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黑化了?那就再死一次/只要够惨,就没有黑化男主能虐我—— by时笠笠
时笠笠  发于:2024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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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这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看藏着的人什么时候出来。】
脚踝处的伤让秦意离没站稳的往旁边倒,见终于能抓住他,醉汉兴奋的鼻孔都在喘着粗气:“嘿嘿嘿……终于抓到你了,大爷等不及了——”
“咻——”
小刀从暗处射出,扎在了醉汉的眉心处。
狰狞的笑都僵在了脸上。
他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睫羽轻颤,秦意离抬头看向射出暗器的方向。
“恐怕谁也想不到南境的帝王,会落到被一个下贱男人调戏的地步吧。”暗处走出来的男人闲庭逸步地背着手:“五哥,好久不见。”
走出来的人,赫然便是秦洺瑜。
秦意离没理他,就这样望着站在他背后的人。
被他看着的人低垂着眸,不予他对视。
秦洺瑜咧开嘴笑:“五哥,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林相的关系了吗?他会站在我这边是理所当然。”
“是吗?”
秦意离淡淡地睨着他:“你还有反悔的余地。”
凝视着那道清减了许多的身影,林以谌紧抿着唇:“纵然我有反悔的余地,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不是吗?”
“……”
秦洺瑜笑的畅意:“五哥,众叛亲离的滋味怎么样?谁让你恣意妄为的要把南境送给蔺子晔,这样的下场是你应得的。”
对于他,秦意离连眼神都欠奉。
“走吧。”
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这让秦洺瑜很不爽:“走哪里?”
“以前时就怀疑三岁的孩童智商都比你充足,现在看来是高看你了,你的脑子大概就只会问问题,连思考都不会。”秦意离面无表情地吐露着真情。
秦洺瑜:“……”
瞬间勃然大怒。
“秦意离!你竟然这般羞辱我!!”
“你可以再大声点,把巡逻的侍卫引来,这样我们就能一块玩完。”
“殿下,还是快些离开吧。”林以谌赶紧上前阻挠战火。
看似不偏不倚,实则是在维护现在势弱的秦意离。
阴鹜的眼神让秦洺瑜像条毒蛇盯着猎物:“走!”
他要让秦意离生不如死!
一行人并没有连夜出城,也没有回林家,而是转而去了城南的高楼处。
“药材提炼出来需要七日,这几天别来烦我。”背着他的许渭之不客气地道。
蔺子晔面无表情地用纱布缠绕住腕上被割出的伤口,确定身上闻不到血腥味后,步履匆忙的前往了宣承殿。
他已经两天没看见殿下了。
纵然战火炼每日都向他禀明殿下的情况,但见不着他的焦灼感还是让蔺子晔坐立难安。
他还有七天的时间能伴在他身边。
恨也好,爱也罢,想到他的血会和殿下纠缠在一起,蔺子晔浑身都热血沸腾的。
只是……
宣承殿外围被重兵围的如同铁炉,若非持有手令的人根本不得踏入。
往里走时蔺子晔还在想要怎么和殿下解释这两日他的消失。
但鼻息间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让他的神情一怔。
随后恐惧攀爬上他的脸。
殿下!!
绕过薄纱,入目的便是趴在床榻上的背影,鲜血从他的腹部流出,氲氤了一片。
不是他。
尚未松了口气的蔺子晔,瞳孔紧缩,望向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不见了……
秦意离这刀捅的很巧妙,看上去伤的极重,实则并没伤到内脏,也计算好了给战火炼自救的时间。
蔺子晔进来的声响让他从昏迷中清醒。
没等他大脑反应过来,脖颈的衣襟就被人拽起来:“人呢?!”

第30章 双帝(30)
战火炼被他晃的眼前直发晕,失血让他的舌根都打梗:“人……什么人?陛下,您不是在许渭之那里吗?”
为了让换血能顺利,这两日他连朝堂上都没再出现。
若非战火炼是跟随他多年的人,此刻蔺子晔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
眼睛通红地瞪着他:“秦意离!他人呢?!”
