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翊慌张道:“李棫,你会疼的,快停下。”
李棫眼泪汪汪地按住安翊,问道:“为什么进不去!我是不是弄错了?为什么一点都进不去?”
安翊无奈地将他按在自己肩上,拿起车里的一只护手霜,挤了些放在手上。
探出手指,安翊一边打着转轻揉一边说道:“李棫,得先这样。”
李棫又开始抽抽噎噎,吭叽道:“这样就能放进去了吗?那我会流血吗?需不需要找块布来垫着,听说这个血能判断我是不是处男……”
安翊头疼道:“从哪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棫被他揉得止不住喘气,有些打结道:“学委之前给我推过的小说里说的……我好像……我好像也是能生的。”
安翊突然瞥见李棫脖子上的伤疤,眼睫颤动着凑上去亲吻,说道:“给我生,生满一屋子。”
李棫浑浑噩噩地思考着问道:“男人生孩子痛吗?”
安翊诚实道:“不知道,我没生过。”
李棫眼里潋着水光,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确定你不能生……啊!你在按哪?”
安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好深啊,李棫。”
李棫红着脸没什么凶劲地凶道:“再乱说我咬你!”
这语气落在安翊耳里倒像是带了些娇意的嗔怪,安翊忍不住地亲他,在他漂亮的锁骨上咬下一口:“李棫,你是我的了。”
这神态是李棫从未见过的痴迷缠绵。
礼尚往来地,李棫在安翊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然后按着他,直接起身坐下。
两人都愣住了。
李棫是疼愣了,反应了五六秒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继续伏在安翊肩上哭:“你干嘛……干嘛长成这样!我疼……”
安翊忍得额上青筋直冒,就这样努力卡着不动伸手给李棫顺气:“不能这么直接……的。”
李棫呜呜叫道:“但是你太慢了!照你的速度,咱俩后天都不一定能完事。”
胡话一句接着一句,安翊忍无可忍地扣住李棫的腰,方才还能胡言乱语的人顿时捂住肚子再说不出话来。
圆圆和满满找到了胸针,手拉着手走出舞蹈班。圆圆疑惑道:“老师怎么不在呀?”
满满肯定道:“老师又不是人,当然是用了法术飞天上去了!”
圆圆恍然大悟:“对哦——咦?地震了吗?那个车怎么动起来了?”
满满一脸严肃,拉起圆圆的手拖着她跑起来,边跑边说:“赶紧回家找妈妈,都地震了,妈妈肯定不会怪我们偷拿胸针出来了。”
圆圆开心道:“对哦对哦!我们跑快点吧!”
直到半夜时分,车子终于停止晃动。
李棫吭吭唧唧地趴着,浑身汗津津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脖颈、前胸、腹部、腰间以及后脊上全是点点斑红,李棫甚至觉得要不是空间限制了安翊的发挥,他的腿上也会被留下印记。
抽过后座上的一张毯子将人裹住抱起,安翊开门下车,目标很明确地往周舞的舞蹈班走去。
“你知道我住哪?”李棫靠在他怀里,脸上红晕未褪,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向安翊。
安翊点头:“嗯。你住阁楼上。”
周舞最近外出旅游,将整个舞蹈班全全丢给了李棫。没有她在,安翊更是肆无忌惮地走进了这间小门面。
反手关门并落了锁,安翊抱着李棫径直往楼上走。小阁楼里配置齐全,走进浴室放了热水,安翊将李棫重新抱起走进去。
这一进去就没能很快的出来……
幸好明天……今天舞蹈班休息……
这是李棫撑着浴室的门板昏昏沉沉中最后清醒的意识。
李棫已经睡熟了。
在乍然重逢和高强度欢愉的双重刺激下,李棫即便是睡着也很不安。安翊轻轻抚平他的眉心,细密亲吻他的脸颊。
瘦了好多。一看就没有好好吃饭。
目光凝在李棫的侧颈处,安翊伸手反复摩擦这处肌肤,斑驳吻痕之下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自侧颈蔓延至右肩,像是鞭伤。不光这里,李棫后脊也有多处这样的伤痕,一道一道纵横在原本光洁白皙的脊背上。
安翊低头亲吻这片脊背,摸出手机慢条斯理地接通了从几个小时前就开始不曾中断的来电。
安父已急得满头大汗,接起电话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盛气凌人地训斥。
“小翊啊,你赶紧去趟疗养院,你姐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镇定剂都按不住她……”
安翊心情愉悦,语气却不显:“爸爸放心,我待会就过去。”
安父欣慰说道:“小翊啊,之前我们确实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尤其阿荣……唉……她被我和你妈妈惯坏了。我本来以为她有从政的心思之后会收敛收敛,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地滥用权利,差点害了我们整个安家的公司。你妈妈现在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掉眼泪。我们只有你了。”
安翊嗤笑着挂了电话,又给谭格打过去:“你又给安荣送什么东西了?镇定剂都治不了她的疯。”
“哦?”谭格诧异道,“只是一张尹涛的黑白照,她就受不了了?”
