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点德—— by指犹凉
指犹凉  发于:2024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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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皇叔硬拉着宇文颢来到超市,偏还很事妈,左挑右挑的,宇文颢不耐烦,四处瞎溜达,只盼着男人赶紧买完走人,下午还要去趟宠物店,办理基德的临时寄养。
起初鲍皇叔想带着基德一起游黄石,被宇文颢拦住了,带着猫去哪儿都很麻烦,光是走宠物入境免疫审批就要好几天,时间来不及了,感情深不差这几天的小别离,鲍皇叔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你知道我有多爱基德吗?”鲍皇叔问。
通常遇到这么肉麻的问题时,宇文颢都不会作声。
鲍皇叔自问自答:“它在我心里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宇文颢面无表情地说:“它在我这里就是天天拉屎的存在。”
鲍皇叔:……
一款咖啡机吸引了宇文颢的视线,那是威尔先生淘汰下来送给鲍皇叔的,价格不算便宜,取下一个,溜了眼包装外的产品介绍,这款咖啡机是今年才上市的新品……可威尔先生说,是他太太打算丟掉的旧东西。
“白又亮。”鲍皇叔跟老妈丟了孩子似地喊着宇文颢。
“鲍玄德,你过来。”
鲍皇叔拿着终于挑好的电暖壶走过来:“咦,原来这里有卖,多少钱?”
“你就知道钱,看看,这是今年新款,威尔先生怎么会送给你?”
鲍皇叔也端详了一下,沉吟着:“还真是诶……这警察够意思,我说怎么瞅着哪哪都挺新的,不像是用旧的。”
宇文颢看着他微微困惑的样子,不屑一笑:“看上你了呗。”
鲍皇叔居然甩了下头发,带出骚劲来:“找个警察做情人,会不会更爽?卧槽,我还真没上过老外。”
宇文颢将咖啡机放回货架,扭头就走:“指不定谁上谁呢。”
回到家后,两人又把冰箱里所有不能保鲜的食材凑到一起,鲍皇叔要做最后一顿晚餐,又拿出两瓶红酒,宇文颢顿时头大:“你还敢喝?明天一早的飞机,我们凌晨五点就得去机场,别喝,耽误事。”
鲍皇叔一边开瓶一边说:“我怕睡不着。”
“为什么?”
“打小出门就兴奋。”
“草。”
“请注意你的文明用语。”
“最多三杯,我可不想背着你去机场。”
酱爆小龙虾,又炒了几个小菜,晚上还有赛事直播,是鲍皇叔最爱的职业篮球赛。
宇文颢剥着虾问:“你不是游泳运动员吗?”
鲍皇叔缓缓地看了宇文颢一眼:“我都懒得回答你这个低幼的问题。”
宇文颢将虾头丟在他脸上。
鲍皇叔一个人看比赛,看出了整个宿舍的声势,拍桌子瞪眼睛吹匪哨,捧完球员骂教练,还都是国骂,第二个英文字母与其他词汇任意组合,烟不离手,酒不离口,恨不得亲自钻进电视里来个三步上篮扣球。
宇文颢显得格外安静,静静地吃虾,静静地看球,静静地看着鲍皇叔热血沸腾地看比赛,男人怕热,又喝了酒,在家做饭总是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跨栏背心,露着健硕的上半身,肌肉饱满的隆起,铁疙瘩似的,肤色虽白,却不耀眼,是那种偏黄的象牙白,幸好中国人的遗传基因占比更多,几乎看不到毛孔,皮肤显得格外细腻,微微出了汗,带出润玉的光感来。
红酒下去了大半瓶,宇文颢将酒瓶悄悄移到自己手边,与其让他喝多了,还不如替他分担一些,免得真得背着男人去机场了。
也不知鲍皇叔从哪里淘来的酒,带着浓厚的果香,甜丝丝的,宇文颢喝了一杯又一杯,鲍皇叔全程关注赛事,再想喝时,第一瓶已经空了。
赛事进入尾声,战况更激烈了,鲍皇叔忙不迭地开了第二瓶,关心的球队还差几分死活追不上,激动之余又有点急眼,曲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头,脚踩在椅子上,不停地拍着大腿,连喊带叫的。
跨栏背心里,两点红润昭然醒目,短裤肥大,内里的乾坤若隐若现,宇文颢将甜酒仰脖而尽,顺着喉咙一路滑到底,滑出一条火线来……
罚个三分球,要是投中了,比分就追上来了,鲍皇叔目不转睛地瞪着电视。
第一个球砸栏板上,没进。
卧槽,真尼玛臭!
