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和龙傲天他爹成亲了—— by搞钱
搞钱  发于:2024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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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叫住我吗?为什么要踩我衣摆?”
“因为想让晏儿惊吓后一转头便是惊喜。”容名松开脚,快步转而上前牵住那人的手,“已经一月不见,欢喜吗?”
“欢喜的。”
“晏儿,我也是欢喜的。”
凑得很近,以至于欧阳沁在听到夫君喊出那小名时便听得清楚。心里一惊,她先是不知那第一句喊得是谁。
却听到那一句:一月不见。
在这一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不是燕儿,也不是雁儿。而是晏儿。她在容氏一族的名单上见过那位的名字。
一月未见,从四月到五月。
欧阳沁惊得坐起来,下意识看向夫君。却发现夫君此时也已经醒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夫君。”欧阳沁惊慌失措,一点点的往后躲。
实难相信,夫君居然是这样的心思。但又是意料之中,夫君是见过最多的人吧。
容名掀背坐起来,双脚踩在脚踏上。双手撑在床沿,许久许久后才冷声问道,“都听到了?”
他相信,以夫人的聪慧,已经猜到全部。他睡梦中呓语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是。”欧阳沁垂头。
“若先在容府见到他,我便不会如此。”恨只恨春风作弄。恨只恨那一日他多事,居然先去后山竹林。
容名似是而非的解释。
欧阳沁平复下心情,半晌才问道,“夫君,能否不要告诉婆父?”
那样纯稚的人,若是知道这样厚重而悲痛又扭曲的感情,只怕要被压弯脊背。压得总是向上翘起的嘴角耷拉下来。
此时她无比庆幸婆父的单纯,以至于什么都看不出,什么都不必知道。这样或许能活的久一点。
这一月她看得出,婆父身体不好这话不是托词,而是真的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是连公公都要潜心求医只求能多延几年阳寿的地步。
“春江月朦胧,水薄雾不知。”
欧阳沁此时心中竟有几分悲凉,呢喃道,“夫君,做梦呓语的毛病若是改不了,还是要小心。”
“你睡吧。”
“是。”
欧阳沁颤着身子躺回去,一个翻身背对着床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只是轻轻眨一下眼睛眼前又是一片湿润。
她不知自己哭什么,要的已经快得到,不用哭也不该哭。
容名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对不起。”
听到空寂又无奈的那一句对不起,欧阳沁的眼泪更凶。喉头哽咽,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发声。许久许久后才颤声道。
“夫君睡吧。”
她不能说,也不会说。
用力抹掉眼角的泪珠,她的夫君已经很好,虽然总是醉心国事,但却对她很宽容。虽然不善言辞却也会顾虑她的感受。
这世间,或许总没人能处处都好。
容名带着夫人回府后,没多久就传来陛下驾崩的消息。
江之晏乍一听这消息,确实错愕震惊。他对皇帝也并不熟悉,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去世,而且那时候他还在宫里。
一想到这个,心里就难受。
“夫人,您怎么了?”醒花看小夫人正倚在榻上揉着太阳穴,还以为什么事儿。
江之晏:“我听说陛下驾崩了。”
“是啊,这消息来的突然。大人和小容大人已经都进宫去了,夫人别担心。晚上会回来的。”醒花还想。
小皇帝驾崩早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小夫人在担心?
江之晏摇摇头,“是容名吗?”大概是男主吧,他要登基那小皇帝肯定是要死的。
“不知啊。”醒花知道其实是大人,但又怎么能说呢?
“罢了,等夫君回来,我问问。”问醒花也问不出什么。江之晏叹道。
剧情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参与。故事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大半。
接下来是容名登基称帝,夫君会尊为太上皇。
然后就是新皇登基的一些权谋制衡,他都看不懂。
容晨在宫中讨论,该打的招呼都已经打好。皇帝无子嗣,皇室的人当初也被杀的差不多了。
史官在旁执笔。
最后落笔记载的会是:容晨不肯受皇权,群臣知国不可一日无君,故而推举容名称帝,容名推脱不开,便只好应下。
一切都是那么干净清白。
容名被迫成为皇帝。
这件事荒唐吗?
