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靠这种歪门邪道攀上王爷的?”
温白月心里想笑:歪门邪道?你行你也上啊?
“谁要攀他,白月才不稀罕。”
“你不稀罕也得稀罕。”温如铮倒不是在跟白月讲道理,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们一个个都是坏蛋,都没有人来关心一下白月过得好不好……过得快不快乐。”
温如铮有些满脸黑线,不想再听温白月说下去了,他觉得温白月虽然没有喝酒,但已经和醉糊涂没区别了。
温如铮不理他,温白月就抓起他的袖子让他必须听自己说话:“你也是,爹也是,你们都不好好听白月说话……王爷…呜呜,王爷他根本就不是个好王爷,他老是打白月……下手还特别重……”
温如铮还以为他弟弟想说什么呢,他冷笑了下,神情鄙夷:“打得好,你这样子,就应该狠狠被整治,只可惜不能亲眼所见,不然我必定在王爷面前替他呐喊助威。”
温白月万念俱灰,不禁又有了轻生的念头。
随即他马上想到了回王府路上不还有一次逃跑机会?这个念头又转瞬即逝了。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他一头栽进井里,也不一定保证他能穿越回原来的世界,万一去了远古时代,和山顶洞人为伴,那不比现在还要苦?
回到房间,秦玉染已经躺在那儿一动都不能动了。
他喝得烂醉如泥,温白月再三确认,确定他肯定不会醒过来对他再做那种事了之后,他才放心留在这里睡觉。
卧房内只有一张大床,除此之外连个别的能睡的地方都没有……
温白月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费力将重的和牛一样的秦玉染往里面推了推,他才终于好腾出一块地方给自己睡觉。
结果才睡了不到两分钟,秦玉染一个不自觉地翻身,八爪鱼一样地把温白月半个身体都禁锢起来了,温白月顿时如临大敌,他想把自己的肩膀和手拯救出来,使劲挣扎了半天,秦玉染居然纹丝不动,还轻轻地打起了呼噜。
老人都说白天太累,晚上就容易打呼,温白月想了想平日在王府里操持公务的几乎也都是秦玉染一人,虽然他表面喜欢在人前装他是纨绔,好色又做不好事情,卸了伪装后只有他身边待得最久最亲的人才知道王爷也十分辛苦。
温白月没把他叫醒,让他好好睡吧,也许今晚之后,明日就各奔东西,这样想着让他不痛不痒地抱一晚也没事了。(温白月不叫他主要还是九成源于害怕,心疼只占了一成)
早上卯时,裴龙打探消息打探了一个晚上,回来交差了。
王府众人也都立在大厅,穿戴整齐,准备一早就要向温老爷告辞回王府了,王府中事务繁多,保不准秦玉染不在的这两天,府里又出什么岔子了。
秦玉染还在与属下商谈,他并未将还在贪睡的温白月也一起叫起来。
“裴龙,查得如何?”
“禀告王爷,昨日我们遇见的那一伙儿流民果不其然是被临时征集起来行刺王爷您的,京州附近的两个大城的情报,北方凛城和南方垄城附近也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流民聚集,现在就数北方战事区域流民多了点,最近出现的大规模流民闹事是在北方星廊城附近,里我们这儿也差了两个大城。”
秦玉染主要想打听的可不是流民。
“附近可有巨傲帮的情报?”
“回王爷,您那日带着鹤锦在春夜楼重创巨傲帮其中一名长老的手臂后,他们就安静到现在都没有大动作了,连跑镖这种简单的营生都接得少了……”
那日他们本可以直取那名老翁的性命的。
这事全赖他,在他看到巨傲帮长老手持一名无辜艺女当挡箭牌挡在自己身前时,他居然没有如从前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两人都砍死,以至于错失了最好良机……
果然人婚后都会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吗?还是遇到了像温白月这么性情纯良的丽人之后他才开始改变的?
