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证道后翻车了—— by小狐狸菌
小狐狸菌  发于:202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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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尘眉头皱得更紧了。
容尊者冥思苦想,没能想通凡人为什么会吃醋,突然间福至心灵,茅塞顿开,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方九鹤的时候。
当即担忧起来:“你现在不能动他,打不过,会受伤的。”
明尘见容昭来来回回嘀嘀咕咕就是说不到点子上,又确实在很努力地解释,偶尔还会发散出几句云里雾里的话,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好像比在仙道盟初见时还要可爱几分。
他心里一软,重新变得宽容起来,再次拎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修士的武器不能随便给人碰。你为什么给他碰?”
容昭:“?”
容昭茫然:“不能吗?可是以前你还抢了我的绕指柔,把我绑起来一直一直地圆房,从早到晚圆房……”
明尘:“!??”
容昭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应该生气,因为修士的武器不能随便给人碰。他和明尘生过很多气,唯独忽略了这件事。
于是容尊者生气了。
他一把抢过明尘手里剩下的半个夹肉面饼,塞回乾坤袋里,挪得远远的,摆出属于尊者的冷漠神色,道:“饿着。”
“…… ……”
明尘低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离得远远的容昭,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理亏的人好像变成了自己??
再一想,尊者嘛,有点脾气多正常。明尘决定先把人哄好,再慢慢纠结本命武器碰不给碰的问题。
等山殷摸着黑跌跌撞撞找到破庙时,明尘在哄容昭。
翌日天亮启程,明尘还在哄容昭。
几日后,淬玉山脚下,山殷飞在前面,明尘追在后面哄容昭。
门口的吱吱叫仙草还在容尊者偷偷的授意之下,伸出一根藤蔓,绊得明尘摔了个狗吃屎。
山殷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瞄了一眼容昭的背影,小声问道:“容昭还没消气?”
明尘有点蔫:“没有。”
因为容昭生闷气不跟自己说话,山殷又是个不知热脸贴冷屁股为何物的,一来二去,两人反倒重新熟络起来。
山殷闲不住嘴,明尘听他说了不少过去的事,知道自己的飞醋吃得毫无道理,悔得肠子都青了。
除了更加努力地哄容昭,也别无他法。
进了淬玉居,容昭径直去了厨房。
他抖开乾坤袋,把仙道盟后厨里洗劫来的锅碗瓢盆和新鲜食材统统倒出来,满意地围着桌子绕了一圈,又去找明尘。
彼时,明尘正打量着窗边开着的鹅黄小花儿,冷不丁被拉住了袖子。
“容昭?怎么了?你……不生气了?”
容昭不置可否,一声不吭地把他拽进厨房,指了指满桌的东西,终于开了尊口,兴致勃勃地点菜道:“本尊者要吃油渣萝卜汤、麻椒鸡和翡翠糕。”
明尘一愣。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自幼就入仙门修道,两月炼气,三月筑基,一年辟谷,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柴油米盐这些东西,更别说做饭,可谓一窍不通。
“这……”他迟疑地看了看容昭,“可我不会做饭啊。”
容昭:“?”
容昭从来没有想过明尘还有不会做饭的一天。不管是上仙还是凡人,都应该会做饭才对。
眼看容昭眸子里的期待一点点熄灭,逐渐浮上震惊、怀疑、不可置信等等的情绪,再加上前两天的冷落,明尘心里的不安刹那攀到了顶峰。
他不假思索地将容昭揽进怀里,稍稍往后一推,抵在桌上,用嘴唇急切地摩挲着耳后那块薄薄的皮肤,又不断地落下细碎的吻。
“我不会做饭。”明尘咬着他的耳垂,脑子里一片混乱,低低道,“那你就不要我了吗?”

