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by郎总
郎总  发于:202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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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摔得头晕眼花的驯马师也翻身而起,跟着商靳沉,包括后续赶来的几个人一同将发飙的白马制服。
徐舒意的腰疼得厉害,不过商牧洄在翻滚的时候一直抱着他的头部,避免弄伤。
白马在一众人的威吓下逐渐恢复安静,从马鞍上被解开文少爷哭得眼泪横流,双脚落地后直接抱住了商靳沉,哭哭啼啼喊,“三哥,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幸亏你来救我!”
商牧洄问徐舒意怎么样,徐舒意惨白无力地摇摇头说,没事,地是软的不疼。
商牧洄扯住他的胳膊要拉他起身时,感觉徐舒意明显躲闪了他。
不由担心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徐舒意换了个姿势,从地面勉强起身,回复说没事,我自己是骨科医生,难道我能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商牧洄严肃地瞪了另外一个方向一眼,略有点不满道,“没事就好,今天这个地方太晦气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徐舒意自然不会说去看一眼文小少爷的蠢想法,有商靳沉舍生忘死地护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尤其摔了后背,心脏也麻麻得疼,索性不打招呼,跟着大哥走了。
白马被驯马师牵回马厩狠狠教训去了。
商靳沉则在更衣室外等着文清含。
文清含换回便装,一脸的楚楚可怜,看见商靳沉的身影后,准备再扑过来求安慰。
商靳沉眼底微暗,将他拒绝在半米之外,颇为严肃道,“没有金刚钻不要揽瓷器活,这个道理你几岁了,居然还不懂?”
文清含立刻跺脚哭道,“还不赖你!你光顾着自己玩,让我傻站在一旁,腿都站酸了,嘴巴都渴死了,也没人管我。”
商靳沉道,“下次在出主意之前,先三思而后行一下。”
文清含从小可没被人教训过,愈发朝商靳沉发小脾气说,“但凡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多理理我,我也不会没事找事!”
说着挽起袖子,“你看我的手腕都拧了,现在疼死了,你都不心疼我!”
商靳沉才懒得看他,可对方将手腕一露,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是一块全球限量版男表。
是他在南岛度假时,一眼看中买给徐舒意的。

商靳沉极快便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更善于不动声色。
他说,“我叫秘书帮你定一下最早返回港城的航班。”
文清含原本还眼泪汪汪的,此刻却变得像受惊吓的小鹿,扑闪着长睫毛道,“三哥,你生气了吗?我做错事情惹你生气了吗?”
无论他在任何人面前怎么闹腾,商靳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居然能令他彻底冷透了。
商靳沉说,“我从不跟小孩生气。”
文清含反倒像被判了死刑一般,指尖冰凉地颤抖。
原来,商靳沉对他并非是最特殊的,他以为自己是万里挑一的,所以才释放了全部的恃宠而骄。
商靳沉只是验一验他而已,从未做真。
文清含颤抖的指尖,终于能攒成两个紧捏的拳头,仿佛孤注一掷般可怜兮兮道,“三哥,我不是故意......”