秦玉染清楚知道,他这个样子可救不了他自己和他身边的人,为了身边人都能好好活着,他也必须下狠心去做事。
“回去路上一切小心行事。”秦玉染吩咐道。
“是,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嗯,早些回去吧。”
秦玉染叫来了门口守着的黄律,让他去喊他的主子起床。
温白月在温府府邸门口向他兄长挥手告别的时候,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开口询问。
算了,他兄长都比他大了十几岁了,要是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就更加解决不了了。
这么想着,温白月笑着转身进了马车里。
回去路上不比来时,现在是天光一片大好,来的时候黑秋秋的都快晚上了,还倒霉地碰上了一帮强盗。
现在温白月更忍不住想把脑袋往外探看让他新奇的古代世界了。
“上一个在马车里不好好坐好跟你一样贪玩的人,已经摔出去头朝地,现在像个傻子一样见谁就笑。”
秦玉染可是对这些沿路风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要不是温白月一直把着车窗框子,他都想命令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路回去了。
“那个人在哪呢?王爷可别是唬我的吧?王爷也真小气,白月看看外面景色都不让。”
“本王当然不似你这么闲,一会儿本王还得赶在午时前回王府跟账房先生核对账薄呢。”
秦玉染是怕温白月不认识柳青叶,听不明白,才没有直呼账房先生的名字。
温白月却不这么想。
他心里笑了下: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我手下得力干将都替我打探好了,秦玉染你还想瞒着我,其实完全没必要。
秦玉染这么着急回去是想早点回去过他们俩的两人世界吧,想想也能理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就不掺合了,能不能让他晚点再回王府?
“王爷这么早就要回去?白月难得出来玩一趟,这次之后,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了,白月能不能再四处玩玩,晚点回去?”
“不行。”秦玉染直截了当。
倘若温白月没有那么爱闯祸他倒是还可以答应,现在他直觉告诉他,温白月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为什么不行?”温白月将脑袋伸回马车里,他觉得秦玉染不讲理,“王爷莫非是想现在就开始关白月禁闭了?”
“你要是回去路上老实,这个禁闭也不是非关不可。”若不是温白月提醒他,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事了。
温白月之前有说过,想在被关禁闭前再去温府看看兄长有没有受伤,他家兄长倒是好得很,就是好端端地进了一趟皇宫监狱,闯的祸事肯定也不小。
听宫里的人说温如铮是涉嫌给州府陈善做了伪证,他们三王爷那边的事能有好事吗,要不是看在温白月的面子上,秦玉染都想趁此机会拔出萝卜带出泥,顺着温如铮这条线把他三皇兄那里的人都一举歼灭。
他看着温白月此时气鼓鼓的样子,也觉得他甚是可爱,他上一次为什么要关他禁闭?他想了下,好像是因为白月投河,这么冷的天,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对自己还挺狠的。
秦玉染将温白月揉进自己怀里,马车里空间小,温白月就像只小猫一样被秦玉染揉得紧紧的,逃也逃不掉。
逃不掉他就只能抬头看秦玉染:“王爷,白月想上街买点东西。”
“不行,要买什么,回府后本王让下人替你去跑腿。”
“白月还想去书局看看现在流行什么书册,回去好再写一本……”
“本王让人把所有最近流行的册子都给你买回来,让你回府后一本本翻看。”
“那感觉能和在书局时一样吗?”
“书局杂乱,岂有在自家府邸安静?还有你以为书局掌柜会让你在他店里看上一两个时辰不买书?人家不做银子生意了吗?”
“……”说不过他的温白月真想嗷嗷叫几声,然后在地上撒泼打滚。
他越来越讨厌这个毫无人权自由的古代世界了。
“不管,白月就是想在外面玩一会儿,不想那么早回王府,还有沿街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白月一次也没吃过,还有街边的小摊白月也没逛过,总之不想那么早就回去!”
温白月挣扎激烈,甚至还想在马车上站起来,被秦玉染一只手就给抓回去了。
他用另一只手拍了下温白月的屁股:“这么不听话?是不是还想挨打?”
