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以为我喜欢omega—— by墨酒
墨酒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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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温辞脑海忽然一闪而过某种意识。
那就是林声扬曾说过的,余苏南是凡人得不到的神仙。
他太有距离感,干净到宛若谪仙,让人只敢远观,毫无接近的自信。
他身边位置是空的。
江温辞犹豫要不要坐过去,可一想起刚才在那个位置发生过的意外,他不太能做到无事发生地跟余苏南把酒言欢。
恰巧对面方涉看到他们,扬扬手中扑克:“小江哥,小林同志,来玩梭哈!”
“来了来了!”
林声扬拉住他,飞奔回到卡座,朝沙发里一砸,江温辞顺理成章坐到方涉身边。
余苏南听到动静,从散发微微幽光的手机屏幕里缓缓抬起眼。
隔着长桌,一瞬不瞬望着对面江温辞。
他眼神太不知道收敛,江温辞偶尔对视上,不知为何仿佛被他视线烫到,弹开目光,探身去抓了杯鸡尾酒。
有种......
不负责任的愧疚感。
“江哥洗牌啊,方涉你没见过吧,江温辞洗牌技术比他人还骚包!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法他都会。”
林声扬从方涉手里接过新拆封的扑克牌,直接塞进江温辞手里。
江温辞来了点兴趣,搁下杯子,勾唇笑:“付费观看啊。”
“好说,咱一人出一毛,给你凑个一块出场费!”方涉也笑道。
江温辞熟练切几下牌,脚往前傲慢一蹬,笑得混里混气:“行啊,一块出场费捐给林声扬买糖吃。”
“哈哈哈哈......”
卡座里的人都在笑。
咆哮背景音中,江温辞刻意看了眼对面。
余苏南靠在沙发里,所有人都探出上半身拉长脖子来看,只有他无动于衷,整张脸没入黑暗,甚至连表情都看不清。
他正对着的桌面,放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玻璃杯。
江温辞笑意收敛。
夜店定制的金色扑克在他手里流畅翻转开扇,仿佛注入生命,听话地跟随那双手动作,连难度特别高的里夫鲁式洗牌在他这里都轻而易举展示。
江温辞手指修长,不疾不徐玩弄那副扑克,仿若一场视觉盛宴。
直到切完牌,方涉意犹未尽,啧啧叹:“这付费观看内容你卖一块钱亏了啊。”
“你们玩,刚那段算我友情赞助。”
江温辞把牌塞回方涉怀里,起身往对面走去。
不远处舞池内音乐突然切换,重金属乐仿佛连绵不绝的滚滚天雷,砸得人耳膜发麻。
江温辞走到余苏南身边,弯腰还没坐下去,身后骤然爆发出一长串比天雷还轰响的巨大高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舞池内无数道身影蹦跳着振臂欢呼,刺耳尖叫声震天撼地。
他们一卡座十几号人满头雾水,同时朝舞池看去。
在数不清多少只手的簇拥下,二楼打碟台上去一个人影,绚烂灯光投射下来,那人身形影影绰绰,仿佛踩踏七彩祥云。
他的出现似乎拉开了一场精彩表演的华丽金红帷幔。
“朋友们——”
麦克风将声音扩大无数倍。
二楼那人气沉丹田一声吼,脸上浮现出涨得通红的痴醉神情。
他从身后掏出大把钞票,哈哈大笑着于高处用力挥撒而下——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我买单!!!”
不计其数的粉红钞票于半空中一把散开,纷纷扬扬飘洒四处。
炫目光束在头顶疯狂旋转,夹杂一把接一把的金钱雨,呈现出一种撼人心魄的迷幻和瑰丽。
整个夜店彻底轰动,欢呼声这一瞬达到最高潮,如一把把刀刃肆意切割耳膜。
“夜色撩人”在此刻一掷千金中变成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无数男女在舞池里勾头推搡,纵情尖叫,骄奢淫逸又糜乱的堕落爬满每个人脸部。
信息素彻底失控,alpha和omega释放出五花八门的信息素交缠于空气中,混合成某种淫靡味道。
“我操?这么野!”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所有人都惊呆了。
江温辞也被眼前这癫狂一幕震撼到,呆在沙发边半天没动。
按在扶手上的手腕忽地被圈住,一股恐怖力道施加下来,扯住他往下一拽,他身体控制不住倾倒。
一个没注意后仰跌进沙发,坐到余苏南大腿上。
“喂!余苏南!”
