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物,他手指轻佻又做作地顺着余苏南胸肌往下滑,似有似无的触碰,像是猫爪似的勾得人心头直痒痒。
他坏笑着眨了眨眼,拖着尾音:“这上了床嘛,就是你的人了,到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还不是由你说了算,想玩强制爱么?我可以......”
江温辞凑到余苏南耳边,吐息温热,暧昧地往他耳朵里说了几个尺度非常大的词,末了又笑着退开。
余苏南呼吸瞬间沉了几分,连带看过来的眼神都变得格外幽暗,眸底仿佛唰地烧起两簇小火苗。
这反应让江温辞倍觉有趣,肆意笑了几声,随即收敛起这副骚里骚气的下流样,懒洋洋趴到他肩头,伸手撩了撩他下巴:“怎么样,够不够劲儿?”
停了好几秒,余苏南才哑声答:“够。”
“那你答不答应?”
伴随一声纵容沙哑的“答应”,余苏南放在他后腰的手掌猛地一按,江温辞身体像是拍进余苏南怀里。
两人胸口紧密相贴,随后他的唇瓣被咬住,呼吸悉数被余苏南吞咽进肚。
余苏南生日在暑期,江温辞跟夏妤和江璟说了声,二老像是送出嫁的女儿,迫不及待把江温辞送上飞往京安的飞机。
系好安全带,江温辞感叹了一句:“他们好像巴不得把我嫁出去。”
余苏南在他旁边听到,水到渠成接话:“那我努努力,早点把你娶回家。”
“......”
几个小时后,江温辞终于见到传说中可以停几十架直升机的院子。
他喵的全世界大概就只有余苏南会用“院子”这种词,来形容一个构造类似于宫殿、面积足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欧式大庄园。
坐落于京安郊区,据说是余家最古老、占地面积最广、通常只有在举办大型宴会时会用到的一处宅子。
除了有足球场似的“院子”,还有一栋恢宏的五层主楼,以及周边多个附属建筑。
外观宏伟壮观,有点像西欧中世纪到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随便一处檐角都能看到精美的雕刻花纹。
江温辞觉得没必要再看地图,他妈的整个山头都是他们余家的地界吧?忍不住说:“余少爷,您平时也太低调了点。”
难怪当年余苏南刚转来宁泽一中时,一直有人给他冠了个“神秘转校生”的称号。
直到后来进入宁大,扒他背景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可最多也只扒出他家公司信息,以及很有钱这点。
连他家在京安的具体住处都鲜少有人知道。
余苏南这人,与其说是太低调,其实还不如说他富而不自知,对身外之物向来不太在意。
“等下先带你去见见奶奶,听说你要来,老人家提前好几天搬过来了,就盼着能早点见你一面。”
“啊?”江温辞顿时好过意不去,不自觉加快了脚下步子,“怎么能让长辈等我?这里不是你家?你奶奶不住这儿?”
余苏南牵住他,解释道:“住市区,这里太大了,这几年基本只用来办宴会。”
江温辞:“......”
江温辞不知道,余家在市区还有一处闹中取静的宅子,建筑风格偏中式,整个就是一小型苏氏园林。
虽然但是,这地方确实太大,像是进了宫殿。
这么大的地方,即便长久不住,也是有专人定期打理的。
路过的每一处纤尘不染,窗明几净,扶栏上一滴灰尘的影子都没有,连鲜花都是刚刚采摘,还沾着露水就被送来插进了花瓶。
进了入门大厅,佣人领两人到客厅,转过拐角,江温辞远远就看到了余苏南的奶奶。
一点不像七十岁的老人,气色很好,仪态端庄,穿着中式对襟的衣服,着装十分素雅,头发虽然花白,但很茂密,梳得整整齐齐。
而坐在老太太对面,只露出个背影的,江温辞也很快认出她是苏筠。
婆媳俩坐在窗边,似乎正在聊天,西欧的客厅,两人中间的桌面上居然摆的是一幅古典茶盘。
“她们都很喜欢东方文化,”余苏南说,“也很喜欢喝茶,这原本是我父亲的习惯,这套茶具大概是她们专门从市区那边的茶室挪过来的。”
江温辞想了想,努力想发表点有渊识的见解,但酝酿半天,只发表了一个:“哦。”
余苏南笑了,低头看他,安慰道:“别紧张,她们都很喜欢你。”
江温辞小声:“我没紧张。”