可恶,动不动就打他。
温白月怒了:“白月简直过得连奴隶都不如,王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不高兴了还能关白月禁闭,禁白月吃食,白月现在就想从马车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说完使出吃奶的劲,秦玉染竟一时没抓牢,让他逃掉了,结果温白杨真的就如他前面所说的一样,向车窗外面跳了出去。
好在裴龙就牢牢守在马车身侧,他骑着马一步没走远,小夫人摔出来的时候他也正好就在马车旁能及时接住,他家王爷也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小夫人的后衣摆防止他真的跳下去。
裴龙将小夫人扶了一把后重新送回马车里。
紧接着他就听到王爷阴森森地声音:“温白月,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温白月只哭了一声后就没声音了,裴龙猜测小夫人肯定是被王爷捂住了嘴。
马车内。
秦玉染语气森冷:“你到底想怎样?”
他敢在回来路上沿途大哭?哭丧呢?让王府的下人们怎么想?路过的民众怎么想?虽然他们并没有明显安远王府的标记,但这架马车造工精致,一看就是宫里的,现在他们代表的是整个皇宫里皇家的颜面,温白月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光天化日之下嚎啕大哭?
“你到底想怎样?”确认了温白月快被自己捂死了,他含泪的眼神像是在说自己肯定不会再大声哭、大声喊叫了,秦玉染这才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上面都是温白月的口水,秦玉染忍不住拿出干净帕子来擦拭,脸上都是嫌鄙的神色。
温白月语气软下来了,仿佛是在恳求秦玉染般地打着商量。
“王爷,白月只是想稍微出去玩玩,耽误不了多少时辰的,这次玩好了,下次肯定也没多少能再出府的机会了对吧?也许王府以后都是白月一辈子的囚牢了。”他轻声细语哭得仿佛梨花带雨一般,声音中都夹带着哭腔令人无法无视他,忽视他的可怜。
一向冷面无情的王爷当然也无法不为之一颤。
在秦玉染听到他所说的一辈子的囚牢的时候,他心里竟还有些莫名的按耐不住的小兴奋。
“你真的愿意回来后好好做牢……呃,不是,是回府后安心待在王府里不惹事,全心全意伺候本王吗?”
温白月真的觉得这个秦玉染好不要脸,流连他和账房先生的两片花丛,但他都快要成功了,岂能输在最后临门一脚上?
看在他肯把自己寝殿这几天让出一半给他睡的份上,他就再说点好听的吧。
“王爷,何止是全心全意,白月的身心都是王爷您的,白月还想着能在外面玩一圈玩好回来后,一扫前尘身上的病气,回来用最好的精神面貌伺候好王爷的呢……”
“你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什么精神面貌,那都是现代社畜被洗脑后的状态,他们被压迫后写出来的词,在古代哪注重精神?他们信奉的是君王君主就是天,自己卑微如地上给后世百姓造福铺路用的泥土,在宫中的人一切听命于皇上,在家宅中自然都是听命于家主的了。
“既然你实在想逛,偶尔逛一次也不是不行,切记别太暴露身份,别在街上惹事就行。”
温白月想,那还用你说,我要逃得远远的怎么会轻易暴露身份?
秦玉染给了他两个侍卫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温白月长得好看,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有可能会来招惹他,还有一个就是他没出过门吧?万一迷路在外面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秦玉染先回王府处理公务去了,那辆显眼带有皇宫记号的马车也被他带走了。
黄律下马将好久没和主人亲近过的玉狮子给温白月牵了过来。温白月抱住它就是一顿猛蹭。
心里嘀咕着王爷的马厩位置不比温府时候的方便,他看马都要出府经过王爷的同意之后才行,好在之后都不用了。
另一位侍卫是秦玉染的近身侍卫裴龙,他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也精神得很。
“小夫人,您要先去哪里逛逛?”
温白月说:“在街上别叫我小夫人,容易引起周围人侧目,叫我小少爷就行。”
“是,小少爷。”两侍卫都很快适应了新称呼。
特别是黄律,他本来在温府叫他叫得就是小少爷,要改一点都不难。
温白月发现这个黄律好像回温府一趟之后做事比之前更上心了,就像现在他骑在玉狮子上,黄律稳重地站在一旁给他牵着马,还时不时顺着马额头上的毛,安抚它生怕它惊动把主子给摔了?
