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扮演,谢绝售后—— by毛球球
毛球球  发于:202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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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熠这趟回来,池雨初漂亮懂事,眼睛含情,情话一套一套的——
“我那么喜欢你,你多回来看看我。”
“真的不能抱抱我吗?没你我会疯。”
“我会记得今晚的。”
盛熠心都甜化了,特地去看池雨初新上的电影
池雨初演舔狗,每句台词都深情
还很耳熟
盛熠:这、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因为闪婚后敷衍了事,池雨初被家里扣了500w零花钱
他决定好好演深情,还算专业对口
第一天,老公冷冷淡淡
十天后,老公躲躲藏藏
几个月后,老公没他不行
池雨初感觉差不多了,人该歇歇了
他拿着500w溜走度假去了,一推酒店房间门,又看见盛熠
盛熠:不是说没我会疯?疯一个我看看
池雨初:呜……
某日,热搜
【池雨初演了那么多深情角色,现实中也擅长哭戏和深情吗?】
热评一惊现某商圈巨佬
@盛熠:只擅长
标签:甜宠 搞笑 现代

入夜,市中心的某家高级酒店里,正进行着一场大客户答谢晚宴。
穿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出入其中,觥筹交错间高谈阔论。
盛熠刚来,就被几个朋友给围住了。
“哟,回国了啊。”跟他玩得最好的骆新勾着他肩膀。
“下午刚回。”盛熠说。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骆新又开口了:“也不跟兄弟们提前打声招呼,好办点热闹的,给你接风洗尘。”
盛熠笑骂:“滚蛋,去年生日你们给我闹那死出,我差点没被我妈弄死。”
去年,一帮闲出屁的二愣子少爷,借盛熠生日的名头,办了场盛大的赛车派对。
一大波赛车绕着山哇啦哇啦地开,中间可能混进了秋名山车鬼,车屁股拐着了盛熠的,两车一起拍在了山壁上。
盛熠那方向盘打得是无比及时,车重伤,人轻伤。
另一位运气差点,当场脑子撞到恢复出厂设置,在医院躺了仨月,见谁都叫爹。
盛熠天生胆大性子野,死里逃生,他没觉得有啥,甚至感觉阅历渐长,多了吹牛的资本。
他妈于女士大发雷霆,把他骂到狗血淋头。
除此之外,还火急火燎地给他安排了一桩联姻——
想让他收收心。
“你这定力挺好啊。”骆新说,“嫂子那么漂亮,你竟然舍得不回家,先来见我们这帮兄弟。”
“结个婚而已。”盛熠嗤了声,“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
“行,我就知道温柔乡对你没用。”旁边另一人说,“服务生,再给我们上两瓶酒。”
酒又喝了一轮,体温渐高,盛熠把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将外套挂在手臂上。
他宽肩窄腰,往沙发那一靠,昏暗的灯光下,脸颊的轮廓利落清晰,五官立体感很强,半合着狭长的眼睛,随性勾着的嘴角有点混蛋样。
用骆新的话来说,是把正经的西装穿出了一股子歪风邪气的酷。
他们这行人一身高定,打扮不凡,相貌也惹眼,好几个人探头探脑地想来勾搭,都被盛熠挥手赶了。
“说起来,我刚刷到了嫂子的新剧宣传。”骆新往他面前搁了个手机,“虽然英年早婚,但你妈起码没亏待你,池雨初是真好看。”
盛熠嗤了声,往屏幕上瞥了眼——
茫茫的雪地,一身玄色古装的池雨初拄着长剑,半跪于雪地上,沿着脚腕滴落的血,像在皑皑白雪上开了花。
他微垂着头,花瓣似饱满的嘴唇紧抿,眼睛半睁着,眸光含情,脸颊上有泪痕。
弹幕很野。
[美女贴贴。]
[剧组很懂啊,他真的很适合哭戏。]
[我老婆的美强惨绝了,都快成虐剧御用主角了,这个腰这么窄,是想勾死我吗。]
[只有我觉得很一般吗,这是战损啊,衣服怎么这么完整,呜呜呜小腿多露一点嘛。]
以及——
[唇形太漂亮了,感觉好适合接吻。]
盛熠是亲过池雨初的,就在去年的婚礼上。
那时,司仪念着流程,他把戒指往池雨初手上戴,动作稍快了些,那雪白的手指上就多了片红。
两家的亲戚们撺掇着,让他俩接吻。
他捏着那一小片尖白的下颌,破天荒地问了句:“我亲了啊?”