大脑的思路重新开始活络,战火炼猛地从恍惚的状态清醒过来:“陛下,他……他趁着我给送饭时,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捅在了我的腹上,然后从我的身上找到钥匙,逃走了……”
后面的话他说的极小,神情间是可见的心虚。
这是他第一次瞒着陛下行事。
沉浸在‘秦意离逃走了’想法里的蔺子晔没有注意到,怔怔地松开了攥着战火炼的手,神情间似癫,似疯。
“找——”
对,找到他!
这次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他要把他锁进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被疯魔困住的蔺子晔看不见任何人,只想抓住秦意离!
在他踏出宣承殿后,战火炼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苦哈哈的只能自己去找人包扎了。
目的地很明确。
许渭之正在配置药,战火炼进来的时候听见动静的他连头也没回:“我说过要等七日,再来烦我,就去找别人!”
“咳咳——许渭、许太医,能帮我处理下伤口么?”
战火炼的惨样让许渭之挑挑眉:“有人刺杀秦意离?你替他挡得刀?”
“……是他刺的。”
许渭之上下打量着他,突地道:“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吧?”
这话让战火炼心猛地提起:“你怎——咳,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要是秦意离想杀你,这会儿你尸体都凉半截了,怎么可能还能走到我这里。”
翻了个白眼,许渭之朝着他丢了药瓶和纱布:“自己洒上。”
半靠着柱,战火炼将衣服扒开,从容地给自己的伤处上药包扎,毕竟受伤和包扎于他们这些将士来说已是常事。
“说吧,他又想让我做什么?”
虽然人讨厌了,但他给的药确实比别的大夫的要好。
没那么痛苦的战火炼说出了秦意离在离开前,交代他的话。
尚不知身边侍卫已经叛变的蔺子晔疯了般的让人在皇宫内搜索着秦意离的踪迹。
四宫门都没有外出的记录,他一定还在宫内的某一处宫殿!
“说!”
骤然被从人床上拽下来,一路拖行到宣承殿的顺德,匍匐地跪在地上:“奴才真的不知道殿下会在哪里……”
蔺子晔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是吗?”
银光一闪而逝。
顺德悬浮在前面的头发已被尽数削去。
大滴的冷汗直冒,顺德嘴里发苦:“殿下哪里是会跟我们这些奴才说心事的,陛下您陪在殿下身边多年,或许他曾带您前往过何处,您记不得呢?”
这话他说的小心翼翼。
但却提醒了蔺子晔。
转而抬脚走人,不再理会顺德。
望着散在不远处的头发,顺德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蔺子晔前去的是位于皇宫最西边的一处荒废的寝殿。
以前时他曾来过一次。
偶然间听殿下说过这是他幼时待过的地方。
从他被押送到南境,见到的便是风光霁月,被人人尊崇的五皇子秦意离,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居住在冷宫的记忆。
但他站在梨花树下,露出落寞表情被蔺子晔牢记在了心中。
在那里!
脚下生风的他很快就来到了记忆里寝殿。
比起数年前来过时的荒凉,现在的此处被人精心整理过,虽破败,却隐隐能看出常常会有人前来的痕迹。
心脏砰砰地跳动,蔺子晔大步流星地踏了进去。
没人,没人,怎么会没有人——
找遍了这处宫殿的每一处房间,都没有找到想看到的人影,期待到落空的思绪简直逼疯了蔺子晔。
“咣当——”
突然惊动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也不想蔺子晔就朝着传来声响的地方大步阔斧的走去。
看到的便是身形圆润,正哼哧哼哧擦着东西的老太监,嘴上还不干不净地抱怨着:“一个被废黜,靠着卖身换取权势的废帝,竟然还敢把我打发到这里,等到人老珠黄了,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咻——”利剑划过他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老太监哪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还会遭遇刺杀,腿一哆嗦,连人也没看见就跪在了地上:“饶命啊——我就是个太监,这里什么钱财都没有,只要留我一条命,我告诉您哪里有钱……”
蔺子晔冷冷地觎着他:“你之前在说什么?是谁让你来的这?”
