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区十六中知名校霸,李棫被一个名叫安翊的学霸纠缠了——
学霸在他哭鼻子的时候突兀的向他告了白。
李棫想刀人
这位绿茶味的学霸精通黑话,每次出口一套一个准,李棫对此恼怒至极。想他堂堂校霸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会矫情的男绿茶!
安翊:看见外面那枚月亮了吗,好看吗?
李棫:你傻吗今晚是阴天没月亮……
安翊亲吻他的眼角,告诉他:你不回答月亮好不好看,就是在默许我亲你
李棫想揍死这个用黑话套路自己的绿茶
李棫决定去市面上找一找相关书籍进行学习,以防再被套路,寻觅无果,只得小心提防。
安翊某天晚上跟他说了句好梦,李棫心中警铃大作,问道:这是不是又是你们绿茶的黑话?
安翊表示肯定,告诉他这是在跟他告白的意思
李棫:……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与之共沉沦
安翊奇怪的问他:为什么现在被我套路之后你都不生气了?
李棫冷笑:你不懂,这是我们直男的通病,开始讨厌绿茶后来接受绿茶最后享受绿茶。
安翊:那哥哥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绿茶QAQ
李棫:…………
暗恋成真、绿茶攻、校园、青春、救赎、HE
李棫左手拎着校服甩在肩上,叼着根棒棒糖大摇大摆地出了校门。
门口阴凉处蹲了几个发色各异的人,见李棫出来之后顿时站了起来,毕恭毕敬整齐划一道:“大哥!”
李棫被吓得一哆嗦。
“我说你们是不是找抽,”李棫一校服甩过去,“把假发摘了!”
几人听话得拽掉了杀马特造型的假发。
庞元明凑了过来汇报道:“棫哥,你让我盯着的那个妞今儿早晨吃了两个包子,一个芝麻馅的一个香菇青菜馅的……不过这两种口味的包子是真的不好吃——哦对了,还喝了一杯豆浆,加了三勺糖……”
还没说完就被李棫兜头来了一巴掌:“我让你盯着她是让你关注这些的?说重点!”
庞元明连连点头:“哦哦好的……重点……重点……对了,我打听到她喜欢一个叫安翊的人!”
李棫皱起眉头:“谁?”
庞元明指了指学校门口的“学习标兵”展示牌上的第一个人。
李棫眯眼看过去。
李棫觉得自己和墙上的这个名字应该是八字不合。高一的时候他翻墙逃课,被当天是值日生的安翊逮着了,落了个全校通报批评的结果;上学期他在数学课上睡觉,也是被这人给逮住了扣了个人分;还有之前他偷偷带了烧烤架带着几个兄弟在天台上烧烤,也是被安翊扣了分还把烧烤架缴去了年级主任那……
嘎嘣一声咬掉了棒棒糖,李棫紧盯着照片墙上的安翊——
这人长了双招蜂引蝶的桃花眼,却因为眉骨微高、鼻梁高挺,使得眼窝深邃,将轻浮的多情隐匿了七分。他的嘴唇很薄,对面镜头时微微勾起,一股不近人情的薄凉感。
李棫心里啧了一声,也就这样,还没自己好看,也不知道那些小姑娘们是什么眼光,竟然能看上这小子。
庞元明担忧的看着李棫山雨欲来的表情,凑近做了个斩首的动作悄声道:“棫哥,要不要我们把他给……”
李棫一抬手,将嘴里的糖咬地咯咯吱吱:“不用,老子找机会亲自干他去。”
遣散了众小弟,李棫穿好校服进了学校。
他是趁着最后一节体育课偷跑出来的,下课前还有个点名。
班委钱斯伯蹲在操场边上帮李棫放风,脚边突然飞来一瓶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李棫。
“徐天越呢,怎么就你一个在这?”
钱斯伯拧开水灌了一口,答非所问道:“我只是在想我要是有你这么帅,以后出门捡垃圾一定能抢赢那帮老头老太太。”
李棫一时间竟也没空去深究他为何有这样的想法,问道:“……为什么。”
钱斯伯得意道:“没有人会舍得和好看的人抢矿泉水瓶的!”