“你亲就亲……”池雨初一下子脸红了。
他声线温润,尾音干净,像暖春花蕊上扫过的风,“不要问我…!”
就问一句,怎么还生气了。
于是他就抓着人,拉到自己身前,低头咬了下那小巧的唇珠。
他没亲过人,又不想丢面子,动作有点毛躁,吻得不算温柔,虚张声势间开始横冲直撞,把那形状漂亮的嘴巴咬出一片水润的潮红。
盛熠顿时觉得,对方软得像棉花糖,经不起吮咬。
池雨初大概是吓到了,被他放开的时候,微张着嘴巴,指尖压着嘴角,看起来有些可爱。
“就那样吧。”盛熠把手机丢还给骆新,“光漂亮有什么用。”
谁会喜欢一条牵狗链子。
骆新知道他还对这桩强加的婚事不爽,没有再提,话题就此揭过。
几个狐朋狗友拿来了骰子,几个人又玩起了酒桌游戏。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宴会厅的隔壁,一场新剧宣传活动正进行到了尾声。
正安静发呆的池雨初顿感不妙。
玩游戏就玩游戏,指他干什么。
下一秒,主持人就叫了他的名字。
“来抽一张给大家表演吧。”主持人说,“刚征集完,都是大家想看的。”
池雨初犹豫地把手伸进盒子里,抽到了一张签——
表演跳舞。
这是短板,跳完可能会塌房。
“我能……换一张吗?”他好脾气地问,“这张,有点晦气。”
“别了吧。”主持人建议。
“但是,你们的盒子里,明明只有一张签!”池雨初据理力争,“这是内幕吗?”
“因为其他的都没过审。”主持人说。
池雨初:“……?”
你们是变态吗。
“那什么,我没有舞蹈功底。”他解释,“我会跳得很难看。”
“没关系,宝贝,咱们扭两下都好看。”台下大粉安慰。
“再用点力,那就更带劲。”
“随便啦,也没想看什么正经的东西。”
池雨初:“……”
好不容易被押着跳完了舞,池雨初下班了。
他今天忙了大半天,这会儿才抽空看了眼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以及……七条消息。
5小时前——
[盛]:回国了。
[盛]:回家了。
[盛]:你没乱放东西吧。
[盛]:进不去。
[盛]:没带钥匙,你把门密码改了?
3小时前——
[盛]:不理我?
再往后。
一小时前——
[盛]:你他妈是不是把我删了?
池雨初:“……”
好、好可怕。
这个id,没弄错的话,应该是盛熠吧。
一年前,跟他联姻的那个。
这怎么还突然冒出来了!失踪人口回归了?
他回拨了电话,等了好久,对方没接。
他给盛熠留言了新密码,半天都没等到回复。
看样子,可能是生气了。
池雨初是有点怵盛熠的。
他俩闪婚前的见面是于阿姨安排的,盛熠挑的地点。
他本来以为是什么高贵优雅的西餐厅,两个人听着小提琴喝红酒。
结果盛熠直接给他抓去了射击俱乐部,非得手把手教他玩枪。
他双手被枪械的后坐力镇得发麻发疼,掌心红了一片,想往后退又只能撞在对方结实的腰腹上,惹得对方一阵放肆的笑。
池雨初越发觉得这可能不是约会,是下马威。
好在联完不到一周,盛熠临时接了个项目出了国,他俩本来就不咋熟,后续就没啥联系。
“休息好了吗?”房间门被敲了敲。
“可以了。”池雨初说。
“走吧,我去跟几个资方打个招呼。”经纪人叫他,“刚好你也吃点东西。”
“来了。”池雨初盯着手中的外套思考片刻,将外套搭在了椅子上。
这酒店今晚借出了两块场地。
楼下给电视剧宣传活动,楼上给某奢侈品牌办了大客户感谢宴。
池雨初新剧的几个资方这会儿都在这边。
刚进宴会厅,池雨初就后悔了。
这品牌,感谢大客户的方式,是速冻吗?
