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的逃婚小娇夫—— by小梨花花
小梨花花  发于:202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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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袋子里就有数百个饼,温白月倒不担心不够分,一人吃一到两个都是绰绰有余……
就是这些人,怎么吃完了还不走?还是挡在他们要过路的要道上不让他们通行,难道这批人根本不是流民而是劫匪之流?
想到这个的温白月渐渐后退想开溜,他原本制定的混在人流中悄无声息溜走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的了。
只得作罢。
结果他刚走回来没几步,衣服后摆又被人给拉住了。
“喂,我说你们……”温白月也有些生气了。
在马车旁的裴龙不安地问秦玉染:“王爷,这……”
秦玉染:“别去帮他,自己作出来的。”
秦玉染自己也身份高贵,但他同样知道该如何教训这种养尊处优,在大户人家出生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受过一点儿风浪的大少爷,他想去做自以为是的事,何不由着他做?不撞一次南墙永远不会知道世间险恶。
温白月方才好不容易才从这帮黑压压的人群里面脱困,现在他又被缠住了。
乱世之中生存艰难,能活下来,并且活到现在的流民多半也脸皮厚如城墙:“大人,您行行好吧,我们好渴啊,您不能只给我们饼而不给水喝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温白月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足够一百号人喝的水他从哪里去弄?
送礼队伍自然不可能携水前行,带沉重又不算值钱的水去送礼吧?
他们随身携带的量也只够他们每人喝一天的,给了流民,他们自己不用喝了吗?
温白月觉得此刻危机四伏,这种气氛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他来说不算陌生了,他知道他此时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后面等着的人就能扑上来饥渴到喝他的血了。
温白月悄咪咪慢悠悠毫无声息地往来时方向走。
很快流民们发现了这位富贵小公子想开溜,几个身体还算强壮的成年男子挡住了他想要逃回去的路,其中一个说:“大人,您给我们吃饼,把我们都喂到干渴了却不拿水出来,这无异于是要杀我们!”
他这话一说完,旁边几个早已渴得嗓子难受的流民也跟着亢奋起来,都说:“对啊,拿水出来,快把水交出来,我们要喝水,你不能渴死我们。”
等等诸如此类云云的话。
他们力气也蛮大,哪还像快渴死饿死的人?
温白月真后悔自己作死,他身上的袍子都要被人扯掉了,他想王爷这会儿怎么还不来救他?这该死的王爷肯定在后面看他的笑话,已经看得笑不动了。
果然想要活命还是得靠他自己,这种身份地位的王爷,见过的好玩的有意思的人就像天上的星斗那么多,说哪天不要他就哪天不要他了。
温白月喊道:“都停手!水在马车上,让我去给你们拿!”
听到这个好心的少爷真的肯给他们拿水,有些人已经放开他了,但有些还没有。
一个脸比较黑的说:“诶?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大家伙别被他骗了?到他拿出来水为止,大家伙看紧他,别让他跑了!”
温白月也彻底怒了:“你挡在我前面我还怎么去拿水?你们早点让我过去了就能早点喝到水!”
说完也不等这些流民再思考,他直接一个冲撞,撞开一条路,径直往王爷所在的马车方向跑回去了。
越危机的关头越能爆发出置之死地人惊人的逃跑速度。
王府下人们都看见他们小夫人手脚并用,毫无风度,像只垂死挣扎的大鹅一样用他们这辈子没机会再见第二次的不要命的奔跑速度跑回来。
温白月心脏都快吓骤停了,还好他机智,撒了个谎,要是碰上老实巴交的老好人冤大头这会儿早就被这伙强盗吞吃干净,连骨头碎沫都不剩下了。
小黑发现这个人竟然敢开溜,马上招呼他的同伙去追,一时间那么多人挤在一条小小的山路上都想往前冲,小黑还没法跨越过他的同伴去抓温白月,这幅铜墙铁壁把队友牢牢地牵制住了,还不如他一个人去追呢,他是万万不会让人溜走的。
“王爷!王爷!”跑回来的温白月扯开嗓子大喊。
秦玉染皱眉,他还有脸回来?这是嫌自己这只肥羊还不够大,要把他们王府也一起拉下水?