第118章 只喜欢你一个
上回见苏筠江温辞就乖得不行,这次也是,像是家长领着的乖顺小学生,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余苏南在前面喊:“奶奶,母亲。”
“苏南回来了。”老太太听到声音,立马放下茶杯。
视线在余苏南身上停了会儿,再转到他身后,注意到乖乖跟在他后面的江温辞,眼前霎时一亮,眉开眼笑了起来。
苏筠端坐在椅子里,也跟着眉眼含笑。
“阿辞,这是我奶奶,我母亲你见过的。”余苏南把江温辞牵到身边,柔声介绍。
江温辞立马:“奶奶好,母......那啥,阿姨好。”
苏筠眼里掠过几分笑意,掩唇轻笑一声:“这里挺偏的,大老远跑一趟不容易,路上辛苦了。”
江温辞赶紧:“不辛苦不辛苦,下飞机就有您安排的车来接,直接给送到这里了,没走几步路,一点儿不辛苦。”
他说完,对上苏筠眼神,差点没被里面溢出来的母爱给溺死。
赶紧扭过头,这下又正好对上余苏南奶奶的视线,登时更是吓了一大跳。
那和蔼可亲又充满溺爱的慈祥眼神,江温辞有点无福消受,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拯救过他们全家,不然怎么能在第一次见面就得到他们家的人如此明显的垂爱。
老太太迫不及待朝他招手:“好孩子快过来,让奶奶仔细瞧瞧。”
江温辞矜持地往前几步,被老太太一点不矜持地拉到身边,一矮身坐进了沙发里。
这么近了看,老太太越发喜欢,端详半天,隔几分钟转过头跟苏筠感慨几句:“真好啊,这孩子长得真好,一点没变,越看越舒心。”
江温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嘿嘿笑,头一回有种被长辈夸赞到害羞的感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太太终于看满足了,舍得放开他,笑着说:“总算见着了,总算见着了。”
江温辞忽然有点内疚,自己似乎应该早点来见余苏南奶奶。
他轻轻拉住老太太的手:“等以后有空了,我跟苏南常过来看您。”
“好,好,”老太太笑着连应好几声,眉目温和,忍不住感叹起来,“苏南这孩子性子淡,不愿意让人亲近,从小就独来独往,他长这么大,来来去去就只喜欢你一个,能把你带回家,奶奶是真高兴啊。”
江温辞垂下眼,语气不自觉变得柔软:“以后有我陪在苏南身边,他就不会是一个人了,我......我也很爱余苏南,正如他爱我那般。”
没想到他会当着苏筠和老太太的面说出这些话,余苏南微微一怔,旋即心头一烫,柔软和酥麻熏风般从五脏六腑间穿梭而过。
好想把他用力抱进怀里。
江温辞并不知道余苏南的心绪变化,还在跟老太太和苏筠聊天。
忽然感觉身旁位置微微凹陷,接着他撑在沙发上的手被拿了过去,翻转着跟另一只手扣到一块儿。
不用回头,光凭气息就知道是谁。
江温辞没回头,继续听老太太说话,指尖一勾,亲昵磨蹭着余苏南干燥温暖的掌心。
“先前跟苏南要过你的身围尺寸,托人给你做了身衣服,明天宴会上能穿,就是还不知道合不合身,我一会儿差人送去你房间试试,有哪里不合适,或是穿着不舒服,奶奶再喊人送去改改。”
江温辞连忙道:“谢谢奶奶。”
“江江的身材比例很好,个子也高,穿正装肯定很好看,”苏筠说,“应该再做身厚点的冬天穿,现在叫人上门量好尺寸,入冬刚好能做好。”
这提议一下说到老太太心坎里,当即十分赞同:“那就再多做几身吧,上次看中的那件棕色就挺不错,就是那料子不太行。”
江温辞在她俩中间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只可惜大家好像选择性失明,纷纷忽略了他。
应该是余苏南提前把江温辞饮食禁忌告诉过家里人,几人面前,只有江温辞手边摆的不是茶,而是杯飘着片柠檬的普通白开水。
苏筠从容淡定斟着茶,动不动语出惊人:“干脆把以后结婚的礼服也做了吧,离法定还有两年,挑挑选选再修修改改,面料到皮毛到款式再到工艺都得定制,从头到脚置办下来,差不多也能动手了。”
江温辞这回是真惊到了。
喝进去的水差点没当场喷出,连忙尝试拉住上了头的婆媳俩:“先别,还有两年呢,万一我胖了或者瘦了,做好了穿不下怎么办?”