这个吻很深,透着浓重的不安,将他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
清香的茄汁流出来,在衣袖上晕开一块深色的渍迹,又继续被压在胳膊肘下反复摩挲碾碎,最后几乎成了一摊泥。
“没有……不要你、唔……等等……”
厨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锅碗瓢盆倾倒的“哗啦”声响,过了会儿,又传来木桌推动的声音,还有一两声瓜果蔬菜被压坏的脆响。
厨房暂时被挪作他用,好在也没人打扰。
这天之后,两人似乎和好了,又似乎不够彻底,相处起来总有几分说不出的别扭。
至少明尘是这么觉得的。
为找回不见踪影的方九鹤,容昭和山殷凑到一块儿嘀咕了一阵,决定一个留在淬玉山陪明尘,一个下山寻人。
原本山殷想亲自去找人,但是尊者自有妙计。
三言两语说服了山殷,容昭很快收拾好行李,揣着山殷给自己的画像,直奔仙道盟总坛。
他闯进仙道盟,召出绕指柔,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莹蓝细丝如灵蛇狂舞,遇见一个就绑一个,逮一个算一个,狂妄得如入无人之境,最后上面跟葫芦藤似的绑了一大串长老。
随后容昭抖开画卷,以这些长老的性命为要挟,命令仙道盟动用全盟之力,不惜一切代价,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画上之人。
山殷也没闲着。
他花了几天工夫,在离淬玉居不远的地方清理出来一块空地,又抽空下山买了些绳子油布回来,准备搭个小窝棚,和容昭比邻而居。
临下山的时候,明尘叫住他,请他帮忙带几本和厨艺有关的书回来。
山殷满口答应。
到了书肆才发现,明尘要的书的种类不算常见。因此书肆有什么,山殷就买什么,只管量不管质,一股脑儿地装进了乾坤袋里。
于是明尘获得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书。
什么“好吃易做的养生菜”、“慢慢煮煮好菜”、“三十天抓住他的胃”,再比如“养鸡,从入门到入锅”、“如何让蔬菜更加青翠可口”、“擀面皮一百零八招”等等。
明尘不介意,照单全收,以两天一本的速度飞快阅读着。
山殷又花了数天时间,起早贪黑、勤勤恳恳地在山里捡了许多树枝和被雷劈倒的树干回来,用麻绳和油布固定起来,试图在空地上支一个棚子。
这是他第一百零一次尝试把屋顶支起来,然后又一次在轰然倒塌的烟尘中,被滚落的树枝砸得哇哇乱叫。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跑出来,一抬头发现昨天刚围起来的篱笆也被压坏了。山殷在原地有点委屈地站了半晌,踌躇片刻,打算去淬玉居找明尘帮忙。
明尘正在厨房里忙碌,头发高高扎起,身上系着围兜,一手翻着《三十天抓住他的胃》,一手拿着锅铲,灶台底下浓烟滚滚,铁锅里滚油滋滋乱炸,一派热火朝天。
山殷一推门就被那股味儿呛到了。
“咳咳咳……咳、明尘!明尘,你在哪、咳咳咳……”
烟雾缭绕的某处,响起明尘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声音:“我在炒糖色,你有事?稍等。”
“……”山殷默了默,一步一步缓缓地退出厨房,掩上门,“没事了。”
他差点忘了,如今的明尘连菜都不会做。
淬玉居乱了一个多月,仙道盟也乱了一个多月。
据传容尊者凶神恶煞、占山为王,支使仙道盟上上下下替他寻人,动不动就虐杀被当做人质的长老,暴戾冷酷,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实上——
容昭只是杀掉了一个不知死活来偷袭自己的长老。
仙道盟内的人当初都收到过警告,敢怒不敢言,心生怨恨,就挖空心思在背地里搞小动作,让外面传得风风雨雨。
传言越离谱,他们就越觉得舒心,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容昭不懂这样的手段。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大概是仙道盟上上下下都很忙,所以没人说闲话,而外面的人一天天的没事做,闲不住嘴。
于是容昭又光临了一趟仙道盟总坛的库房,搬空了上次因为拿不过才不得不剩下的宝物,牵着一大串人质,慢慢悠悠地下山去了。
一时修真界震惊。
谁也不知道这尊煞神想做什么,大宗小派都坐立不安,各位掌门宗主愁得头发都掉光了,生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容昭先去拜访了附近的子鼠门。
掌门接到消息,一翻眼睛,直接昏过去了。
容尊者很有礼貌地先把他救醒,再拿出一件小门派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宝物:“这个,送你。”
又取出那张画像:“替本尊者寻人。”
如此依法炮制,又找了大大小小数十家门派。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流言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说容尊者虽然性情不佳,但十分重情义,为了寻找友人,出手阔绰。至于跟在身后那一串尾巴似的长老,这么多天下来一个没少,虐杀什么的根本就是胡说罢了。
各位掌门宗主都翘首以盼容昭上门,好捞着一两件宝贝,言语之间也十分尊重,开口请坐喝茶,闭口尊者、容尊者的。有些甚至自发地开始帮忙寻人,主动提供线索,以期得到更多的好处。
容昭很满意。
果然这帮人忙起来就没空说自己闲话了。
最重要的是,仙道盟总坛的宝物够珍贵,数量也足够多。
送不完,根本送不完。
在这样无孔不入的寻人阵势之下,别说方九鹤了,只要是和画像有几分相似之人,祖上三代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方某人的行踪很快一览无遗。
——家道中落的公子,家里败落得彻底,树倒猢狲散,身边没什么能帮衬的人;又天生体弱,两副药把剩下的一点家底也掏空了,这两日正打算变卖宅子,搬去城外的茅屋里住。
容昭依照承诺,放掉了那些被抓起来的长老,一身轻松地回到淬玉山,把消息带给了山殷。
山殷大喜,马不停蹄地动身赶了过去。
淬玉居的花似乎比一个月前要更加繁盛了,五颜六色的花盘挤挤挨挨地簇拥着,窗边的鹅黄小花儿垂得几乎要坠下来。
井沿上的青苔被打扫得很干净,篱笆也重新修过,一切都井井有条。
凡人出来迎接自己,容昭抱上去,把脸埋在颈窝里,舒服地深吸一口气。
明尘系着围兜,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烟火味,混杂着淡淡的肉的香味,指尖还沾着一缕蔬菜的清香,袖口还有些面粉的痕迹。
容昭愣了一下,又仔细嗅了嗅:“你在做饭?”