“有没有人说过你跑步的样子很像一只……”
秦玉染收住了,因为他感觉他不管说温白月像鸭还是像鹅,温白月都会反过来说,那你就是只公鸭子(公鹅)。
秦玉染索性不说了。
其实他前面就察觉到了异样,这伙儿流民他是肯定要杀的,他们的谈吐不像普通的民众,更不像饿了好几天都快被饿死的体弱之人。
秦玉染最不喜的就是猜疑,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他看教训温白月也教训得差不多了,就命令手下的人将这群流民全杀了,一个不留。
王府的人冲出去后,温白月回头,看到三两下,这群流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也动弹不得了,血光漫天,饶是经历过之前花灯节事故的温白月,他还是觉得有点难以适应……
他悄悄地躲到马车后面,不再去看这些死人堆。
待下人都回来后。
“裴龙,等我们去往温府后,你抽空去查查这帮流民来自哪里?”
“王爷的意思难道是……?”
“对,就是你想的。”
这帮人绝不可能是单纯的饥饿流民,京州附近几个城市也没有明显闹饥荒的情况,他们估计是被人雇来的。
有人将他们要去温府回门的行踪卖给了巨傲帮,巨傲帮手下人员参差不齐,有些就会为了金钱做亡命之徒。
而幕后资助巨傲帮的人,秦玉染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皇兄,三王爷。
等一切处理完毕,这些拦路打劫的尸体也被秦玉染派人去通知州府掩埋了。
秦玉染来到马车后。
“还不上车?等着下一批匪寇再找上门来?”
“……王爷,容白月再缓缓。”
“呵呵,就你这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还打算济世救人?先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
不用看秦玉染的表情,温白月就能想象到他现在是用多嘲讽的样子在看他。
“白月本就是落魄人家无权无势的庶子,又怎会想到去救人?”温白月休息了一会儿,呼吸渐渐通畅了,他又说,“白月只是不想回门之日看到血光,想为王爷积福罢了,如今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是吗?积福?平时怎么不见你积福?吃饭只挑自己喜欢的吃,把蔬菜都倒掉浪费粮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积福了?刚刚看你冲过去行善的时候,本王都要以为你上赶着把自己给送掉呢。”
要不是身体还难受,温白月真想继续跟他闹,都说了是给你积福,瞧他那缺德嘴的模样,平时没少厄运缠身吧。
耽误了一个多时辰,马车继续赶路。
离温府大约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温白月听到了秦玉染不知是在夸奖他还是在教育他。
“其实前面,本王还真以为你会回不来,这些贫困潦倒、穷凶极恶的流民什么都干得出来,等你身上的名贵衣服都被扒了抢了,人也要被他们抓了拿去卖的时候,本王再让人去救你,一定比一开始就去救你更能让你长记性,结果你居然还能自己脱困,真的让人意想不到,本王还以为你空有漂亮的皮囊,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温白月想:虽然我看上去像个送菜的,但我真不是傻子。
表面上他当然不能让秦玉染看出他有多聪明,对他产生警惕,这样他以后再想逃跑时就不方便了。
他只得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说:“王爷,白月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完还抽泣了几声,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山路夜冷风大,前面还扬起来细细的沙灰,从帘子外面正好吹到他眼睛里,这一刻他特别能体会到电视里女主角说什么眼睛进沙子了,强装着不哭,原来还是难受地想哭的。
后面秦玉染总算没再打搅他。
马上就要到温府了呢,他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后待的最长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他的父亲,他的兄长。
温白月想到他之前在温府的案子还没解决呢,杀他不成的小厮梧桐,他也一直没找到,这人会不会也像前面那批流民一样,无家可归,又找不到吃食,最后只能沦落到去抢。
温府,酉时。
温老爷在府邸大门口等得有些急。
“夫人啊,按照前面信使说的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老爷啊,您别担心了,七王爷传闻中就行为反复无常,这会儿啊,没准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他感兴趣了半路停下来玩一宿呢。您就别站在门口等了,您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吹不得这么冷的风。”
“可是夫人啊,王爷那等身份的人,我们不想等也得站在门口迎着啊,说不定他们只是路上歇息了会儿,耽搁了,一会儿就到了呢?”