只能看到他鞋上云纹的老太监,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张口就把他来这里的原因说的清清楚楚。
“是废——就是南境帝,我伺候他的时候不得当,他不仅把我的脚废了,还把我打发冷宫。”
“你怎么伺候不得当?”
此刻老太监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语气听上去不像是有恨的意思啊?
他小幅度地抬起头,想看清来人是谁。
“啊——饶命饶命!是我说他是被囚禁的废帝——”头刚抬起一半,就被割破了喉管,老太监就这样捂着怎么都止不住鲜血的喉咙满目茫然。
他要死了吗?
腿蹬蹬了两下就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鲜血瞬间剑尖滴落,但杀了人的蔺子晔心中并不畅意,双瞳充斥着冷锐的光芒。
被骗了!
秦意离根本不在这!
他早就计划好了出逃,就连这个老太监都是他故意送到这的,只会让他发泄心中的怒意!
手中的剑抬起就要斩落面前的柜子,但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蔺子晔又沉着一张脸收了回去。
挺拔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转而去了许渭之所在的地方。
等他踏进去看到的不是正在制药的许渭之,而是面色沉重,浑身都散发着暴躁的人。
这让怒意正浓的蔺子晔都顿住了。
“被骗了。”
“秦意离中的根本就不是牵机。”
“是和牵机有着相似症状,但根本没毒的情丝绕。”

跟着秦洺瑜来到城南的最高楼,站在栏杆前眺望着远方的秦意离猛地打了个喷嚏。
正在安排后续事项的林以谌见状,关切地问:“要不我们进里面说吧。”
现在是晨露最重的时辰,他站在风口浪尖处吹了许久,又仅穿着单薄的衣衫,他担心他会着了凉。
强忍着揉鼻子的欲望,秦意离露出强撑出来的笑容:“无碍,还是等你们商议好再说吧。”
肯定是蔺子晔发现了他的布局,这会儿正在念叨他呢。
唉呀,狗狗太黏人也真让人为难啊。
好好的一段话硬是被他说的婉转绵长,听得秦洺瑜满眼的厌烦,而林以谌则是满目的愧疚。
自懂事以来秦洺瑜就被寄养在寺庙中生长,后面因为身体缘故前往了百草谷,直至最终被林清平迎到林府,都未曾见过人的多种性。
当然听不懂秦意离这茶言茶语,他只是觉着这样讲话的秦意离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若是林以谌不在,他就能畅所欲言的讥讽他,若非他,在秦意离被醉汉欺凌的时候,他都准备等到他尊严扫地时才出来的,根本不想替他解围。
“行了,都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秦洺瑜对林以谌的态度比对林清平还要恶劣。
林以谌也不在意,弯腰拱手:“是,那以谌就退下了。”
在经过秦意离身边时,他微不可见地露出了些担忧。
陛下的身体好像很不好。
“还请保重,若是病倒了会对接下来的计划有影响。”
就像是终于找到话茬,秦洺瑜露出讽意:“就是啊,五哥你这身体怎么回事啊?别还没等到把南境从北渊夺回来,你就要不行了吧?!”
秦意离淡淡地笑:“总能比你活的更久些。”
“是吗?”秦洺瑜笑的意味深长的阴诡。
他不知道秦意离为什么要跟林以谌说他中的不是牵机毒,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情丝绕,但他可很清楚,当初涂在暗器的确确实实是牵机。
要不了多久,甚至都不需要他动手处理,秦意离就会自己死了。
想想,最后是他站在南境的制高点,秦洺瑜就难掩兴奋的眼神望向中央的南境皇宫。
等着吧,要不了多久那里就是他的了。
沉浸在要怎么展现自己雄图霸业的秦洺瑜没有注意到秦意离和林以谌交触而移开的视线。
等到林以谌离开,秦意离连演都懒得演了。
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他道:“有吃的没?”
折腾了一天一夜,他的胃现在咕咕叫的都能开会了。
这变化把秦洺瑜吓得不轻,他拧着眉看向两副面孔的秦意离,半晌后还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这座高楼原本就是南境建于祈福的,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突兀地上来,秦意离遭报应中邪了?