李棫:“……你个智障。”
“放学打游戏去?”钱斯伯从李棫口袋里翻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丢进嘴里,“叫上徐天越,我再找两个人来,一起五排。”
李棫稍微思索:“不行,晚上排吧,我中午得回家一趟。”
“你个孤家寡人回什么家啊?”
“有事。”李棫简洁地撂下两个字。
前几天,也就是李棫生日那天,也不知道是谁放了个礼盒在他家门口。礼盒上还有一张粉色的卡片,上面写着“祝李棫同学生日快乐”。结尾还画了个骚气十足的粉色爱心。
没有署名,看这字体也不像是他认识的人写得。李棫一头雾水的将礼物抱进家门,拆开礼盒,一只小比熊探出脑袋,和李棫大眼瞪小眼。
李棫喜欢狗但没养过狗,爸妈之前答应过等上了高中就养一只,但是现在他照顾自己都困难跟何况养狗。
小比熊跳下桌子,绕着李棫开心的转圈圈,叫声还带着一股奶味,实在惹人怜爱。
于是,从那天开始,李棫家里多了一名叫“李刀刀”的成员。
除了每天需要回家喂狗遛狗以外,倒也没多麻烦——如果不提李刀刀小朋友经常性半夜三更偷偷潜入房间把李棫舔醒的话。
李棫家楼上连续叮叮哐哐响好几天,今天终于消停下来了。李棫抬头看了眼楼上平台处堆放着的东西,应该是有新户主搬来了。
门一开,一只白色影子飞扑而来,李棫微微半蹲一把抱住李刀刀走进家里。
“刀刀小朋友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
李刀刀回了他一句清脆的:“汪!”
李棫给他满上狗粮,摸着狗头短暂的出了会神。
李刀刀究竟是谁送给他的呢?对着那张卡片的字体,发动了众多小弟,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字迹比较像的女生还被那个叫安翊的给截胡了。
给自己随便做了点吃的,还没吃两口门就被敲响了。
李棫打开门。
李棫面无表情地咣当一声关上门。
门外为什么有个长得和那个叫安什么的一模一样的人?!
秉持着打开门方式不对的理念,李棫去洗了个手,重新打开门。
很好,这次门外没有人了,看来确实是开门前没洗手造成的失误。
正要关门继续吃饭,李棫突然瞥见外门把手上挂着的一袋东西。
是一盒刚炸好的春卷,以及……一张写着四个字的纸片——“乔迁礼物”。
李棫:“……”
只是,这字迹为什么会这么眼熟?
安翊送完春卷就上了楼,垂着眼睑进了门。
来帮他收拾东西的安荣看见兴致不高的弟弟,好奇道:“怎么了?不是说去送春卷给同学吗?”
安翊抬起眼眸,没什么感情道:“没怎么。”
在安荣印象里,弟弟一直都是个闷葫芦,三棒子打不出几个字,她也懒得再追问。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没什么事别再烦我了,也别麻烦爸妈,知道没?”
安翊:“嗯。”
晚上和钱斯伯他们五排的时候,李棫突然发觉李刀刀的叫声有些不对劲。
“刀刀?”李棫直接丢下手机,抱着李刀刀,“你怎么了?”
李刀刀无力的叫了几声,继续缩在狗窝里蜷成一团继续呜咽。
李棫抱起狗抓起手机直接夺门而出。
他的心跳快的有些不正常,抱着李刀刀的手在不受控制地抖。
“不是什么大问题,积食了,下次别一次性给太多狗粮。”宠物医院的医生按了按李刀刀的肚子,说道。
李棫有些耳鸣,又问了一遍之后才听清楚。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笑道:“不用这么紧张的,瞧你这孩子,那边有纸巾,你拿点擦擦眼泪吧。”
我哭了吗?