老太太乐呵呵道:“没关系没关系,穿不了到时候再重做就是,你母亲说得对,从头到脚置办下来,是时候该动手了。”
江温辞:“......”
你母亲?
他才跟她们坐一起聊多久?这么快就从见家长环节跳跃到婚前准备环节了?
江温辞转头看向余苏南,脸上写着“你他妈还坐那看热闹”以及“不过来劝劝你丫真不是人”等复杂情绪。
余苏南接收到他的讯号,回了个“放心交给我”的靠谱眼神。
江温辞安心点点头,隐秘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那意思是交给你了兄弟。
刚吐出一口气,江温辞听见余苏南开口了,表情正儿八经,语气也很严谨:“做礼服是有点早......”
江温辞矜持地捧着柠檬水,阖上眼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然后......
余苏南语气一转:“不过再加上选场地订戒指做请柬......我也觉得能动手了。”
江温辞:“......”
几个小时后,江温辞莫名加入,甚至还挺期待,氛围其乐融融。
苏筠拿着一本bespoke样衣书翻阅,指着其中一款问他:“这款的话喜欢白色还是黑色?”
江温辞仔细斟酌一翻,回答:“黑色吧,我比较适合黑色。”
老太太紧随其后:“婚车喜欢法拉利还是布加迪?八十八辆够吗?”
江温辞一惊:“太多了!其实十辆差不多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傻豚炸炸”宝宝送的三叶虫×1~
感谢“莫使金樽空对月”宝宝送的三叶虫×1~~
第119章 像是咱俩的婚宴
老太太当即反对:“才十辆像什么话!苏南父亲娶筠筠时都有六十六辆,外加直升机十六架,游轮八艘,绕京安城跑了三天,那还是二十年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一样不能少,我们余家娶媳妇排场必须得大!”
江温辞:“......”
婆媳俩脑袋碰脑袋,其乐无穷继续畅聊,那架势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说上几天几夜。
余苏南抬手,从身后绕过来撑到江温辞身边,肩膀一低,几乎把他虚拢进怀里,俯在他耳边轻声问:“度蜜月去北海道还是巴厘岛?”
熟悉的气息一靠近,江温辞忍不住把身子挨了过去,放松地靠在余苏南肩下,思绪完全被这一家子给带跑偏。
摸着下巴思考几秒,江温辞回答:“嗯......巴厘岛吧,不太喜欢看雪景,其实我觉得国内也不错,就比如说......余苏南!”
“嗯?”余苏南心情似乎非常愉悦,从鼻腔应出的这一声慵懒带笑。
江温辞扭过头,一撞见他那张脸,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
心里那根底线瞬间无条件为他刷新,好像余苏南做什么他都愿意去配合。
所有觉得荒谬而遥远不切实际的想法一时间全部消散,他话锋一转,戏谑问:
“那么想跟我结婚啊?”
想都没想,余苏南立即点头。
“行啊,”江温辞模样挑衅,语气带了几分玩味,压低了声音,“叫声老公。”
余苏南:“......”