就他这脑瓜子和系统半斤八两,秦意离随口应付着:“是啊,我已经好多年没吃过东西了,有没有好吃的上贡给我。”
“……”
秦洺瑜的脸色变得更严肃了,脚下往后退,眼神戒备地盯着他,心中却在后悔怎么没留下一两个人在上面。
他这深信不疑的模样让秦意离的表情更严肃了。
【小蠢货,我不应该拿他来和你相提并论,你比他还是要聪明不少的。】
没听出话里面深意的小巴鼠洋洋自得:【那当然啊,他一看就是个炮灰,我可是未来的高级系统。】
……嗯,看来还是一样的智商。
警惕着他下一步的秦洺瑜就看到‘秦意离’绕过他,直接进了屋子里面,然后随手拿了块糕点,就这样躺在了软榻上面,阖上了眼睛。
是走了吧?
不确定的秦洺瑜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试探地喊道:“五哥?秦意离?”
“……”
没有回应。
脚尖换了个方向。
在秦洺瑜即将抬脚下楼时,清冷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现在城内都是侍卫,想被抓住就尽管出去好了。”
“……”
“蔺子晔可是见过你的脸的。”
“……”
“要是你真能大着胆子的出去,那我倒是高看你三分。”
憋了半天,秦洺瑜看他的眼神格外愤怒:“你刚刚是在骗我?!”
父皇说的对,秦意离就是狡诈多疑,信他的同时就会被他无情将身上可利用的榨取干净,看那北渊的蔺子晔就知道了。
“喂,你干嘛不说话?”
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身边的人都被留给了林以谌,他的身边仅有着几名暗卫,还都留下了最下面几层看守。
“闭嘴!”
听着这隐含着痛意的声音,秦洺瑜眼睛猛地一亮:“很痛吗?是啊,我听说牵机毒发作时的痛苦犹如被万蚁啃噬身体,很难受吧?秦意——”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现在我就能让你魂归九天!”喑哑的声线里是不遮掩的戾气。
秦洺瑜的嘴巴一下子就闭上了。
可要他就这么听从秦意离的话又心有不甘。
最后愤岔不平的一脚踹在了门框上表明了他的态度。
秦意离却没再理会他。
手放在腹上,身体内部就像是被火燎般的灼热,骨肉被一寸寸啃噬的感觉让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苍白的唇被他咬的绯靡艳丽。
【宿主,你没事吧?】
被他这凄惨模样吓到的小巴鼠急的团团转。
秦意离并没有答话,疼痛已经让他的眼前都开始变得模糊。
它的仓库里都是一些收集来的小玩意,像屏蔽痛意这种东西都得有积分购买系统商城才有。
【药!那个许渭之给你开的药你没带出来吗?】
【当然不能带啊。】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影响到秦意离的意识,他语句清楚地道:【别忘了我的目的是要让蔺子晔相信我并没有中毒,要是带上药,岂不是暴露了。】
【可是……】
【这点疼算不得什么。】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秦意离显然不在意这个,他喃喃自语地道:【总觉着以前我受过比现在还要疼的伤……】

此刻的秦意离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被汗水浸透。
而秦洺瑜就坐在不远处,还配着酒菜看着他辗转反侧在床榻上的模样。
“……”
秦意离难得语气飘忽:【这人是变态吗?竟然就着人痛苦的样子当下酒菜!】
【他都跟你同父异母了,能不变态吗?】
坚决不背这锅的秦意离斩钉截铁地道:【那就是南境的血脉有问题,才会只诞生变态。】
【……你高兴就好
坐起身,秦意离凉凉地看了眼他:“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爱好。”
欣赏了余兴节目的秦洺瑜这会儿心情正好:“别人的我自然没兴趣,不过五皇兄你的我怎么能错过呢。”
总不能变态看了你一眼,你就得多看变态两眼报复吧?
秦意离表示自己大度的原谅了他:“我要沐浴。”
“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五皇兄自便。”
自认为是在展露赢者风范的秦洺瑜根本不知道他被当成了污染源。
【看好,别让你家宿主被一个变态看光了。】
给系统分配了个任务后,秦意离坐在浴桶里闭上了眼睛。
而彼时的皇宫。
许渭之的话让蔺子晔几个呼吸间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殿下中的不是牵机,而是情丝绕?