这空调开得也太低了。
他还穿着活动的那身衣服没换,刚刚跳舞时身上出了点薄汗,这会儿被空调的冷风一吹,真的很冷。
经纪人去找资方客套了,他找了个角落坐下,问往来的服务生要了份甜点,边吃边思考人生。
他老实本分地填肚子,有人却不老实本分地盯上了他。
一束玫瑰衬着一支名表,被人递到了他眼前。
池雨初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
“池雨初,有男朋友吗?”来人问他。
盛熠感觉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可能起猛了,他好像在这宴会厅里看见池雨初了。
嗯,不是错觉。
毕竟骆新开始用胳膊肘狂戳他的手臂了,甚至发出了兴奋的啧啧声。
不论是谁,当面看见自己老婆被别人告白,都是挺刺激的场景,但是盛熠不是一般人,这狠人甚至还能饶有兴趣地看自己的热闹。
骆新佩服得不行,感觉于阿姨这招婚姻束缚大法,大约是败得明明白白了。
他们站得不近不远,刚好能听见那边两人对话的声音。
然后盛熠就听见池雨初说——
“对不起,没有男朋友,但我有老公。”他逆光坐着,侧脸轮廓柔和,皮肤白得发光,低垂而纤长的眼睫,在眼尾处微扬,那双擅长哭戏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天然就带钩子,稚气里有点浑然天成的深情。
盛熠眼皮抬了下,停了脚步。
“别啊,这就没意思了。”对方说,“你敷衍我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我关注你大半年了,也没见你身边有男人,你老公谁啊?”
“他……很忙。”池雨初垂眸,“不方便露面。”
他往侧边躲了些,避开了对方碰过来的手。
“那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对方大放厥词,揪上了他衣袖,“有也没关系,这种废物老公留着有屁用,你喜欢他吗?”
池雨初说瞎话:“我喜欢。”
“你知道吗?”对方贴近过来,暧昧地说,“你这个样子,就像个欲求不满的漂亮寡妇。”
“砰”地一声,一记狠拳砸在了这人的脸上。
池雨初惊讶捂嘴。
“我靠。”追求者破口大骂,“你谁啊你 。”
薄荷香水味混着淡淡的酒香,盛熠提着对方的领口,把人从池雨初身边拎开:“你他妈骂谁死了呢?”

第2章 逗弄
男人侧脸轮廓分明,线条硬朗,他的眼皮很薄,眼尾锋利,语气是轻飘飘的,落下的重拳却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的匪气。
他稍一使力,把刚刚口出狂言的追求者掼倒在地。
玫瑰摔碎在池雨初脚边,他赶紧后退了一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下一秒,男人的目光就瞥了过来,从追求者身上扫过,又钉向他,微抬着下巴,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扬了下眉。
池雨初汗都要下来了,没来由地就有一阵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这婚结得再塑料,也没人愿意看见自己老婆被别人告白。
这是面子问题。
“我跟他……不熟的。”他低头赶紧解释,“真的。”
好像一下子很多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他不自在地想把自己蜷起来。
拳头没揍爽,正要拿脚再踹的盛熠突然感觉衬衣袖口像撞上了一只小蝴蝶,被轻轻擦动了一下,池雨初又退了一步,躲到了他身后。
盛熠:“……”
这边的动静不小,宴会厅的安保立刻赶了过来,被骆新他们给拦了。
这几个人的地位在场没人得罪得起,主办也笑着迎了过来。
骆新扬手抛了两包烟给安保:“辛苦了,我们盛家大少爷料理点家事。”
追人的是某个品牌方的人,看见个脾气温软的漂亮小明星就想勾搭,没想到池雨初是真已婚。
他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月盈集团的大公子,当即脸色由青转白,鼻青脸肿地被安保拖了出去。
来这儿的大多都是聪明人,一听见是家事,立马就散了。
池雨初没跑成,他是要被料理的那个。
“你回来啦。”他率先开口。
这声音听着像溪,又软又干净。
“谢谢你帮我赶人。”池雨初说。
“没帮你。”盛熠看似无比嫌弃地给了他一抹余光,“我俩塑料的,但你也不能给我戴绿帽子。”
“我没有!”池雨初小声争辩,“我告诉他了,我有老公。”
喊得还挺顺口。
“你不如直接扇他。”盛熠活动了下手腕,“就知道吃。”
“啊?”池雨初愣了下,才发现自己刚刚战术后退的时候,还没忘了端着蛋糕。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我很饿,我今天非常忙,只吃了一份沙拉。”
盛熠动了动手指,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池雨初如蒙大赦,端起蛋糕,坐得老远。
当即给盛熠气笑了。
背骨那么薄,腰窄成那样,被说了难听话也不知道怎么还嘴,躲他躲得像一只胆怯的小松鼠。
就这样,家里还指望池雨初能管着他?