他之前可从来不会这样,兄长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呀?
不管是什么,他能好好振作起来工作了对他自己来说都是好事,哪怕以后不在他下面了只为王府尽职那都是好的。
温白月将马车上拿下来的布包裹重新系在了玉狮子背上,他很庆幸自己之前将它留在了马车上而非背下来,不然那时候就要被流民们撕扯抢拉坏了。
第45章 小娇夫买糖了
“小少爷,这个布包是老爷传下来的,虽然用了很多年,老爷一直都很爱护着,上面没有任何破损痕迹。”黄律看温白月正在很仔细地翻看这个布包,以为他很珍视呢。
实际上温白月也确实珍视,他现在所有的身家家当都在那里头呢。他想带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又不能引人注目地换个大包。
“黄律,你有没有觉得本来就很白的玉狮子身上背了这个白布包会让布包看起来像隐形了一样。”温白月看着面前站的两块一本正经的木头,有点想打趣他们。
“隐…隐形?”裴龙比黄律先有反应。
“就是负责暗杀的杀手突然遁形,让别人都看不见他。”这样说他们总好理解了吧?
温白月总是会时不时冒出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语言,然后他就要向这些古人解释他这个词语的意思。
反正他们也都是第一次听,说没说错反正就按照他说的这个意思来就对了。
温白月本来想结束这个话题骑马去街市上逛街买东西了,裴龙却突然很有兴致。
“小少爷,经过您刚刚这么一指点,属下突然有了想法。”
“什么想法?”温白月只好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问。
“咱们都是学暗杀的,杀场上讲究一击毙命,属下就在想如果把刀具的颜色都设计得跟身上衣服颜色差不多,对方就很难发现我们带着刀具。”
好在他们现在还没走到闹市区,不然什么暗杀啊,一击毙命这种词刚说出口,听到的民众就会马上大喊着救命然后四散逃开,一人逃百人逃,他们都要被当成杀手三剑客人人避而不及了,哪里能再去购物?
“裴龙啊,有创新是好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杀人一般都是在晚上进行的,晚上那么黑,管你拿出来的刀是银色的还是黑色的,都很难被看见吧,特别是暗器飞刀那种,看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中刀了。”
三千年来,古人的刀是什么颜色,现在还依然是什么颜色的,颜色上为什么没做出任何变化?很显而易见,那就是根本没改动的必要。温白月未来世界来的,也算未卜先知。
“小少爷,还有这位裴大哥,我们马上要到街市了。”黄律在一旁出声提醒。
他把马交由温白月骑了之后,自己跟在后面步行,他的主子为照顾他,也没有骑得很快。
温白月一边看着热闹的街市,一边心里盘算着在这么个城市未来开一家大超市赚钱的可行性。
这里的百姓邻里之间都相互认识,可能更喜欢在街边边聊着天边买菜,也不像现代生活里各自只管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
要在这种环境下开个大卖场的话一开始铁定亏钱,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想在古代发财养活自己,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得保证温饱。
最重要的是,一定得靠自己,不能依靠别人,想靠秦玉染或者靠以前的温府都换不来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这次温白月是真的打算逃了。
“想盘一家店大约需要多少钱?”温白月下了马,问他身边的裴龙和黄律。
裴龙看小少爷下马后,自己也马上跟着下马。
“小少爷,在下不懂经商,你得回去问账房先生呢,王爷在外的酒楼生意都是他帮忙着打理的。”
那就没辙了,温白月又看黄律,看到黄律他就想到了他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大哥。
“对啦,我哥的官职挺闲的,他平时除了上朝下朝,忙点公务外,还干什么?”