他撑起上半身,刚要爬出,余苏南抓住他手臂往后又是一拽,他重重跌回原位。
“别动。”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钞票雨舞池内,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微不足道的动静。
余苏南从身后搂住他,将他双手手腕扣一块儿按下,脑袋顺势垫在他肩膀上。
一低头埋进他颈窝。
Alpha像头危险雄狮,气息起起伏伏落在他脆弱脖颈处。
鼻尖在皮肤上似有似无的触碰,让江温辞脊背紧绷到极致,紧接着,耳畔处落下来一道低哑嗓音:
“你好香。”
直到这刹那,江温辞才察觉到,余苏南大概是被那杯不起眼的海洋之心给灌醉了。
而他上回喝醉,就是这么个德行。

江温辞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提起手肘顶住身后贴上来的胸膛,企图以此抵御余苏南失去清醒的靠拢。
“我喝醉了。”余苏南喃喃重复。
他眼神有些散焕,听得见但不知道听不听得懂。
江温辞依稀想起,余苏南醉酒后好像会变得很听话,便尝试好言好语讲道理:
“对,喝醉了,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去厕所洗把脸。”
余苏南:“......”
余苏南不太情愿。
他捏紧江温辞手腕,靠在江温辞肩膀上的脑袋往更深处埋了埋,脸颊亲昵蹭着他的头发。
固执地像舍不得放开玩具的小孩。
半晌后,余苏南即便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照做,语气示弱,掺杂些许卑微的乞求:
“你不要跑。”
江温辞微顿。
很难想象余苏南内心深处居然也会有卑微一面,仿佛戳中他某处命门,无形中竖立起的防御壁垒忽然瓦解。
他抵住余苏南腹部的肘关节渐渐失去力道,声音放轻:“这么害怕我跑啊?放心吧,我不跑,陪你去洗脸。”
“好,你陪我去洗脸。”余苏南又喃喃重复。
话落后,他松开紧箍江温辞身体的手,托住江温辞腰臀往上抬高,两人同时从沙发深处站起。
余苏南抓住江温辞手腕,像是真的很害怕他跑掉。
表情毫无端倪,甚至看不出一点喝醉痕迹,只有脚下略显急切的步伐,暴露出他其实并不清醒。
两人裹着疯狂嚎叫前行,舞台迷乱灯光偶尔扫过余苏南后背。
江温辞望着前方忽明忽暗的背影,分出丝心神胡思乱想。
余苏南喝醉这么听话,得多好骗啊,他大概是诈骗团伙最抢手的猎物,真是令人不得不担忧。
拖拖拽拽进到洗手间。
江温辞领余苏南来到水池边,指了指水龙头:“洗把冷水脸清醒清醒。”
“洗。”
余苏南答应的好听,脚下没动,目光闪烁,直勾勾望着江温辞。
大眼瞪小眼半天,江温辞乐了,曲指敲敲身侧镜面:“看什么呢,洗脸啊,洗脸都不会了?嗯?余苏南?”
“洗脸,会。”
余苏南往前走两步,停在洗手台前。
他所有行为端正严谨,一丝不苟,就连开个水龙头,他都十分认真,眉头蹙起,唇线紧抿。
越是认真,落入江温辞眼里越觉得可乐。
墙壁将大部分喧闹隔绝在外,遥远的热闹在虚空中隐约飘荡着,哗啦啦水流响起。
江温辞侧过身子,稍歪了下脑袋,视线追着余苏南低下去的脸看,数落着教育:
“你这酒量也太烂了,不能喝酒就别喝,我寻思就那一小杯,再不济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说着,他随手帮余苏南卷了下快打湿的袖口,又接着数落:
“还好两次碰上的都是我,你说你要是遇到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就你这乖宝宝样,是不卖了你还高高兴兴给人数钱啊?我说余苏南,你......”
话音倏地中断——
乖宝宝余苏南一言不发,伸手堵住水龙头出水口。
温顺水流瞬间改变流向和流速,朝四面八方激流喷射,滋啦溅了江温辞满脸满身。
江温辞一个激灵,微微弓着的身子迅速站直,拎起上衣无济于事地抖落两下。
“余苏南!”江温辞哭笑不得,抹把湿答答的脸,“你有三岁吗?”