生日宴在第二天举办。
宽绰大厅熙熙攘攘,灯光璀璨,室外花园摆设自由取食的长餐桌,从里到外布置得精美繁盛,站高处放眼望去像是宫廷盛宴,堪称壮观。
赴宴宾客陆续到场,余苏南父亲余崇晚宴开始前才匆匆赶到,过来就将苏筠搂进了怀里。
夫妻俩站一起分外养眼登对,苏筠礼服是一袭华美旗袍,裹着披肩,腰臀比优越,整个人贵气优雅。
相比商人,余崇更像一名直男科学家,被苏筠拿捏得死死的。
看起来是高冷那挂,但一番交谈下来,江温辞发现,余崇比余苏南随和话多。
跟着余苏南一圈逛下来,江温辞爷爷奶奶叔叔舅舅姑姑婶婶叫了一堆,真正记住的没几个人,倒是收红包收到手软。
光是完成认人这项活动,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江温辞差点脸盲。
进休息室后将香槟往桌面一推,径直走向角落沙发,迫不及待砸了进去,翘起腿随手扯开勒得慌的领带,烦躁道:
“这不是你的生日宴吗?怎么我这么忙?整得像是咱俩婚宴一样。”
江温辞穿不惯西装,在外面规规矩矩,身边只有余苏南时便原形毕露。
领带扯得松松垮垮,外套也敞开了来,正儿八经西装穿在他身上多了几分轻狂,配上那漂亮五官,还真是一脸傲慢的渣男相。
“累了?”余苏南走来,坐到他身边。
“还成。”江温辞架着二郎腿,张开手臂大爷似的靠在沙发背上。
懒得起身,他朝余苏南勾勾手指:“当了一晚上你的跟屁虫,老子在家都没这么安分过,宝贝儿,过来亲我一口呗。”
余苏南抬起脸。
撩起眼皮看过来的过程缓慢而惊艳,剔透眸子似有微光在闪烁。
江温辞起身,手指轻佻扣住他下巴。
唇齿间弥漫着酒香味,让这个吻格外醇厚缠绵。
分开时,余苏南唇角又被江温辞毛躁地咬破一道,后者吻技永远不见长,赶紧拿手指替余苏南擦了擦。
又马后炮地往上轻轻啄了口,哑声叮嘱:“少喝点,我在这里等你。”
余苏南意犹未尽,盯着他喉结滚动:“嗯,累了就先回去,要见的人基本都见完了,提前离场没关系。”
停顿片刻,他又补充:“别回你那儿了,去我房间。”
“好奇怪,你说......”
余苏南搂在江温辞腰上的手看似安安分分,实际上手指总若有似无地在他腰间摩挲,弄得江温辞心里也直犯痒。
他拿下余苏南的手,手指挤进指缝十指扣到一起,继续说:“你过生日,他们为什么给我塞红包?”
余苏南嘴角微扬:“因为我第一次带omega回家,他们默认你是我以后的伴侣。”
“我说这红包摸着怎么都那么厚呢,原来是这意思。”
今晚主角毕竟是余苏南,陪江温辞没待多久,他就被叫了出去。
江温辞一个人待在休息室,无聊地转了圈,欣赏了一下房间摆设,又漫无目的玩了会儿手机。
他这人就不是个坐得住的主儿,没几分钟,站起整整衣服,晃悠了出去。
宴会厅特别大,站在这头根本望不到那头,连带着一个露天花园,灯光通透,各种花卉铺陈两侧,栅栏外花树伸展,花香味扑鼻。
江温辞随便逛了圈,心想如果要逛完庄园,大概得花个几天时间,心觉无趣,便转回休息室,找了个能看到宴会厅的位置坐下。
还不如看余苏南打发时间有趣。
有时候他也觉得很神奇,不管相隔多远,他总能在重重人海中一眼找到余苏南的身影。
他现在对余苏南,已经熟悉到不用眼睛看,仅凭感觉和气息,就能准确认出。
远处宴会厅里,余苏南正手握酒杯与人交谈,无论身高长相,站在人群中都十分出类拔萃。
他本就肩宽腰窄,穿上西装后越发挺拔好看,眉眼精致得不像话,瞳孔颜色很淡,垂着眸没什么表情。
这个样子的余苏南,是冷漠而矜贵的,与旁人自然而然划分开一道界线,无人敢上前,无人敢逾越这道线靠近他。
江温辞托着腮,瞧余苏南的眼神慢慢变味,眉眼弯起,不自觉舔舔唇。
包这么严实,真是正经,完全看不出来在床上有多野蛮,每次都折腾得特狠,恨不得把自己的骨头都给拆了吃干抹净。
等晚上回去,一定要亲手帮余苏南脱西装,再扒个干净,然后......