“那你就等着吧,我老腰是受不了了,我先回屋子里陪如铮去了。”
说完,温老夫人就打算推门回去了。
温老爷在后面:“诶,你等等我呀。”
温如铮正在厅里喝茶,他爹肯定也要求他也必须站出来迎客的,他偏不听,温老爷最后说不动了,拿他没办法。
这几日温如铮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爹和他娘亲。
原来自从温白月出嫁后,温老爷就开始对着他家的大儿子一顿催婚,他们温家不能绝后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本来很早以前温如铮就把前程往事都跟他爹他娘亲交代过了,他们同意在他找到新的心上人之前不逼着他婚娶的,现在小儿子温白月嫁出去了,终身不可能再生孩子,这个允诺就不奏效了。
温老爷温玉行回到大厅看到他儿子正干坐着,自己则在府邸门外吹了快一个时辰的冷风,语气也变得不太好。
“如铮,明年伊始你就该到而立了,该为养你到这么大的温府做点贡献了,列祖列宗们都在看着呢。明日送走了王爷,爹就帮你向丝绸铺的老板娘十六岁的嫡长女订婚。”
“我不娶,我连面都没碰过的人,爹怎么知道我们合得来?”
“你……!”温玉行被他儿子气得胸口又开始发痛,薛氏见着了赶紧来扶老爷子坐下并怒斥温如铮。
“一会儿王爷就要来了,一直歇息像个什么样子?还不赶快去府邸门口迎接王爷的队伍?”
温如铮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去了大门外面。
外面的冷风很冷,寒风刺骨,他记得也是这么个寒冷的冬日。
那一日温如铮去学堂念书,他那时候还年轻呢,样子比现在还心高气傲。
爹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野孩子,有问过他和娘亲的意见吗?反正他是不会承认有这么个弟弟的,还是艺妓生的,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温如铮一上午都心烦意乱地,根本没办法好好看进去书。
他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桌子旁边来了一位新的同窗。
先生讲书时抽到温如铮回答问题,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温如铮自然也是回答不出来的。
他旁边一位面生的秀气“男小生”给他塞了一团纸过去。
那里面应该写着先生问题的答案,温如铮打开了,照着上面念,果然就如他所想全回答出来了。
可先生还是罚他散学后留下来清扫学堂,连着他旁边那位清秀的男同窗也一起跟着被罚。
待先生和同窗们都走了,只剩他俩的时候,温如铮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住啊,你帮了我,我却害你一起被罚了。”
“不碍事。”对方只说了这简单的三个字。
温如铮觉得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个姑娘家的……
后来温如铮对这位秀气又长得好看的同窗越来越感兴趣,他们一起友好学习了一个月。
这天在下学路上,温如铮看到他要好的同窗走进了一家酒楼,他也鬼鬼祟祟跟着偷溜进去了。
原来他同窗是下学后和他爹娘一起来这儿吃饭呢,温如铮悄悄地坐在离他不远处,看到他摘下了围脖……
诶,好纤细的脖子……
温如铮又悄悄绕到了更前面,能看清他正面脖子的地方,他看到……他看到他那位长得好看又秀气的男同窗,他竟然……他竟然没有喉结……
温如铮都站这么近了,对方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他,为了封他的口,女同窗的父母请他一起吃饭,并拜托他千万不要将小女去学堂读书的事情外泄出去。
他们这个时代,女子是不能去学堂读书的,但是他们的女儿想学,他们又宠这个独生女,不得已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后来温如铮就和这个姑娘的关系越来越好,又过了两年,他们商量着要订婚了,温如铮应许女方,即使成亲了,她仍然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书,写自己喜欢的字,她做一切他都会支持她的,只要她高兴。
温如铮本以为他美满的人生从此拉开了序幕,他期待着,一天天等着大婚日子的临近,却不想,等来的却是女子乘坐的马车坠崖的消息……
温如铮有好几日都无法从这个重大打击中缓过神,以至于后面看到马车他就要发狂……
这也是温府一直没有配备马车的原因,即使温府再穷,配辆马车的钱还是有的,但顾及到嫡长子的心情,宁愿从此以后都不用马车。

第43章 小娇夫回门了
当秦玉染和温白月抵达温府的时候,正好看到兄长温如铮正站在府邸的大门口,一脸怨气冲天的样子直视着一个地方。
“兄长!”温白月开口喊了一下温如铮,也算提醒他。
温如铮马上回过神,看见是王爷的车马来了,马上朝秦玉染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礼。
“王爷舟车劳顿,路上辛苦了,快来府里面坐,下官马上让人新烧一壶上好的龙井茶。”
“有劳了。”王爷轻描淡写的一句,在温府下人打开府邸大门的同时,就自个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温白月见着了好久没看到的兄长,也不知道兄长刚才为什么要生气。
他说:“兄长,白月也舟车劳顿,你怎么都不问候下白月呢?”