上衣湿透后吸附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腰腹轮廓,他腰肢纤细,四块精瘦腹肌若隐若现,是很有少年感的美型身材。
余苏南直白赤裸的视线,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堂堂正正上下扫视。
良久,余苏南喉结滚动,喑哑着嗓音道:
“帮你洗脸。”
义正词严,且无一丝悔过之心。
那道灼热注视仿佛要在江温辞腰肢上烫出个洞来。
有一瞬间,江温辞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要伸手过来掐他腰,就像在卡座里那样。
江温辞拎起湿透的布料,连抽好几张吸水纸,按在衣服上吸收水渍:“哪个缺德教你这么洗脸的?”
分明就是在耍酒疯玩水。
余苏南望着他,老实抬手一指:“你。”
“哈?”江温辞把湿纸揉成团,投入不远处垃圾桶内。
余苏南:“你教的。”
“你再说一遍。”
“你教我的。”
江温辞气笑。
伸手进水池里划拉两下,挂满水珠的手指隔空一掸,余苏南下意识闭眼,被弹了一脸水。
“我教的?你诬陷呢,啊?”余苏南的反应让江温辞觉得很有意思。
又划拉两下,乘胜追击接水掸在余苏南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俊脸上。
“喝醉了就能随便编排好人啊,我哪有这么缺德?”
余苏南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他越是躲,江温辞玩得越凶,见他额发濡湿,凌乱垂下,浓密眼睫都湿得粘到一块,那张脸竟然意外地越加好看。
江温辞心里痒痒的,仿佛落了片蓬松羽毛。
最后大概是被他逼急,余苏南一把扣住他手腕,将他轻松薅到跟前,侧身打开水龙头,手心飞速一拢。
噗呲——
大股水流迎面冲刷而来,仿佛徒脸接受暴风雨洗礼,两人并排站立,无一幸免,眨眼全部湿透。
水珠顺着发梢滴答滑落,地面一圈惨遭池鱼之祸,布遍水渍,保洁大妈估计想骂街。
江温辞:“......”我淦!
江温辞狠狠抹把脸,胜负欲彻底激起。
他捧起一大把水,阴森森笑着威胁:“余苏南,你过来!你有本事别跑,嘿,你往里走有用?老子今天不干死你不姓江!”
......
十分钟后。
江温辞把余苏南顶到尽头墙壁上,抬高手肘横在余苏南咽喉下,恶狠狠往下一压,后者不得不配合仰起脑袋。
“别动。”
江温辞攥起一片衣角,强行拧巴出一点水,再在余苏南身上借点。
一股脑泼在余苏南脸上。
实际上水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主要是制服余苏南的过程,让他觉得异常兴奋和满足。
尽管他制服的只是醉酒状态下的余苏南。
他还想再来一次,一直服服帖帖的余苏南忽然抓住他两边胳膊,一只脚从他两腿间穿插而过,往旁侧一绊。
江温辞只觉得身体一轻,仿佛被腾空拎起,余苏南迅猛有力的动作似乎是在告诉他。
刚刚对他有多放水,有多客气。
体位颠倒,转眼余苏南夺回主动权,把江温辞压在了墙壁上。
身体亲密贴近,湿热的摩擦顿生出奇异情愫,气氛忽然有点微妙。
余苏南手臂往omega纤细脖子前一横,紧实肘部轻轻抬起江温辞下巴。
视线相撞。
余苏南触及那双黑眸,眼神毫无原则变软,小声警告:“别闹,我等会儿......”
外面传来动静,卫生间门被推开,似乎有一大团人正往这边逼近,聊天说笑声夹杂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依稀听出是林声扬和方涉那帮人。
如果让他们看见余苏南把自己怼在墙角,两人还衣衫不整浑身湿透......
江哥将颜面无存,高大威猛形象将尽毁于一旦!
没等余苏南秃噜完一句完整的话,江温辞咬牙往前一扑。
喉咙无法避免地硌在余苏南手臂上,江温辞几乎听到自己骨头咔嚓响,吓得余苏南赶紧撤开手。
江温辞顾不上喉咙疼,抱住余苏南,连拖带拽地扯进隔间。
哐当一声飞速合上门顺手锁住。
“让我看看脖子,疼不疼......”
“嘘!”