安翊:“谁知道呢——宁织还好吗?”
谭格沉默一瞬,说道:“还是没有醒过来。”
安翊疑惑道:“这么久了,她男朋友一次都没来过?”
谭格语气不善地嗯了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这样的男人的。”
安翊没什么感情地安慰道:“这不正中你下怀?等她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谭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把自己收拾的像是要去结婚一样,好让宁织一醒来就看见自己最好的一面。
天光大亮。安翊却一点困劲也无,躺回床上将李棫搂进怀里,用目光仔细描摹对方的眉眼。
从年初开始,安翊就一直很忙。
最为南区十六中的拔尖生,还多次在竞赛中拿到一等奖,安翊很早就拥有了保送至首都大学的名额。所以他才能得空在李棫走后坚持不懈的找了好几个月。
安荣笃定安翊找不到,任由他在外面找人的同时,自己也在花天酒地。才与过去秽乱的过去割席,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不堪。她凭借着自己父亲托关系得来的高位给自己开了不少后门,只这么短短的几个月,她手上就又多了好几条人命。
她太喜欢谭格给自己的酒了,一开始只是每天都很想喝,后来便再也离不开酒精了,手愈发抖得厉害,甚至握不住办公室里的签字笔。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又或许她一直是这么疯起来不懂避讳的人。
安荣性格高调,做事更高调,上级不喜,下级厌恶。这样的人际关系大大刺激了她那颗高傲的心。在第四次部门聚餐没有叫上她的时候,安荣直接带人冲过去把店给砸了,还气不过地放了把火。这是一家很普通的路边烧烤店,原本就是捡漏的小本生意,安全保障做得也并不好。火直接引燃了煤气,当即炸伤了店里不少人。
安荣倒是很无辜的觉得没什么不对。毕竟她只知道,自己不舒坦了就得让别人也不舒坦才对。反正,她的爸爸妈妈那么厉害又那么护着她,从来不会真的跟她生气真的不管她的。她忘了自己此刻还是个公职人员……或者说,安荣从来就不明白公职人员这样的身份在给自己图便利的同时会给自己戴上什么样的枷锁。
别人都想亲近的男孩必须得是她的,挤破了头也不一定能抓住的机会也必须得是她的。安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理所当然的病态心理。
彼时,安翊已经在安父的公司里以实习生的身份混得游刃有余了。安荣总是接连出事,安父有时候顾及不到公司就让另外几个公司大股东带着安翊一起处理。
女儿这个样子确实叫他不再对其抱有能将公司托付的期望,与其交给别的股东,不如给这个与自己有着血脉相连的儿子。
这心思自萌发伊始便如溅在草垛上的火星,只要安荣继续疯癫无状着,那整个草垛就会被燃烧殆尽。
可以说,女儿杀人和砸店放火的事情被捅到官方面前时,安父想要划股给安翊的心直接达到了顶峰。
为了能让安荣免受牢狱之灾,安父想尽了办法。事情闹得太大,而且当初安荣直接空降所在部门已经花费太多人力财力,安父一时之间竟有些束手无策,面对妻子整日泪水涟涟的模样,他更是烦躁。
这个时候,遛狗回来的安翊轻飘飘说了句:“伪造个精神失常的证明,姐姐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左思右想,倒也没哪个办法更好更省事了。
只是没想到,安荣真的被检查出来一些问题。
暴躁易怒且攻击性极强,医生淡然地敲定了安荣患有狂躁症这一事实。并发现她对酒精依赖过高,再一检查,医生推测安荣可能已经患上了酒精中毒性脑病。
所以,最后是安父和安母亲手将这个宝贝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送进疗养院的。
安翊愉悦地勾起嘴角。
第58章 周末见
安荣被疗养院医生带走的前一刻还在不可置信:“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我没病!放开我!”