商靳沉彻底打断他的任何理由,冲小可怜微微一笑道,“回家跟你爷爷说,别再送你过来了,南非那边合作的矿坑,我随时可以撤回投资的17亿。”
商牧洄建议要带徐舒意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徐舒意笑着回绝道,“我一个三甲医院堂堂的骨科医生,执证上岗的,大哥你怎么连专家的话都不信?我的病人都特别听我的。”
徐舒意慢慢在前面走着,包括跨门槛的动作。
之前商家本宅的门槛还高,基本与膝盖同高,后来嫌出入不方便,直接削平了许多。
徐舒意等待着自己的冷笑话被接住,结果再没了下文。
他只好扶着门框回首。
正遇上商牧洄眼神温柔的模样。
商牧洄道,“那我希望有个机会做你的病人。”
徐舒意几乎下意识道,“我可打不过你。”
商牧洄要笑不笑的模样约等于严肃,忽然问道,“我进你屋里,给叔叔阿姨祭拜一下,总不算过分要求吧。”
依照当初商凌云找到自己,要资助自己的措辞,是商凌云选择轻生的关键时刻,被徐父救了下来,还给了一些钱叫他好好生活的。
假如商凌云当初嗝屁的话,就不会被商家找回来,更不会生下这三个儿子。
思来想去,给徐父徐母供一炷香绝对没有问题。
商牧洄还是第一次正式进入徐舒意的卧房,地暖管道已经清理完毕,简单的陈设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侧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医学方面的专业书籍,充满清冷的学究气息,或者说没什么太浓的生活气息。
仿佛下一秒便可以了无牵挂地搬走。
徐家父母的遗像没有放到很夸张的尺寸,摆在花窗附近很小的一块地方,阳光明媚的照耀之下,香炉与水果摆放端正,点缀着几盆翠□□滴的绿植。
徐舒意给商牧洄递了三支点燃的线香,味道也不刺鼻,很清淡的铃兰味道。
徐舒意等大少爷拜了之后,突然想起来说给他沏壶茶。
商牧洄说不用了,反手去抓他,两个人都有点匆忙,以至于脚底下没站稳,狠狠地撞在一起。
商靳沉双手揣在兜里,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大哥浑厚的声音浅笑着,“不好意思,把你的鼻子都撞红了,明天还要上班,应该影响不到我们小意的帅气逼人。”
徐舒意尴尬地揉了揉鼻尖,心说大哥的胸口跟铁打的一般坚硬,估计在部队没少锻炼身体,其实之前穿骑装时就能感受出对方的肌肉孔武有力。
“没关系,反正总有人投诉,说我服务态度需要改善,其实我只是有点面瘫脸而已。”
商牧洄愈发开怀,“你们医生的工作压力和强度那么大,每天摆张笑脸也是不可能的。”
家里值夜班的佣人检查几个庭院的房间,路过徐舒意的后罩房,悠长的暗廊底下立着黑黢黢的一团,吓得以为是家里进贼。
没喊出声之前,使劲瞪大眼,才看出人影是他家的三少爷。
商靳沉寂静无声地站在暗影深处,不声不响时像一座雕塑,不过极快又恢复了活人的气息,朝家佣招招手说。
“你去大少爷的屋子外等着,一会儿看见他,请他往我屋里来一趟。”
家佣思忖这兄弟两人的房间不是隔着一堵墙吗?有钱人居然已经懒到连一步路的距离都不想走了?
家佣瞧着商靳沉潇洒地离开,总觉得怪异蹊跷,隔着花树与文竹的间隙,朝徐舒意的房间内瞧了一眼。
迷蒙的窗棂格纹间,映衬着大少爷的高大的身躯。
其实三少爷的身材也很好,但是大少爷的体型还是要更坚实强壮一些。
家佣连忙吐吐舌头,幸亏他刚才没有乱喊乱叫的,这屋子里外简直是个修罗战场啊,差点把里外两个炮捻子都点燃了。
商牧洄多坐了半个小时,原本在军营里,他每天张嘴的时间不是在作工作部署,就是在训话,跟徐舒意居然能有说不尽的闲话家常。
这是他回来前,万万没预料到的。
那件事不愉快的事发生后,徐舒意被商凌云正式领入这座庭院。
商牧洄其实总想找个恰当的时间,与对方说句抱歉的。
可他总也遇不见徐舒意。
若说这幢宅子很大,但再大,也不过是四五十间屋子而已。
直到有天他早起晨练,墙角一隅看见比自己起得更早的徐舒意蹲在后厨里,身旁是煨汤的砂锅,煤气灶火烤得热腾腾的,而他则认真端量着一本书,努力学习的模样说不出的漂亮。
商牧洄说,小意你今天绝对是碰到哪里了,千万不要不当回事,明天周一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检查完跟我汇报。
最后这一句,他是不可能讲出口的。
商牧洄道,“现在是四月底,等到今年年底,我有件好事告诉你。”
徐舒意正在切水果,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形状去皮削核之后,切割成大小几乎均等的样子。
难道说大哥年底要结婚了?
徐舒意由衷地想说恭喜。
哪知商牧洄这种直肠子个性,居然也会卖关子,只道,“年底你就知道了。”
还说,“小意,你的刀工是不是有点好到强迫症的级别了?”
