休想!”
一只俊秀白皙的手,硬生生撕裂了阴火,而阴火发出痛苦哀嚎,面容扭曲。
祁寒之撕裂阴火后,嫌阴火中冤魂太吵,便将阴火冻住。
身后利剑直冲温连声而去,这回,温连声没有躲避,任寒霜剑贯穿胸膛而过。
在要消失的那一秒,温连声牵起谢星尘手掌,在他掌心落下一个极浅的吻,沾着血迹。
这是他第一次吻他,也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以后了。
鬼尊逝去与寻常人不同。
凡人尚且死后可化成怨鬼或者转世轮回,还能有这辈子或下辈子。
而他却只会化成点点灰色的尘,风一扬,便没了踪影,也不可能有轮回转世了。
谢星尘还沉浸在,祁寒之没死这一消息中,回神时,祁寒之已经杀死了温连声。
与其说杀死,不如说是温连声自愿赴死。
他本就时日无多,加上身受重伤,更是雪上加霜,强弩之末,不可能再活多久了。
“祁尊者?你要带师弟去哪?”
自温连声吻谢星尘掌心时,祁寒之就面色不虞。
他五指嵌入谢星尘的指缝间,紧紧包裹住,不顾莫小笙与萧义和两个人的叫喊,直往殿外走。
“师尊,你要带我去哪?”
谢星尘不敢看悬空的脚底下面,咽了下口水,问一脸醋意的祁寒之。
“呵,被他亲了,你很高兴?”
祁寒之不管谢星尘问了什么,他现在几乎要嫉妒得疯了,满脑子都是谢星尘竟然被那该死的鬼亲了。
真后悔没留那鬼一条命,慢慢折磨。
剥皮抽筋,或者让他一点点断骨。
各种残忍折磨的想法,在祁寒之脑海滋生,他本就是龙族,天性恶毒凶残。
寒气逼上谢星尘的脖颈,直往里衣钻,触及皮肤寒凉,他抖抖索索道:“不、不高兴,就像被狗舔了一样。”
冰坛子变醋坛子。
“最好是。”祁寒之冷笑。
谢星尘:“……”
这还哄不好?
变态难哄果然是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谢星尘都觉得他要飞离修真界时,祁寒之忽然带他来了一间屋内。
屋内摆设整齐,门窗紧锁,窗外风雪没法飘进,但能听到声响,很大。
屋子有一张醒目的柔软床榻。
嗯,很慌。
谢星尘怔怔看向床榻,转头又看向祁寒之,讨好地笑了笑,“师尊,你不会要强制爱吧?”
祁寒之冷笑,“徒儿觉得呢?”
他的嫉妒、疯狂、暴虐的情绪全压抑在心底,搅动在一起,越搅越大,最后成了无底洞,反噬了自己。
他才发现,不知道在何时,他离不开谢星尘。
祁寒之压下烦躁不安。
他托起谢星尘的手掌,指尖带着寒凉在他掌心滑动,一点点摩挲。
他在用最轻的方式,抹除温连声落在谢星尘掌心的吻,这吻就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为师问你,其实你就是他,对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温连声会对谢星尘死缠烂打;如果不是,为什么谢星尘会对他这么好。
原来至始至终,对他好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

祁寒之指尖在谢星尘掌心滑动,泛起一阵酥痒,他有些不自在。
谢星尘尽量忽略不自在的情绪,聆听着祁寒之说的话。
忽然又联想起温连声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发言。
不知怎的,谢星尘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他就是祁寒之口中那人,但他直觉那人就是自己。
不然为何温连声,连死也要缠着他?
而祁寒之得到回应后,指尖微颤,他顿了顿,喉咙涩然,扯出一个悲凉的笑。
命运弄人。
他从前放在心尖的人儿,竟被他自己残忍的对待过,他还将人错认。
“是我对不起你。”
祁寒之扯下薄薄的冰绡,覆盖在谢星尘唇处,隔着这一层冰绡,他吻了下去。
这吻不同以往的生涩粗暴,反而很轻柔,更像是情人间的抵死缠绵。
谢星尘的脑袋空白一瞬。
他第一次碰见如此脆弱的祁寒之,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好像他的心也被挖空了一块。
有点疼。
而他并不知道,这脆弱是祁寒之故意流露的,为的就是放松他的警惕。
“师、尊。”
半晌后,谢星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他心疼个鬼。
祁寒之吻得他几乎快呼吸不了,而二指宽的腰封不翼而飞,自己也不知不觉被推倒在了床榻上。
“嗯?”
祁寒之正叼起谢星尘衣领,轻轻撕开,裂帛之声响起。
此时听到谢星尘喊他,抬头,看向谢星尘,清冷的声音裹藏上深深的情欲。
屋内灯火朦胧,谢星尘被埋首他肩颈的祁寒之盯得呼吸一窒。
无他,只因今夜,祁寒之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加上他扯下冰绡后,露出瞳色浅淡的眼睛,如同无边涯上千年寒雪,映出万千流光。
祁寒之眨眼时,那长长的睫羽便如同万蝶振翅。
直直扑闪到谢星尘的心里,振起他心里的涟漪,一时间,心跳都漏了半拍。
完了,美色误人。
谢星尘躺在床榻上,任祁寒之撕裂他的衣衫,再然后由眉心一路吻上唇、脖颈、锁骨……
每一寸都被祁寒之落下了一个吻,仿佛被烙下了印记,无法磨灭。
身上灼烫,但谢星尘清晰地感受到,祁寒之在压抑自己的疯狂与占有欲。
即便如此,谢星尘还是恐惧,他抬起手,捂住眼睛,不敢直视祁寒之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
这时候,谢星尘真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祁寒之疯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疯的只有祁寒之,没想到他自己疯起来也挺神经的,就这么给了祁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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