第二个球,擦着球框飞出界外。
我去,笨死算!
鲍皇叔大气不喘地盯着第三个球。
宇文颢也在盯……最后一滴酒灌入口中,含在嘴里,两手背在椅后,翘起椅子腿,前后晃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近旁的男人。
刷——最后一个球,终于投进了!
鲍皇叔一跃而起:牛逼!
必须喝一杯庆祝一下,转身去抓酒瓶,抓了个空,这才发现,酒瓶在宇文颢那里,没剩几口了。
“卧槽,干嘛呢,你都喝了?”鲍皇叔惊讶地望着宇文颢。
宇文颢的脸已经是粉面扑人了,椅子放平,抓起酒瓶,将最后一口酒倒给了鲍皇叔。
“还说叫我别喝,你自己这玩命喝,没事吧?”鲍皇叔不知怎地,老老实实坐回椅子,两眼继续盯着电视,再有一分钟,比赛结束了,估计对方也没戏追上来,喝了口酒,不禁又转头看了一眼,宇文颢还是刚才那个眼神,盯着肉皮把人往死里看。
鲍皇叔不冲不淡地丟来一句:“那什么,你要是喝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去睡,四点半,我去你家门口集合。”
没人接茬,鲍皇叔继续盯着球赛,只是变得很安静,腿放下了,抱着胳膊,整个人坐得规规矩矩的。
宇文颢慢慢靠过来,将下巴支在男人的肩头,嗅着他身上微微混着汗意的古龙水的味道。
鲍皇叔耸了下肩膀,半扭着脸说:“喝多了吧?回家睡觉去。”
嗤——宇文颢轻笑,转过头,用唇去碰男人的脖子。
鲍皇叔没动,嘴巴却没闲着:“差不多行了,吃完虾还想吃我啊?”
嗯,宇文颢含糊不清地应着,轻轻咬上男人肥厚的耳垂。
鲍皇叔一侧头:“别闹。”
“你好像很怕我?”
“嗯,怕你。”
宇文颢又嗤嗤地笑了两声,整个人都凑过去,吹着男人的耳廓,似呓语般:“你不是挺能撩的吗?”
鲍皇叔不说话,两眼盯着电视,也没再躲开,耳朵痒痒的钻心,宇文颢的唇又暖又湿。
呲——一声轻颤,男人再次被男孩握住了。
“干嘛,跟我这耍流氓?”
“耍的就是你这个流氓。”
电视里,裁判吹响了哨子,比赛结束了。
“鲍玄德,你又硬了。”
男人终于转过脸来,神情淡漠,眼里却危光闪闪,直盯着醉眼蒙眬的宇文颢:“你特么别招我,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又跟我这装黑色会?”宇文颢不但没收敛,还来了劲了,几根手指忙碌又灵活。
男人没动窝,瞟了一眼,男孩那里,状态已是惊人。
鲍皇叔的嗓音低迷之极,就好像纯是鼻腔在发音,每个字都震得人心痒:“宇文颢同学,你这是非要把咱们纯洁的邻里关系沦为烂俗的炮友吗?谁教你的?学校?还是加拿大政府?”