江温辞紧急捂住余苏南嘴巴。
因没刻意控制力道,两人进来又比较仓促,脚步错乱,他极其粗鲁地把余苏南推到墙上,整个身体重量随之压下去。
外面响起琐琐碎碎的声音,隔着薄薄门板,林声扬说话声几乎就落在耳边:
“江哥不是去厕所了吗?在不在里头呢?江哥?小江哥?江哥哥?江——温——辞——!你要在里面,好歹放个屁对暗号啊。”
江温辞:“......”
木板隔音效果等同于没有效果,动静稍大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江温辞一动不敢动。
他像一片被风吹倒的浮萍,摇摇欲坠依附在余苏南坚韧如树般挺直硬实的身体上。
脸侧向门口,竖起耳朵,表情略显紧张。
余苏南背抵墙,半张脸盖在江温辞发白指节之下。
嘴巴被掌心捂得严严实实。
他像逆来顺受的猛兽,垂下眼睫,静静凝望驯服他的主人。
落在江温辞身上视线无比柔软,宛若在看最为珍稀钟爱的艺术品。
外界任何响动全部被余苏南屏蔽,狭窄空间营造出世界只有他们两人的虚假错觉。
此时此刻,alpha每一处敏锐感官只为眼前一人而存在。
鼻息间包裹着江温辞如丝如缕的信息素,耳膜间鼓动着江温辞砰砰跳动的心律,隔着柔薄衣物,两人体温互相交融。
余苏南慢慢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住江温辞脖子。
他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碰一片随时都会飘走的羽毛,所有接触都是犹豫不决的克制,手指细细摩挲。

江温辞脖间传来痒感,微微一怔,转头看了眼余苏南。
哪怕没说话,江温辞好像也能读懂余苏南肢体动作传达出的意思。
他仿佛在问。
疼不疼?
“我不疼。”
江温辞用只够两人听得见,很轻的气音说话。
最里侧隔间光线不甚明亮,余苏南的脸笼罩在幽微暖黄的灯光下,也看不太清晰。
但瞳孔深处似乎跳动着一簇火焰,眼眸里有碎光在闪烁。
他用一种既明亮又朦脓、既清醒又迷乱的眼神紧盯住江温辞,像头斯文儒雅又暗藏狠厉的凶狼。
在江温辞手指逐渐放松,即将撤去那瞬,他倏地伸出舌尖,面无表情舔过江温辞最敏感的手心。
江温辞:“!!!”
同一时刻,身旁几厘米距离处的隔间门突然被轰隆砸了下。
哐哐——!!
巨大碰撞声造成的惊吓和余苏南湿热舌尖带来的心悸,同时重重袭向江温辞心头。
刹那间江温辞呼吸几乎停止,脑内每根神经都被这两种极限情绪咣咣撞得剧烈触动,手指猛地哆嗦一下,心脏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情绪剧烈浮动会造成信息素失控,江温辞刚结束发热期,腺体尤其敏感,控制不住释放出几缕慌乱信息素,喉咙里不小心溢出声音。
这会儿要是被发现,那就完了。
紧急之下,余苏南抬手迅速捂住他半张开的嘴,一把勾过他扯到怀里。
将那一句脱口而出的声音强行堵回了嗓子眼里去。
“乖。”
余苏南细声哄。
轻拍两下江温辞后背。
他并非害怕发出声响被外面的人听见,在他醉酒后简单的世界里,江温辞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纯粹只是想迎合江温辞罢了。
Omega会刺激到泄露出信息素,是他没想到的。
他想也没想,立即释放出alpha信息素去安抚。
AO信息素缠绵纠葛,盈满小小空间。
仿佛掠食猛兽将受惊吓的小猎物围堵在窝里安抚,明明是想吃掉,却还是耐着心恪守天性,默默守护。
刚刚那声砸门巨响是旁边门板反弹过来造成,有人在外面道歉:
“啊,隔壁兄弟你还好吗?抱歉啊抱歉,不小心力气用大了,您继续您继续,祝您如厕愉快哈。”
隔壁两位兄弟没人听他说话。
江温辞的脸和余苏南相距不过半寸。
余苏南轻易盖住他大半张脸,虎口卡住他口鼻,手指掐着他下颌骨。
他不喜欢这种心跳完全不受控的头晕目眩感,尝试着挣扎。
可他一有动作,余苏南便会用更大的力道把他镇压回去,他完全无法撼动余苏南钢铁般的钳制。
横在他后腰的手臂挪动,改成圈住后再一握,手指几乎要滑进他衣服里去,指尖隔着湿透布料,轻轻揉了把他的腰窝。
他被余苏南一意孤行按进胸口,腰部被余苏南弄得一个劲儿地想发软。
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在他耳边嚣张地盘桓回荡。
操了蛋了。
江温辞心想。
他眼睑一颤,浓密眼睫抖动,终于失去反抗,自暴自弃般软塌在alpha肩头,无计可施闭上眼睛。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十分微弱的滴滴声。
紧接着一股较为浓郁的雪松香蹿入鼻端。
他看不见,余苏南搂住他的那只手,以往安安静静垂在腕骨处的手环,此时发出像是警报般的提示音,伴随跳动的细小黄色光点。
“呜呜呜......”余苏南,怎么回事?