“还玩吗?”骆新问盛熠,“你要不要带嫂子回去?”
“我又不是出租车。”盛熠说。
骆新:“……”
到底是老友重聚,小插曲没带来多少影响,这桌的酒局又继续了下去。
池雨初吃着小蛋糕,没忘记抽空偷偷瞄几眼盛熠。
盛熠正跟朋友说着什么,右手搭在黑色皮质沙发的扶手上,垂着手,手指上抓着只空荡荡的酒杯。
所以,这个人晚上还回家吗?
回家的话,要和他一起睡吗?
去年闪婚过后,盛熠跑得飞快,除了多了张结婚证,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这个人回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因为盛熠说了,他俩是塑料的,那就是有名无实,还像之前那样,各做各的就好,不必打扰。
不行,不想了。
这宴会厅太冷了,他得回去了。
他站起身,朝着宴会厅出口的方向,穿过往来的宾客,路过盛熠他们那片儿。
盛熠头也没回,忽然伸手,精准抓住了他的手肘,用力一牵。
“啊……”他绊了一步,摔在盛熠怀里,手忙脚乱地撑着对方的肩膀,差点撞上对方的下颌。
“你竟然不等我?”盛熠的胳膊压着他的腰,问话时好像有点咬牙切齿,“池雨初,你真想让我睡大街上吗?”
“也没见你有多想回。”池雨初小声说。
下颌被一只手捏着,往上抬了抬。
“你刚说什么?”盛熠的拇指在他颊边摩擦着,又忽然发现了他的耳钉,曲起食指,弹了两下。
“唔……”耳尖被弹得微麻,池雨初侧过头躲了下,“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盛熠嗤了声:“我是聋吗?”
还敢抱怨他。
“我已经给你发了门的密码了。”池雨初解释,“你快放开我。”
周围还有人看着,羞赧让他只想把脸埋在盛熠的肩膀上。
“羞什么?你都被人说寡妇了,我不得证明一下我没死啊!”盛熠捏着他下颌,“是吧?”
池雨初眨了眨眼睛,感觉好像有点道理。
他乖乖地在盛熠的腿上坐了会儿,直到盛熠松开手,把他抱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来都来了,不打个招呼似乎不太礼貌。
池家跟盛家不在一个层级,结婚前,池雨初对这帮人并不熟悉。
眼下周围都是盛熠的那帮朋友,他俩结婚的时候,他大概都见过,现在……只记得骆新了。
“骆新哥。”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盛熠的眼皮跳了下。
“不久不久。”骆新乐呵呵地说,“我老在电视上看见你,换哪个台都是你在哭。”
池雨初:“……”
“我也看过你作品。”盛熠另一朋友插话,“嫂子你真好看。”
“真的吗?谢谢。”池雨初说。
池雨初其实不太擅长聊天,但他很会听话,别人说什么,他都仔细听,不懂他也装懂,嘴巴微张着,半是惊讶半是认真听讲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几个人说着话就停不下来。
“不早了,刚好我也要回了。”盛熠翻着手腕扫了眼表,拎着池雨初胳膊站起来,“我们一起好了。”
“那骆新哥再见,方驰哥再见……嗯,都再见。”池雨初招呼没打完,盛熠就迈步了。
他只好跟了上去,顺手取走了盛熠搭在沙发边上的西装外套。
十一月的天气,宴会厅外更冷,池雨初仰头,看了看盛熠的脸色,自己披上了外套,收了收领口,自己裹紧。
好了,不冷了。
盛熠的眼皮又跳了下:“我同意你穿我衣服了吗?”