一道声音打断了江温辞正进入主题的想入非非,然后人影由远及近,走进休息室。
江温辞视线被挡住,抬手不耐烦挥了挥,那手势像是在驱赶蚊蝇:“去去去,你挡着我看人了,小屁孩真没礼貌,喊哥哥。”
“不喊,”余洵傲娇撇嘴,给他让开位置,走过来坐到他旁边,“要喊我也是喊嫂嫂。”
江温辞唇角一弯,漫不经心道:“那也行啊。”
余洵暂时喊不出口:“等你跟我哥结婚了,我再喊。”
江温辞:“小屁孩,越长越没礼貌。”
大厅里,余苏南一本正经在社交,眼神余光没漏过江温辞一举一动。
见余洵进休息室去了,便稍放心了些,至少有人陪着说话,江温辞不会那么无聊。
跟余崇聊的最多的就是药物研发,余崇知道他目前正在宁大实验室做无感症方面研究,便随便询问了下进度如何。
余苏南道:“刚通过临床试验审批,接下来进入人体试验阶段,不过这种针剂只能管三到七天,也就是只能管omega的一次发热周期。”
余崇挑了挑眉:“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满意?”
“嗯,”余苏南点头,“远远不够,我想要的效果是至少能管半年,那就只需注射一次。”
没想到他野心挺大,余崇略感诧异,同时也很骄傲:“不可操之过急,这方面研发没有先例,实际上能达到这种效果,已经远远超出预期了。”
“有总比没有好,阿辞无感症到现在还没好,医生说是不需要治疗,但我担心以后会陷入恶性循环,即使只是有这种可能,我也不能掉以轻心,得做好万全准备。”
市面上没有治疗方法,那他只能自己研发摸索。
经历过几次意外,江温辞时而严重时而轻微的无感症一直都是他心头的隐患。
余崇拍了拍他肩膀,传递给他的,是无声的支持和鼓励:“有需要尽管跟我提。”
“还真有,”余苏南说,“宁大实验室的那些器械不够精密,我需要更严谨先进的设备,我想跟您借研发实验室,还有相关领域科研人员。”
“当然没问题,宁泽市有几处研发室,你挑个近点的用。”
......
江温辞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我说,你们家是不是每个生日都要搞得这么隆重?还是说只有最重要的二十岁这样?”
“你在说什么?”余洵瞥了他一眼,“十八岁成年礼才是最重要的,二十岁跟普通生日没区别,而普通生日,我们通常只办家宴。”
江温辞:“???”
可他明明记得,余苏南跟他说的是......
江温辞意识到什么,神情突然凝滞住。
“我猜我哥是为了你才搞的这场宴会,没见过他在哪个生日宴上这么积极,办得也比他成年礼还盛大,我伯父伯母一年到头神龙见首不见尾,能凑一块儿出现的日子一只手数得过来,这回为了你,能到场的几乎全到了,就因为我哥要把你带给大家看,你就偷着乐吧。”
江温辞心脏有些失重,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很早之前就知道余苏南重视自己,但没想到会这么重视。
要不是余洵提醒,他这堪比单细胞生物的脑子,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会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因为办宴会请他来,而是因为他来了,才办的盛宴。
恍惚了一会,江温辞问:“所以,你们家......通常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办这么大的宴会?”
余洵想了半天,犹豫不决答:
“结婚或者订婚之类的吧,我也不太清楚,我才十七岁,连成人礼都没办过,但是目前来看,这宴会是我见过最大的一场。”
江温辞:“......”
江温辞心跳变得很快,身体里像是有暖流淌过。
他忽然特别想去余苏南身边,他不想窝在休息室了,也不想把这件事当做麻烦去敷衍打发。
他刚准备站起,正巧看到一位穿着抹胸礼服,眉目明艳动人的姑娘从后面拍了拍余苏南,等余苏南回头,她笑着递了杯酒过去。
当着老子的面搭讪老子的人?
我他妈......
“其实跟公开订婚没两样,我哥这一做法,相当于变相拒绝了所有豪门的联姻。”
江温辞屁股抬起一半,恨不得拿把刀冲上去把余苏南跟那姑娘劈开道楚河汉界,听到余洵这话,屁股又给放了回去,扭头问:
“什么意思?”
见他虚心求教,余洵有种找回场子的满足感,靠进沙发里,惬意道:
“不是我说啊,你心也太大了,你往外头瞅一眼,今天来的这些人里,可以说有一半都是你的情敌。”
后面这句话,准确揪住江温辞命门,把他注意力全部攥了过去,心间顿时警铃大作。
他眼神肃穆,语气微微下沉,低声问:“怎么说?”