江温辞回不了头,也发不出声音。
但能感受到,余苏南抱他抱得更紧了,强健肌体像是紧密包裹的铜墙铁壁。
Alpha鼻尖蜻蜓点水般,一下一下嗅着他的颈窝。
洗手间人流一个接一个离去,哄闹的声音一点点平息,几分钟后,隔间外彻底回归安静。
最后一个离去的人摔上门,余音传荡空旷洗手间,再渐渐消失。
余苏南松手松得爽快,江温辞嘴巴得空,往后仰开脑袋,急促喘了口气:“你信息素怎么回事?”
“我会控制好,别怕我。”
余苏南急忙解释。
他的犬齿隐隐发痒,腺体滚烫。
一偏头,霎时两人鼻尖对鼻尖。
江温辞下意识偏头,避开他鼻息,后脑勺立即覆上来一只手,限制住他行动,让他不得不直视这种难言的亲昵。
“你是不是要进易感期了?”江温辞喉结微微一滚。
“易感期?不是......”
余苏南脸上有些迷蒙,睫毛垂下,眼尾修长,尽显矜贵,像是生来就该拥有最好最高贵的一切。
他低下头,看起来像是要吻江温辞。
那双只需稍稍舔咬就会变得红艳的唇瓣,滋味如世间最甜美的蜜糖。
他目光被吸引到没办法挪动。
江温辞现在根本没办法动,余苏南要是想吻他,稍往前就能碰到他嘴唇。
知道余苏南会这样,很大概率是因为他们契合度太高所导致,他很难抗拒信息素的诱惑和吸引。
江温辞也万般无奈,甚至有脾气也没处发。
余苏南俯下身。
一只手勒紧江温辞紧实柔韧的细腰,另一只手托起江温辞后脑勺,往自己身上按。
江温辞见他眉目逼近,脑海中闪过洗浴中心那幕画面,呼吸倏地发紧。
短短半秒,江温辞心路历程曲折复杂,宛如上高速跑了山路十八弯。
包裹住他的alpha信息素,充满某种欲望,强烈到像他这样迟钝粗神经的人都能清晰感知——
余苏南此时,真的真的很想吻他,如饥似渴般迫切。
江温辞拳头攥紧,指关节青白交错。
然而就当余苏南唇部差点触碰到他时,不知道突然察觉到什么,僵硬地停在相距不足两厘米处,保持一个要吻不吻的姿势。
稍顿少顷,忽地一错。
酒香味擦过江温辞鼻息。
不知道出于何种强大心理约束,余苏南没有借着醉劲肆意妄为地遵循本性。
他俯到江温辞耳边,按在江温辞后脑的手下滑,直至握住omega修长后脖颈。
指腹抚摸过腺体周边那片温热肌肤。
江温辞暗松口气,心情放松下来的同时,竟夹杂着一丝十分微妙的失落。
藏匿得极深、极难引人注意,却实实在在造成情愫波动。
没等他揪住深思,耳边清晰听见余苏南喉咙滚动的声音,像是饥渴之下抑制不住吞咽唾沫的困兽。
随即颈侧落下alpha沙哑渴求的说话声:
“你好香,阿辞,我能在这里标记你吗?”