温如铮瞥了他一眼,自己的这位弟弟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他不打算继续理他。
倒是温白月还在打量着他的哥哥,他以为这次回来兄长一定会因为没有及时救他的那件事而生气,刚才看兄长凶神恶煞地表情他更加确信那就是用来凶他的。
这小心眼的温如铮……
但温白月又不理解了,他看他兄长还一副好端端的样子啊,没事人似的,又没缺胳膊少腿,甚至连指甲盖都没少一块,那他跟他生什么气啊?是嫌牢饭太硬不好吃?
温白月嘟起小嘴,装成一副很不解的样子:“兄长,你去了一趟昭狱,怎么毫发无伤的?”
温如铮看到弟弟还是如此无理,成了家都没能让他有丝毫改变,不由又以长兄的身份教育他:“你以为昭狱就能乱用私刑嘛?又不是你家的后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必须人证物证俱在才可以……再说了我进的也不是昭狱。”
虽然八九不离十了。
温白月:“不是昭狱?那兄长被关在皇宫哪里?兄长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要被宫里的人请过去呀?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家里,真有事了一定要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商量哦。”
温白月的小脑袋瓜想不到那么多东西,他以为他哥哥就是街上跟人打架了,纨绔子弟打人这古代电视剧里常有的剧情嘛,很不巧这次打的估计是宫里有点身份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想到他兄长还会去给人做伪证,牵扯到重大案情,这一次推翻了其他大臣联名上书州府陈善的案子。
他本来也只是想嘲讽一下他兄长的,又把温如铮费力想忘掉的事情再拿出来说一说,谁让他以前没事老喜欢欺负他打他。
温如铮听见这些后怒斥温白月道:“不该你管的事情少管,以后你就好好待在王府里,安心伺候王爷,温府的事情你少过问,这次之后,以后都别再回来了。”
温白月:我去,果然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兄长已经如此无情了,不知道爹那边会怎么说?
看兄长像赶一只过街老鼠一样的赶温白月,他也不好意思再站在门口贴他的冷脸了。
温白月给自己手心哈了口热气,跟着搬运礼品的下人们一起进了原来他居住过的府邸。
只有黄律在门口柱子上系好玉狮子后,久久不愿离去。
他看王府的下人都进去的差不多了,大着胆子来到他前主子面前。
“大少爷……”
温如铮皱眉:“你怎么来了?”
黄律:“属下其实一直想问大少爷,为什么把属下派到小少爷那里去?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温如铮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我已经不是你的主子了,你的主子是王府小夫人温白月。”
黄律听到温如铮这么说,情不自禁地在他前面轻轻跪下:“主子,您知道属下打小就在您身边,您那时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打我骂我几次事情也就过去了,为什么这次要把我无情赶到小少爷那里去?如果王府那边真的缺个侍卫,让洪辰去也行啊,为什么非得是我……”
洪辰这时候没在温如铮旁边候着,他在大厅帮着王爷的人从推车上搬运礼品下来,不知道黄律回来的事。
温府这几年连年开支赤字,新家丁已经雇不起了,不仅如此被遣散的也有不少。
温如铮彻底冷下了脸,他知道这时候越给黄律希望,他就会越离不开,还不如对他狠一点,彻底了断了他还想回来的念头。
“洪辰比你做事更稳重细心,也比你更年长,这几年都没犯过错,反倒是你,每每出去办事馊主意不断,温府用不着你这样的,就算这次不把你送给小少爷,我们也是要遣散的,你还是安心待在白月身边伺候吧,免得到时候找不到生计沦为流民。”
流民的惨状黄律恰好刚见识过。
“大少爷……您当真如此无情?”