满纸荒唐,却是史官执笔出的荒唐。
但荒唐经过时间粉饰,经过政绩掩盖,都会成为真实。
容名准备登基的事情,居然是礼部尚书先知道。他惊讶但又是意料之中。惊讶的是这件事过于荒唐,居然还有人信。
被禁足的顾汝素也得到首肯,能出来走动。听说小皇帝病死,群臣推举容名为帝,说定在十月举行登基大典,这一切都是按照剧情走的。
顾汝素参与其中后,却有一股波澜壮阔之感。虽然被禁足,什么都没看过,可真的看到改朝换代,心有戚戚。
一个二次元人的死亡,她看的是爽的。
漫画里最高潮的地方就是容名登基,多帅啊。
如今身处漫画里,又被禁锢那么久。顾汝素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应付这一切,只能缩在家里。
等选秀的时候,她就能进宫。以顾家的家世,只要参选必定会被选中的。
她目的明确,就是这样想的,也愿意等。
江之晏得知此事,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像是意料之中。
这反应倒是将容晨吓得不轻,缠着小夫人问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啊。”江之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他能说什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
“夫人果然聪明啊!”容晨叹道,“夫人可是早就料到?果然是料事如神,诸葛在世啊。”
江之晏被夸的心花怒放,眼里的笑意怎么都盖不住。
等容名过来时,就看到院中,凤尾竹下的江之晏笑得眉目如画,灿若春日。忽然那人转头看过来,眼中笑意来不及撤下。
好干净快乐的一双眼睛,他却在那眼中看到欲望满满又痛苦的自己。
“父亲。”容名两步上去,拱手道,“父亲,这是礼部的安排。”
他做事总不周全,还是父亲来看看。
“嗯。”
容晨现在还没心思去看,示意名儿放到桌子上。
将折子放下,容名便转身退下。毫不留恋。
人男主一走,江之晏的心才些微放下。在他心里,是男主杀死小皇帝的,抚下胸口问道,“我方才会不会笑得太大声?”让男主不高兴?
“不会。”容晨无奈,看来小夫人对名儿的恐惧还在。
这样也好。
“那就好。”听到夫君的话,江之晏才放心。
“下午夫人好好午休,为夫要进宫一趟。”他亲自画的图纸,选中康宁宫。扩建出来给小夫人住。
他要去瞧瞧,工人抓紧干,或许十月初就能完宫。
江之晏点头,“嗯,你去吧。”毕竟要登基,需要准备很多事情。
下午容晨带着名儿进宫,先去与六部官员商量登基大典的章程。这些确定好之后,这才去后宫正在施工的地方转转。
“父亲,你为什么不做皇帝?”有时容名也想不通。
论手段,政见,胸怀,论所有,父亲都比他适合当皇帝。可父亲为何不做?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容晨闻言,回头看名儿颇为意外,“为何会如此问。”
“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名儿想不通。
“这边是为父不能当皇帝的原因。”容晨领着名儿来到动工的地方,康宁宫已经被拆开,还在往外扩建。
“你看,若是名儿你,你会施工吗?”
容名:“不会,虽国库充盈但宫中扩建,到底是劳民伤财。”
“为父心里有更看重的人,无法将黎民百姓看得最重。但名儿你可以。帝王之爱,爱之百姓,爱之天下。”
容晨背着手,“为父不太适合当皇帝,为父会感情用事。”

当皇帝,还是事业脑合适一点。
容名:“许是吧。”若真的说起来,他还是更爱这个皇位,而那个人只是皇位的点缀。
容晨:“名儿,得失已定,莫要强求。”
“是。”
容家改朝换代之事,奇怪的在民间并未掀起什么风浪,对他们来说,先皇在位时百姓苦不堪言。后来宰辅大人在,这些年边疆安定,百姓安居。
百姓,其实只在意也没有好日子过,至于谁做那个位置,并没有那么重要。
甚至有人觉得,容家就该当皇帝。
十五年深耕,朝堂上下早就是容家的人,还有在坊间的舆论也在掌控中。不会有人反对,或许有宵小,但却不足为惧。
只是让大家诧异的是,当皇帝的居然不是宰辅大人,而是小容大人。
也不是说小容大人不好,这些日子小容大人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但宰辅大人正值壮年,若是当皇帝至少稳坐二十年。
最诧异的该是欧阳家。
原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只会是个太子妃,却没想到一跃就成为未来皇后。
登基之事不会变,欧阳家却对这个突然掉下来的馅饼惶恐起来。
欧阳夫妇商量之后,决定让欧阳夫人去容府见见女儿。
这样大的身份转变,就怕女儿多想,想不开。
欧阳沁见母亲亲自来,自然是欢喜的。将人迎进来,又嘱咐青西区奉茶倒水,“母亲。”拉着人到榻上坐下。
“母亲,您怎么来了?”