“余苏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温辞语气很淡,听起来冷漠无温。
“......”余苏南抿唇。
犬齿咬过舌尖,刺痛感传达至脑神经,舌根泛起微弱苦涩。
他像正在犯错的小朋友,明知是不对的,却还是固执地要继续。
良久后,他含糊给出答案:
“知道。”
手指充满威胁地滑过江温辞腺体。
置于江温辞耳后的手环滴滴声不绝于耳,叫得越来越频繁。
空气里浮动时轻时重的雪松香,像一团找不到归宿只能到处乱窜的云霭。
这声音弄得江温辞心情跟着烦躁,说话疏冷到甚至有些刻薄,咬牙切齿:
“别怪我没提醒你,酒醒后回忆起今晚做过什么,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会。”
丢下这两个字,余苏南掐住他脖子,翻过他身体往旁边隔板上一按。
江温辞像条咸鱼拍上岸,在余苏南这位不讲理渔夫的大手下随其翻来覆去。
刚拍了一脸门板,江温辞心里压着股火气,没给他半点反应时间,余苏南胸膛紧跟着覆压下来。
期间江温辞提起胳膊肘狠狠往后撞,怼到后头一片硬邦邦肌肉。
两人弄出明显的摩擦声、咚咚几下重力撞击门板的声音,突兀地回荡在洗手间上方。
仓促混乱之下,一连串反击动作后,江温辞双手被余苏南反剪困于身后,整个人被结结实实按在门下。
“余苏南!”
江温辞压低声音厉喝。
肩膀暴躁一拐。
其实他若真想反抗,不顾及情面闹到鱼死网破那种,也不是没有挣脱的可能。
只是他始终存在心软,不想弄伤余苏南。
现在装满内心的不爽,很大程度上也只是因为被胁迫。
说白了就是他屡次三番干不过一个alpha,不服气罢了。
对于标记,他其实没多大抗拒。
甚至如果余苏南要是好声好气跟他商量,他能主动扯开衣领,把脖子洗洗干净,老老实实送到余苏南眼皮底下给他咬。
“余苏呃......”
江温辞瞳孔脆弱地收紧放大,喉头哽咽般收缩两下,彻底发不出一个音节。
后颈突然被咬住,alpha尖锐犬齿刺破腺体,传来丝丝入骨的疼。
他背部自我保护地弓起,然后在下一秒被一只手掐住下颚按回。
大量信息素注入腺体,翻滚着钻进身体内,像点燃血液的熔浆烈焰,烫得江温辞体温一点点上升。
仿佛企图要打上“这只omega独属于余苏南”的烙印,浓重的雪后森林木香从里到外缠裹住江温辞。

第54章 你俩居然会吵架
跟上次标记不同,这次余苏南毫无温柔可言,丢弃了正常理智思维,只会占有侵略。
临时标记虽凶猛,却仅仅只是余苏南不小心显露出的冰山一角。
深渊巨海之下,不知道他内心到底对江温辞压抑了什么样的浓烈感情。
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江温辞脑袋昏沉,渐渐要站不稳,几乎挂在余苏南臂弯,再被他环着揉入怀里。
有一瞬间,他生出今晚怕是要溺死在余苏南信息素里的错觉。
滴滴警报声一点点变弱,在某一刻消弭平息,alpha信息素得到抚慰和控制。
余苏南终于结束标记。
在江温辞后脖颈处留下一个格外深刻的牙印。
他鼻尖碰碰江温辞后颈,仿佛在确认omega身上是否有自己的味道。
然后,他露出很满意的慵懒神情。
干净木香夹杂甘甜花香,信息素欢爱情潮的余韵令人脸红心跳。
等江温辞能站稳了,余苏南才慢慢放开双手。
依稀瞥见背对他的人耳尖通红。
他垂了垂眸。
再次看到江温辞那个哪怕一个月也无法彻底消下去的标记,忽然生出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混沌的脑子似乎变得清醒一些,他看不清江温辞表情,心里忐忑不安,做错事般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阿辞......”
“别这么叫我。”
他刚出声江温辞便打断,嗓音薄凉至极。
江温辞狠狠扯了把衣领,遮住那个过分深刻的烙印。
仿佛迎面泼来一盆冰水,余苏南原本就白皙的脸唰地血色褪尽。
没有任何后文,江温辞迫不及待扭开隔间门锁,碰地推开。
门板失控,咚一声重重砸向墙壁再猛地弹回,带起一股强风,呼地拍在里头罚站般呆立原地的余苏南脸上。
江温辞头也没回,握紧拳埋头走出洗手间,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余苏南沉默低下头,脑袋涨疼得厉害,他皱眉用力揉捏眉心。
与手环相连接的电子设备显示,半小时前,他的信息素在边界线反复跳横,险些突破安全阈值,触及危险红色区域。
那意味着,要不是有江温辞在,刚刚他差点进入紊乱症触发的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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