商牧洄应邀来见他的三弟,商靳沉连衣服也没换,两条腿翘在红木茶几的边沿,正在不知所想的吞云吐雾着。
商牧洄说,“你知道,我只要看见你这副姿态,总想起来你念书逃课打架时的混账样子。”
商靳沉拿开燃到一半的烟蒂,带着自然地笑问,“还是大哥最好,要记只记小弟我最黑历史的那部分。”
“哎哎哎,你可别没良心啊,”商牧洄从他递来的金属烟盒里摸出一根吊在嘴边,“我和你二哥护了你多少,否者就你这两条腿也不够咱爹往折敲的。”
说起干混账事,他们三个应该都属于不相上下罢了,只不过老三嘴硬,喜欢跟商凌云斗狠硬刚,挨得打也难免最多点。
商牧洄总算舒坦了,依靠在真皮沙发里道,“我好像没见文家的小少爷跟你回来?人安排在酒店了?”
商靳沉道,“我叫他走了。”
“走哪里?”
“当然是......”商靳沉在亲哥面前也无需再装腔作势,自然怎么随性怎么舒坦,怎么来。
用手指在面前划了道不规则的波浪线,“自然是回港城了。”
能主动滚蛋当然更好,不然商牧洄也饶不了他。
商牧洄肯定不会毫无人情味地讲出口,而是将风口浪尖推向另外一个坏家伙,“你不是害怕人家的一滴眼泪吗?怎么舍得的?”
回味过来又道,“你可真是够坏的,也不怕跟港城那边的关系弄臭了,你拓展艺术品加工线的生意毁于一旦。”
商靳沉笑说,“那你看错我了,我可完全没当面讲文清含任何一句的不好,他回去之后,可能还得寝食难安,反复思考,究竟哪里做错了需好好改进自己。”
商牧洄道,“好吧,我忘记了,你这个人是个奸商。”
商靳沉不无抱怨,“你跟二哥拍拍屁股,自己做了最爱的职业与事业,只有我这个奸商在每天矜矜业业地守着家族所有人的公共财产,不断创造新生价值。”
商牧洄瞧他要开始发挥谈判口才了,连忙打住。
商靳沉则是彻底打开话匣子说,“徐舒意挺好吧?”
商牧洄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几乎所有想跟我有关系的人,总是第一个问我,徐舒意是什么人?”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商靳沉往半空中吐一口轻飘飘的烟云,像是试探的口吻,朝大哥的方向侧了一侧。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介绍徐舒意?”
商牧洄终于了然,他的三弟给他挖了一个小陷阱,借此来试探自己对徐舒意的态度。
“所以你从始至终没给文清含讲清楚,小意只是我们家的小弟弟,由着文家少爷对他指手画脚,然后你好找到借口,顺便打发了文清含?”
见商靳沉没正面回复。
商牧洄道,“你拿徐舒意做挡箭牌,做了几次?”
商靳沉淡然处之,“大哥,你的推理能力真的是企业级别的,回来继承家业吧。”
商牧洄恍然大悟,“我以为......我以为这些年,我在边疆,老二在娱乐圈,你是距离小意最近的人......你会跟他......”
商靳沉从容不迫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我跟他怎么样?你们都觉得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商靳沉笑说,“不要太看轻了徐舒意,他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要强。”
“你们都忘记了?”
“五年前,咱老爹连人也没提前让谁见到过,就把咱们三个招呼回来,说给咱们三个其中一位找了个男媳妇。”
“这谁敢要?”
“所以,当时咱们全部异口同声地回绝了。”
商靳沉的话语将商牧洄的记忆,缓慢地引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夏季。
当时也是在商家本宅里,四个人各座一张沙发,像开遗产分割会似的严肃又滑稽。
商凌云凭着自己的喜欢,执着得要他们中主动站出来一位,承担起未来婚姻与家庭的承诺。
他们三个当时讲了不好听的话,但也是他们的肺腑之言,直至今天,商靳沉都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一个字。
等他们各自表达完自己的意见之后,木门被轻轻推开。
20岁的徐舒意安静地走了进来,原本就窒息的气氛骤然变得无比尴尬且凝滞,空气仿佛一滩死水。
徐舒意无疑是年轻又漂亮的,他的那种惊艳的长相并不属于女气的一类,而是三庭五眼各有特色,组合在一起能令死水逢春。
而他这个人也很有特色,或者说是那种冷静到冷漠的特点。
如果是别人家的谁,在听见任何不屑一顾的冷嘲热讽时,一定会因为过度羞耻,悄然离开现场,躲到哪里去偷偷哭泣。
徐舒意居然能镇定自若地走进来,让在座的三个男人对他的容貌产生倒抽气的惊叹。
同时也佩服他的骨气。
“他说三位哥哥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关于组织家庭的规划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希望咱爹强人所难。”
商靳沉敲了敲红木桌面,提出最重要的一句。
“徐舒意他当着咱们的面,发誓他一辈子都不会结婚,这其实也是他对我们三个的警告。”
商牧洄剑眉微蹙,“所以?”