“你们都下去。”欧阳夫人睨了眼圆子。
圆子了然,带着其他容府的奴才退下,顺带关上门。
“母亲,怎么了?”虽知道母亲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欧阳沁却不曾想都此事如此要紧。
“沁儿,你能那么快当皇后也是我们不曾想到的。但你要记住,既然是皇后,对陛下你不仅是妻更是臣,不要再肖想夫妻之爱。陛下该有爱,但却是大爱,爱江山爱百姓。你能做的,就是好好主持中宫,别让陛下为这些琐事费心。也算是你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
欧阳夫人最明白,一个女人对爱情的渴望有多强烈。但一旦作为皇后,你就不是一个女子,你先是国母,是天下人的母亲,再是一个女子。
拉着女儿的手嘱咐,“日后你自称臣妾,先是臣后才是妾,知道吗?”
“女儿知道。”
欧阳沁早就想明白,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她就明白以后得路。
夫君一心只想做个明君,或许会忽略她。她明白的,什么都明白。能做的不多,身为国母该心怀天下。
她会是一个贤后,手掌中宫权势,或许将来会与夫君一起,名留青史。
女儿这样淡然,欧阳夫人倒是奇怪。不过却没多说,毕竟有些事说多就太烦人。
干脆拉着女儿开始说体己话。
容名回来听说岳母在里面,不好打搅又抽身离开去书房。
江之晏大概是这场风波里,最安稳的人。每天依旧和夫君一起画画,听曲。他的世界,真的就只有画画钓鱼和容晨。
容晨尽全力,将小夫人护在平稳之下。
以至于江之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没什么感觉,直到那一日,醒花和朝云捧着十月十七登基要用的朝服。
江之晏这才被这玄色绣着牡丹的朝服吓坏。不仅有朝服,还有朝冠。
“这?”江之晏难以置信,回身看坐在矮榻上切药材的夫君,“这?”
“夫人,怎么了?”容晨放下东西,拍拍手站起来。“皇后是百鸟朝凰,所以夫人是牡丹花。”
“不是容晨,我真的要当太后了?”江之晏戳戳那身衣服。
是玄色衣裳做底,能看出有百花的暗纹。玄色衣服上铺满各色颜色秀出来的各色的花儿,花团锦簇。
“我是太上皇,夫人就是太后,这是一定的。”
这时候凉桥和熄墨端着容晨的朝服进来,也是玄色做底,四爪的银龙,周围绣祥云各色禽类。
“我要当太后了?”这点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江之晏看着伸手拨弄牡丹发冠,一脸难以置信。
一直到登基时,被容晨牵着一步步往大殿走去。
忍不住会有看周围,都是人。登基场面宏大壮观。
是江之晏形容不出来的宏伟,忍不住转头看夫君,又忍不住问一句,“夫君,我真的成太后了?”
他头顶的朝冠重的压得脖子酸,一身的厚重的朝服至少有二十斤重,若不是夫君虚虚扶着,他说不定就要东倒西歪。
总算走到登基典礼的大殿之中,周围皆是群臣。江之晏垂下头,再次深呼吸。不要担心,夫君说就今日这一次,没事没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旨的乃是银红,他宣读着圣旨后偷偷看一眼太后,这是他第一次能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太后的美貌。
“尊容晨为太上皇,尊其正妻江之晏,容江氏为太后。追封生母顾栩,顾容氏,为顺仪德贤皇太后。钦此——”
但太后许不认识他了,但没关系。
容晨牵着夫人的手接过圣旨,微微额首谢恩后,又走到上位,龙椅旁边的那张椅子坐下。
接下来就是名儿的天下了,容晨也是欢喜。握紧小夫人的手,“夫人莫怕。”
“我倒是不怕,有你在。”江之晏不敢眼睛不敢乱瞟,就看着夫君的手。
到此时都难以置信,他居然成为太后?