李棫怔怔地想,伸手抹了抹眼下,随即和推门而入的安翊对上了视线。
安翊的目光毫无波澜,递了张纸给他:“擦擦吧。”
李棫没接,而是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拖拽到了店外的巷子里。
安翊比他高些,这么勾着人有些吃力。没等李棫用力让他弯腰,安翊就顺从地随着他的动作弯下了腰。
李棫将人推到墙上,冷声发问:“你住我楼上?”
安翊点点头。
“李刀刀是你送我的?”
安翊看向他:“你不喜欢?”
李棫没理他,继续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安翊沉默片刻,说:“我在学生会整理过你们班的资料,看到过你的信息。”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我们之前根本没有见过。”脸上的眼泪被风一吹变得冰凉,李棫伸手胡乱擦了擦。
安翊双手垂在身侧,面无表情地说:“见过的……而且,我喜欢你。”
耳畔的风似乎都静止了。
李棫突然以为自己又耳鸣了,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安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然后说,“我没想到会是在这么一个仓促的情况下跟你表白,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预料到我会连一束花都没法给你。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下次准备充分了再跟你表……”
李棫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安翊伸手推开他的手:“没有胡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棫这次双手叠交着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道:“闭嘴。”
安翊无辜的眨了眨眼,抬起手勾去了他脸上一滴将落不落的眼泪。李棫惊得猛地后退一步,凶道:“你别碰我!”
这是李棫人生当中头一次被一个男的表白,不知该如何应对,急得他脖子都开始泛热了。
“对不起。”安翊垂下眼眸。
李棫拿出纸巾将脸上眼泪尽数擦去才转头看向他:“我拒绝。”
“拒绝我的告白还是拒绝我的道歉?”安翊认真发问。
李棫炸道:“我都拒绝!我不喜欢男的!不喜欢你!”
“那你有喜欢的女生了?”
李棫下意识的想摇头又生硬地止住:“……对啊!我有!我前女友从我们班门口能排到法国!”
安翊缓缓吐出一口气,说:“真羡慕她们。如果我也是女生,就有机会做你女朋友而不是直接表白被拒。”
李棫脑干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男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李棫看向他的眼睛,“我……”
好了,卡壳了。
“反正我拒绝,我笔直,我们李家六代单传,不能在我这里断了子息……”李棫由着嘴胡扯,“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表白。”
明明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可李棫就是听出了一股委屈和难过。
“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将这份心意告诉你。”
李棫:“……你特么的……”
“我知道我今天的话很唐突,也让你感到了不适,对不起。”
李棫:“……行吧,你……”
“所以你能给我一个和你做朋友的机会吗?”安翊抬起眼睛看向他,晕黄的路灯将他的眼睛晕染的温暖且潮湿,直勾勾的看向李棫。
李棫看在这人送他狗和春卷的份上,艰难地做了决定:“……随你随你。”
安翊的眼尾轻轻舒展,嘴角微微上扬朝他展颜一笑:“谢谢。”
李棫像是被他的笑烫到了一样,缩回了一直按着他肩膀的手。
这人原来是会笑啊……
李刀刀没什么大问题,喂了点药当即就可以带回家了。李棫抱起他,让医生开了点平时可能会需要的药,直接回了家。
安翊走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李刀刀的狗头。
李刀刀没什么精神,并不想理这个摸自己的人。
在进门前,安翊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叫住了李棫。
李棫:“?”
“明天早晨,可以一起上学吗?”
李棫眯着眼看了他一会,然后当着他的面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安翊这狗东西一看就是在扯谎。
说什么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他了,就是扣他分看他在全校面前念检讨这样喜欢的??
当晚,李棫做了个十分惊悚的梦。
他梦见自己陪着安翊去妇产科,而安翊肚子微微隆起,一脸忧伤地抚摸着肚子对他说:“没关系的,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就不要了吧……”
李棫在梦中一脸冷漠,一副渣男没管好自己下半身却又死不悔改的模样,还说:“我们都还年轻,不能让一个孩子束缚住我们的未来,拿掉他对我们三个都好。”
安翊泪眼朦胧,却又顺从的点头说好……
李棫被吓醒了。
所以男人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他摸出手机打开百度,确定了不能生之后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李棫一睁眼就知道自己肯定迟到了。
不慌不忙地观察了一会李刀刀,确定他恢复之后李棫才安心地出了门去上学。
他总成绩不上不下,班主任平时不怎么关注,偶尔旷一两节课倒也不会被发现。
不过今天运气属实差了些。
李棫刚翻到墙头上,就和墙下倚着的安翊对上了视线。
安翊:“早。”
早你妹。
李棫跨在墙上,进退为难。
“你蹲我?”