“我不是你们的荣耀吗?就算我犯了错,你们也不能这么对我!”
“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
母亲的沉默更让安荣崩溃,彻底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你也觉得我有病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我是你女儿你竟然觉得我有病!”
安母只捂着嘴抽泣,直到安荣被扎了针镇定剂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会等你好起来的。”
安父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安荣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安母,自牙缝中挤出道:“等我逃出去,一定会杀了你!”
安母被女儿这样憎恨的眼神惊地连连后退,不可置信地愣住几秒之后几乎是逃着跑了出去。
安翊拧开一瓶水递给浑身发抖的母亲,冷着眼眸安慰道:“姐姐会好起来的。”
安母没有接过水,而是求救似的抓住安翊的手,问道:“她一定是病得太重了是不是?只要治疗一段时间……只要吃药治疗,就会好起来的。阿荣是我女儿啊,她怎么会说出要杀了我这样的话……”
安翊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对,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
安母在这段时间里明显感觉到了儿子态度的转变,毫不介意他们之前的种种偏心,耐心的帮着父亲的公司,现在还会拿出纸巾给母亲擦眼泪。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安荣情况好转的消息。
安母很想念女儿,但每每想起安荣那样狰狞着表情对自己说的话,内心生处又有些抗拒。安翊劝慰她不如等安荣真正好转了再去看望。安母便听了劝一直没有过去看安荣。因此,定期看望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安翊。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安荣没好气地乜了眼安翊,竟发现整天只会木着脸的他,嘴角竟罕见地挂了抹笑容。
安翊心情很好地回答道:“在他们亲手把你送进来的那天,我就已经看完你的笑话了。”
安荣怒气冲冲地就要发脾气,却又实在不想被拖回去扎针,只好憋着气忍着。
安翊继续道:“我找到李棫了。”
安荣猛地抬头,不可置信道:“都这么久了,你竟然还在找他?还找到了?你为什么能找到?”
安翊起身准备走了,说道:“因为我们相爱,所以我一定会找到他。”
“就算害怕被你发现被你再次分开,一次十次一百次,我也会寄希望于下一次的相遇。无论是侥幸还是确信。”
“记得少发点脾气,”安翊提醒道,“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有多折磨人了……”
安荣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安翊回头看向她。
安荣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道:“这里折磨人?但是这里不会要了我的命。你还不知道吧?在你被关着的那几天,李棫差点被弄死……不对,应该是他生不如死了将近一个月。你不是爱他吗?他几乎要被弄死的时候你在哪?”
看着浑身紧绷起来的安翊,安荣快活地笑出声:“你这么爱他,干嘛不和他经历一样的疼一样的事?你就应该替他去死才对……”
“你脑子可能真的已经被酒精给泡坏了,”安翊攥着拳头,脸上风轻云淡地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在故意骗你刺激你吧?那如果这样会让你开心,那你就继续臆想好了。因为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正是你刚刚形容的‘生不如死’。”
安荣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往安翊脸上打,被几个护工动作迅速地按住。安翊站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看着她暴怒着挣扎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不会去见他。因为股份转移还在走程序呢,我现在还得好好捧着爸爸,让他把你的那份也一同给我。毕竟你现在是个患有精神类疾病的人,要股份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安荣嘴里咒骂不断,安翊看着她这副模样却很是淡然,甚至牵起了嘴角。
“过几天,谭老板会来看你,期待他会给你带来什么惊喜吧。”
安荣突然停下了挣扎,喉间咕噜一声滚动起欲望,再开口时语气明显不对了:“安翊安翊,安翊你让谭格给我带酒过来,一瓶……半瓶也行,让我闻闻味道也是好的,你让他给我带!你让他给我带!你听到没有?你回答我啊!”