偷偷打量正在举行登基仪式的男主,好奇怪啊。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剧情就走到一半。
那些权谋的你死我活,几乎没认知。
或许是他太笨太蠢,看不出那些波澜壮阔,诡谲的计谋。也是,他太笨了,就算摆在他面前,还是什么都不懂。
不过也没事,夫君懂就好。
“夫人。”容晨握紧小夫人的手,附耳过去,“为夫又想起我们成亲那一日,那一日夫人欢喜吗?”
“又怕又喜。”回想当初,江之晏起先时怕的,而后盖头掀起来看到夫君。或许又有喜。
总归是嫁给我画出来的人,最喜欢的人。
“但是,我总觉得我是没错的。”喜欢容晨这件事没错。江之晏握紧夫君的手小声道,“如果可以,我想让你见见我哥哥。”
容晨:“如果可以,为夫也想见见夫人的哥哥。”
我有喜欢的人,他对我很好。江之晏想让哥哥看到,让哥哥放心。
从此哥哥他也能去追逐他想要的一切,不必再被他拖累。
想着,江之晏又将目光投向帝后相携走上龙椅,接受百官朝拜的宏大场面。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全身血液,和心一起沸腾起来。
今日的男主很是俊美,穿着绣金龙纹玄色衣袍,能看得出和夫君是同一种布料,只是甚至是同一种款式,只是一金一银。
头戴九珠冠冕,而容晨少两珠。
皇后是百鸟朝凰的凤袍,布料与他身上的也一样,头顶九头凤钗。
端的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之态。
反正这一对看着,就非常让人安心。
可男主是皇帝,皇帝就会三宫六院。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应该会的吧。要不还是送她一些好玩的东西?
不能送画,他的画都是给容晨的。
“夫人在想什么?”当着众臣的面,容晨凑过去咬耳朵。
“在想送什么让皇后开心点。”江之晏觉得,分享自己的爱人,会很悲痛。
“不用,她是高兴的。”容晨安抚着小夫人。
他亲自挑出来的儿媳妇,是最适合名儿的。不论是聪明才智,脾气秉性还是对权力的渴望。
容名的眼神至始至终都落在眼前,落在群臣身上。从此他是皇帝,挺直背脊,嘴角抿得更紧。
欧阳沁端坐着,眼神闪着不一样的火。
登基大典虽然盛大恢弘,但也真的累人。
尤其是江之晏这种身体不怎么好,平时又不锻炼的主儿。到晚上终于能卸下一身冗杂朝服朝冠,累的全身不想动弹。
“好累啊。”小笨蛋双目无神,任由夫君捏肩。
容晨为小夫人捏肩,“今日是累些,过了今日就好。”
这件事总觉得荒谬。
江之晏抓住夫君的手,回头问道,“夫君,我真的是太后了?”
连容晨都在剧情里只出现过三次,是个配角。或许他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龙套,甚至龙套都算不上。
“我总觉得什么都没发生,就走到这一步。”
江之晏是真的没发觉到底是哪里开始不同,然后事情就变成这样。说来也奇怪,他穿到这里,遇到最大的事情,就是嫁给容晨。
可能这就是剧情的力量?
“其实发生了许多许多,只是夫人没发现而已。”容晨倒是挺高兴的,那些事情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小夫人知道或不知道取决于小夫人有没有兴趣。
他没有刻意瞒着,只是小夫人太笨。真的一点都看不出,看不出荀衢之后,名儿就已经在部署皇权更替之事。
不过,有时看得多却不代表有用。
甚至会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变得不再如从前那般自信。

第一百四十一章
“搬到宫里,就不需要再跑到外边去了。”江之晏一想到以后都可以待在家里就高兴。
他可以在家里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去面对其他人。
“夫人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为夫可以告诉你。”容晨取来醒花递过来的热方帕,给后颈处抱上。
“舒服~~”江之晏一身疲惫都被这蒸腾的热气带走,一直往后靠。
而容晨也往前挪一点,正好用怀抱接住往后靠的小夫人,手往下伸揉着腰,“夫人想知道什么?”