抚上鲍皇叔的胸大肌,果然很坚实、充满力量,超出所思所想……迷恋中,宇文颢居然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反击:“不然呢,跟你拜天地吗?”
鲍皇叔的气息有些紊乱:“行,那咱就只入洞房,不拜天地,你想清楚了,可别后悔。”
宇文颢手上稍稍用力一捏,鲍皇叔皱着眉哼了一声。
宇文颢嗤笑着,意识朦胧,言语却无端地放肆:“装什么B!”
“你特么这是自找的。”男人忍无可忍,反手将男孩压入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

疼,真疼。
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第一次果然很疼,而且,男人开始也不算太温柔,像头饿极了的野兽,都来不及去卧室,直接在客厅沙发里就把宇文颢给吞了。
狂风骤雨,声势骇人。
宇文颢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肯出声讨饶。
鲍皇叔除了一两声低吼和粗喘,中间只说了一句话:“你还真是第一次?!”
宇文颢忍着泪,胳膊肘向后重重地给了鲍皇叔一下,继续趴着不吱声,忍受着割裂般的奇痛,却也知道再怎么装,也没能瞒过鲍皇叔,就算睡人无数是吹牛逼,但男人也绝对不会是清清白白一男子,各种老练的,让人兴奋,又无端生恨。
鲍皇叔忽然退出去,一把将身下的人翻了个面,对望的两人神情都有些凶狠。
男人迟疑了一下,又被宇文颢瞬间死死地搂住了。
谁都没再多说一句,彼此的火烧得正旺,鲍皇叔的唇落在宇文颢湿亮的睫毛上,吻干了男孩的泪,人也随之温柔起来。
宇文颢渐渐地品出男人的好来,后知后觉地进入无人知晓的迷恋与颠狂。
夜里渴醒了,宇文颢才发现床那边是空的,鲍皇叔人不见了。
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尽管鲍皇叔给上了药,可还是抵挡不住那种诡异的钻心之痛,这特么明天怎么坐5个多小时的飞机啊?末了男人还怪他,第一次就第一次,逞什么强?
四处转了转,鲍皇叔不在楼上,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楼,客厅的一盏角灯散发着微弱的光,通往院子的玻璃门开着,只隔着层纱,远远地,宇文颢便闻见了烟味。
鲍皇叔坐在台阶上,望着黑黢黢的院落,黑暗中小红点一亮一亮的,听到脚步声,回了下头,继续抽着烟,望着院子,沙哑地问:“怎么下来了?”
“渴了。”
“别喝凉的,暖壶里有热水。”
宇文颢也没开餐厅的灯,借着客厅里的光,倒了水,瞅着台阶上的男人,鲍皇叔的背影在暗夜中模糊不清,却有种莫名的沉静与低落,在一场仓促上阵而又格外激烈的姓爱后,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欣然自得,反而显得有些惆怅。
宇文颢走过去,拉开那层纱门,鲍皇叔没有动,继续凝望着沉睡中的多伦多。
男孩弯下身,压在男人的背上,贴着他的头,一丝缱绻悄然萦绕在心头,因为坐得久了,男人粿露的皮肤微微有些发凉。
鲍皇叔将手搭在宇文颢的手上,握住了,良久,才轻声说:“这个时候,北京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吧。”
“夏令时,那边也是三点多。”
“哦,我倒给忘了。”
“习惯就好了。”
“是啊,习惯就好了……”
“想家了?”