谭格最近很忙,就算来也不会给她带酒了。
宁织脖颈间裹着纱布,面色苍白地躺在医院里,像是一只没有生息地精致瓷器。安荣上一次去找谭格要酒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摔了个酒瓶就割伤了宁织的脖颈……
安翊不在乎宁织到底怎么样,他只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谭格到底不会再跟安荣留有任何情面。
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将安翊重重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李棫的睡颜,安翊有些恍惚,甚至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伸手将人搂紧,确定了这真的不是梦,安翊才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我们只分开了这么一小会。
只是……
“李棫,你以后会后悔吗?你是因为我才失去冬令营的机会的。”安翊垂头看着李棫的睡颜,轻声道,“对不起。”
愧疚是扼在咽喉处的沉重枷锁,叫人痛心到连追悔莫及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不停地向前看向前跑,希望能在未来某一天彻底弥补这道沟壑。
李棫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厚厚的窗帘将窗外亮光遮得严实,李棫眨着酸涩的眼睛,动也不想动一下。
“几点了?”李棫长了张嘴,才发现根本没发出声音来。
安翊俯下身亲吻他的嘴角,端过一杯温水,将他半扶着起来喝下,又扶着他躺好才缓声说道:“快四点了。接着睡吧,我看你累的厉害。”
李棫板着脸咬了口给自己掖被子的这只手,咬着也不疼,安翊笑意吟吟地揉了揉他的嘴角,说道:“小猫一样。”
李棫狠狠瞪他一眼,不想却瞄见安翊肩颈上的咬痕,那时昨晚收不住时崩溃着咬上的,当时感觉没用多大的力,怎么现在看着倒像是咬破了皮。伸手摸了摸,沙哑着声音问道:“疼不疼?”
安翊握住他的手亲了亲,说道:“疼。好疼的。”
李棫轻轻拽了拽他:“躺下。”
待安翊在自己身侧躺好,李棫偏过脑袋凑过去对着那几个咬痕吹了吹,眯着眼睛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肩窝,小声道:“我都给你吹吹了,别疼了。”
安翊一僵。
李棫伸手搂住他,拍道:“乖,陪我躺一会。”
安翊僵硬地被他搂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再躺下去要出事了。
躺了两天,李棫懒洋洋的下了地,摆着大爷的谱对着安翊颐指气使道:“玉米排骨给我安排上,不然吃了你。”
安翊搂着他的腰暧昧摩擦着道:“是吗?还有这种好事?”
李棫板着脸凶道:“你再这样!”
安翊低垂着头,下巴抵在李棫肩上,说道:“好吧,我不这样了。”
李棫最是受不了他这样可怜巴巴的架势,拍了拍他的背,侧头啄了口他的耳尖:“信你个鬼!绿茶精!”
安翊抬起头看他:“别人都说当绿茶可以牢牢套住一个男人的心。”
李棫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是的是的,我的心已经被你套牢了。”
周末就要结束了,小镇离南区有不短的路途,安翊得提前出发赶回去。
临别前李棫拽着他将他按在墙上狠狠亲了一顿,语气别扭道:“那你下个周末……忙不忙?”