“滚吧,别再与我讲话。”
府外凄凄冷冷清清,府内倒是热闹得很,热闹的源头温白月身上至少占了一半。
他抱着好久没见到的他亲爹和他嫡母,一顿嘘寒问暖,他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虽然仍旧是个王府的妾室,但根据各种传言不断,这位安远王新娶的小娇妻可是在王府作威作福,丝毫不拿自己当小……
温老爷也不知该先称呼他为王爷夫人好,还是先叫他的乳名白月好。
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他必须要跟王爷说明的。
温老爷说:“白月啊,你先出去陪你母亲去侧殿歇息歇息,爹有话要同王爷讲。”
温白月说:“可白月也有一肚子讲不完的话要跟爹单独说。”
里面九成都是告秦玉染黑状的,什么拿马鞭抽他呀,逼他罚跪,要关他禁闭,还克扣他的伙食虐待他,把他喜欢吃的梨子喂狗……
温白月觉得他要说的才比较重要,他爹想跟王爷说的也顶多是日后让温府能巴结上安远王府的关系,秦玉染不一定有多看得上如今已经落魄的温家。
现在这些话不说,一会儿就晚膳了,晚膳后古人歇息得早,再打扰就显得与礼仪不符,他连个和亲爹诉苦的机会都没有,门口亲大哥又这么凶……
温老爷自然不肯,他可是有事关温白月以后能否继续留在王府,事关他性命攸关的事要讲,偏偏温白月还要跟他胡闹。
“白月,不许胡闹,跟你母亲先出去。”
温白月流露出满脸委屈的小表情,他好不可怜。
秦玉染看他这样子,笑了,他其实也没多少跟温父交谈的乐趣。
“温御史。”
温玉行忙道:“下官在。”
“你就陪白月先聊吧,本王先出去了。”
说完,不等温父再有回应,他先到外面院子闲逛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温白月出生长大的地方,温白月小时候是什么样他没见过,应该也挺可爱的吧?现在都这么可爱了,变成小小一只的他岂非更加让人忍不住想逗弄他?
王爷走后,温老爷长长地叹了口气。
薛氏识趣地也走了,临走为他们父子俩贴心地关上了门。
“白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父和王爷要说的,是事关你性命的大事,你有话想和为父说,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写信回来,有的是机会,但为父能和七王爷说上话的机会却不多。”
温白月想了下说:“爹,你要巴结上七王爷?现在可不容易了,他之前还在为你们和三王爷好的事情气得心里耿耿于怀,如果你们要攀上七王爷的话,还得先断了三王爷的联系才行。”
“……爹老了,本也就没想攀这么多贵人的关系,有一位三王爷就够了……倒是你,白月,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你应该也有耳闻吧?为何你一点儿不担心?你已经和王爷解释过了吗?说你并非先皇的遗子,和七王爷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你是真真正正我温玉行的儿子呀,你看你的轮廓和我长得有多像?哪有半分先皇的样子?”
温老爷说到后面越讲越激动,这么一长串话讲下来,他要缓好几口气才能平复。
温白月见他老爹脸通红得快要不行了,忙给他后背顺气。
“爹,您别说话了,您歇息会,快…快这里坐好。”
温白月将他老爹扶到凳子上,继续给他顺气。
温玉行休息了好一会儿,终于顺过气来,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他的小儿子:“白月,你这次回来,爹看你一点儿没有担心的样子,和王爷的关系也还不错,是不是已经和王爷解释过了,一切都是爹多想了?”