鲍皇叔没回答,拍了拍宇文颢的手,站起身来:“上楼再睡会。”
“顶多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没事,上闹钟了。”
宇文颢挡在他面前,仰脸望着微露倦意的男人,鲍皇叔笑了下,俯下头浅浅地给了一个吻,满足他。
宇文颢却暗暗失意,总觉得这个吻是自己要来的。
最沉不过凌晨的觉,不知是有些疲乏还是闹钟响过没听见,七点的飞机,睁眼一看,五点了,两人还是被鲍皇叔突然间的一个响屁崩醒的。
原本打算四点出发,从从容容的到机场,一下子睡没了一个小时,两人顿时鸡飞狗跳。
“文涛给的什么破闹钟?还没我的一个屁响。”
“还好意思说,什么破烂都捡。”宇文颢一边穿裤子一边往外跑,取护照拿行李,还得最后检查一遍家里的门和窗。
身后的鲍皇叔喊着:“二十分钟后,你家车库见。”
“十分钟。”
“哦……”
出门就撞见了威尔先生,估计夜里执行任务,忙到凌晨才回家,威尔先生惊讶地望着衣衫不整的宇文颢从鲍皇叔家里跑出来,因为跑的急,那儿更痛了,还捂着屁股呢,宇文颢匆忙冲他点了下头,一溜烟儿地跑回家,真是他妈的尴尬到家了。
威尔先生应该不会大嘴巴,顶多告诉威尔太太一个人……好吧,那就等于告诉全天下,那个中国男孩和隔壁新搬来的中国男人,睡了!!!
两人从家一路飙车到机场,在机场里又是一通赶赶赶,跑跑跑,终于卡着点上了飞机,幸好鲍皇叔值机的时候,选了前排位置,能伸直腿,中间虽然转机,但窝在机舱里五个小时,舒服一会是一会。
宇文颢无论这腿怎么伸,都不舒服,因为重点不在腿,而在后边,鲍皇叔上的药膏多少起了点作用,没那么撕裂般的痛了,刚才一路赶飞机也顾不上,这会坐下来,就跟吃红油火锅拉了三天似的,火辣辣的爽。
一想到昨晚鲍皇叔迫不及待愣往里闯的蛮样,心尖就忽悠一下,就连男人紧蹙眉宇的瞬间,都显得那么性感、不羁,总是忍不住频频闪回……可心里终究还是气的,男人急色起来到底还是疏忽了,不是都说第一次很美好吗?为啥我的美好还掺杂了许多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味浓,就是有点苦。
宇文颢扭脸看向旁边的鲍皇叔,一宿没睡,刚起飞没多久,他就已经歪着头睡了,双臂架在扶手上,还是一副不顾旁人的德行。
照准男人肘上麻筋的位置,宇文颢不动声色地戳了下去……
哼嗯!鲍皇叔一声低沉的怪叫,醒了,醒的太猛,不知身在何处,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缓了缓神,然后捂着酸麻的胳膊问宇文颢:“到哪儿了?”
宇文颢若无其事地翻着杂志,头也不抬地说:“天上。”
见他爱答不理的,鲍皇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打开电子路线图,才飞了二十多分钟。
“我最讨厌一个人飞长途了,幸亏上次飞多伦多有文涛和张谦他俩陪着,要不得闷死。”
宇文颢又将杂志翻过一页。
“诶,你不困啊?”
“嗯。”宇文颢惜字如金。
“渴不渴,要不给你点杯喝的?这的空姐没咱国内的漂亮,是吧?”
“不喝。”
鲍皇叔瞅着只看杂志不理自己的宇文颢,沉吟了片刻,然后问:“诶,你小菊还疼吗?”
啪,宇文颢重重地合上了杂志,瞪眼的同时也飞红了脸,处久了才越来越了解,这人就不能闲着,一旦闲了准特么生事。
“疼不疼啊?回头再给你抹点药,没事,昨晚上我仔细看过了,没出血,也没破,是真紧……”鲍皇叔回味地笑了。
“妈的闭嘴。”
鲍皇叔一扬手,唤住一名走来的空姐:“麻烦您给来杯橙汁。”
“我说了,不想喝。”
“自作多情,是我渴了。”
到美国机场转机的时候,也不知鲍皇叔是哪里被海关看上了,从里到外被查了个遍,连鞋带袜子都得脱,还真就差脱裤子了。
鲍皇叔当然不爽,一边收拾散乱的行李一边骂道:“这是特么明目张胆的歧视、偏见。”
宇文颢淡淡地说:“那人家怎么不查我?”