安翊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手中的考勤记录单上,说:“碰巧路过。”
特地拿着考勤记录单路过是吧。
李棫从墙上一跃而下,连正眼都懒得给他一个就要走。
安翊叫住他:“你现在记住我了吗?”
李棫被问得一愣:“什么……”
“无论我之前做什么,扣你分也好,去你班里考勤也好,但我们每次照面时,你总认不出我……”
李棫:“……”
所以你就跟我表白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是吗?
对上安翊那双微微敛着的眼睛,李棫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离谱到北冰洋的梦……
李棫现在只想跑回班里早读。
“记住了记住了,我走了。”
安翊伸手拽住他的书包肩带。
李棫回头,面色不善:“又干嘛!”
“昨天表白的匆忙,今天补上一封情书。”
李棫拿着一封少女粉的信封愣在原地。
这家伙,来真的???
李棫跑回班里,悄无声息地落了座。
徐天越拿着书挡面前,凑近和他说话:“兄弟,这是你这周第三次迟到。”
李棫不以为然:“区区三次……”
“今天周三。”
徐天越刚上高一的前一个月都没敢主动跟李棫说过话——李棫上高中的第一天就把一群职高的人干趴下了,自此威名远扬。
不过后来徐天越逐渐发现自己这个同桌跟传言里的似乎又不太一样。
毕竟没有哪个校霸像他这样天天不打架闹事还特别喜欢刷数学题。
李棫的桌上放了张满分的数学卷,徐天越双手拿过,虔诚地捧住。
李棫:“……你要不要再给它立个碑上个香供起来?”
徐天越认真思索:“我觉得行。”
李棫:“滚。”
“对了,”徐天越认真道,“马上要分文理了,你是打算留在文科班还是学理去?”
李棫:“?”
徐天越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人又没看班群消息:“你看。”
拿过徐天越的手机划了几下,李棫问:“不是说新高考不分文理?”
徐天越嘿呦一声:“哪能轮到咱们,下一届能不能赶上还不一定呢。”
李棫哦了一声:“我不转班。”
徐天越郑重地握住他的胳膊,开始煽情:“好兄弟,我就知道我们心有灵犀,你一定是因为我想学文科才决定留在这里的,我就知道……”
李棫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省省,我只是懒得转班。”
徐天越掩面而泣:“太让人伤心了,原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真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
李棫觉得徐天越来上学可惜了,这要是去演戏,好莱坞都要来抢人。
和徐天越插科打诨着上完了半节早读,李棫兴致缺缺地拿出英语书准备站到后排去——他上节课单词没背掉,英语老师让他这节课站着听。
习惯性的翻了翻口袋想掏个糖吃,糖没摸到,摸到一个触感是纸的东西。李棫疑惑地将这张纸拿了出来。
他就不该拿出来。
可徐天越已经看到了,大喊一句卧槽引来众多目光。李棫真想直接把手里的这个东西塞进他嘴里。
“哥!棫哥!”徐天越兴奋不已,“你终于决定接受八班的那个妹妹了吗?”
李棫冷冷地看着他。
徐天越毫不畏惧:“啊,那难道是十一班的冉歆然?”
李棫颠了颠手里的书,估摸着这一书下去能不能把他打到失声。
“难不成是你写给别人的!”徐天越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我就知道……”
李棫手指关节咯哒几声,徐天越终于停下:“对不起,你能不能别打我?”
李棫冷笑一声。
郑念慈走进教室,瞥了眼后排,奇道:“徐天越你站着做什么?”