“大少爷爱去关外跑马,爱和三王爷在茶馆饮茶,在府内的话,他爱欺负………没什么,小少爷。大少爷他平时也不做生意,所以属下也不知晓盘一家店下来具体需要花费多少银子,请小少爷恕罪。”
“哦哦,那就算了。”
这个过惯了神仙日子的哥哥,真是让温白月羡慕不已,他赚钱的动力是什么?那就是过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啊,为了未来花钱不愁,不再上班也能有源源不断的钱滚进来。
好,温白月已经决定了,他的未来就是经商。
跟秦玉染说好的是去书局看书,他的下人也都知道,所以书局还是必须得去一趟的,大的书局里面环境复杂,没准儿可以甩开这两人争取逃跑机会呢。
将马绳系好后,三人来到了这家京州最大的“玉华书局”。
这家店听名字就很具有书香贵气,店面牌匾上的字也如雪松般挺立,更是给人一种我进来后我就能成为栋梁之材的感觉。
而温白月则是还没进去就觉得自己以后肯定能在这里发财。
早上书局并不是很忙,掌柜看到温白月衣着高贵,气宇不凡,自己亲自跑出来迎接。
“贵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想买些什么书籍?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帮上忙的?小公子您一看就是能中科举的料啊,诶,说起来,明年春又到了三年一次的科举殿试了。”
温白月只一个眼神,人家掌柜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想,小公子并不想考科举呢,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都挺可惜的。
“我想买些话本,绘本或者纯文字的本子都可以,一定要最近热卖的,卖断货的那种。”
“好嘞,小公子这边请,这一排都是今年最畅销的,有关情爱的在最上头,下面是一些江湖传奇。”
掌柜已经把温白月彻底当成一位纨绔子弟了,古代因沉迷小说废寝忘食没考上功名的也大有人在,温白月在掌柜眼里并不算稀奇。
温白月简单翻阅了下,关于爱情方面的,什么书生远赴京州考状元,考取后仍不忘贫苦家舍里苦等他的小娘子,写的是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
还有什么蛇妖和道士,暗卫和小公主,只有最后一本让温白月最感兴趣,那就是王爷和太妃娘娘之间的禁忌爱情。
太平淡的故事很难吸引人吧?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大家为寻求刺激,越是禁忌越是不被允许的爱情就越能获得更多人关注,并且很多人还独独只对这方面感兴趣呢。
书封面也很漂亮,结果温白月拿起来只翻看了两页他就乏了。
古人的生活太过小心翼翼,这种习惯融进小说里也有点过于无聊,整本文前九章都在写他们明明看到了彼此,但相望无言,彼此都不敢说一句话,有时候甚至连传个信都要万分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自己葬身于万丈深渊,直到最后一章,也就是大结局了他们的爱情才有进展,在那一章太妃因哪里惹怒了太后,被打入了布满蛛网万年没人踏足的冷宫,快病死了王爷才翻墙来看她,结果手都没牵着就被皇上下令捉拿了。
就连整个文里他们竟也是一次手都没牵过,结局自然是悲剧。
温白月想这文就应该让他来写,什么伦理道德,尊卑有序,先爽了再说,到最后变成一堆白骨了,还谈什么情什么爱?留一段佳话给后人吗?但他们埋在土里了也听不到了啊。
至于这里摆放在下面的江湖故事,那就更简单了,清一色的全在讲现在江湖上最流行的巨傲帮,因为他们是最大帮,人口最多,小的弟子几乎哪儿都可见,有身份的就不一定了,传得神神秘秘的,引人遐想。
所以话本里一般都写的就是巨傲帮某某年少有为的弟子行走江湖,惩恶扬善,救灾救民的故事。
让他把现代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搬过来他也能写,但这并不是温白月最感兴趣的文学范围。
他虽然是男生也对那些情情爱爱的文学故事最想深入了解下。
掌柜介绍的这些,古人写的书籍温白月都觉得有些枯燥和乏味,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把这些全部买下来了,这些都是今年卖的最好的,也就是说这些在市场上有一席之地,他如果也要融进这个市场,就必须参透原有的市场才行。
温白月在掌柜那里付了钱,然后他就发现他只剩两块碎银了。
前面跑得快忘记问秦玉染要零花钱了,秦玉染居然也没想着给他带点钱,这些银子铜板还是上次灯会的时候他大哥给他的呢……
秦玉染说同意让他在外玩却忘记给银子这是打算让他喝西北风吗?