商靳沉道,“所以他那个时候心里一定是恨透我们三个的,徐舒意你不了解,为了这句话,这一点恨,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大哥。”
商靳沉又敲了敲桌面,“他这样乖巧、聪明、漂亮......隐忍,你若是非要去吃这回头草,八成我们徐院长会用魔法打败魔法,给你吃一吃当年狂妄自大的苦果。”
真香或许会缺席,但永不迟到。
搞不好到时候谁瞎眼断腿的,爆哭求饶的,都不好讲。
两兄弟互相凝视着对方一眼,彼此的容貌何其的相似,眼神中所蕴含的意味却截然相反。
商牧洄被手指间的烟蒂烫了一下,俨然回味过来一丝,眉眼间的紧促缓慢地解开了些。
“好了,我知道了。”
商牧洄将烟蒂摁灭在同一盏烟灰缸内,“反正我瞧你挺人间清醒的,诺达交付在你的手里,完全是咱爹最正确的选择。”
徐舒意这两天委实太累,尤其后腰撞了一下,应该是有点问题的,不过问题不大。
所以他选择抱着柔软的抱枕,半趴着在床上睡觉。
大约凌晨,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徐舒意的卧房门被缓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慢悠悠地走进来一道人影,虽说算不上偷偷摸摸,但也绝对惊不醒床上酣睡的徐舒意。
商靳沉走到徐舒意的书桌跟前,在桌面一阵摸索。
窗棂花格被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在两人之间投射下碎裂一般的纹路。
商靳沉很容易摸到喝水杯旁放着一盒药,上面写着跌打丸三个字。
商靳沉踩着满地的斑驳的影线,走到徐舒意的床前。
手指的影子,在徐舒意的蜿蜒柔软的背脊间一阵徘徊。
或者是手腕,手臂,小腿,又或者是脚腕。
商靳沉最终哪里也没触碰,只是用食指拨开面侧垂落的发丝,露出徐舒意连睡觉时,都有点不好靠近的冷冰冰的面颊。
半晌,商靳沉才道,“真是要命。”

骨科组五间诊室全部人满为患,有的人早在网上取了号,但也很早就在等候室大摆长龙。
没什么不能没钱,有什么不能有病,骨头疼通常比肌肉或肌腱疼痛更不舒服。
黄忠虎算是第一人民医院骨外科的老字号专家了,说他老字号其实并非人老,而是技术老道,38岁就排得上专家级别。
黄医生外面排号排了97位,看到第48的时候感觉对方满眼熟的,脸上虽说挂着一张大口罩遮住尖下巴,一双冷媚的狐狸眼,感觉见了上万个病患,也没谁能将口罩戴出面纱气质的了。
不由哼笑道,“小徐,是你吗小徐?”
徐舒意知道绝对是隐瞒不住的,电脑挂号记录得清清楚楚,能跟他同名同姓的概率并不大。
风轻云淡地拉开口罩边沿,露出白到发亮的一张脸,双颊绯红道,“黄老师的眼力果然精准。”
黄忠虎哈哈笑道,“这马匹拍的可真不走心,咱们熟门熟路的都是同一条走廊里来来往往,我今早还跟你一起巡视病房呢。”
“不过你这有病愿意挂我的号,我倒是挺受用的,说吧,年轻人,这是晚上去哪里狂欢了,把小腰给拧了?”
徐舒意不得不佩服他,一眼看出自己属于后背不舒服,旋即将自己怎么撞得,撞到哪里了,详细的一一告知。
黄忠虎建议他先去拍片子,而后道,“小徐,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哪里不舒服直接来找我就行,咱们骨外科的四大金刚随你调遣。”
用手将开下的X光单子递给他,“下次不用花钱挂号了。”
徐舒意挺公事公办的,怎么可能做插队看病的事情?不过人依旧感谢黄主任的厚爱,到放射科拍片子。
放射科的人见他来了,也纷纷招呼要特殊关照他,其实医院大了科室众多,不一定所有人都互相熟悉,有的甚至一起工作很久,都未必知道对方的姓名。
放射科的人最知道徐舒意了。
有人打趣说,平常总接到徐医生开出来的单子,怎么徐医生今天亲身上阵了?