明尘心里略觉得意,面上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刚学的。”明尘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和地一笑,“要不要尝尝?”
容昭点头,期待地跟着他进了厨房。
“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做的都是些简单的练手菜。”明尘从蒸屉里端出一盘青翠欲滴的点心,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这是你上回想吃的翡翠糕。”
容昭尝了一口。
软糯香甜,入口就能感觉到一股艾叶的清香,里面还混了很细的豆沙馅,颇费了一番功夫。
“好吃吗?”
“好吃。”容昭又吃了一块,吃得满嘴黏黏甜甜的豆沙味儿,眼睛瞄向门外,含糊道,“院子里的花……你浇水了?”
“松了土施了肥,又修剪了花枝。”明尘道,“只是随便打理了一下而已。”
容昭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块翡翠糕,意犹未尽,端起碟子,准备去蒸屉里再拿两块。
“尊者。”明尘在身后唤他。
容昭回头。
温热的气息随之靠拢过来,轻轻呼在耳畔,伴着蒸屉冒出来的氤氲白雾,弄得他耳朵尖有些发烫。
只听明尘在耳边沉沉又温柔地问道:“如今我会做饭,也会打理院子了。你能不能……再多喜欢我一点?”

容昭舔了一下嘴角的豆沙渣,搁下手里的空碟子,转过身。
下一刻,明尘尝到了艾叶混着豆沙的清甜味道,感觉到柔软湿润的舌尖在唇齿间辗转,末了还被轻轻地咬了一口。
厨房里有些热,容昭额角沁着细细的汗珠,眸子也像水洗过似的润,就这么一眨不眨,鼻尖贴鼻尖地望着自己。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他问道,“还要怎样才算多喜欢一点?”
明尘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捏住了,任那东西搓圆捏扁,血液变得滚烫,汩汩灌入本来就狂跳不止的脏器,胸口烫得仿佛要当场破开、绽放出一朵殷红的花来。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低头吻住了容昭。
蒸屉里还冒着清香热气的翡翠糕无人问津,容昭被抵在厨房熏黑的墙壁上,脸颊上蹭了好几道灰。
“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你的过去。”明尘不断地吻着他,嗓音沙哑低沉,胡乱地呢喃道,“我只知道那天你从树上掉下来,说很中意我……我就想跟你走,去哪里都行,做你的道侣。凡间、仙都,哪里都好,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
容昭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地听完了这么一大段语无伦次的告白,还觉得凡人有一点啰嗦。
直到那一句轻轻的“我爱你”落下,才微微睁大了眼睛。
容昭想了想,这话似乎比“喜欢”还要多一点分量。
他喜欢这种说法。
于是也回了明尘很多很多的“我爱你”。
幸得山殷不在,无人打扰,两人在淬玉居过了一段十分悠闲的日子,和从前一样四处胡来,没什么顾忌。
明尘的厨艺和居家手艺精进得很快,可谓日进千里,还抽空修好了鸡棚,养了一群茸茸的鸡崽。
这群鸡崽整天叽叽喳喳地跟在容昭身后,差点没把容尊者烦死。
他溜进厨房,煮了一大锅沸水,准备偷偷把鸡崽给炖了。幸亏明尘及时发现,救下了还不够炒一盘菜的鸡崽。
容昭有些不满,捏住鸡崽扑腾的翅膀晃了晃,抱怨道:“它们为什么总跟着我?”
以前养的鸡崽子都只会跟在明尘身后叽叽喳喳。
“因为你招人喜欢。”明尘笑看着他,眼神温柔甜腻得像掺了蜜,“谁见了你都欢喜。”
容昭:“……”
容昭觉得凡人病得不轻。
片刻之后,容昭想到自己飞升后又下凡,确实比以往有所不同,迟疑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不确定起来,偏头问他:“哪里招人喜欢?”
“全部。”明尘毫不犹豫。
容昭抿了抿嘴,别过脸去,偷偷翘了一下嘴角。
“你在笑。”明尘稀奇,绕到他正面,“别躲,让我看看。”
“……”容尊者板起脸,“不给看。”
“为什么不给看?”