鲍皇叔小声嘀咕着:“不就因为你是加拿大籍么。”
“放屁,这跟哪国人没关系,人家也是尽忠职守。”
“那凭什么查我?”
“因为你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
“小兔崽子,屁股好了是吧?”
“快点缺德鬼,那边开始登机了。”
宇文颢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步履轻松地走了,鲍皇叔忙不迭地提上鞋,一拖二,两个大行李箱,是够沉的,早知道少装几袋方便面了。
飞机飞了多久,鲍皇叔就睡了多久,还说自己一个人飞怕闷,根本是闷坏宇文颢,就算是朋友一路同行,也不能这么……更何况昨晚他们刚刚……
宇文颢的手指又伸了过去,戳在鲍皇叔的麻筋上……
鲍皇叔又醒了,揉了揉胳膊肘,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飞机上充斥着鲍皇叔的鼾声,周边的乘客时不时瞟来几眼,买了靠前的座位,却享受着机尾轰鸣的待遇。
第一次质疑运动员出身的鲍皇叔,身材保持的也不错,怎么就能打出如此惊天动地的鼾声来?
鲍皇叔倒是振振有词,老泡在泳池的消毒水里,退役后得了鼻炎,上B大后又跟着张谦他们学会了抽烟,得了咽炎,从此睡觉变雷公,不过无所谓,反正睡着了吵的也是别人。
吵别人无所谓是吧?自私鬼——
宇文颢再戳,鼾声止住了。
鲍皇叔被剪刀手宇文颢彻底剪成了碎片式睡眠,一睡就醒,醒了就觉得胳膊肘发麻,身边的宇文颢始终在安静地翻着杂志。
当宇文颢的手指再次戳向鲍皇叔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鲍皇叔一副可逮着你了的表情。
“你太吵,影响别人了。”宇文颢面不改色心微跳。
通常脾气坏的人也最护觉,鲍皇叔应属于此类典范,宇文颢又看到男人微露的那两颗再熟悉不过的尖牙。
下一秒,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即便鲍皇叔用的是最上品的古龙水,但胳肢窝毕竟是散发人体独特气味的地方,何况,早上过于匆忙,谁都没洗澡,又连着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
唔唔——宇文颢极力挣扎着,想把脑袋从男人的胳肢窝里拔出来,呼吸都困难了,又不敢大声叫,捶打着男人的肚子,男人忍着,还笑。
一位空姐匆匆向这边走来,鲍皇叔这才松开了宇文颢。
宇文颢憋红了脸,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吧,虽然机舱里的味道也不咋地,但比起鲍皇叔的胳肢窝,已经算是清新可人了。
鲍皇叔还是被面带微笑的空姐提示了:请不要在飞机上打闹。
扭脸又提示另一边带孩子的家长:请小朋友们不要在飞机上打闹,谢谢合作。
两个小男孩正模仿着鲍皇叔胳肢窝夹脑袋的游戏,笑得嘎嘎的。
飞机两点左右终于降落在美国的盐湖城,烈日当空,走出机场的人们都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鲍皇叔戴上墨镜,抬头看了看,美国的天空又高又蓝,没有一丝云的温柔。
租车的地方就在机场边上,都是提前在网上预订好的,办理手续也很便捷,很快,俩人拿着钥匙,来到了新座驾前,一辆黑色的SUV气派地停在那里。
宇文颢将钥匙抛给鲍皇叔:“你来开吧,感受一下美国的洲际公路。”
鲍皇叔接过钥匙,看了看,又抛了回来:“我不熟悉这边的路况,好歹你还来过。”
“我上次来跟没来一样,按导航开就行,而且,这的路没那么复杂,沿着公路一直开下去就行。”
“不行,我好久没开车了,而且对美国的路权也不清楚,安全起见,还是你来开吧。”
宇文颢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一直以来就存在的问题,鲍皇叔虽然有本,却不开车。
“鲍玄德,你不会这几天都叫我当司机吧?”