安翊被他轻易地按住,还顺着他力道垂头与他亲吻,说道:“以后的每个周末和节假日都不忙。”
李棫眼睛亮晶晶地回望他:“我也不忙。”
他们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异地。
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进入大学了,安翊在首都,李棫在山城。
而这仅剩的一个月里,安翊需要在自家的公司里继续帮忙,周末其实也不一定能脱开身。没有安荣的阻挠,他的出行很自由,没有人会管他去哪里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究竟是去见什么人。李棫教的这个舞蹈班还有三周才正式结束,平时需要教一群小朋友跳舞,照顾的琐事也不少。从早到晚倒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次的相见宣告着李棫不必再生挨着无法回复消息的痛苦。
从和安翊重逢的喜悦中缓过劲来之后,李棫终于点开许多给自己尘封已久的对话框,一句一句的回复并告知自己在哪。
赵修直接播了个语音通话过来将他一顿痛骂,骂完之后又问他过得好不好,瘦没瘦,有没有被人欺负……
李棫听着久违的声音,眼眶又是没出息的一热。
景诗和赵之明第二天就带着凌双和赵修赶了过来,亲眼看一看李棫,确定他好好的,一行人狠狠松了口气。
平复好心情,景诗心疼地看着李棫说的:“人都瘦了一大圈。”
赵之明皱着眉看了眼舞蹈班里乌泱泱的孩子们,说道:“带孩子累的吧。”
赵修没好气道:“活该!”
凌双给了他胳膊上一巴掌,景诗和赵之明分别给了他头上一巴掌。
赵修:“……”
景诗欣慰道:“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都快一整年了,我可真是担心坏了。做课题都静不下心。”
凌双叹气问道:“大学考在哪里?”
李棫回道:“山城大学。”
赵修放下心来:“那还好,挺不错的。我和凌双去北航,等上学了我们周末去看你。”
李棫连忙推拒道:“我周末……很忙。咱们寒暑假不是也能聚?”
赵修疑问道:“你还没上学呢就知道忙了?”
凌双眯眼:“安翊来过了?”
李棫不敢吱声。
赵修勃然大怒道:“操!李棫你是不是想死?老子因为你找不到你差点哭出来的时候你竟然跟那狗东西在一块!你老实交代,这段时间是不是瞒着所以有跟他有来往的?!”
景诗和赵之明也看向李棫。
李棫只想捂住脸找个缝钻进去。景阿姨和赵叔叔肯定都知道了。
最后还是景诗忍着笑帮李棫解了围:“小棫肯定不是那样的。”
李棫红着脸支支吾吾问道:“阿姨……你们都知道了?”
景诗笑道:“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只是那孩子家里情况特殊一点,让你们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不过既然已经重新见过面了,那他应该已经把家里的阻力处理的差不多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我就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作为你的家人,我们虽然心疼你但也不会去怪罪那孩子,我宁愿怪自己和你赵叔叔没有能力帮你们撑起这片天也不想将找不到你的这份着急上火强加成对那孩子的怪罪。”
赵之明皱着眉点头严肃道:“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顿饭吧,让我们见见他。”
李棫心虚地摸了摸脖子,幸好今天穿的舞服是高领。
在这边住了几天,景诗和赵之明着急赶回去工作,临走前叮嘱李棫开学前一定要记得回趟洛青大院,李棫答应了顺便还问了能不能带安翊一起去。
景诗自然是赞成,赵修冷哼一声嘲笑他:“我看你是被他迷住心智了!”
凌双难得没有帮着李棫反驳赵修,只叹了口气,随李棫去了。
赵之明的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李棫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几个很久都没有人说话的群聊里今天就突然炸了锅。
【AAA南区大佬集聚地】这个群聊的名字竟然还没有更改,李棫只看着就觉得一股中二病。
【徐天越:@299459,你是不是见到李棫了?】
【钱斯伯:绝对是,你看他都发朋友圈了。】
【任雪夭:这是什么?产房的图片?】
李棫点开朋友圈,安翊只发了个图片,连配字都没有。点开图片,李棫发现这是自己现在住的小阁楼的天花板,以及在图片底部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一个乱糟糟地发顶。
……这狗东西在嘚瑟个什么劲?