他以为自己会愤怒的失去自我,但此刻的蔺子晔却冷静到极致,平静地问:“情丝绕是什么?”
许渭之的表情流露出厌恶的神色:“是和牵机一道被研制出来的,服用后的症状和脉搏都和牵机一样,就连下毒者都难以辨别。”
“既然下毒者都分辨不出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迎着蔺子晔怀疑的目光,许渭之冷笑涟涟:“当然是因为牵机和情丝绕都是我所制。”
蝉居榜首的牵机竟然是许渭之所制。
蔺子晔意外的同时又不那么的意外,能让他留在身边的人,又岂是等闲。
“他会怎样?”从面上看不出他在问这话时紧捏着的拳头。
许渭之没有隐瞒地道:“先前中的牵机会损伤他的寿命不假,但这些年经过调养,还能有十年的时间。”
十年……
“药你继续制。”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渭之事不关己的继续着他的制药,当然做的不是蔺子晔要求的,而是该死的秦意离想要的药。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的遇到秦意离这债主。
早知道被他救了会有这么麻烦的情况,他还不如早早的随百草谷的大家一起转世投胎罢了。
他不可能会离开南境。
只可能会在京中。
而会帮助他的……
蔺子晔眸光微微眯起,凛冽的气势让那道疤看上去英气逼人。
林以谌。
出乎众人所预料的那般,蔺子晔不仅没有找人,甚至如同往常那般出入朝堂,心情高兴了便会给南境朝臣晋升官位,心情不爽利了就将言官拖下去斩首。
一时间,京中流传着的都是北渊帝残暴嗜杀的消息,皆是声声声讨他的人。
与此同时,北渊迟迟没有帝王过问,那些本就被蔺子晔强势以命威胁的人也开始不安分的暗中联络着合作对象。
仅用了不到半月时间,蔺子晔已经被众叛亲离了。
除了他身边亲近的侍卫,就连驻守在京外的将士也都被收买的归顺了其他人。
秦洺瑜看到这消息,恨不得立即杀进皇宫,然后将蔺子晔斩首于剑下,再送秦意离归西,好让他们两人做一对亡命鸳鸯,自己则是登上至尊宝座。
从此他便是开创盛世的开国之君。
真是好懂啊。
就这种智商连脑子都不过的蠢货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还是他太心慈手软了。
手撑着下颌欣赏完秦洺瑜表演的秦意离无聊地道:“就这些?”
林以谌半盘着腿,跪坐在他的侧面:“嗯?陛——您还想要什么?”
“反击。”
不想再看左边伤眼睛的秦洺瑜,秦意离转过头看林以谌:“你们这么大的动作,就连死人都能察觉到不对,你觉着子晔会不知道吗?”
虽然是他让林以谌去联合的北渊,想要里应外合,但事情这么顺利也是秦意离没想到的。
经由他提醒,林以谌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他快速地从信件里翻阅着,也没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不愧是被称作玉如公子的脸。
看着就挺下饭的。
只是……
还是蔺子晔那张勾得他心痒痒的脸更得他心。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是蔺子晔刻意纵许的。”
“这怎么可能!”
林以谌率先反驳:“他把自己陷进这种被动的处境又能做什么?一旦南境和北渊联合,他只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终究是满腹经纶的纸上谈兵。
“有没有可能北渊传信的那个人就是个跳梁小丑呢?由始至终他们都是在做戏给我们看?”秦意离真诚地发问。
而一旁的秦洺瑜则是不屑地嗤笑:“蔺子晔不仅是天煞孤命,还将北渊皇室屠戮尽致,登基后更是暴力执政,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这种情况!”
他这么说还不罢休,语含多意地道:“别不是五哥成功在即时又心疼情人,想要用来搪塞我们,好给他出喘息的机会吧!”
“他的能力就让五皇兄你这么满意么?”