这是奢侈品牌的大客户感谢宴,还算正式,所以他出门时随便挑了身西装。
这外套对他来说合身,在池雨初身上就有些宽大,显得外套笼着的人单薄清瘦,五官更是精致靡艳。
池雨初愣住了,好像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手足无措地牵开外套领口,不小心扯到了衬衣的领口,露出纤细干净的锁骨,和颈间的蓝色泪滴项坠:“……我现在脱掉还给你。”
盛熠推开他的脸:“穿着吧。”

池雨初穿好外套,欢快地跟着盛熠,一路往台阶下走。
“你的香水是薄荷味的吗?”他问,“好香啊。”
“我不用那东西。”盛熠说。
估计是搭在沙发上沾了哪儿的香薰味。
“真的有啊。”池雨初抓着领口,低头嗅了嗅,“淡淡的……唔!你干什么!”
骨节分明的五指潜入他发间,扯得他微微仰头。
“不好好穿我就给你扒了。”盛熠说。
池雨初警惕地瞧了盛熠一眼,往左迈了一步,离盛熠远了些。
他微垂着头,颈侧露出的皮肤雪白,耳钉像是折了星光,盈着光亮,盛熠的手指动了动,又想捏他耳垂。
一只皮毛漂亮胆怯温顺的小宠物,即便趴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有拎着脖子把玩逗弄的想法。
盛家的司机刚得了通知,把车停在了宴会厅外的停车场。
刚被盛熠凶过,冷风一吹,池雨初又哆嗦了两下。
“你出门是不看天气预报吗?”盛熠问。
“不准的。”池雨初说,“它说今天有雪,怎么还不下呢。”
盛熠:“……”
“它说有雪你穿单衣!你是傻逼?”盛熠骂道。
“这件跳舞好看。”池雨初说,“有雪是给粉丝说的啦,提醒他们带伞。”
合格的艺人应该是兢兢业业的天气播报员,让粉丝来看自己的时候都不要热着冻着。
虽然他不知道那群人到底喜欢他什么,但他还是对大家都很好。
“不好看。”盛熠说,“穿那么少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了!”停车场边,追上来一个人,“他的现场效果很好,挑不出问题总不能挑妆造和外貌吧?”
“陈沉哥。”池雨初叫人。
陈沉是池雨初的经纪人,他正和品牌方的人聊天,无意间就听说刚刚有人强行搭讪池雨初,火急火燎地追回来,刚好看见盛熠抓着池雨初的手,要往车上拖:“你是什么人啊,你不能带走我的艺人。”
名为盛熠的活火山看起来要喷发了。
“陈沉哥。”池雨初拉了拉经纪人的袖口,“没关系,他是我……老公。”
“真的?”经纪人疑惑,脱口而出,“有什么证据吗?”
他知道池雨初已婚,也知道池雨初老公是传说中月盈集团盛家的大公子,却从来没见过盛熠。
眼前的男人身高目测得有一米九,一身都是高定,穿着打扮的规制极符合今晚的社交礼仪,五官生得几乎完美,眉眼凌厉,可男人的眉骨边却有道淡色的疤,侧着脸看人的时候,嘴角压着,周身气质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经纪人越看越不放心,这俩不像是爱侣,倒像肉食动物和他刚捕猎得获的口粮。
“你看这个。”池雨初从手机上找了张照片,“结婚证,我老公差不多就长这个样。”
经纪人:“……差不多?”
“嗯,领证那会儿他刚车祸,脑袋有个包。”池雨初说。
盛熠的拳头有点硬。
“那行,雨初。”陈沉叮嘱,“你后天要拍戏的,一定要提前把那段剧本背掉,知道吗?”
池雨初惊讶捂嘴。
“你要杀了我吗?”他说。
“90%吧,剩下的等戏时背。”陈沉头疼。
池雨初:“好。”
他拉开车门,坐到了盛熠身边,冲车窗外摆摆手:“那后天见哦,陈沉哥。”
车窗合上了。
车内温度开得高,池雨初一进来,暖得轻叹了声,没舒服一秒,听见盛熠问:“你见谁都叫哥吗?”
池雨初:“没有。”
“你有。”盛熠说。
“我见你,叫的是老公。”池雨初强调。
盛熠顿了下:“‘老公’?”