放射科大夫给他拍好片子,还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干脆一次性来个人体骨科全视图好了。
玩笑归玩笑。
徐舒意自己拿起片子对光看了一下,脊椎很好,并没有任何骨裂的现象,其实他自己隐约也能感受到不像,拍个片子更放心而已。
徐舒意打算溜回工作岗位,放射科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接电话的人说徐医生在呢,我会告诉他的。
然后说,“黄主任叫你中午先别吃饭,到理疗室等他。”
徐舒意劳碌一整个早晨,中午肚子饿极了,可他回想起跟人有约定,还是忍着饥饿感,到理疗室去找人。
黄忠虎早等他来,见他来后指了一张理疗床,“爬上去。”
徐舒意连忙拒绝道,“片子我自己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才没去找您,您可别见怪啊。”
主要是理疗床得抢位置,估计黄主任提前叫人帮他占了位置,心里的感激更是难以言表。
黄忠虎笑说,“快点,不然一会儿食堂的午饭要被其他人抢光了。”
“你挂了我的号,我可是你的主诊医生,现在我要求你爬上去,然后闭嘴。”
徐舒意只好安静爬上去,由着主治医生掀开后腰的白袍和薄毛衣,露出又细又白的一截腰。
中间的淤痕又青又紫,被雪白的肌肤一衬托,十分骇人。
主做手术的骨科医生,一般都会有意识地学习一些针灸推拿技术和运动医学知识,毕竟不是每个接诊的患者都需要采用做手术的方式解决问题,多一技傍身就多一条门路。
黄忠虎帮他在后背扎了十几根银针,亲自帮他在针上通了针灸电疗仪,嘱托他说,先扎三天针,等淤血散一下再帮他推拿。
徐舒意简直感激不尽。
黄忠虎反倒坦坦荡荡说,“你就放心在我这边当个乖巧的病患,医院的规章制度再严苛,总是不会克扣你我的工资吧。”
“你每天还要做手术,都是体力活,后背疼腰疼,怎么能在手术台上坚持下来?”
“医生也是人啊,再说医生不先保证好自己的身体健康,又怎么去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有理有据的话叫徐舒意无法反驳,只好低声催促他快去吃饭,二十分钟结束后他自己反手拔针。
黄忠虎提个塑料凳子直接坐下来盯着他,“别开玩笑了,我有医德的好吗?”
徐舒意趴在又干又硬的理疗床上,忽然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道声不好意思,请黄医生帮他从衣兜拿出手机后,再打开一下手机解锁。
黄忠虎第一眼看见探出的微信信息,上面写着【小意,乖乖去看后背了吗?】
这话语气颇有点暧昧与疼惜。
黄忠虎在徐舒意回复信息的时候,稍微问了一句,“是对象吗?他还挺关心你。”
徐舒意倒不介意,直接说,“不是,是我大哥。”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大哥的事情。”
徐舒意平常与人交往浅薄,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住在商家的大宅子里,要不然医院这样复杂的环境,可不得瞎传出些什么。
何况二哥和商三,都是媒体面前的宠儿,三天两头上热搜的。
徐舒意说,“还得麻烦您帮我的后背拍张照片,我发给我大哥看一眼,免得他总爱瞎担心。”
又说,“最好避开有淤青的地方。”
黄忠虎端着手机,将徐舒意的整片后背衣服掀开,露出来的部分若是不明说,还以为是哪家的小明星在海边故意裸.露吸睛。
只不过现在像只小刺猬,
道,“你对我的拍摄技术要求太高了。”
徐舒意笑说,“好吧,那您随便拍,我稍后P个图。”
黄忠虎确实不会拍照,也不知道拍后背的某个部分就行了,直接来个全风景全采光全暴露。
徐舒意也没多想什么,把泛青的部分P的雪白无瑕,直接给商牧洄发了过去。
【看吧,我真的没什么事。】
商牧洄那边几乎是秒回道,【真乖。】
然后商牧洄将手机屏幕递给商靳沉看了一眼,“我明天要返回部队,你看到了,小意身体真是不舒服,你对他友善一点,别总使唤他。”
兄弟俩坐在膳堂的圆桌前,桌上摆满四菜一汤。