这里面的嘲笑和鄙夷谁都听得出来。
林以谌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那日蔺子晔在他面前羞辱陛下的话还言犹在耳……
秦意离半阖着眸看他:“是挺好的,被我捅了一刀都能执掌北渊,侵占南境。”
“……”
秦洺瑜的脸色刷的黑了。
他的身体恢复些后,父皇原本是要给他办接风宴,但还没等宴会开席,就因为他踢了蔺子晔一脚,他就被秦意离一脚踹进了池塘。
连续的高烧不退,最终接风宴取消,他又被父皇送到了寺庙里静养。
以至于他错失了这些年。
“九弟,你这身体实在太虚了,我身边有个神医,等以后让他给你开几帖药补补吧。”这关切的语气假到不能再假了。
“不需要!”
秦洺瑜咬牙切齿地恨道:“倒是有件事想问五皇兄。”
“嗯?你是弟弟,你问。”
总觉着这话怪怪的秦洺瑜又想不出什么不对劲:“那天行刺的舞姬他怎么样了?”

“我当然会关心我的属下了!”
虽然秦洺瑜回答的理所当然,秦意离却觉着这中间有着什么隐瞒,轻笑了两声:“死了……”
表面上看不出来,听到这回答的秦洺瑜提起的心明显松懈了下来。
秦意离恶劣地拉长了语调地道:“是不可能的!”
长吁的气还没咽下去就被卡住的秦洺瑜咳个不停:“咳咳咳——”
没有恶作剧罪魁祸首自觉的人还热情地递去一杯热茶。
在人喝茶的时候天然地道:“我都有些被吓到了呢,没想到九弟你竟然有将身边人装扮成女人的癖好,难道这样能让你更有感觉?”
“噗——”
先有预料地侧过身,拿起托盘挡在自己前面的秦意离,让被秦洺瑜喷出来的茶水全都反溅给了他自己。
“你在胡说……咳咳,什么东西?我才没有那种癖好!”气急败坏的秦洺瑜连身上的茶渍都顾不得擦,赶紧自证自己的清白。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男人吗?本殿下喜欢女人!”
“可是……”
秦意离语气很轻,眼神也不确定地扫视着他的下半身:“他不就是扮装女人,而且九弟你不是不行吗……?”
“谁不行了!我很行!!”
任是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说他不行的侮辱。
被恨不得凌迟他的眼神瞪着的秦意离满眼的无辜:“好好好,弟弟很你很行,我相信弟弟,行了吧?弟弟!”
“——简直不可言语!”猛地一甩袖子,秦洺瑜连听取接下来计划的心情都没了。
等他一离开,秦意离脸上的活泼瞬间收敛起来。
清清冷冷的模样让人不敢轻易惊扰。
这样的林以谌很熟悉。
刚才在秦洺瑜面前的他让林以谌都不由得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认识了这些年的人。
但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主动挑了个信递过去:“这是北渊那边传来的信息,准备起兵谋反的是皇室旁支的一脉,他联合驻扎在几处离北渊皇宫近的守城军,准备突入皇宫,掌控北渊政局,等到在南境的蔺子晔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艳丽的眉眼轻挑起弧度,尽显风流和讽意。
林以谌:“……”
这鄙夷轻视的反应让他一时间说不下去接下来的话了。
半晌后,他轻声地问:“陛下就这么相信他吗?”
这个‘他’两人都清楚指向性是谁。
飞扬起的眉峰让那张脸如同被泼开了的水墨画:“阿谌,相信我吗?”
林以谌毫不犹豫地点头。
“就如你相信我那般,我也相信他。”
“……”
满眼是纯粹骄傲的秦意离没看到因为他的话而失魂落魄的林以谌。
“他会成为这片大陆的帝王,会开辟属于你们的盛世王朝,会成为后世敬仰的千古一帝。”
仿佛是见到了盛况,秦意离的语气都高亢了起来:“阿谌,你会是辅助他成为明君的贤相,林家也会以你为荣。”
“真好呀。”
放在腿上的手腕因主人的大力而发出轻微的颤抖。
林以谌还顺着他的话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他期许成为贤相,是想成为他的。
但这样的期许已是妄想。
似想起什么,秦意离敛去脸上的表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秦洺瑜和你林家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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