余洵身体往前靠了点:
“能来参加余家宴会的,没一个简单人物,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那都是差不多能跟余家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大家都以为是单纯的生日宴呢,抱什么心思赴宴,人人心知肚明,也就你跟个傻子似的,人家都虎视眈眈盯你一晚上了,你还优哉游哉的啥也不知道。”
江温辞忍不住:“今晚谁见了我都要盯上几眼,这么多双眼睛,光瞅一眼就知道他们各怀鬼胎,我还得一双双去琢磨他们眼神什么意思,我什么毛病?吃饱没事干?爱看看老子懒得管。”
“反正我就提醒你几句。”
余洵了解江温辞的脾气,其实换谁都不如江温辞当他嫂子让他乐意。
他冲某处抬了抬下巴:“你看站钢琴边上穿白西装那位,顾家小少爷,十七岁,顶级omega,排在豪门联姻候选人榜单第五名。”
江温辞脸黑了几分,只不屑掠了眼便收回目光,发出声阴恻恻的冷笑:“什么玩意儿?联姻候选人?还他妈有榜单?”
余洵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的存在:
“不仅有榜单,上榜要求还很高,以你的条件,大概连前百名都挤不进去。”
“……”
余洵:“我哥还没成年就有数不清的家族找上门,拿着契合度报告排队等相亲,不过我哥从来没搭理过,成年后也一个没见过。”
此时此刻,江温辞只能用两个字来归纳总结:离谱。
“你很幸运,你连候选人都不是,但就凭你跟我哥契合度这点,你的地位焊死在那儿了。”
“听你这意思,如果我跟余苏南契合度没这么高,我位置不稳固,搞不准余苏南还会被哪个心机小妖精撬走?”
余洵思索半晌,一脸郑重摇头:
“不会,在我哥那里,你的地位相当稳固,迄今为止,你是唯一一个成功接近我哥,并成功被他接纳的人,在你出现之前,传闻都说你是绿茶狐狸精白莲花心机婊……啥的,我还小,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估计不是什么夸你的词。”
“……”江温辞必须要为自己正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你哥追的我。”
余洵没什么反应,淡定抿了口果汁:“我信,我还知道,我哥暗恋过你。”
“这你都知道?”
余洵摊开手掌,露出一副嘚瑟又神秘兮兮的表情:“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不知道吧,想知道吗?我不告诉你,慢慢猜去吧。”
“我猜那玩意儿干什么。”江温辞站起,身姿修长挺拔。
他回头居高临下睨了眼余洵,眼角微扬,带着无所畏惧的锋芒,漫不经心挑唇:
“反正余苏南现在是我的,谁也别想跟老子抢人。”
说罢他头也不回出了休息室,走向宴会大厅。
穿过人潮,榜单第五名候选人远远瞧见他,捏紧酒杯,向他投以愤愤目光。
江温辞有所察觉,斜过去的视线刹那间像是刀剑交锋。
不过他脾气好度量大,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挑眉回了个嚣张又散漫的冷笑。
惹得那omega急红了脸,跺脚扭头跟同伴说:“你看啊!你看他多嚣张!”
江温辞翻了个白眼。
切,老子不但要嚣张,还要去秀恩爱。
他过去时,余苏南正好结束一轮交谈,举起杯子准备喝酒。
酒液涌进唇缝前,江温辞及时伸手,将杯子从他手里抽走,转手灌入自己口中,喝完顺便把空杯塞给路过的侍者:
“说了让你少喝点。”
他这架势,像是特意过来抢酒喝,余苏南不知道他这么急干嘛,替他擦去嘴角溢出来的酒渍:“怎么过来了?”
“我不来能行么?”
余苏南露出不解的神情。
江温辞佯装怒意,扯了扯他衣袖:“人姑娘送的酒,不喝不给面儿是吧?你丫一杯倒,喝醉了自己睡,我不伺候!”
余苏南动了动唇,似乎想解释什么,略停顿,转口问:“什么姑娘?”
“嘿,”江温辞气笑了,点点他胸口,仰头几乎贴在他唇边说话,语气里充满警告,“不准喝!谁来都别理,管他什么顶级omega,想把你从我身边撬走,没、门!”
看着他飞扬跋扈的姿态,还有那装满占有欲的眼神,余苏南心里一阵舒坦,顿时猜到他是跑来干嘛的。
抬手一搂,直接将近在咫尺的江温辞勾到怀里,低垂的眸色幽沉而慵懒:“所以你这是,宣示主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