徐天越诚恳道:“老师,我昨晚钻研难题睡得有些晚,等会上课肯定会忍不住打瞌睡,所以不如直接站着听课。”
“呦,”郑念慈诧异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徐天越倒没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他只觉得陪李大佬站一节课免一顿打很划算。
反观身旁站着的李大佬,已经自动屏蔽外界声音倚着墙假寐了。
李棫手伸进口袋里,将那封让他烦得想揍人的信握成一团,打算一下课就给它撕了喂狗去。
不过一想到李刀刀李棫还是决定不喂狗了,狗不能吃纸。
“李棫,来我办公室一趟。”
郑念慈坐在办公室位置上,对着一张考了31分的试卷深深叹气。
李棫站在一旁,等着被安排。
“是不是特别不喜欢英语?”郑念慈沉思很久,问道。
李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她继续说道:“就算不喜欢也要学,单词必须得背,阅读题一定要练。你数学都能考满分,怎么就不能在英语上下点功夫?”
李棫迟疑道:“我试试?”
郑念慈怒道:“什么试试,给我尽力!”
“报告。”
办公室门口穿来一道冷淡微沉的声音。
郑念慈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笑容,扬声道:“进来。”
李棫一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是安翊来了,转身就想走。
“去哪?”郑念慈拦住他,“回来。”
李棫不情不愿地收回刚迈出去的腿。
“老师,”李棫听见安翊说道,“我想转去五班。”
李棫倏地抬起头,用眼神威胁他。
安翊没理,继续说:“我可能,不太适合学理。”
郑念慈:“……啊?”
原来理综280叫不太适合学理。
对于好学生的请求,作为安翊班主任的郑念慈欣然应允。
“正好我也教五班的英语,你想转过去我帮你安排。”
安翊简洁道:“谢谢老师。”
“这个家伙,”郑念慈将李棫往他跟前一推,“他英语……比较薄弱,以后你转来了也能帮我看着他点。”
安翊的视线在李棫脸上轻轻一点,应道:“好。”
好你个阿拉斯加好!
你特么的最好是因为理综不好才转过来的!
“我给你的情书你看了吗?”
出了办公室,安翊垂眸看向身侧的人问道。
李棫:“……你要不要拿个喇叭开到最大声,告诉全校你给我写了情书?”
安翊一顿:“可以吗?”
李棫:“?”
“我高一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主要怕你会不好意思,就……”
李棫:“你特么的。”
“所以我能去吗?”
李棫将一个皱巴巴的粉色纸团丢给他,恼道:“不能!”
安翊失望至极:“好吧。”
上课铃声响起,安翊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就被李棫一把拉着进了厕所。
落了锁,李棫将他惯在墙上,冷声说:“我说你烦不烦?干嘛要转到五班?”
安翊这次说了实话:“因为五班里有你,我喜欢你所以我想……”
“行了行了闭嘴,”李棫头疼的松开了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喜欢你。”
安翊嗯了一声,然后垂下眼眸,纤长睫毛微颤。
“嘿,谁从里面把厕所门锁了,是不是在抽烟!快给我出来!”
是年级主任何澹。
李棫慌不择路地拉开一个隔间就把安翊往里面塞,还用眼神输出了一波敢出声我就弄死你的信息。
等他去打开了门才迟来的清醒,他慌什么?他和安翊两男的,锁个门上个厕所怎么了?
何澹眯着眼看着李棫,他对这位远近闻名的学生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在校内闹出什么大事,加之成绩还说得过去,何澹也就没怎么烦心过他。
“你锁门干什么?抽烟了?”
李棫抬起双手,懒散道:“冤枉啊炮……主任。”
何澹瞪圆了眼:“我姓何!不姓炮!我就没听过炮这个姓!”
何澹个子不高,圆滚滚的身材,嗓门特大,吼一声能响彻三层楼,又叫这么个名字,徐天越就给他起了“炮台”这么个外号,李棫听多了也就叫顺口了。
“上课铃都响多久了还不去上课,赶紧回去上课!”
说着,何澹伸手拉开了一扇隔间,与里面的安翊对上了视线。
何澹转头看向李棫,又看了眼安翊,不可思议地问道:“李棫,你也学会把同学带到厕所里来欺负了?”