“呃……”解释?他能说他都没放在心上过吗?是不是亲兄弟,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是的话秦玉染禽兽不如还想强占他,到时候都不用他自己提出,秦玉染就会迫于舆论压力放他走的。
不是的话,一切也没有什么改变,他该逃还是会逃。
“爹,白月没把这传闻往心里去,白月想的是,白月肯定是您的儿子。”只能胡乱现编一个理由安慰爹了。
温玉行语重心长:“你得和王爷解释啊……等等,也不对,你这会儿解释得多了,王爷反而会往那方面想,还是一会儿由爹爹先旁敲侧击一下,问问王爷对你的态度吧。”
温白月不甚在意秦玉染对他的态度,他看秦玉染现在不在门口,门口都没他的影子他才敢小声地跟他爹说。
“爹,问这个干嘛,其实白月一点儿都不喜欢王爷,王爷……王爷他有打过骂过白月,白月真的不想和他过。”
温白月越说越委屈,结合真实发生过的还有他噩梦中引申出来臆想出来的内容,他觉得他就是个受尽虐待的小媳妇。
现在他一整张小脸上都沾满了泪水,但又不能哭得很大声,万一把王爷或者王爷的人召开了怎么办?
“胡闹,王爷会打你,肯定是因为你行不正德不配位,他现在是你的主子你的夫君,你以后都必须好好伺候他,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王爷是你的天你的地,你得好好想办法让他喜欢上你才是。”
温老爷讲得很激动讲得手舞足蹈,差点又一口气没顺上来。
温白月也有些因为温老爷的话难以置信,他几乎要质疑到底秦玉染是他儿子,还是他是他儿子?
他是温玉行兴趣使然捡回家的吧?
“爹,白月不会从的……”
温白月看到他爹尽管年纪大了,还要撑着老腰站起来想抽他,温白月也没觉得自己能躲过去,毕竟温老爷真的一副随时快要不行了的样子,他要是敢跑,没准他爹真的会在追他的路上跌倒。
“不会从什么?也说来给本王听听吧。”
温白月和温老爷皆是一惊,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悄无声息的,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温白月赶紧用衣袖把脸上的眼泪都擦抹干净了,换上一副可以迷死人的笑脸来迎接他的王爷。
秦玉染之前从来没见他表现出这么刻意的笑容,不禁有些无法适应。
温白月说:“爹说,外面有一些不好的传言想要分开我们,白月自然是肯定不会从的。”
他这个回答说得秦玉染是心头一热,要不是碍于温老爷就在面前,他真的想当场就把温白月给办了。
温老爷见自己儿子已经起了个话头,只能继续说下去:“王爷,下官要和您单独说的也是这件事,编造这条传闻的贼人其心险恶啊,王爷千万不能被这等小人给骗了。”
秦玉染当着温老爷的面,一把将温白月拉过来揉进怀里:“岳父放心,本王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得出孰真孰假。”
岳岳岳……岳父?温玉行吓了一大跳,他何德何能担当得起王爷叫他一声岳父?激动地差点又背过气去。
事情谈完后,他们喊来薛氏和温如铮一起过来吃饭。
吃的都是家常菜,冬日里存货也不多了,温府还是拿出来很多招待王爷这位贵客,由薛氏这位温府的嫡母亲自下厨。
虽然精心准备,菜色仍然和王府的那些厨子们烧的比起来差了很多,但就因为温白月前面说的那句话,秦玉染心情大好,就连这样干硬的饭他都吃了两大碗。
还让温白月多给他夹点菜。
温父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能这么被王爷爱戴,就知道温白月未来几年的日子都不会太差了,只要他自己不作死……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酒足饭饱后,温老爷让自己长子亲自送他们到客房,客房一早就被打扫地十分干净,还挑的是最大最宽敞住起来最舒适的一间。
秦玉染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他看到床就先趴上去睡了。
温白月悄悄跟他哥走出屋子。
温如铮瞥了他一眼:“你出来干嘛?还不进去伺候好王爷?”
温白月把头一歪,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白月才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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