他明明前面已经刚下过决心不花别人钱要靠自己的。
温白月背着书到书局门口才想起来,他好像只买了话本,原本计划应该是书局里地势复杂他可以多绕几圈把两个侍卫都甩掉的,结果在里面看书看得入迷他给全忘了。
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走进去迎接掌柜的笑脸,还是换个地方再遛这两个人吧。
“小少爷,您买了好多书啊,属下来帮您拿吧?”黄律上前想要帮忙。
对哦,买重物可以拖慢他们追上来的速度。
“这些书,裴龙你先帮我拿着吧,这些都很重要的,回王府后,我还要靠它们赚钱呢,千万别给弄掉了。”
温白月将他的这些书从布包裹里取出来,一本一本非常珍重地递给裴龙。
裴龙拿的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掉在地上弄脏了,等拿完了书,将书全部抱在怀里,看到小少爷和黄律准备走了的时候,他才有些着急。
“可是,王爷吩咐过,我们要保护小少爷您的安全的,一步都不能离开。”
“你先保护好那些书,那些都是我的宝贝,我回去后每本都要看的,我和黄律就在附近摊子上买点糖吃,真要有什么危险,喊一下你,你再过来就是了。”
裴龙看了看自己的马,他就是个粗人,这时候万分后悔为什么没在马背上背一个和小少爷一样袋子,这样就能腾出双手去追人了,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少爷拎着他自己的布包裹去购物。
裴龙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温白月,做侍卫的他知道,真要出什么事,等小少爷再叫他时可能已经晚了。
但小少爷又吩咐他不准动,他只能盼他们买糖可以快点。
“小少爷,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糖的?”黄律看温白月盯着漂亮的糖人发呆,他记得以前的小少爷特别讨厌出门,对人也很怕生,根本没人能猜得出他的喜好。
大病一场后,居然脱胎换骨了。
“当然是重生后的一些感悟啦,人生短短数十载,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四个字,及、时、行、乐。”
温白月买了个糖人,最后四个字是一蹦一跳地对黄律说的。
“……”黄律当然不太认同,他作为侍卫被养大的十几年,骨子里被传授最多的就是如何精忠护主,你一下子想教会他享乐,那无异于是在跟一位只会吃斋念佛的和尚说春馆有多好玩。
温白月不仅买了个糖人,他还喜欢拿那跟棒子乱晃,舞着舞着,糖人“啪”的一下甩到了黄律衣服上了,冬天的棉质衣物很容易粘东西,这要是不能马上擦一下,回去之后就更难洗净了。
“黄律,你稍微等一下,我包裹里有帕子,我去找个地方把帕子打湿,回来帮你擦一下。”温白月装作很急的样子。
“不打紧的,小少爷,您没必要特意去给属下擦衣服。”黄律虽然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脸上依然是很恭敬的,哪怕这次温白月不是把糖人粘到他衣服上,而是直接粘他脑袋上,他都是不会做声的。
“不行的,衣服会坏掉的,王府再富裕也不可能每年冬天所有下人都有新衣裳换吧?你还是等在原地,我去去就来。”顺便给你带个橘子。
“小少爷其实是想跑路吧?”黄律一把挡在了温白月的面前,“自从您来到王府后,属下们就发现您很嗜好糖,您那么喜欢吃的东西又怎么会不小心碰到属下的衣服?您喝糖水时碗都是端得很稳,生怕掉一滴出来的,前面您费劲心思让裴龙替您拿书,不就是想趁此机会,趁他不注意溜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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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个伏笔,就是读者会以为文会不会最后变成攻受手都没牵到就BE?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本是小甜文啊,但是攻一直欺负小受实在太可恶了,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爽到!
第46章 小娇夫进城了
温白月直接装傻:“我要逃跑的话甩掉你干嘛?肯定带着你一起跑路啊,我们不是一路上的吗?好啦,别多想啦,我不逃跑,我就是想去某个地方看看,那个地方不方便让王爷知晓,等我办完事后我就回来。”
黄律皱眉,像是在思考他的主人话里的真实性。
温白月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快看后面!裴龙快追上来了,你去拖延住他,为我争取脱身机会,这就当是我给你的为数不多的试炼吧,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今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