商靳沉一口汤水差点照着大哥的脸喷过去,幸好控制住了,反而转移成剧烈的咳嗽。
这张照片拍得十分不好,但也很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尤其理疗床是棕褐色的,愈发将徐舒意清瘦的腰线对比出来,突显出一种蛋糕胚间堆着丝滑奶油的错觉。
尤其是徐舒意的蝴蝶骨上长着一颗小红痣,更是玲珑骰子间镶嵌的一颗小红豆,入骨的是勾人上去疯狂嗫咬的X张力。
商靳沉坚信那颗充满情.欲感的旖旎小痣,迄今为止只有他曾见过。
说来也是一场梦幻般的笑话。
商靳沉刚执掌诺达公司最初,也并非一帆风顺,他又不喜欢那种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起步的做法,直接空降最高层,所以雷厉风行的作风与高层中一些保守派处处违背,以至于推进某些很有想法新意的方案步履维艰。
最开始的亚历山大,使得小商总有段时间特别能喝酒,从国外知名大学金融系毕业后,要开始适应国内的人脉笼络,最主要的途径便是畅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有次是真的喝醉了,商靳沉以为宅子里没人,平常徐舒意在大学住宿,结果那天晚上他也居然回来了。
商靳沉喝得醉醺醺的,推开浴室的门要洗澡。
徐舒意便那样白壁无暇地站在水帘之下,从头到腿全部湿漉漉的,仿佛海中诞生的维纳斯般纯洁又冰冷。
最开始徐舒意还把胸前捂了一下,不过接下来他又去捂住别的地方,最后他可能发觉两人都是男性,反正大家的东西都长得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封建思想不准看得地方。
所以商靳沉看得十分清楚,以至于不知道是酒意醉人,还是别的什么激素疯狂分泌,弄得他整个人都火烧火燎的。
“抱歉。”商靳沉晕晕乎乎地转身,脚步踉跄的更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
徐舒意主动上前,从后面搀扶了他一把,被温水润过的嗓音居然如酒似蜜,轻飘飘得飘进人的耳朵里,宛如令人正一步步迈入耽溺致死的酒池肉林。
“三哥,你还好吧?我扶你去躺下。”
徐舒意湿润的身躯绝对也沾了过来,若有似无,如黏如腻。
商靳沉从未如此狂躁难安,像被什么喷火的热流烫了一下,浑身疼痛得到燃起一团难以熄灭的火焰,猛地推开徐舒意的双手,语带警告说,“别碰我,谁是你的三哥。”
不愿意娶你而已,便开始主动示好攀亲戚了?
谁给你的面子?
......
商靳沉稍微拉回了不着边际的回忆,不满道,“李阿姨,今天的汤不好喝,下次别做了。”
一旁服侍的李阿姨连忙应答说,“让三少爷呛到了,肯定是没把姜丝切细切碎,下次绝对不会了。”说着给商靳沉递上干净的餐巾。
商靳沉擦了嘴角,朝商牧洄说,“大哥你太会说笑话了,徐院长如今可是咱爹的掌上明珠,事事总爱挂在嘴边夸,连我都比不上他。”
商牧洄微笑着给徐舒意发了新的信息,才关闭手机道,“无论如何,他叫你我一声哥哥,我们也该像老爹那样,与人和善是对自己最大的宽恕。”
商靳沉盯了一会儿平放在大哥手边的手机,突然没了胃口。
向商牧洄道,“大哥,你这次走了,下次什么时候还会有探亲假?”
商牧洄的小手指不停在手机边沿摩挲,他以为徐舒意还会再回点信息过来,他好第一时间回复。
事实证明。
徐舒意只是给他一个交代,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
商牧洄说,“外国公司三年的合同期满了,年底的时候,我差不多能正式应聘回龙城航空,咱爹总说落地生根,我这次真要把根深深地扎在家乡,靠着你们。”
朝一脸阴郁的商靳沉笑说,“你不是总埋怨我不管家里的事,这下开心吗?”

医生的工作十分忙碌,即使如此,徐舒意隔几晚总会抽空到商凌云的卧房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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