“自驾游原本就很随意啊,要是累了,咱就随时停下来歇着,我给你按摩。”
隔着墨镜,看不清鲍皇叔的眼睛,站在美国耀目的阳光下,宇文颢抿了抿微干的嘴唇,彻底无语了……

第59章 不要停
洲际公路上一马平川,两边的田野绿丘起伏,乡村农舍散落其间,牛马悠闲地啃着草,偶尔抬起头,望望往来的车辆,大型的机械手臂像外星巨人光临地球,缓缓地移动在田野间。
鲍皇叔时而看看窗外的风景,时而对照地图看看路边的指示牌,也不困了,精神百倍,嘴里念叨着:“今晚在盐湖城住一宿,明天一早出发去大提顿国家公园,再住一宿,哦……看来后天才能进黄石了。”
“嗯,我们没必要赶时间,顺便带你去看看大提顿的杰克逊湖,那里的雪山很美。”宇文颢扭脸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不知这里的雪山跟我们新疆的雪山有什么不同。”鲍皇叔合上了地图,好整以暇地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洲际公路就像一条丢在田野里的灰色丝带,延绵没有尽头。
宇文颢预定的酒店紧靠公路边上,酒店小巧,只有三层高,却很干净、舒适,前台的女孩十分热情地为他们办理好入住手续,按鲍皇叔的要求,标准间改为大床房,不言而喻,宇文颢的小心肝又开始扑腾扑腾跳个没完。
一进屋,望着无比宽大的床,鲍皇叔吹了声口哨:“都能在上面策马狂奔了。”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宇文颢毕竟也一夜未睡,明天赶到大提顿公园至少还要再开三个多小时,就算大骡子大马也得歇歇了。
洗过澡,俩人都说不饿,不如先睡一觉再出去吃晚饭,宇文颢还没躺平呢,鲍皇叔就意图明显地靠了过来。
身体微乏,可架不住心里火旺,宇文颢半推半就有点担心:“还有点疼,缓缓。”
鲍皇叔又亲又搂手还不老实,话说的更撩火:“年轻人,你狭隘了,通往罗马的大路从来都不止有一条。”
宇文颢笑了,这是鲍皇叔第一次主动表达“想要”的强烈意愿,似乎经历昨晚那场出其不意的沙发大战,也打通了男人的任督二脉,卸下了看不见的桎梏,自由意志取得了最终胜利。
这一笑,好像给鲍皇叔打了针强心剂,雨点般的吻落了下来,吻的宇文颢浑身都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干嘛?”
“我在吃甜品,好香。”
宇文颢指了指唇:“还有更香的,要吗?”
不要是傻子。
鲍皇叔把嘴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宇文颢这块甜品也糊了鲍皇叔一脸。
在鲍皇叔极不要脸的一句“来,让哥哥手把手教教你”的启动下……师徒二人再次向着罗马大道昂首挺进。
最后宇文颢总结出两条心得,一,人的身体具有无限开发的可能,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二,鲍皇叔是一个具有高雅趣味的……流氓!
暮色低垂,窗外灯火闪烁,盐湖城的夜,悄然来临。
站在房门口,等着出门前还要上趟厕所的鲍皇叔,宇文颢望着策马床上的一片凌乱,脸上的神情有些漠然,从昨夜到现在,他们都很疯狂,那是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宛若两枚丢向彼此的汽油弹,一触即炸,势不可挡,好像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似的……可唯独他们谁都没有向对方说上一句:“我爱你。”
鲍皇叔在带着宇文颢逛罗马的时候,也会问:“喜欢吗?”