他的嘴角咧了下:“你经纪人看起来好像很担心我会把你x得下不了床。”
池雨初:“你……”
他微张着嘴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东西,僵硬地一点点侧过脸去看车窗外。
这反应,盛熠直接大笑出声。
一口一个老公叫那么腻歪,却听不得一句过分点的话。
池家怎么养的,纯成这样。
池雨初怪好玩的,他好久都没这么乐过了,就这么游刃有余地逗两下,心情都会变好。
街灯闪烁而过,池雨初累了一天,困得厉害,他坐得离盛熠远远的,团在车窗边打瞌睡,脑袋一下下地低下去,不小心磕在了车窗上。
脑袋一疼,他听见了盛熠毫不留情的嘲笑,倦倦地扫了对方一眼,因困倦含着水汽的眼睛看起来有点懵。
眼皮越来越沉,视野中的盛熠逐渐变形,他还要再睡,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显示的来电人是盛熠的妈妈于玲。
池雨初清醒了。
“嗯?阿姨?”他接起电话。
“宝贝,叫妈。”于玲听起来心情不错,“我看了你新剧的宣传视频,演技又进步了。”
“真的吗?!”池雨初的嘴角弯了。
很淡的笑,刚好被盛熠看到。
笑了?第一次见。
“你跟你老公在一块儿吗?”于阿姨问。
池雨初看了眼盛熠,笑容消失。
盛熠:“?”
“不错嘛,我刚看见了他发的消息,他说在酒宴上打了勾搭你的流氓,还安慰你,给你披外套,牵着你一起离开了?”于阿姨说,“真好,你俩感情这么好,我很放心。”
池雨初:“?”
这个人模糊事实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死的都能给圆活了。
他停顿的时间有点长,空气里逐渐弥漫起了一点凝滞感。
于是,他垂在座椅上的左手被人抓起来,拍了拍手心,威胁得明明白白。
“嗯……我们的感情,挺好的。”池雨初憋屈地说,“很恩爱。”
车身颠了一下,池雨初撇撇嘴,看,路听了都得不平。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终于也是可靠的大人了。”于阿姨说,“是这样,明天有个活动,需要你和盛熠一起出席一下。”
池雨初:“啊……?”
他,跟盛熠?
这是要正式公开他俩关系的意思?
“什么活动呀?”他问。
“我们月盈集团即将正式收购斐丽,最后的签约,需要你们也过来一起露个面。”于玲说,“别怕,到时候跟着盛熠就好,他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们感情那么好,在镜头下没问题的,好好表现哦!”
池雨初:“……好。”
于玲又和他聊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你行?”盛熠挑眉。
“我行。”池雨初指着自己,“我挺擅长当花瓶的。”
盛熠服了:“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情吗?”
他俩的婚房在市中心,一套将近290平的大平层,是盛熠去年买下的。
往日池雨初总觉得这房子住起来空旷,今天不觉得了。
大房子好啊,只要他能苟,盛熠半天都找不着他。
连卧室都有好几个,只要他俩各住各的,就能保持友好的室友关系。
盛熠洗完澡,裹了条浴巾,他觉得渴,打开冰箱想找喝的,只找到了两瓶醋。
以及——
盛熠:“……”
为什么冰箱里会有剧本。
“池雨初!”盛熠拎着凉飕飕的剧本到处找人。
书房里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
盛熠拐去了厨房。
池雨初坐在堆满书的桌子上,手里捧着叠厚厚的纸。
他已经洗过澡了,穿了套浅灰色的居家睡衣。
房间里不冷,他没穿袜子,坐在书桌上,一只黑色毛绒拖鞋被他的脚背半勾着,另一只则是被晃悠的脚背踢出了好远,刚好落在盛熠所站位置的不远处。
这放松的状态在看见盛熠的瞬间不见了。
他面上还带着点被人打扰的茫然,眼睛却湿漉漉的,濡湿的睫毛压着泛红的眼尾,满脸都是泪。
盛熠满肚子火被凭空一棒子打了回去。
“怎么了?”两人同时问对方,又同时顿住。
“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盛熠先开口。
池雨初轻轻地啊了声,反应过来,说话时带着点柔软的鼻音:“嗯?我没有哭,不对……这个啊,是我在试后天的戏,他们又让我演那种惨兮兮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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