虽然这样想着,李棫也从相册里翻出一张图片发了个朋友圈。
群里更炸了。
一群人不停地艾特李棫,让他滚出来给个说法。
【庞元明:@鱼里,哥你还记得我是谁不?】
【任雪夭:李棫你别装死,你赶紧给安翊一个说法去!】
【冉歆然:什么说法?我大哥为什么要给他说法?】
【任雪夭:你大哥睡了人家不负责。】
【庞元明:???】
【徐天越:???】
【冉歆然:……?你的意思是我大哥是渣男?】
【任雪夭:对,李棫是渣男。】
【299459:李棫不是渣男。】
【任雪夭:你给我闭嘴,恋爱脑!@鱼里,你给我滚出来老实交代,这么长时间不回消息直接失踪是去干嘛了?】
李棫叹气,打字回复道:“我在给我和安翊的儿子挣奶粉钱。一天上28个小时的班,实在是忙到没空玩手机。”
徐天越立马肃然起敬:“兄弟你也太辛苦了,是个男人!”
【钱斯伯:但即使这样,棫哥你也太不仗义了。有困难说出来,起码我和老徐能帮你分担几个小时。】
【徐天越:就是就是。】
【任雪夭:6。】
【冉歆然:真生了?孩子跟谁姓?】
【鱼里:跟我。】
…………
冉歆然点开李棫朋友圈发的图片,画面很昏暗也很模糊,像是在一个没什么光线里的房间从一个仰躺着的角度随手一拍。是一个人的下颔,其上还留了个咬痕。
捂着嘴差点尖叫着摔掉手机,冉歆然激动地给李棫留评:“祝你们幸福!”
安翊回复她:“谢谢,会的。”
冉歆然尖叫着在家里四处蠕动。
徐天越迷茫地发了好几个问号,问道:“等下,你在祝福什么?”
等下,徐天越突然反应过来,李棫刚才说什么来着?
不确定的点开群聊,又看了一眼李棫发的消息。
什么叫给他和安翊的儿子挣奶粉钱?
李棫和安翊有儿子了?
WTF他俩不要命了这么年轻就当爹……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他俩的儿子,那……他俩谁生的?不对还是不对,他俩都是男的怎么生孩子?
混乱了好半天,徐天越神情恍惚地被他妈使唤下楼倒垃圾,刚下了一个台阶就结结实实摔了个屁墩,这么一下似乎人也清醒不少,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出真正的重点。
草特么的李棫和安翊果然有一腿!
难怪之前李棫那么对自己!安翊这小妖精!
徐天越越想越觉得自己凄苦且无助。毕竟没有李棫带自己抄数学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天知道他这两个学期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一次给李棫打的电话终于被接听,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骂人的话绕到嘴角竟然成了一句:“草特么的李棫,我好想你。”
李棫忍住习惯性要骂他的心思,僵硬地回了一句:“肉麻!”
徐天越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楼道里痛斥道:“你简直太不是人了李棫!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的!”
李棫沉默半天,说道:“对不起。走之前没能告诉你。”
徐天越一抹眼泪,说道:“现在联系上就好,我是真的害怕你出事。你可是跟我有着过命交情的男人,我不会允许你出事的!”
李棫:“……是你吗?徐傲天同学。”
徐天越接道:“是的李管家,三秒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分分钟天凉王破。”
李棫:“……”
玻璃门外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敲门,李棫对着电话那头的徐天越说了句稍等,走过去给圆圆和满满开门,问道:“怎么了?”
满满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妈妈邀请老师去我们家吃晚饭。”
圆圆拽着李棫的衣服,小脸上满是期待:“老师,你会去的吧?”
这两个小姑娘可爱的实在要命,李棫伸手揉了揉她们的脑袋,说道:“老师今天自己做饭……”
满满板着脸凶道:“不行!老师你上次吃完自己做的饭进医院的事情我还记得呢!”
圆圆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难过道:“老师宁愿进医院都不愿意去我们家吃饭吗?”
李棫捂住脸挣扎道:“也没那么严重的其实……”
满满板着小脸继续凶道:“就是不行!老师你今天必须去我们家吃饭!妈妈说了,今天一定得把老师带回家吃饭!我答应了妈妈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圆圆泫然欲泣:“老师,你就跟我们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呀……”
李棫缴械投降:“好好好,我现在就跟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