喜欢两个字,羞于启齿,宇文颢只是含糊地嗯一声,当颤抖的身体不断做出回应时,连那声嗯都省了。
这样的喜欢浅白易懂,低于尘埃,却在尘埃里开出堕落之花,有种放纵的美,它可以无数次带领他们通往罗马,却无法到达最终想要去的那个地方。
“想什么呢?”鲍皇叔从洗手间出来了,看了眼有些发呆的宇文颢。
“没想什么,就是饿了。”
鲍皇叔将人搂过来,笑的有点缺德:“还没吃够啊,那晚上给你加个夜宵?”
宇文颢推开他:“离我远点。”
“嘿,怎么着,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宇文颢淡漠之极:“脱了裤子是炮友,穿上裤子是驴友,这关系不美妙吗?”
鲍皇叔的脸上微微一凝,眸色深了深,然后点点头:“你说的对,美妙极了。”
宇文颢打开房门走出去,电梯前等了会,才听见鲍皇叔撞上房门走过来的脚步声。
两人在街上找了大半天中餐馆,因为靠近公路远离市中心,别说中餐馆了,连家像样点的餐厅都没有,几乎都是汉堡、披萨这样的快餐店,鲍皇叔再不爱吃也总比挨饿强。
幸亏汉堡可以自己配菜,望着玻璃餐台里几十种配菜,鲍皇叔点了好几种口味的,结果服务生配出来一看,一个汉堡恨不得半层楼高,吃不了,也退不了,宇文颢也很无奈:“我以为你饿坏了。”
没想到鲍皇叔一口气干掉三个大汉堡,头一次见他吃这么香,宇文颢都呆了。
鲍皇叔捶着胸口,吸溜口可乐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汉堡,加拿大人民真应该向美国人民学学,他们的汉堡太难吃了。”
“那是你没去真正的汉堡店,我在蒙特利尔吃过一家,比这的好吃。”
鲍皇叔一掷手里的包装纸:“再好吃也特么是汉堡。”
“事妈!”
“没追求!”
又逛了逛超市,没啥人,街道冷清,也没啥人,鲍皇叔说,人口稀少是一回事,生活方式又是另一回事,老外的生活远没有中国人的有烟火气,连做菜都没有炝锅的爆香味。
宇文颢静静地听着,大半年过去了,鲍皇叔依然对国外的生活流露着某种怨念,这个人恐怕永远都不会适应移民生活了。
一丝淡淡的惆怅,流淌在盐湖城灯火阑珊的夜色里。
躺在策马床上,鲍皇叔又搂了过来,吻着宇文颢光滑的脖颈,宇文颢这次并没有响应,那是一种难言的抗拒,不是抗拒男人,因为很难抗拒这样的诱惑,他只是想知道,作为炮友,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对这样的关系,随时说不。
鲍皇叔几番作为,均告失败,宇文颢用困意和明天还要开车为由,拒绝了“夜宵”。
鲍皇叔放弃了,继续搂着他,在他耳边嘟囔了一句:“怎么老想,停不下来似的。”关上了最后一盏灯,吻了吻男孩的头,不再出声。
宇文颢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任凭男人搂着,连呼吸都平稳。
这一夜,宇文颢睡的格外香,当睁开眼时,身边的鲍皇叔还在打着呼噜,两人挤在一边,宽大的策马床空出了一大半。
望着男人那张混血的脸,宇文颢渐渐出了神,也是奇怪,从前自己睡眠那么轻,一只松鼠从屋顶跑过去都能被惊醒,鲍皇叔这鼻炎咽炎混合型呼噜,惊天动地的,自己居然可以睡的这么沉,连个梦都没有。
还是忍不住点了点男人性感的唇,这一点,点醒了鲍皇叔,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了会宇文颢,忽然说:“真希望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宇文颢定住,心一下子就蹿到喉咙,这……这算是一种表白吗?
还没反应过来,鲍皇叔又邪笑着甩来第二句:“瞧你吓的,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别当真,我就是开个玩笑。”说完,爬下床,去厕所交第一笔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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