“因为本尊者是尊者。”
见容昭动来动去就是不肯给自己瞧正脸,明尘干脆在他侧脸上亲了两口,亲得容昭立刻回过头来,眼底还残余着一丝没来得及散去的笑意。
“……容昭。”
“在。”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明尘倾身,用嘴唇轻轻地蹭过他的睫毛,又落在鼻尖上,“特别好看。”
容昭被亲得有些痒痒,垂下眸子,正要开口,忽然眼尖发现了什么:“明尘,明尘。”
“嗯?”
“你看它。”
那只死里逃生的茸茸鸡崽无人看管,喳喳地爬到明尘的鞋面上,拉了一泡鸡屎后扬长而去。
明尘:“…… ……”
气氛荡然无存。
容昭摸了一下方才被亲过的地方,忽然又勾了勾嘴角,摆弄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用力有些过猛,甚至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不等明尘反应过来,容尊者扭头逃出了厨房。
“容……容昭?”明尘被那短短一瞬的笑容晃了眼,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急急追出去,“容昭!”
容昭不见了。
明尘找了两圈,才在鸡棚后面找到了人。
这群鸡崽一点也不畏惧尊者,昂首阔步、喳喳乱叫地围拢在容昭身边,还用嫩嫩的喙啄着容尊者的手。
容昭一只一只地拎起来,又一只只地放下,嘴里念念有词。
“这只做辣子鸡丁,这只做麻椒鸡,这只肥肥的,让明尘做荷叶鸡……”
明尘:“……”
明尘唤道:“容昭,你在做什么?”
容昭动作一顿,没有抬头,继续埋着脑袋清点鸡崽:“在数有多少只吵人精。”
明尘走到他身边蹲下,捏住那根清点的手指,慢慢移到了自己身上。
容昭:“?”
“我不算吗?”明尘笑起来,“我比这群鸡崽还吵,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每天都‘容昭’‘容昭’的找你。”
容尊者彻底不吭声了。
他觉得凡人确实很吵,一天比一天吵,吵得他耳朵都发烫了。
“我……”
“很好看。”明尘知道他刚刚为什么溜走,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我都不知道你笑起来还有酒窝。”
容昭动了动,又动了动,像吱吱叫灵草一样快扭成麻花了。
忽然他耳朵一抖。
“怎么了?”明尘问。
“山殷回来了。”容昭扭头望向山道的方向,“方九鹤也在。”
明尘挑了一下眉:“就是你跟我提起过的那位朋友?”
容昭纠正道:“也是你的。你们相识很多年了。”
明尘不置可否,只是跟着他一块儿去迎接旧友。
山道两侧草木掩映,人影还没见着,就先传出了山殷委屈唧唧的声音:“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在生气啊……”
“你把我的茅草屋压塌了,还将我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我不生气,难道还应该笑吗?你……你别靠过来,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
“可你腰上的鸿雁玉佩和我手里的是一对。”
“兴许祖上出了个不肖祖宗,把这对鸿雁玉佩拆卖了……说了别靠过来。这山上真的有人住?不是精怪?”
“有人住的,不骗你。”
“方才山下有人说这地方闹鬼,我看住着的不是人,是鬼。”
两人吵吵闹闹地一路上山,直到看见明尘和容昭才停歇。
方九鹤的模样和在仙都时没甚区别,身上披着件有些发灰的白裘,连那股在眉间笼罩不去的病气都一模一样。
须臾,他瞄了明尘和容昭几眼,转头问山殷:“这两位就是你说的邻居?”
“是。”山殷又黏了上来,热情地介绍道,“这是容昭。那是明尘,他做的饭特别好吃,你也喜欢的。”
“嗯。”方九鹤并没有很热情,态度也有些疏离,矜持地冲他们一点头,继续问山殷,“我住哪?那座院子吗?”
山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淬玉居。
“不是。”山殷诚实道,捏住他的手腕,往右侧推去,“我们住——那里,我亲手搭起来的。”
……是一间看起来比茅厕好不了多少的柴屋。
方九鹤:“……”
方九鹤转头就走,山殷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死死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撒手。
明尘看着看着,忽然闷闷地笑了一声。
容昭看他:“你笑什么?”
“我在想,”明尘悠悠道,“在仙都的日子大概确实很热闹。不过凡间也不错,人还是这些人,少不了热闹。”
容昭若有所悟,又瞧着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为难道:“可是方九鹤好像不愿意留下来。”
“你们不是很熟么?你去劝劝?”
容尊者想起自己一刻钟前还被夸过“招人喜欢”,自信地一点头,过去了。
“方九鹤,”容昭直接拉住方九鹤的衣袖,在方某人一脸莫名其妙“你是谁我跟你很熟吗别拽我袖子”的眼神中,认真道,“你想吃鲜锅吗?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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