“其实我都想知道,但我也明白你说了我也听不懂。”
容晨轻笑,“听不懂那就是为夫的错。”一边为小夫人按腰,一边说起来。
“停停停!”
这听起来太弯弯绕绕,比如什么六部官员怎么样如何,还有原本皇室那边的阻碍,全都听不懂。
江之晏回身,用手掌堵住夫君的嘴,“别说了,我,我听不明白。”
太弯弯绕绕,权谋这种东西,那都是老妖精老狐狸才能玩得动的,别说一个笨蛋,就连一个正常人都看不透里面的缘由。
“这里倒是和河清海晏很像。”反正听不懂,江之晏就从矮榻上下来,环顾周围。
这里比容府的河清海晏大两倍有余了。
“为夫怕夫人住不惯。”所以都是按照河清海晏的布局来做的,只不过大很多。
容晨费尽心思,将康宁宫和福寿宫打通全都圈起来,圈成这个福寿康宁。他将所有的愿望都倾注在这个名字上。
正如从前在容府住的时候,小习惯。
“确实一样,但也不一样。”布局一样,但因为太过宽敞故而添加不少装饰之物。
还是一样的矮榻,就靠在大大的窗户边。矮榻宽得很,目测一下有三米长,两米宽。中间一个红木小矮桌隔开。
矮桌上还放着一个白玉做的三足香炉,也就拳头大小。香炉一旁是三只喜鹊凑在一起,用红木雕成的木托,上面放着一颗夜明珠。
窗户很大,只要打开就能看到院中的景色。
矮榻对面就是一张床,不过平日都是用明黄色的绸布做的帐子,只要放下就什么都看不到。
再往外就是见熟人的地方。
江之晏抚着珍珠做的帘子,走到前厅,前厅上首中式龙凤双人椅。铺着福纹软垫和靠背,中间一个小桌子。
下面就是左右各三张交椅。
左边的耳室就显得有些拥挤。因为都是书。
掀开面前的珠帘,就是一个直直顶到房梁的书架,书架挡在正中间,故而只能从左右两边走进去。
绕过书架之后,靠墙的两面各放着一个书架,上面全都是书,每一本书都有一块小木牌垂挂,标注书名和作者。
一旁甚至还有登高活动的梯子,可以推来推去。
再绕过一个多宝阁,江之晏才看到最里面的长长书案。书案背靠墙壁放在正中间,左边是书架右边墙上紧贴着书架。
为偷光,书案后边的墙凿出一个圆形的窗户。
“好多书啊。”
“都是医书,还有些游记。”容晨从后边跟上来,牵着小夫人的手绕过书案按坐在一张椅子上。
这书案大概是特地定做的,得有三米长。放着两张椅子,左手边放置笔架,颜料宣纸等画画常用的东西。
右手边就是两堆书,还有一些小瓷碟之类的,是夫君常用置放药材的器皿。
“喜欢吗?”容晨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屋里头都是他亲自操刀布置的。
“喜欢。”他很喜欢,尤其是这张很长的桌子。江之晏想到两人能在一张桌子上做着各自喜欢的事情,就觉得欢喜。
“当初为夫新建这宫殿,你猜那群大臣怎么说?”容晨按着小夫人的肩膀,弯腰凑到肩窝深嗅一口。
小夫人好香。明明两人同吃同住,但小夫人身上的香味与他不同,却如此摄人心魄。
“怎么说?”江之晏有些紧张。他不是一定要这些,他更希望夫君好一点。
“说不当行此奢靡之风。”言罢,容晨附耳温声道,“但为夫说,这是给夫人建的。那群大臣又说什么,夫人想知道吗?”
“什么?”