李棫:“……”
这人是智障吗,从里面栓个门都不会?
这一刻,李棫想刀了安翊的心情十分强烈。
被何澹兜头灌溉了一系列要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能打架的思想后,李棫和安翊双双被催着回去上了课。
“兄弟,你身上一股厕所味,这是便秘了蹲这么久的坑?”
徐天越凑近闻了闻,随即和李棫拉开距离。
李棫冷哼一声,不想理他。
“所以那封情书到底是怎么……”
李棫伸手掐住他的后颈,咬牙说道:“那不是情书,那是……那是……那是一道错题!”
徐天越根本不信:“拉倒,谁写错题还用粉色信封装?”
李棫斩钉截铁:“我!”
徐天越:“……行,那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之前也有过女生来送李棫礼物和情书的,但都被他有条不紊地一一回绝了,可这次不仅收下了人家情书,还说着说着就脸红急眼了呢……
徐天越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地理老师掐着下课铃声布置了作业,李棫拿出习题册,正要起身回家去。
原本在播放放学注意事项的校园广播突然被掐断,一道甜美的声音欢快的从广播里传出:“高二五班的李棫同学,有人匿名给你点了一首《青柠》,他刚刚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希望你不要不开心~”
听着《青柠》明快直白的曲调,李棫现在只想搬起一张桌子去三班砸死安翊这玩意。
第4章 打架
学校附近扎堆着各样式的小摊和美食门面,钱斯伯和徐天越在一家烤鱼店里面对面坐着,郑重的为对方满上一杯酸梅汤,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点完菜回来的李棫:“……要不要给你俩找颗桃来?”
钱斯伯略一思索,点头:“再烧三柱香来。”
李棫和徐天越一人给了他一巴掌。
徐天越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点,没有小香炉香往哪里插?”
李棫:“……我真该深刻反思为何能和你俩成为朋友。”
饭闭,徐天越和钱斯伯勾着肩去了网吧,李棫照旧回家看狗。
午间的日头有些大,李棫嫌刺眼直接脱了外套兜在头上遮阳。
一想到家里还有个李刀刀在等着他,李棫直接穿进小巷抄了平时的近道走。
“呦,今儿一个人?”
李棫抬起头看向来人,是之前被他收拾过几顿的职高生王狄。
李棫嗤笑一声:“怎么?还没被我打怕?”
王狄今天带了还几个人来,威胁道:“李棫,庞元明他们怕你我可不怕,想让我跟他一样做你的走狗,你想也别想!我今天就要……”
“就什么?把我打得我妈都认不出来?”李棫慢条斯理地将外套拿下,重新穿好。
王狄脸色一遍,随即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打得你妈都不认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妈?你有妈吗?你不是孤儿吗?哦对不起我忘了,你爸妈也就死了几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棫迎面挥了一拳,王狄感觉自己的眉骨直接被打断了,他疼得还没来得及倒抽上一口气肚子上又被狠狠来了好几拳。
“艹你妈的,你们倒是上啊!”王狄刚吼出这句话就被李棫扇了好几个耳光。
抬腿朝着他的肚子狠踢一脚,李棫丢开他沉着脸走向这几个被他带来的人。
棒球棍断了好几根,一堆人杂乱无章地躺在地上,嘴里脏话不断地呻吟着。
李棫胳膊上被刀划了一道,估计要去医院缝个针。但他就像没察觉到,任由伤口翻绽鲜血横流。
他从地上捡了根断得没那么狠的棒球棍,来到王狄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冷着声问:“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是很能说吗?”
王狄张口就要骂,嘴上就被李棫狠狠抽了一棍子。他痛得在地上乱滚,李棫嫌他把灰扬起来了,又抽了他好几下。
“之前我就说过,别再来招惹我,你不听。”李棫垂眸看向王狄,问道:“就这么喜欢来找不痛快然后再被我打成这样一副死狗样?”
安翊走进巷子里时,就看见李棫蹲在地上说一句话就往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抽一棍子,但凡那人有想逃的动作就会被抽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