“那群大臣说,打通两座宫殿似乎不够啊。”容晨说罢自己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当初御史进言,说新皇登基怎可如此奢靡,枉顾百姓悠悠之口。
后来容晨说,这是给小夫人建的,那群御史立即就闭嘴。他们也觉得,只有这样的富丽堂皇才配得上小夫人。
还有什么悠悠之口?御史群臣不知,那些悠悠之口也是他操纵的。
他想要民意如何,就能如何。
“还是不要了,容名刚登基,还是不要做这些事情。”都说奇观误国,江之晏不想让他们男主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又被人推翻。
“是我做的,又不是名儿。无妨。”若是因为儿子做皇帝就要委屈夫人,那容晨也别当什么太上皇,去街边卖烧饼好了。
江之晏从前从不曾想过这些,有时候只觉得好看。这时再看富丽堂皇的宫殿,每一样熠熠生辉的宝物都好像成了将男主推下皇位的罪魁祸首。
第一次站着都觉得恐慌。
“好了,不闹夫人。这所有的东西和钱银,都是为夫私库出的,和国库一点都没有关系。”老实说,国库的那点东西,容晨还看不上。
江之晏挠挠头,“那是不是没事儿啊?”
“他们管天管地,还管得到为夫的私库不成?”容晨将小夫人扶起,“过几日于青一家要过来了。”
“什么?!”
听到这话,江之晏眼睛一亮。
“她,她要来了?”江之晏一把握住小夫人的手,攥紧夫君的手,
于青,一年多不见他,那个活泼虽然话多但可爱的女子。
“嗯。”容晨没想到小夫人会这样欢喜。点点头道,“本来是想登基之后来的,可于青的嫂嫂六月份刚诞下一子。那孩子年幼,故而就推辞一段时间。”
其实不然,本来是于家是要过来的。但却被容晨告知,还是十一月过来的好。,
名儿虽说是他儿子,但更是皇帝。
为了让名儿对于家不生嫌隙,还是决定让人登基之后过来。
“那于青成亲吗?”江之晏思索。
两人已经不见一年多,不知于青现在可是还如从前那般跳脱可爱,背着一个行囊就能上路远行。
不知她是否也有心仪之人。
“听说是不曾。”容晨牵着小夫人往外走,叹道,“于青的性子跳脱,她父亲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俗人,不会逼着她一定要嫁人。他的兄长和姐姐,都是极好的。”
于青,可以说是于家的掌上明珠,于家是十五年前离京的。那时候于青才刚出生。
“于青有几个哥哥几个姐姐啊?”江之晏心中好奇。
容晨:“于青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于连的大公子名叫于蓝,大小姐名叫于红,二公子名叫于白,于青最小。”
“都是颜色!”江之晏讶异,取名那么可爱的吗?忍不住笑弯眉眼。
“于连和他的妻子是位妙人,等夫人见到就会知道的。”容晨回想从前,颇为感慨。
也确实许久没见于连了,潇洒自在的于连觉得京城官僚腐败,他掌权之后,于连便抽身带着一家扎进江湖,不问朝堂之事。
此番于连回来,也是要见一见小夫人。
“夫君跟我说说他吧?”江之晏觉得能教出于青那么有趣的女儿,这位于连肯定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容晨牵着小夫人到床边按坐下,“先洗漱,躺下去后为夫再跟你说,可好?”
“好!”
每次夫君讲瓜或者是故事,江之晏都没有失望过,好像原本是一件小事,那这是精彩异常,跌宕起伏。
大概是容晨声音太好听,或是语气太富有感情。
醒花他们四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江之晏一看醒花他们,将好消息分享给他们,“你们知道吗?于青要回来了,说是下一月。”
“于青?”朝云有些奇怪,看向醒花。
他和凉桥都是最近才回到大人身边,故而只有他不知道于青是谁。
“于青啊,是于连的小女儿啊。”江之晏忍不住提醒。
倒是凉桥先反应过来,问道,“可是陛下的师妹?”
“对对对!”江之晏笑得越发欢喜。那可是他穿进漫画里,第一个交的朋友。而于青很厉害的,总是舞剑舞枪给他看。
一说那位,都记起来。
“那是好事啊。”醒花接过夫人漱口的茶水,说道,“夫人很高兴。”
“是啊,要见朋友了。”
容晨只是温笑着看着小夫人。
等床帐放下,只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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